秦靜
埃哈伯與謝遜的人物類型比較分析
——以“圓形人物與扁平人物”為視角
秦靜
以福斯特的“圓形人物與扁平人物”理論為視角,分析了《白鯨》中的船長埃哈伯與《倚天屠龍記》中的謝遜兩個人物形象,比較發(fā)現(xiàn):埃哈伯瘋狂偏執(zhí)的性格始終如一,是典型的扁平人物;謝遜的命運幾經重大轉變,堪稱成功的圓形人物。作家的創(chuàng)作意圖、人生經歷和宗教信仰是造成兩者差異的根本原因。
人物類型;埃哈伯;謝遜;扁平人物;圓形人物
一部小說能否成功,要看它的情節(jié);而能否永垂,則要看它的人物。誠然,許多在敘述藝術上有鮮明特色、有突出成就的敘事性文學作品都會在小說結構、敘事語言、語體風格上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最能超越不同民族、穿越時間隧道并震撼人們心靈,且留在人們記憶深處的依然是文學人物形象[1]。
縱觀中外文學發(fā)展的歷史長河,燦若繁星的經典文學人物超越了時空、民族和國別的限制,為不同時代和國家的人們所接受、學習乃至相互借鑒傳承。金庸先生在《三劍樓隨筆》中2次提到了美國小說家梅爾維爾的巨作《白鯨》,他認為梅爾維爾由于在家庭和事業(yè)中遭受“接連的失望與挫折,對于社會與周圍的人懷著一種憤激之情”[2]132,因此,小說生動地描繪了船長埃哈伯叛逆的靈魂被殘酷命運所壓制的悲劇。正是出于對《白鯨》的欣賞,金庸在創(chuàng)作《倚天屠龍記》中“金毛獅王”謝遜這一角色時,其外在形象、叛逆性格及悲慘遭遇都頗多借鑒了船長埃哈伯??梢哉f埃哈伯極度憤怒與拼命以赴的精神給予了《白鯨》磅礴的生命力,而金庸正是借取了這一點火種,點燃了謝遜的靈魂。
自英國小說家福斯特在《小說面面觀》一書中提出“圓形人物”和“扁平人物”這一概念以來,中外文學評論家就常用此理論來分析文學作品、解剖人物形象。我國高中語文選修課本《外國小說欣賞》中專門有“圓形人物與扁平人物”一章,這一理論的普及和接受程度可見一斑。以中國知網(wǎng)檢索為例,輸入“圓形人物”或“扁平人物”,共檢索到71篇期刊論文,其中以評價外國文學居多(34篇),中國小說較少(17篇),僅有1篇(《并不遙遠的呼應——論中外古典戲劇中的“扁平人物”》)將中西方戲劇中的“扁平人物”進行了簡單的對比分析:“縱觀中國古典戲曲與歐洲古典戲劇的戲劇傳統(tǒng),研究兩者的相互影響可以發(fā)現(xiàn)兩者有著‘平行相似’,《一壇金子》與《一文錢》的距離也并不遙遠。”[3]文章所涉及到的對比分析更多還是基于文學作品本身,并未對中外戲劇中“扁平人物”的異同進行深入透徹的剖析。既然小說成功的關鍵因素在于人物的塑造,而謝遜與船長埃哈伯這2個人物又有許多相似之處,我們完全有必要在“圓形人物與扁平人物”這一理論的指導下,分析2個人物的異同,從而更好地體會中西方文學的融會貫通之處,分析造成差異的民族與文化根源,為我們的文學創(chuàng)作提供更多可供借鑒的經驗。
福斯特在《小說面面觀》中將“扁平人物”稱之為“性格人物”“類型或漫畫人物”,“在最純粹的形式中,他們依循著一個單純的理念或性質而被創(chuàng)造出來;假使超過一種因素,我們的弧線即趨向圓形”[4]56,這就成了“圓形人物”。
扁平人物和圓形人物在文學創(chuàng)作中各有其優(yōu)勢:“扁平人物的好處之一在易于辨認,只要他一出現(xiàn)即為讀者的感情之眼所察覺”;還因為他們的性格固定不為環(huán)境所動,所以“易為讀者所記憶”[4]57。而圓形人物則要求作家對他們作出全方位、多側面、多視角的藝術審視和性格刻畫,其性格往往豐富、復雜,并且隨環(huán)境變化不斷發(fā)展,所以“圓形人物生機勃勃,似欲振翅飛出書外”[4]64。
一些文學批評家認為扁平人物對人心的復雜多變缺少認識,作者為了某個創(chuàng)作目的,僅選取人性中最聳人聽聞、最具代表性的性格特征,而將人性的其他部分棄而不顧,所以人物性格固定化、模式化,缺少變化和深度;其所描述的人性因取材較窄,也無法反映人生真相。圓形人物不像扁平人物那樣,性格可以一次完成,他們在作品中每一次出場,性格的不同側面都會有所表現(xiàn),從而給讀者帶來持續(xù)不斷的審美新鮮感。因此,“在審美的品位上,圓形人物比起扁形人物來,至少要高出一個臺階”[5]3。
福斯特則認為扁平人物并非那些苛刻的批評家所想的那樣一無是處。圓形人物因其性格復雜多變,在字里行間流露出活潑的生命力,常給讀者以新奇之感。但讀者也向往不受時間影響、人物始終如一的作品,以作為躲避現(xiàn)實變幻無常的場所,扁平人物于是應運而生。作者強大的創(chuàng)作力和豐富的語言可以賦予扁平人物蓬勃的生命力,使其顯出“一種躍躍欲出的生氣,致使我們忘卻了他們所表現(xiàn)的生命的復雜性只是在一張薄紙表面上,撕去或卷起即不存在”[4]58。
既然圓形人物和扁平人物各有其獨特的魅力,那么,分析文學作品中的人物類型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了解作者的創(chuàng)作意圖以及帶給讀者的審美感受。謝遜和船長埃哈伯雖是出于中西方不同作家筆下,其人物形象、性格特征及人生遭遇卻頗多相似之處,比較2個人物類型的異同,既有助于加深讀者對文學人物的理解,更可以探析作者塑造不同人物類型的寫作目的以及背后的深層次原因。
在《倚天屠龍記》中,當謝遜“身材魁偉異常,滿頭黃發(fā),散披肩頭,眼睛碧油油的發(fā)光,手中拿著一根一丈六七尺長的兩頭狼牙棒,在筵前這么一站,威風凜凜,真如天神天將一般”[6]146出場時,每一個讀者可能都會情不自禁地瞪大眼睛,此人顯然不像是普通的中原漢人,更像是魔鬼和天神的一種奇妙的混合體。這跟《白鯨》中對船長埃哈伯的外貌描寫有異曲同工之妙:“他活像一個從火刑柱上放下來的人,火焰雖說燒傷了所有他的四肢,卻沒有毀了它們,也絲毫沒有影響它們久經風霜的結實程度。他的整個高大魁梧的形象是用實實在在的青銅在一個無可更改的模子里鑄成,猶如切利尼雕刻的《帕爾修斯》像。”[7]172兩本書的作者不約而同都用了“神”來形容2個人物的外貌特征,既說明了2個人物在外形上的相似,也是對其性格特征和悲慘命運的呼應。作者有意創(chuàng)造的不是一個普通的英雄好漢,而是一個神話似的英雄,一個不顧后果,一意復仇,敢于向命運和諸神挑戰(zhàn)的悲劇英雄。
《白鯨》中的船長埃哈伯曾被白鯨莫比·迪克弄得遍體鱗傷,還失去了一條腿,因此他如癡如狂地追蹤這頭雪山一般的大鯨魚,他這種瘋狂的復仇欲望傳染給了全船的水手,終于使得整艘船連同船員與白鯨同歸于盡。這正是謝遜與成昆的故事:謝遜全家被師父成昆所害,致使他瘋狂地四處奔走要找到成昆報仇,跟他決一死戰(zhàn)。武功高強、行蹤不定的成昆正是謝遜的莫比·迪克。在埃哈伯的心中充滿了憤恨,強烈的復仇欲望使他幾近瘋狂;謝遜也因為家庭慘禍而性格巨變、精神瘋狂,甚至為了復仇不顧一切屠殺無辜。就連謝遜在書中多次身處的場景也是與《白鯨》一樣的茫茫大海。
但謝遜又不完全等同于埃哈伯,雖然“謝遜的靈感來自《無比敵》,他的金發(fā)碧眼可能就是紀念他的藝術來源,《倚天屠龍記》的大海漂流掙扎場面,可能亦是受這本小說的影響,但是謝遜的收場完完全全跟《無比敵》不同,他的故事另有一層意義”[8]160。
埃哈伯“跟可怕的大海斗爭了四十年”,他是“船上的可汗、海中之王、大海獸的太君”,他把白鯨看成是邪惡的化身,是他肉體上和精神上的敵人。整個故事都在竭力刻畫他如何不惜一切代價與白鯨斗爭,追殺白鯨成了他的航行乃至生命的唯一目的。作者反復用“狂熱”“病態(tài)”“神經錯亂”“發(fā)瘋”等詞語來形容他的瘋狂,他不僅有決心而且有信心:“我所敢做的,我就有決心做;而我有決心做的,我就要做!他們當我發(fā)瘋了——斯塔勃克就這么想;可是,我是惡魔,我是瘋上加瘋!”作品中圍繞著埃哈伯的始終是“瘋狂”與“復仇”2字,人物性格雖然單一不變,但因其鮮明的個性和激憤的情感反而賦予了人物更加旺盛的生命力。
值得一提的是,梅爾維爾著意在追殺白鯨之前描寫了埃哈伯對“瘋孩子”比普慈父般的關懷,《交響樂章》一章中又讓埃哈伯述說了對家中守候著歸航的嬌妻和幼子難以割舍的親情。然而,這樣感人肺腑的2筆并未對其復仇決心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卻恰好反襯出這個復仇狂人不顧一切、始終如一的鐵石心腸和偏激性格。
讀者可能在閱讀過程中會質疑埃哈伯為什么會堅持這種近乎邪惡的復仇心,期待他會因種種不詳預兆而改變,但是他的復仇心一直陪伴著他到自身毀滅都未削弱分毫。作品中其他人物的思想和性格也似乎始終未變,讀者也會對船員莫名其妙的追從而感到奇怪,船員們都預感到了危險的存在,但是卻沒有人去嘗試改變。這就是一個扁平人物身上體現(xiàn)出來的蓬勃的生命力與個性魅力,讀者會質疑他偏執(zhí)的性格卻又不由自主地為他的強烈個性所吸引,情不自禁地佩服他、同情他,書中的其他船員更是深受其影響,即使感覺到了危險也依然盲目追隨直至毀滅。我們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埃哈伯:他是一個瘋狂的復仇者。他從作者那里獲得了蓬勃的生命力,貫穿故事始終的強烈激憤使得埃哈伯這一人物活靈活現(xiàn)地躍然紙上,也在讀者記憶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梅爾維爾所創(chuàng)造的雖是一個簡單易辨的扁平人物,但獲得的效果卻絕不單調枯燥,反而具有人性深度。
相較之下,謝遜表面看起來簡單扁平,無需多做介紹就可辨識,但也不乏人性深度。金庸雖在他身上也掛上了“復仇”的標志,但是,他卻并不為這種標志所限,我們可以從謝遜在書中的幾次重要出場洞悉其性格的復雜和轉變。
《倚天屠龍記》第一次大筆墨刻畫謝遜這一人物,是他挾持張翠山、殷素素前往東?;膷u卻遇上了海難。在茫茫大海、處處冰山的惡劣環(huán)境中,他咒天罵地,直呼“賊老天”,甚至差一點將殷素素掐死,以至于張、殷2人不得不射瞎了他的雙眼。盡管他自稱“十三年來,我少殺禽獸多殺人”,但他始終未對2人痛下殺手,當“烏云蔽日過后,風平浪靜之時,我們還是能在他猙獰恐怖的外表之下,看到他如晨光微露的君子相”[9]236。謝遜絕不是普通武俠小說中性格單一的大魔頭,金庸努力打造的也不是一個扁平單調的反面人物,這就為人物接下來的性格發(fā)展打下了伏筆。
謝遜性格最富想象力和最為驚人的轉變,源于張無忌出生的啼哭。一意復仇幾近瘋狂的謝遜居然從可怕的癲狂之中被喚醒,從那一刻開始,他愛心萌生、仇恨消減,他的性格和命運再度被徹底改變,他深摯的父愛也成為小說接下來的敘事重點和情節(jié)發(fā)展的主要推動力。從謝遜對張無忌的無私深愛中,讀者不僅可以看出他性格轉變之大,更可以推想出當年他對親生兒子勢必懷有同樣的父愛,也就不難理解他為何會從一個心地善良之人突變成一個瘋狂的殺人魔頭。此時,我們已不能用“瘋狂的復仇者”這一句話來概括他,“復仇”只是他心中一個縈縈難去的意念,在他身上更多閃耀的是溫暖的人性光輝。也就是說,他已由扁平人物轉為了圓形人物。
謝遜與埃哈伯最大的區(qū)別在于,故事的最后他與成昆并不是以同歸于盡收場,而是以寬恕與重生結局。謝遜為愛心與慈悲佛法所感動,僅僅是廢去了成昆的武功,并沒有傷害對方的性命,自己更是在得勝之后主動散去內力修為,甘心公然接受受害者親人和朋友的侮辱報復:“武林豪士于生死看得甚輕,卻決計不能受辱,所謂‘士可殺而不可辱’。這二人每人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實是最大的侮辱,謝遜卻安然忍受,可知他于過去所作罪孽,當真痛悔到了極點?!贝藭r的謝遜再也不是什么一意復仇的瘋狂魔頭,而是一位具有巨大道德勇氣和非凡懺悔精神的真正英雄。金庸在此處只是用了一個小段落,卻體現(xiàn)了一位偉大作家將扁平人物發(fā)展成圓形人物的細膩手法,也只有圓形人物才能在某一特定時間內進行悲劇性的表現(xiàn),并讓讀者唏噓感嘆,甚至涕泗縱橫。
張德林認為,“規(guī)模宏大、生活容量豐盈、人物眾多、情節(jié)結構錯綜復雜的史詩式的長卷,最有利于塑造圓形人物,因為在這類作品中,人物的活動空間大、時間長,有利于人物在波瀾壯闊的歷史長河的沖擊下,展示性格的各個側面、各種層次,有利于透示靈魂的深度?!保?]5《倚天屠龍記》一書以歷史為背景,氣勢磅礴、人物繁多,謝遜雖不是第一主角,卻以自身的性格變化推動了小說主要情節(jié)的發(fā)展,體現(xiàn)了一個圓形人物復雜的個性特征和在作品中舉足輕重的地位。事實上,金庸所塑造的人物都能自成格局,這就是為什么其筆下的人物顯得特別逼真的原因。《白鯨》也稱得上是一部以大氣磅礴的史詩風格和氣魄來反映美國人的時代精神和生活風貌的巨作,梅爾維爾完全有能力在這樣的故事背景下創(chuàng)作出一個復雜的圓形人物,他卻著意塑造了一個美國小說史上令人難忘的扁平人物。除了他在作品中想要反映的正是這種人在復仇狂熱中喪失了人性的罪惡,也與他本身的宗教信仰、家庭悲劇和坎坷命運不無關系。
《白鯨》中,幾乎所有的名字都是出自圣經,小說一開始,梅布爾神父的講經就奠定了小說的基調。但埃哈伯本身是一個不信上帝的人,代表宗教的斯塔勃克也無法說服他,他被一種邪惡的意識控制了靈魂,到最后也沒有懺悔,這就使得人物偏執(zhí)的性格始終如一。宗教的失效表明了一種更深的人性之惡是無法靠宗教來救贖的,它注定要毀滅。梅爾維爾少年時因對篤信的宗教發(fā)生懷疑,終至信仰幻滅而深受痛苦,這種痛苦使他滿腔激憤,體現(xiàn)在作品中,他借由扁平人物埃哈伯來表達對宗教的質疑和人性的罪惡。相對于埃哈伯的一味復仇,謝遜這一人物則顯得更加鮮活、生動、人性化。他像埃哈伯一樣曾因仇恨而迷失自我,走上了復仇之路,反叛一切世俗禮教、仁義道德,但最終由于人世間的真情和佛法的點化而選擇了寬恕與懺悔??梢哉f,這是金庸在吸收埃哈伯人物性格特點后,站在一個中國人的角度,以中國的宗教佛學對謝遜進行了重構,創(chuàng)造了一個令人難忘的圓形人物,而這與金庸本人篤信佛學哲理、崇尚人性向善不無關系。
文學作品總是或多或少地反映作者的生活環(huán)境與心理狀態(tài)。梅爾維爾一生郁郁不得志,由于家庭、事業(yè)中接連的失望與挫折,對社會與人生都懷著一種激憤之情?!栋做L》中,在船長埃哈伯身上始終貫穿著一種極度憤怒與拼命以赴的精神,我們甚至可以從這個扁平人物身上看到作者的些許影子。相比之下,出身名門、事業(yè)順遂的金庸則對人生常懷寬容之心,他讓謝遜的性格命運幾度發(fā)生重大的轉變,其實都是為了體現(xiàn)這個圓形人物在瘋狂猙獰的外表下實則善良正直的本性,而謝遜最后的懺悔重生與其說是佛法的感化,不如說是自身人性和良知的幡然悔悟。
《白鯨》中的船長埃哈伯與《倚天屠龍記》中的謝遜是不同時代中外文學作品中經典的“復仇者”,二者在外在形象、性格特征及命運遭遇等方面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以福斯特的“圓形人物與扁平人物”為視角,比較2個人物的異同發(fā)現(xiàn):埃哈伯“瘋狂的復仇者”這一形象貫穿于作品始終,可以說是典型的扁平人物;謝遜的性格和命運幾經巨變,堪稱成功的圓形人物。究其類型差異造成的原因,作家的創(chuàng)作意圖、個人經歷和宗教信仰都會給筆下的人物打下不同的烙印。但無論所屬何種人物類型,作者構建作品的功力和駕馭語言的能力都賦予了人物獨特的個性魅力,使得這2個人物在各自的類型領域內成為了不朽的經典,是值得讀者回味珍藏的難忘人物,更是我們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可以借鑒和參照的成功典范。
[1]張學昕.當代文學人物形象的精神深度[N].光明日報,2003-07-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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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梅爾維爾.白鯨[M].成時,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8.
[8]倪匡.金庸筆下的男女[M].長春:時代文藝出版社,1999.
[9]陳墨.陳墨評金庸:人論金庸[M].北京:東方出版社,2008.
(編輯:文汝)
I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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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1999(2016)09-0068-03
秦靜(1978-),女,碩士,江蘇科技大學(江蘇鎮(zhèn)江212003)外國語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語料庫翻譯學、比較文學。
2016-05-28
國家社科基金項目“翻譯學的語料庫文體學研究體系”(10BYY007)階段性研究成果;2015年度江蘇省社會科學應用研究精品工程外語類課題“小說翻譯的語料庫敘事學研究體系”(15jsyw-19)階段性研究成果;本研究還得到了江蘇省政府留學獎學金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