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開林

(華中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湖北 武漢 430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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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元文》漏收盧熊佚文十八篇輯補

陳開林

(華中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湖北 武漢 430079)

盧熊為元末明初著名文人，《全元文》收錄其文僅5篇，且小傳甚為簡略。筆者通過查考典籍，對盧熊的生平進(jìn)行考察，并輯錄其佚文18篇，可以補充《全元文》的闕失。

盧熊；《全元文》；總集；輯佚

《全元文》第56冊收錄盧熊文五篇，小傳僅言“昆山(今屬江蘇)人，隱士盧有常孫。至正時曾攝昆山學(xué)事”[1](P180)。實則，盧熊死后，高遜志應(yīng)其子盧彭祖之請，撰有《大明故奉訓(xùn)大夫知兗州事盧君墓志銘》[2](P19-20)，記述其生平甚詳。文載盧熊“赴京而卒，洪武十三年二月廿八日也，春秋始五十”，據(jù)之可知盧熊存世時間為1331-1380年。其后，明清典籍對盧熊亦多有記載。如明王鏊《姑蘇志》卷52《人物》、焦竑《國朝獻(xiàn)征錄》卷96、張昶《吳中人物志》卷7、方鵬《昆山人物志》卷3《文學(xué)》、《萬姓統(tǒng)譜》卷11、《明一統(tǒng)志》卷8、《大清一統(tǒng)志》卷56、卷131等。茲迻錄《姑蘇志》的傳文如下：

盧熊，字公武。其先本武寧人，宋季徙家于吳，再徙昆山。父觀，字彥達(dá)，讀書有至行，門人私謚夷孝先生。熊元季為吳縣學(xué)教諭，洪武初以故官，迫遣赴京。母卒竟歸，復(fù)起為工部照磨。尋以善書，擢中書舍人，遷兗州知州。為政務(wù)愷悌，不求赫赫名。州初罹兵革，人情凋弊，適大帥李善長營魯王府，浚兗州河。熊撫綏供億，事集而人不擾。俄以簿錄刑人家屬，事坐累死。先是熊嘗上疏，言州印篆文譌謬，忤旨。至是竟得罪。熊少嘗從學(xué)楊維禎，博學(xué)工文詞，尤精篆籀。所著有《說文字原章句》、《鹿城隱書》、《蓬蝸》、《憂幽》、《石門》、《清溪》等集，別有《蘇州志》、《兗州志》、《孔顏氏世系譜》總?cè)舾删?。子彭祖，字長嬰，洪武末任湖州武康丞。永樂初薦授禮部主事。坐事，謫阜城為民。尋征詣行在冠帶聽用，以疾卒。彭祖幼傳家學(xué)，不事藻麗，而求以適用。為政亦有父風(fēng)。彭祖孫瑛，字克修，宣德五年進(jìn)士，官刑部主事。博學(xué)工書，尤工畫竹。[3](P971)

盧熊生平大略、著述，以及其父其子均可據(jù)此可知。

筆者翻檢典籍，發(fā)見盧熊佚文18篇，為《全元文》所未收。茲加以整理，并稍加考釋，以補《全元文》之闕。

1.《故王子厚墓志銘》

子厚諱世淳，姓王氏，蘇州昆山人。大父珪，父忠義，母魏氏。子厚生平孝友以親，老試?yán)魹橹輹?。遇事簡直，遭時多故，念吏不堪為，夙夜感嘆。遂以洪武元年四月乙丑自沈婁江而死，春秋四十有八。娶金氏，子男二人，曰謙、曰復(fù)；女二人，壻曰歸德、曰全濟、男女四人。其父以五月丙申，藏其骨于馬鞍山之東岡。嗚呼悲夫！

銘曰：嗟嗟子厚，離世氛兮。發(fā)憤捐，生從靈均兮。返骨山岡，償夙愿兮。陵谷變遷，尚永安兮。

按：文載明代朱珪《名跡錄》卷4[4](P67)。墓主王世淳卒于洪武元年(1368)四月，同年五月下葬。本文當(dāng)作于此年。

2.《元故遷善先生郭君墓志銘》

先生諱翼，字羲仲，世昆山右族。考友諒，為大賈，獨善教子。妣陸氏。先生自少入鄉(xiāng)校，從衛(wèi)培學(xué)。培，故宋參政涇。諸孫博學(xué)篤行，亟稱先生穎悟，深加器重。先生既壯，益肆力于學(xué)，沈潛百家，尤邃于易。年四十，閉門授徒，嘗署其受業(yè)之室曰遷善，曰以識吾過也。鄉(xiāng)人亦為名校南之梁曰遷善，曰是吾郭君之所居也。先生為文詞，必追古作者。諷誦思繹，雖一字不茍省也。其于一時文人，少所許予，獨稱永嘉李君孝光、及天臺丁公復(fù)所為詩。李公亦謂先生之詩，佳處與人不同調(diào)，會稽楊公維禎每以其言為韙。先生與俗寡合，有力者多不肯薦引，竟以訓(xùn)導(dǎo)老于學(xué)官。由是家益窮，守益堅，攻苦食淡，讀書自若也。嘗自號東郭生。又自稱曰野翁。所著文集曰《林外野言》，凡若干卷。病且革，知州高昌偰侯率州人士治其葬事，以至正二十四年七月廿三日卒，年六十。以是月某日，窆于馬鞍山北之中峰。因題曰遷善先生郭君之墓。妻胡氏，長子夔，皆先卒。次子疇。女壻汪思齊、陸彝。孫男長壽。嗚呼！先生之生也，連蹇不諧于時；其歿也，貧無以為葬，亦可哀已！先生嘗謂熊曰：“吾死汝為銘。”

銘曰：嗚呼！有為而不遂于施，而卒至于斯。吁其可悲！吁其可悲！

按：文載朱珪《名跡錄》卷4[4](P70)。墓主郭翼，《全元文》第51冊錄其文四篇，小傳較為簡略。而本文記載郭翼生平頗詳，可為《全元文》小傳作相應(yīng)補充。郭翼卒于至正二十四年(1364)七月，并于同月下葬。本文當(dāng)作于此年。

3.《故俞府君墓志銘》

昆山俞府君，以洪武三年(按：此下有一字，原注“缺”)月十有七日卒，年七十。其月二十五日，葬于縣城南積善鄉(xiāng)先塋之次。其諸孤致詞友人盧熊，曰：“先君葬有日，敢請銘。”按狀，君諱謙，字謙甫。早有志操，既長，能樹立。習(xí)法律，為吏性剛直，臨事奮身不顧利害人有善取為已師不善疾之如仇。面折人過，失不少貸。其奉親事兄，一以孝敬。濟窮恤孤，意亦周至。眾由此稱之。年望五十，即退休于家，曰“吾衣食粗給，茍伏臘之計不遺以悅吾親斯人子之志矣。矧敢妄求耶？”遂卜室南闉外，屛絕人事，以產(chǎn)業(yè)畀諸子。人益賢之。會有誣君幼子嘗隸軍籍，牽連者十余人，悉送兵部。君亟走訴中書，咸得釋以歸。未幾，君又以事至京師，遽病寒，急返。比至家，三日而歿。君之先，蓋杭之臨安人。父洪為平江路驛史，始家昆山，今為昆山人。君娶陳氏，子四人：思敬、思聰、思義、思誠。孫男二人：鑒、鏞。女四人。初，君未有子，熊先祖玄吉父謂之曰：“君孝慈方直，立心不欺，天將畀之，多男子矣?！苯裰T子皆賢，孫息蕃茂，天之報施善人，豈不信夫？

銘曰：志皦皦兮烈秋霜，譽洋洋兮著鄉(xiāng)邦，有子孫兮而熾昌，猗作善兮有余慶，尚不朽兮視銘章。

按：文載朱珪《名跡錄》卷4[4](P74)。墓主俞謙卒于洪武三年(1370)某月，并于同月下葬。本文當(dāng)作于此年。

4.《周府君墓志》

府君諱允升，字吉卿，姓周氏。其先常州晉陵人。七世祖世德，宋南渡時始遷平江之昆山居焉。曽祖天驥，娶盛氏。祖津，娶袁氏。治詞賦，端平元年、嘉熙四年鄉(xiāng)試兩舉待補進(jìn)士。性介直，好施與貧者，資以粥藥、棺槥、作輿、梁浚、井渠，悉無所吝。嘗刲股救父疾，或以義責(zé)之曰：“父母遺體，豈宜毀傷？”然因所予者還以奉之，詎為過耶？竟以高壽終。父大任，元建德路壽昌縣儒學(xué)教諭，自號好山居士。居士先娶葉氏，生男二女一；再娶陳氏，生府君及三男一女。府君家世為儒，而以醫(yī)術(shù)名于鄉(xiāng)邑。能謹(jǐn)飭勤儉，不妄交游，兢兢守業(yè)，不墜以疾。卒于洪武三年七月十七日，年六十三。子一人，曰英；女為孫元亨妻，先卒。孫男二人，女二。周氏世有墓祠，曰奉思菴，在縣西大虞浦上，創(chuàng)于宋紹興中。至是，府君亦祔焉。府君之妻王氏，余從母也。故為志云。

按：文載朱珪《名跡錄》卷4[4](P74-75)。墓主周允升卒于洪武三年(1370)七月，本文應(yīng)作于此年。

5.《周伯延墓志銘》

故周君，諱英，字伯延。之墓在太虞浦東若干步。伯延之先由常州晉陵徙平江之昆山。曽祖津來端平(按：此下有一字，原注“缺”)試詞賦，兩為待補進(jìn)士，能以孝義聞于鄉(xiāng)。祖大任，元建德路壽昌儒學(xué)教諭。父允升，謹(jǐn)恪守先業(yè)。二世以醫(yī)名家。而伯延之學(xué)益閎博深奧，人多敬慕之。洪武六年癸丑，以醫(yī)局事系府院。夏六月初三日，竟以疾卒。明年甲寅春二月祔焉。伯延之生，以元至順元年庚午九月二十日，得年四十有四。兩娶劉氏，各有一男一女。男曰冕、曰安定，女曰某、曰某。其葬也冕衰絰拜哭。以祖母王之命，俾其內(nèi)弟盧熊為銘，詞曰：

猗若人，業(yè)孔茂。行修飭，資篤厚。困獄吏，非其咎。竟不祿，命所取。捐孩兒，哭慈母。月丁卯，日癸丑。大墓旁，葬北首。潛德存，昌厥后。述銘文，庶不朽。

按：文載朱珪《名跡錄》卷4[4](P75-76)。墓主周英卒于洪武六年(1373)，并于次年下葬。故本文當(dāng)作于洪武七年(1374)。

6.《楊子經(jīng)墓志銘》

昆山楊氏之子曰經(jīng)，字子經(jīng)。少從予授小學(xué)，讀書頴銳，異于常兒。其父自號閑邪居士，剛嚴(yán)可憚。家庭之間，進(jìn)退有度，一言一動，不敢茍且，率略鄉(xiāng)里，皆期其有成。年二十余，便罹家艱，能與其弟持門戶。有司推擇為方石長，以督責(zé)兩稅，竟以罪死京師。年二十有五，實洪武七年八月某日也。及其喪還，弟綸歸葬于先塋之側(cè)。嗚呼哀哉！楊氏裔出弘農(nóng)，子經(jīng)之先居揚州江都。祖榮始為昆山人。父諱誠，尚氣豪邁，即居士也。子經(jīng)以至正十年庚寅六月廿四日生，洪武十年丁巳三月某日葬。適母鄒氏，生母陸氏，妻繆氏。女一人，曰珤娘。嗚呼！予托交居士數(shù)十年，其出處進(jìn)退不蹈于流俗。而父子相繼以死，豈厄于世運而致然歟？將稟命修短，一系于天歟？蓋不可得而知也。因系之以銘，其詞曰：幼學(xué)壯行，志不獲騁。風(fēng)霜激烈，摧彼朝槿。歸來故鄉(xiāng)，靈或未冺。勒銘幽泉，有涕斯殞。

按：文載朱珪《名跡錄》卷4[4](P76-77)。墓主楊經(jīng)卒于洪武七年(1374)，葬于洪武十年(1376)。故本文當(dāng)作于1376年。

7.《錢瑞妻章氏墓志銘》

處士錢伯祥甫之妻章氏德禎，祖諱敬，又諱俊，母胡氏。德禎生延祐五年戊午四月二日，年十有六歸于錢氏。昆山在宋多故家衣纓，文獻(xiàn)為諸邑冠。若開封之鄭、濮陽之張、陳留之阮、高平之郁，皆是也。錢本出郁氏，房族甚繁。德禎既廟見，能以禮自防，舅姑妯娌，宗族鄉(xiāng)鄰咸稱其賢惠。奉祭祀，饋賓客，必以身先之。洪武七年甲寅七月二十日以疾卒，年五十七。有子輨清，修好文。孫男嚞，女蕋。以是年十二月十五日葬于縣治之西南郁氏先塋之東北。詞曰：猗錢嫂，壸職修。相宗事，承世休。婁之江，昆之丘。勒茲文，識諸幽。

按：文載朱珪《名跡錄》卷4[4](P77)。墓主章德禎卒于洪武七年(1374)七月，同年十二月下葬。故文章作于此年。

8.《印文集考序》

摹印之法，六書之一也。征諸史傳，其制作之大略可睹已。自唐以來，人不師古，私印往往繆戾，至于近世極矣。大德中，魯郡吾子行父因六書之學(xué)，略舉其要而人稍稍趨正。先生與承旨趙公，又各集為印譜，可謂信而有征也。鄉(xiāng)人朱珪，篤志于古，嘗從錢塘吳睿師授書法。凡三代以來金石刻詞，靡不極意規(guī)傚。暇日又取宋王順伯，并吾、趙二家印譜旁搜博取，纂為凡例。并吳睿等所書印文，及自制私印附焉，名曰《印文集考》。間以示予，予謂私印之作，固書學(xué)之一事，為士大夫者罕習(xí)知之，而況上窮蒼史神明之奧，以通造化之原者哉？宋宣和間，嘗修《博古圖》，至于鏡鑒泉貨之文亦頗著錄，然猶未采印文也。至王球《嘯堂集古錄》昉有之。近世曹南吳忠淳刻《學(xué)古編》，僅存古印數(shù)十。而莆田鄭燁又集印文七十余鈕，?？虃髦?，名曰《漢印式》。所撰序略無所依據(jù)，繆為廣博之詞而失其要領(lǐng)。又自以所制附后，舛謬尤甚。其稱唐張彥遠(yuǎn)，宋李伯時、王子弁，近時吾子行失其本，又不知何說也。大概前人志于存古，所輯不能無醇疵。其多者既不能廣傳，而簡略者又無以考信千載之下，又孰能辨某印為漢魏、某印為晉唐。而當(dāng)時作者豈盡出于蔡中郎、李少溫之流乎？茍非識見之博，考訂之審，使玉石錯雜，涇渭混淆。如鄭燁之繆者，亦何益哉？今朱君所著，黜其背戾，存其簡約，集為成書，誠篤志古學(xué)而有益于當(dāng)今。然搜輯有年，適值兵革，頗有?佚，識者恨焉。今所存若干篇，厘為一卷，貽諸好事，俾予序首。珪字伯盛，清淡寡欲，五十不娶，翛然有出塵之志。永嘉李季和、清河張伯雨、會稽楊廉夫、昆陽鄭季明，咸所嘉尚。云至正廿五年乙巳秋八月朔，吳郡盧熊書。

按：文載朱珪《名跡錄》卷6[4](P87-88)。文章作于至正廿五年(1365年)。

9.《字原表目跋》

右朱珪所摹吳孟思篆書《字原》暨《說文表目》也。孟思嘗為胡膺寫《說文解字》一部既成，且謂托熊分注其下。今書藏吳氏，然猶缺其注。字未完，珪愛其篆法，摹此五百四十字，求予小楷補綴其間，因為改正譌誤。珪嗜古好學(xué)，予于《古今印文序》言之詳矣，茲得以略。武寧盧熊記。

按：文載明代朱珪《名跡錄》卷6[4](P89)。

10.《字原音訓(xùn)跋》

吳郡朱伯盛讐?！蹲衷粲?xùn)》，授其甥孫延年講習(xí)之，求予繕寫成帙。其意倣郭忠恕石本凡例，蓋忠恕用少溫所修，而伯盛一依《說文》定本，其用心亦厚矣。后之覽者，毋以淺近而忽之。南昌盧熊記。

按：文載明代朱珪《名跡錄》卷6[4](P89-90)。

11.《故文懿殷公行狀》

先生諱奎，字孝章，一字孝伯。望出汝南，世居吳郡華亭。其祖徙昆山，今為蘇州昆山人。先生數(shù)歲，端厚湛黙，熊父夷孝先生深愛之，故與熊同受小學(xué)。其家設(shè)邸肆，在太倉闤市中旦夕挾冊歸舍定省外亦不遑及他事，惟務(wù)讀誦，鄰巷罕覿其面。既而受易于盛公徳瑞。其祖父柏堂翁乃作樓居，儲書其上，延良師友與之游處。時會稽楊公廉夫自吳城抵昆山，一見奇之，即席上設(shè)弟子禮。由是從楊公往來錢唐、華亭者累年。聞見益廣，其父母具修脯金帛，數(shù)遣童干資之。又作別業(yè)于婁曲，買田益鬻書，以俟其歸。當(dāng)時以經(jīng)術(shù)文辭名東南者，惟楊公號杰出。然其人率易任真，絕去厓異。先生業(yè)其門，不肯詭隨出藻麗語，一言一動，務(wù)合榘度。楊公愈加愛重。以父兄命，勉應(yīng)江浙鄉(xiāng)舉，一再不利，輒澹然無進(jìn)取意。后浙東憲僉孛術(shù)魯昱聞先生名，舉主教席，亦不起。有司延致先生訓(xùn)導(dǎo)儒學(xué)，先生以侍養(yǎng)便，始起應(yīng)命。時知州事東平費侯大興橫序，表率弟子。侯性剛難犯，雅敬先生。侯即明倫堂前，立賢守令、鄉(xiāng)先生二祠。復(fù)作龍洲劉先生祠堂，于慧聚寺之東齋，先生即割田三十六畝歸之學(xué)碑，供各祠歲時之祀。后知州偰侯剏婁侯廟修治先賢御史王公、侍御史李公塚，表朱節(jié)婦茅氏墓道，葬儒士郭翼、顧權(quán)于馬鞍山之陰，皆先生所建白也。皇朝改立學(xué)法，先生與陳君潛夫聯(lián)事，極力奉行，教養(yǎng)有成迄今，為七邑倡。洪武四年，先生舉昆山教諭，上吏部試?！洞呵锝?jīng)》、《道統(tǒng)論》皆辭深雅奧，上官置之高等。當(dāng)是時，上銳意開治道，痛懲吏弊，儒者皆不次進(jìn)用。司舉選者將例授以郡縣先生懇請，愿為近地學(xué)官，以便奉養(yǎng)老母。咈上官意，遂調(diào)西安之咸陽。又請告還鄉(xiāng)里，辭親以往。先生至咸陽時，即白有司，夷荊榛、畚瓦礫，作校室以居。師弟子躬親教導(dǎo)。時咸陽罹兵革久，民未知學(xué)。賴先生孳孳不懈，文教復(fù)行。是歲，陜西省即以禮聘先生，考試多士。又請纂修關(guān)陜諸府圖經(jīng)。書成而病作，歸。學(xué)治醫(yī)藥，尤以禮殿未完力疾襄。事將訖功而先生不起矣。時洪武九年閏九月二十六日也。年四十有六。祖諱子諲。父諱庠，謚雍逸處士，母王氏。妻常熟陳氏，后先生七日卒。子男二人，長騊駼，次嗣孺。女三人，長適朱晟，次適林宗騵，瑟在室。

熊與先生有連，且同年甲。以研席之歡如親昆弟。一時交友，如進(jìn)士會稽丞傅等數(shù)人耳。太倉地瀕海，世業(yè)儒者固鮮，慎終之禮尤為鄙陋。間有秀俊，多為吏胥，賈販以牟利。時人稱賢父兄能教子弟者兩家，先有盧氏鈞華，今揚州教授昭之父，及先生之祖之父處士君者人取以為法里中庸富人恒竭資以送死類以土薄不葬而卒委之于水火。先生獨葬其祖若父，一遵棺衾塚壙之制。人以為難，咸謂殷氏有子矣。當(dāng)承平日，大夫士嘗即學(xué)宮行鄉(xiāng)約，及歲時相率講習(xí)經(jīng)史，以為文會。兵興禮廢，及先生居學(xué)舍，旦望休沐，必與宿儒秀民互為主賔，論文稽古，如司馬氏真率?！稌s》：遇人有喪病患難，必為協(xié)眾力，資助之。東州名士故遂昌鄭公元祐、永嘉高公明、豫章葛公元哲、華亭孫公莘、同郡余君日強、今齊郡張公紳，深禮敬焉。先生以去年南還，省親拜墓，與熊攷論關(guān)中舊事。未幾別去，自言“我衰病不堪，又且遠(yuǎn)行，奈老母何？”今年貽書，云內(nèi)傷疾作，并屬其子來視我。熊緘其手跡，抵家嗣，是半年不得問。比又夢見之意，甚不樂。嗚呼！先生果不起耶？友人將作司令，王富文告熊以故為之?然因為位哭之于館舍。蓋先生素篤孝行，非特以疾遽至于是。誠以不獲奉養(yǎng)其親為憂，以致殞沒。論者謂為死孝。先生入關(guān)時，齊郡張公為論道學(xué)之緒，自宋中興后，恒在東南。及許文正公設(shè)教北方，當(dāng)元初混一之際，今孝章往關(guān)中，亦亂平治定之時，所以期望先生者如此其重。蓋吳中以道學(xué)鳴者，若王信伯、王彥光、李彥平、王去非、魏華甫、史蒙卿，皆以儒師守帥，闡揚程朱之學(xué)。故先生力欲追蹤先哲，以變衰世鄙陋之習(xí)。其姿稟之高，操履之正，真有見于致知力行實踐。夫孝友忠信，考于經(jīng)籍道術(shù)，而不事乎記誦辭章。全之于身者，必欲循于禮；措之于事者，必欲合其宜。造次顛沛而不見其喜慍之容，恬憺靖退而不尚于利之辯。處家為孝子，飭身為名士，典教為良師。經(jīng)明行修，謙恭純潔，人無間言。私謚曰文懿先生，孰曰不冝？所著《道學(xué)統(tǒng)緒》、《圖家祭儀喪儀》、《昆山志》、《咸陽志》、《關(guān)中名勝集》、《陜西圖經(jīng)》、《婁曲叢稿》、《支離稿》、《渭城?語》，總?cè)舾删?。先生平昔稱熊為識洽才茂，熊深竊愧赧然。知先生之深者莫熊若也，爰掇其景行，以俟作銘者表著焉。

按：文載殷奎《強齋集》卷10[5](P513-515)。文懿殷公即殷奎，盧熊之友。文章乃殷奎的行狀，詳細(xì)地記載了其一生行實。

12.《祭殷教諭文》

洪武十年歲次丁巳正月十有三日壬辰，中書舎人盧熊遣男彭祖以肴酒致祭于亡友文懿先生殷公之位。其辭曰：烏乎先生，純粹貞固。爰自童年，斥絕外慕。閉戶下帷，耽耆竹素。良朋萃止，名師早遇。瓊瑤待賈，華騮騁路。聲名籍甚，星鳳爭覩。一詣鄉(xiāng)闈，韜光斂步。逍遙婁曲，戶滿來屨。助教學(xué)宮，守長延譽。表揚風(fēng)節(jié)，誨化童孺。遠(yuǎn)近率從，云奔川赴。遵奉明法，修飭典故。薦書歘起，伯樂驚顧。力辭郡縣，寧處韋布。西入咸陽，名重師傅。黌宇聿新，童冠景附。振此弦歌，修厥簋簠。皋比坐擁，三涉霜露。烏乎先生，渾金璞玉。不事雕鐫，靡藉陶鑄。力追先哲，纂承遺緒。孝友介潔，綽有余裕。禮葬祖考，恩洽手足。握手交懽，旬日相聚。別語丁寧，嘆息衰暮。曽奉報書，嬰此沈?。如何數(shù)月，長寐不寤。命不少延，皇穹難訴。熊也鄙劣，親誼夙著。麻植蓬生，驥尾蠅附。朝游夕宿，尚憶髫豎。涕泗盈襟，神喪色沮。息黥補劓，終莫予助。爰修祭奠，追思燕醧。攄辭相哀，曷究情素。烏乎哀哉！尚享。

按：文載殷奎《強齋集》卷10[5](P519-520)。文章作于洪武十年(1377)，為祭祀殷奎而作。

13.《觀東坡草書》

東坡先生文章氣節(jié)，震耀一世。因孟君子之行事，特為之記。使頑懦之夫有以奮激，扶植世道之盛心也。豈特翰墨之妙而已哉？良夫宜葆之。南昌盧熊記。

按：文載明代趙琦美《趙氏鐵網(wǎng)珊瑚》卷4[6](P369)。另見《式古堂書畫匯考》卷10、《六藝之一錄》卷342。

14.《跋張貞居詩翰》

右《張貞居詩翰》，清源陳氏得于袁子英甫。盧熊記。

按：文載《趙氏鐵網(wǎng)珊瑚》卷6[6](P445)。另見《式古堂書畫匯考》卷16。

15.《與方厓長老書》

熊端肅奉書方厓長老禪席：自經(jīng)涉患難，遂不相見。近知敖游陽羨山中，法候清勝。吳中董惟冥先生，仆之故交，與公路乃同年友也。攜古本褉帖訪舊就謁坐下，萬望以平昔好義之心，凡百汲引而吹噓之，實至幸也。義谿老師雖未識面，尤冀引忱申意。善權(quán)通公向曾一會，想住山如舊。欲躡屩去看囤碑，未有緣在。如有墨本或鈔本見教，至妙。悤悤不盡鄙懷，尚祈葆練。不備。熊端肅奉書。端肅奉書方厓長老禪席。盧熊謹(jǐn)封。

按：文載清代卞永譽《式古堂書畫匯考》卷23[7](P20-21)，著錄為“盧公武遨游陽羨帖”，實為盧熊寫與方厓長老的書信。另見《六藝之一錄》卷398。

16.《歸巢稿序》

文章與時高下，昔人有是言也。有能處憂患顛沛之中，不為外物之所搖奪，形于言辭無蹙迫憤懣之病，有異于昔人之言者，惟君子為能之。吾于子蘭先生之文見之矣。先生蚤有俊譽，嘗為舊晉仲俞用中諸公所知。生平重然諾，勇于為義。繹經(jīng)史，作為文章，咸有根柢。與人論辨，亹亹不少休。在鄉(xiāng)里時，請復(fù)鄒忠公墓。寓吳中，又請作顧元公廟。世俗怵于異端邪說，先生因取經(jīng)傳之言，作《辨惑編》以警之。其襟度磊落，識見雅正，實為士林所推重。洪武十年冬，先生元子林以郡府所舉至京師，先生以書諗熊，曰：某有舊作，學(xué)子王著愿板刻之。乃為摘數(shù)十篇，以從其請，子其序之，庶不為醬蒙矣。曩先生避兵時，雖漂搖逆旅中，所至人欽其德望，延致恐后。筑(筑，《藏書志》作“巢”)室松江之旁，講授之暇，聊以詩酒自娛。熊托交十五六年，一時倡和，若楊維楨廉夫、倪瓚元鎮(zhèn)、顧瑛仲瑛，俯仰之間淪落泉壤。先生年逾八十，歸隱橫山，實為后進(jìn)之所企慕。其所著述，有不期于傳而自傳者矣。吾友中書舍人閩人張至道評先生之詩，雅正純絜，法度整嚴(yán)，可與傅與厲相伯仲，識者以為名言。熊竊窺先生養(yǎng)之厚，氣之充，言行卓卓如此，蓋喜聞而樂道之者，因以冠之篇端。先生姓謝氏，自號龜巢老人，故名其集為《龜巢文稿》云。范陽盧熊序。

按：文載清代盧文弨《?？ぐ艘厮囄闹尽肪?上[8](P553)、陸心源《皕宋樓藏書志》卷107[9](P519)?！洱敵哺濉纷髡邽橹x應(yīng)芳，乃盧熊好友。

17.《跋吳封禪國山碑》

右《吳封禪國山碑》，天璽元年立，東觀令史立信、中郎將蘇建篆，在常州宜興善權(quán)寺后古離墨山。邑人稱為囤碑，高八尺，圍一丈，其形如鼓?？套种芾@其上，今大略可見者三十七行，每行二十五字，合有八百余字。按碑云：旃蒙協(xié)洽之歲，月次娵觜，日惟重光，大淵獻(xiàn)，遂受玉璽。文曰：“吳真皇帝乃天冊元年乙未正月辛亥?！庇衷疲骸叭嵴讻鉃┲畾q，月正革元，郊天祭地，紀(jì)號天璽。先行禪禮，紀(jì)勒天命，則歲在丙申矣。太尉璆即弘璆，曲阿人。祖咨，孫權(quán)外甥。璆官至中書令、太子少傅、大司空?！跏吩萍嫠就蕉鯂番撘嚰垂獾搫胙Μ摉|觀令華覈史?！庇衷疲骸疤靸栽辏瑓强ぱ跃虻氐勉y，改年大赦。天璽元年，吳郡言臨平湖開得石函，中有小石，刻皇帝字?！鼻锇嗽拢蛾栄詺v陽山石，文理成字，刻石立銘，褒贊靈徳。又吳興陽羨山有空石，長十余丈，名曰石室，在所表為大瑞。乃遣兼司徒董□兼太常周處至陽羨封禪國山，明年改元大赦。熊參考傳記，蓋以吳郡掘銀而改天冊，海鹽玉璽有文曰吳真皇帝而改天璽，因歷陽山石文字而改天紀(jì)。碑云湖澤開通，即臨平湖開之事。石室山石開發(fā)，即海鹽陽羨之事，當(dāng)時海鹽亦屬吳郡。舊有六里山，石篆刻其略，曰：旃蒙協(xié)洽之歲，得玉璽，文曰吳真皇帝。與此碑合。疑陳壽所書石函小石刻皇帝字悮。臨平湖開之文，史云于歷陽刻銘，今世亦不見此文字。如巖山《神讖》、海鹽玉璽、國山刻文，史家不能備載此文，歐趙二家皆有著論矣。其字畫形勢絕與《神讖》相似。第石質(zhì)堅頑，工人就其上鐫刻，故行款廣狹長短微有不同。宋黃伯思稱皇象書《神讖碑》字勢雄偉，殊不審皇象在孫權(quán)時，與嚴(yán)范鄭姥等號八絕，則《神讖碑》亦蘇建書無疑也。東漢碑碣多尚隸書，獨此二篆有周秦遺意，神讖險勁，峻?國山，純古秀茂，可與崔子玉書《張平子碑》相頡頑。若永建麒鳳贊，魏石經(jīng)中篆文弗足論也。熊向獲見拓本，僅二十余行，以《宜興記》校之，字多譌舛。今得自郡人謝林，始覩其全，因重疏如右，以俟識者云。洪武十一年春正月，吳人盧熊記。

按：文載明代楊慎《譚菀醍醐》卷8[10](P76)。文章作于洪武十一年(1378)。

18.《孫王墓辯》

古漢豫州刺史孫堅、堅(按：堅，《江南通志》無)妻吳夫人及其子會稽太守策三墓，竝在盤門外三里，即今齊升院東南。面勢據(jù)古蛇門，正與府治相向?！断榉麍D經(jīng)》云：“孫堅墩，方俗稱為孫王墓。”按：《吳書》：堅死于初平二年，年三十七。策死于建安五年，年二十六。吳氏死于建安七年，合葬堅墓。黃龍元年，權(quán)追尊堅為武烈皇帝，廟曰始祖，墓曰高陵；吳氏為武烈皇后；策為長沙桓王。太元元年八月朔，風(fēng)拔高陵松柏，石碑蹉(按：蹉，《江南通志》無)動?！稌x陽秋》云：“惠帝元康中，吳令河?xùn)|謝詢表為孫氏二君置守塚五人，修護(hù)掃除。有詔從之?！逼湮膹堛?，今載《文選》。陸廣微亦云：盤門東北二里，有吳武烈皇帝并長沙桓王等三墓。前《志》云：宋政和六年，村民發(fā)墓，其甎側(cè)皆有萬歲永藏四篆字。得金玉奇器甚多，有東西銀杯，初若粲花，良久化為腐土。并金搔頭十?dāng)?shù)枚，金握臂(按：臂，《江南通志》作“背”)二，悉皆如新。一瓦薫罏，如近世。陸墓所制略似，而箱底灰炭猶存。碑石斷缺，僅余中平年三字。州將遽命掩之，所得古物盡歸朱勔家。洪伯芻《香譜》亦略載此事，即楊友夔所賦孫豫州墓者是也。洪氏《三庚志》云：“盤門外大冢，紹興二年秋雨隤圯，牧童入其間，得銅器數(shù)種，持賣于市。鄉(xiāng)人往視圯處，蓋其隧道有石刻隸書云‘大吳長沙桓王之墓赤烏三年’，凡十二字。知府沈揆亟命掩塞，仍立石，表其所，滕宬為記?！痹疲翰咚谰喑酁跞?，已四十載。豈非權(quán)稱制之久，復(fù)改葬乎？所得之器，縢藏一小鏡，其背有銘十四字；一銅小麟鎮(zhèn)紙，無款識。以遺席之。嘉熙中，墓傍土中又得唐孫德琳墓志，云“開元十年，窆于十四代祖吳武烈皇帝陵東南平地”。又按《丹陽圖經(jīng)》載高陵在縣西練塘鄉(xiāng)吳陵港。熊以傳記證之，當(dāng)是堅葬曲阿，后遷于吳。史不及詳載爾。滕宬所記，謂紹康中提舉常平詹體仁嘗命其屬表之，題曰先賢墓。徐誼屬宬考訂，止從俗，稱孫王墓。宬蓋據(jù)陳壽說，“堅(按：堅，《江南通志》作“破敵”)葬曲阿”及言“策之薨，其將周瑜魯肅皆赴喪”，獨指(按：《江南通志》下有“此”)為伯符之墓，亦未嘗及謝詢所表，不審三墳同域，故論說紛紜，自相牴牾。在政和，知為豫州之墓；在紹興，知為長沙之墓，皆不能質(zhì)諸傳記以求其說。地亦嘗為宮窯，故舊志不復(fù)詳究矣。因備載始末，傳諸好事，仍錄古今文詞如左云。

按：文載《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匯編坤輿典”第136卷“冢墓部”[11](P7643-7644)、趙宏恩《乾隆江南通志》卷38《輿地志》[12](P243)。張紳乃盧熊之友，有《高陵篇》詩，其序云：“盧君公武所著《孫王墓辯》，考據(jù)詳審，與蔡正甫《燕王墓辨》同。繼又作詩吊古，合古今詩文及和之者，敘次辯后，成一編以示予?？芍^好古也矣。余雅好辯論古今，同賦詩一首。*(清)錢謙益：《列朝詩集》甲集卷十八，北京：中華書局，2007年，第1845頁；陳田：《明詩紀(jì)事》甲簽卷十八，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第381頁?！毙蛑刑峒氨R熊作《孫王墓辯》，并稱“考據(jù)詳審”。《全元詩》第46冊載錄張紳詩19首[13](P308-312)，《高陵篇》失收，可予以補充。

《全元文》作為有元一代的文章總集，網(wǎng)羅繁富，嘉惠學(xué)界。不過由于工程浩大，成于眾手，囿于見聞等因素的制約，《全元文》在編纂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存在作品漏收的情況。本文蒐集了盧熊的佚文18篇，一方面可以補充《全元文》的闕失，同時也為盧熊的相關(guān)研究提供了新的材料。

[1]李修生主編.全元文:第56冊[C].南京:鳳凰出版社,2004.

[2](明)都穆.吳下冢墓遺文(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史部第278冊)[Z].濟南:齊魯書社,1996.

[3](明)王鏊.姑蘇志(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493冊)[Z].臺北:臺灣商務(wù)印書館,1986.

[4](明)朱珪.名跡錄(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683冊)[Z].臺北:臺灣商務(wù)印書館,1986.

[5](明)殷奎.強齋集(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232冊)[M].臺北:臺灣商務(wù)印書館,1986.

[6](明)趙琦美.趙氏鐵網(wǎng)珊瑚(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815冊)[M].臺北:臺灣商務(wù)印書館,1986.

[7](明)卞永譽.式古堂書畫匯考(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828冊)[M].臺北:臺灣商務(wù)印書館,1986.

[8](清)盧文弨.常郡八邑藝文志(續(xù)修四庫全書:第917冊)[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

[9](清)陸心源.皕宋樓藏書志(續(xù)修四庫全書:第929冊)[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

[10](明)楊慎.譚菀醍醐[M].北京:中華書局,1985.

[11](清)陳夢雷.古今圖書集成:第7冊[Z].北京:中華書局;成都:巴蜀書社,1987.

[12](清)趙宏恩.乾隆江南通志(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508冊)[M].臺北:臺灣商務(wù)印書館,1986.

[13]楊鐮.全元詩:第46冊[C].北京:中華書局,2013.

(責(zé)任編輯 徐蕓華)

Lu Xiong’s Eighteen Articles Added toQuanYuanWen

CHEN Kailin

(Collegeofliterature,CentralChinaNormalUniversity,Wuhan, 430079,HubeiProvince)

QuanYuanWen included five articles written by LuXiong,who was a famous schoolar live in the late Yuan Dynasty and early Ming Dynasty,and the biography was very simple.By looking up the relevant books,his life can be researched ,and there are eighteen articles written by LuXiong,which should be added to QuanYuanWen.

Lu Xiong; QuanYuanWen; general collections; supplement

2016-03-28

陳開林(1985—)，男，華中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中國古代文學(xué)專業(yè)在讀博士生，研究方向：宋元明清文學(xué)與文獻(xiàn)研究。

I206.2

A

1671-7406(2016)07-0029-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