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樂 宮明玉(浙江大學外國語言文化與國際交流學院,光華法學院,浙江杭州310058)
?
基于長尾理論的城市最低生活保障政策法規(guī)研究
程樂 宮明玉
(浙江大學外國語言文化與國際交流學院,光華法學院,浙江杭州310058)
[摘要]在我國,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是社會救助制度的核心內容。隨著社會經濟的不斷發(fā)展,城市最低生活保障政策法規(guī)的具體內容和保障細節(jié)也應隨之不斷調整。本文以語料庫語言學視角分析了現行主要省市的城市最低生活保障相關政策法規(guī),從城市最低生活保障需求出發(fā),借鑒長尾理論,提出城市最低生活保障中單一性保障和綜合保障的復合建構,為增進社會整體的福利水平、完善政策具體實施提供借鑒。
[關鍵詞]城市最低生活保障;政策法規(guī);法律規(guī)范;長尾理論;語料庫語言學
社會轉型以及城市低收入群體擴大等社會問題與現有的社會保障體制相互碰撞,容易引發(fā)中國城市的經濟和社會矛盾。在我國,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是社會救助制度的核心內容。國務院于1999年9月頒布的《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條例》標志著我國城市最低生活保障制度走上了規(guī)范化的道路。社會保障制度的建立和完善,是一個國家社會制度成熟的重要標志。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是以保障城市居民的基本生活為目的,由政府根據本地的經濟發(fā)展水平和人民生活水平,合理制定并確定當地最低生活保障標準線,通過家計調查的方法確定家庭成員的收入,對家庭人均收入低于保障標準的公民,給予差額補助的一種社會救助制度。[1]《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45條規(guī)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在年老、疾病或者喪失勞動能力的情況下,有從國家和社會獲得物質幫助的權利。國家發(fā)展為公民享受這些權利所需要的社會保險、社會救濟和醫(yī)療衛(wèi)生事業(yè)?!鄙鐣戎贫鹊慕⒑桶l(fā)展,有關法律法規(guī)的不斷完善,體現了社會的文明與進步。國務院1999年出臺的《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條例》第2條規(guī)定:“持有非農業(yè)戶口的城市居民,凡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員人均收入低于當地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標準的,均有從當地人民政府獲得基本物質生活幫助的權利?!蓖ㄟ^立法規(guī)范社會救助制度,有助于建立社會救助的長效機制,可以充分發(fā)揮社會資源的配置作用,通過社會救助的方法均衡社會利益、緩解社會矛盾、維護社會穩(wěn)定、促進社會公平。
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是一種專項社會救助制度,是社會穩(wěn)定的一道“最后的安全網”[2]。我國學者對社會救助制度的定義有不同的解釋。陳良瑾[3]認為“國家和社會對無法定義務撫養(yǎng)人、無勞動能力、無生活來源的老年人、殘疾人、未成年人,或者因天災人禍造成生活困難、不能完全保障基本生活的城鎮(zhèn)無業(yè)居民和農村村民給予的接濟和幫助”,在這種定義下,社會救助的對象主要為“三無”人員以及災民,其核心概念是我國民政部門的救災救濟的工作范圍。任振興[4]認為最低生活保障是對家庭人均收入低于當地最低生活保障標準的貧困人口,實行差額補助的一種新型社會救濟制度;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最顯著的特點是解決保障對象的基本生活問題。顯然,這種社會救助概念以貧困人口為保障對象,更接近社會救助的國際慣例。根據《中國統(tǒng)計摘要2015》[5],我國2012年到2014年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人數分別為2144萬人、2064萬人以及1877萬人,保障人數呈下降趨勢,逐漸達到應保盡保的程度。目前,就我國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的立法和現實來看,整體水平偏低,保障形式單一,因此需要進一步規(guī)范,并合理區(qū)分不同類型家庭的基本生活需求,堅持共享發(fā)展成果,不斷調整保障標準的原則[6]。
統(tǒng)計學家基于頻數分布(frequency distribution)的長尾理論研究從1946年就開始了。[7]1949年,哈佛大學的語言學家喬治·齊普夫(George Zipf)在文字應用中發(fā)現了一條類似的原理。[8]然而,通常認為長尾理論(The Long Tail)誕生于21世紀初,由美國《連線雜志》(Line)主編克里斯·安德森(Chris Anderson)在《長尾理論》[9]一書中提出這一概念,他指出,未來的消費不在于傳統(tǒng)需求曲線上那個代表“暢銷商品”的頭部,而是代表“冷門商品”的長尾,而冷門產品的聚集可以得到比一個暢銷產品大得多的利基市場(niche market)。長尾理論提出以來,就受到人們的廣泛關注,但褒貶不一。僅就文化產業(yè)而言,如Benghozi et al[10]認為在營銷策略建構方面長尾理論存在描述性與規(guī)范性的分歧,將長尾理論作為規(guī)范性策略會分散消費者興趣,致使削弱利基市場的可能性,同時長尾理論的試用受到具體行業(yè)情況的制約。王海岳[11]認為長尾理論是武斷的假設,經濟文化重心仍然是在主流產品和主流市場上,只不過企業(yè)和產品的“短頭”和“長尾”處于動態(tài)之中。
針對長尾理論的批判,安德森提出了長尾理論的動態(tài)化,并展示了改良后的長尾?!邦^部”和“尾部”是動態(tài)變化的,頭部也可能變成尾部,尾部也可能變成頭部[9]。目前,國外有關長尾理論的研究還屬于最前沿領域,研究成果甚少,現有文獻基本上可分為三類:一類是檢驗長尾經濟、應用長尾理論做實證分析,如BAILEY et al[12];另一類是著重把長尾理論應用于管理理論和實踐分析,如CHRIS[9];第三類是給長尾理論數學建模,著重長尾的統(tǒng)計現象,如HATTORI et al[13]。其他研究者已經將這個法則擴展到其他領域,如金融業(yè)、保險業(yè)[14]、高校教育[15]以及信息管理[16]等。應用長尾理論解釋社會經濟活動的模式,在一定程度上能為社會經濟文化活動提供策略。
城鎮(zhèn)貧困的度量一直是中國城鎮(zhèn)貧困研究中的熱點。有關地區(qū)主要是根據不同的方法確定不同的貧困線標準,然后以此為基礎測算城鎮(zhèn)貧困人口的數量規(guī)模、程度和分布狀況,并制定相關的實施細則。上海最先建立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這標志中國低保制度的誕生。[17]1993年5月7日,上海市民政局、財政局、社會保險局等聯合發(fā)布《關于本市城鎮(zhèn)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線的通知》,宣布自1993年6月1日起在全市范圍內實施低保制度,標準為月人均120元,于1994年將城鎮(zhèn)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線調整為職工人均月生活費收入180元,職工家屬135元;[18]2015年以來,上海、北京、南京等多地相繼調整城鄉(xiāng)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標準,并實現了城鄉(xiāng)低保標準的“并軌”,其中上海市城鄉(xiāng)低保標準最高,為790元/月,北京為710元/月[19]。在國家層面,國務院于1999年9月頒布了《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條例》,這標志著我國城市最低生活保障制度走上了規(guī)范化的道路。[20]
從國內的近年研究來看,我國學者針對低保制度在運行過程中面臨的一些問題,提出了相關解決方案。王偉奇[21]對最低生活保障制度進行了理論探討和實務操作指引,集中解決了如何通過國家權力的積極干預來落實和完善最低生活保障制度這一社會熱點問題。祝建華[22]遵循“問題導向型”思路,以浙江省城市低保家庭的調查與個案分析為例,對現行城市低保制度實施效果、目標定位進行評估,并提出從理念轉型、目標重構、制度設計入手對我國城市低保制度進行重構。陳水生[23]提出我國城市低保制度的價值理念是發(fā)展型,制度取向是普惠型,救助水平是中間型,三者機融合,以構建適合中國經濟社會發(fā)展需要、滿足民眾基本需求、符合福利發(fā)展規(guī)律三位一體的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新型城市救助體系。段美枝[24]運用理論分析和實證分析相結合的方法研究我國城鎮(zhèn)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的運行效果,通過建立評估指標和評估模型,對城鎮(zhèn)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的“應保盡?!?、“保障基本生活”和“脫離貧困”三大制度目標的運行效果進行了評估。劉黎明等[25]建立系統(tǒng)的統(tǒng)計測算模型,研究北京市低收入人群最低生活保障問題,提出社會救助問題同樣具有重要的理論和方法體系。李倩等[26]研究福利欺詐“問題”,剖析問題形成的深層原因,包括低保對象瞄準率不高、福利疊加的負刺激、低保欺詐成本低等,從轉變社會救助制度理念和方式入手進行理念轉型和制度優(yōu)化。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的實施對于保障公民的基本人權、調節(jié)貧富差距、維護社會穩(wěn)定起著重要作用。從2003年起,完善城市低保制度的重點走向了配套措施和分類救助,所謂“配套措施”是指為解決低保對象在醫(yī)療、子女教育、住房等方面所面臨的實際問題所采取的配套政策。所謂“分類救助”是指對低保家庭中有特殊需要的家庭成員,如老人、未成年人、殘疾人等采取的特殊政策。[27]在經濟轉型的背景下,少有學者對我國不同地區(qū)的城市最低生活保障的相關法規(guī)、政策等進行研究。法規(guī)法律的完善能為城市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提供保障。本文擬從互聯網經濟時代的長尾理論出發(fā),以語料庫語言學視角分析不同地區(qū)城市最低生活保障政策法規(guī)中的保障范圍、保障方式以及保障內容,結合保障需求,構建城市最低生活保障政策法規(guī)中的長尾框架。
本研究的法規(guī)語料來自中國法院網、各省份以及直轄市的政府網站以及民政廳網站,所搜集法規(guī)包括《國家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條例》、《北京市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條例辦法》、《天津市城鄉(xiāng)居民最低生活保障辦法》、《河北省城鎮(zhèn)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實施辦法》、《浙江省最低生活保障辦法》等30個省、直轄市以及自治區(qū)(的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實施辦法,共計111,889字。本研究使用Segtag分詞標注軟件對搜集而來的語料進行分詞,共計6,7958詞次。對機器分詞結果進行進一步復查,根據法律語言本身語言特征,Segtag分詞將部分法律術語切分成更小的片段,如《重慶市實施<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條例>辦法》中的“扶養(yǎng)/v費/v”、“獎勵/vn金/ng”,《山西省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實施辦法》中的“護理/vn費/n”,《黑龍江省實施<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條例>辦法》中的“代/v繳/v”等術語和表達分成更小的語素。因此,根據約定俗稱的原則[28]和法律術語的特征,對機器切分文本進行人工校對和修正。
本研究根據城市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建設發(fā)展所在時期的經濟區(qū)域劃分[29],細分自建語料,分為東、中、西三個子語料?!秶页鞘芯用褡畹蜕畋U蠗l例》(以下簡稱《條例》)對保障原則、保障條件、保障方式、主管機構等重要內容進行了規(guī)定。本研究以《條例》詞匯層面的計量特征為參照,對東、中、西三個區(qū)域的子語料進行詞匯層面分析。對比《條例》形符(N=1261)以及三個子語料中各省、直轄市、自治區(qū)的法規(guī)文件形符,單樣本的均數t檢驗表明,東部地區(qū)城市最低保障法規(guī)形符數與《條例》形符數(1261)沒有顯著性差異,而中部地區(qū)和西部地區(qū)城市最低保障法規(guī)形符數與《條例》形符數有顯著性差異,具體見表1。
表1 東、中、西部地區(qū)法規(guī)形符數單樣本檢驗
本研究對語料的類符/形符比(type-token ratio)均數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進一步確定語料中的信息容量。類符/形符比是表示語篇詞匯變化以及詞匯豐富程度的維度,類符(type)是指語料庫中任何一個獨特的詞形(word form),形符(token)指的是篇章中的詞,重復出現的形符只能計做一個類符。東、中、西子語料的類符形符比見表2,單因素方差分析表明,不同經濟區(qū)域的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實施辦法文件的類符形符比之間沒有顯著性差異(p>0.05)。
表2 不同經濟區(qū)域的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實施辦法文件的類符形符比
從語料形符統(tǒng)計的結果來看,省、自治區(qū)、直轄市結合本地區(qū)具體情況和實際需要,根據《條例》中規(guī)定的內容,對本地區(qū)的具體實施辦法進行了補充和調整。其中,中、西部地區(qū)實施辦法的具體內容多于東部地區(qū)。在不同的語篇中,詞的選擇和分布存在差異,通過提取文本中具有超常頻率的詞或詞組,可以確定文本的關鍵詞以及詞集,關鍵詞的提取原理是通過對比整篇文本和參照語料庫,把文本中詞頻具有顯著差異的詞語提取出來,生成一個關鍵詞表。[30]本文采用AntConc 3.4.4語料庫軟件進行分析,抽取語料庫中各省、直轄市的居民最低生活保障辦法保障重點以及主題進行分析,并核對關鍵詞在語境中的意思,根據保障區(qū)域、保障范圍、保障方式對代表性關鍵詞進行分類,具體見表3。
表3 實施辦法關鍵詞表
通過關鍵詞表的對比發(fā)現,東部經濟區(qū)域在保障區(qū)域方面出現了“村”、“城鄉(xiāng)”等關鍵詞,東部經濟區(qū)域特別是經濟較發(fā)達地區(qū)(如浙江、廣東)沒有建立單獨的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的實施辦法,而是建立實行城鄉(xiāng)一體的救助方案,為完善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提出了具體實施辦法。另外,從保障范圍以及保障方式來看,子語料的關鍵詞表反映了不同地區(qū)實施辦法的保障重心。中部地區(qū)和西部地區(qū)結合當地具體情況制定了內容更為詳細的實施辦法,從表3中的比較情況可以看出中部對“軍工”、“礦山”等有關內容進行了保障,“喪偶”、“祖父母”、“鰥寡孤獨”等關鍵詞體現實施辦法對婚姻家庭關系變動的重視。從保障方式來看,各省、直轄市、自治區(qū)對保障方式作出了詳細的規(guī)定,根據關鍵詞關鍵程度(keyness),“保障金”、“補償(金)”、“優(yōu)待金”以及“減半”、“免收”等款項性保障是保障方式中心,而“便民”、“慈善”等方式雖在實施辦法中有所提及,但關鍵性不強,仍然處于輔助性低位。
利用關鍵詞功能對不同省、直轄市以及自治區(qū)的城市最低生活保障政策法規(guī)提取出主題詞并進行分析表明,各地區(qū)政府圍繞1999年《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條例》,結合本地區(qū)的具體情況制定實施辦法,補償款、費用減免等款項性保障性措施是保障的主要形式,如在教育、醫(yī)療以及水電供應等其他保障中減免、減半。但是從保障內容來看,依賴單一性保障為主,需求區(qū)分不明朗,亟待建立結合醫(yī)療衛(wèi)生、子女教育、就業(yè)、住房等多層次綜合性保障框架。
從社會學的角度看,制度的功能是非常復雜的。一方面,制度通常是社會行動者的行動背景或可資利用的資源;另一方面,制度與其環(huán)境之間也存在著復雜的互動,它們之間的關系狀態(tài)會對制度的預期功能或效果產生重要影響。[2]現在最低保障的體系當中,接受“低?!钡呢毨Ъ彝ブ校毡榇嬖趯先?、孩子、病人等照顧問題,家庭內部的多元需求導致家庭經濟負擔加重,而這樣的家庭往往更容易變成貧困群體。[31]城市貧困群體問題具有福利經濟學的特征,EVERS[32]針對社會福利問題提出了福利三角理論,他認為家庭、市場(經濟)和國家共同組成福利的整體,該整體應該分散在文化、經濟以及社會的綜合背景中,見圖1。
圖1 福利三角內要素互動下的社會福利均衡
最低生活保障是一種單一保障形式,其主要功能是保障貧困家庭在陷入生活困境時能夠維持基本溫飽。1986年聯合國《發(fā)展權利宣言》中第八條規(guī)定,各國應在國家一級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實現發(fā)展權利,并確保除其他事項外所有人在獲得基本資源、教育、保健服務、糧食、住房、就業(yè)等方面的機會均等。沒有其他方面的保障機制,單一保障很難應對諸多問題,不能完全保障個人的發(fā)展權。彭華民借鑒福利三角理論,分析中國城市在經濟改革的大潮下新貧窮社群的解決方案,強調社會、經濟以及文化綜合背景下綜合保障策略[33],具體見表4。
表4 理想福利三角與我國轉型中的福利制度
觀察我國今年來城市最低生活保障的政策法規(guī)中規(guī)范的主要內容,其核心依然是單一性保障,而針對不同地區(qū)、不同的家庭的實際情況,應進一步豐富需求的長尾,將重大疾病救助、子女教育、殘障人士保障等問題納入保障系統(tǒng)之中,完善中國城市最低生活保障制度,豐富最低生活保障的綜合配套體系,即完善整個社會救助體系,建立起復合型的綜合救助框架,見圖2。
圖2 長尾理論與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構成
圖2中的“主體”是以家計為基礎的差額補償款的保障方式,“長尾”是指差額補助之外的其他保障形式,“主體”和“長尾”處于動態(tài)的變化之中。復合型的綜合救助框架中,調整后的“主體’”以及“長尾’”成分分布比例發(fā)生變化,“長尾’”的比例提升,關注不同地區(qū)不同保障對象的具體需求,涉及醫(yī)療衛(wèi)生、子女教育、就業(yè)支持等以服務或實物提供的其他綜合性保障方式。基于長尾理論的城市最低生活保障框架,可以有效反映保障范圍的動態(tài)性,兼顧保障對象的特殊性。
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政策法規(guī)研究不僅在于對單個公民社會救助權的司法保障的實現,而應該進一步將與消除人類貧困這一目標相聯系。我國城鎮(zhèn)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的給付是以個人或家庭的收入調查為基礎,只有當個人或家庭收入低于當地政府確定的救助標準才能享受最低生活保障的救助,實行差額補助政策,這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就業(yè)激勵效應。如上海于2002年在全國率先建立了“就業(yè)收入豁免”政策和“救助漸退”政策[34]。最低生活保障線是由政府確定并頒布實施的,而由政府頒布實施的最低工資標準具有很大的市場性。最低工資標準的主要作用在于糾正勞動力市場上用人單位在工資設定上過高討價還價能力的問題。對于生活成本高、貧困率高的地區(qū)而言,如果根據其生活成本,設定較高的最低工資標準,可能會帶來就業(yè)損失和更多的貧困。[35]因此需要調節(jié)兩種政策,完善政策制定,能促進并引導貧困人口、低保群體就業(yè),鼓勵貧困家庭走出貧困。
注釋:
①由于上海市在1999年《國家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條例》出臺后沒有頒布有關實施辦法,故東部地區(qū)不包含上海市文件。
[參考文獻]
[1]多吉才讓.中國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研究與實踐與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84.
[2]洪大用.當道義變成制度之后——試論城市低保制度實踐的延伸效果及其演進方向[J].經濟社會體制比較,2005(3):16-25.
[3]陳良瑾.中國社會工作百科全書[M].北京:中國社會出版社,1994:435.
[4]任振興.社會救助的概念及原則[J].社會福利,2002(3):17-20.
[5]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統(tǒng)計局.中國統(tǒng)計摘要2015[M].北京:中國統(tǒng)計出版社,2015:159.
[6]梅建明,秦穎,劉頻頻.中國城市居民最低居民生活保障制度研究評述[J].上海經濟研究,2005(1):50-56.
[7]BROWN G W,TUKEY J W.Some Distributions of Sample Means[J].The Annals of Mathematical Statistics,1946,17(1):1-12.
[8]馮志偉.用計量方法研究語言[J].外語教學與研究,2012,44(2):256-269.
[9]ANDERSON C.The Long Tail:Why the Future of Business is Selling Less of More[M].New York:Hyperion,2006.
[10]BENGHOZI P J,BENHAMOU F.The Long Tail:Myth or Reality?[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rts Management,2010,12(3):43-53.
[11]王海岳.武斷的假設——對長尾理論的邏輯批判[J].生產力研究,2008(4):1-4.
[12]BAILEY J,GAO G,JANK W,et al. The Long Tail is Longer than You Think:The Surprisingly Large Extent of Online Sales by Small Volume Sellers[R/OL]. http://papers.ssrn.com/sol3/papers.cfm?abstract_id=1132723.
[13]Hattori K,Hattori T.Mathematical Analysis of Long Tail Economy Using Stochastic Ranking Process[R].Mathematical Institute of Tohoku University,Sendai 980-8578,Japan. 11 Apr 2008.
[14]BESSIS J.Risk Management in Banking[M].West Sussex:John Wiley&Sons,2002.
[15]吳向明.高校人才培養(yǎng)的長尾理論:從規(guī)模到質量[J].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09(1):84-88.
[16]周獻紅.基于長尾理論指導下的圖書館建設思考[J].圖書館工作與研究,2010(6):50-52.
[17]吳碧英.城市最低生活保障標準實證分析[J].中國社會保障,2004(4):60-61.
[18]樊平.中國城鎮(zhèn)的低收入群體——對城鎮(zhèn)在業(yè)貧困者的社會學考察[J].中國社會科學,1996(4):64-77.
[19]李金磊.多地實現城鄉(xiāng)低保標準并軌京滬標準超700元(表)[EB/OL].http://www.chinanews.com/gn/2015/07-08/7390743.shtml.
[20]王治坤.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步入法制化管理軌道[J].中國民政,1999(11):18-19.
[21]王偉奇.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的實踐[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8.
[22]祝建華.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的評估與重構[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1.
[23]陳水生.中國城市低保制度的發(fā)展困境與轉型研究[J].社會科學,2014(10):63-71.
[24]段美枝.中國城鎮(zhèn)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運行效果研究[M].北京:經濟科學出版社,2013.
[25]劉黎明,劉玲玲,王寧,等.北京市低收入人群最低生活保障問題研究[M].北京: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出版社,2013.
[26]李倩,張開云.低保制度運行中的福利欺詐與消解路徑[J].貴州社會科學,2014(10):145-148.
[27]王海燕,修宏方,唐鈞.中國城鄉(xiāng)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回顧與評析[J].哈爾濱工業(yè)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13(2):22-27.
[28]屠友祥.索緒爾與惠特尼:觀念和符號聯想結合的任意而約定俗成的特性[J].當代語言學,2007,9(3):208-217.
[29]彭文斌,劉友金.我國東中西三大區(qū)域經濟差距的時空演變特征[J].經濟地理,2010(4):574-578.
[30]楊惠中.語料庫語言學導論[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2:177.
[31]許光.福利轉型:城市貧困的治理實踐與范式創(chuàng)新[M].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14.
[32]EVERS A.Shifts in the Welfare Mix:Introducing a New Approach for the Study of Transformations in Welfare and Social Policy [M]// EVERS A,WINTERSBERGER H,eds. Shifts in the Welfare Mix:Their Impact on Work,Social Services and Welfare Polices. Boulder,Colo:Westview Press,1990:7-30.
[33]彭華民.福利三角中的社會排斥——對中國城市新貧窮社群的一個實證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34]黃晨熹.城市低保對象求職行為的影響因素及相關制度安排研究——以上海為例[J].社會學研究,2007(1):137-160.
[35]王美艷.中國最低工資制度的設計和執(zhí)行[J].宏觀經濟研究,2013(7):18-25.
Studies on Policies and Regulations of Urban Minimum Living Security Based on the Long Tail
CHENG Le GONG Mingyu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and Guanghua Law School,Zhejiang University,Hangzhou 310058,China)
Abstract:In China,the minimum living security system is the core of social assistance system.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society and economy,policies and regulations of urban minimum living security should be adjusted.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existing regulations of minimum living security system based on the corpor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long tail,it puts forward the system of unitary measurement and comprehensive measurement,aiming at providing reference for the improvement of overall social welfare and policy implementation.
Key words:urban minimum living security;policies and regulations;legal norms;long tail;corpus linguistics
[中圖分類號]D632.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8318(2016)01-0030-07
[收稿日期]2015-12-24
[基金項目]浙江省民政政策理論研究規(guī)劃重大委托課題“基于長尾理論的城市最低生活保障政策法規(guī)研究”(編號:ZMWT201504)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程樂(1976-),男,浙江溫州人,教授,博士生導師,法律話語與翻譯中心主任,研究方向:法律話語與翻譯、語料庫、符號學以及專門傳意等;宮明玉(1987-),女,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法律語言學、語篇分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