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培養(yǎng)精英人才是高水平大學的歷史擔當和社會責任。文章以創(chuàng)建于20世紀50年代院系調整時期的北京鋼鐵學院（1952-1966年）為例，從精英人才的四個基本內涵、培養(yǎng)精英人才的三個關鍵環(huán)節(jié)、精英人才培養(yǎng)系統(tǒng)的三個關鍵因素、培養(yǎng)方案的三個主要模塊、課程與活動組織的三個重要原則共五個方面，結合國內外高水平大學精英人才的培養(yǎng)理念，系統(tǒng)總結了學校培養(yǎng)精英人才的主要做法，剖析了學校培養(yǎng)精英人才的基本經驗，為新時期高水平大學培養(yǎng)精英人才提供參考和借鑒。

〔關鍵詞〕高水平大學；精英人才；培養(yǎng)規(guī)律；北京鋼鐵學院；北京科技大學

〔中圖分類號〕G6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2689（2016）04-0072-20

培養(yǎng)人才是大學的首要功能和根本職責，培養(yǎng)精英人才是高水平大學的歷史擔當和使命所在。北京鋼鐵學院①（以下簡稱“鋼院”）是新中國為了適應國民經濟發(fā)展和重工業(yè)建設需要，參照蘇聯(lián)高等教育的經驗，在全國院系調整中新組建成立的單科性工業(yè)學院，是新中國鋼鐵行業(yè)的最高學府。從1952年到1966年，學校在十五年的辦學歷程中，共培養(yǎng)學生約14400人。根據(jù)學校對這一時期杰出校友成長狀況的初步統(tǒng)計，在學術人才方面，成長為“兩院院士”的有20人②，平均每720人走出一位院士；在政治人才方面，擔任副部級職務以上領導的有32人（包括黨和國家領導人4人，他們是羅干、劉淇、徐匡迪、黃孟復），平均每440人走出一位副部級以上領導；在企業(yè)人才方面，擔任鞍鋼、武鋼大型鋼鐵企業(yè)主要負責人的有56人，平均每250人走出一位大型企業(yè)主要負責人；此外，還有一批校友擔任知名大學校長、科研機構負責人。據(jù)有關方面統(tǒng)計，鋼院是同一時期全國培養(yǎng)兩院院士數(shù)量最多的十所高校③

之一，培養(yǎng)領導干部最多的十所高校之一，培養(yǎng)企業(yè)家最多的十所高校之一。其中，因為行業(yè)和學科等因素，這一時期的校友中走出了北京、上海、南京、重慶等至少23個城市的市長（市委書記、副市長），平均每620人走出一位“市長”，我們稱之為鋼院人才培養(yǎng)的“市長現(xiàn)象”④?？梢哉f，鋼院（1952—1966） 履行了培養(yǎng)精英人才的職責，其探索的人才培養(yǎng)模式和規(guī)律對于今天的高水平大學培育精英人才具有重要啟發(fā)和借鑒。

一、 精英人才的培養(yǎng)目標

關于大學的人才培養(yǎng)，首先要明確培養(yǎng)目標。目前，諸多高水平大學都提出了“精英人才”的培養(yǎng)目標。那么，什么是精英人才？精英人才的特征是什么？具體到不同類型的學校，如何就人才培養(yǎng)目標做出具體而符合實際的描述？這是一所大學人才培養(yǎng)系統(tǒng)設計的出發(fā)點和歸宿。鋼院（1952—1966）提出并堅持“又紅又專、全面發(fā)展”的培養(yǎng)目標，體現(xiàn)了特定歷史條件下對“精英人才”的理解。時任院長高蕓生多次強調，鋼院不僅要成為鋼鐵搖籃，要培養(yǎng)工程師，還要成為一個政治熔爐，要培養(yǎng)無產階級事業(yè)的接班人。從素質特征來說，筆者在對鋼院（1952—1966）大批杰出校友訪談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鋼院（1952—1966）培養(yǎng)的精英人才普遍具有四個基本特征：一是專業(yè)水準，二是領導能力，三是理想主義，四是堅強體魄。其中，專業(yè)水準主要指具備扎實的基礎知識，合理的知識結構，較強的專業(yè)技能等。領導能力主要指具備較強的組織、表達、溝通、協(xié)調、合作、決斷能力，以及獨立思考能力等。理想主義主要指具備較強的家國情懷，社會責任感，頑強毅力，勤奮、實干、奉獻、勇敢等品格。西方有一位哲人曾經說過，理想主義者是這樣一群人，他們仰望星空、腳踏大地，把不可能變成現(xiàn)實。前總理溫家寶曾經說過[1]：“一個民族要有一些關注天空的人，才有希望；如果只關心腳下的事情，那是沒有未來的”，并多次對大學生提出既要“仰望星空”又要“腳踏實地”的希望。浙江大學老校長竺可楨心目中的大學教育目標，決不僅僅是“造就多少專家如工程師、醫(yī)生之類”，而在乎培養(yǎng)“公忠堅毅，能擔當大任，主持風氣，轉移國運的領導人才”。他還提出這樣的“領導人才”應具備四項基本條件：一是要有肯犧牲自己，以天下為己任的精神；二是清醒而富有理智的頭腦和深思遠慮、不肯盲從的習慣；三是明辨是非而不徇利害的氣概；四是健全的體格[2]。

在總結精英人才的特征時，筆者還對鋼院機械、材料、冶金專業(yè)三個班級學生后來的成才狀況進行個案考察，發(fā)現(xiàn)后來事業(yè)發(fā)展比較好的并不一定是當年學習成績非常好的學生，比如：機械班級的是當年被同學們認為比較勤奮的學生，材料班級的是當年被同學們認為是比較有想法的學生，冶金班級的是當年被同學們認為是比較活躍的學生。北京航空航天大學的一位年長的資深學生輔導員，總結他所輔導過的歷屆學生的成才狀況時，發(fā)現(xiàn)當年做過社會工作的、有文體特長的以及比較“調皮”的學生成才率較高。一般來說，同一班級或年級的學生盡管學習成績有高低，但整體來說差別并不大，或者說從一個更大的尺度上、從全國范圍來考察，都處在與學校相應學科全國排名大體相當?shù)奈恢??！扒趭^”、“有想法”、“比較活躍”、“社會工作”等體現(xiàn)的是“領導能力”和“理想主義”。因此，在專業(yè)水準差別不大時，領導能力、理想主義可能成為學生未來發(fā)展的決定性因素。北科大黨委書記羅維東在分析學?！拔母铩焙螽厴I(yè)生中精英人才數(shù)量偏少的原因時，認為畢業(yè)生“不愿冒尖、不敢冒尖、不會冒尖”。其中，“不愿冒尖”是缺乏理想主義，“不敢冒尖”、“不會冒尖”是缺乏領導能力，結果就導致了“不能冒尖”。因此，筆者曾建議北科大從四個方面來確定精英人才的素質目標，即專業(yè)水準、領導能力、理想主義、堅強體魄。其中，專業(yè)水準、領導能力、堅強體魄即“精英素質”，理想主義即“精英意識”。

二、 精英人才培養(yǎng)的三個關鍵環(huán)節(jié)

根據(jù)對鋼院（1952—1966）杰出校友成長狀況的分析，筆者發(fā)現(xiàn)大學造就精英人才與招生、培養(yǎng)和就業(yè)三個環(huán)節(jié)密切相關。其中，招收具有潛質的學苗，是大學造就杰出人才的初始條件。人才培養(yǎng)特色和教育教學水平，是大學造就杰出人才的關鍵。畢業(yè)生就業(yè)反映出大學所培養(yǎng)人才的價值趨向、道路選擇和貢獻領域，是大學社會功能的重要體現(xiàn)，決定了大學培養(yǎng)杰出人才的路徑。

（一） 招生：“多樣性”

鋼院（1952—1966）培養(yǎng)的精英人才數(shù)量多，首要原因是招攬了一批優(yōu)秀學生，這些學生具有三個特點。一是分數(shù)高的學生多，整體上具有較高的智力水準且學生普遍對專業(yè)抱有熱情；二是有體育、文藝、社會工作等特長的學生多；三是工農出身的學生占有一定比例，學生來源廣泛，具有工農階級感情。換句話說，具備一定水準基礎上的多樣性，無論是特長的多樣性，還是來源的多樣性，其成長為杰出人才的可能性更大。以上三方面特點都是選拔優(yōu)秀學苗的重要考量，也是國際名校招攬優(yōu)秀學生的通用法則。

美國的大學招生錄取時除考察學術傾向，還側重考察課外活動成績。在招生程序里，大學的申請表上有課外活動一欄，包括體育活動、社會公益活動、學生會工作、俱樂部工作、?？庉嫛⑸鐖F活動、藝術表演等。專門研究美國大學錄取之道的美籍華人馬振翼說，美國一流大學的錄取，大致看三大塊：一是學習成績；二是學生自己寫的申請信；三是課外活動。成績不僅有SAT，還要看高中四年的平均成績等。學習成績必須達到基本要求，但是，當成績過了錄取門檻后，分數(shù)只能起30%的作用。為什么要考察學生的課外活動呢？因為課外活動的參與和表現(xiàn)，會透露出學生的人格特質，體現(xiàn)出學生的能力和潛質。這些大學到底在找什么樣的人呢？答案很簡單：“讓人印象深刻、多才多藝和擁有特殊課外活動的學生[3]?！币驗檫@樣的學生未來成長為優(yōu)秀人才的可能性更大。

以哈佛大學為例，學校的招生標準是高的平均水準加上某方面的突出特長，且非常注重學生來源的多樣性。哈佛大學原校長陸登庭認為，高等教育多樣性的主要價值，在于使學生能夠接觸多種信念、觀點和背景，從而拓展和增強學生的心靈?！岸鄻有耘c學習質量是直接相關的。這種多樣性本身并不是目的，也不是一種令人高興的可有可無的裝飾品。它是一種符合人性的學習、理解和智慧的來源。它提供了培養(yǎng)堅強的高度智力的最有力的方式，從而導致更多的寬容、相互尊重和偉大的知識，而這些是民主社會的基礎。[4]”學校認為，多樣性是哈佛的一種教育途徑，這種教育豐富了學生的人生經驗。上海交通大學在近年來的自主招生中提出的“不要求考生全面優(yōu)秀，不要求成績突出”，“淡化分數(shù)評價，注重學生潛能，注重多元賞識”等招生原則即體現(xiàn)了這一思想。

目前，北科大的招生整體上分兩類：一是按照高考分數(shù)錄?。欢亲灾髡猩捅Ｋ蜕?。關于按高考分數(shù)招生，一方面要努力爭取高分生源，另一方面要在招生政策的制定和實施中堅持“多樣性”原則，包括關注民族地區(qū)、農村地區(qū)，合理平衡各省份的招生計劃，不拒絕殘疾學生等，增加定向生、國防生等培養(yǎng)類型，使學生的來源盡可能多樣。也就是說，在具體錄取時堅持“分數(shù)優(yōu)先”原則，在制定招生政策時堅持“多樣優(yōu)先”原則。關于自主招生和保送生，建議學校將之定位在符合文化課基本條件之上的特長招生，以吸引各方面有特長的學生進入學校，不僅因為他們成為優(yōu)秀人才的可能性大，而且這些學生進入學校后可能成為學生社團和學生活動的骨干，成為學校一種非常特殊的教育資源，對于營造教育的多樣性氛圍、帶動其他學生全面發(fā)展具有重要價值。在教育過程中，要充分考慮各類學生的差異，結合他們的實際制定出更加“以人為本”、體現(xiàn)實質公平的管理、評價和資助政策。國外著名大學普遍認為，學校給予經濟困難學生提供的經濟幫助、給予殘疾學生給予的人文關懷所付出的努力和“成本”，與經濟困難學生、殘疾學生給學校教育帶來的價值相比，前者要遠遠小于后者。更何況，推進社會公平正義是大學精神的題中之意。

（二） 培養(yǎng)：“精英素質”與“精英意識”

精英人才普遍具備“精英素質”和“精英意識”兩方面的特征，兩者并重是國際名校培養(yǎng)杰出人才的通用法則。譬如，哈佛大學校門上的名言“為增長智慧走進來，為更好地服務祖國和同胞走出去”，即顯示了哈佛人的愛國主義精神和社會責任感，體現(xiàn)的是哈佛人的精英意識。學者們普遍認為，哈佛大學人才輩出，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一代又一代人秉持了“追求真理、服務同胞”的宗旨?！斑@個宗旨，可以說是學術使命與社會使命的統(tǒng)一，學術訴求與社會需求的統(tǒng)一。這種統(tǒng)一，是久經歷史滄桑的考驗形成的，達到了一種良性循環(huán)。[4]”南開學校涌現(xiàn)出周恩來、溫家寶兩位總理和一大批杰出人才，當然有著很多原因，但是“允公允能、日新月異”的校訓所傳遞的“愛國愛群之公德，服務社會之能力”的育人理念，肯定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近代中國有一大批湖南人為國家和民族作出了重要貢獻，這與“心憂天下、敢為人先”的湖湘文化有很大關系。

關于“精英素質”的培養(yǎng)，在后文專門討論。這里，重點討論一下“精英意識”的培養(yǎng)。鋼院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一直有著精英文化的傳統(tǒng)，畢業(yè)生在一、二、三志愿上都填滿“服從祖國分配，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祖國的需要就是我最大的志愿”。在五十年代，煉鐵專業(yè)畢業(yè)的李依依主動放棄在家鄉(xiāng)北京工作的機會，奔赴國家鋼鐵工業(yè)基地——本溪，參加工業(yè)建設，成長為新中國第一代煉鐵爐女工長。她所負責的高爐煉鐵利用系數(shù)全國領先，被團中央命名為青年紅旗爐，榮登煉鋼群英榜。后來，她被國家調配到沈陽的中國科學院金屬所，為國防關鍵材料做出突出貢獻……1993年當選中國科學院院士，1999年當選第三世界科學院院士。在六十年代，物理化學專業(yè)畢業(yè)的何季麟來到當時只有幾排簡易房的寧夏冶煉廠，在人煙稀少的茫茫戈壁灘上探求稀有金屬的奧秘。從課題組長到董事長，何季麟帶領的寧夏有色金屬冶煉廠從一個小軍工企業(yè)成長為全國重點工業(yè)企業(yè)，2001年當選中國工程院院士。以李依依、何季麟和一大批默默奉獻的校友為代表的老鋼院人胸懷理想、腳踏實地，將自己的青春和才華奉獻給了祖國最需要的地方。但是，這種“精英意識”卻在新時期的北科大日顯缺乏。對此，除了系統(tǒng)化的課程理念改革之外，筆者建議學校從三個方面加強培育：一是在校園里打造一種精英文化，邀請社會精英到學校與師生交流，同時辦好中國材料名師講壇、杰出校友講壇等品牌活動。二是引導學生積極進行社會實踐、志愿服務，尤其是在服務社會的過程中培養(yǎng)學生的社會責任和服務社會的理想，孕育精英意識的種子。三是利用北京這一得天獨厚的資源熏陶學生的精英意識。北京這所城市中的各種政治、文化活動以及社會教育資源是中國任何一所城市無法比擬的，這是這所城市提供給大學最為寶貴的資源和支持。無論是政治精英還是特大型企業(yè)與組織的負責人，除了具備工程師的實干精神和紀律之外，還必須有一種為國家民族的使命而勇于負責的挑頭精神，即精英意識?！斑@種精英意識更適合在北京這樣的政治中心得到滋潤和發(fā)展，因為精英們在這里汲取的滋養(yǎng)，是中國其他任何一個城市都不具備的[5]。”

關于社會服務，“文革”后學校的教學計劃中有一門全校必修課程《公益勞動》，一般安排在大一年級完成，主要任務是學校后勤部門組織學生在校園里開展為期一周的種樹、拔草、掃馬路等公益勞動，但到上世紀九十年代后因工作任務不飽滿，且缺乏時代感，“磨洋工”的學生越來越多。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學生參加志愿服務活動的積極性卻很高，許多同學節(jié)假日到敬老院、福利院、科技館、大型賽會等現(xiàn)場開展志愿服務。2005年，筆者在擔任團委書記期間與同事們一起推動將本課程改造為《志愿服務》，時間為36工時，性質仍為全校必修，一般要求在大學前三年完成，并編寫了培訓教材，開發(fā)了課程網(wǎng)站，探索出一套實踐類課程的管理評價模式。該課程不僅是大學履行社會服務職能的重要載體，而且是學生公民道德教育的重要手段，更有著培養(yǎng)學生精英意識的用意。在韓國，漢陽大學、同德女子大學將社會服務列為必修課，每學期安排四十八個學時左右，大學生必須在孤兒院、養(yǎng)老院等場所從事服務工作，“目的是為了培養(yǎng)學生對他人的關心和改變利己主義充斥的校園氣氛?！痹诿绹?0世紀80年代中期就有121所院校聯(lián)合制定協(xié)議，使學生參加志愿活動規(guī)范化和制度化。據(jù)全美獨立學校協(xié)會聲稱，其半數(shù)以上會員學校提供各種形式的志愿活動，約四分之一的會員學校，將志愿活動作為學生取得畢業(yè)證書的條件之一[6]。不少學校還制定了財政計劃并設立專門機構，由專職社會工作人員負責志愿活動管理。耶魯為何能成為美國總統(tǒng)的搖籃？耶魯大學校長理查德·雷文認為原因之一就是：“校園里有公益服務的風氣。當初建立耶魯?shù)哪繕司褪遣粌H為教會，也為國內和當時的殖民政府培養(yǎng)領袖。投身公益服務是接受良好教育的公民的應盡責任。我們在為學生提供優(yōu)越的教育同時，也試圖告訴他們：你從良好機遇中獲益，你也有責任回報社會，參與公共生活來幫助需要的人。不僅僅是在聯(lián)邦政府，你到美國任何城市看一看，都會發(fā)現(xiàn)很多耶魯畢業(yè)生在公益組織、慈善機構中工作[7]。”

（三） 就業(yè)：到主戰(zhàn)場

評價一所大學人才培養(yǎng)質量的根本尺度是社會尺度，即要看學生畢業(yè)后為國家、為人民、為民族做出了多大貢獻。分析鋼院（1952—1966）杰出校友的成長狀況，可以發(fā)現(xiàn)學生畢業(yè)后對社會的貢獻不僅與自身綜合素質有關，而且與就業(yè)單位和人生道路的選擇有關。綜合素質高、成長道路選擇正確，學生健康成長的概率就比較大。

首先，分析20位兩院院士校友的成長經歷（表1），可發(fā)現(xiàn)：畢業(yè)后到高校工作成長起來的有8人（周國治、陳國良、胡正寰、徐匡迪、鐘掘、涂銘旌、崔昆、雷廷權），占40%，成為培養(yǎng)院士尤其是中國科學院院士的第一條主要路徑。其中，1人曾擔任高校負責人。畢業(yè)后到研究院所或后來轉入研究院所成長起來的有8人（王崇愚、李依依、葉恒強、柯偉、范維唐、周邦新、關杰、才鴻年），占40%，成為學校培養(yǎng)院士的第二條主要路徑。其中，7人曾擔任研究院所負責人或總工程師。畢業(yè)后直接到企業(yè)工作成長起來的有4人（王一德、殷瑞鈺、劉玠、何季麟），占20%，成為學校培養(yǎng)院士尤其是中國工程院院士的第三條主要路徑。其中，4人曾擔任企業(yè)負責人或企業(yè)總工程師。從研究機構或企業(yè)成長起來的院士，有92%曾擔任所在單位負責人或總工程師。

其次，分析32位副部級以上領導干部校友的成長經歷（表2），可發(fā)現(xiàn)：畢業(yè)后直接到國家機關成長起來的有2人（應文華、陸江），占6%，其中1人（陸江）后來轉入企業(yè)成長起來。畢業(yè)后直接到研究院所成長起來的有3人，占9%，其中2人（羅干、范維唐）從研究院所負責人崗位轉入政界，1人（李敏寬）因擔任國家女壘教練且臺灣籍的特殊背景轉入政界。畢業(yè)后留在高校工作成長起來的有9人，占28%，其中2人（徐匡迪、桂中岳）從高校負責人崗位轉入政界，4人（張吾樂、朱志輝、馬仲才、郝振賢）從高校轉入企業(yè)并從企業(yè)負責人崗位轉入政界，3人（李登柱、朱新均、樓大鵬）從高校中層負責人或教師崗位轉入國家部委成長起來。畢業(yè)后直接到企業(yè)（以鋼鐵企業(yè)為主）成長起來的有18人，占56%，其中14人（劉淇、黃孟復、陸敘生、殷瑞鈺、趙公卿、沈國俊、朱宗葆、王宏民、周榮昌、龔世萍、馮炯華、賈錫太、單亦和、李克成）從企業(yè)負責人崗位轉入政界，2人（馬錫廣、王汀明）從企業(yè)辦公室主任崗位轉入政界，2人（鄭新立、袁隱）因為“文革”后考取研究生，再次擇業(yè)后轉入政界。

五、 課程與活動組織的三大原則

分析鋼院（1952—1966）杰出校友的成長狀況，筆者認為精英人才的培養(yǎng)要注重實踐能力、注重團隊意識、注重表達和交流能力。無論課程改革、教學方式改革，還是學生活動的設計與組織，均要突出“項目”、“團隊”和“交流”。

（一） 項目（實踐）

注重實踐是鋼院（1952—1966）培養(yǎng)杰出人才的一個重要法寶。在實踐形式的設計上，探索出“課堂實驗、分級實習、現(xiàn)場教學、課程設計、生產勞動、真刀真槍結業(yè)、社會實踐”等多種方式。在實習環(huán)節(jié)的安排上，探索出五年不斷線的教學安排。實踐是一個綜合的育人載體，無論是思想教育還是專業(yè)教育，無論是做人的教育還是做事的教育，實踐教育均具有“一舉多得”的效果。MIT是一所非常注重實踐的大學，其創(chuàng)始人羅杰斯校長相信“從做中學”這一條真理，認為“從做中學”并不是獲得熟練的手工技能，而是要學會運用事實，實事求是。“從做中學”意味著積極的、有效的學習而不是被動的學習。無論學什么科目，學生都必須學會尋找知識的來源，通過自身的努力，把事實轉化成自己的經驗。這一認識，與鋼院院長高蕓生注重實踐的思想異曲同工。

MIT航空航天系曾引用有關統(tǒng)計資料，對學生在不同教學方法下掌握知識的效果作了表述。其中，講授（Lecturing）掌握5%，閱讀（Reading）掌握10%，視聽（Audio）掌握20%，演示（Demonstration）掌握30%，集體討論（Discussion Group）掌握50%，自己動手做（Practice by Doing）掌握75%，教別人或學了就用（Teaching Others/Immediate Use of Learning）掌握90%[22]?？梢钥吹?，在“自己動手做”和“教別人或學了就用”的教學方法下，學生掌握知識的效果最好。語言學家富蘭克林在回憶自己一生所接受的教育時說：“Tell me and Ill forget，Teach me and Ill remember，Involve me and Ill learn?！盡IT的實踐教育思想滲透到了學生的全部培養(yǎng)過程中，從學生入學選擇研究項目參加本科生科研計劃，到獨立活動期的學術活動，進而到貫穿全部本科生教育過程的本科生討論課、豐富的學術活動、跨學科研究與學習、實習等多種實踐教育形式，最后到畢業(yè)前的職業(yè)選擇計劃，這些計劃和項目構成了MIT完整的實踐教育體系。學生們發(fā)現(xiàn)，組織獨立活動期的活動是一種有回報的挑戰(zhàn)，對于他們中的多數(shù)人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有機會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開發(fā)和講授某個項目，通過這樣做，他們獲得了組織和領導的技能，而這些技能被證明對他們將來的職業(yè)生涯是極有價值的[23]。此外，MIT的課外實踐活動非常豐富，這些活動主題非常廣泛，既有學術性的，又有非學術性的。學術性的活動主要由職能部門、院系、研究中心和實驗室等提供，非學術活動主要是由教師社團、學生社團、雇員組織等組織，此外，在絕大多數(shù)系科還存在大量的專題活動課。這些活動對于增長學生的見識、鍛煉其組織能力和實踐能力、形成他們的合作精神具有積極作用?？偨Y學校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實踐教育的經驗，借鑒MIT的實踐教育體系，建議學校重點在三個方面加強實踐教育：一是推進研究型教學，在課程改革中注重“Project”，二是大力推進大學生科學研究計劃，三是大力推進大學生社會實踐。

關于研究型教學，除了推進教學方法的改革外，建議每門課程中安排一個基于實踐和研究的“環(huán)節(jié)”，或者叫“大作業(yè)”，或者叫“項目”，且以團隊形式完成，以培養(yǎng)學生組織、協(xié)調和團隊協(xié)作精神，并開展交流以促進分享、相互啟發(fā)和培養(yǎng)表達能力。筆者2010年在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全球創(chuàng)業(yè)挑戰(zhàn)賽冷餐會上，遇到了西門子公司技術商業(yè)中心總經理Xuchenyang，他是中國科技大學88級學生，后到美國讀碩士、博士以及工作近20年，我向他請教：中國與西方大學在人才培養(yǎng)方面有哪些的差異？他結合自己的學習和工作體會介紹說一方面是課堂教學差異，另一方面是文化差異。他說美國大學教育非常重視“Project”、“Team”、“Presentation”三個方面，中國乃至亞洲的學生在學習刻苦、考試成績等方面是顯著的，但進入這一模式的實踐就顯得吃力，而這些方面體現(xiàn)的往往是學生走上社會工作崗位后非常需要的素質?！绊椖啃詫W習”（projectbased learning）以及“做口頭報告（presentation）”不僅要求學生在知識的分析、綜合、判斷、運用等高級思維技能上達到較高發(fā)展水平，還要涉及諸如合作、組織、妥協(xié)等在情感、價值觀方面達成教育目標。建議學校設立一筆基金，資助各門課程設立“Project”。

關于大學生科學研究，需要特別強調一下上世紀五十年代建立的大學生科研小組。這是在蘇聯(lián)專家的提議下成立的，名字是從蘇聯(lián)翻譯過來的。曲英教授說：科研小組的效果很好。冶金系非常突出的一個小組是鋼57的頂吹氧氣轉爐煉鋼試驗小組，這項研究與化冶所、鋼研院的頂吹氧氣轉爐試驗幾乎同步開始，指導教師是石心圃教授，組長是殷瑞鈺，成員有楊樹德、吳勉華、吳在村等，他們后來在我國轉爐煉鋼技術方面都有不小貢獻。中國工程院柯偉校友在回憶自己的大學生活時，同樣認為自己當年參加科研小組活動收獲很大，印象深刻。應該說，鋼院早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就從蘇聯(lián)引進了大學生參與科學研究這一重要的育人方式，但是可惜沒有堅持下來。在美國，自MIT在1969年開展本科生科學研究項目以來，推動了美國研究型大學普遍設立“本科生研究計劃”。據(jù)2001年的調查，大約60%的學校在校一級建立了促進和組織本科生開展研究活動的機構，33%的學校本科生研究活動主要由系一級組織。學生可以參與教師的研究項目，也可以自己設計研究項目請老師予以指導。一大半學校為了幫助學生發(fā)表研究成果而開設公共論壇，三分之一的學校為學生出版研究論文或摘要提供資助。MIT的“本科生研究機會計劃”（UROP）項目，已發(fā)展成為全美大學中最大和學科領域最廣泛的本科生科研項目，擁有22項獎學金，該校近年來畢業(yè)的本科生在4年學習期間幾乎100%參加過至少一次這樣的計劃。在伯克利加利福尼亞大學，本科畢業(yè)生要求修滿120個學分，其中學生可以用20個以上的學分來進行研究工作，占總學分要求的六分之一以上。在克拉克大學，自1990年起大學每年舉行“學術狂歡日（Academic Spree Day）”活動，在那天學生們可以通過張貼海報、通過小組研討和藝術表演等形式，與其他師生分享他們研究和創(chuàng)造性活動的成果。對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本科生畢業(yè)后的跟蹤調查表明，本科生的科研經歷往往是他們對本科教育最深刻的記憶之一。在斯坦福大學的一項對校友的調查中，許多本科生校友都特別指出，參與科研是他們在斯坦福所受教育中最重要以及最有價值的經歷。本科生研究計劃既具有研究屬性，又有實踐屬性，一般又以團隊方式開展，還要開展交流和展覽，因此，對于激發(fā)學生注重實踐、學以致用的強烈愿望，使之形成“眾里尋她千百度”式的執(zhí)著探索、積極開拓的意志品質，樹立不怕失敗、尋求真知的科學精神，培養(yǎng)團隊精神、創(chuàng)新品質和表達能力等方面都有重要價值。

關于大學生社會實踐，對于學生思想、業(yè)務、能力等方面的培養(yǎng)多有裨益。北京大學學生參加“五四運動”之后，發(fā)生了許多變化，按照胡適、蔣夢麟在一年后的1920年5月發(fā)表的看法，至少有五個方面好的變化，即：“引起學生的自動精神，是一件；引起學生對于社會國家的興趣，是二件；引出學生的作文演說能力，組織的能力，辦事的能力，是三件；使學生增加團體生活的經驗，是四件；引起許多學生求知識的欲望，是五件。這都是舊日的課堂生活所不能產生的，我們不能不認為學生運動的重要貢獻”[24]。自2005年起，筆者與同事們共同推動學校將社會實踐作為一門獨立的課程納入教學計劃，并主持探索了課程的組織管理模式：在組織工作啟動的時間上“起點前移”，在組織工作的重點上“重心下移”，堅持“團隊為主、個人為輔”的社會實踐組織模式，建立“全程督導、雙向考核”的評價機制、以“五道防線”為主要內容的安全教育保障體系和以信息化（詳見北科大社會實踐專題網(wǎng)：http：//shijianustbeducn）為主要特征的課程管理模式，每年暑期組織500多支團隊、7000多名學生參加社會實踐。2008年，該課程被教育部評為“國家精品課程”，2009年獲第六屆國家級教學成果二等獎。調研顯示，大學生社會實踐在培養(yǎng)學生的思想素質、業(yè)務素質、領導能力等方面效果顯著。

（二） 團隊

團隊組織是培養(yǎng)杰出人才的一個重要法寶。國際著名大學普遍重視團隊建設。牛津大學探索了住宿學院，給不同年級的學生創(chuàng)造團隊生活的機會，他們認為，“不同科目的人經常接觸交談，能夠相互啟發(fā)，培養(yǎng)相互尊重的品德[4]。”“對大學生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是他周圍的生活和環(huán)境。一切他真正學到的東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靠他自己的智力去積極活動，而不是作為被動的聽講者所能學到的。為了進行這種積極活動，他真正需要的是跟同伴們不斷地密切接觸[25]?！迸＝虼髮W現(xiàn)有200多個俱樂部和社團組織，既有體育、音樂、戲劇方面的組織，又有辯論、宗教、學術方面的組織，學生可以根據(jù)自己的興趣愛好參加各種組織和課外活動。哈佛大學有學生社團近500個，其中校方認可的本科生社團有251個，一些學生社團活動被稱為哈佛校園里最好的課程。2002—2003年，哈佛大學在校本科生總數(shù)為6649人，平均265個學生就有一個社團。哈佛本科生社團活動覆蓋大眾服務、藝術、體育運動、宗教、文化、社會政治、學術等各個領域。耶魯為何成為美國總統(tǒng)的搖籃？耶魯大學校長理查德·雷文認為，“我想部分原因是，耶魯?shù)姆諊哂袕娏业纳鐖F氣質。我們有很豐富的課外活動生活，有政治、新聞、聲樂、教育，甚至社工服務的各種社團，學生還會在診所做護理，這是耶魯學生生涯很重要的一部分。學校里有大約250個學生活動社團，這意味著每6個耶魯學生里，就有1個是學生活動社團的領導?？上攵斔闶桥囵B(yǎng)領袖的實驗室了 [7]?！苯ㄗh學校注重班級、宿舍、團支部、學生社團等組織建設，設立團隊建設基金，支持學生開展團隊活動，打造豐富的團隊文化。

（三） 交流

交流和表達能力是杰出校友的重要特征，筆者與同事們在2006—2009年先后邀請50多位杰出校友回母校給學生作報告，發(fā)現(xiàn)他們普遍具有出色的演講和表達能力。這些校友絕大多數(shù)是鋼院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學生，他們的表達能力是如何培養(yǎng)的呢？筆者認為，恐怕與當時的實踐活動和會議比較多有一定關系，頻繁的政治學習和“批判會”培養(yǎng)了他們的表達技巧。知識交流還是創(chuàng)新思想形成的重要方式，午后茶就是一個最為典型的例子。午后茶起源于劍橋大學的卡文迪許實驗室，19世紀末期由湯姆遜（Joseph John Thomson）教授創(chuàng)立，即每天午后在英國人習慣的午后茶時在教授的屋子里舉行茶時漫談，所有參加的人員不論職務高低一律平等相處，氣氛輕松自由，在相互交流中彼此間不僅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還在碰撞中迸發(fā)出智慧的火花，誘發(fā)了重要發(fā)現(xiàn)的思想萌芽。自1871年實驗室建立以來，共培養(yǎng)出了25位諾貝爾獎獲得者，上百個皇家學會會員，并成為電磁理論等許多理論的發(fā)祥地和作出重要貢獻的場所。有人說這些是在茶中喝出來的學問。隨后，這種方式很快傳播到其他國家，成為這些國家大學或學術機構中的一項學術活動，如美國史密斯研究院、普林斯頓大學和哥本哈根理論物理研究所等。建議學校注重討論式的教學方法，將提高口頭和書面表達能力作為課堂教學、活動開展的重要目標。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作為培養(yǎng)領導素質的重要載體，社會工作鍛煉具有重要的價值。前面談到的鋼院的大批杰出校友曾經歷過豐富的社會工作的鍛煉，如劉淇曾擔任班長，徐匡迪曾擔任學生會副主席，李克成曾擔任學生會主席，李依依曾擔任學生會軍體部長，鐘掘曾擔任舞蹈隊隊長，等等。清華大學原黨委書記陳希說：“社會工作鍛煉很重要，能夠培養(yǎng)學生的奉獻精神和服務意識”；“通過鍛煉，要使同學感受到什么是集體，什么是他人，有責任感，懂得尊重他人，善于與他人溝通，培養(yǎng)組織與協(xié)調能力。做成一件事不容易，做過事情的人才能體會這點，否則只是當評論員，卻做不好事情。有了體驗，他的思維方式、處世方式都會變化。所以我們強調要多給學生一些社會工作的鍛煉?！睋?jù)《蔣南翔傳》統(tǒng)計，黨的十四大、十五大、十六大，每屆都有9名中央委員及候補委員是20世紀五六十年代在清華學習期間，擔任過政治輔導員的。清華的老校長蔣南翔對社會工作有一句凝練的總結： “青年人做社會工作是大有出息的‘負擔”?！按笥谐鱿ⅰ保侵干鐣ぷ髂軌蚪o同學們提供一個鍛煉和成長的平臺；“負擔”，則說明社會工作是一項需要付出、需要奉獻的事業(yè)。目前，清華大學已經在全校推出了社會工作鍛煉計劃，成立了社會工作崗位鍛煉辦公室，該計劃的目標是力爭使90%的大學生在四年大學期間至少承擔一年的社會工作。建議學校借鑒清華大學的做法，大力推進社會工作崗位鍛煉。

六、 小結

1 精英人才作為高水平大學的人才培養(yǎng)目標，其素質內涵主要體現(xiàn)在專業(yè)水準、領導能力、理想主義、堅強體魄等四個方面。其中，專業(yè)水準、領導能力、堅強體魄即“精英素質”，理想主義即“精英意識”。

2 大學造就精英人才與招生、培養(yǎng)和就業(yè)三個環(huán)節(jié)密切相關。其中，招收具有潛質的學苗，是大學造就杰出人才的初始條件。人才培養(yǎng)特色和教育教學水平，是大學造就杰出人才的關鍵。畢業(yè)生就業(yè)反映出大學所培養(yǎng)人才的價值趨向、道路選擇和貢獻領域，是大學社會功能的重要體現(xiàn)，決定了大學培養(yǎng)杰出人才的路徑。

3 精英人才的培養(yǎng)系統(tǒng)包括主體性、培養(yǎng)模式與培養(yǎng)方案、評價體系三個關鍵因素。主體性是人才培養(yǎng)的動力系統(tǒng)，是一個人能否成才的關鍵。培養(yǎng)模式與培養(yǎng)方案是大學培養(yǎng)人才的生產系統(tǒng)，各種生產工藝參數(shù)的設計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人才培養(yǎng)的質量。評價體系體現(xiàn)的是人才培養(yǎng)的導向系統(tǒng)，體現(xiàn)了一所大學對人才規(guī)格的不同理解。

4 大學培育人才的載體主要有三種形態(tài)，一是課程，主要體現(xiàn)在教學計劃中，一般稱之為“第一課堂”；二是活動，主要體現(xiàn)在素質拓展計劃中，一般稱之為“第二課堂”；三是校園文化。高水平大學應堅持通識教育與專業(yè)教育相結合的人才培養(yǎng)模式，確立教學計劃（第一課堂）、素拓計劃（第二課堂）與校園文化“三位一體”的人才培養(yǎng)系統(tǒng)。

5 精英人才的培養(yǎng)要注重實踐能力、團隊意識、表達和交流能力。高水平大學無論進行課程改革、教學方式改革，還是學生活動的設計與組織，均應突出“項目”、“團隊”和“交流”原則。

致謝：本文在撰寫過程中，先后采訪了北京鋼鐵學院原副教務長、科研部主任傅君詔，理化系原主任柯俊、金相熱處理系原系主任章守華，冶金系原副系主任陶少杰，冶金系創(chuàng)建人之一曲英，采礦系原副系主任高瀾慶，自動化系原系主任孫一康，原黨委書記、校長李靜波、楊天均，原黨委副書記李輝東，原黨委副書記、中國冶金報社原社長樊源興，原紀委書記、副校長陸國市，統(tǒng)戰(zhàn)部原部長王涌，冶金與材料史研究所原所長韓汝玢，電冶金專業(yè)59屆校友徐匡迪，煉鋼專業(yè)57屆校友殷瑞鈺，煉鐵專業(yè)57屆校友李依依，軋鋼專業(yè)59屆校友崔玉芬，冶金機械77級校友郗安民，北京師范大學谷賢林教授等，得到了各位專家和前輩的熱情支持、幫助，謹致以特別的感謝和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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