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社剛

（虢國博物館，河南三門峽472000）

金文所見姚姓、媯姓及對外聯(lián)姻

◎劉社剛

（虢國博物館，河南三門峽472000）

姚姓、媯姓為虞舜之二姓。西周中晚期，青銅器銘文中的姚姓、媯姓逐漸多了起來。居于山西的姚姓一族既與殷商遺民的覐氏、微氏聯(lián)姻，也與姬姓的毛國、應(yīng)國聯(lián)姻，還與禹的后裔姒姓南氏聯(lián)姻。兩周時期的媯姓陳國遺留了大量珍貴的青銅器，特別是媵器，記載了陳侯不但嫁女于周天子，而且還娶姬姓女子為妻；不僅與姬姓諸侯國畢國、曹國、息國、蔡國等通婚，還與羋姓的楚國、妊姓的鑄國聯(lián)姻。這種婚姻外交為后來姚姓、媯姓及其分支的繁榮壯大奠定了基礎(chǔ)。

姚姓；媯姓；陳國；陳侯；同姓不婚

姚姓、媯姓入選上古八大姓,被人們稱為中華民族的始祖姓（圖1，圖2）。鄭樵《通志·氏族略》言：“虞有二姓，曰姚曰媯。因姚墟之生而姓姚，因媯水之居而姓媯[1]?！彼吹壑笠釟v經(jīng)數(shù)千年繁衍播遷，蔚為望族，并從中派生出60多姓。在春秋以前，女子稱姓，男子稱氏，稱姓是為了別婚姻，而稱氏則是為了分貴賤。氏是姓的分支，姚、媯是姓，而虞、陳、胡、田等則是氏，二者內(nèi)涵完全不同。到了戰(zhàn)國以后，姓氏逐漸合一，則姚、媯二姓就和其他氏一樣成為今天人們所稱的姓氏了。西周早期，史書記載的姚姓、媯姓諸侯國寥寥無幾，金文中也十分罕見。到了西周中晚期，青銅器銘文中的姚姓、媯姓才多了起來，特別是媯姓陳國顯赫一時，鑄造了大量珍貴的帶銘文的青銅器，特別是媵器為我們了解兩周時期姚媯二姓及其對外婚姻關(guān)系提供了豐富的不見經(jīng)傳的史料。

圖1 金文中姚字

圖2 金文中媯字

一、金文中的姚姓

姚姓見于金文者數(shù)量不是很多，只有數(shù)例，從銘文字體和文例用語等方面觀察，其所屬銅器的年代均在西周中晚期至春秋早期。

（一）姚作鼎

根據(jù)古代女性稱謂規(guī)律，這里的“姚”是稱呼古代女性最為簡略的一種方式，這里是指具體的某個姚姓家族的一位女性貴族自己作器。

（二）覐公簋

覐公簋是香港私人收藏器，簋腹內(nèi)底部有銘文四行共22字：覐公作妻姚簋，遘于王命昜伯侯于晉。唯王廿又八祀，”（圖3）。

李伯謙、朱鳳瀚等專家學(xué)者認為簋銘中的“昜”當讀為唐，昜伯即唐伯，即唐叔虞之子燮父[2-3]。“遘于王命唐伯侯于晉”是指覐公娶妻姚氏在“成王十一年命唐叔虞侯於晉”那年?！拔ㄍ踟ビ职遂搿笔侵缸麒T器在成王祭祀先王的第廿又八祀年（成王27年）。也就是說，覐公為妻姚氏專門作鑄了結(jié)婚十八周年紀年簋，并銘刻了他們結(jié)婚的始年和作器時的王年。由于銘文中有族徽，而周人不用族徽，因此，作器者覐公不是周人，應(yīng)該是殷商遺民。他隨唐叔虞封唐遷徙而來，并隨晉侯燮夫遷徙于晉。

（三）昜姚鼎

銘文云：“叔樊作昜姚寶鼎，用享孝于朕文祖，其萬年無疆，子子孫永寶用”。為國名或氏名。王龍正先生認為：昜即楊，為國名，姚姓。因銘辭有“用享孝于朕文祖”句,知該鼎當非媵器,應(yīng)是叔樊為其妻楊姚所作器[4]。但是金文中記載有姬姓楊國、姞姓楊國，故址在今山西洪洞縣東南。姚姓楊國是否存在，存疑?；蛟S這個“昜”字也如上述覐公簋一樣釋讀為“唐”。

（四）毛伯喅父簋

西周晚期器，蓋、器同銘，各22字：“毛伯喅父作仲姚寶簋，其萬年無疆，子子孫孫永寶用享?！卑疵珵閲?，姬姓。西周初年，周文王庶子毛叔鄭，受封于毛國，在今陜西岐縣、扶風一帶，再后東遷于河南宜陽地區(qū)。此簋應(yīng)是毛伯為其妻仲姚所作。

（五）微姚簋

銘文云：“牧師父弟叔父御于君,作微姚寶簋，其萬年子子孫孫永寶用享”。“微姚”是姚姓女子嫁給微氏的稱謂。有學(xué)者認為此器是叔父為其女兒適嫁于微所作媵器，也有的學(xué)者認為微姚是叔父之妻。無論怎樣，姚姓與子姓微子國通婚是存在的。微子是商王帝乙的長子，紂王的庶兄，因封國為微（今山西長治潞城微子鎮(zhèn)一帶），爵位為子，故后來被稱為微子。周滅商后，微子稱臣于周，周以微子統(tǒng)率殷族封于宋（國都在今河南商丘），微子成為宋國的始祖。

（六）井南伯簋

上海博物館藏（圖4）。銘文云：“唯八月初吉壬午，井南伯作季姚好尊簋，其萬年子子孫孫永寶日用享考”。井南伯指食采邑于井地的南伯。這件簋是南伯為其妻季姚好所作禮器。好是季姚的私名。南,古國名，出自姒姓，源自夏禹之后。據(jù)《史記·夏本紀》“太史公曰：禹為姒姓，其后分封，用國為姓，故有夏后氏，有扈氏，有男氏”。索隱：“系本‘男’作‘南’”，稱南氏。為國名或氏名，于此必為姚姓，位于在今山西洪洞縣西婁山一帶。

圖3 覐公簋及其銘文

（七）應(yīng)姚鼎

原器為潘祖蔭舊藏（《奇觚》）。此鼎內(nèi)壁有銘文豎款2列4字：“應(yīng)姚作旅”。銘文中的應(yīng)姚為嫁與應(yīng)國貴族的姚姓女子，是應(yīng)國的貴族夫人，這是應(yīng)姚自作禮器鼎。夏商時期，應(yīng)國原本也在今山西長子縣應(yīng)城一帶，至西周昭王前后南遷于今河南中部的平頂山市寶豐縣境。西周初期，武王之子應(yīng)叔被封與此地，侯爵，國名仍為應(yīng)國，是周王朝的南部屏障之一。

（八）應(yīng)姚簋、鬲、盤[5]

1988年4月，河南省平頂山市郊區(qū)公安分局破獲一起重大盜竊、走私文物案，追繳了一批珍貴的應(yīng)國青銅器，有8件帶有銘文，其中3件簋、2件鬲、1件盤有“應(yīng)姚作器”字樣。

這3件應(yīng)姚簋，大小、形制、紋飾相同。蓋內(nèi)及器底有相同的銘文，均為豎款，共4行31字：“唯七月丁亥，應(yīng)姚作叔誥父簋，叔誥父其用囗眉壽永命，子子孫孫永寶用享?！?/p>

2件應(yīng)姚鬲，大小、形制、紋飾相同?？谘仄矫嬗秀懳?3字:“應(yīng)姚作叔誥父尊鬲，其永寶用享。”

1件應(yīng)姚盤，盤底有豎款銘文，共3行19字：“應(yīng)姚作叔誥父寶盤，其萬年子子孫孫永寶用享?！?/p>

上述簋、鬲、盤諸銘文中皆記述應(yīng)姚為叔誥父作器。根據(jù)古代女子稱謂規(guī)律，應(yīng)姚就是姚姓女子嫁與應(yīng)國的自稱，其身份應(yīng)是應(yīng)侯夫人。這是應(yīng)姚為叔誥父做器，可見二人關(guān)系比較密切。

（九）姚氏鬲[6]

出土于應(yīng)國墓地M95，共有四件，大小、形制、紋飾相同?？谘厣嫌秀懳?2字:“侯氏作姚氏鬲，其萬年永寶”（圖5）。這里的“侯氏”當是應(yīng)侯，是應(yīng)國國君的簡稱。而“姚氏”則是指一位姚姓婦人。古代女子稱姓，加上一個“氏”字也表示一個具體的人。由此可知，這是應(yīng)國國君應(yīng)侯為其姚姓妻子作器。

從上文所列銘文來看，與姚姓有關(guān)的諸侯國或地名，諸如毛、唐、微、、、井（邢）、應(yīng)等基本上都在山西境內(nèi)或與山西為近鄰。這里的姚姓是帝舜之后，西周時期仍然居于山西境內(nèi)，因而得以與鄰近的毛、唐、微、應(yīng)等諸侯國互通婚姻。但是，虞舜后裔建立的姚姓諸侯國在兩周時期既沒有知名度，也沒有影響力，金文中不見蹤影，史書上也缺乏記載。少量的帶有姚姓的青銅器都是其他諸侯國記載與姚姓聯(lián)姻，而從未見姚姓諸侯國青銅器記載與他國的聯(lián)姻現(xiàn)象。盡管如此，我們也從一個側(cè)面了解姚姓既與殷商遺民的覐氏、微氏聯(lián)姻，也與姬姓的毛國、應(yīng)國聯(lián)姻，也與禹的后裔姒姓南氏聯(lián)姻。

圖4 井南伯簋及其銘文

圖5 侯氏銅鬲及其銘文

二、金文中的媯姓

據(jù)《史記·陳杞世家》記載：“昔舜為庶人時，堯妻之二女，居于媯訥，其后因為氏姓，姓媯氏。舜已崩，傳禹天下，而舜子商均為封國。”[8]在虞舜死后，舜帝原屬的有虞氏部族，紛紛向四方退避遷徙，他們的蹤跡大多被歷史所湮沒。周武王滅商建國后，廣召三皇五帝之裔孫，追封先賢遺民，就把商均的后人媯滿封于陳邑，取國號為陳，封侯爵，奉守帝舜的宗祀，建都宛丘，古城址位于今河南淮陽城東。因此，在兩周時期，凡是媯姓的青銅器都與陳國密切相關(guān)，既反映了陳國對外的婚姻外交關(guān)系，也印證了陳國政治、經(jīng)濟、文化的發(fā)達。

（一）記載陳侯嫁女的青銅器

1.王媯簋。1976年陜西臨潼零口青銅器窖藏出土。[7]器內(nèi)壁有銘文3行13字:“陳侯作王媯媵簋,其萬年永寶用”。西周晚期器。陳國媯姓，“王媯”是媯姓之女嫁于周王之稱謂。

2.王仲媯簠，傳世有兩件,銘文體例、內(nèi)容一致,為典型春秋早期風格，器、蓋對銘，各26字。銘文云：“唯正月初吉丁亥，陳侯作王仲媯簠，用祈眉壽無疆，永壽用之?！逼湟辉瓰槊駠詹卮蠹覄Ⅲw智（1879—1962）所有，后捐獻給上海博物館（圖6）。其二，現(xiàn)藏加拿大多倫多皇家安大略博物館，傳出于洛陽、鞏縣之間。這是陳侯將自己的二女兒嫁給了周王做的媵器簠。

3.王仲媯盤，“唯正月初吉丁亥,陳侯作王仲媯母媵盤，用祈眉壽，萬年無疆,永壽用之”。春秋早期器。這是陳侯為嫁給周王的二女兒做的媵器盤。

上述三件銅器顯示陳國與周天子通婚，是陳侯嫁女于周王所作的媵器?？梢娮灾艹醮蠹浜詠?姬、媯兩族世為姻親,陳與王室關(guān)系一直較為密切。據(jù)《左傳》莊公十八年載:“虢公、晉侯、鄭伯使原莊公逆王后于陳，陳媯歸于京師，實惠后”，上述簋、盤銘文之“王仲媯”即《傳》文“陳媯”，乃陳宣公次女，此“王”即周惠王無疑,銘文材料與文獻記載相印證。

除周天子外，陳國還與其他一些姬姓諸侯也有聯(lián)姻。

4.畢季媯鬲，銘文云：“陳侯作畢季媯媵鬲，其萬年子子孫孫永寶用”。春秋早期器。按照金文中婦女的稱謂習慣，這應(yīng)該是陳國媯姓排行為“季”的女子嫁于畢國。《史記·魏世家》，“魏之先，畢公高之后也。畢公高與周同姓。武王之伐紂，而高封于畢，于是為畢姓?？梢婈惡钜才c姬姓畢公宗族通婚?！盵8]

5.鑄媯冏母鼎（圖7），現(xiàn)藏故宮博物院。器內(nèi)壁鑄銘文4行21字:“唯正月初吉丁亥,陳侯作鑄媯冏母媵鼎,其永壽用之?！便懳挠涊d陳國為嫁到鑄國（祝國）的女兒“媯冏母”作媵器。鑄國，文獻或又作祝，任姓。周武王克殷后，封黃帝后裔于鑄，建立鑄國。傳世青銅器有鑄公簠，其銘文有“鑄公作孟妊車母媵簠,其萬年眉壽子子孫孫永寶用”。鑄國為自己大女兒孟妊車母作媵器，印證了鑄國妊姓。鑄國故址在今山東寧陽縣西北鑄城。春秋后期，鑄國被齊國所滅。

6.陳子匜，現(xiàn)藏北京故宮博物院，春秋中期器。器內(nèi)有銘文5行30字：“唯正月初吉丁亥，陳子子作孟媯母媵匜，用祈眉壽萬年無疆，永壽用之”。陳子子,即“陳之公子”，，可能為氏名。銘文記載陳子之子為他的女兒“孟媯母”作陪嫁用的匜，并祈求長壽，永遠保用此器。

7.孟媯婤母匜，銘文云：“陳伯鷐之子伯元作西孟媯婤母媵匜，用壽用之”，春秋早期器，這是陳伯鷐的兒子伯元為女兒“西孟媯婤母”作媵器，夫國“西”氏，夫姓不明。

圖6 王仲媯簠及簠器、簠蓋銘文

圖7 鑄媯冏母鼎及其銘文

8.原氏仲簠[9-10]。1975年秋，河南省商水縣朱集村出土3件青銅簠，1件完整，另外2件僅存半器。另外，周口市博物館也于1977年征集一件銅簠。這4件銅簠銘文基本相同，共有6行28字：“唯正月初吉丁亥，原氏仲作淪仲媯嫁母媵簠，用祈眉壽萬年無疆永壽用之。”據(jù)《左傳·莊公二十七年》：“秋，公子友如陳，葬原仲?！痹伲惔蠓?，這是他為次女“淪仲媯母”作陪嫁所鑄的媵器。銅簠發(fā)現(xiàn)地屬春秋時頓國的領(lǐng)土，依照古籍和金文中同音通假的規(guī)律,淪國也即頓國，是周武王滅商后在淮水中上游地區(qū)分封的姬姓諸侯國之一，子爵，亦稱頓子國，都城在今河南商水縣頓國故城，后為陳國所迫南遷，號南頓(今河南項城南頓鎮(zhèn))。頓國北臨媯姓大國陳國。陳國大夫原仲與頓國貴族聯(lián)姻。由此說明，春秋早期，當時頓國與陳國一度保持著睦鄰友好關(guān)系。

另外，還有一些銅器銘文記載陳國嫁女，但夫國不明。

9.陳侯作媯櫓壺2件，分別藏于山東省博物館（圖8）和國家博物館。1963年在山東省肥城縣孫樓公社小王莊出土。器蓋對銘，均有銘文3行13字“陳侯作媯櫓媵壺,其萬年永寶用”?！皨倷笔撬畠旱拿?。此壺是陳侯為女兒媯櫓所作的陪嫁物,夫國不明。

10.叔媯母盤銘文云：“伯侯父媵叔媯母盤，用祈眉壽，萬年用之”，西周晚期器。伯侯父可能為陳國貴族，這是他為女兒作媵器。

（二）陳侯為姜姓女子做媵器

陳侯簠，春秋早期，為旅順博物館1995年購藏，原為李山農(nóng)、丁樹楨、羅振玉等人舊藏。器蓋缺失。腹內(nèi)底有銘文4行27字：“唯正月初吉丁亥，陳侯作孟姜媵簠，用祈眉壽，萬年無疆，永壽用之?！逼魇顷惡顬榻张映黾匏?，或陳亦有女子從媵,與春秋時魯女出嫁“齊人來媵”之例同。也許陳與姜姓諸侯國有通婚現(xiàn)象，目前尚無銅器證明。

（三）陳侯不僅嫁女到姬姓國，同時也娶姬姓女子為妻

1.嘉姬簋，現(xiàn)藏于上海博物館，為西周晚期之物（圖9）。器底鑄有銘文3行17字:“陳侯作嘉姬寶簋,其萬年子子孫孫永寶用”。器乃陳侯為其姬姓夫人所作，“嘉”乃懿美之詞，西周中期器，但不知此嘉姬來自姬姓何國。

2.陳姬盨，春秋器物，銘文云：陳姬小公子子叔媯飤盨。陳姬乃姬姓女子嫁到陳國后自稱。

3.曹公盤、簠。[11]現(xiàn)藏淮陽縣太昊陵文物保護管理所。1973年，淮陽縣城東南的固堆李出土的西周的銅盤、銅鋪各1件，盤內(nèi)有銘文4行22字：“曹公媵孟姬悆母盤用祈眉壽無疆，子子孫孫永壽用之?！边€有一件曹公簠，蓋已佚，器內(nèi)銘文字數(shù)、內(nèi)容與盤銘大致相同。從銘文可知，此盤與簠均為曹國（都城在山東定陶）國君嫁女所作的媵器，出土在陳國的都城（河南淮陽）附近的陳國貴族墓葬區(qū)，應(yīng)為當時曹陳兩國聯(lián)姻的最好見證。

另外，《左傳》也記載了陳國與姬姓息國、蔡國，羋姓楚國通婚的事實。陳國的女兒嫁給息國，稱息媯，因容顏絕代又稱為“桃花夫人”。公元前684年，息媯回陳國探親，路過蔡國，順便去探望為蔡侯夫人的姐姐，誰知蔡侯竟在接風的宴席上調(diào)戲息媯。息媯盛怒之下回到了息國，將此事告訴了息侯。息侯與楚文王密謀圖蔡，楚國出兵俘虜了蔡侯。蔡侯則設(shè)計報復(fù)息侯。他極力向楚王稱贊息媯的美貌，好色的楚王以武力將息媯搶去作為夫人，息侯被楚王安置在汝水，封其食十家之邑，使守息祀。息侯岔郁而死，息國自此滅亡。息媯終日懷念故國，牽掛息侯，雖為楚王生了兩個兒子，但三年不語，最終自盡而死。

圖8 媯櫓壺及壺器、壺蓋銘文

圖9 嘉姬簋及其銘文

據(jù)史書記載，周代聯(lián)姻的基本準則是同姓不婚。如《國語·晉語四》記載“同姓不婚，懼不殖也”；《左傳·僖公二十三年》記載“男女同姓，其生不蕃”，這對于人類種族的繁衍以及后代的素質(zhì)提高起到了積極的作用。但是，兩周時期的婚姻絕非只是男女婚配之事，它是重要的政治、軍事和外交手段。兩周時期，各個諸侯國之間的爭霸與兼并頻繁，需要“申之以盟誓，重之以婚姻”來結(jié)成聯(lián)盟，加強自己的力量，形成若干個政治聯(lián)盟，故“凡君即位，好舅甥，修婚姻，娶元妃以奉盛，孝也，禮之始也”。因此，居住于山西境內(nèi)的姚姓舜族后裔，以及居住在沙潁河流域的媯姓陳國，為了自身的利益，通過婚姻加強與周邊各族或者諸侯國聯(lián)系，進而維持著虞舜一族繁衍發(fā)展，為后來姚姓、媯姓及其分支的繁榮壯大奠定了基礎(chǔ)。

[1]鄭樵.通志·氏族略[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88.

[2]朱鳳瀚.覐公簋與唐伯侯于晉[J].考古，2007（3）.

[3]李伯謙.覐公簋與晉國早期歷史若干問題的再認識[J].中原文物，2009（1）.

[4]王龍正.平頂山應(yīng)國墓地九十五號墓年代、墓主及相關(guān)問題[J].華夏考古，1995（4）.

[5]婁金山.河南平頂山市出土的應(yīng)國青銅器[J].考古，2003（3）.

[6]河南省文物研究所，平頂山市文物管理委員會.平頂山應(yīng)國墓地九十五號墓的發(fā)掘[J].華夏考古，1992（3）.

[7]臨潼縣文化館.陜西臨潼發(fā)現(xiàn)武王征商簋[J].文物，1977（8）.

[8]司馬遷.史記[M].北京：中華書局，1959.

[9]秦永軍.河南商水縣出土周代青銅器[J].考古，1989（4）.

[10]孫本書.周口市博物館藏有銘青銅器[J].考古，1988（8）.

[11]淮陽縣太昊陵文物管理所.淮陽縣發(fā)現(xiàn)兩件西周銅器[J].中原文物，1981（2）.

（責任編輯 卞建寧）

Bronze Seen Surnamed Yao,Gui Surname and External Marriage

Liu Shegang
（Guo State Museum,Sanmenxia 472000,China）

Surnamed Yao,Shun Gui surname as the surname.The late Western Zhou Dynasty,bronze inscriptions Yao surname surname Gui up more gradually.Shanxi surnamed Yao family living in both the Shang adherents Jiao's micro's marriage,also surnamed Mao country,the country should be marriage,but also with the descendants of Si surname Yu Nan's marriage.Gui surname Period of Two Chen left a lot of precious bronze,especially Maid Accompanying device,described Chen Hou not only married women with Zhou,but also surnamed married wives;not only surnamed Bi vassal state of the country,Cao State income countries,Cai and other marriages,but also marriage and Mi surname Chu,pregnant surname cast States.This marriage diplomacy later surnamed Yao,Gui surname and thrive branch of the foundation.

Yao surname;Gui surname;Chenguo;Chenhou;not married surname

K892.22

A

1671-9123（2016）02-0020-06

2016-06-02

劉社剛（1966-），男，河南三門峽人，三門峽市虢國博物館研究館員，主要從事青銅器及博物館學(xué)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