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高棋+王宏昌
摘 要:本文以榮膺多項獎項和廣受好評的華裔美國作家譚恩美的代表作《喜福會》為范本,從作者特殊身份、作品情況、三代母親和女兒的故事論述了中西文化的體現。筆者分析了中西文化的方面、母女關系的沖突以及融合的特點,進而指出理解中西文化差異的現實意義。
關鍵詞:《喜福會》;中西文化;母女關系
1 引言
1.1 作者、作品及影響
譚恩美(Amy Tan)作為當代美國文學界的新星和巨擘,不容忽視的是關于她的身份與成名之作《喜福會》(The Joy Luck Club)①[1]。譚恩美具有美國的國籍,同時具有中華民族的族裔文化根源。獨特的身份、生活經歷以及成名之作《喜福會》[2]使她成為“美國華裔文壇史上舉足輕重的人物。”[3] 這一作品甫一出版即引起讀者與評論家的稱贊和廣泛關注。目前,《喜福會》已被譯介到世界各地,并深受各國讀者歡迎[4]。
1.2 獲獎情況
《喜福會》在1989年年曾經穩(wěn)居《紐約時報》暢銷書榜首連續(xù)八個多月,進而成為當年美國四大暢銷書之一,隨后,該作品折桂全美圖書獎、圖書評論獎、海灣地區(qū)小說評論獎等盛譽。
2 母親的故事——中國文化
故事中四位國家背景相同但身世背景相異的母親反映了舊中國的婚姻價值觀、女子地位以及信仰觀,這些滲入骨子里的思想觀念都深受舊中國不平等文化的壓迫。
林多阿姨在自幼被母親“媒妁之言”許配給了大戶人家作童養(yǎng)媳,等到她十五歲的時候就要到了對方家里生活。嫁出之后的日子,母親用“別人家的孩子”看待她,處處不忘提醒她,她已不再是娘家人。而她所嫁給的是比自己小很多歲的小男生,這個具有男權主義但又不愿手婚姻羈絆的丈夫對她沒有任何感覺,她當然不可能懷孕,但是,中國古代文化“講究‘孝道‘傳宗接代‘養(yǎng)兒防老” [5] 因此她經常受到婆婆的奚落和打罵。林多阿姨無意間發(fā)現女仆懷孕的真相,她利用婆婆相信迷信的弱點,告訴婆婆女仆才是祖宗看中的人選,并且已經懷了孕。因此,她巧妙地擺脫了這樁婚姻,隨后移居美國并生了了女兒薇莉。
鶯鶯阿姨在十六歲的時候愛上了一個有錢的大少爺,因肚子中有了孩子而匆忙結婚?;楹笏l(fā)現丈夫不僅不專一,而且在精神方面折磨她、蔑視她,結婚前后的天壤之別讓她痛不欲生。近兩年的婚姻生活,造成了她精神恍惚。最后,她親手溺死了自己的孩子。這件事成為了她心中永遠的苦痛,她因此徹底失去了靈魂。她到美國再婚,但仍然被過去的夢魘般的幽魂所纏。
安美阿姨在很小的時候,她的母親不幸被逐出家門,舅舅和外婆教她蔑視自己的母親,但不解釋原因。直到有一天,外婆病危,中國人的信仰體系非常復雜[6], 按照林多家鄉(xiāng)的風俗,最愛母親的人如果割下自己的肉給母親吃,母親就不會死。安美阿姨的母親回來毅然決然割肉為外婆燉湯喝,但是外婆還是含恨而死。而后,安美跟著母親離開了,當回到母親的家時,才知道母親是大戶人家的四姨太,地位和身份都是鄙微階層。她從下人口中得知,當她母親守寡的時候她母親去廟里燒香時,被大戶人家吳清設下圈套強暴后懷孕了,但是求生于就中國的那種年代,她無法使別人和親人相信她是被強暴的,因此她被逐出婆家。處于無路可走的局面下,無奈屈身做了吳清的四姨太,隨后生下的男孩被吳青拿去送給了二姨太。母親覺得自己人生沒了支柱與方向,唯一在世的眷戀就是女兒。最后,母親選擇吞下大量鴉片自殺,以期換來女兒地位的攀高。母親死后,安美阿姨變得堅強,她以母親的鬼魂迫使吳清在靈位前答應扶她母親為正室唯一的大太太,并把她的弟弟還給了她。
蘇阿姨在戰(zhàn)亂歲月中帶著雙胞胎女嬰逃往重慶,但她得了很嚴重的疾病。她擔憂如果自己死在孩子旁邊,中國的舊文化就會造成沒有人會把這兩個孩子揀回去。她在無奈之下將孩子放在大樹下,并把一切財物和書信留給這對雙胞胎,托善心人把孩子送往重慶給她的父親。自己哭著離開準備等死,但是上蒼護佑,后來她被救下來。在醫(yī)院醒來后,她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兩個孩子了。數年后到美國,她再婚并生下一個女兒。她將所有的希望放在這個女兒身上,甚至將對那對雙胞胎的希望,也一并寄托在了這個女兒身上。
3 女兒的故事——西方文化
作為第三代華裔美國人,薇莉小時候精于西洋棋并很有自信。但薇莉為了下棋與否的個體主義自由曾與母親強烈對恃。在她拿到冠軍以后,她對于母親為此而到處炫耀感到羞愧,并以不再下棋的誓言進行堅決的反抗。但母親卻對此報以“無所謂”態(tài)度,她感到十分地挫敗。從此薇莉就失去了之前下棋時的自信。在她的成長中,她努力掙脫母親的掌控,偏偏總是以失敗告終。她在此后的人生中徹底生活在母親的眼光中,母親贊成或欣賞與否主宰了她所有的選擇。薇莉的第一次婚姻徹底地以失敗告終。第二次婚姻的時候,母女沖突最終觸發(fā),經過愛的坦誠溝通與諒解薇莉選擇了自己做主的婚姻。
李娜在成長過程總是目睹母親的苦痛、憂慮與恐懼,但是又無法安慰母親。母親漸漸地把歷往的一切不說出來的苦痛與恐懼轉成對她的婚姻的擔憂。李娜愛上她的老板,這個老板卻是美國文化中個人主義的典型代表,他吝嗇、自私、無情、以自我中心并斤斤計較。比如,兩人從婚前到婚后,一切費用他都要求雙方均攤。李娜從內心深處是不喜歡這樣的美國文化,她卻一直默默地忍受著這樣一個隨時可能轟然倒塌的婚姻。
蘿絲貌似在男方的愛與尊重下嫁給了出版商出身的大戶人家,但是婚姻中的不平等使她日漸淪落到卑微的地位。丈夫每天陷于忙亂的家族企業(yè)中,而她努力扮演稱職的妻子,逐漸失去了自我。他們的婚姻變得不圓滿,她后來發(fā)現丈夫出軌,痛苦面對瀕臨離婚邊緣的婚姻危機。
君是母親的希望和寄托,但是母親過高的期望值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她自認平凡、沒有才氣也不聰明。而母親是個無論何事都要求最好的人,君認為母親的希望都是在傷害她,因為達不到要求受傷害。母親過世之后,發(fā)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母親。自己是母親一生中最大的遺憾。她肩負有代媽媽去中國看望姊姊們的任務,完成母親要與這兩個女兒團圓的夙愿。
4 母女的代溝和理解——中西文化的碰撞和沖突
故事中林多阿姨拉著下棋比賽勝利的女兒薇莉的手,走在大街上趾高氣昂并炫耀給鄰居;中國人將一個人介紹給另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喜歡提及獲得榮譽的事,中國文化使我們覺得這是非常有面子的表現。但是美國人則傾向于倡導個人主義,他們不喜歡在介紹時夸耀自己提及自己的父母甚至夸大自己的成績。這些東西方文化沖突的體現無所不在。正如薇莉不能理解當年的母親“為何老是拿我來炫耀”。這是因為她出生于美國,成長于美國,受熏陶于美國的文化。
三代母女相處的歷程中,彼此在意便彼此挑剔批評、彼此讓對方受傷也深深在意對方是圍繞她們的悖論。薇莉的第一次婚姻選了母親中意的中國女婿,但是自己并不情愿,最終以失敗告終。李娜的婚姻中,當母親去拜訪女兒家時,她就覺察了她跟她丈夫之間的問題,但效果甚微。鶯鶯阿姨告誡女兒不要再重蹈她當年的覆轍并用盡一切力量賦予女兒丟失的活力、尊嚴、主權以及靈魂,但女兒最終還是屬于缺乏靈魂的人。安美阿姨覺察到女兒蘿絲在“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中自甘卑微,最終決定把她自己母親的故事告訴她。母親的話喚醒了沉睡在西方文化中的女兒,中國人自強不息的文化精華使她徹底清醒。
君帶著對母親臨終的遺憾,代替母親回到中國大陸,與雙胞胎姐姐擁抱相認的舉動深刻體現了中國孝文化與西方文化的融合。她將“禮輕情意重”的天鵝毛交給兩個雙胞胎姐姐,將母親的希望、愛與祝福帶給她們。
5 結語
盡管移民母親和美國女兒都深刻體驗了東西方文化差異給她們造成的困惑、失落以及誤解,但她們沒有因此而完全融合于對方的另一類文化之中;同時,血濃于水的親情也不可能使她們的思維和行為方式永遠處于對立的兩端,長時間的磨合使她們有意無意地選擇了適合自身的中西方文化共生模式,因為“擁有相互理解包容的精神才能讓各種文明交融與共處?!盵7] 生活在日益全球化的今天,我們應積極汲取《喜福會》展現的世界上存在不同文化并要融合于不同文化的思想,只有面對并理解文化的多樣性及中西文化的復雜性,才可以實現在親情、友情、愛情的相處和人際交往中相互依存。
The Joy Luck Club在我國國內目前有三種不同的翻譯版本,本別是田青、程乃珊、胡向華三位學者的譯本,筆者采用1992年丁田青同志的翻譯版本。
參考文獻
[1] Tan, Amy. The Joy Luck Club [M]. New York: Vintage Books,1989.
[2] 譚恩美. 喜福會[M]. 田青 譯. 沈陽:春風文藝出版社.1992
[3] 楊靜. 《喜福會》中譚恩美的文化身份認同觀[D]. 成都:四川師范大學.2014
[4] 黃福奎. 《喜福會》中的母女關系[J]. 英語廣場(學術研究) 2017 (2)
[5] 張建飛.《喜福會》中的中美文化沖突研究[J]. 開封教育學院學報 2017 (1)
[6] 萬麗華. 不可思議的“他者”:《喜福會》中的中國文化[J]. 作家(下半月) 2015
[7] 池娟. 從《喜福會》一窺中西文化的差異與交融[J]. 名作欣賞 2012 (4)
作者簡介
曹高棋(1996-),女,嘉興學院南湖學院本科生。
指導老師
王宏昌(1979-),男,碩士,講師,研究方向:英語語言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