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田彌生

（神戶學(xué)院大學(xué)，日本 兵庫6512180）

針對日本學(xué)生的趨向補語“過來/過去”的教學(xué)法

巖田彌生

（神戶學(xué)院大學(xué)，日本 兵庫6512180）

眾所周知，漢語的趨向補語在教學(xué)中是一個難點。日本學(xué)生在造句或?qū)懳恼聲r，往往不知道怎樣使用“過來/過去”。從這一點可以說明我們對“過來/過去”的教授和講解還有改善的余地。中國人在什么樣的情況下使用“過來/過去”是本報告所要考察的核心問題。我們希望通過這樣的考察分析能夠加深我們對趨向補語的認(rèn)識，進而改善我們的教學(xué)。

趨向補語；連續(xù)統(tǒng)；具體；抽象；認(rèn)知

一、引 言

漢語補語豐富多樣，動詞后邊經(jīng)常帶有補語成分。這是漢語非常重要的一個句法特征。其中趨向補語的用法比較復(fù)雜。所謂趨向補語就是“由趨向動詞來、去、進、出、上、下、回、過、起、開等充任的補語。進來、進去、上來、上去、回來、回去等又可以放在別的動詞后頭充任趨向補語，我們管這類補語叫復(fù)合趨向補語”（朱德熙，1982）。語義一般都有從實到虛，從物理空間位移到心理空間位移的變化，語義越抽象越難以掌握，這也是教學(xué)中的一個難點。本論文將對趨向補語“過來/過去”的語義擴展機制進行考察與分析。在對“過來/過去”的語義擴展機制進行考察之前我們有必要對“過”的語義擴展進行考察，經(jīng)過分析可以知道“過”的核心語義是“界限的超越”，從而來說明趨向補語“過來/過去”的語義擴展也遵循“過”的語義擴展的規(guī)律，在其擴展過程中始終是“過”的核心語義在起作用。

二、問題所在

眾所周知，漢語的趨向補語在教學(xué)中是一個難點。認(rèn)知語言學(xué)認(rèn)為：語義一般都有從實到虛，從物理空間位移到心理空間位移的變化。語義越抽象非母語學(xué)習(xí)者就越難以掌握，趨向補語“過來/過去”就是其中一例。

日本學(xué)生在造句或?qū)懳恼聲r，往往不知道怎樣使用“過來/過去”。從這一點可以說明我們對“過來/過去”的教授和講解還有改善的余地。中國人在什么樣的情況下使用“過來/過去”是本報告所要考察的核心問題。我們希望通過這樣的考察分析能夠加深我們對趨向補語的認(rèn)識，進而改善我們的教學(xué)。

我們以往通過隱喻這一認(rèn)知過程分別對“過/過來/過去”的語義擴展進行了全面分析［1］。分析表明：趨向動詞“過”的原型意義是“經(jīng)過某個界限”；趨向補語“過來/過去”的語義擴展過程形成一個“隱喻連續(xù)統(tǒng)”，也遵循“過”的語義擴展規(guī)律，在擴展過程中始終是“過”的核心意義在起作用?！皝?去”是視點性位移，說話人的視點不同，“來/去”的選擇也有所不同。“過來/過去”的語義引申后，“來/去”則表示心理視點位移。

三、先行研究

迄今為止對趨向補語“過來/過去”的研究已經(jīng)做了很多。我們在這里對《現(xiàn)代漢語八百詞》、劉月華的《趨向補語通釋》以及近幾年來的一些研究成果進行簡單介紹。

《現(xiàn)代漢語八百詞》把“過來/過去”列為以下義項：a表示人或事物隨動作從一處到另一處。b表示物體隨動作改變方向。c“過來”表示回到原來的、正常的或較好的狀態(tài)。d“過去”表示失去正常狀態(tài)。多用于不好的意思。e“過去”表示事情通過、動作完畢。f動+得/不+過來 表示能不能周到得完成。g形+得/不+過+名+去 表示超過。形容詞多為表示積極意義的單音詞。h動+過+名（處所）+來（去）表示人或事物隨動作從某處經(jīng)過。把“說得過去”/“看得過去”等歸為習(xí)用語。劉月華在《趨向補語通釋》中指出“過”表示趨向意義和結(jié)果意義。其中趨向意義又分為兩種：“（一）表示經(jīng)過某處所，趨進立足點，或離開立足點趨進另一目標(biāo)。（二）表示人或物體改變方向。”結(jié)果意義又分為三種意義：分別表示“度過”、“超過”、“勝過”。《現(xiàn)代漢語八百詞》和《趨向補語通釋》對“過/過來/過去”僅僅是在語義上進行了分類，并沒有在理論上加以解釋。它們有時表示趨向意義，有時表示結(jié)果意義，沒有闡述這兩種意義之間有著什么樣的內(nèi)在聯(lián)系。這兩本大作及其他一些語法書還常常把一些已經(jīng)根深蒂固的說法歸為熟語或特殊用法。我們認(rèn)為：對這些所謂的熟語或特殊用法不作一個適當(dāng)?shù)慕忉屖遣焕诮虒W(xué)的。

馬玉汴在《趨向動詞的認(rèn)知分析》中從認(rèn)知的角度分析趨向動詞，“過”表示從源點移到目標(biāo)點和經(jīng)過某個空間兩個語義。周紅鮑瑩玲對《“V+過來/過去”這一趨向結(jié)構(gòu)的對稱與不對稱》進行了分析，對稱與不對稱和致使性的強弱程度有關(guān)，致使性越強對稱性越顯著，致使性越弱，不對稱性越顯著。在空間和領(lǐng)屬認(rèn)知域?qū)ΨQ，在時間認(rèn)知域部分對稱，在比較、數(shù)量、價值和生理/心理認(rèn)知域不對稱。

四、“過”的本義及“過”的語義擴展

（一）“過”的義項

根據(jù)《現(xiàn)代漢語詞典》我們可以知道“過”有以下幾種意義：

1.動詞，從一個地點或時間經(jīng)過某個空間或時間：～來 ～去 ～河 ～橋 ～年 ～節(jié)

2.動詞，從甲方轉(zhuǎn)移到乙方：～戶 ～帳

3.使經(jīng)過某種處理：～濾 ～秤 ～數(shù)兒

4.動詞，用眼看或用腦子回憶：～目把昨天的事在腦子里～了一遍。

5.動詞，超過某個范圍或程度：～期樹長得～了房。

6.分子結(jié)構(gòu)中有過氧基結(jié)構(gòu)的

7.書面語，探望；拜訪：～訪

8.方言，動詞，去世：老太太～了好幾天了。

9.名詞，跟“功”相反：～錯 記～勇于改～

10.方言，動詞，傳染：這個病～人。

（二）“過”的語義擴展

“過”最常用的有兩個語義，一是從一個地方向另一個地方移動；一是通過某個地方。以下示為：

甲義：X……＞……Z

乙義：……Y……＞

X、Y、Z分別是起點、通過點和終點。甲義是從一個地方向另一個地方移動，乙義是通過某個地方。甲義乙義合起來可以看作是從X出發(fā)經(jīng)過Y到達Z的一個空間位移。以下表示為：

X……Y……＞Z

對同一事物的觀察角度不同，意義也有所不同。如果著眼點是起點和終點的話就是甲義。如果著眼點是通過點的話就是乙義。不言而喻，有通過點必然可以考慮到從哪里移動到哪里，且起點X所在空間和終點Z所在空間性質(zhì)不同。不但不同，而且往往是相反的。特別是被虛化時，越虛越明顯。Y是兩個空間的界限，這個界線通常是看不見的，存在于人們的意識里。杉村博文（1998，154）就已經(jīng)指出“過”的基本義項是乙義。請看下面兩組例子：

a“過馬路” “過橋” “過河”

b“過節(jié)” “過生日” “過日子” “走過了不平靜的一年”

a組中的“馬路”/“橋”/“河”都是具體事物，可以把它們看作是物理空間移動的界限。b組中的“年”/“節(jié)”/“生日”/“日子”等可以看作是時間位移的界限。它們的共同點就是都表示通過某界限的空間或時間的位移。這個界限的超越就表現(xiàn)在“過”上。

五、“過來/過去”的語義擴展分析

（一）“過來”的語義擴展

本文在選例句時只要它含有趨向結(jié)構(gòu)即可，有些趨向結(jié)構(gòu)是可能補語的否定形式，在此不言及二者之區(qū)分。

請看下列一組例句：

（1）他跑過來問我。［2］

彼は走ってきて私に尋ねた。

（2）他一驚，慢慢回過頭來，他的眼睛紅紅的像個醉漢。

彼は驚いて、ゆっくりと振り返った。その目は赤でまるで酔っぱらいのようであった。

（3）這么多書一兩個月看不過來。

こんなに沢山の本は1、2ヶ月では読み終えられない。

（4）他一個人忙不過來呀。

彼は一人では手が回らないはずだ。

（5）就這一個娃娃我還顧不過來呢。

この子一人ですら世話しきれていないのに。

（6）人們都以為他醒不過來了。

人々は彼が二度と目を覚ますことが出來ないのではないかと思った。

（7）他老人家終于熬過來了。

この年配の人はやっと耐えてきた。

（8）見此光景，胡雪巖便在一旁替李勉林說好話，總算將場面圓過來。

この狀癋をみると、胡雪巖がそばで李勉林を庇ったことで、やっと丸く収まった。

（9）他為什么一些不大的彎子自己卻轉(zhuǎn)不過來呀。

彼はどうしてあのような問題ですら頭が回らないのだろう。

例句（1）到（9）是“過來”從實到虛，從具體到抽象，從物理空間位移到心理空間位移的一個連續(xù)統(tǒng)。其中（1）和（2）是物理空間位移，例句（1）中“他”和“我”之間有一條看不見的界限。例句（2）是他面對說話人時和他不面對說話人時所在的兩個不同的空間的位移，“他的頭”可以看作是移動的界限。例句（3）、（4）、（5）表示完成，是心理空間位移，是否完成是這個位移的界限。人們通常狀態(tài)下是希望得到較好的結(jié)果的，因此不能使用“過去”?！翱床贿^去”、“忙過去”雖然可以說，但是語義就不同了?！翱床贿^去”、“看得過去”表示是否符合情理的意思，是心理空間位移。而“忙過去”表示時間的位移。例句（6）表示心理空間位移。這里只能用“過來”，不能用“過去”。這是因為在說話時已經(jīng)在“生”和“死”之間劃了一條界限。當(dāng)然說話人是站在“生”的角度發(fā)言的，以“生”為標(biāo)準(zhǔn)，所以只能用“過來”。相反一般只能說“死過去”不能說“死過來”。說話人以自己所在的陽間為立足點，陰間在說話人來說是不能進入的。當(dāng)然如果說話人在陰間的話就可以用“死過來”。但是這是不切合實際的。由此看來，由于空間性質(zhì)的不同和所涉及空間的可進入性，有些動詞只能和“過來”搭配，而有些動詞只能和“過去”搭配。例句（7）、（8）、（9）也表示心理空間位移，我們認(rèn)為事物發(fā)展的最佳狀態(tài)或者說話人所認(rèn)為的理想狀態(tài)為其位移的界限。

從而可以看出：不管是物理空間位移還是心理空間位移都始終是“過”的核心意義在起作用。通常狀況下人的意識里有一個衡量事物的標(biāo)準(zhǔn)，或者說在大腦里有一種認(rèn)為正常狀態(tài)的標(biāo)準(zhǔn)。那么從標(biāo)準(zhǔn)向非標(biāo)準(zhǔn)發(fā)展，從正常狀態(tài)進入非正常狀態(tài)時怎樣使用“過來/過去”呢？一般認(rèn)為人總是以正常狀態(tài)為標(biāo)準(zhǔn)判斷事物，而且人往往站在標(biāo)準(zhǔn)尺度一邊。也就是說，說話人以自己為標(biāo)準(zhǔn)思考問題。因此向自己靠近時用“過來”，這時說話人是終點。離開自己進入非正常狀態(tài)或者非標(biāo)準(zhǔn)時用“過去”。我們可以表示為：

為了證實這一點再看下面兩個句子：

（10）現(xiàn)在的問題是怎么能把這個問題圓過去。

今の問題はどうすればこの問題を誤魔化す事が出來るかということである。

（11）看來他是很有威望的，而且很能將一些難以圓說的話圓過來。

見た所、彼はかなり人望があり、その上うまく話しをまとめることが出來るようだ。

“圓過去”在這里是敷衍的意思，是從標(biāo)準(zhǔn)向非標(biāo)準(zhǔn)發(fā)展的一個心理空間位移。因此用“過去”。

“圓過來”與其相反，是把不正當(dāng)?shù)氖虑檎?dāng)化，也就是說從非標(biāo)準(zhǔn)向標(biāo)準(zhǔn)發(fā)展。這樣不難看出這兩個性質(zhì)不同的空間往往是性質(zhì)完全相反的兩個空間。

（二）“過來”的引申用法

A類通常以可能補語形式出現(xiàn)，表示同一語義時只能用“過來”。

（12）正事還忙不過來呢！

（13）人手少，實在忙不過來。

（14）工地太忙，我實在是顧不過來。

（15）光是你一個人照顧，也是照顧不過來的。

（16）本錢雖歸你出，也要人手，我一個人照應(yīng)不過來。

（17）父母們感到為每個孩子盡心盡力是一種本分，照應(yīng)不過來就不要有那么多的孩子則是一種相應(yīng)的義務(wù)。

（18）事情多得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19）飲料生意非常興隆，瓶裝，罐裝多得數(shù)不過來。

（20）我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可還是看不過來。

（21）我不愚不傻，能算不過來這個帳？

（22）槍枝彈藥堆成垛，其他的物資算也算不過來。

B類也可以和“過去”搭配，但在語意上有所差別。和“過來”搭配時表示向理想狀態(tài)移動。那么，和“過去”搭配時表達的則是時間上的一種位移。

（23）比這大得多的不幸我都挺過來了，還有什么樣的打擊我不能承受呢？

（24）那些年月如何熬過來的，連自己也說不清了。

C類只能和“過來”搭配，表示向正常或標(biāo)準(zhǔn)方向發(fā)展。

（25）凡是違反這個制度的，都要糾正過來。

（26）我一直在希望，總有一天，這種情況會改變過來。

（27）我們要徹底把它扭轉(zhuǎn)過來。

（28）觀眾幾乎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冠亞軍就已經(jīng)決出。

（29）我的話音未落，黑衣小伙子似乎醒悟過來，三步并作兩步跨出候車室。

（30）無論花多大代價，也要把人搶救過來。

（31）天津衛(wèi)第一張嘴皮子，能把死人說得活過來。

（三）“過去”的語義擴展

請看下面一組例句：

（32）她跑過去問老師。

彼女は走っていって先生に質(zhì)問した。

（33）男的朝她把錢遞過去。

男の人は彼女にお金を渡した。

（34）你先別急，等我忙過去這陣子再說吧。

焦らないで、私が用事を済ませたらあなたを手碝うよ。

（35）現(xiàn)在的問題是怎么能把這個問題圓過去。

今の問題はどうすればこの問題を誤魔化す事が出來るかということである。

（36）他是第一把手，不請他講話說不過去。

彼は最高責(zé)任者なので、彼に話しをしてもらわない訳にはいかない。

（37）他已經(jīng)昏迷過去。

彼は意識不明になった。

例句（32）到（37）是“過去”從實到虛，從具體到抽象，從物理空間位移到心理空間位移的一個連續(xù)統(tǒng)。其中（32）和（33）是物理空間位移，“她”和“老師”/“男的”和“她”之間存在著一個看不見的界限。例句（34）表示時間的移動，“這陣子”是位移的界限。例句（35）、（36）表示心理空間位移。其位移界限是事態(tài)轉(zhuǎn)變的瞬間。例句（37）表示心理空間位移，界限則為昏迷狀態(tài)和清醒狀態(tài)之間。下面兩個例子也是同樣的心理空間位移。

從例句（32）到（37）可以看出：趨向補語“過去”從物理空間位移向心理空間位移擴展中也始終沒有離開“過”的核心意義。

（四）“過去”的引申用法

D類表達的語意是向非標(biāo)準(zhǔn)非理想狀態(tài)發(fā)展。

（38）這在道理上是說不過去的。

（39）認(rèn)真推敲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這里面有情理上說不過去的東西

（40）我看不過去，想在意見簿上打個抱不平。

（41）就為這，妻子沒少數(shù)落我，每次我都以工作忙敷衍過去。

（42）我的需要很急迫，不能讓他用空話敷衍過去，一定要他立刻把錢還我。

（43）這個問題是躲不過去的。

（44）他想不通，班組給他一算帳，他才明白自己出工沒出力，現(xiàn)在糊弄不過去了。

E類 表示向非常態(tài)發(fā)展，只能用“過去”。

（45）送到醫(yī)院就已經(jīng)昏迷過去了。

（46）他攢集著氣力大聲說完這句話，不一會便昏迷過去了。

（47）李克用聽到這消息，氣得差點昏過去。

（48）話沒說完，他就昏厥過去。

六、從漢日對比的角度分析“過來/過去”

（一）“過來”的漢日對譯比較

（49）我離開了房間，記者們撲了過來。

私が部屋から出たとたん、記者達は私の方に突き進んできた。

（50）她開了蓋，遞給他，他接過來。

彼女は蓋を開けて彼に渡した。彼はそれを受け取った。

（51）田金定因傷勢太重，再也沒有醒過來。

田金定は重傷のため、もう二度と目を開けることはなかった。

（52）阿笆哈和薩蓋爾都奇跡般的活過來了。

阿笆哈と薩蓋爾は奇跡のように生き返った。

（53）她說早就把你忘了，只是情緒還有點兒轉(zhuǎn)不過來。

彼女はもうとっくにあなたのことを忘れたと言うけれど、ただ心情がまだちょっと普通に戻っていないようだ。

（54）說不定這樣對你對我都好，我好不容易悟過來了。

ひょっとすると、このようにすればあなたにも私にもいいかもしれないということが私にはようやく分かってきた。

（55）她能等五年，心又變過來了，這就應(yīng)該等。

彼女は五年間待つことが出來て、彼の心が戻るとすれば、彼女は待つべきである。

（56）有時忙不過來，他也叫我干一點事。

時々、彼は手が回らない時に私に少し手碝ってくれという。

（57）這么多課聽不過來。

こんな多くの授業(yè)をすべて聴講することはできない。

從以上的漢日對譯可以看出，“過來”在表示具體空間位移時日語也有相對的說法。但在表示心理空間位移時就幾乎完全不對應(yīng)了。

（二）“過去”的漢日對譯比較

（58）我倒了一杯茶水端過去。

私はお茶をついて運んで行った。

（59）滿屋子的人都朝說話的方向轉(zhuǎn)過頭去。

部屋の中の人たちはみんなその聲に振り返った。

（60）苦點累點，姑娘們咬咬牙都能挺過去。

肉體的な辛さや疲労は彼女達が少し我慢すれば耐えられる。

（61）這些事說過去就算了，不必老放在心上。

この事は口に出して言ってしまえば、それでおしまいだ。

（62）公園里有一位晨練的老頭昏過去了，你們快幫個忙。

公園にトレーニングしに來ていたおじいさんが倒れたので、ちょっと助けてください！

（63）話未說完又暈了過去。

まだ話し終えていないのに、又気を失った。

（64）只有第二件不好辦，如何瞞得過去？

二つ目の事だけが厄介なのだ。どうやって隠すことが出來るというのだ？！

“過去”的漢日對譯情況和“過來”是一樣的。如此可以看出，為什么對日本學(xué)生來說“過來／過去”在引申后就不容易掌握了。

七、結(jié) 論

綜上所述，在教學(xué)中引進趨向補語“過來／過去”時，要從兩個方面加以解釋。其一是：強調(diào)“過”的基本義項，表示經(jīng)過某個界限。從實意向虛意發(fā)展的過程中始終是“過”的核心意義在起作用。其二是：“過來／過去”的意義引申后往往涉及到常態(tài)／非常態(tài)這組概念。常態(tài)和非常態(tài)之間的界限就表現(xiàn)在“過”上。向常態(tài)發(fā)展時則用“過來”，向非常態(tài)發(fā)展時則用“過去”。當(dāng)然所謂常態(tài)非常態(tài)都是人心理的一個尺度，因此“過來／過去”的使用還是和心里視點位移關(guān)系更直接。

注釋：

［1］筆者在《探討趨向補語“過來”·“過去”的引申用法》里通過隱喻這一認(rèn)知過程分別對“過／過來／過去”的語義擴展進行過全面分析。

［2］本文例句來源于《北京大學(xué)漢語語言學(xué)研究中心語料庫》（http：／／ccl．pku．edu．cn／ccl_corpus／jsearch／index．jsp？dir＝xiandai）

劉月華：《漢語語法論集》，北京：現(xiàn)代出版社，198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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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 紅、鮑瑩玲：《復(fù)合趨向結(jié)構(gòu)“V+過來／過去”的對稱與不對稱》，《語言教學(xué)與研究》，2012年第3期，第74-81頁。

朱德熙：《語法講義》，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82年。

The M ethod of teaching the Directional Comp lement“guolai（過來）／guoqu（過去）”to the Japanese Students

IWATA Yayoi
（Kobe Gakuin University，Hyougo 6512180 Japan）

As everyone knows，the Chinese directional complement is a difficult point in teaching．The Japanese students often do not know how to use the directional complement“guolai（過來）／guoqu（過去）”in sentence-making or writing articles．From this point，it can be explained that there is still room for improvement in the teaching and explanation of“guolai（過來）／guoqu（過去）”．Chinese people often use the directional complement“guolai（過來）／guoqu（過去）”in what circumstances is the core issue of this report．We hope that through this study can deepen our understanding of the directional complement，and improve our teaching．

directional complement；continuum；concretemeaning；abstractmeaning；cognition

H195

A

2221-9056（2017）07-0945-08

10.14095/j.cnki.oce.2017.07.007

2017-04-14

巖田彌生，日本神戶學(xué)院大學(xué)，助手。日本關(guān)西大學(xué)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對外漢語教學(xué)。Email：fengying0516＠yahoo.co.jp感謝《海外華文教育》匿名審稿專家的意見，文中不妥之處概由本人負(fù)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