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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儒金昌協(xié)的四端七情論與“性情經(jīng)緯說”

2018-04-02 11:34
思想與文化 2018年1期
關(guān)鍵詞:主氣四德主理

一、 問題的背景

“四端七情之辯”是朝鮮儒學史中最重要的辯論之一。最主要的兩場辯論發(fā)生于朝鮮中期的李退溪(名滉,1501—1571)與奇高峰(名大升,1527—1572)、李栗谷(名珥,1536—1584)與成牛溪(名渾,字浩原,1535—1598)之間。自此以后,朝鮮儒學分化嶺南學派與畿湖學派,分別奉李退溪與李栗谷為宗師。金昌協(xié)(1651—1708),字仲和,號農(nóng)巖,又號三洲。其父金壽恒(字久之,號文谷,1629—1689)是西人派中老論的代表。老論的領(lǐng)袖宋時烈(字英甫,號尤庵,1607—1689)是李栗谷的嫡系。金昌協(xié)師事宋時烈,自然繼承李栗谷的學脈。但他的思想并非完全嚴守李栗谷的立場,而往往試圖折中于李退溪與李栗谷之間。關(guān)于“四端七情”的問題,他撰有《四端七情說》。本文即以此份文獻為中心,來探討金昌協(xié)的四端七情論。

在討論金昌協(xié)的四端七情論之前,我們有必要大略回顧李退溪與李栗谷的相關(guān)觀點。他們之間最根本的分歧在于 :李退溪主張四端與七情是異質(zhì)的,李栗谷則主張兩者是同質(zhì)的。因為李退溪認為 :四端是自內(nèi)而發(fā)(“發(fā)于仁、義、禮、智之性”),七情則是外感而發(fā)。[注]李退溪說 :“惻隱、羞惡、辭讓、是非,何從而發(fā)乎?發(fā)于仁、義、禮、智之性焉爾。喜、怒、哀、懼、愛、惡、欲,何從而發(fā)乎?外物觸其形,而動于中,緣境而出焉爾?!币娎顪?:《退溪集》,《韓國文集叢刊》第29—31輯,第1冊,首爾 :民族文化推進會,第408頁。李栗谷則認為 :四端與七情都是外感而發(fā)。[注]李栗谷說 :“若以感物而動言之,則四端亦然?!涓形镎?,與七情不異也?!币娎铉?:《圣學輯要·修己第二·窮理第四》,《栗谷全書》第1冊,首爾 :成均館大學大東文化研究所,1986年,第455頁。由這一點又衍生出另一項分歧 :李退溪認為,四端是在七情之外;李栗谷則認為,七情包含四端,四端是七情中的善情。[注]李栗谷說 :“孟子于七情之中,剔出其善情,目為四端,非七情之外,別有四端也?!币娎铉?:《圣學輯要·修己第二·窮理第四》,《栗谷全書》第1冊,第455頁?;谝陨系姆制纾钔讼岢觥袄須饣グl(fā)”之論 :“四則理發(fā)而氣隨之,七則氣發(fā)而理乘之。”[注]李滉 :《退溪集》第1冊,第419頁。李栗谷只承認后半句,而主張“氣發(fā)理乘一途”[注]李珥 :《栗谷全書》第1冊,第209頁。之說。最后一點又預設(shè)另一項分歧 :李退溪主張理能活動(“理發(fā)”);李栗谷則主張理不活動(“理無為”),但對氣有主宰性。[注]李栗谷說 :“無形無為而為有形有為之主者,理也;有形有為而為無形無為之器者,氣也?!币娎铉?:《栗谷全書》第1冊,第248頁。

二、 金昌協(xié)關(guān)于“四端主理,七情主氣”說的討論

金昌協(xié)在《四端七情說》一開頭便說 :

1) 四端,主理言而氣在其中;七情,主氣言而理在其中。四端之氣,即七情之氣;七情之理,即四端之理,非有二也。但其名言之際,意各有所主耳?!墩Z類》“四端理之發(fā),七情氣之發(fā)”,其意似是如此。退陶說亦近此,但其推說太過,剖釋已甚,遂成二歧之病耳。[注]金昌協(xié) :《農(nóng)巖集》第2冊,《農(nóng)巖續(xù)集》,《韓國文集叢刊》第161—162輯,第517頁。為了討論的方便,以下整段引述金昌協(xié)的文字,皆依序編號。

金昌協(xié)在這段文字中,除了在末句對李退溪略有微辭之外,幾乎完全贊同李退溪之說。但其背景須略加說明。金昌協(xié)在此引述《朱子語類》中“四端是理之發(fā),七情是氣之發(fā)”[注]黎靖德編 :《朱子語類》,王星賢點校,北京 :中華書局,1986年,第1297頁。之語。這是李退溪主張“理氣互發(fā)”之論的重要文獻依據(jù)。由于這句話與朱熹“理不活動”之義有所捍格,奇高峰視之為朱熹“一時偶發(fā)所偏指之語”[注]《兩先生四七理氣往復書》,上篇,第22頁下,見《高峰集》第3輯,首爾 :民族文化推進會,1988—1989年,第112頁。。連金昌協(xié)的同門后輩韓元震(字德昭,號南塘,1682—1751)都斷言此語“或是記錄之誤,或是一時之見”[注]韓元震 :《朱子言論同異考》卷2,《域外漢籍珍本文庫》第2輯子部第2冊,重慶 :西南師范大學出版社、北京 :人民出版社,2011年,第26頁。。但金昌協(xié)不但不質(zhì)疑此語,反而認同李退溪的“四端主理,七情主氣”之說。因為李退溪說 :“大抵有理發(fā)而氣隨之者,則可主理而言耳,非謂理外于氣,四端是也;有氣發(fā)而理乘之者,則可主氣而言耳,非謂氣外于理,七情是也?!盵注]李滉 :《退溪集》第1冊,第421頁。金昌協(xié)在上述引文的前半部即明白地呼應李退溪的“四端主理,七情主氣”之說。

李栗谷并不贊同李退溪的“四端主理,七情主氣”之說。其答成牛溪第二書云 :

且四端謂之主理,可也;七情謂之主氣,則不可也。七情包理、氣而言,非主氣也。(人心、道心可作主理、主氣之說,四端、七情則不可如此說,以四端在七情中,而七情兼理氣故也。)子思論性情之德曰 :“喜怒哀樂之未發(fā),謂之中;發(fā)而皆中節(jié),謂之和?!敝慌e七情而不舉四端。若如兄言,七情為主氣,則子思論“大本”、“達道”,而遺卻理一邊矣,豈不為大欠乎?[注]李珥 :《栗谷全書》第1冊,第199—200頁。按 :()中為原文以小字排印的文句,下同。

李栗谷為何反對“七情主氣”之說呢?他在其答成牛溪第一書中明白地表示 :

心一也,而謂之道、謂之人者,性命、形氣之別也。情一也,而或曰四,或曰七者,專言理、兼言氣之不同也。[注]李珥 :《栗谷全書》第1冊,第192頁。

簡言之,四端與七情均以理為其存有依據(jù),但四端純依于理,七情還涉及氣。因此,四端可說是“主理”,七情則不可說是“主氣”。對李栗谷而言,無論是《禮記·禮運篇》所說的喜、怒、哀、懼、愛、惡、欲七情,還是《中庸》所說的喜、怒、哀、樂四情,借用康德的用語來說,都是“自然情感”(physisches Gefühl),只是詳略不同而已。如果說七情主氣,則喜、怒、哀、樂四情也是主氣。然則,《中庸》說 :“喜、怒、哀、樂之未發(fā),謂之中;發(fā)而皆中節(jié),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彪y道“大本”、“達道”也是就氣而言嗎?

對于李退溪的“四端主理,七情主氣”之說,以及李栗谷的批評,金昌協(xié)站在李退溪的一邊。其《四端七情說》中有如下的一段評論 :

2) 以七情為主氣,栗谷非之。然此非謂七情不本乎理也。雖本乎理,而所主而言者,則在乎氣耳。是以子思論“大本”、“達道”,不曰喜怒哀樂之發(fā),是天下之達道也;而必以發(fā)而中節(jié)者,為達道者,正以人心氣機之動,易于差忒,須是循理而得其正,然后可謂之“達道”也。栗谷卻云 :“以七情為主氣,則子思論‘大本’、‘達道’,而遺卻理一邊矣?!狈蚱咔殡m主氣而言,發(fā)而中節(jié),則理便在此矣。“理便在此”一句當更商,何得為遺理也。程子《好學論》亦曰 :“情既熾而益蕩,其性鑿矣?!币链ǚ遣恢橹竞趵?,而其言如此者,亦以氣為主焉耳。不獨此也,古來論七情者,皆有戒之之意,非若四端專以擴充為言。其為主氣而言,可見矣。“四端善一邊,七情兼善惡;四端專言理,七情兼言氣。”栗谷之說,非不明白,愚見不無少異者,所爭只在“兼言氣”一句耳。蓋七情雖實兼理、氣,而要以氣為主。其善者,氣之能循理者也;其不善者,氣之不循理者也。其為兼善惡,如此而已,初不害其為主氣也。退溪有見于此,而此處極精微難言,故分析之際,輒成二歧。而至其言“氣發(fā)理乘,理發(fā)氣隨”,則名言之差,不免有累于正知見矣。然其意思之精詳縝密,則后人亦不可不察也。[注]金昌協(xié) :《農(nóng)巖集》第2冊,《農(nóng)巖續(xù)集》,第518頁。

這段文字分為兩部分。前半部反駁李栗谷對李退溪“七情主氣”說的批評。如上所述,李栗谷引《中庸》首章來反駁“七情主氣”之說,認為此說會陷子思于不義 :“子思論‘大本’、‘達道’,而遺卻理一邊矣?!苯鸩齾f(xié)則為李退溪辯護說 :《中庸》所謂“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系就喜、怒、哀、樂之“發(fā)而皆中節(jié)”而言,而中節(jié)是循理之結(jié)果,可見李退溪的“七情主氣”之說并不會如李栗谷所言,使子思“遺卻理一邊”。金昌協(xié)所引的《好學論》即是程頤(伊川)的《顏子所好何學論》。[注]見程顥、程頤 :《二程集》,王孝魚點校,北京 :中華書局,1981年,第577頁。

引文2)的第二部分則是質(zhì)疑李栗谷“四端善一邊,七情兼善惡;四端專言理,七情兼言氣”之說。此說李栗谷屢言之,如其答成牛溪第一書云 :“情一也,而或曰四,或曰七者,專言理、兼言氣之不同也?!咔閯t統(tǒng)言人心之動,有此七者,四端則就七情中擇其善一邊而言也……欲說善一邊,則當遵四端之說;欲兼善惡說,則當遵七情之說?!盵注]李珥 :《栗谷全書》第1冊,第192頁。上文提過 :李退溪引述朱熹“四端是理之發(fā),七情是氣之發(fā)”之說來佐證他自己的“理氣互發(fā)”之論。李栗谷雖未像奇高峰那樣,質(zhì)疑朱熹此語是“一時偶發(fā)所偏指之語”,但卻對它另作別解 :“朱子‘發(fā)于理’、‘發(fā)于氣’之說,意必有在……朱子之意,亦不過曰 :四端專言理,七情兼言氣云爾耳;非曰四端則理先發(fā),七情則氣先發(fā)也?!盵注]李珥 :《栗谷全書》第1冊,第198頁。

金昌協(xié)對李栗谷的批評系針對“七情兼善惡、兼言氣”這一點,對于“四端善一邊、專言理”并無異議。對金昌協(xié)而言,“七情主氣”是整個問題的前提,只有在這個前提之下,才有“七情兼善惡”可言 :七情之氣循理,則為善情;七情之氣不循理,則為不善之情。既然“七情主氣”是問題的前提,則說“七情兼言氣”,便使問題的重點有所偏移了。因此,金昌協(xié)同意李退溪的“四端主理,七情主氣”之說,而質(zhì)疑李栗谷的“四端專言理,七情兼言氣”之說。

三、 金昌協(xié)對“理氣互發(fā)”論的批評

然而,在引文2)的最后,金昌協(xié)雖表示同意李退溪的“主理”、“主氣”之說,但遺憾其“分析之際,輒成二歧”。在引文1)中,他也說李退溪“推說太過,剖釋已甚,遂成二歧之病耳”。這便關(guān)聯(lián)到李退溪的“氣發(fā)理乘,理發(fā)氣隨”之說,亦即“理氣互發(fā)”之論。金昌協(xié)質(zhì)疑李退溪的“理氣互發(fā)”之論的理由見諸《四端七情說》中的另一段文字 :

3) 人心有理、有氣。其感于外物也,氣機發(fā)動,而理則乘焉。七情者,就氣機之發(fā)動而立名者也;四端則直指其道理之著見者耳,不干氣事。所謂“不干氣事”者,非謂四端無氣自動也;言其說時,不夾帶此氣耳。觀四者名目,便見當初立言之意,自與《中庸》、《樂記》不同。惻隱、羞惡,尚與愛、惡無甚異同;而若辭讓、是非,則直就道理說,何曾干涉于氣?以此推之,四端之異于七情可見矣。[注]金昌協(xié) :《農(nóng)巖集》第2冊,《農(nóng)巖續(xù)集》,第517頁。

這段引文中所說的《樂記》當是《禮運》之誤,因為“七情”之說首見于《禮記·禮運》篇,而非《樂記》篇。首先,金昌協(xié)言人心之動,“其感于外物也,氣機發(fā)動,而理則乘焉”,這是“氣發(fā)理乘”之說。說七情是“氣發(fā)理乘”沒問題,因為“七情者,就氣機之發(fā)動而立名者也”。既然金昌協(xié)同意李退溪的“四端主理”之說,他是否認為四端并非“氣發(fā)理乘”?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在他看來,說“四端主理”,只是說四端是理之直接表現(xiàn)(著見),與氣無關(guān)。但他接著強調(diào) :這并非意謂四端是“無氣自動”;換言之,四端與七情一樣,亦是“氣機發(fā)動,而理則乘焉”。這顯然預設(shè)了李栗谷的“氣發(fā)理乘一途”之說,而否定了李退溪的“理發(fā)氣隨,氣發(fā)理乘”之說。最后,金昌協(xié)特別解釋,他何以認為四端是理之直接表現(xiàn),與氣無關(guān)。這點在惻隱、羞惡二端尚不明確,因為人們很容易將它們與七情中的愛、惡之情相混淆。但是辭讓、是非二端并不會與七情相混淆,可見它們是理之直接表現(xiàn),與氣無關(guān)。李退溪視四端為“理發(fā)”,七情為“氣發(fā)”,故主張兩者之異質(zhì)性。李栗谷則認為七情包四端,兩者都是“氣發(fā)而理乘之”,都是“感于物而動”,故是同質(zhì)的。金昌協(xié)的觀點則折中其間。就他同意“四端主理,七情主氣”之說,其觀點近乎李退溪。就他同意四端與七情均是“氣機發(fā)動,而理則乘焉”,其觀點近乎李栗谷。李栗谷的這個觀點又預設(shè) :理不活動,但對氣有主宰性。金昌協(xié)則繼承這項觀點,而說 :“理雖曰無情意、無造作,然其必然、能然、當然、自然,有如陳北溪之說,則亦未嘗漫無主宰也。是以人心之動,理雖乘載于氣,而氣亦聽命于理?!盵注]金昌協(xié) :《農(nóng)巖集》第2冊,《農(nóng)巖續(xù)集》,第519頁。

四、 四端與七情的配對關(guān)系與包含關(guān)系

在引文3)的最后,金昌協(xié)觸及四端與七情的配對關(guān)系。由于李栗谷主張七情包四端,“四端不能兼七情,而七情則兼四端”[注]李珥 :《栗谷全書》第1冊,第192頁。,四端與七情的配對關(guān)系便是個重要的理論問題。李栗谷在答復成牛溪的信中曾作出如下的說明 :

七情之包四端,吾兄猶未見得乎?夫人之情,當喜而喜,臨喪而哀,見所親而慈愛,見理而欲窮之,見賢而欲齊之者(已上,喜、哀、愛、欲四情),仁之端也;當怒而怒,當惡而惡者(怒、惡二情),義之端也;見尊貴而畏懼者(懼情),禮之端也;當喜怒哀懼之際,知其所當喜、所當怒、所當哀、所當懼(此屬是),又知其所不當喜、所不當怒、所不當哀、所不當懼者(此屬非;此合七情,而知其是非之情也),智之端也。善情之發(fā),不可枚舉,大概如此。若以四端準于七情,則惻隱屬愛,羞惡屬惡,恭敬屬懼,是非屬于知其善惡與否之情也。七情之外,更無四端矣。[注]李珥 :《栗谷全書》第1冊,第199頁。

李栗谷的說明是否有說服力,此處可以不論。對本文的目的而言,更重要的是金昌協(xié)對李栗谷之上述說明所作的評論。這段評論也見于其《四端七情說》 :

4) 栗谷言 :“四端不能兼七情,七情則兼四端?!逼鋵嵠咔橐嗖荒芗嫠亩?。栗谷雖以恭敬屬之懼,恭敬之與懼,既不吻合,而所謂辭讓,則在七情,又當何屬耶?栗谷又以知喜、怒、哀、樂之當否為是非,而此亦未盡是非之意。要之,圣賢論人心性情,互有詳略。如子思論喜、怒、哀、樂,亦概舉情之大段而言,初非謂四者之外更無情也?!稑酚洝冯m更加三者為七情,而于子思所云,卻遺個“樂”字,則亦未為無余情也。不獨此也,《大學》“正心”章忿懥、恐懼、好樂、憂患,亦情也;而憂患又《中庸》、《樂記》之所未言也。至孟子而有“四端”之名,則辭讓、是非又前所未言。然則所謂“七情”,豈足以盡人心之用哉?[注]金昌協(xié) :《農(nóng)巖集》第2冊,《農(nóng)巖續(xù)集》,第517頁。

在這段文字中,金昌協(xié)的觀點可概括為“四端不能兼七情,七情亦不能兼四端”一語。此語包含兩項要點 :首先,無論是《孟子》的“四端”、《中庸》的“喜怒哀樂”,還是《禮記·禮運》(金昌協(xié)誤作《樂記》)的“七情”,都無法涵蓋所有的情,其他的情還有《大學》“正心修身”章提到的忿懥、恐懼、好樂、憂患等情。對金昌協(xié)而言,情之樣態(tài)極其復雜,“七情”之說只是概舉其大要而已,而無法窮盡所有可能的樣態(tài)。其次,四端與七情各有其范圍,四端既不能包含七情,七情亦不能包含四端,故二者無法一一比配。因此,金昌協(xié)質(zhì)疑李栗谷對四端與七情的比配。例如,孟子在《公孫丑上》第六章說 :“辭讓之心,禮之端也。”在《告子上》第六章則說 :“恭敬之心,禮也?!崩罾豕葘⒐Ь幢扰溆谄咔橹械膽?,金昌協(xié)認為很牽強,何況李栗谷也未交代辭讓當比配于何情。

暫時撇開四端與七情的比配問題不談,引文4)中還有一個隱而未現(xiàn)的問題 :金昌協(xié)并未質(zhì)疑李栗谷的“四端不能兼七情”之說,在此問題上他是否引李栗谷為同調(diào)?其后韓元震有《農(nóng)巖四七知覺辨說》之作。此文摘錄金昌協(xié)《四端七情說》中的若干段落及其另外兩段論“知覺”的文字,逐段加以評論。韓元震于文中引述了引文4)之后評論道 :

其謂“四端不能兼七情”者,語雖同于栗谷,而意則實不同矣。栗谷之意,蓋以為 :四端純善,故七情之善者固四端,而七情之惡者,非四端所可兼也云爾。此錄則以為 :四端之為善,理為主而發(fā);七情之有善,氣為主而發(fā)。于善之中,亦有所發(fā)之不同,非但四端不能兼七情之惡,亦不能兼七情之善,而四、七各為一情,不能相兼云也。此所以栗谷之言,只歸于未備;而此錄之說,卻墮于二歧也。[注]韓元震 :《南塘集》第2冊,《拾遺》,《韓國文集叢刊》第201—202輯,第438頁。

韓元震敏銳地看出 :盡管金昌協(xié)與李栗谷都主張“四端不能兼七情”,但他們兩人據(jù)以立論的思想脈絡完全不同。李栗谷認為七情有善有惡,而四端是七情中的善情,故主張“七情包四端”,并且在這個意義上說“四端不能兼七情”。另一方面,如上所述,金昌協(xié)贊同李退溪的“四端主理,七情主氣”之說(雖然兩人立論的思想脈絡不同);在這個意義上,四端與七情自然是不相侔的,故四端不能兼七情,七情亦不能兼四端。金昌協(xié)雖然以“主理”、“主氣”區(qū)分四端與七情,但他并不質(zhì)疑李栗谷的“四端善一邊、專言理”之說,這便是韓元震所說的“四端不能兼七情之惡”。就這一點而言,金昌協(xié)與李栗谷的觀點是一致的。但韓元震進一步指出金昌協(xié)與李栗谷的分歧。對李栗谷而言,四端即是七情中的善情,故四端可以“兼七情之善”;但是對金昌協(xié)而言,四端與七情無法相比配,故四端無法涵蓋七情中的善情,亦即無法“兼七情之善”。

五、 金昌協(xié)“性情經(jīng)緯說”的思想背景

現(xiàn)在讓我們回到四端與七情的比配問題。對于這個問題,金昌協(xié)進一步申論道 :

5) 朱夫子論性情體用,必以四德、四端為言,而未嘗以七情分屬四德者,非偶未之及也,蓋知其難分屬故耳。至栗谷始有是說。此就七情中可以分屬四德者言,則可耳;若遂以七情一一分屬于四德,則有不通者。如以喜屬仁,以懼屬禮,費力說來,雖若可通,終有牽強安排處,非自然的確不易之論也?;蛞善咔榧炔豢煞謱偎牡?,則人心有性外之情乎?曰 :不然也。情豈有不發(fā)于性者,但不當一一分屬,各有攸主,如四端例耳。今且以喜言之,則見父母而喜者,仁之發(fā)也;誅惡逆而喜者,義之發(fā)也;喜習俎豆之事者,禮之發(fā)也;喜分別事物是非者,智之發(fā)也。以欲言之,則欲孝父母者,仁之發(fā)也;欲除惡逆者,義之發(fā)也;欲行古禮者,禮之發(fā)也;欲辨是非者,智之發(fā)也。憂、懼、樂亦皆仿此,此豈可專屬一性!蓋性為經(jīng),而情為緯,錯綜迭為體用。須如此看,方為活絡,且似周盡。

更詳愛、哀、怒、惡,卻難與喜、欲、憂、懼、樂同例。蓋凡愛、哀皆屬仁,怒、惡皆屬義。今若愛親屬之仁,愛君屬之義,如喜、欲例,則又太拘。道理闊大,最忌死殺排定,作一例看。

又怒、惡雖皆屬義,然見無禮于其親而怒之、惡之者,謂之仁之發(fā),亦無不可。其他亦有類此者。此皆道理錯綜處也。[注]金昌協(xié) :《農(nóng)巖集》第2冊,《農(nóng)巖續(xù)集》,第517—518頁。

在這段文字中,金昌協(xié)明白提出“性為經(jīng),情為緯”之說。他一開始就說 :“朱夫子論性情體用,必以四德、四端為言?!鄙w在朱熹的義理架構(gòu)中,四德(仁、義、禮、智)為“性”,四端為“情”,兩者分屬理、氣,為體用關(guān)系。接著,金昌協(xié)說 :“(朱子)未嘗以七情分屬四德者,非偶未之及也,蓋知其難分屬故耳。至栗谷始有是說?!薄吨熳诱Z類》中有幾段關(guān)于《禮記·禮運》篇的文字,記錄朱熹與其弟子關(guān)于四端與七情之比配問題的數(shù)則對話,例如,朱熹與其弟子葉賀孫[注]葉賀孫,字味道,生卒年不詳,嘉定十三年(1220)進士。的如下對話 :

問 :“喜、怒、哀、懼、愛、惡、欲是七情,論來亦自性發(fā)。只是惡自羞惡發(fā)出,如喜、怒、愛、欲,恰都自惻隱上發(fā)?!痹?:“哀、懼是那個發(fā)?看來也只是從惻隱發(fā),蓋懼亦是怵惕之甚者。但七情不可分配四端,七情自于四端橫貫過了?!盵注]黎靖德編 :《朱子語類》,王星賢點校,第2242頁。

又如另一則對話 :

劉圻父問七情分配四端。曰 :“喜、怒、愛、惡是仁、義,哀、懼主禮,欲屬水,則是智。且粗恁地說,但也難分?!盵注]黎靖德編 :《朱子語類》,王星賢點校,第2242頁。劉圻父亦是朱熹門人,名子寰,生卒年不詳,嘉定十年(1217)進士。

這兩段文字似乎證實了金昌協(xié)所言 :“(朱子)未嘗以七情分屬四德者,非偶未之及也,蓋知其難分屬故耳。”但是韓元震卻對朱熹的說法另作解釋。他說 :“(朱子)又曰 :‘七情自于四端橫貫過了’云,則七情之兼四端,又可知矣。四端、七情,雖不可一一分配,要亦未嘗不會通為一也?!盵注]韓元震 :《南塘集》第2冊,《拾遺》,第438頁。韓元震據(jù)此提出其“四端七情經(jīng)緯說”而云 :“四端為經(jīng),七情為緯,而錯綜為一,則七情、四端,果是二物乎?蓋四端衍之為七情,七情約之為四端,非有二也?!盵注]韓元震 :《南塘集》第2冊,《拾遺》,第438頁。金昌協(xié)的“性情經(jīng)緯說”與韓元震的“四端七情經(jīng)緯說”在文獻根據(jù)方面都援引朱熹所言 :“七情不可分配四端,七情自于四端橫貫過了?!钡莾烧f的意涵完全不同。簡言之,金昌協(xié)的“性情經(jīng)緯說”以“四端不能兼七情,七情亦不能兼四端”為前提;與之相異,韓元震的“四端七情經(jīng)緯說”卻歸結(jié)為“四端衍之為七情,七情約之為四端”,亦即四端與七情在范圍上的互涵。關(guān)于韓元震的“四端七情經(jīng)緯說”,筆者已在另文討論[注]參閱拙作 :《韓元震的“四端七情經(jīng)緯說”》,黃俊杰編 :《朝鮮儒者對儒家傳統(tǒng)的解釋》,臺北 :臺大出版中心,2012年,第137—157頁。,故此處不再贅言。

此外,必須指出的是 :金昌協(xié)的“性情經(jīng)緯說”實脫胎于張顯光(字德晦,號旅軒,1554—1637)的“理氣為經(jīng)緯”之說。張顯光屬于嶺南學派,此說見于其《性理說》?!敖?jīng)緯”是一種譬喻,借自織布機的縱橫軸,縱軸為經(jīng),橫軸為緯。張顯光“理氣為經(jīng)緯”之說涵蓋三個層面,即太極、天地與人。他分別就這三個層面而論“最上經(jīng)緯”、“天地經(jīng)緯”、“在人經(jīng)緯”。在討論“在人經(jīng)緯”時,他也特別提出了“性情經(jīng)緯說” :

故天地之所流通,庶類之所包囿,萬事之所綱領(lǐng),百行之所根本,前萬古,后萬世,先天地,后天地,無此人則已;如有此人,則孰有無五常而為人者哉?目之雖有五焉,而五者實一理也,此非所謂在人之經(jīng)乎?然其所以為性者,只是理也,故為經(jīng)而常一焉;其發(fā)而為情者,便是氣也,故為緯而有不一焉。情之目則曰喜、怒、哀、樂、愛、惡、欲,七者之外無他情焉。[注]張顯光 :《旅軒先生全書》,《性理說》卷四,仁同張氏南山派宗親會1982年刊本,第88頁。

在朱熹的義理架構(gòu)中,性即理,情屬氣,故性情關(guān)系為一特殊的理氣關(guān)系。因此,張顯光的“理氣經(jīng)緯說”即涵“性情經(jīng)緯說”。張顯光將仁、義、禮、智、信五常之性與喜、怒、哀、樂、愛、惡、欲七情的關(guān)系視為一種經(jīng)緯關(guān)系。表面看來,張顯光與金昌協(xié)都主張“性情經(jīng)緯說”,但其意涵實不相同。張顯光主張 :“情之目則曰喜、怒、哀、樂、愛、惡、欲,七者之外無他情焉?!苯鸩齾f(xié)則認為 :“四端”與“七情”都無法涵蓋所有的情。此外,張顯光認為 :“七情不是外四端而別為情,四端不是離七情而別為端也,就夫七情之中指其各從本德始發(fā)無偽者是四端也?!盵注]張顯光 :《旅軒先生全書》,《性理說》卷四,第101頁。這同于韓元震的“四端衍之為七情,七情約之為四端”之說,而不同于金昌協(xié)的“四端不能兼七情,七情亦不能兼四端”之說。[注]關(guān)于張顯光的“理氣經(jīng)緯說”,參閱蔡茂松 :《韓儒旅軒性理學研究》,《韓國學報》,1986年第6期,第15—50頁;蔡茂松 :《朱子學說中的體用義與韓儒張旅軒的經(jīng)緯說》,Proceedings of the Conference on Sino-Korean-Japanese Cultural Relations, Taipei, 1983, pp.93-126.

在引文5)之中,金昌協(xié)特別強調(diào) :就性、情為體用關(guān)系而言,四德與七情之間為體用關(guān)系。在這個意義下,七情當然可以分屬于仁、義、禮、智四德,但這并不是一一對應的關(guān)系。他舉例來說明,如七情中的喜與欲可以分別配屬于仁、義、禮、智,其他諸情皆然。這顯示 :四德與七情之間是一種錯綜交織的關(guān)系。金昌協(xié)即援引張顯光的“經(jīng)緯”之說來說明這種關(guān)系。

六、 “性情經(jīng)緯說”的基本意涵

然而,四端也是情,它們與四德的關(guān)系為何?在此,金昌協(xié)提出兩種經(jīng)緯關(guān)系 :

6) 喜、怒、哀、樂分配春、秋、冬、夏,氣象意思無所不合。但自此而遂欲分屬于四德,如四端例,則又不可。蓋性之與情,有本相統(tǒng)屬者,有適同分配者。惻隱之于仁,羞惡之于義,恭敬之于禮,是非之于智,是本相統(tǒng)屬者也。喜與仁之配春,樂與禮之配夏,哀與智之配冬,是適同分配者也。其中唯怒與義,既是本屬,仍又同配,而要亦邂逅耳。[注]金昌協(xié) :《農(nóng)巖集》第2冊,《農(nóng)巖續(xù)集》,第521頁。

依此,性、情之間的經(jīng)緯關(guān)系有兩種 :第一種是本質(zhì)上固定對應的關(guān)系,如仁、義、禮、智四德之于惻隱、羞惡、恭敬(辭讓)、是非四端,他稱之為“本相統(tǒng)屬”;第二種是偶然配屬的關(guān)系,他稱之為“適同分配”。關(guān)于“適同分配”,金昌協(xié)在此舉喜、怒、哀、樂分配春、秋、冬、夏為例,以喜配春,以樂配夏,以哀配冬。剩下的怒應當配秋。但金昌協(xié)又強調(diào) :怒之配秋“既是本屬,仍又同配”,因為兩者是“邂逅”。按理,“邂逅”應當是一種偶然的關(guān)系,屬于“同配”,如何又是“本屬”呢?金昌協(xié)的說法殊不可解,但他也未多作說明。

關(guān)于喜、怒、哀、樂與春、秋、冬、夏之關(guān)系,金昌協(xié)倒是有進一步的說明。他接著說 :

7) 統(tǒng)屬、分配之異,固如前所云矣。又須知喜、怒、哀、樂分配四時,亦是自然之理,非人強以意安排也。且如喜時,其氣自是和暢融泄,此即春生之木氣為之也。樂時,其氣自是滿盈發(fā)散,此即夏長之火氣為之也。怒時,其氣自是威厲嚴肅,此即秋殺之金氣為之也。哀時,其氣自是慘淡凄靜,此即冬寒之水氣為之也。天人一氣,固自如此,非其氣象意思偶相似也。

或疑四行之理即四德也,四德之氣即四行也。喜怒哀樂,即不分屬于四德,則又何以四行之氣分之耶?曰 :此等正是理氣經(jīng)緯錯綜處。但就實處驗之,如向所謂誅惡逆而喜者,其理雖原于義,而既曰喜矣,則其和暢融泄,自是木氣所為,于金氣何干?推之哀、樂,莫不皆然。蓋所乘之氣與所原之理不必盡同,深體認之,便見其錯綜變化不可拘之妙,卻令人意思活動。[注]金昌協(xié) :《農(nóng)巖集》第2冊,《農(nóng)巖續(xù)集》,第521頁。

在這段引文的第一段中,金昌協(xié)進一步說明以喜、怒、哀、樂分配春、秋、冬、夏四時,再分配木、金、水、火四行的理由。但令人不解的是,他在此又強調(diào) :這種分配“是自然之理,非人強以意安排也”,且“天人一氣,固自如此,非其氣象意思偶相似也”。既然如此,金昌協(xié)在引文6)中何以說它們是“適同分配”,而非“本相統(tǒng)屬”呢?金昌協(xié)的另一段話似乎可以稍解我們的疑惑。其文曰 :

8) 喜、怒、哀、樂外,如愛配春木,惡配秋金,亦甚分明。而懼欲當何所配?竊謂懼當配冬水,欲當配春木。蓋懼有收斂閉藏意,欲則近于愛耳。然欲之甚而至于重滯沈溺,則其意又近于冬水。此當更商。[注]金昌協(xié) :《農(nóng)巖集》第2冊,《農(nóng)巖續(xù)集》,第522頁。

因為喜、怒、哀、樂之外,還有其他的情(如懼、愛、惡、欲)。若將這些情考慮進去,它們與四時及四行的配對關(guān)系就不是如此簡單分明。

但更重要的是金昌協(xié)在引文7)的第二段所作的說明。在此,他特別從喜、怒、哀、樂四情與仁、義、禮、智四德(而非四時或四行)之關(guān)系來說明“適同分配”之義。他指出 :喜、怒、哀、樂之所以不能分屬于四德,是因為“所乘之氣與所原之理不必盡同”。對于這點,金昌協(xié)在另一段文字中有更進一步的說明 :

9) 四端,主理而言。故才說惻隱,便見其為仁之發(fā);才說羞惡,便見其為義之發(fā)。辭讓、是非皆然。蓋理無不善,而其體用又各有定分,不容差互,故即其端而可知其所自來也。若七情,則主氣而言。故但說愛,未定其為仁之端;但說惡,未定其為義之端。(愛、惡固屬仁、義,而如愛貨色,惡正直,未可謂仁義之端也。)他情皆然。蓋氣機之動,或循理或不循理,不能信其皆善也。此是一說。又但說喜,未見其原于何理;但說樂,未見其原于何理。(向所謂見父母而喜者仁之發(fā),誅惡逆而喜者義之發(fā),是也。)懼與欲亦然。蓋理氣經(jīng)緯,迭為體用,而不可定其所自來。此又一說也。然則即七情而覓四端,終不可得乎?曰 :何為其不可?七情,固非無理,而自發(fā)者觀其所發(fā)何自,則四端于是乎見矣。向吾所云,乃謂其但見其名,不可定其善惡,又不可定其何所自耳。此無他,以其主氣而言也。[注]金昌協(xié) :《農(nóng)巖集》第2冊,《農(nóng)巖續(xù)集》,第521—522頁。

這段文字包含金昌協(xié)“性情經(jīng)緯說”的幾層基本意涵。第一,四端于四德之所以為“本相統(tǒng)屬”,是因為四端主理而無不善,故能在本質(zhì)上一一對應于四德。第二,七情于四德之所以為“適同分配”,是因為七情主氣而有善惡,故無法在本質(zhì)上一一對應于四德。第三,金昌協(xié)并不否定七情亦有理為其存有依據(jù),故能即七情而覓四端,只是他否定七情可與四端在本質(zhì)上一一配對。第四,四德與七情的關(guān)系是理氣關(guān)系,亦是體用關(guān)系,其間錯綜交織,如經(jīng)緯然。

七、 結(jié)語

總結(jié)以上的討論,我們可知 :金昌協(xié)在“四端七情”的問題上試圖折衷于李退溪與李栗谷之間。一方面,他贊同李退溪的“四端主理,七情主氣”之說,而質(zhì)疑李栗谷的“四端專言理,七情兼言氣”之說。但在另一方面,金昌協(xié)質(zhì)疑李退溪的“理發(fā)氣隨,氣發(fā)理乘”之說,而贊同李栗谷的“氣發(fā)理乘一途”之說。再者,李栗谷主張“四端不能兼七情,七情則能兼四端”,金昌協(xié)則主張“四端不能兼七情,七情亦不能兼四端”。在這個思想背景之下,金昌協(xié)遂提出“性情經(jīng)緯說”。此說上承張顯光的“理氣經(jīng)緯說”,下啟韓元震的“四端七情經(jīng)緯說”。金昌協(xié)由“四端主理,七情主氣”之說出發(fā),而提出“性情經(jīng)緯說”,以說明四德、四端、四時、四行與七情的關(guān)系,最后又回到“四端主理,七情主氣”之說,可見此說是其四七論的基本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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