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阿維 圖登克珠 張建偉
(①西藏大學財經學院 ②③西藏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 西藏拉薩 850000)
《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打贏脫貧攻堅戰(zhàn)的決定》中指出:“大力推進興邊富民行動,加大邊境地區(qū)轉移支付力度,完善邊民補貼機制,充分考慮邊境地區(qū)特殊需要,集中改善邊民生產生活條件,扶持發(fā)展邊疆貿易和特色經濟,使邊民能夠安心生產生活、安心守邊固邊?!盵1]民族地區(qū)是中國扶貧攻堅的深度貧困區(qū)和攻堅拔寨區(qū),在國家的大力扶持和民族地區(qū)干部群眾的艱苦奮斗下,民族地區(qū)農村貧困人口大幅減少?!笆濉逼陂g,民族八省區(qū)農村貧困人口累計減少3,227萬人,貧困發(fā)生率下降了22.4個百分點,按照現(xiàn)行貧困標準,截至2015年底民族八省區(qū)貧困人口1,813萬人,貧困發(fā)生率12.1%。[2]西藏既是民族地區(qū),也是邊疆地區(qū),由于其特殊的政治、經濟、文化、歷史、生態(tài)等原因,在國家的地緣政治和地緣安全中日益重要,[3]有效的經濟發(fā)展將強化西藏與發(fā)達省區(qū)之間的經濟良性互動,與周邊國家地緣經濟關系的加深也將大大拓寬我國經濟的發(fā)展空間和發(fā)展容量。[4]因此,西藏經濟發(fā)展和精準脫貧成效也備受國內外學者的關注。
長期以來,許多學者一直關注貧困現(xiàn)狀、致貧原因以及脫貧措施等方面的研究,較少對扶貧開發(fā)績效進行評價。2016年國家提出引進第三方評估對政府扶貧開發(fā)成效進行考核,不僅使脫貧數(shù)據(jù)更真實可靠,也讓扶貧績效評價更接地氣,讓貧困人員擁有更多的話語權,[5]開啟了群眾評價政府扶貧工作滿意度的新模式。劉小珉利用2014年民族地區(qū)大調查數(shù)據(jù),采用路徑分析方法構建了精準扶貧工作滿意度的影響因素及其實現(xiàn)機制的理論架構和模式,并運用回歸分析方法,對民族地區(qū)農村扶貧開發(fā)績效進行了實證研究。結果顯示,被調查者對扶貧工作持滿意態(tài)度的比例僅有60.8%,在移民變遷工程、教育扶貧工程、扶貧培訓工程、產業(yè)扶貧工程、基礎設施扶貧工程及衛(wèi)生健康扶貧工程6類項目中,滿意度綜合得分相差不大,表明普惠性程度越高的項目其滿意度越高。此外,家庭人口規(guī)模、收入狀況、教育程度對扶貧開發(fā)滿意度影響最大;性別、區(qū)域及職業(yè)影響相對較小;移民變遷工程和產業(yè)扶貧工程更有利于西部地區(qū)農民,東部地區(qū)農民則更歡迎扶貧培訓工程。[6]
楊毅、張琳基于對600戶貧困家庭的問卷,構建了公眾期望、政策適應性、扶貧精準性、價值感知、扶貧績效等5個方面的評價指標體系,運用SEM模型對環(huán)渝連片特困區(qū)的扶貧效益進行了評價。其研究結果表明,公眾期望對扶貧績效既有正向影響也有負面影響,正向影響主要是通過價值感知反映對當前扶貧成效及其扶貧戰(zhàn)略的價值認同,負面影響主要反映在扶貧供給對接失衡或調試不當;政策適應性對價值感知的影響大于對扶貧績效的影響;扶貧精準性對扶貧績效影響較大,且與政策適應性呈現(xiàn)對稱性特征。[7]此外,張琳、童翔宇、楊毅基于上述5個維度,運用結構方程模型對湘鄂渝黔邊民族地區(qū)的600戶貧困家庭扶貧效益進行了實證分析。研究結果認為,滿足受眾需求的扶貧供給是阻礙扶貧績效的關鍵因素,亟需提高扶貧政策和精準管理對公眾的價值感知效應,以便達到扶貧績效的總體滿意度。[8]
曹軍會、何得桂、朱玉春基于1,720份農戶滿意度問卷,從政策實施效果滿意度、政策落實情況滿意度、政策幫扶作用滿意度、政府重視滿意度、扶貧狀況滿意度等5個維度對精準扶貧政策滿意度進行了實證分析。實證結果發(fā)現(xiàn),農民對減貧政策的知曉度、參與度及受益度與其對精準扶貧的政策滿意度呈正相關關系,且貧困地區(qū)和貧困農民比非貧困地區(qū)和非貧困農民滿意度較高。[9]
張曉佳、谷栗、宋玉麗、董雪艷對山東省精準扶貧績效進行了評價。結果顯示,社會公眾對政府精準扶貧重視程度、總體滿意度比較認可,對扶貧政策、措施知曉度和認知度不是很高,公眾對精準識別過程滿意度較低,認為貧困信息存在不真實現(xiàn)象。[10]
從已有文獻來看,不同的學者基于不同的維度或指標對扶貧滿意度進行了評價,這些維度和指標直接或間接影響著扶貧工作的滿意度,包括農戶的年齡、性別、收入、文化程度、家庭人口等基本人口學特征,也包括公眾對政府行為和扶貧政策等方面的主觀評價,涵蓋了滿意度的諸多方面,為進一步完善和評價扶貧政策滿意度提供了有益的借鑒。然而,現(xiàn)有文獻聚焦的區(qū)域大都是內陸地區(qū)和中東部地區(qū),而西部邊疆民族地區(qū)具有邊疆性、民族性、宗教性,是反分裂斗爭的前沿陣地,承擔著發(fā)展經濟和維護穩(wěn)定的雙重任務,其扶貧績效的滿意與否關系到邊疆的穩(wěn)定和國家對外的話語權,也關系到西藏與全國一同進入全面小康社會的步伐。鑒于此,文章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以西藏自治區(qū)為研究對象,從農牧民脫貧意愿、精準識別、政府行為、政策精準等維度對西藏精準扶貧滿意度進行評價,力圖為政府優(yōu)化扶貧政策提供實踐建議。
文章主要研究的是農牧民對精準扶貧工作的滿意度評價,為此我們設置了22個自變量,包含5個受訪農牧民的基本特征變量和16個與精準扶貧滿意度相關的變量,同時設置了一個因變量,即精準扶貧總體滿意度評價。受訪農牧民基本特征變量主要是農牧民的性別、年齡、婚姻狀況、家庭人口數(shù)、文化程度;其余變量涉及農牧民脫貧意愿、政府幫扶行為、政策精準等信息,主要采用5級測量尺度,即很不滿意、不滿意、一般、滿意、非常滿意,分別賦值1、2、3、4、5;精準識別變量主要采用2級測量尺度,即否、是;分別賦值1、2。具體變量設計及賦值見表1。
因子分析是在不損失大量信息的前提下,用較少的互相獨立的因子變量代替原來變量的大部分信息,屬于多元分析中處理降維問題的一種研究方法。具體步驟為:首先,確定待分析的原有若干變量是否適合做因子分析;其次,構造因子變量,利用旋轉方法使因子變量更具有可解釋性;最后,計算因子得分。具體因子分析模型為:
其中,F(xiàn)j為公共因子,aij為第i個變量在第j個公共因子Fj上的載荷,Xi為隨機變量。
由于精準扶貧總體滿意度變量是有序多分類變量,本文構造Ordinal Logistic回歸分析模型。具體Ordinal Logistic回歸模型為:
其中,αj為常數(shù),βi為各個自變量的偏回歸系數(shù),由回歸系數(shù)和構成的部分是模型的位置成分。
文章所使用的數(shù)據(jù)來自2016—2017年收集的農牧區(qū)精準扶貧調查數(shù)據(jù)。本次調查為學生利用寒暑假返鄉(xiāng)調研,調研地點覆蓋西藏自治區(qū)拉薩市、日喀則市、山南市、林芝市、昌都市、那曲地區(qū)、阿里地區(qū)的農牧區(qū)。本次調查共發(fā)放問卷1,050份,回收有效農牧民樣本1,013份,有效率84.8%。問卷內容信息包括農牧民基本人口學特征、農牧民脫貧意愿、政府精準識別、政府在精準扶貧中的行為以及政策精準性等共計22個問題。
表1變量設計及賦值
農牧民基本特征描述統(tǒng)計見表2。從受訪人員性別來看,男性為735人,占72.6%,女性278人,占27.4%,男性多于女性;年齡結構方面,受訪人員年齡主要集中在26-50歲、51-60歲、60歲以上三個年齡段,分別占30.6%、25.7%、24.9%;婚姻狀況方面,已婚比例為74.3%,占比最高;家庭人口規(guī)模方面,5人及以上家庭居多,占55.6%;文化程度方面,初中/中專以下文化程度比例為93.9%,受訪人員文化程度較低。
表2貧困戶基本特征情況
在對指標變量進行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后,我們還應該對指標變量進行相關分析。文章采用Pearson相關性分析雙側顯著性分析,結果見表3。從表3可以看出,大部分指標變量呈很強顯著性相關,其中部分相關系數(shù)大于0.9,接近1,表明這些變量之間存在著很強的信息重疊。鑒于此,需要用提取獨立公因子來代替原有變量進行進一步分析。
由相關性分析可知,需要提取公因子后進行進一步分析。首先,需要對指標6到指標21變量進行KMO和Bartlett的檢驗。從表4可知,KMO檢驗值為0.875,Bartlett的球形度檢驗P值為0.000,說明可以進行因子分析。從表5可以看出,累計方差貢獻率分別為7.429%、22.288%、55.716%,特征值分別為1.189、3.566、8.914,結合各方差貢獻率和特征值分別提取3個公因子,分別命名為“脫貧意愿”“精準識別”“精準幫扶”,每個公因子能夠代替原來變量信息,不同變量在各公因子上的載荷見表5。
表4 KMO和Bartlett的檢驗
文章使用Ordinal Logistic回歸分析方法,通過引入受訪戶基本特征、脫貧意愿、精準識別、精準幫扶被解釋變量,構建回歸模型,進行最大似然估計,參數(shù)檢驗估計結果見表6。從參數(shù)估計結果來看,模型McFadden達到0.969,模型系數(shù)的綜合檢驗P值為0.000,小于0.001,表明模型擬合優(yōu)度很好。
具體來看,家庭特征方面,性別和人口因素對精準扶貧滿意度沒有顯著影響,P值均大于0.05。年齡因素的回歸系數(shù)為3.629(P〈0.01),表明年齡因素對精準扶貧滿意度存在顯著正向影響,年齡每增加一歲,對精準扶貧滿意度就會增加3.629,年齡越大,對精準扶貧滿意度越高,這也印證了實地調研中老人對國家實施精準扶貧稱贊叫好這一現(xiàn)象。婚姻因素的回歸系數(shù)為-3.600(P〈0.05),表明婚姻因素對精準扶貧滿意度存在顯著負向影響,喪偶、離婚群體對國家精準扶貧滿意度較低,這就要求我們在精準扶貧中特別關注喪偶和離婚孤獨群體。文化程度因素的回歸系數(shù)為-4.020(P〈0.05),對精準扶貧滿意度有顯著負面影響,受教育程度越高對精準扶貧越不滿意。精準幫扶對精準扶貧總體滿意度有顯著正向影響,回歸系數(shù)為12.636(P〈0.01),精準幫扶因子包含政府的政策精準、重視程度、幫扶行為等因素,表明農牧民對政策依賴性較大,政府幫扶工作、重視程度對農牧民滿意度影響較大。精準識別回歸系數(shù)為-4.624(P〈0.05),表明貧困戶精準識別對農牧民滿意度有顯著負向影響。脫貧意愿的回歸系數(shù)為-5.832(P〈0.05),表明脫貧意愿與精準扶貧滿意度有顯著負面影響,也就是說雖然受訪戶對精準扶貧滿意,但是不愿意退出貧困戶,這也符合實際調研的情況。
表5因子載荷及公因子方差貢獻
表3變量Pearson相關性分析
總的來看,除了性別和人口對精準扶貧滿意度沒有顯著影響外,其余大部分被解釋變量對農牧民精準扶貧滿意度有顯著影響?;橐?、教育程度、精準識別、脫貧意愿對農牧民精準扶貧滿意度有顯著的負向影響;年齡、精準幫扶對農牧民精準扶貧滿意度有顯著正面影響。
文章通過對西藏5市2地區(qū)的1013份農牧民調查數(shù)據(jù),運用因子分析對精準扶貧各維度進行了公因子提取,并對提取的公因子與農牧民精準扶貧總體滿意度進行了Ordinal 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發(fā)現(xiàn),各維度對精準扶貧總體滿意度有顯著影響,具體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婚姻、受教育程度對精準扶貧滿意度有顯著負面影響?;橐鍪且粋€家庭生活幸福滿意的紐帶,婚姻中男女雙方是一個家庭收入來源的主要依靠力量,婚姻中喪偶群體在生活中比較孤獨,一個人承擔家庭中的重擔,造成人均扶貧受益較小而低于預期[11],因而對精準扶貧總體滿意度要低于已婚家庭。鑒于此,政府應加大對喪偶、離婚群體的幫扶,使之感受到政府的溫暖。受教育程度越高,預期期望就越高,對精準扶貧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第二,年齡對精準扶貧滿意度有顯著正面影響。年齡較大的受訪戶對精準扶貧滿意度較大,這是由于年齡大的農牧民經歷過封建農奴制度的摧殘,對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各級人民政府以及社會主義懷有特別的感情,對政府精準扶貧充滿了感恩。老年人隨著年齡的增大喪失勞動力而導致收入減弱,晚年生活更多依賴子女和政府,國家實行高齡補貼和養(yǎng)老保險讓老年人產生較大邊際效益,使他們感到非常滿意。[12]
表6精準扶貧滿意度Ordinal Logistic回歸結果因變量:精準扶貧滿意度總體評價
第三,脫貧意愿、精準識別與精準扶貧滿意度呈顯著負相關。隨著精準扶貧的深入,越來越多的資金傾斜和政策優(yōu)惠等惠及到各類人群,更多的人享受到了精準扶貧帶來的諸多實惠和好處,導致很多人不愿脫貧,爭戴“貧困帽”,不僅影響資源的有效配置和扶貧“造血”的本意,這也是對扶貧工作目標實施的干擾。[13]精準識別對精準扶貧滿意度有顯著負面影響,需要政府加大精準識別的各個環(huán)節(jié),確保識別中的公正、公開、公平,提高農牧民的滿意度。
第四,精準幫扶顯著影響精準扶貧滿意度,且影響程度較大。政府重視程度越高、工作幫扶越大、政策精準性越高,扶貧滿意度就越高,表明當前西藏精準幫扶中政府作用較大,達到12.636。因此,今后精準扶貧中繼續(xù)強化扶貧政策精準性,民生領域資金使用的公開度,讓廣大農牧民及時知曉精準扶貧的政策釋義,搞明白精準扶貧的工作過程,釋懷心中的疑惑和不滿。
當前邊疆民族地區(qū)精準扶貧實踐中,精準識別、政府幫扶工作、政府重視程度、政策精準性都影響著精準扶貧滿意度。針對當前農牧民精準扶貧滿意度中存在的諸多問題,本文提出較為切實可行的對策建議。
第一,創(chuàng)新政府精準識別體制機制。當前精準扶貧識別存在一些問題,如貧困戶識別依靠其主動提出貧困申請,片面依據(jù)紙質說明。對貧困戶進行精準識別、科學建檔、動態(tài)管理,才能做到“扶真貧、真扶貧”。在精準識別中,考慮西藏各地區(qū)脆弱性實際情況,結合“一進二看三算四比五查六議七定”工作方法。具體方法內容為:“一進”即村委會、駐村工作對、第一書記等對全村農牧民逐戶進家走訪調查,摸清家庭成員情況、生活狀況、家庭人員健康情況、子女教育情況等信息;“二看”即看房子、家電、家具、交通工具等信息;“三算”即測算收入、支出、儲蓄、債務等信息;“四比”即與村里其他農牧戶比收入、比資產、比生活、比住房等信息;“五查”查資產(商品房、企業(yè)、門面房等)、家庭中擔任村干部、家庭中有公職人員等信息;“六議”即結合貧困戶申請理由真實性、合理性,綜合各因素考量,逐戶評議,爭取獲得大多數(shù)農牧民認可;“七定”由村“兩委”推薦并公示,鄉(xiāng)鎮(zhèn)黨委、政府復核確定并公示,從而提高農牧民對貧困戶精準識別的滿意度。
第二,健全貧困戶動態(tài)退出機制。貧困戶退出應該進行民主評議,召開村民代表大會評議貧困戶是否達到退出條件,對已經達到退出條件的農牧民,村“兩委”和駐村工作隊應該上門核實并得到農牧民的認可后審核上報,鄉(xiāng)鎮(zhèn)對復核后的名單進行批準,并從貧困名單中予以剔除,停止繼續(xù)享受扶貧待遇。對于貧困戶的退出,各級政府及相關部門應該重視和審慎對待,嚴格按照程序和標準,杜絕“虛假脫貧”“數(shù)字脫貧”“被脫貧”“強制脫貧”等現(xiàn)象發(fā)生。同時,要做好群眾脫貧的思想工作,確保惡性事件和群體性事件發(fā)生,接受全社會監(jiān)督,真正實現(xiàn)貧困戶有進有出,動態(tài)管理。[14]
第三,優(yōu)化扶貧資金分配機制。整合相關部門的扶貧資金,把扶貧資金向基礎設施、教育、醫(yī)療等能夠產生普惠性影響的基礎性項目傾斜。創(chuàng)新資金競爭性分配機制,把資金分配與精準扶貧績效、政府扶貧考核相結合,對精準扶貧成效顯著,快速提高農牧民增收致富的產業(yè)或項目實施以獎代補的競爭性資金分配方式。[15]此外,還應該加強扶貧資金監(jiān)督力度,賦予農牧民知情權和監(jiān)督權,構建省、市、縣、鄉(xiāng)(鎮(zhèn))、村五級監(jiān)督體系,覆蓋全部扶貧項目,成立由省、市、縣、鄉(xiāng)(鎮(zhèn))、村民聯(lián)合組成的督查組,每年對扶貧項目和資金抽查,提高農牧民對扶貧資金使用的滿意度評價。[16]
第四,優(yōu)化產業(yè)扶持和金融扶持政策。非貧困群體相較于貧困群體,有著經濟優(yōu)勢,在產業(yè)和金融政策方面比貧困群體更易獲得政策支持。[17-19]因此,扶持“特色基地+扶貧龍頭企業(yè)+貧困農牧民”“企業(yè)+專業(yè)合作社+貧困農牧民”等“精準扶貧產業(yè)鏈”,突出資源稟賦,培育“一縣一特色”“一鄉(xiāng)一產業(yè)”“一寸一品牌”等產業(yè),做優(yōu)做強鄉(xiāng)鎮(zhèn)經濟和縣域經濟,提高貧困農牧民自我發(fā)展能力。對貧困戶發(fā)展生產、發(fā)展經濟組織給予小額貸款、扶貧資金貼息貸款,5萬元以下的小額貸款免擔保、免抵押,發(fā)展村鎮(zhèn)銀行、農牧民互助資金社等“普惠性金融機構”。[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