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廣東職業(yè)技術學院,廣東 佛山,528000;2.哈爾濱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0)
傳統的學校教育、家庭教育由于受資源、場地、人力以及服務方式等因素的影響,很難實現均等、普惠的教育功能。而在當今時代,網絡化數字化已經日益成為人們社會生活的常態(tài)。數字化的發(fā)展給傳統教育形式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機遇和挑戰(zhàn),同時也給社會教育提供了新的發(fā)展平臺。因此用數字化的理念、方法、技術來促進社會教育的普及和發(fā)展是必然的選擇。全國文化信息資源共享工程于2002年啟動,文化部財政部于2011年出臺《關于進一步加強公共數字文化建設的指導意見》指出“公共數字文化建設作為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數字化、信息化、網絡化環(huán)境下文化建設的新平臺、新陣地”[1]。近年來,為了加快公共文化資源整合進程、早日實現通過公共數字文化服務推進基本公共文化均等,我國先后啟動了國家數字文化網、數字圖書館推廣工程、公共電子閱覽室建設計劃三大公共數字文化工程。面對發(fā)展機遇,理清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社會教育功能發(fā)展現狀和存在的問題,找到促其穩(wěn)健發(fā)展的未來路徑,顯得尤為重要。
公共數字文化是以國家財政投入為主,社會力量參與,以滿足人民群眾基本數字文化需求為目標,以資源數字化、傳播網絡化、技術智能化、服務泛在化、管理實體化為形式,是具有公益、均等、便利、公開特點的一種數字環(huán)境下產生的文化形式[2]33。
研究者對于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主觀構建性因素和外部因素還未形成確切統一的觀點,但是普遍認為公共數字文化是具有積極互動功能、強大網絡功能以及優(yōu)化數字功能的特點。公共數字文化所包含的內容并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一個隨著時代變化特別是技術更新而不斷內容創(chuàng)新的過程。在不斷創(chuàng)新發(fā)展中,數字文化將會愈加凸顯幾個特點:一是數字化與交互化特點將會越來越明顯,使基于公共數字文化的教育傳播也愈加具有雙向交互化特點;二是網絡化特色凸顯,使公共數字文化在豐富傳播形式、激發(fā)創(chuàng)新能力、開展教育等方面達到的高度遠遠超出教育者預期。
1835年,德國教育學家狄斯特威格在《德國教師陶冶的引路者》一書中最先使用“社會教育”一詞[3]。1972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fā)布《富爾報告》,指出“在一個空前要求教育的時代,人們所需要的不是一個體系,而是‘無體系’”[4],并提出“學習型社會”和“終身教育”概念。1996年,《德洛爾報告》提出了“終身學習”的構想。這些理念均將社會教育放在終身教育的完整體系之中,使社會教育、學校教育、家庭教育三種教育形式成為互為補充的有機整體。社會教育強調了對全體國民進行家庭教育、學校教育以外的一切教育活動。社會教育的目的在于提高國民基本素質,使人們學會學習并加深對生活的理解。社會教育的客體是全體社會成員,強調讓教育普及于社會全體成員的理念和行動。
我國社會教育實踐從未停止,但是地位嚴重邊緣化。同世界其他國家和地區(qū)相比,與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相并立的教育形態(tài)尚未形成,社會教育并未得到重視并切實踐行。越來越多的研究者已經認識到我國教育領域的這種失衡,提出社會教育要全方位、多元化,在理論體系、制度建設和實踐模式方面,不斷探索新形式,尤其是在信息技術、數字技術、網絡技術等現代科學技術和傳播手段高速發(fā)展的時代,數字文化將進一步助力社會教育功能的實現,社會教育的范圍和渠道將伴隨技術的應用得到極大拓展。
信息技術支持下的教育,利用超時空泛在化的網絡手段,對綜合了多種知覺、認知體驗的多媒體工具加以運用,為學習者提供泛在學習環(huán)境,以及在此環(huán)境中涉及智力、感官、情感的學習體驗,使學習者在探索過程中不斷追求自我成長與自我實現[5]。這種數字化方式的學習過程,可以極大增強教育活力,豐富教育形式,實現教育的社會化回歸。然而,在公共數字文化應用于社會教育的過程中,推進的方式不是一蹴而就,存在主體和客體兩方面的影響因素,而豐富的公共數字文化資源是提供公共文化服務的物質保障,因此,推進公共數字文化資源的建設和管理是實現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社會教育功能的前提。
我國公共文化服務機構因為隸屬于不同的行政主管部門,一直以來在合作方面受到管理體制的約束,各類型、各系統條塊分割明顯,服務和管理脫節(jié),面臨諸多困境。
各文化服務主體從維護自身的利益出發(fā),極力避免資源與資金流向其他機構,以確保自身資源與服務的唯一性和特色化。隨著資源共享理念的深入,各類公共文化服務機構能夠重視垂直管理和聯動,對本系統內部的項目開展合作共享表現比較積極,但對于跨系統跨機構共享與整合資源卻缺少合作熱情。
就當前我國實施文化共享工程、數字圖書館推廣工程、公共電子閱覽室建設計劃等大型公共數字文化項目來看,其資源和服務均主要以各級公共圖書館為依托來開展,其領導協調組織亦為政府或者各級圖書館,而檔案館、博物館等公共文化服務機構未能列入,無法統一協調[6]。
因為缺乏靈活的合作機制,難以打破常規(guī)、突破原有單個機構客觀條件的限制,同時,合作組織間進一步演化、發(fā)展、升級的結構空間也難以擴展。以全國文化共享工程為例,在數字資源建設方針中提出發(fā)揮圖書館的資源優(yōu)勢,但沒有明確的各機構責任,因此僅起到了指導性的作用,缺乏確保各類服務主體參與資源共建共享的機制保障。
由于不同主體合作必然產生相關利益的分配問題,如果沒有較為明確的界定責任及風險承擔問題,則難以開展較為深入的合作。跨系統合作涉及項目管理、經費、人員協調、利益分配等諸多復雜問題,使跨系統跨類型機構合作開展步履維艱。
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優(yōu)化是社會教育的基礎?;诠矓底治幕l(fā)展中的問題,建立和完善一套完整的建設體系,逐步探索科學有效的發(fā)展路徑,是實現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社會教育功能所要研究的重點問題。
數字平臺問題是開展公共數字文化服務所要解決的關鍵問題。2008年,國際圖聯依據支持終身學習、優(yōu)化服務、使全民能夠獲取公共資源、拓寬相關參與機構的用戶群和滿足遺產資料保存需要5個方面的內容,在發(fā)布的《公共圖書館、檔案館與博物館:合作趨勢》報告中,推薦7個涉及圖書館、檔案館、博物館數字資源整合平臺建設的最佳合作范例,為數字平臺的搭建和資源整合提供了參考[7]。
整合各系統各類型文化機構的數字文化資源,形成參與廣泛、充分共享的統一平臺,促進公共數字文化共建共享平臺平穩(wěn)對接,是目前需要解決的迫切問題。跨部門、跨場館公共數字文化數據統一及資源共享統一開放平臺的構建,必須秉持“以用戶為中心”的理念,以數據關聯、數據打通為基礎。首先,搭建國家公共文化數字支撐平臺及國家公共文化服務云平臺,探索建設公共數字文化總平臺、主陣地[8]。利用信息技術如大數據、云平臺等,充分發(fā)揮互聯網的優(yōu)勢,不斷強化國家級平臺和省級平臺在基礎軟硬件系統、操作應用系統等方面的建設,用統一的標準、互聯互通的模式、網絡化管理和服務的形式逐步實現具備資源共享、評估反饋的平臺功能。其次,依托支撐平臺做好數據管理與網絡監(jiān)控,強化國家數字文化平臺服務在社會基層的普及和落實。將國家級和各省級平臺的資源通過支撐平臺推送到基層。通過基層的數字資源推廣,達到普惠、共享數字文化成果的發(fā)展目標,從而為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社會教育功能的實現提供良好的支撐平臺。
不同的文化機構所擁有的數字資源種類豐富、各具特色和優(yōu)勢。公共數字文化資源整合就是將分布在圖書館、檔案館、博物館、文化館等公共文化服務機構內的數字資源進行整合重組,通過類聚、融合、重組,實現資源一站式查找與獲取[2]36。數字資源整合是實現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社會教育功能的基礎工作。
公共數字文化資源主要由兩部分組成:即原生數字文化資源和數字化的傳統文化資源。我國公共數字文化資源建設面臨兩個問題:一是傳統各類型資源的數字化加工改造問題,如各類型文化機構的傳統紙本資源的數字化;二是如何加速原生數字資源的生產與內容整合,借助各方力量創(chuàng)新數字資源的內容與形式,提升數字資源內容的價值。公共數字文化資源整合就是將不同系統、不同機構的各種類型數字資源聚合在一起,統籌規(guī)劃、協調實施文化共享工程與數字工程等各項數字資源工程建設,注重各種資源之間的內在聯系,實現數字資源的深層揭示與知識重組,將形式多樣、數量龐大、異質異構數字資源整合為一體,從數量、質量及覆蓋的廣度奠定資源基礎,每個機構都可以利用平臺資源提供公共文化服務,充分實現各公共文化服務機構數字資源的優(yōu)勢互補。數字資源的整合有利于對社會公眾的傳播與推送,有利于帶動公共文化普惠均等,縮小城鄉(xiāng)文化差距,有利于文化的傳承,特別是可以提高文化服務機構資源多樣性的水平,實現數字資源的無障礙流通。這項工作是一項重要的、惠民的、發(fā)揮社會教育功能的保障措施。
首先,在技術方面,信息技術的發(fā)展創(chuàng)新了傳統文化的保存、傳播、教育方式以及人們獲取文化服務的傳統習慣。我們必須重視信息技術的應用,實現數字文化資源和服務的協調運轉,實現數字信息無障礙流動。從內容建設和空間規(guī)劃角度通過數字文化產品的研發(fā)與推送技術支撐,進行數據資源的分析加工、處理、整合和數據挖掘、數據增值,構建一站式服務平臺系統。還要借助“云技術”“大數據”等手段,讓政府及時掌握公共文化服務的供需情況,從而更加有針對性地提供數字文化服務的實施策略,提升政府公共文化服務水平及科學決策治理能力[9]。
其次,在技術標準方面,兼容性強、通用性好的技術標準與規(guī)范是公共數字文化資源建設質量的重要指標。在網絡、軟硬件系統、應用系統以及數字資源加工與存儲等方面存在大量的技術標準與規(guī)范,完善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標準規(guī)范體系,平臺接口規(guī)范問題尤為重要。注意兼容已有的系統、數據,注重平板電腦、手機等新媒體服務類與管理類規(guī)范以及數據與互操作規(guī)范建設,依據實際工作需要,完善規(guī)范、標準應用指南,并積極加以宣傳、推廣、利用,促進公共數字文化提供最優(yōu)質的服務,發(fā)揮出最大的社會效益。新技術應用和標準規(guī)范的建立為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社會教育功能提升提供技術上的有力保障。
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內在本質是要求必須開放創(chuàng)新及不斷激發(fā)活力,因此,在操作層面,迫切需要創(chuàng)新公共數字文化管理體制和機制。
首先要完善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政策、法律保障。政策包括兩個方面:一是數字文化服務相關領域,例如著作權、版權等方面的政策法規(guī);二是有關公共文化服務的政策法規(guī)。內容上應包括資源、基礎設施、人才、經費等方面,形式上應涵蓋與公共文化服務有關的法律、法規(guī)、部門規(guī)章等規(guī)范性文件等[10]。
其次,加強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運行保障。為避免各系統各機構分散管理產生的問題,可考慮建立由政府主導的管理機構,如國家級管理中心。公共數字文化是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有機組成部分,其發(fā)展建設必然以政府為主導,進行政策支持、統籌規(guī)劃、協調運行。同時注重評價考核機制,促使相關機構明確自身職責,主動自覺廣泛深入地參與到數字文化建設中來,建立行之有效的考評、反饋機制,注重實際效果評價,避免簡單地把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等同于數字資源的堆砌和硬件設施建設。
再次,保障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的經費投入。政府充足的經費投入,是公共數字文化建設的主要資金來源。注重“軟硬并重”合理投入并使用經費,避免輕內容服務、重硬件和設施建設的不平衡局面。同時,完善相關政策,鼓勵、支持、引導各相關機構通過資助項目、興辦實體、提供設施等多種形式支持公共文化服務,拓寬數字文化服務經費來源渠道,形成政府主導、社會參與、多元投入、協同發(fā)展的良好格局。
社會教育是進行終身學習和終身教育的重要方式,是建立學習型社會、學習型個人的基礎保障。而網絡設施的發(fā)展完善和數字應用技術的不斷成熟為社會教育創(chuàng)造了嶄新的發(fā)展局面。公共數字文化服務發(fā)展成為社會教育的新生力量,有利于全民樹立信息意識,有利于提高國民的基本素養(yǎng)。我們必須大力倡導公共數字文化服務,讓其在充分實現社會教育功能方面具有更為理想的發(fā)展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