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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析鐵凝小說《沒有紐扣的紅襯衫》中的安靜人物形象

2019-02-19 19:45林昕悅
新疆開放大學學報 2019年4期
關鍵詞:安然襯衫安靜

林昕悅

(西南大學文學院,重慶市400715)

《沒有紐扣的紅襯衫》是鐵凝發(fā)表于1983 年的一部中篇小說,曾獲1983-1984 年全國優(yōu)秀中篇小說獎。它描寫了一個家庭兩姐妹之間關于一件特別的“沒有紐扣的紅襯衫”的故事。鐵凝以一對普通姐妹為寫作對象,以紅襯衫為線索,通過對平凡的日常生活的描寫[1],揭示了人物內心世界,并借助人物心靈傳達具有時代特征的情緒,深刻反映了80年代初整個中國走向文明、開放的艱難歷程。本文以安靜為切入點,通過分析安靜作為社會中獨立個體的多樣角色,探析安靜對待安然的行為背后的復雜心理,從而揭示安靜這一人物形象的豐富性以及現實主體與心理主體之間的分裂。

一、作為獨立個體的豐富性

安靜作為小說的敘述者,出現在各個場合中,在她的講述中,既有她對于故事的整體把握,也有她作為個體在事件中所扮演的各個角色的豐富性:她是安然的姐姐、父母的女兒、編輯部的編輯,還是一個離婚男人的女朋友。

(一)姐姐

作為安然的姐姐,安靜一直是處于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位置。安然很小就被送到外婆家,和安靜一起生活,兩個人相依為命。盡管安靜那時也是一個孩子,還是需要人保護的年齡,但在幼小的妹妹面前,“長姐如母”,一種母愛在安靜心中升起。從此,在她自己的意識以及安然的生活中,就賦予自己家長的意識。兩姐妹的關系是微妙的,安然既像尊敬家長一樣地尊敬安靜,愛她,同時又能夠像朋友一般無話不談,親密無間。安靜以姐姐的身份承擔起了家長的責任或者說是以家長的身份扮演著姐姐的角色,這就是這種微妙的關系的緣由。這種“長姐如母”情結是有著很深的歷史淵源的,在漫長的社會發(fā)展歷史中,儒家的家庭倫理道德經過宋儒們的改造,“三綱五常”深入人心,締結在家庭之上的這種牢固的倫理觀念雖然經過五四的沖擊,還是埋藏在人們的意識深處,并自覺不自覺地在生活中踐行這種倫理觀念。“長姐如母”就是這種倫理觀念在現代的一種心理意識變體。因此,父母不在身邊,安靜就自動承擔起了姐姐兼母親的角色。安靜不僅在生活中陪伴安然,照顧她,在精神上鼓勵她,還在社會這個大環(huán)境中盡自己所能為安然爭取好的環(huán)境?!吧畹谋举|就是生命為了自身生存與發(fā)展而不停地進行著的破壞、改造與創(chuàng)造”[2]。如果說安然是一朵未經風雨的小花,那么安靜無疑就是她的護花人、溫室,替她承擔外界的風雨,避免風吹雨淋,安靜也為安然提供了一條和家庭、社會之間的緩沖帶,所有的沖擊都會經過安靜這個緩沖帶,在到達安然面前的時候,已經柔和許多了。

(二)女兒

家庭對于安靜來說不是一個平靜的所在,而更像是一個火山口,一個矛盾集中點。父母之間的關系并不和諧,兩人常常因為一些家庭瑣事而吵得不可開交。作為大女兒的安靜,認為自己充當的是一個“遮丑”的角色。在此,父母更像是兩個小孩,而安靜則是家長。面對父母的爭吵,安靜先去關門關窗,讓兩人爭辯,然后理智地勸解,降低雙方的怒火。而不是像安然那樣直接指出媽媽的錯誤,引火燒身并升級戰(zhàn)火。當安然加入戰(zhàn)局之后,仿佛一家四口有三個小孩,一個大人。安靜既要安撫安然,又要攔截媽媽,還要勸解爸爸。家庭沒有為安靜提供一個避風港,反而成了矛盾旋渦中心,這也是安靜過早成熟的一個原因。在家庭生活中,安靜對于父母的感情傾向也不同,相對于媽媽,爸爸更得女兒心,安靜更能理解爸爸,而媽媽則處于對立面。因為父女之間無形形成了一種結盟關系,使得母女之間的關系更為緊張和沖突。安靜能夠理解爸爸在畫院的不得意,因為他一直堅持走自己的路,不肯把畫畫得“應時”一些,并且還通過安然之口贊美爸爸的藝術堅守。而對于媽媽,安靜則處于一種矛盾的心理,女兒的這種矛盾心理既表現為“對母親的抵制”,又表現為“對母親的認同”[3]。一方面,既鄙夷媽媽在“文革”中的積極表現,又不滿媽媽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做一個優(yōu)秀的家庭婦女。另一方面,安靜又同情媽媽的遭遇,媽媽的大照片以及照片后的詩都證明了媽媽也曾是個熱情、愛幻想的年輕人,而現在卻成了一個雙手粗糙,平淡無奇,既不能工作好又不能照顧好家庭的媽媽。家庭的矛盾旋渦、媽媽的平凡、爸爸的怯懦、妹妹的幼稚天真,這些都是讓安靜變成懂事、成熟的長女的因素。

(三)編輯

安靜的社會角色是一個文學刊物的編輯,這一職位讓她身不由己地卷入了生活的漩渦當中。安靜無疑是對她的編輯崗位頗為滿意的。這里環(huán)境清幽,人事關系也不很復雜,而且受人尊敬又體面。在韋婉面前,這也給她增加了一些虛榮的資本與底氣——可以利用職位的便利幫助韋婉發(fā)表“甩膀子詩”,還可以拿到不易見的外國電影票。因此,在以這些和韋婉“交易”的過程中,安靜才不會顯得低聲下氣,反而是妹妹的老師韋婉顯得受到了照顧。編輯成了傳播名與利的工具,成了利益輸送的傳送帶。然而這個交易卻讓安靜陷入掙扎,陷入了生活的旋渦中。社會角色的扮演帶給安靜更多的是一種世故,一種迫于無奈、迫于現實的世故。安靜在生活的漩渦中感到極度的痛苦,也證明了她還保留著內心的一份純潔。編輯部中還有老馬這種一絲不茍、對工作充滿熱情的編輯,生活中也還有安然這種天真純潔,有個性的孩子。

(四)女人

安靜作為一個女人,也有自己的隱秘的感情。她和安然逛街時,愛逛家具店,剛開始讀者還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后來才知道,這是她愛情荷爾蒙的自然沖動,有了男朋友,當然會考慮到家庭問題。但是這種女人的愛情沖動卻常常處于另一些角色的壓抑之下。一是姐姐這一角色,安靜在安然面前不敢將她有了男朋友的事告訴她,就連思念男朋友都要偷偷出門,一個人的時候想一會兒。她把姐妹之情放置在愛情之上,也就是說安靜更加重視自己姐姐的這一角色而刻意壓制自己女人的角色。另一壓抑是來自女兒的這一角色身份。爸爸小時候就對安靜和跳舞男生的交往橫加干涉,現在聽說女兒的男朋友離過婚,還有小孩,就暴跳如雷,阻止女兒想去照顧男朋友的小孩的意圖。女兒這一角色限制了安靜對于愛情的自由追求,盡管她和男朋友是一見鐘情,傾慕他的才華,但是愛情碰上家庭的阻撓又變得渺小了。最后,安靜也是在家庭風波都平息之后才去見男朋友的。安靜的女人這一角色始終處于上述兩種角色的壓抑之下,“心常常分裂成兩半”[4],但這也體現了她的另一種“成熟”——一定程度上的放棄自我,重視家庭。

二、安然:作為安靜的另一自我

(一)隱秘的自我

安靜和安然兩姐妹就是主體的兩個自我,是彼此聯系而又相互區(qū)別的兩個自我。因此我們看到兩姐妹往往一動一靜,一勇一怯,在性格上呈現出鮮明的對照。在矛盾沖突中兩人互相映照,呈對稱互補之勢。如果以敘述者安靜為基點,那么潛藏在她性格中未曾明顯表露出來的特征往往在另一方安然的身上得以盡情釋放。安靜代表了外在的自我或現實自我,而安然則代表了內在的自我或心理自我,二者呈一種對話關系。

安然是一個十分有個性的女孩子,她率性、真誠、熱情,又免不了有些愛自我表現。安然的這種個性更多是自然形成的,未經社會規(guī)范的性格,而安靜的各種角色則從小就在她身上培養(yǎng)起了一個女孩應遵循的價值規(guī)范,這種后天培養(yǎng)的性格壓抑約束了她的先天性格,而得不到釋放,因此,就設置了安然這一人物,將這種被壓抑束縛的先天性格在安然身上釋放出來。

我們可以從安靜對待安然的態(tài)度上來看這態(tài)度背后是怎么顯示安靜這一隱秘的自我的。首先是一種對安然的保護的姿態(tài)。安靜會讓安然少與米曉玲接觸,因為米曉玲給安靜“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韋婉給“我”的勸告,“我”也只能委婉地告訴安然,讓她搞好群眾關系。為了讓安然評上三好學生,發(fā)表韋婉的“甩膀子詩”和送電影票都瞞著安然。這種保護的姿態(tài)是安靜對另一自我純潔性的保護,將外界的污染、傷害、沖擊都通過自己隔離開來。其次是對安然所有行為的支持態(tài)度。安然負氣背著媽媽去找英語老師,“我”會幫著安然挑選衣服,甚至幫著她擬定“談判須知”;在聽見祝文娟在課堂否認老師的錯誤后,指責祝文娟和韋婉;支持安然與劉東虎的正常交往。在許多時候,“我”都是無條件地站在安然一邊的,給她鼓勵,支持她的行動,為她的行為辯解,因為安然的這種天然的純真性格吸引著“我”,安然正是“我”內心心理自我的現實投射。

二者的對話關系也體現在安然對安靜的愛護、依戀上,安然對于姐姐的保護的回應就是深深的依戀。安然把姐姐看作唯一的知己、依靠,什么都不瞞著姐姐,一片坦誠,有什么知心話都對姐姐講。在安靜出差時,努力為姐姐占座;在大火中也是安然推開安靜去關閉閥門。安然的純真性格對安靜是一種提醒,提醒她不要在現實的世故中迷失自我。從這一點上來講,安然永遠是安靜的一個退路,一個依靠。外在自我受到外部世界的打擊,就會將自己驅趕到心理自我中。即使家庭、生活旋渦再大,安然永遠是安靜最后的避風港,安靜還可以躲避到心理自我中,尋求安慰。

(二)互為鏡像

兩姐妹是主體的兩個自我,彼此間互為鏡像,互相印證著對方的存在,他們之間的對立和沖突就是個人對另一自我的審視。因此,兩姐妹的設置絕不單純是一種形式,而是對應著小說“對人的隱秘心理和靈魂世界的拷問和質詢”[5]。題名為《沒有紐扣的紅襯衫》,這件紅襯衫是安靜去南方出差,為安然買回來的。文中多次寫到安然的女孩身份,“我”買回這件紅襯衫也是又一次對安然女孩子身份的強調,對“夾克衫”的男孩印象的拒斥。這件火紅的襯衫,代表了熱情、坦率、青春、活力,并且它還沒有紐扣,背后是一條銀色拉鏈。這是那個年代需要“防患”的,“我”買回這件紅襯衫給安然,看到她穿上很漂亮,在鏡像中就好像自己穿上了一樣,但是“我”又不敢穿,不能穿,因為這不符合“我”的身份和角色。安靜對紅襯衫是認同的,她渴望穿,卻又不能穿,于是就買給妹妹穿,在妹妹身上尋找替代性補償。但是又提醒安然要“放假以后再穿”,也就是要適時而穿。這就體現了安靜的矛盾,安然如果知道適時而穿,那么安然也就不是那個毫無顧忌的安然了,這樣也就消解了紅襯衫的意義了。因此,紅襯衫作為一面鏡子,安靜通過這面鏡子把自己對象化為安然,卻發(fā)現安然是自己完全不同的另一自我。正是因為安然是那個真誠直率的安然,才會照出安靜內心的矛盾。

三、現實主體與心理主體的分裂

決定歷史起源的是對勞動的需要,而在弗洛伊德看來,這種嚴酷的需要意味著必須抑制快樂與滿足的某些傾向?!叭巳硕嫉媒浭芨ヂ逡恋滤f的‘現實原則’對‘快樂原則’的抑制”[6]。在安靜身上,不可避免地存在著一種現實主體與心理主體的分裂,這體現在對欲望的抑制與滿足的延遲上。在現實主體這個層面,安靜扮演著各種角色,然而這種種社會角色都在對安靜個人的天然性格進行擠壓、改造,姐姐的角色讓她從小承擔起照顧妹妹的責任;作為家中的大女兒又必須要體貼、成熟,不能像妹妹那樣任性;作為一名編輯,又要學會圓滑世故,變得老練;作為一個女朋友,要接受男朋友離婚有小孩的事實。種種角色對安靜都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抑制,于是安靜便把本身對于純真、率性,自由愛情的追求與想象的滿足都驅逐到無意識中,并在心理自我的鏡像安然身上曲折地表現出來。家庭的三角結構是導致安靜這種情況的一個原因。安靜和媽媽之間并不親密,在感情上同爸爸更為親近。但爸爸本身的家長權威也不能永遠將女兒留在身邊。文中父親利用自己的家長權威阻止女兒與跳舞男生的交往以及與男朋友的結合,這就使得這個三角結構十分不穩(wěn)定。安靜一直處于父母之間的游離地帶,哪一方都不是她感情的依靠,所以她只能自己堅強起來,壓抑自己本能的“快樂原則”,從而向“現實原則”轉化,也從家庭的小圈子向社會轉化。

但是,我們也不應忘記反抗的、不受約束的無意識,也就是心理自我的作用。完成向“現實原則”轉化的安靜是一個分裂的主體。她是家庭的、社會的以及愛情的網狀結構中的一個主體,不安地徘徊于現實主體和心理主體之間,通過“移情”的辦法緩解這種分裂?!八^移情,就是把實際是我們自己的感情和愿望歸于別人”[4]。在這個緩解分裂的移情過程中,安靜把自己的感情和愿望投射到妹妹安然身上。將她看作自己保持純真,不完全世故的一個提醒,一個心理退路。也將她看作鏡子里自己陽光開朗的另一面,將自己對紅襯衫的認同轉移到妹妹身上。依靠這種移情過程,安靜將欲望的抑制在安然身上釋放出來,將滿足的延遲在安然身上實現,以一種“尋求兼容和變通的方式”[7]減弱了兩個主體之間的分裂。

安靜發(fā)現自己的某種心理自我被安然反射出來,并將她視為自身的另一自我,與她取得同一,但又不是自身,而是一個異己的自我。站在鏡子前的安靜在自己的鏡像中發(fā)現了完整的形象,但這個形象是異化了的,在自己身體內實際上并沒有感受到這個統一體?!八械挠籍a生于匱乏,欲望不斷努力爭取滿足這種匱乏”[4]。安靜通過“移情”,用安然這個客體來填補生命中心的裂縫,填補這種想象的匱乏。但是最后卻發(fā)現這也是一種徒勞的努力,安靜永遠也不能完成想象中所感知的那種純粹的自我。文中最后紅襯衫的毀滅也代表了主體的另一自我的獨特性和個性的消失。安然最終失去了她的個性,無法完成主體的移情任務,現實主體與心理主體的分裂愈合,兩個主體最后終于重合,但是這種重合是以心理主體的現實投射被規(guī)訓為代價。

安靜在家庭、社會的各個角色中呈現了她的現實復雜性,在與安然的相互關系中呈現了心理復雜性。兩個主體有著某種程度上的分裂。安靜通過“移情”將自己的感情愿望投射到妹妹身上來填補這種分裂,最終發(fā)現卻是徒勞。分裂愈合的代價是以另一方式,即紅襯衫的毀滅、安靜個性的消失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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