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云

詩歌是最精致的文學，古代詩歌尤貴巧致，能在一字之間蘊含無限空間。

一、小詩貴在滲入肌理

2019年高考全國卷Ⅰ的古代詩歌閱讀題，以宋代詩人陳與義的《題許道寧畫》為材料，命制了兩道試題。題目如是：

題許道寧畫

滿眼長江水，蒼然何郡山？

向來萬里意，今在一窗間。

眾木俱含晚，孤云遂不還。

此中有佳句，吟斷不相關(guān)。

14.下列對這首詩的賞析，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這首題畫詩寫景兼抒情，并未刻意進行雕琢，卻能夠于簡淡中見新奇。

B.山水是這幅畫的主要元素，特別是江水，占據(jù)了畫面上大部分的篇幅。

C.詩人透過一扇小窗遠距離欣賞這幅畫作，領(lǐng)略其表現(xiàn)的遼闊萬里之勢。

D.頸聯(lián)具體寫到蒼茫暮色中的樹木與浮云，也蘊含了欣賞者的主觀感受。

15.詩的尾聯(lián)有什么含意？從中可以看出詩人對這幅畫有什么樣的評價？（6分）

可以說，兩道題屬于中規(guī)中矩的典型試題，難度偏低。第14題A選項考查首聯(lián)的內(nèi)容、語言類型和風格;B選項以整首詩的內(nèi)容為基礎(chǔ)，考查詩句所描繪的畫面特色;C選項以頷聯(lián)的內(nèi)容為基礎(chǔ)，考查詩人賞析畫作的視角，又考查畫作的視覺感;D選項考查頸聯(lián)的畫面感，又考查詩人的情感和畫面的關(guān)系。解題的基礎(chǔ)是讀懂詩句，而該首詩很容易理解，加之選項考查的內(nèi)容和角度并非偏僻，答案顯然為C項，詩人并不是透過窗戶遠距離賞畫，而是在小小的畫作里看到了山水的遼闊萬里之勢，“窗”用來比喻畫作。

第15題有兩問，第一問“詩的尾聯(lián)有什么含意”很明確，就是要求準確翻譯尾聯(lián)詩句的意思。第二問“從中可以看出詩人對這幅畫有什么樣的評價”也很簡單，屬于考查詩人的情感，只是考查情感的角度比較細致，是以借畫抒情的考查方式，相對新穎。尾聯(lián)“此中有佳句，吟斷不相關(guān)”，理解的關(guān)鍵是“此中”二字，“此中”是代詞，收縮了整首詩，就是指代整首詩的內(nèi)容。整首詩寫的內(nèi)容主要是什么呢？詩歌的標題很明確地概括了詩作的內(nèi)容和創(chuàng)作的性質(zhì)。標題表明該詩不僅是題畫詩，而且是緊扣畫作的畫面和意境來寫的?！按酥小本褪侵复霸S道寧畫”。我們學過陶淵明的詩作《飲酒》，其中的尾聯(lián)第一句“此中有真意”，與“此中有佳句”很相似，“此中”都指代詩作所描繪的意境;而《飲酒》尾聯(lián)的第二句“欲辨已忘言”與“吟斷不相關(guān)”在情感上也很相似，都是說無法準確表達其中的意境之真之美。“吟斷”“不相關(guān)”其實比較難懂，但確切了“此中”的意思，我們就能明白，“吟斷”就是指不斷地吟誦詩句，“不相關(guān)”就是指不能描述完美，不能描述準確。

于此不禁感慨，詩作雖然平實簡淡，用字樸易，共為40字，題目整體上雖然簡單，但仍然會因為對“窗”“此中”等關(guān)鍵字詞的理解失誤而造成解題錯誤。其中緣故在于，越是經(jīng)典的詩歌，越有自然平淡卻歷久彌新之感，越是看似平淡貼近生活的小詩，就越需要細讀。在考場中更需要高效地細讀。

特別在考場上，如何正確高效解答古代詩歌閱讀試題？關(guān)鍵時刻必須依靠準確理解字詞，方能夠正確細讀文本。細讀思維是什么？應(yīng)該努力做到滲入肌理，要正確地細讀文本歸根結(jié)底就是要時刻訓練“滲入肌理”的思維方式和能力。只有做到了細讀，能夠“滲入肌理”，才能有望準確拿捏詩歌脈搏，豁然領(lǐng)悟其藝術(shù)之妙，順利答題。

二、讀詩如何滲入肌理

2019年高考全國卷Ⅱ的古代詩歌閱讀題如是：

投長沙裴侍郎

杜茍鶴

此身雖賤道長存，非謁朱門謁孔門。

只望至公將卷讀，不求朝士致書論。

垂綸雨結(jié)漁鄉(xiāng)思，吹木風傳雁夜魂。

男子受恩須有地，平生不受等閑恩。

[注]至公：科舉時代對主考官的敬稱。

14.下列對這首詩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詩人表示，雖然自己的社會地位低下，但對儒家思想的信奉堅定不移。

B.“朱門”“孔門”分別代指世俗的權(quán)勢與精神的歸依，形成鮮明的對比。

C.詩人希望自己能憑借真才實學通過正常渠道進身，而不愿去尋找捷徑。

D.詩人表達了自己對待恩惠的態(tài)度，不隨便接受別人的恩惠，受恩必報。

15.詩歌的頸聯(lián)描寫了兩個具體場景，與其他各聯(lián)直抒胸臆的寫法不同，這樣寫在情感表達和結(jié)構(gòu)安排方面有什么作用？（6分）

2019年高考全國卷Ⅲ的古代詩歌閱讀題如是：

插田歌（節(jié)選）

劉禹錫

岡頭花草齊，燕子東西飛。

田塍望如線，白水光參差。

農(nóng)婦白纻?cè)?，農(nóng)父綠蓑衣。

齊唱郢中歌，嚶嚀如《竹枝》。

14.下列對本詩的賞析，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詩歌以花鳥發(fā)端，通過簡練的筆觸，勾勒出一幅意趣盎然的美麗畫面。

B.詩人舉目眺望，能看到遠處田埂在粼粼的波光中蜿蜒起伏，時隱時現(xiàn)。

C.詩中寫到了農(nóng)父農(nóng)婦的衣著，白裙綠水映照綠苗白水，色調(diào)分外和諧。

D.詩的七、八兩句通過聽覺描寫，表現(xiàn)農(nóng)民們的勞動場面以及愉悅心情。

15.與《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相比，這幾句詩的語言風格有什么不同？（6分）

（一）抓住意象

滲入肌理必須抓住意象。意象是詩歌靈魂的寄托，解讀所有詩歌都必須重點關(guān)注意象。意象與間接抒情緊密相連，是間接抒情的重要載體和方式，所有詩歌都重視間接抒情，就必然重視意象的選擇和使用，詩歌可能缺失直接抒情的詞句，但萬不可缺失意象和間接抒情。

意象與景語密切相融，不可分離，既然都說“一切景語皆情語”，那么一切意象總關(guān)情。意象的定義就是情感與物象的結(jié)合。意象應(yīng)該包括詩句中可見可感的景、物、人以及一些不可見但縹緲可感的景、物。

全國卷Ⅱ詩中意象有：朱門、孔門、至公、卷、朝士、書、垂綸、雨、漁鄉(xiāng)、木、風、雁、夜、魂、男子、地?！爸扉T”既生動具體，描寫了華貴之門，也能作抽象理解，借代富家權(quán)貴之人?！翱组T”是孔家的門，側(cè)重作抽象解釋，借代孔子門派，儒家學派或?qū)W問道德，若作具體解釋，就借代了裴侍郎的才學。“至公”既是對主考官的敬稱，也流露出對公正的呼喚，“至公”會比其他指代主考官的詞語更加突出公平公正，“至”是極致，程度深切，“公”是本應(yīng)公平公正的考官?！熬怼敝复鹁?，象征才學?！俺俊敝赋⒋髥T，更具體指長沙裴侍郎?！皶敝笗牛褐赣糜谧运]的信，讀書人一般會給朝士積極寫自薦信?！按咕]”從結(jié)構(gòu)上看屬于動賓短語或者述補短語或者偏正短語，總之關(guān)鍵意思是垂釣，有孤寂堅強之感。“雨”含有奮力科舉的憂愁和思鄉(xiāng)之愁。“漁鄉(xiāng)”是釣魚的佳境，也許是詩人的故鄉(xiāng)，也許是向往的鄉(xiāng)村生活或者隱居地?！澳尽弊钟猩n勁枯瘦悲壯的意味?！帮L”在夜晚應(yīng)該比較冷涼?！把恪痹谝雇淼慕新暼菀鬃屓诵木o、冷落、孤獨，詩人或許會思鄉(xiāng)念友?！耙埂蓖砉陋毤澎o。“魂”更顯得孤獨凄冷，一方面也體現(xiàn)了詩人科舉求仕的艱辛，另一方面會引發(fā)思鄉(xiāng)之情，甚至引發(fā)歸隱之心。“男子”有尊嚴和原則，人們常說“男子漢”這個詞語，突出男子堅強有骨氣，不會隨便接受援助、恩惠?！暗亍弊趾苣：茈y捉摸，有臺階的意思，是能從容站腳的地方，再抽象一點解釋就是指受恩惠的理由，選擇題D選項幫助了考生對“地”字的理解。

全國卷Ⅲ詩中意象有：岡頭、花草、燕子、田塍、線、白水光、農(nóng)婦、白纻?cè)?、農(nóng)父、綠蓑衣、歌、嚶嚀、《竹枝》?！皩^”是山頭、山巒?！盎ú荨笔酋r艷嫩綠的。“燕子”是輕巧舒心的?！疤镫蟆笔枪艠戕r(nóng)鄉(xiāng)的?！熬€”顯得狹長整齊有致，也許有彎曲，但并不能高低起伏?！鞍姿狻睉?yīng)該是水田或池塘的反光，色彩是明艷的?！稗r(nóng)婦”“農(nóng)父”都是勤勞樸實的，是環(huán)境中的主人，使幽靜的鄉(xiāng)村顯得更為祥和有生命力?！鞍桌?cè)埂薄熬G蓑衣”是穿的衣服，顏色都是自然樸素的，白色和綠色都屬于清純之色，色彩很協(xié)調(diào)，衣服樣式是干凈簡樸適合勞作的?！案琛笔锹犛X上的意象，應(yīng)該是鄉(xiāng)村農(nóng)人勞作的歌曲，更顯示出意境的恬淡美好?！皣聡摗鳖愃魄宄呛茈S意簡單的歌唱，特別能顯示出畫面的輕松悠閑幸福感?！爸裰Α笔侵赴褪衩窀琛吨裰υ~》，《竹枝詞》明快活潑，多有俚語俗語，充滿普通百姓的濃郁生活氣息，劉禹錫也寫了很多出名的《竹枝詞》。

通過抓住這些意象，大致弄清也就各首詩歌的含意已經(jīng)在全國卷Ⅱ的第15題可以作答，題中的“兩個具體場景”已經(jīng)豁然明了，在情感表達上屬于生動的間接抒情，可以更加細致一點說是借景抒情，或者是用典抒情，“垂綸”也可以聯(lián)系姜子牙未遇見西伯侯姬昌之前，曾垂釣于渭水之濱。按照題干的提示，場景描寫與直抒胸臆比較起來，在抒情上自然是更為生動細膩深刻地表達了堅強耿直自覺之意，在結(jié)構(gòu)安排上自然舒緩了全詩的脈絡(luò)。第15題題干表述看似復雜，似乎有解答難度，其實題干的提示和意圖很明顯，而頸聯(lián)與其他三聯(lián)的語言形式差異迥然。學生應(yīng)該很容易解答該題。

全國卷Ⅲ的第14題和第15題都已經(jīng)能作答。第14題對各選項比較排除，推斷出答案為B項?！疤锕≡隰贼缘牟ü庵序暄哑鸱保@句話中的“起伏”理解錯了，“田塍望如線”突出了田埂狹長，并不是說田埂起伏，田埂起伏更不符合事實邏輯，“粼粼的波光”“白水光”應(yīng)該是水的反光，說明田中有水，田是水田，不是旱田，水田的田埂更應(yīng)該是水平的?！皡⒉睢钡闹髡Z是水光，只能說水光的大小強弱不同，“時隱時現(xiàn)”。水光參差也說明各塊水田在整體上并不齊整，各水田應(yīng)該位于山坡上，位置高低不同，屬于面積大小不一的梯田，也并非主要指田埂能夠連綿地“起伏”或“時隱時現(xiàn)”。

全國卷Ⅲ的第15題要求比較兩首詩的語言風格。細品鄉(xiāng)村意象，我們能充分感受到《插田歌》語言的明快恬淡清新活潑，而《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的語言嚴肅莊重，相對深奧。

（二）咀嚼修飾詞

意象的中心詞是客觀的“象”，象的特點由修飾詞來刻畫，象中的“意”生動深刻地流露在對“象”予以精準刻畫的修飾詞上。因此，對古詩“滲入肌理”就不能放過包括意象的修飾詞在內(nèi)的一些重要修飾詞。

全國卷Ⅱ《投長沙裴侍郎》中，“朱”修飾“門”，將朱門區(qū)別于寒門。“至公”雖然為特殊敬辭稱謂，但“至”修飾“公”，強調(diào)了對公道的渴求?！俺毙揎棥笆俊?，將“朝士”區(qū)別于“寒士”，“朝士”是成功的士子?！皾O”修飾“鄉(xiāng)”，使得“鄉(xiāng)”境更加生動可感，溫馨美好?！把阋埂毙揎棥盎辍保沟谩盎辍备佑泄陋殘詮姷拇┩噶?。“等閑恩”比較難理解，對第14題的解答構(gòu)成障礙，“等閑”是一般的意思，所以“等閑恩”就是輕易接受恩德的意思。于是，卷Ⅱ的14題D項解釋錯誤，詩句并無“受恩必報”的含義。

全國卷Ⅲ《插田歌》中，“花草齊”用“齊”來修飾“花草”，讓花草變得美好圓滿和諧?！皷|西飛”用“東西”修飾“飛”，讓燕子“飛”得更加輕盈悠哉?！疤镫笸缇€”用“如線”修飾“田塍”，讓“田塍”顯得細長小巧。“白水光參差”用“參差”修飾“白水光”，突出了“水光”的強弱大小變化，“白”修飾“水光”，突出了光澤的明亮?！鞍住毙揎棥袄?cè)埂?，“綠”修飾“蓑衣”，突出了和諧樸素之美。“齊”修飾“唱”，說明勞作唱歌以歡娛的人數(shù)很多，突出了插田的畫面十分祥和，百姓生活都很幸福?！啊吨裰Α贰毙揎棥皣聡摗?，不僅使得“嚶嚀”更加具體可感，而且竹枝詞本身也是清婉恬心的歌詞。通過細細考量修飾詞，第14題的B項田埂“蜿蜒起伏，時隱時現(xiàn)”這一錯誤就更明白了。第15題所要求的對詩句語言風格的鑒賞評價也更加容易確切描述了。

（三）探究修辭

古詩詞常用修辭手法，尤其是經(jīng)典的古詩詞常有巧妙的修辭，修辭不僅能更深刻地寄托情感，還能產(chǎn)生奇妙的藝術(shù)表達效果。因此，探究修辭手法就有助于準確貼近詩句的情感、用意和藝術(shù)之美。

全國卷Ⅰ《題許道寧畫》中，“向來萬里意，今在一窗間”運用了對比、比喻和夸張的手法，將畫中的壯麗景色、無限大觀與小小的畫作尺幅進行對比，鮮明的對比中突出了畫作的奇妙;又以“窗”比喻畫作，就突出了畫作的生動天然，畫中的天然景觀不像是人畫出來的，倒像是一扇窗打開的;“萬里”是一種夸張，突出了畫作的高超水平，畫作似乎具備容納萬里山河盛景的氣勢和韻味。

“眾木俱含晚，孤云遂不還”運用了擬人手法，“含晚”賦予“眾木”以人的情感，“孤”“不還”賦予“云”以人的含情。兩句通過生動的擬人刻畫，突出了畫作的逼真奇妙，就是對畫作者許道寧的夸贊。

全國卷Ⅱ《投長沙裴侍郎》中，“此身雖賤道長存，非謁朱門謁孔門”運用了對比和借代的手法，詩人將自身卑微的身份和自己的求仕原則、處世觀念、孤高品質(zhì)作對比，強調(diào)了人生操守;“朱門”和“孔門”形成的對比，強調(diào)了詩人的正直，忠守儒道，不托關(guān)系;“朱門”和“孔門”都是借代。

“垂綸雨結(jié)漁鄉(xiāng)思，吹木風傳雁夜魂”運用了擬人手法，“結(jié)”是人的動作，雨“織結(jié)”了詩人對漁鄉(xiāng)的思念，描寫得生動細膩，“吹”“傳”也都是人的動作，風“吹打”著樹木，還“傳送”來了大雁的孤鳴，“魂”也富有人性，“雁夜魂”就使得大雁的鳴叫更有穿透力，更觸摸人的靈魂。“男子受恩須有地”用“地”借代受惠的緣由、臺階，化抽象為具象。

全國卷Ⅲ《插田歌》運用的修辭手法相對少?！疤镫笸缇€”采用了比喻修辭，將“田塍”比喻成細長的“線”，突出了農(nóng)田的精致寧靜和諧，原野的秀麗。

修辭手法是我們最熟悉的表達技巧之一，仔細探究詩作修辭，能幫助我們讀出詩句的背后語言和詩意之美，不失為滲入詩歌肌理的一條捷徑。

（四）通達脈息

古詩詞都有章法，比如律詩中講究的“起承轉(zhuǎn)合”。經(jīng)典的詩作應(yīng)該會有章法，章法能使詩歌脈絡(luò)流暢，結(jié)構(gòu)完整，詩意更加自然精妙。因此，窮幽探微的較高要求或境界應(yīng)該是通達脈息，置身詩歌作者的視角，將詩歌融成一個個自然流動的鏡頭。

將全國卷Ⅱ《投長沙裴侍郎》連成流動鏡頭，鏡頭約如是，詩人拜謁裴侍郎，聲淚俱下地說：“我雖然身份低微，但是心懷道義，此次拜見您，并非因為您擔任侍郎，而是因為您心懷道義，滿腹經(jīng)綸，希望您能看看我的詩作，聊一聊讀書作文。我不是為了求官而特意給您寫自薦信的。我要堅守節(jié)操，常常在雨中孤獨垂釣，忍受對漁鄉(xiāng)的思念之苦，又常常在月黑風高的秋夜，忍受歸鴻清寂鉆心的鳴叫。我要堅守節(jié)操，作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接受恩賜必須要有合理緣由，要依靠真才實學，絕不隨隨便便接受一般人的恩惠或提拔?！?/p>

將全國卷Ⅲ《插田歌》連成流動鏡頭，鏡頭約如是，詩人站在田野上，看到岡上頭花草一抹齊，燕子飛東呵又飛西。遠望田塍像條線呵，一片白水波光參差。農(nóng)婦穿著白麻布裙，農(nóng)夫披著綠草蓑衣。一齊唱起田中歌呀，輕聲細語好似《竹枝》詞。

詩歌也是情感不斷流動，意境或者畫面不斷切換的文學作品，只不過極為精練含蓄。詩人創(chuàng)作詩歌之時，就是一個思緒與情感不斷流動的過程。只有將每個字詞融通連貫，將詩句貫通成動態(tài)的流動空間，才能有望讀懂詩作，豁然其妙。

[綜述]

題目千變?nèi)f化，從短短的2017年到2019年，三年高考，詩歌測試題變化顯著，考查的知識點、出題角度、題量、分值等都已經(jīng)改變，但無論何種題目，解讀能力才是鑒賞詩歌的基礎(chǔ)能力和核心的能力。如何才能提升詩歌的解讀能力？核心就是要提升細讀能力。如何細讀文本？就需要滲入肌理，掌握方法，不斷探索詩意，以企及在詩歌內(nèi)涵領(lǐng)悟上的豁然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