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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鼐集外詩文輯考

2019-03-16 06:03劉文龍
關鍵詞:姚鼐尺牘年譜

劉文龍

(南京大學文學院,江蘇南京210023)

姚鼐(1731—1815),字姬傳,安徽桐城人,是桐城派三祖之一。其古文創(chuàng)作頗豐,成就巨大,影響深遠,歷來受到研究者的重視。1992年劉季高整理的《惜抱軒詩文集》是目前所見姚鼐文集中最為完備的版本,能較為全面地展現其詩文創(chuàng)作面貌,有助于考索乾嘉時期文章學的發(fā)展脈絡。姚鼐交游廣泛,詩文唱和頻繁?!断Пк幵娢募芳惺珍涃浶蚺c題畫詩作品較多,但不無散佚之作?,F就筆者所閱,輯錄姚氏集外詩文如次,并略加考釋,以補其未周。

一、爨余詩抄序

辛未秋九月,中書舍人徐君禮華寄書垂問,并詩文稿見示,且命其子竹薌以詩就質,乞言于余。余與舍人別四十年矣。憶昔余處都門,題句長新店壁,未署名,后舍人過驛,見之,告諸同人曰必姬傳作也。嚴冬友侍御曾為余言。然則舍人之于余,相知何如哉!數十年中,舊游零落殆盡,夢樓、簡齋近又相繼下世,獨舍人與余并浙之山舟學士,猶善飯觀書作字,目不昏眊,未始非得天之厚也。舍人中年以事謫伊犁,壬辰賜環(huán),后稍有著作,亦隨手散去。所存稿,僅十之三四耳。余讀舍人詩,氣息純乎香山,文則宗法廬陵,故不事矜奇,而低徊往復,自能味余于言外。仆詩學久輟不言,近以散體文,頗見許于當代巨公。然公羊賣餅對左氏大庖,則爽然自失矣。雛鳳聲清,裒然成集,尤令人擊節(jié)稱快。謹識數言,以當問訊。

該文錄自《爨余詩抄》卷首[1]675,又載《(民國)續(xù)修興化縣志》卷十四[2]。姚鼐詩文集、尺牘、年譜均未載?!鹅嘤嘣姵窞樾觳皆圃娂?,共四卷,有嘉慶二十二年(1817年)自刻本。徐步云(1773-1824),字蒸遠,號禮華,江蘇興化人,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舉人,授內閣中書,軍機處行走?!鹅嘤嘣姵肪硎卒浳呐c《縣志》所載內容相同?!鹅嘤嘣姵窌坝凶孕?,說“予屢經憂患,生平所作詩,概不留稿,大概焚棄者居多。珂兒收拾零星二百余首,并雜文數十篇,匯為一冊,予覽之,笑為多事,然其用意之勤,姑存之。爰命之曰《爨余草》,聊以志雪鴻遺爪而已。嘉慶丁丑秋日禮華老人記。是年八十有五。”[1]676該序作于嘉慶二十二年(1817年),與該集刊刻時間相同。徐序論及其子徐鳴珂整理詩文情實,但未及姚鼐撰序一事。其子徐鳴珂,字竹薌,生卒年不詳,有《東詠軒筆記》一書。徐步云將姚文置于自序前,其文真?zhèn)螁栴}值得考究。

(一)、從時間上推測,該文落款時間為嘉慶十六年(1811年),姚鼐是年八十一歲。又,“余與舍人別四十年矣”句,從姚鼐年譜推測,他與徐步云分別時間大致為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此年姚鼐于京師充恩科會試同考官,擢為刑部廣東司郎中,與文中“余處都門”的時間節(jié)點吻合,同時也與徐步云任中書舍人一職相符。

(二)、從文中所涉事件看,姚鼐《題句長新店壁》一詩未見詩文集,待考。嚴冬友即嚴長明,有《歸求草堂集》六卷。姚鼐集中收錄《嚴冬友墓志銘并序》一文,說“辛卯恩科會試……其年遂擢侍讀”[3]189,與“嚴冬友侍御”所陳述相契。姚鼐與嚴長明二人交游甚密,他在銘文中說“余在都時,君時與相從,見君朝趨省禁、暮入文酒之會,若甚暇者。然或以事就君謀,必得其當”[3]189?!皦魳恰奔赐跷闹危?730-1803),字禹卿,江蘇丹徒人,卒于嘉慶七年(1802年),姚鼐集中收錄《中憲大夫云南臨安知府丹徒王君墓志銘并序》一文?!昂嘄S”即袁枚(1716-1797),字子才,浙江錢塘人,卒于嘉慶二年(1797年),姚鼐集中收錄《袁隨園君墓志銘并序》一文。二人卒年與文中所述“數十年中,舊游零落殆盡,夢樓、簡齋近又相繼下世”一一印證?!吧街蹖W士”為梁同書(1723-1815),字元穎,浙江錢塘人,“山舟”是其齋名,世稱山舟先生,卒年與姚鼐相同。文中描述事件待考,但查姚鼐年譜,該年姚鼐續(xù)主鐘山書院,身體狀態(tài)良好,撰文甚多,與“善飯觀書作字”相一致。文中還涉及徐步云被貶事件。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因兩淮鹽引案,徐步云被流放伊犁,與其仕履相符。綜上可知,此文應該為姚鼐作品,可補其交誼之缺。

二、澄響堂五世詩抄序

桐城以宦學垂六百年之舊家,劉氏其一也。劉氏之先有諱清者,于宋末由鄱陽遷桐。自是歷元明,以巍科高第躋清華、司刑憲者,相繼不絕十數傳。至廷尉、深莊諸公,益大其學,群從祖孫,奕世相衍,以詩文畫筆馳譽當代,繩繩世業(yè),風流輝映,比于鄞袁氏、王氏。嗚呼,可謂盛矣!雖兵燹播遷,殘缺失次,不克盡傳,或遲之數百年之久而后傳,或始雖盛傳,而其后竟不傳,或始雖不傳,而其后乃盛傳,此其遲速顯晦殆有數焉存乎其間,而不可以人力與?獨其傳不傳,絕續(xù)之際,則賴有賢子孫之克承其家,保殘守缺,網羅放失,有以留什一于不泯??鬃釉唬何嵴f夏禮,是故之杞而不足征也。吾學殷禮,是故之宋而不足征也。然則子孫能傳其先業(yè),使人得見其先祖之美,不因以卜其子孫之賢哉。劉君萃和暨賢從露香,謀刻其先人五世詩集,而乞敘于余,且言曰:“吾先世之有著述,以代遠年湮,致多殘失。今自廷尉以上,只字不存。自廷尉以下,僅有存者不及今收拾,吾俱數十年之頃,并此區(qū)區(qū)者又將湮矣。”余受而讀之,竊見前輩典型,途轍有自,如廷尉之沉鷙,深莊之流美,養(yǎng)癡之名貴,足為世言詩家之楷范。若此集遂行,固藝苑所樂推,而豈獨閭里之盛美也。嘉慶癸酉七月同里姚鼐敘。

該文錄自劉萃和輯《澄響堂五世詩抄》卷首[4],創(chuàng)作時間為嘉慶癸酉年(1813),姚鼐是年八十三歲。姚鼐詩文集、尺牘、《年譜》均未載。劉萃和所言“廷尉”指劉允昌,字燕及,號淯水,明萬歷甲辰(1604年)進士,著述有《劉氏類山》《學庸口義》《遷草》《覲草》《游草》五種?!吧钋f”為劉允昌的侄子劉鴻儀,字超宗,生于崇禎壬申(1632年),卒于康熙壬辰(1712年),著有《偶存疑論》《見聞錄》《樂府考》、詩集、文集等?!梆B(yǎng)癡”是劉憲號,字棲麓,生于康熙六十年(1721年),卒于嘉慶十三年(1808年),享年八十八歲。

詩集卷末有方東樹《澄響堂五世詩抄后序》一文,內容涉及姚鼐創(chuàng)作此文相關信息,故迻錄如下:“昔魏陳思王好人譏彈其文,因引丁敬禮之言,曰文之佳惡,吾自有之,后世誰相知定吾文者耶?嗚呼!此可謂達識名言矣。吾鄉(xiāng)前輩王晦生先生刻其詩文集,先子實為定其去取。先子初來未嘗語樹,而晦生先生文中亦未及之。道光四年,哲嗣子一與余聚于粵東制府署,始以見語,乃益嘆陳思之言有味也。劉君萃和露香刻某先五世詩文集,屬樹為是正文字,而必欲余序其端末。余辭不獲,乃以此意告之,即書以為跋。后世若某詳之,已具姚序矣。同里后學方東樹謹識?!盵4]此文方東樹文集未收。王晦生即王灼,師從劉大櫆,“字明甫,一字濱麓,號晴園,一號悔生,桐城人”[5]。查檢鄭福照輯《方儀衛(wèi)先生年譜》,《年譜》載道光四年(1824年)“先生五十三歲,授經阮文達幕中”[6]529。鄭福照在按語中說:“先生在文達幕中兼閩學海堂課文,有擬作數首,刻學海堂集中?!盵6]529此與跋文所說“道光四年”之事大致符合,應該為佚文。而此文中提及“姚序”,似指姚鼐序言。

然查檢方東樹《考槃集文錄》一書,發(fā)現卷三收錄《澄響堂五世詩抄序》一文,同時亦見《方植之全集》中,二集錄文內容相同。而方東樹集中此文,與姚文文本相比,則有六處刪改。為便于區(qū)別,將家集內序文簡稱“姚文”,方東樹文集序文簡稱“方文”,并以黑體加粗,列出異同:

1.姚文:“至廷尉、深莊諸公,益大其學,群從祖孫,奕世相衍”;方文:“至廷尉、深莊、鴻議、樸園、起鳳、棲麓,奕世相衍,益大其學”

2.姚文:“比于鄞袁氏、王氏”;方文“比于鄞袁氏、豐氏”

3.姚文:“不克盡傳……而不可以人力與?”;方文:“不克盡傳,而觀其所見存者,則其不傳者益可概想矣。昔人著書或及其身而傳……而不可以人力齊與?”

4.姚文:“……不因以卜其子孫之賢哉。劉君萃和暨賢從露香,謀刻其先人五世詩集,而乞敘于余,且言曰”;方文:“……不因以卜其子孫之賢哉。道光壬午,余客粵中。劉某刻其先人五世詩集,而屬余為刪訂編次,且乞序言曰”

5.姚文:“養(yǎng)癡之名貴”;方文:“棲麓之名貴”

6.姚文:“足為世言詩家之楷范”;方文:“足為世言詩家之楷則”

以上六處刪改中,除第四處外,其他五處無關文章真?zhèn)螁栴},大致僅限于行文技巧與語言雅潔兩方面。如第一處,以“諸公”及“群從祖孫”替代一系列人名,很明顯語言更為潔凈。另外,姚文中“益大其學”與“奕世相衍”相互區(qū)別,既能體現家族文學之盛,又能暗示群從祖孫文學賡續(xù)不絕。而方文則將兩層意思摻雜一起,桐城派重“義法”的特點,不能顯示。其他幾處也大致類似,內在能體現桐城家法所在。而第四處刪改則具體提及此文創(chuàng)作動機與時間,值得詳考。

3 拒絕蛋白質含量低于3%的飲料和輔食。 蛋白質在3%~15%是寶寶輔食適宜的蛋白質含量,低于3%的食品飲料,基本與白水無異,對攝入量本就有限的寶寶了來說,實屬雞肋,不選也罷。

道光壬午,即道光二年(1822年)。此年方東樹“四月歸里,九月應羅月川太守之聘,復適粵”[6]529。與上文所引方東樹跋文內容相參,內部明顯有一定聯系。跋文內明確提及劉氏編選家集是道光四年(1824年)前后,而方文則明確指出是道光二年,前后相差兩年。盡管時間不同,但論述語氣一致,“劉君萃和露香刻某先五世詩文集”與“劉君萃和暨賢從露香,謀刻其先人五世詩集”兩句,表述極相似。這是否可以認為是劉萃和編纂家集時,將方東樹序文進行篡改,再冠上姚鼐之名,企圖藉姚鼐之名諛美家學以增重?然后又將文內時間抽出,根據方東樹語氣,仿作該跋,并特意提及“姚序”以標榜,從而實現作偽的目的?又,該文是否為方東樹代筆之作?即方東樹代其師姚鼐而作,而后姚鼐又將此文進行刪改潤飾,最后方才成篇。因為,在姚鼐尺牘內,就有明言說應酬文請人代筆為佳的論說。如若這樣,那么這篇文章就有師徒二人合作之嫌,而這種情況,從古代文獻生成的角度來說,是極有可能。在后學編纂其詩文集中,將二人各自之作,分別編選入集,這種情況也很多,且合情合理。如李鴻章集中就有一些為吳汝綸代筆之作,后收入李氏集中。而且,在古代文學創(chuàng)作著作權不是那么嚴格持守的情況下,如這樣文章歸屬問題也往往生成爭論的焦點。

再查考方東樹《考槃集文錄序》,其中有言“戴生均衡、從弟宗誠強為抄錄,乃收羅散佚,輯為茲編。既成,視之,殊用內怍,姑以陳義辨物,尚無失實誤世之謬,留之私示子孫,使知吾之志好如此焉可耳”[7]。可知,此集是經過方東樹親自審閱,若《澄響堂五世詩抄序》一文誤收,應該不會忽略如此明顯缺漏。若是姚鼐之序,作為學從姚鼐最久的弟子,不存在將他業(yè)師文章據為己有之理。然集中未刪,這是否能證實此文即方東樹之作?若跋語是真,那么姚鼐序言無誤,方東樹則有可能因為跋語而誤收,這種情況大致也存在。《澄響堂五世詩抄》最終刊刻時間是道光乙酉年(1825年),后有二十一世孫劉從蘭道光乙酉年(1825年)題識為證。然刊刻時間并不能代表編纂家集時間,更不能代表請人撰序訛時間,編書與成書之間,請求撰序與最終寫序時間,懸殊很大,不啻天壤。若以方文所示,此時姚鼐謝世已七年,姚氏更無從有寫序的可能。盡管這樣,其他文獻無從考稽,亦多推測之辭,對于姚作、方作或者代作三種情況,姑存疑,以備方東樹稿抄本等新文獻的出現,重新查證。

三、跋魯恭王墓旁兩石人

右兩石人,一刻漢故樂安太守麃君亭長,一刻府門之卒。樂安本漢千乘郡,至和帝時始改為樂安郡。然則麃君東漢人,此石和帝以后刻,無疑也?!侗阕印酚泤蔷暗蹠r戍將伐塚,塚內銅人列侍,靈座背刻殿中將軍侍郎、常侍,即此二石人為亭長門卒之義矣。

該跋錄自《曲阜縣志》卷五十“古跡”篇,清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刻本[8]。文題為筆者所加。姚鼐詩文集、尺牘、年譜等皆未載。考姚鼐仕履行跡,乾隆三十三年戊子(1768年)七月,他充山東鄉(xiāng)試副考官。鄭福照《年譜》記載姚鼐此年有“山東鄉(xiāng)試策論五首”[9]。周中明《姚鼐年譜》記載尤詳[10]。姚鼐在《惜抱軒使湘魯日記》中說:“戊子七月廿一日己刻出門。微雨。行八九里。晴。三十五里至新店,小憩。又行二十五里至良鄉(xiāng)。時山西考官秦澹初、王蘭圃與山東正考官朱克齋俱已先到,各與小敘?!盵11]途中姚鼐有《同秦澹初雄飛道長朱克齋歧王蘭圃士棻兩比部游鴻恩寺時秦王將往主山西鄉(xiāng)試仆與克齋赴山東》的作品。姚鼐在該年八月初一的日記中說:“緣城外行三十里至黃河厓,進點心。又二十里入平原界鹿店早飯。又行三十里,宿于平原城東。有懷魯顏公,作一詩?!盵12]魯顏公是顏真卿號,山東臨沂人。這大致能說明姚鼐來過顏氏故地,故有此詩興?!犊h志》在此跋文后詳細著錄顏氏家族墓志情形,也能說明魯恭王墓與顏氏家族墓的關聯。在某種程度上,似能佐證姚鼐走訪過魯恭王墓。另外,從跋文內容看,主要考證“石人”纂刻時代,僅陳述事實而已,并非歌頌諛文;從《縣志》撰文征實性考察,編纂者采訪稿文時,應該有其依據,否則不會突兀出現姚鼐跋文,因而此文缺乏作假之由,應該可信。

四、與竹嶼

奉別倏五六年,鼐今夏再至鐘山,而駕已先入都,以不及晤為悵。承手示,具稔近祉。就銓吏部,或驥足之聘即自此啟涂,或天尚使稍留以待下科之首俊,皆未可知,但多一途路,故自佳耳。尊大人令德名賢,承以銘幽之文付之谫薄,愧赧之至。今輒以陋筆粗已搆成,錄本寄閱,不知果堪用否?鼐近狀粗如故態(tài),復有卜居此間之意,與足下更增鄉(xiāng)里情矣。前荷厚貺,謝謝!冬寒,惟珍重千萬,不具。竹嶼三兄。弟姚鼐頓首。

該文錄自趙一生《香書軒秘藏名人書翰》,有釋文,無標題,為姚鼐手跡[13]。文題為筆者所加。姚鼐詩文集、尺牘、年譜等皆未載。姚鼐尺牘提及“竹嶼三兄”,尋此脈絡,可具體考知其人與姚鼐交游大致情形。

《惜抱軒尺牘》收錄《與王竹嶼》尺牘一通。然二文內所提及“竹嶼”是否為同一人,值得考究。王竹嶼,是王鳳生號,原名汝鳳,字振軒,安徽婺源人。《尺牘》內容為“昨得惠書,具審近祉。玉環(huán)乃難理之地,得大才而加以誠心為公,祛積弊而蘇民困,今世豈易見此官耶。賤狀尚如舊,但精神衰敝極矣。目昏尤甚,作書極難,故與相好書札素稀疏耳。李督軍忠勇大節(jié),宿所欣仰,欲竭思為之賦詠,而耄老才盡,為搜索枯腸之苦,舉筆不就,無可如何?!盵14]164姚鼐與王鳳生論玉環(huán)縣治理情形。今王鳳生文集不存,故不可知往還尺牘具體內容。梅曾亮《中憲大夫兩淮鹽運使王君墓志銘》論及王鳳生嘉慶“二十五年,補嘉興府通判,權嘉興府,遷玉環(huán)同知”[15],可進一步推論王鳳生仕履情況。從該尺牘內容看,王鳳生已就官玉環(huán)縣,似有讓姚鼐給李督軍撰文之請,但姚鼐以身體老髦為由婉拒。再結合梅曾亮所論,可以肯定王鳳生當為玉環(huán)同知,因而可以大致考知姚鼐該尺牘的寫作時限,應在嘉慶二十五年(1820年)之前,也即姚鼐謝世前不久。再聯系趙一生所藏姚鼐尺牘,里面涉及吏部銓選的事情。如若兩個竹嶼是同一人,那么趙一生所藏姚鼐尺牘,當寫于《惜抱軒尺牘》所收尺牘之前。

五、與何硯農蘭士

得持衡書,云尊大人已棄榮養(yǎng),老懷凄惻,殆不可堪。數十年之相知,于茲永絕。遙想諸世講值此大痛,哀毀曷勝,猶望以禮自節(jié),以全大孝耳。靈輀何時歸里?鼐作一祭文,以達悲懷,令持衡陳一薄奠,想尚可及也。特此奉唁。硯農、蘭士兩世講。姚鼐頓首。十月廿八日。

該文錄自《小莽蒼蒼齋藏清代學者書札》,有釋文,是姚鼐手跡[16]。題目為筆者所加。姚鼐詩文集、尺牘、年譜等皆未載。何硯農,原名道沖,字良卿,又字伯用,山西霍州靈石縣人。其弟何蘭士,字立之,又號菊人。姚鼐《惜抱軒尺牘》收錄《與何硯農蘭士》一文,說“前得書,具審大事辦理已畢,甚善甚善?!氉鸸覀?,已為具草,雖不能佳,卻字字真實也”[14]58。此家傳題為《何季甄家傳》,收錄于姚鼐《惜抱軒詩文集》卷十。很明顯,姚鼐尺牘內所收文寫于《書札》藏文之后,前后時間脈絡顯明。文中所及“祭文”,姚鼐詩文集未收,是為佚文,待訪。姚鼐尺牘內,收錄與何季甄文四通,內述姚鼐之子如京赴試情實。何季甄卒于嘉慶六年(1801年)九月十一日,享年六十六歲。王芑孫撰《誥封朝議大夫累封中憲大夫翰林院檢討何公行狀》,法式善撰《朝議大夫寧夏府知府何君墓表》。故此文撰于嘉慶六年(1801年)十月二十八日,可補年譜之缺。

六、與祝芷塘

久未修候,而企想殊切。知吾兄近主淞江書院,諒起居佳耶?室家托居尚在海寧否?膝下宜當有孫矣。聞吟詠之興不輟,何時當得一出見示乎?同譜諸君零落將盡,與吾兄相去數百里而不得瞻近,悵悢實切。欲明春或秋少泛西湖,又不知鼐至杭而駕尚駐杭否耳?鼐須發(fā)皓白,茍相逢或不能認識。惟齒牙尚牢,而展卷讀書,或不終卷而思臥矣。此間惟有時與簡齋、香亭來往,而香亭近日憂貧之嗟殊切,人生安樂之日嘗少。以謂香亭作守,歸宜自給矣。而尚不能,況鼐與君乎?德世兄獲成進士,差快人意,想必可館選矣。夢樓在江西,聞即來江寧而未至也;慕青聞在儀真書院,然亦未通一信。吾兄南歸后與長往還者誰與?梅濕,惟慎護,千萬。余不具。芷塘大兄。愚弟姚鼐頓首,五月十二日。

該文錄自《袁氏藏明清名人尺牘》,有釋文,是姚鼐手跡[17]。題目為筆者所加。姚鼐詩文集、尺牘、年譜等皆未載。“芷塘”即祝德麟,海寧人,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癸未科進士,是姚鼐同年。姚鼐多與祝德麟唱和交游,《惜抱軒詩文集》收有多首關于他的詩歌,如《祝芷塘編修接葉亭圖》《懷祝芷塘》《祝芷塘同年惠書并以新刻詩集見寄復謝》等。祝德麟《悅親樓詩集》卷二十八有《次韻答姚姬傳見懷二首時姬傳掌教鐘山書院》詩。文中還提及袁枚、王文治等人,可補姚鼐交誼之缺。

七、題松風水月小像

一筇依翠岑,卓爾見胸襟。習定樓云壑,觀空坐石林。松風清道意,水月凈禪心。撥草尋高跡,天花落已深。

該詩錄自《方聚成禪師年譜》卷一,清道光五年(1825年)刻本[18]。題目為筆者所加。姚鼐詩文集、尺牘、年譜等皆未載?!斗骄鄢啥U師年譜》載乾隆甲寅年(1794年),姚鼐、王文治、章槐樹、楊蓮樓、西齋長老及方聚成一起游金陵牛首山、棲霞寺、銜花巖。游賞時,姚鼐有詩“黃梅旁出一枝尊”,極受方聚成贊譽,稱“此語非具有大手眼不能道”[18]卷一。是年,姚鼐六十四歲,續(xù)主鐘山書院?!赌曜V》所載事情,可以進一步補充姚鼐在鐘山書院與乾嘉文人的交游,具有一定的社會文化史史料價值。

八、題琴塢小檀栗室讀書圖

吳山前對浙江潮,記昔登臨引望遙。曲徑精廬吾未至,讀書諸子此相邀。深林山后無塵跡,小閣潮聲警半宵。老子不容重適越,披圖風竹更蕭蕭。

該詩錄自《(光緒)諸暨縣志》卷五十七,清宣統(tǒng)二年(1910年)刻本[19]。題目為筆者所加。姚鼐詩文集、尺牘、年譜等皆未載。屠倬字“琴塢”,浙江錢塘人,有《是程堂詩文集》?!扒賶]小檀栗室讀書圖”共有姚鼐、吳錫麒、王昶三人題詩。吳錫麟、王昶二人都是乾嘉時期重要學者,仕途皆較順暢。從題圖之作來追憶姚鼐與乾嘉時人唱和,能還原當時詩歌創(chuàng)作生態(tài),故此詩也具有一定的史料價值。

九、題讀書秋樹根圖

老樹落疏陰,上有秋風響。下有展書人,因之托遙想。

該詩錄自姚永概《慎宜軒日記》[20]312。姚鼐詩文集、尺牘、年譜等皆未載。題目為筆者所加。姚永概在光緒十三年(1887年)六月二八日日記中說:“張子靜持陳碩士先生太翁約齋先生《讀書秋樹根圖》來示,中有惜抱公題詩”,且有“為約齋二兄題。姚某?!钡穆淇頪20]312。姚永概還提及此圖上有朱筠、袁枚、蔣士銓諸人題詩,并言諸人之詩均不及姚鼐此詩“托地之高”。今姚鼐《惜抱軒詩文集》收錄《讀書秋樹根圖》詩,但與此詩內容截然不同,詩云“秋容自老君方少,昕夕披尋歲月長。不識五車書就日,卻須林葉幾審黃?”[3]573也許為事后題詠之作。陳碩士為陳用光,是姚鼐高第,在姚門弟子中仕途最為暢達,官至禮部左侍郎?!断Пк幊郀穬仁珍洷姸嗯c之往來書信。陳用光為姚鼐刊刻著作甚多,如《莊子章義》《惜抱軒尺牘》等,并為其師設置祭田。在桐城派在江西新城的傳衍過程中,陳用光具有重要推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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