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敏娟 駱航宙 張邢煒
左心耳封堵術(left atrial appendage closure,LAAC)是替代口服抗凝藥物預防心房顫動(atrial fibrillation,AF)血栓栓塞的重要手段[1-2]。Watchman封堵器(波士頓科學)是唯一在前瞻性臨床隨機對照試驗(PROTECT-AF研究)中,被證實在卒中發(fā)生風險較高的非瓣膜性AF(Nonvalvular Atril Fibrillation,NVAF) 患者中,LAAC預防不良心腦血管事件復合終點方面優(yōu)于華法林[2-3]。然而Watchman封堵器LAAC在我國尚處于起步階段。Watchman封堵器LAAC技術難度大,須經過特定的摸索、熟練的過程才能渡過學習曲線,熟練開展該技術。本文對杭州師范大學附屬醫(yī)院心內科同一操作醫(yī)師在2015年12月至2018年6月連續(xù)進行的39例Watchman封堵器LAAC患者的臨床資料進行回顧性分析,對其學習曲線進行探討,為該技術的推廣提供參考。
選擇2015年12月至2018年6月杭州師范大學附屬醫(yī)院心內科同一位操作醫(yī)師連續(xù)39例Watchman封堵器LAAC患者的臨床資料。納入標準:(1)NVAF患者;(2)CHA2DS2-VASc評分≥2分;(3)不適合長期規(guī)范抗凝治療;(4)在長期規(guī)范抗凝治療的基礎上仍發(fā)生卒中或栓塞事件;(5)HAS-BLED評分≥3分[4]。 排除標準:(1)低卒中風險(CHA2DS2-VASC評分0或1分)或低出血風險(HAS- BLED評分<3分)者;(2)左心房內徑>65 mm、經食管超聲心動圖(transesophageal echocardiography,TEE)發(fā)現(xiàn)心內血栓和(或)左心耳(left atrial appendage,LAA)自發(fā)顯影、嚴重二尖瓣病變或心包積液>3 mm者;(3)預計生存期<1年的患者;(4)需華法林抗凝治療的除AF外其他疾病者;(5)存在卵圓孔未閉并發(fā)房間隔瘤和右向左分流,升主動脈/主動脈弓處存在復雜的可移動、破裂、厚度>4 mm的動脈粥樣硬化斑塊者;(6)有胸膜粘連者(包括曾經做過心臟手術、心外膜炎及胸部放療) ;(7)接受擇期心外科手術;(8)左心室射血分數(shù)(left ventricular ejective fraction, LVEF)<35%或紐約心臟病協(xié)會(NYHA)心功能分級Ⅳ級且暫未糾正者[4]。按患者進行手術時間順序分為A組(2015年12月至2016年10月)、B組(2016年11月至2017年9月)、C組(2017年10月至2018年6月),每組13例。
1.2.1 術前治療 所有患者完善術前常規(guī)化驗及心電圖、24 h動態(tài)心電圖、X線胸片、經胸超聲心動圖檢查;術前24 h行TEE檢查了解除外LAA血栓,并測量LAA直徑與深度;心房三維CT,構建左心房解剖形態(tài);術前3 d停用華法林,皮下注射低分子肝素(萬脈舒4100 IU、每12 h 1次),術前24 h停用,使術前國際標準化比值(international normalized ratio,INR)<2.0;如果術前未停用華法林,術中肝素酌情用量。如使用新型口服抗凝藥物(novel oral anticoagulants,NOAC),則手術前1 d停用。
1.2.2 手術操作 (1)全身麻醉成功后放置超聲食管探頭備用。(2)常規(guī)穿刺右股靜脈入徑,沿鞘管放入6 F右心導管,測量右心房、右心室及肺動脈壓力。(3)沿股靜脈入徑放入房間隔穿刺鞘管及穿刺針,行房間隔穿刺術,成功后經靜脈推注肝素80~100 IU/kg,以肝素化;術中每15~30 min監(jiān)測激活全血凝血時間(activated clotting time of whole blood,ACT),使ACT控制在200~300 s,若不夠則追加肝素,若過量則使用魚精蛋白拮抗。(4)房間隔穿刺鞘管送加硬交換導絲(260 cm)至左上肺靜脈,再沿導絲放入Watchman封堵器專用輸送鞘管及豬尾導管。(5)送輸送鞘及豬尾導管進入LAA,行LAA造影。按造影圖像測量LAA形態(tài)、直徑與深度,并與TEE測量LAA開口直徑與深度進行比較。(6)根據測量的LAA開口直徑與深度選擇合適的Watchman封堵器。(7)體外準備好Watchman封堵裝置并進行充分排氣,再沿輸送鞘管緩慢送入與輸送鞘管遠端標記環(huán)重疊,固定傳送桿并緩慢后撤外鞘管,封堵LAA。(8)行TEE檢查,多角度觀察封堵器的形態(tài)及壓縮率。(9)釋放Watchman封堵器,重復造影觀察封堵效果,拔出鞘管,加壓包扎[5]。
1.2.3 術后處理及隨訪 (1)術后送患者入ICU病房,持續(xù)監(jiān)測生命體征及病情變化24 h。皮下注射低分子肝素(萬脈舒4100 IU、每12 h 1次、維持3 d)。術后次日及第3天分別復查經胸超聲心動圖,觀察封堵器形態(tài)及位置變化。(2)術后口服華法林抗凝(3 mg、每日1次為起始劑量)至少45 d,如果LAAC完全或者殘存血流<5 mm,則可停止服用華法林改用阿司匹林(81 mg、每日1次)和氯吡格雷(75 mg、每日1次)直至術后6個月;如果殘存血流>5 mm,則應繼續(xù)服用華法林,于TEE下確定殘存血流<5 mm后終生服用阿司匹林。華法林服用期間,INR監(jiān)測至少每2周1次(半年內如有需要),若還要服用,則INR監(jiān)測至少每月1次,將INR控制在2.0~3.0。(3)術中和術后并發(fā)癥,主要有體循環(huán)動脈栓塞、封堵器相關血栓、胸腔積液、心包積液、心力衰竭、出血和二尖瓣反流量增加等。
比較各組LAAC封堵成功率、LAAC滿意率、手術時間、殘余分流、X線透視時間、術中造影時間、封堵傘釋放時間、對比劑用量及并發(fā)癥(LAA術后變態(tài)反應熱、胸腔積液、心包積液等)。LAAC封堵成功指術后殘余分流≤5 mm,封堵器壓縮率10%~30%。LAAC滿意指30 min內造影無或僅見<2 mm的殘余分流。術后變態(tài)反應熱屬于非感染性發(fā)熱,是術后自身所產生的一系列應激性反應,輕者無需處理,重者多采用物理療法對癥處理[6]。手術時間計算從開始麻醉到釋放Watchman封堵器,重復造影觀察封堵效果。術中造影時間計算從輸送鞘管及豬尾導管進入LAA,行LAA造影到重復造影觀察封堵效果。封堵傘釋放時間計算從將體外準備好的Watchman封堵裝置從沿輸送鞘管緩慢送入到拔出鞘管。對比劑用量按瓶數(shù)計算,碘海醇50 ml/瓶。
本研究使用手術時間、X線透視時間、術中造影時間、封堵傘釋放時間、對比劑用量5項指標作為研究學習曲線的評價指標,按照患者的手術日期先后順序排序,使用累積和法(cumulative sum analysis,CUSUM)得出學習曲線并進行分析。評價指標以操作醫(yī)師的相關指標平均數(shù)據作為目標值,然后計算各項評價指標達到目標值的比例,再根據學習曲線評價指標計算公式δ= Xi-X0得出δ值,即為每例操作水平的量化值。其中X0為評價指標所設目標值的失敗率,當評價指標達到目標值時Xi=0,若未達到所設目標值則Xi=1[7]。
(1)手術時間(δ1):平均手術時間109 min(目標值)時,其中≤109 min占54%,即失敗率為46%。當病例手術時間≤109 min時,該例δ1=0 - 0.46=-0.46;若操作時間>109 min,該例δ1=1 - 0.46=0.56。(2)X線透視時間(δ2):平均X線透視時間15 min(目標值),其中≤15 min占62%,即失敗率為38%。當病例手術時間≤15 min時,該δ2=0 - 0.38=-0.38;若操作時間>15 min,該例δ2=1 - 0.38=0.62。(3)術中造影時間(δ3):平均術中造影時間38 min(目標值),其中≤38 min占69%,即失敗率為31%。當病例手術時間≤38 min時,該δ3=0 - 0.31=-0.31;若操作時間>38 min,該例δ3=1 - 0.31=0.69。(4)封堵傘釋放時間(δ4):平均封堵傘釋放時間15 min(目標值),其中≤15 min占67%,即失敗率為33%。當病例手術時間≤15 min時,該δ4=0 - 0.33=-0.33;若操作時間>15 min,該例δ4=1 - 0.33=0.67。(5)對比劑用量(δ5):平均對比劑用量250 ml(目標值),其中≤250 ml占59%,即失敗率為41%。當對比劑用量≤250 ml時,該δ5=0 - 0.41=-0.41;若對比劑用量>250 ml,該例δ5=1 - 0.41=0.59。
參照公式∑=δ1+δ2+δ3+δ4+δ5,計算每例手術的5項評價指標的和。繪制學習曲線,橫坐標(X)為手術例數(shù),縱坐標(Y)為∑i(依次累加值),首例病例的CUSUM值是5項量化指標的和;第2例的CUSUM值是第2例的5項量化指標的和,再加上第1例的CUSUM值,以此類推到第39例。應用SPSS 18.0軟件曲線擬合X與Y的曲線關系,求出學習曲線函數(shù)公式,擬合模型檢驗以P值判斷,P<0.05曲線擬合成功,以系數(shù)R2判斷擬合優(yōu)度。根據函數(shù)公式計算曲線斜率k,k值在逐漸減小的過程中,開始變?yōu)樨撝禃r所對應的手術例數(shù)即為掌握該手術所需要的最小手術例數(shù)。
所有數(shù)據采用SPSS 18.0統(tǒng)計軟件進行分析。計數(shù)資料用構成比或率(%)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正態(tài)分布計量資料采用(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 t 檢驗;非正態(tài)分布計量資料采用中位數(shù)(四分位數(shù)間距)表示,組間比較采用Mann-whitney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39例平均年齡(70.00±9.95)歲,男性29例(74.36%)。CHA2DS2-VASc評分和HAS-BLED評分的中位數(shù)分別為4分和3分。三組患者年齡、性別、卒中史、高血壓病、糖尿病、冠心病、慢性腎功能衰竭等方面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均P>0.05,表1)。
39例患者LAA口為圓形24例(61.54%),其余為橢圓形。單葉7例(17.95%),雙葉23例(58.97%),多葉9例(23.08%)。共置入39枚封堵器,直徑( 24.39±3.62)mm;對置入LAA內的封堵器進行多角度TEE檢測,其直徑為(20.52±5.89)mm。三組患者LAA口形態(tài)和直徑、封堵器直徑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均P>0.05)。LAAC術后即刻TEE測量,所有患者的封堵器壓縮程度基本符合要求,壓縮率為10%~30%。術后TEE和血管造影確認置入封堵器尺寸均符合術前所確定最適標準。術后次日復查經胸超聲心動圖,39例患者LAAC滿意率為94.87%,三組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84.62% 比 100% 比100%;P=0.358),2例患者有少量殘余分流且均為A組患者(1~2 mm分流信號、3~4 mm分流信號),其余患者封堵傘完全封閉LAA。39例患者LAAC成功率為97.44%,三組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100%比100%比92.31%,P=0.358),僅C組1例患者術后發(fā)生LAA封堵器脫落。
表1 三組患者術前一般資料比較
39例患者的手術時間、X線透視時間、術中造影時間、封堵傘釋放時間和對比劑用量的平均值分別為(108.74±48.73)min、(14.69±5.60)min、(38.10±16.18)min、(15.03±7.19)min和(251.28±94.23)ml。手術各時間節(jié)點及對比劑用量隨手術例數(shù)的增加呈先下降后穩(wěn)定趨勢(圖1~2)。三組患者的手術時間、X線透視時間比較,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均P<0.05),而術中造影時間、封堵傘釋放時間、對比劑用量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均P>0.05,表2)。對手術時間、X線透視時間進一步分析,平均手術時間A組比B組、C組分別多71.84 min和105.00 min,B組比C組多33.16 min,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均P<0.001)。平均X線透視時間A組比B組、C組分別多7.84 min、9.46 min,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均P<0.001);B組與C組的平均X線透視時間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應用SPSS 18.0軟件進行曲線擬合,擬合方程∑i(CUSUM值)=-0.0589X2+2.2626X-0.835,P<0.05,擬合優(yōu)度系數(shù)R2為0.9461,擬合模型曲線見圖3。根據函數(shù)公式計算曲線斜率k,k值在逐漸減小的過程中,由第20例開始變?yōu)樨撝怠?/p>
表2 三組患者手術各時間節(jié)點及對比劑用量比較
表2 三組患者手術各時間節(jié)點及對比劑用量比較
注:A組,2015年12月至2016年10月;B組,2016年11月至2017年9月;C組,2017年10月至2018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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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 三組患者左心耳封堵術后住院期間并發(fā)癥發(fā)生率比較[例(%)]
同一患者常合并多種并發(fā)癥,A、B、C組分別有4例、3例和2例存在并發(fā)癥,患者并發(fā)癥發(fā)生率分別為30.77%、23.08%和15.38%(P=0.273)。三組患者并發(fā)癥發(fā)生率比較雖然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但隨著術者經驗的積累呈現(xiàn)下降趨勢。
三組患者均未發(fā)生死亡、卒中、體循環(huán)動脈栓塞和封堵器相關血栓。A組患者中,胸腔積液發(fā)生1例;術后住院期間發(fā)生短暫性腦缺血1例;心包積液發(fā)生3例;心力衰竭發(fā)生1例;二尖瓣反流量從術前輕度反流信號到術后輕至中度反流信號發(fā)生2例。A組出現(xiàn)1例左心衰竭入院,經評估該嚴重不良事件可能與本手術無關。B組術后高熱發(fā)生1例,考慮為LAAC術后變態(tài)反應熱;胸腔積液發(fā)生2例;心包積液發(fā)生2例。C組LAAC術后變態(tài)反應熱發(fā)生1例;同時該患者合并心包積液,心包積液引起胸痛癥狀。術后床邊超聲心動圖提示左心房內可見圓形高密度影隨血流飄動,心包縱隔引出淡血性液體。除C組患者外,其余心包積液患者均無明顯不適癥狀,無需心包引流(表3)。
圖1 39例患者手術各時間節(jié)點隨手術例數(shù)增加的變化趨勢
圖2 39例患者對比劑用量隨手術例數(shù)增加的變化趨勢
圖3 Watchman封堵器39例患者左心耳封堵術CUSUM學習曲線
共35例患者參與術后隨訪,A組12例、B組10例、C組13例,最短術后隨訪14 d,最長隨訪2年,平均隨訪(286.03±235.65)d。所有患者均未發(fā)生嚴重不良心血管事件。三組患者裝置周圍滲漏、胸腔積液、心包積液發(fā)生率和并發(fā)癥發(fā)生率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均P<0.05)。
表4 三組患者左心耳封堵術后隨訪期間并發(fā)癥情況比較[例(%)]
A組1例患者術后49 d經TEE顯示左心房與LAA間見一2 mm交通口,交通口處暗淡血流信號通過;術后1年TEE顯示近肺動脈旁左心房與LAA 1~2 mm血流信號交通;另1例患者術后18 d經胸實時三維超聲心動圖顯示心包腔見液性暗區(qū),左心室后壁暗區(qū)6 mm,右心房頂暗區(qū)8 mm,患者坐位于左側胸腔見液性暗區(qū),厚約43 mm,右側胸腔未見明顯液性暗區(qū)。B組1例患者術后14 d CT平掃顯示雙側胸腔少量積液;另1例患者術后47 d TEE顯示封堵器嵌入良好,左心房與LAA間見一細束血流信號交通。C組封堵器脫落患者術后14 d經胸實時三維超聲心動圖顯示右心房頂暗區(qū)11 mm,術后28 d復查積液消失。
雖然國外研究已證實Watchman封堵器LAAC的安全性和可行性,成為臨床預防NVAF患者腦栓塞發(fā)生的重要舉措[2-3]。但LAAC在我國仍屬于新開展技術,探討其穩(wěn)定的早期探索過程(即學習曲線),對適應新的手術系統(tǒng)并達到手術熟練有一定的指導意義,一般使用手術完成所需時間和手術完成后的近期效果(術中、術后并發(fā)癥等)作為評價學習曲線的標志[8]。
本研究LAAC成功率為97.44%,與許多研究的成功率相近,而AF患者持續(xù)口服華法林的2年依從性約為80%[2,9]。Cruz-Gonzalez等[10]提出初期LAAC的手術經驗能夠幫助改善后期手術的效果、提高成功率。本研究顯示學習曲線初期進行的手術幫助減少了后期手術并發(fā)癥,封堵傘完全封閉率提高。隨著術者經驗的累積,開展20例手術后開始挑戰(zhàn)高難度病例。C組1例患者封堵器脫落,后期TEE顯示為解剖學原因(LAA深度大于開口直徑,LAA小葉增多)。該患者口服華法林禁忌,只能試行LAAC預防血栓栓塞。該患者急診全身麻醉下行“心內異物取出術+LAA縫扎術+胸骨內固定術”。手術過程順利,術中出現(xiàn)血壓偏低至80/60 mmHg(1 mmHg=0.133 kPa),時間約20 min,術中出血300 ml,封堵器堵在二尖瓣,體外循環(huán)總時間共45 min,主動脈阻斷20 min。術后入住ICU,氣管插管、呼吸機持續(xù)輔助呼吸,預防性抗感染、抗炎、抑酸、呼吸道霧化、祛痰、營養(yǎng)心肌、利尿等治療,定期監(jiān)測ACT。術后4 d生命體征平穩(wěn),轉入心內科病房繼續(xù)治療。術后20 d患者無明顯不適癥狀,胸部CT提示胸腔積液較前明顯好轉,根據積液位置及量判斷可自行吸收,予醫(yī)囑離院。出院后1周患者復診經胸實時三維超聲心動圖顯示心包腔未見液性暗區(qū),心包積液消失。
本研究中所有發(fā)生殘余分流的病例其分流量均符合一般要求(≤5 mm),從A組到C組發(fā)生率逐漸遞減。然而目前殘余分流和手術并發(fā)癥是否有直接關系仍未得到證明。本研究中封堵器壓縮率基本符合要求,即在10%~30%。Meincke等[11]使用大號封堵器(壓縮率均>30%)進行手術后發(fā)現(xiàn)殘余分流發(fā)生率降低。這可能與大號封堵器嵌入得更加緊從而使LAA開口更為密閉及不易于LAA收縮有關。目前壓縮率是否需常規(guī)大于30%尚未得到證實。
本研究表明,隨著手術例數(shù)的積累,患者各類并發(fā)癥發(fā)生率降低,殘余分流發(fā)生率下降,封堵傘完全封閉率提高。因此推斷,當連續(xù)進行Watchman封堵器LAAC 20例后,術者手術效果較初期明顯提高,已熟練掌握操作技術。本研究結果與PROTECTAF研究[2]的學習曲線相似。PROTECT-AF研究結果顯示后期手術成功率較初期明顯提高,術中及術后主要不良心血管事件也較初期明顯減少。
在PROTECT-AF研究[2]中,初期手術的最主要并發(fā)癥是心包積液,本調查與其相同。Reddy等[2]提出這可能與術者經驗有關。引起心包積液的主要原因是房間隔穿刺鞘管及穿刺針傷及LAA和操作過程中輸送鞘、封堵器等對心耳的機械性損傷。隨著術者經驗的積累和手術團隊默契度的提高,這些操作失誤可以避免,心包積液發(fā)生率明顯下降。由此,術者經驗的積累對患者并發(fā)癥發(fā)生率具有重大影響。本研究中,患者并發(fā)癥發(fā)生率從A組的30.77%下降到C組的15.38%,可以推斷隨著手術例數(shù)的積累,發(fā)生率將持續(xù)下降。分析可能原因:手術團隊對Watchman封堵器LAAC流程的熟悉程度、術者操作熟練程度和團隊配合的默契程度得到提高;本研究進行的同一時期,該操作醫(yī)師也在開展ACP(amplatzer cardiac plug)封堵器LAAC,這對術者快速渡過學習曲線具有重大幫助。
如何避免干擾因素,盡快平穩(wěn)度過學習曲線階段,對心內科開展這項新技術具有非常重要的實際意義??偨Y本次調查結果,提出以下建議可能有助于縮短學習曲線:(1)手術開展初期選擇難度較低的病例;(2)建議3D打印LAA,從而剔除部分高難度病例[12];(3)固定手術團隊,建立默契配合。本研究所有手術均由同一操作醫(yī)師及固定輔助醫(yī)師搭配完成,開展本技術之前即有良好的手術配合經驗;手術護士為固定的導管室護士。本研究的局限性:本研究所得學習曲線僅針對Watchman封堵器,研究結論不能直接應用于其他型號封堵器LAAC中。
綜上所述,隨著手術例數(shù)的積累,Watchman封堵器LAAC的安全性不斷提高。本研究基于并發(fā)癥發(fā)生率,利用CUSUM分析法,結合曲線擬合模型,得出在第20例出現(xiàn)學習曲線的拐點,提示經過20例后可以熟練開展此項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