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曹禺的戲劇描寫了封建沒落家庭及其眾多人物形象個性豐滿的人生,深入刻畫劇中人的內(nèi)心世界,揭示當(dāng)時的社會風(fēng)貌, 深刻地表現(xiàn)了反封建與個性解放的主題。本文以《日出》陳白露為例,對陳白露悲劇形象進行分析。
關(guān)鍵詞:陳白露;沉淪;毀滅;悲劇形象
作者簡介:董芳軍(2000.5-),女,漢,甘肅甘谷人,西北師范大學(xué)本科在讀,研究方向:外國文學(xué)。
[中圖分類號]:J8 ?[文獻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20)-12--01
前言:
曹禺戲劇《日出》主要描寫主人公陳白露出身書香門第,明艷美麗,卻掉入金錢的陷阱,放蕩墮落,成為美麗、高傲的交際花。后來在目睹小東西受欺凌而死,潘月亭破產(chǎn),她感覺前途無望,在金錢至上的社會中難以生存,在日出之前服藥自殺了。在《日出》中,曹禺還塑造了不同的人物性格和人物形象,如胡四、張喬治和黃省三、翠喜等人物。同時作品還表現(xiàn)了人物與人物之間的矛盾沖突,以及劇中人內(nèi)心的自我交戰(zhàn),如“有余者”和“不足者”之間的沖突,陳白露內(nèi)心的掙扎與沉淪。
一.追求享樂的畸形社會
“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是中國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資本主義畸形發(fā)展的階段,種種錯綜復(fù)雜的社會關(guān)系都空前地卷入赤裸裸的利害關(guān)系和冷酷無情的‘現(xiàn)金交易之中”[1]。在金錢至上的社會關(guān)系中,底層人民卑如螻蟻、微如草芥,隨意被蹂躪和傷害,而害死這些小人物的“兇手”卻在金錢交易的關(guān)系中活得自由而瀟灑,劇中人物金八,在金融鏈的頂端,躲在幕后操控著一切,任何人都無法逃脫金錢編織的大網(wǎng)。在“損不足以奉有余”的社會中,小東西、翠喜、黃省三這些社會的“不足者”,在虎狼之口謀求生計;而金八、潘月亭、胡四、顧八奶奶這些社會的“有余者”,夜夜笙歌,沉迷于糜爛的上層社會,他們奢侈、墮落的生活與下層人民痛苦、黑暗的生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精神追求缺失的畸形社會中,像陳白露這樣接受過五四新思潮的影響,受五四知識洗禮的女性,既懷揣著希望,但又貪圖享享樂;既不滿自己所處的處境,又難以改變所面臨的困境,在內(nèi)心的矛盾掙扎中,她選擇了毀滅來結(jié)束這一切?!八闪私疱X的奴隸,成了資產(chǎn)階級的葬禮,成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毀滅的象征”[2]。在黑暗的社會現(xiàn)實中,陳白露最終夢醒了,“不想再做男人的私有財產(chǎn),想保持僅剩的一點人格與尊嚴”[3],盡管在迷茫的黑暗中毀滅,她也不愿在人情冷漠的黑暗中繼續(xù)“茍延殘喘”。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永恒的話題,對陳白露來說,同樣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若生存,則要不斷地去依附有錢人,肉體與精神沖突中,她只能選擇通過肉體來滿足自己醉生夢死的生活,在種種矛盾斗爭中,她喪失了面對現(xiàn)實的能力,她沒有《北京人》中“愫芳追求幸福生活的勇氣,在人的生存困境中,愫芳選擇了沖破禁錮,并完成了自我救贖”[4]。而陳白露唯有選擇毀滅,沉淪于黑暗,而她所向往的光明,只有方達生替她實現(xiàn)。
二.內(nèi)心深處的渴求與矛盾
陳白露內(nèi)心有個聲音:“我是什么,我是什么人?”對陳白露最初的認識,是明艷而熱烈、是心底殘留有天真、單純的女人。后來陳白露流連于歌舞廳,與顧八奶奶、胡四爺、張喬治等人維持“金錢”關(guān)系,在燈紅酒綠的糜爛生活中,可悲的享受著這一切。在當(dāng)時黑暗的社會中,這種生活是一種 “不真實”的狀態(tài),是很多人羨慕卻又不得的生活。
“日出”代表希望,象征光明,是希望。她曾渴望新生,希望漫長的黑夜過后,將是另一番天地。然而黑暗中的陳白露,沒有看到曙光,只有在黑暗中被壓迫的肉體,被奴役的靈魂。李石清的卑躬屈膝,奉承與拉攏,黃省三的絕望,潘月亭的破產(chǎn),在劇中的沖突不斷地被強化。有錢人冠冕堂皇,滿口仁義道德,只不過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他們過著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生活;下層社會的貧困人民在悲慘的生活中希冀得到一點溫暖,然而面對的卻是無盡的深淵,人性在生存困境中不斷地被扭曲、被異化。
當(dāng)陳白露發(fā)出那句“我是什么,我是什么人”的時候,便知道,她的內(nèi)心是空虛的,她內(nèi)心深處的渴求與現(xiàn)實所臨是一種矛盾關(guān)系,外部紛繁復(fù)雜的世界與內(nèi)心無處寄托、靈魂無所依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這場金錢的斗爭中,“生命正漸漸讓位給死亡”,是當(dāng)時很多人生活狀態(tài)的一種寫照,在空洞的眼睛里,看到的是灰暗的世界,沒有人能做陳白露的擺渡人,在追求光的這條路上,她沉淪在了黑暗中。
這“日出后的世界”是陳白露心中渴求卻又不得的希望,正如陳白露所說“太陽升起來了,黑暗留在后面”,可是“太陽不是我們的,我們要睡了”。當(dāng)說出那句“我們要睡了”,想必那時,她只愿做一個“空白的人”,沒有錢與權(quán)的壓抑,只有屬于她自己的思想在腦海中環(huán)繞。
結(jié)語:
曹禺戲劇《日出》通過陳白露這樣一個悲劇式人物展現(xiàn)了當(dāng)時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中人民的生活現(xiàn)狀,陳白露是一位典型形象,是一位心靈受到壓抑的女性,她向往過新世界的美好,可是終究被現(xiàn)實打敗。當(dāng)現(xiàn)實與理想矛盾時,她只不過選擇了一個普通人解決問題的方式。
“日出”明媚而耀眼,陳白露的自殺憂郁而哀傷。
參考文獻:
[1]王祎凡.淺析曹禺《日出》中陳白露悲劇命運的成因[J].大眾文藝,2017,(10):37-38.
[2]畢靜枝.再談曹禺《日出》中的陳白露之死[J].品位經(jīng)典,2018,(03):1-4.
[3]牟熙春.靈與肉之間的永恒掙扎—淺析曹禺《日出》中陳白露之人物形象[J].戲劇叢刊,2014,(03):63-64.
[4]肖慶國.“人”的“在”困境與自我救贖—存在主義視域中曹禺戲劇探微[J].東吳學(xué)術(shù),2018,(03):8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