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娜 徐鐘庚 程亞華

摘 要 追蹤149名剛剛?cè)雽W的小學一年級兒童三年，探討了兒童的家庭閱讀環(huán)境對其三年級時閱讀流暢性的預測作用，并考察了閱讀興趣和語素意識、語音意識、快速命名等閱讀認知技能在其中的中介作用。結(jié)果發(fā)現(xiàn)： （1）家庭社會經(jīng)濟地位對閱讀流暢性有直接預測作用; （2）家庭社會經(jīng)濟地位通過語素意識作用于閱讀流暢性; （3）兒童閱讀活動和家庭閱讀資源通過閱讀興趣作用于句子默讀流暢性。

關鍵詞 家庭閱讀環(huán)境; 閱讀流暢性; 閱讀認知技能; 閱讀興趣

分類號 B842.5

DOI： 10.16842/j.cnki.issn2095-5588.2020.08.001

1 問題提出

作為兒童閱讀發(fā)展的重要指標，閱讀流暢性是指快速準確并有韻律地進行閱讀（Hudson， Lane， & Pullen， 2005）。相關研究發(fā)現(xiàn)，兒童早期閱讀的流利程度可以預測其未來閱讀理解的發(fā)展水平（Kim & Wagner， 2015）。從兒童語言和閱讀發(fā)展階段來看，小學三、四年級是兒童從“學會閱讀”轉(zhuǎn)向“通過閱讀學習”的重要時期（Chall， 1983），兒童是否能夠準確流利地進行字詞解碼和快速閱讀可以作為篩選未來閱讀困難兒童的重要指標（Compton et al.， 2010）。相應地，探討影響兒童閱讀流暢性發(fā)展的相關因素，對促進閱讀流暢性的發(fā)展有著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根據(jù)人類發(fā)展的生態(tài)系統(tǒng)觀，個體發(fā)展受到多種系統(tǒng)的影響，且與個體關系越密切的系統(tǒng)對個體發(fā)展的影響越大（Bronfenbrenner， 1995）。相應地，可以推論兒童閱讀能力的發(fā)展不僅受到學校教育的影響，還受到家庭環(huán)境因素的影響。一系列的研究發(fā)現(xiàn)， 家庭閱讀環(huán)境 （Home Literacy Environment）是影響兒童閱讀能力的重要因素（Inoue， Georgiou， Parrila， & Kirby， 2018; Sénéchal， 2006）。家庭閱讀環(huán)境主要包括家庭閱讀資源如家庭中的書籍、報紙、雜志等閱讀材料，家庭社會經(jīng)濟地位，兒童獨立閱讀活動，以及家庭閱讀氛圍如家長對閱讀的態(tài)度和閱讀行為等（舒華等， 2002; Sénéchal & LeFevre， 2002），整體而言是指家庭可為兒童提供的，與閱讀活動相關的資源與機會。既往考察家庭閱讀環(huán)境與閱讀能力關系的研究多關注閱讀準確性（字詞閱讀）或閱讀理解（Liu， Georgiou， & Manolitsis， 2018; Zhang， Inoue， Shu， & Georgiou， 2019），忽略了閱讀流暢性維度（Inoue et al.， 2018）。而對于小學三、四年級兒童而言閱讀流暢性是其閱讀能力發(fā)展的重要方面?？疾旒彝ラ喿x環(huán)境與漢語閱讀流暢性的關系可以豐富閱讀能力影響機制的相關理論。目前關于閱讀流暢性的理論觀點如閱讀流暢性的多維觀（Hudson， Pullen， Lane， & Torgesen， 2009），主要關注影響閱讀流暢性發(fā)展的認知性因素，而缺乏對家庭環(huán)境因素的探討。鑒于閱讀流暢性在預測未來閱讀理解及診斷閱讀理解落后中的重要作用（程亞華， 周婷娜， 趙英， 李虹， 伍新春， 2019; Compton et al.， 2010），探討閱讀流暢性的家庭環(huán)境因素有助于我們更好地理解閱讀流暢性的影響因素。

相關研究發(fā)現(xiàn)，一系列變量在家庭閱讀環(huán)境與兒童閱讀發(fā)展的關系中起中介作用（Bradley & Corwyn， 2002）。閱讀興趣作為個體的社會性因素受到了研究者的廣泛關注。閱讀興趣是指個體愿意進行閱讀活動的內(nèi)在心理傾向。首先，家庭閱讀環(huán)境對兒童閱讀興趣有重要的影響。家庭閱讀資源如家庭中的書籍、報紙、雜志等閱讀材料是培養(yǎng)兒童早期閱讀興趣的基本物質(zhì)因素，家庭閱讀氛圍如家長對閱讀的態(tài)度和閱讀行為可以促使兒童產(chǎn)生穩(wěn)定的閱讀興趣。其次，閱讀興趣對閱讀能力有直接影響，雖沒有直接證據(jù)發(fā)現(xiàn)閱讀興趣對閱讀流暢性的作用，但有研究發(fā)現(xiàn)兒童的閱讀興趣與閱讀理解有顯著正相關（Schiefele， Schaffner， Mller， & Wigfield， 2012）。綜上可以預測，家庭閱讀環(huán)境通過影響閱讀興趣而對閱讀流暢性產(chǎn)生作用。

此外，個體的閱讀認知技能在家庭閱讀環(huán)境和閱讀流暢性中的作用值得探討。 首先， 家庭閱讀環(huán)境對兒童的閱讀認知技能具有重要的作用（李燕芳， 董奇， 2004; Esmaeeli， Kyle， & Lundetr， 2019）。 國內(nèi)一項研究發(fā)現(xiàn)，父母與兒童間的親子閱讀活動對兒童語音意識的發(fā)展有顯著的預測作用（阮福金， 周暉， 李峰， 2006）。第二，從閱讀流暢性多維觀來看，語素意識、語音意識和快速命名與閱讀流暢性的發(fā)展緊密相關（Hudson et al.， 2009）。拼音文字的研究發(fā)現(xiàn)，在不透明語言（形音對應規(guī)則不一致）如英語中，語音意識是閱讀流暢性的有效預測指標，而在透明語言（形音對應規(guī)則高度一致）如希臘語中，由于兒童都能順利掌握語音技能，因此，語音意識對閱讀流暢性的預測作用不再顯著（Georgiou， Parrila， & Papadopoulos， 2008）。對快速命名的跨語言研究發(fā)現(xiàn)，快速命名均是五種拼音文字中閱讀流暢性穩(wěn)定的預測因子（Landerl et al.， 2019）。最后，也有研究者考察了拼音文字中語素意識對閱讀流暢性的作用。Berends和Reitsma（2006）的研究表明，基于語義的練習促進了荷蘭語兒童的閱讀流暢性。

作為一種表意文字，與拼音文字體系存在或透明或復雜的形-音對應規(guī)則相比，漢語文字沒有系統(tǒng)的形-音對應規(guī)則，漢字對應于語素。因此，有研究者認為，與拼音文字相比，僅僅具備良好的語音表征不足以學習和掌握漢語閱讀（McBride， 2016）。漢字的一個特點是結(jié)構復雜，漢字閱讀是激活字形輸出讀音的過程，因此快速命名中的視覺識別速度會影響到閱讀流暢性的發(fā)展。相關研究發(fā)現(xiàn)，快速命名是兒童漢語閱讀能力的有效預測因素（薛錦， 舒華， 2008），且對閱讀流暢性有直接作用（張玉平， 董瓊， 舒華， 吳燕， 2017）。 一項選取了35項研究的元分析發(fā)現(xiàn)， 快速命名與漢語閱讀流暢性有中等強度的相關（Song， Georgiou， Su， & Shu， 2016）。相關研究發(fā)現(xiàn)，語素意識對于漢語閱讀發(fā)展起著更為重要的作用（McBride， 2016）。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與西方關于家庭因素與閱讀能力關系的大量研究相比，有關家庭因素與漢語閱讀關系的研究相對較少，而對家庭閱讀環(huán)境與漢語閱讀能力關系的探討，可以提供漢語文字體系中兒童閱讀發(fā)展影響因素的結(jié)果。此外，既往研究多關注閱讀準確性（字詞閱讀）或閱讀理解而較少關注閱讀流暢性。最后，以往研究考察家庭閱讀環(huán)境對閱讀流暢性的影響機制時，忽略了對漢語閱讀有重要影響的閱讀認知技能及兒童閱讀興趣的探討。因此，本研究追蹤了剛剛?cè)雽W的一年級兒童三年，旨在考察兒童入學時的家庭閱讀環(huán)境對其三年級時閱讀流暢性的預測作用及閱讀興趣和語素意識、語音意識、快速命名等閱讀認知技能在兩者關系中的中介機制，為閱讀流暢性的培養(yǎng)及教學干預實踐提供一定的參考。

2 研究方法

2.1被試

本研究追蹤了山西省臨汾市兩所小學剛剛?cè)雽W的149名（女生69名， 男生80名; 平均年齡75.78±3.75月）一年級兒童三年。三次測試時間分別為，剛剛?cè)雽W的十月份（T1）; 一年級第二學期的四月份（T2），流失了3名被試; 三年級第一學期的十月份（T3），流失了21名被試。

2.2 研究工具

2.2.1 預測變量

家庭閱讀環(huán)境 在既往研究問卷的基礎上（師保國， 申繼亮， 2007; 舒華等， 2002）自編了共15個項目的家庭問卷。在T1測驗時請兒童監(jiān)護人（主要是兒童父母）填寫。家庭問卷涉及到家庭閱讀環(huán)境的四個方面，分別是家庭社會經(jīng)濟地位，家庭閱讀資源，家庭閱讀氛圍以及兒童閱讀活動。其中，兒童監(jiān)護人報告職業(yè)、教育文化程度和收入水平?；诩韧芯康姆诸悾◣煴?申繼亮， 2007），將職業(yè)編碼轉(zhuǎn)化為相應等級（1～5）。教育文化程度評定按照“小學”“初中”“高中”“中?！薄按髮！薄按髮W本科”“碩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編碼并轉(zhuǎn)化為相應等級（1～8）。收入水平評定則按照月收入“1000以下”“1001～2000”“2001～4000”“4001～6000”“6001～8000”“8001～10000”“10000以上”編碼并轉(zhuǎn)化為相應等級（1～7）。 評定后再把相應等級值相加， 總分作為家庭社會經(jīng)濟地位的指標。

2.2.2 中介變量

語音意識 在T2測試時采用音位刪除任務（共12個項目），具體操作如下：主試先讀一個音節(jié)，要求兒童跟讀，再問兒童如果不讀某個指定音位，剩下音節(jié)的讀音是什么。例如，/piao4/不說前面的/p/還剩什么？（Shu， McBrideChang， Wu， & Liu， 2006）。在本研究中，內(nèi)部一致性α系數(shù)為0.88。

快速命名 在T2測試時采用數(shù)字命名任務，以五個常用數(shù)字各出現(xiàn)5次所組成的5×5矩陣為材料，要求兒童盡快地讀出材料上的數(shù)字，測兩次。兒童閱讀數(shù)字的時間由主試記錄，計分方式為取兩次時間的平均數(shù)。在本研究中，重測信度為0.91。

語素意識 在T2測試時采用復合詞產(chǎn)生任務（共20個項目），具體操作如下：首先，主試向兒童說一個句子，這個句子敘述了某種新異事物，再請兒童根據(jù)句子內(nèi)容，給出一個最能表達這個新異事物的詞語，要求越簡短越好（Cheng et al.， 2017）。例如，“形狀像蜻蜓的菊花叫什么呢？”正確答案是“蜻蜓菊”。復合詞產(chǎn)生任務的內(nèi)部一致性α系數(shù)為0.85。

閱讀興趣 T1時采用家庭問卷由父母對兒童的閱讀興趣進行評價， 題項來自PISA 2009閱讀素養(yǎng)測驗中情感投入項目， 為4點計分， 共11個項目。

2.2.3 結(jié)果變量

閱讀流暢性 在T3測試時，字詞閱讀流暢性和句子默讀流暢性分別采用詞表閱讀任務和三分鐘閱讀任務（Lei et al.， 2011）。詞表閱讀任務的材料是100個雙字詞所組成的10×10矩陣，三分鐘閱讀任務的材料是100個簡單的句子。詞表閱讀任務要求兒童又快又準地閱讀100個雙字詞，三分鐘閱讀任務是在限定的3分鐘內(nèi)，讓兒童快速默讀句子并判斷句子正誤。在本研究中，三分鐘閱讀任務的內(nèi)部一致性α系數(shù)為0.90。

2.2.4 控制變量

一般智力 在T1測試時，采用瑞文推理測驗任務（共60個項目），具體操作如下：要求兒童從6～8個選項中選擇一項可以填充圖形所缺的部分。在本研究中，瑞文推理測驗任務的內(nèi)部一致性α系數(shù)為0.91。

2.3 程序

請兒童監(jiān)護人（主要是兒童父母）填寫家庭問卷，包括評定家庭閱讀環(huán)境和兒童閱讀興趣，句子默讀流暢性和一般智力測驗采用集體施測，其余測驗均采用個別施測。

3 結(jié)果

為檢驗本研究中是否存在被試的結(jié)構化流失，對T2和T3時流失的24名被試與一直參加測驗的125名被試進行了卡方和t檢驗，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兩組被試在性別比率（χ2（1）=0.25， p=0.62）和年齡（t（147）=0.35， p=0.73）上沒有顯著的差異，說明被試的結(jié)構化流失不存在。

3.1 描述性統(tǒng)計結(jié)果

各個變量的平均數(shù)、標準差及相關矩陣見表1。從表1可知，家庭社會經(jīng)濟地位、家庭閱讀氛圍、兒童閱讀活動和家庭閱讀資源均與兒童閱讀興趣有顯著相關，相關系數(shù)在0.18～0.32之間。除家庭閱讀氛圍外，家庭閱讀環(huán)境的其他變量、閱讀認知技能和閱讀興趣均與句子默讀流暢性相關顯著，相關系數(shù)在-0.18～0.43之間。家庭社會經(jīng)濟地位、家庭閱讀資源、閱讀認知技能均與字詞閱讀流暢性相關顯著，其中快速命名與字詞閱讀流暢性相關最高。

3.2 閱讀認知技能和閱讀興趣的中介模型檢驗 ?中介模型檢驗采用結(jié)構方程模型處理，以父母閱讀書籍和兒童閱讀書籍抽取潛變量家庭閱讀資源，其他變量為顯變量。首先，檢驗家庭閱讀環(huán)境對閱讀流暢性的直接效應，擬合指數(shù)良好，χ2（4）=1.66，p=0.80，CFI=1.00，TLI=1.00，RMSEA=0.00，SRMR=0.01。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家庭閱讀環(huán)境中僅家庭社會經(jīng)濟地位對閱讀流暢性的預測系數(shù)顯著（字詞閱讀流暢性： β=0.30， p=0.002; 句子默讀流暢性： β=0.29， p=0.002），家庭閱讀環(huán)境分別解釋了字詞閱讀流暢性和句子默讀流暢性14%和19%的變異。其次，納入中介變量后再次進行模型檢驗，模型（模型1）擬合良好，χ2（8）=4.55，p=0.80，CFI=1.00，TLI=1.00，RMSEA=0.00，SRMR=0.01。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家庭閱讀環(huán)境的四個變量對閱讀流暢性的直接效應均不顯著。為使模型簡潔，刪去直接效應后再次進行模型檢驗，模型（模型2）擬合良好，χ2（16）=12.67，p=0.70，CFI=1.00，TLI=1.00，RMSEA=0.00，SRMR=0.03。對模型1和模型2進行比較，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沒有顯著性差異，Δχ2（8）=8.12， p=0.42，說明刪去直接效應路徑后沒有惡化模型擬合。根據(jù)簡潔原則，選擇模型2為最終模型。模型及其標準化系數(shù)見圖1?？梢钥闯?，家庭社會經(jīng)濟地位對語音意識（β=0.25， p=0.009）和語素意識（β=0.33， p<0.001）有顯著預測作用; 家庭閱讀資源（β=0.31， p=0.003）和兒童閱讀活動（β=0.20， p=0.013）對閱讀興趣有顯著預測作用; 家庭閱讀氛圍對閱讀認知技能和閱讀興趣均沒有顯著的預測作用。閱讀認知技能中，快速命名對字詞閱讀流暢性（β=-0.47， p<0.001）和句子默讀流暢性（β=-0.25， p<0.001）均有顯著預測作用，需要說明的是，快速命名是以被試兩次完成測試的反應時間取平均數(shù)來計算的，由于以時間來計算，速度快的被試所用時間較短，速度慢的被試所用時間較長，因此從數(shù)值看，快速命名可以負向預測閱讀流暢性，但是從反應的心理意義看， 快速命名對閱讀流暢性有正向預測作用; 語素意識對字詞閱讀流暢性（β=0.22， p=0.003）和句子默讀流暢性（β=0.36， p<0.001）均有顯著預測作用; 語音意識對字詞閱讀流暢性和句子默讀流暢性均沒有顯著預測作用。閱讀興趣僅對句子默讀流暢性（β=0.25， p=0.001）有顯著的預測作用，對字詞閱讀流暢性沒有顯著的預測作用。家庭閱讀資源、閱讀認知技能和閱讀興趣共同解釋了字詞閱讀流暢性35%的變異，句子默讀流暢性33%的變異。 為控制性別和智力因素的可能影響， 納入性別和智力兩個控制變量，再次運行模型（模型3）。 結(jié)果表明， 模型擬合良好， χ2（18）=13.32，p=0.77，CFI=1.00，TLI=1.00，RMSEA=0.00，SRMR=0.02，路徑系數(shù)與模型2的路徑系數(shù)只有具體數(shù)值的微小差異，結(jié)果說明，在控制了性別和智力因素后，模型結(jié)果仍然是穩(wěn)定的。

兒童的閱讀興趣可以預測句子默讀流暢性，但不能預測字詞閱讀流暢性。對這一結(jié)果的解釋是，字詞閱讀流暢性主要是對獨立字詞解碼速度的考察，獨立字詞之間沒有語義、語法和句法的關聯(lián)，只存在對單獨字詞的加工，不存在文本意義的理解，而閱讀興趣對閱讀流暢性的作用主要不在獨立字詞層面，因此閱讀興趣對字詞閱讀流暢性沒有顯著的預測作用。與字詞閱讀流暢性不同，句子默讀流暢性主要是對句子層面的加工速度的考察，還涉及到語義、句法等更高級層面的加工（Jenkins， Fuchs， van den Broek， Espin， & Deno， 2003），因此，閱讀興趣對句子默讀流暢性有顯著的預測作用。

4.4 研究對教育實踐的啟示

本研究對教育實踐具有一定的啟示意義?？紤]到家庭閱讀環(huán)境在兒童閱讀發(fā)展中的作用，特別是兒童開始學習閱讀時的重要作用，父母能夠為兒童營造出良好的閱讀空間，如閱讀讀物可以觸手可及，場所相對舒適安靜，最好是能夠遠離電視手機。讓兒童成長在一個每天都會發(fā)生閱讀活動的環(huán)境中，這對兒童開始接受閱讀教育有著明顯的優(yōu)勢。此外，讓兒童真正體會到閱讀的內(nèi)在興趣是非常重要的，父母可以選擇兒童感興趣的閱讀物，在兒童可以開始選擇的時候，父母不能強迫而是鼓勵兒童自主選擇。最后，在親子閱讀過程中，有意識地給予一些指導，如講故事，解釋不熟悉詞匯的意義，引導兒童對詞匯進行拆分，理解構成詞匯的語素意義，再進行組合等，通過這些指導，促進兒童閱讀認知技能的發(fā)展進而提高其閱讀能力。

5 結(jié)論

（1）家庭閱讀環(huán)境中的家庭社會經(jīng)濟地位對閱讀流暢性有直接作用，家庭閱讀環(huán)境對字詞閱讀流暢性和句子默讀流暢性的貢獻分別是14%和19%。

（2）家庭社會經(jīng)濟地位通過語素意識作用于閱讀流暢性。

（3）兒童閱讀活動和家庭閱讀資源通過閱讀興趣作用于句子默讀流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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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e purpose of the present study was to explore the direct effects of home literacy environment （HLE） on reading fluency in Chinese and whether readingrelated cognitive skills and reading interest mediated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HLE and reading fluency. Participants were 149 children in grade one， who were followed up for three years from grade one entering to grade three. 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1） Family socioeconomic status （SES） made a significant direct contribution to reading fluency at the end of third grade; （2） SES exerted its effect on reading fluency through the indirect path via the simple mediating effect of morphological awareness; （3） Childs reading activity and home literacy resources predicted silent reading fluency through the effects of reading interest.

Key words： home literacy environment; reading fluency; readingrelated cognitive skills; reading inter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