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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區(qū)的兒童文學理論建設
——以《解放日報》和《晉察冀日報》為中心

2020-12-04 09:57喬世華
大連民族大學學報 2020年4期
關鍵詞:解放日報解放區(qū)兒童文學

喬世華

(遼寧師范大學 文學院,遼寧 大連 116081)

《解放日報》是中共中央委員會機關報,1941年5月16日在延安創(chuàng)刊,1947年3月27日???。1949年4月24日,黨中央決定把《解放日報》的報名交給上海,作為中共中央華東局機關報和中共上海市委機關報。上?!督夥湃請蟆酚?949年5月28日創(chuàng)刊,現為中共上海市委機關報?!稌x察冀日報》是中共中央北方分局、中共晉察冀中央局的機關報,1937年12月11日創(chuàng)刊(初為《抗敵報》,1940年11月7日改名),直到1948年6月15日晉察冀邊區(qū)和晉冀魯豫邊區(qū)合并改出《人民日報》(華北版)為止。《解放日報》“副刊”、《晉察冀日報》的“晉察冀藝術”專版會不定期刊登兒童文學的評介研究文章,通常都是選擇在每年“四四”兒童節(jié)這樣具有明顯標志意義的時間節(jié)點前后發(fā)表。這些文章可謂應時之作,雖夠不上洋洋大觀,討論問題并不深入也不夠專業(yè),但其中的總結和認識反映著當時解放區(qū)文藝家和理論家們對兒童文藝創(chuàng)作的理論思考,一些真知灼見值得重視。

一、關注兒童文藝創(chuàng)作

“沒有受過教育的兒童,將是新社會的破壞者?!盵1]當年解放區(qū)的有識之士從蘇聯兒童影片中獲得了這個啟發(fā),解放區(qū)的領導人和文化教育工作者們對兒童教育以及兒童文藝的關注和重視是持之以恒的。當1938年由陜甘寧邊區(qū)教育廳創(chuàng)辦的解放區(qū)第一份兒童報紙《邊區(qū)兒童》在延安創(chuàng)刊時,毛澤東就親筆題詞:“兒童們團結起來,學習做一個自由解放的中國國民,學習從日本帝國主義壓迫下爭取自由解放的方法,把自己變成新時代的主人翁?!?942年《解放日報》的兒童節(jié)紀念專號上,毛澤東更有號召:“兒童們團結起來,學習做新中國的新主人!”所以,僅從兒童文藝的發(fā)展情形來看,雖然解放區(qū)條件艱苦、印刷出版有一定困難,但各類面向兒童開展的文藝活動仍然持續(xù)不斷,兒童報刊方面先后有《邊區(qū)兒童》《新少年》《少年之友》《西北兒童》《華北少年與兒童》《兒童生活》《兒童畫報》等,還有由十幾歲少年兒童編輯的文藝板報“少年高爾基”以及解放區(qū)開展的一些兒童演劇、繪畫等活動,在豐富解放區(qū)兒童視聽生活、教育兒童成長方面都起到了一定的積極作用。解放區(qū)的文藝家們和理論工作者對此間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現象和活動往往及時予以總結和評介。

孫犁《兒童文藝的創(chuàng)作》肯定了解放區(qū)兒童文學已取得的成就,認為承繼了葉圣陶所開辟的現實主義文學道路而且有所擴展:“邊區(qū)的文藝工作是突擊過來的。對于《稻草人》的道路,不只有充分追蹤的勇氣,而且有十足‘蛻變’和超越的可能,如邊區(qū)的孩子普遍地參加了藝術活動(演劇跳舞),詩、歌謠的創(chuàng)作,如西北戰(zhàn)地服務團的‘少年高爾基’,對童話,兒童歌劇的注意等等?!蓖瑫r也不回避當時中國兒童文學寫作中所存在的一些通病,比如有的作品并不真正懂得兒童而進行想當然的書寫:“過去有許多運用上說句‘小了一個便’或是吸一下鼻涕便算是童話的特征的作品。其實兒童并不是老小一個什么什么或是老吸鼻涕的”,“其實兒童小便和吸鼻涕的遍數不見的比大人多到那里去”。在孫犁看來,一些童話作家之所以一寫到孩子就把這些“厭作”[2]放到了第一位去,那是因為他們并不真正了解兒童生活、兒童心理和童話特征。

邵子南《“少年高爾基”們》介紹了西戰(zhàn)團兒童演劇隊中出版文藝壁報“少年高爾基”的小鬼們的詩歌和散文寫作,他們在十三到十六歲之間,其中兩個是女性:“他們的文化程度都并不是很高的,卻能很好地感受詩。他們聽著詩人的故事,學習著希臘古詩,學習彼得斐,休士,學習艾青……在這樣的學習中,慢慢接近詩的本質,而發(fā)現他們自己創(chuàng)作里的毛病。他們從詩的本質上學習著詩”,“在創(chuàng)作上,他們有著一種新鮮的表現力,如前面曾引過的詩句,快活的勇敢氣息,自由的格調。他們寫著他們自己的生活,看見過的,有很大的關系的事物”,至于他們剛剛開始的散文嘗試之作“有著故事的發(fā)展,有著人物的描寫,文章長約兩三千字”[3]。

夏石《略談兒童戲劇》倡議晉察冀邊區(qū)“有必要而且可能廣泛地熱烈地開展一個兒童戲劇運動”,他意識到現實中存在著一些制約兒童戲劇開展的因素,如“編制兒童劇團的困難”,創(chuàng)作者們對兒童生活不熟悉、不了解兒童趣味和兒童心理等有待克服[4]。

長怡《〈小故事集〉讀后感》對文協主編、文救出版的《小故事集》進行評論,認為這本書中的十二篇故事“用這樣鋒利的精悍的文學形式,來表達這樣豐富的、生動的戰(zhàn)斗內容,這的確是我們邊區(qū)文藝工作者極需要繼續(xù)努力的一條道路”,還分別對其中幾篇故事具體分析:《死也不向敵人屈服的》和《不投降的小姑娘》“突出的、有力的、描畫出不屈的民族戰(zhàn)士的雄姿”,“其他如《三個瘋子的故事》、《孩子和大炮》等篇,也充分的做到:用樸素的簡潔的言語,直爽的把邊區(qū)人民對敵的仇恨和抗戰(zhàn)勝利的信心明白的描畫出來。這些風格是值得發(fā)揚的”。同時也不隱諱作品存在的一些缺點,如有的故事本身缺乏嚴密的邏輯性,《一只羊和一挺機關槍》“故事本身寫得欠完整”,《女人的頭發(fā)》“損害”了主人公秀英“勇敢與冒險的氣氛”,有的作品用詞不妥當,“有些故事中的句子還嫌冗長”[5]等。

除了文學寫作,解放區(qū)的文藝工作者們也關注文藝演出,比如吳洛《孩子們的秧歌——抗小秧歌活動的一點經驗》對抗屬子弟學校組織的秧歌隊在春節(jié)期間的演出進行介紹和評價。作者認識到像《夫妻識字》等一類秧歌戲于孩子們演出是很不適合的,而孩子們的秧歌劇兼有體育課、社會常識課和國語課等多種課業(yè)形式,對孩子們的健康和智慧發(fā)育、對孩子們的創(chuàng)造性和想象力的豐富和語匯的充實以及思想情感的表達都有益。在肯定了兒童秧歌劇這一新的文藝形式的同時,文章期待兒童秧歌劇能續(xù)寫新篇:“與過去舊的《葡萄仙子》《月明之夜》《小小畫家》等的兒童歌劇是完全不同的,新的兒童秧歌劇,是和社會相結合的建設新中國的新的兒童歌劇,這點是值得我們今后多注意的,我們應該多多的留意兒童們生活,收集他們的材料和他們自己的語匯,去創(chuàng)作更多的新兒童歌劇及兒童們的舞蹈?!盵6]

二、重視發(fā)揮文學教育功能

解放區(qū)的文藝家們普遍重視兒童文學的教育功用,把兒童文學視作對兒童進行思想教育、時事教育等的有效用的工具。

孫犁在《兒童文藝的創(chuàng)作》中認為:“孩子的一代,已經是參與了的戰(zhàn)斗的一員。迫切的是需要政治的戰(zhàn)斗的科學的教育。在今天用藝術來幫助兒童使他們的思想感情和感覺,達到更深刻更清楚,更敏快的習慣,使他們的知識擴張,使他們緊緊的接近到集團,和別人在一起獲得進步,加速成長。這是民主的生活和戰(zhàn)斗的前線。”因此,兒童讀物寫作被“當作邊區(qū)兒童保育工作的一部分”[2]。夏石《略談兒童戲劇》中開宗明義地提到兒童戲劇所具有的教育功效:“戲劇具有很大的教育作用,兒童戲劇對于兒童,它的作用更大,不僅因其通過舞臺演出對人物形象的感應,而使他們由人,事,物,一切宇宙萬象的無知得到一定的啟發(fā),由判別,認識的幼稚而獲得一定的對真?zhèn)?,善惡,美丑的判別力,和正確的觀點;而且在其直接參加戲劇演出的實際工作中,更能逐漸的養(yǎng)成集團的組織的精神,和獲得身心上康健優(yōu)良的效果,因為戲劇是一種集團地創(chuàng)造的藝術,演員與健康的體格,優(yōu)美的豐度又是不可分離的。”[4]羅東《四四感想》認為“藝術對孩子的教養(yǎng)也是大的,孩子們從藝術里可以陶冶出新的性情,革命的堅韌的敏銳的意志和高揚的天才”[7]。吳洛《孩子們的秧歌——抗小秧歌活動的一點經驗》看到了兒童秧歌劇所發(fā)揮的教育效能:“孩子們的秧歌,不但在群眾中得到它應有的收獲,同時也教育了孩子們自己,這種教育不是書本上的死板的符號與概念,相反的,它是最實際的社會教育,正因為這樣,它使孩子們的求知欲與興趣提高,而孩子們的秧歌活動,便不僅是單純的娛樂活動,而且是孩子們在上著自己的秧歌課?!盵6]蕭三主張?zhí)峁┙o兒童“好的、精神的糧食”,應該被納入到書寫的內容是“八路軍的小鬼在前方和后方作過、作著不少英勇的動人的抗戰(zhàn)建國的事業(yè)”[8]。

可能正是因為看到當時解放區(qū)兒童教育存在著一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在過去一個時期,我們所進行的兒童教育卻是畸形的,許多地區(qū)是以干部教育的一套內容與方式原封不動地灌輸給天真純潔的小腦子里。而制造了一批滿口政治名詞的‘小老頭’”[1],基于“小小的娃娃,居然也能像大人一樣,大談其政治。這在我們那些比較好的小學里,已經是家常便飯了”這種情狀,解放區(qū)的文化人士主張兒童本位的教育、書寫和表達:“兒童教育必須要以兒童生活為中心。我們必須把兒童教育和兒童生活結合起來”,“希望優(yōu)秀的群眾工作者,文化人,教育家能拿出一部份時間來為兒童而工作,即使是只醫(yī)治一兩個小孩,只寫作一兩本兒童讀物,只創(chuàng)辦一所好的學校,對兒童,也就是對革命,那是貢獻了應盡的力量?!盵9]因此在對兒童文學更藝術、巧妙而貼心地發(fā)揮教育兒童功能方面有相應要求,如孫犁就設計過具體的建設路徑,認為兒童文學作品在形式上應該“短小,淺白有韻,行動多于對白,民間形式,奔向民族形式”,在內容方面則要因應解放區(qū)的現實生活:“我們邊區(qū)處在緊張的戰(zhàn)斗,因此對于神話和幻想在兒童文藝中的運用,在分量上就不能像蘇聯在和平建設運動中的那樣多。而內容和范圍也應切合邊區(qū)現實的要求?!盵2]蕭三則對兒童文學發(fā)展提出了兩個希望:一是搜集整理民間百姓為兒童所講述的故事;二是深入到兒童的現實生活中去:“活潑、天真、聰明、能干、耐苦、懂事如成年人”的小鬼們“直接在軍隊里、火線上,在敵后甚至在敵占區(qū)工作的”“在無數的劇團里演戲、唱歌、跳舞作宣傳鼓動工作的,和工農兵大眾真的打成一片”[8],采寫解放區(qū)所涌現出來的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跡。也就是說,時代賦予了解放區(qū)兒童以嶄新的生活和精神面貌,作家有責任為這個時代的兒童生活和精神世界立此存照。

三、呼吁新型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

因為意識到解放區(qū)兒童的精神文化需求,基于解放區(qū)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和發(fā)展中的薄弱情形,解放區(qū)文藝家們普遍發(fā)出倡導,呼吁文藝家同仁有更多更專業(yè)的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

田間以他一向的詩意語言表達了為兒童創(chuàng)作的意愿,號召文藝家們“為新的一代而歌”:“我們要用勇敢的旋律、自由的旋律、新的旋律組織成新的一代底戰(zhàn)歌,和生活歌;我們要用為花朵、為未來的手挖掘一條路使新的一代握著新民主主義的旗子成長起來”,“要把藝術的血液展開到孩子們底血液里去?!盵10]孫犁提到“邊區(qū)的兒童從六歲到十四歲的,以其全新的組織生活和戰(zhàn)斗熱力,要求著讀物。無論是看的聽的和唱的”,內中已經潛隱著對各個年齡段兒童多種多樣的閱讀需求加以重視的朦朧意識,他倡議“兒童文藝的作者,應該除去深入現實生活以外,更深入兒童的生活,研究其生活,心理,進步過程,不同的狀態(tài)等等”[2]。在羅東看來,“孩子們富于幻想,沒有成見,是真理最忠實的擁護者和執(zhí)行者,孩子的這種氣質,是藝術的氣質,孩子和藝術是有緣分的,他們接近藝術,愛藝術,是藝術的年輕底衛(wèi)士”,所以文藝家們要給孩子“豐富的文化藝術生活”[7]。何其芳感慨成人對兒童生活和心理的隔膜,“我們恐怕并不大常常想著孩子們的事情”[11],因此期待同行們能切實為兒童做一些實際的文化工作。

蕭三之寫作《略談兒童文學》,是有感于解放區(qū)所辦的《街頭小說》《給孩子們》專號的“內容、質量各方面都差一些”,也是為了贊助《西北兒童》這個唯一的邊區(qū)兒童刊物的稿件:“我們不能不說,我們中國的兒童文學實在太貧乏了,太不被重視了!中國千百萬可愛的兒童就在這方面,也太可憐了!他們簡直沒有幾本課外的讀物可讀”,而“他們非常需要營養(yǎng)”。還特別探討兒童文學不發(fā)達的兩個原因,漢字繁難和作家不重視:“首先當然要歸罪于方塊漢字之太艱深,使得十來歲的孩子無法認識許多字、無法讀得懂一些僅有的讀物。但在另一方面,我們的詩人、作家實在也太少注意到這一個廣大的年輕的讀者層了。如不相信,請問每個作家、詩人:你一生為兒童寫過多少作品?有沒有寫過關于兒童的許多詩、歌、小說、劇本?在中國全國,在大后方,在我們邊區(qū)、延安,在各個抗日根據地,我們數得出來幾個兒童文學作家???是不是中國不能產生兒童文學呢?還是我們的作家不屑于創(chuàng)作兒童文學呢?”遂一再吁求作家“寫他們,為他們寫吧!希望我們的作家、詩人們在下決心面向工農兵大眾的時候,不忘掉這一年少的讀者層。希望中國也有許多真正的兒童文學專家!”[8]

解放區(qū)的現實土壤已經決定了本來就具有濃厚現實關懷精神和強烈現實表達吁求的創(chuàng)作者們必然選取現實主義道路前行,就像孫犁、蕭三等人所意識到的那樣:解放區(qū)兒童文學“對于神話和幻想在兒童文藝中的運用,在分量上就不能像蘇聯在和平建設運動中的那樣多”,“內容和范圍也應切合邊區(qū)現實的要求”[2],作家要盡可能表現解放區(qū)兒童“英勇的動人的抗戰(zhàn)建國的事業(yè)”[8]。解放區(qū)的接受環(huán)境以及文學受眾的審美意愿也同樣注定了此間乃至之后兒童文學的這一現實宿命。當時解放區(qū)“一百萬以上的兒童和少年,能夠在戰(zhàn)爭進度緊張的環(huán)境中”享受著小學教育,但實際效果并不容樂觀[12],“一般社會人士或教育人士或中學畢業(yè)生,都認為現在的中學生程度太低,尤其是國文程度太低,不能適應工作需要”“他們對國文的第一個要求,大部分是要求短小精干、生動具體、帶故事性、對工作、思想、寫作都有幫助,有實際教育意義的文章,其次是喜歡詩歌和淺近的文言文”[3]。如此接受情形當然就注定了解放區(qū)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的貧弱與粗糲形態(tài),決定了解放區(qū)兒童文藝必然要走普及之路。這可以部分地解釋當時乃至其后很長一段時間里中國兒童文學的現實主義走向。

四、介紹蘇聯兒童文學經驗

因為意識形態(tài)方面的接近以及蘇聯兒童文學本身具有的強大勢能,解放區(qū)文藝工作者們普遍重視同期蘇聯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經驗,熱衷于介紹和推廣蘇聯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成就和理論建設,將之視為解放區(qū)兒童文學發(fā)展的標桿或圭臬。

這一方面反映在對蘇聯兒童文學發(fā)展情形的直接翻譯介紹上,譬如葛一虹早先著有《蘇聯兒童戲劇》一書,解放區(qū)劇協1941年“四四”兒童節(jié)前夕曾有翻印此書的打算,不過因印刷困難而不得不延期,夏石《略談兒童戲劇》中特意摘引了該書有關蘇聯兒童戲劇演劇情形的大量內容?!兑良訝柨ǖ暮⒆觽儭K聯兒童集體創(chuàng)作》是蘇聯伊加爾卡這個新興港口城市里一百多個十幾歲孩子寫作的詩歌、日記、短文所編輯成的書,該書部分內容為戈寶權節(jié)譯在《晉察冀日報》上刊出,編者為此還加上按語表達對解放區(qū)兒童創(chuàng)作的兒童文藝作品的期待:“我們節(jié)登了幾個斷片,但從此我們也可看出來,兒童創(chuàng)作的新作風來,寫到這里,要問一問晉察冀的孩子們,我們的《晉察冀的孩子們》呢?”[4]顯見,蘇聯兒童文藝成為解放區(qū)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取鏡的學習樣板。再如莊路譯自1943年12月《國際文學》英文版的一篇文章把戰(zhàn)時蘇聯兒童文學出版局克服重重困難而在過去兩年半中出版了三百部以上作家作品(每部印二萬五千份到十萬份)的情形進行了概括介紹,文章注意到蘇聯兒童讀物的豐富和細致——從幼童、學童到少年都有適合其年齡特征的相對應的讀物[5]。

另一方面,一些文章習慣于通過引用介紹蘇聯兒童文學成功發(fā)展經驗或權威聲音以壯大自身的理論探討聲威,如孫犁《兒童文藝的創(chuàng)作》就大篇幅介紹了蘇聯新兒童文藝創(chuàng)作因為借鑒神話、幻想和緊貼現實生活而繁榮發(fā)展的情形,還在文中引用了蘇聯兒童戲劇工作者奧林森“兒童是一種單獨的實體,并不是一個成人的一種縮影”的言論以說明“兒童文藝創(chuàng)作之困難”,進而主張汲取國外尤其是蘇聯兒童文學的先進創(chuàng)作經驗:“一切基礎的切實的科學知識,應廣泛的容納到兒童讀物里去。大家除去注意民間的童話,歌謠,兒童的繪畫,木偶戲,兒童玩物等東西以外,要研究國外從伊索寓言到歐美特別是蘇聯的兒童讀物的收獲和經驗?!痹诖嘶A上有所創(chuàng)造形成邊區(qū)特色的“新童話”:“在新童話里寫入戰(zhàn)斗,民主和科學。在表現上趨向兒童的喜好,太陽不妨可以彈琴,月亮可以表演,玉蜀黍可以成為炮彈,小花狗,空中飛的鷹,河水里的魚,都可以開會,運輸公糧,捉漢奸,打敵人了?!盵2]蕭三《略談兒童文學》是從曬生活在蘇聯的一個孩童阿郎從七歲到十一歲之間的讀書書單開始,詳盡介紹了蘇聯兒童文學出版業(yè)態(tài)和豐富的兒童讀物,借此來說明蘇聯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出版的成就,同時還把自己書架上一本1940年的蘇聯兒童文學書的目錄介紹給了解放區(qū)讀者,該目錄顯示出蘇聯兒童文學書對學齡前兒童、年小兒童、中年兒童、大年兒童及少年等各年齡段兒童均區(qū)別對待。正是有了這種參照,他意識到“中國的兒童文學實在太貧乏了,太不被重視了”,“簡直沒有幾本課外的讀物可讀”。該文章還引用了蘇聯《文學報》上的文章內容用以證明蘇聯兒童文學藝術成就的獲得與蘇聯眾多作家重視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關系密切[8]。解放區(qū)對蘇聯兒童文學及相關經驗的重視,當然是因為二者在意識形態(tài)上的接近,但也的確與蘇聯兒童文學自身成就引人注目大有關系。所以,當1949年之后,這種偏重于從蘇聯兒童文學獲取經驗和理論資源的傾向自然隨著解放區(qū)域的擴大而在更廣大范圍內得到了進一步強化,成為整個國家文化決策和創(chuàng)作取鏡的重要參照。

解放區(qū)兒童文學理論建設固然有些貧弱,但也留下了諸如孫犁《兒童文藝的創(chuàng)作》、蕭三《略談兒童文學》等值得后人珍視的理論文章,為諸如《中國現代兒童文學文論選》(廣西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中國兒童文學概論》(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2015年版)、《民國兒童文學文論輯評》(希望出版社2015年版)和《百年中國兒童文學編年史》(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2017年版)等專業(yè)研究書籍所收錄或評騭;順帶一提的是,新中國成立以后,孫犁對《兒童文藝的創(chuàng)作》做過大幅度刪改,這也意味著其在兒童文學基本問題認識上發(fā)生的變化[16]??傊?,解放區(qū)的生活現實和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現實難說豐富,與創(chuàng)作相輔相成互為促動的理論也不可能凌虛蹈空地有更高遠深入的發(fā)展,但上述理論文章有助于認識20世紀40年代以降解放區(qū)兒童文藝創(chuàng)作和相關理論研究的真實情形,也一定程度呈現了這之后相當長一段時間里中國兒童文學的現實主義演進道路,解釋了浪漫的、幻想的兒童文學寫作發(fā)展緩慢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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