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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中山河堰的源起及其名稱探論

2021-02-01 22:45
關(guān)鍵詞:漢中山河

孫 啟 祥

(漢中市檔案館, 陜西 漢中 723000)

山河堰是漢中久負盛名的古老水利灌溉工程,是民國以前千百年間南鄭(今陜西漢中)、褒城(今陜西勉縣東北)兩縣農(nóng)業(yè)豐收的源泉。其創(chuàng)修于西漢,鼎盛于兩宋,歷元明清延續(xù)至民國前期。民國后期攔褒河修筑褒惠渠,20世紀70年代建設(shè)石門水庫以后,山河堰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但是,學術(shù)界和水利工程人員卻始終沒有忘懷它。20世紀80年代以降,陳顯遠、王復忱、曹忠德、左湯泉、馮歲平、馬強、朱林楓、黃子興等學者皆對其給予了關(guān)注、研究,先后發(fā)表了一系列學術(shù)成果①陳顯遠《山河堰初考》,載漢中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辦公室編《漢中市志通訊》,1987年第3期;王復忱《漢中褒惠渠的前身》,載政協(xié)漢中市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編《漢中市文史資料》第8輯,1990年12月;曹忠德《山河堰及其摩崖》,載《漢中日報》,1990年12月2日;左湯泉《話說漢中山河堰》,載《陜西農(nóng)業(yè)》,1992年第6期,《山河堰的前世今生》,載《漢中日報》,2020年7月22日;馮歲平《兩宋漢中山河堰的興廢及其原因》,載《陜西歷史博物館館刊》第4輯,西北大學出版社,1997年;馬強《先秦至隋唐間漢水上游地區(qū)的農(nóng)業(yè)發(fā)展》,載《中國農(nóng)學》,1999年第2期;朱林楓《滕天綬與漢中農(nóng)業(yè)》,載政協(xié)漢中市委員會編《天漢回眸——漢中市政協(xié)文史資料》第3輯,2003年10月;黃子興《滄桑蕭何堰》,載《陜西水利》,2012年第6期。。周魁一的論文《山河堰》,對山河堰的起源與演變、工程設(shè)施和管理制度做了系統(tǒng)研究;左攀、潘世東的論文《明代漢水上游的水利事業(yè)與水利文化》,對山河堰有重點論述;魯西奇、林昌丈的專著《漢中三堰:明清時期漢中地區(qū)的堰渠水利與社會變遷》,研究重點是明清時期五門堰、楊填堰、金洋堰在漢中地區(qū)水利事業(yè)和社會變遷中的地位及影響,但也論述了山河堰的歷史,提出了一些新觀點。2017年,山河堰、五門堰、楊填堰等3座漢中古堰躋身于世界灌溉工程遺產(chǎn),山河堰一時又成了社會關(guān)注的熱點。不過,就其始建年代、主修者、名稱來源、主堰與分水堰關(guān)系等發(fā)展演變中的諸多問題,都沒有形成定論。本文試做一探討。

一、 山河堰之源起

山河堰攔截褒河水灌溉農(nóng)田。褒河,古稱褒水,又名烏龍江、黑龍江、龍江。山河堰創(chuàng)修之時代,原本只有西漢初一說,不過肇始者有蕭何、曹參或二人合創(chuàng)等不同觀點;2011年,廈門大學教授魯西奇等出版《漢中三堰:明清時期漢中地區(qū)的堰渠水利與社會變遷》專著,提出五代時后漢高祖時代(時漢中隸屬后蜀)之說。至此,山河堰的源起出現(xiàn)兩說。漢初與后蜀,其間相差了一千多年,凸顯了山河堰起源的模糊性和復雜性。

西漢初之說,文獻記載大約始自唐代,宋代其說始熾,歷元明清直至近當代相沿。在明代漢中府同知張良知主修的《漢中府志·水利志》中,收錄一首佚名唐詩:“萬古蕭何堰,褒斜北面南。石涇盆琢玉,川激水無藍。星象開天漢,云龍寄斗潭。休登巖穴路,不忍見殽函。”[1]顯示唐代已有“蕭何堰”之名。這里的蕭何堰,就是指山河堰。北宋熙寧年間知興元府(今陜西漢中)文同有詠漢中《北城樓上》詩,詩中有句:“《圖經(jīng)》何壯觀,故事有蕭曹?!雹賉宋]文同《丹淵集》卷一四,欽定四庫全書會要本,吉林出版集團公司(影印),2005年5月,第90頁上。[宋]王象之《輿地紀勝》卷一八三誤此詩為唐人崔覲之作,今人陳尚君將其收入《全唐詩續(xù)拾》第26卷。文同之前漢中之“圖經(jīng)”,有唐人修纂的《梁州圖經(jīng)》和宋大中祥符年間李宗諤撰《興元圖經(jīng)》,文同詩中應(yīng)該指后者。但《圖經(jīng)》這種地方志書,不會向壁虛造,往往代代相因,而祥符圖經(jīng)恰恰是對前代圖經(jīng)的??毖a正[2]552;也就是說,《興元圖經(jīng)》中的記述,可能即來自《梁州圖經(jīng)》。誠如此,唐代《梁州圖經(jīng)》中就有蕭何及曹參肇創(chuàng)山河堰之記載;而“蕭曹”修筑山河堰的“故事”當時已廣泛流傳。宋代,山河堰修筑于漢初頻頻見于文獻。北宋仁宗寶元二年(1039),監(jiān)察御史歐陽修在《司封員外郎許公行狀》中說,山河堰“世傳漢蕭何所為”[3]267;慶歷年間,褒城縣令竇充《漢相國懿侯曹公廟記》曰:“按《圖經(jīng)》,(山河堰)即漢相國曹公參肇創(chuàng)也”;②[清]滕天綬主修、漢中市檔案館整理《漢南郡志》卷一八,巴蜀書社(影印),2017年5月,第445頁下。明嘉靖《漢中府志》亦收有此文,但未記標題,且以竇充為騎都尉,不言時代。南宋孝宗乾道二年(1166),利州路提舉常平司干辦公事楊絳《重修山河堰記》記載,吳璘“首訪境內(nèi)浸溉之原,其大者無如漢相國曹公山河堰”[4]343下;紹熙五年(1194),南鄭縣令晏袤《山河堰賦》亦曰:“山河三堰,蓋漢相國懿英侯曹公所肇創(chuàng)?!盵5]442宋代,特別是北宋即有的蕭何或曹參創(chuàng)修山河堰之記載,很可能出自唐五代,因為歷史傳說進入文獻,只會滯后于傳說本身。此后,明清兩代之漢中、南鄭、褒城府縣志,莫不因襲成說,或曰蕭何所創(chuàng),或曰曹參所修,或曰始于蕭何、成于曹參,不一而足。

漢初說盡管由來已久,但卻存在3個疑點:一則《史記》《漢書》蕭何、曹參的傳記中沒有相應(yīng)記載,二則究系蕭何或曹參所為沒有定說,三則唐代之前未見于史籍。清嘉慶年間漢中知府嚴如熤曾就這些疑點論述說:“高祖漢元年四月至漢中,七月即由故道出取三秦③此處“七月還定三秦”和后文所引閻蒼舒《重修山河堰記》中“五月還定三秦”之說,于時間均系采用《漢書》的錯誤記載,應(yīng)以《史記》的八月為正。見[清]梁玉繩撰、賀次君點校《史記志疑》卷六,中華書局,1981年4月,第222頁。,是時曹平陽侯從征。而酂侯于三秦既定,即以丞相鎮(zhèn)撫關(guān)中,其在漢南,為時無幾?!m酂侯元勛才大,恐亦倉卒不能定也。”[6]1022-1023《史記·河渠書》《漢書·溝洫志》和東漢至唐代的正史,均無山河堰之記載;晉人常璩《華陽國志》,以記述巴蜀、漢中一帶史事為主,對蜀郡的水利工程都江堰就記載甚詳,但卻無山河堰的只言片語;北魏《水經(jīng)注》,對褒水沿岸的道路、城池、物產(chǎn)、古跡,及漢中當時的水利工程七女池、明月池、張良渠皆有記述,卻也無覓山河堰之蹤跡。這就為《漢中三堰:明清時期漢中地區(qū)的堰渠水利與社會變遷》(以下簡稱《漢中三堰》)提出后蜀說留下了空間。

《漢中三堰》根據(jù)五代至宋初漢中的軍事駐防和農(nóng)業(yè)水利發(fā)展形勢及相關(guān)史料推測:“山河堰(初當無‘山河堰’之名)很可能創(chuàng)筑于后漢高祖時代(時漢中在后蜀統(tǒng)治下),由張虔釗所部后蜀軍所修。入宋以后,興元知府安守忠于其地置山河軍安置后蜀降兵,斯堰因而得名‘山河堰’。我們認為山河堰當創(chuàng)于五代時期后漢高祖時,而非創(chuàng)于西漢高祖時……。”[7]6-7此說似乎有一些道理,但畢竟缺乏直接史料支持,且其論證存在明顯漏洞,只能如作者所言是一種“推測”。其漏洞,一則把后蜀張虔釗可能具有的修堰之舉記在后漢高祖名下不妥當。后漢、后蜀都屬于五代分裂時期之政權(quán),盡管后漢名列“五代”(5個朝代之一),后蜀屈身“十國”(南方10個小國之一),但它們并無從屬關(guān)系,且后漢高祖在位的乾祐元年(948),后漢、后蜀兩國一直在交戰(zhàn)[8]9327-9405,人們不可能將后漢高祖訛傳為西漢高祖,把后蜀境內(nèi)的事件記在毫不相干的敵國名下。二則說宋初或后蜀時可能發(fā)生的修堰之事幾十年后即訛傳為西漢初之事,令人難以置信??v然不從“興元知府安守忠于其地置山河軍安置后蜀降兵”的“入宋以后”計算,就是從再早一些的張虔釗去世的后蜀廣政十一年(948)起計算,至歐陽修《司封員外郎許公行狀》記載知興元府許逖“大修山河堰”的大中祥符年間(1008—1016),也只有六七十年時間(一些知情人應(yīng)還在世),而在《行狀》中,已有山河堰“世傳漢蕭何所為”之說;六七十年前之事就被傳說為一千多年前之事,未免“太快”,不符合歷史傳說產(chǎn)生的時間沉淀要素。

二、 山河堰創(chuàng)修于西漢初釋疑

在沒有新的文獻或考古史料出現(xiàn)之前,山河堰之創(chuàng)修時代,仍以認定為西漢初為妥。前文提及的幾個疑點,可以做出如下解釋:

其一,自古相傳,未必無因。從唐代出現(xiàn)“蕭何堰”詩歌,到宋以后歷代史書、地方志、詩文將其寫入,形成了時代的延續(xù)性和各類文體的一致性,如屬妄說,斷不致如此。明人楊廷和在《褒城縣儒學記》中論及這種現(xiàn)象時說:“褒之六堰,自漢以來未之或廢也。非六堰之澤能不廢也?為民之衣食,故不敢廢也?!盵1]準確地說,堰渠不是沒有廢棄過,而是從漢代開始的修堰歷史沒有被人忘記,因為它直接關(guān)乎“民之衣食”,歷代為政者不敢忘記。明嘉靖《漢中府志》卷四收有一首后世認為可能系宋人吳璘的“蕭何堰”詩:“蚤起登車日未暾,荒煙凄草北山村。木工已就蕭何堰,糧草要供諸葛屯。太白峰頭通一水,武休關(guān)外憶中原。寶雞消息天知否,去歲創(chuàng)殘未殄痕?!北M管詩藝平平,但宋人王素和明人張良知、楊瞻都有次韻之作,顯示了對山河堰認同的一致性和連續(xù)性。這些論述和詩歌創(chuàng)作現(xiàn)象,從側(cè)面反映了相關(guān)傳說的可靠性。至于文獻中或曰蕭何所創(chuàng),或曰曹參所修,不妨理解為并非由他們哪一人親自主持,只是在他們?yōu)樨┫?相國)時督責地方官員所興的一項工程。南宋城固縣令閻蒼舒《重修山河堰記》論曰:“考之史,元年四月,漢王就國,留蕭丞相收租給軍。五月,王引兵出梁雍,建成侯為將軍,從還定三秦……則此堰疑非蕭、曹所親臨。詔云,蜀、漢民給軍事勞苦,復勿租稅二歲。三年,關(guān)中大饑,令民就食蜀、漢,則漢中饋餉亦夥矣。平土上腴,必資水利,三堰(指攔截褒水所筑的三道堰渠——引者)之興,安知不出于二公乎!”[4]435下這個論述很有道理。當代學者史念海、陳顯遠、馬強等先生亦認為,當年蕭何在漢中督修水利、勸課農(nóng)桑應(yīng)有可能。

揆之《史記》《華陽國志》的記載,漢元年(前206)丞相蕭何守漢中、次年守關(guān)中,惠帝二年(前193)蕭何薨,曹參接任相國,其間十多年是漢政權(quán)百廢待舉、東征北伐的時代。蕭何完全有可能在漢中倡修堰渠,這是他對劉邦“足食足兵”的基礎(chǔ)。而像山河堰這樣的水利工程,需要經(jīng)常甚至年年修葺,否則很容易廢毀。那么,“蕭規(guī)曹隨”,蕭何任相國、曹參接任相國后,繼續(xù)要求漢中維修山河堰,也是有可能的;這也是后世或籠統(tǒng)地說“興元府山河堰世傳漢蕭、曹所作”[9]4186“漢中之渠,創(chuàng)之蕭、曹兩相國”[10],或“起自漢相國蕭何,而曹參成之”[11]2678的原由。早年陳顯遠先生即持此觀點[12]。其實,古代往往將一位官員任內(nèi)主張或決策所興革之事記在此官員名下,這也是史籍記事的慣例。對蕭何或者曹參主修山河堰之事,應(yīng)像對史籍記載的蕭何筑沔陽城[13]2299-2300,韓信筑成固城(漢王城)[14]560一樣,取其“質(zhì)”而去其“文”,只要事件及時代背景與本人生平事跡吻合,不妨認可,不必強求親身所為。

其二,與漢初的社會背景吻合。西漢王朝建立后,把恢復生產(chǎn)、輕徭薄賦、與民休息作為施政的指導思想。漢二年(前205)二月,因巴、蜀、漢中之民服軍役勞苦,免租稅二年[15]33;高祖十一年(前196)二月,訂立諸侯王、列侯、郡吏朝獻的時間及數(shù)額計算方法,以減輕民眾負擔[15]70;惠帝四年(前191),平民中孝順父母、尊敬兄長并努力耕種田地者,免除其賦稅徭役[15]90。這些措施,是聚合民力、發(fā)展生產(chǎn)的前提。而當時的漢中,從漢初“高帝東伐,蕭何常居守漢中,足食足兵”[16]108,到高祖九年(前198),以田叔為漢中守,“叔既饋以軍餉,又致名材立宮室”[16]108,創(chuàng)造生產(chǎn)條件、增加糧食收入成為第一要務(wù)。從整個社會環(huán)境來說,誠如周魁一先生所論:“西漢初年興建山河堰,有其政治、經(jīng)濟背景,也有技術(shù)的可能?!盵17]303在這種情況下,借鑒鄭國渠、都江堰和戰(zhàn)國初期魏國漳水十二渠的修筑經(jīng)驗,創(chuàng)修山河堰引水灌溉,應(yīng)是朝廷和地方的適宜之舉。

其三,有史料線索可循。在唐代之前的史籍中,盡管沒有漢初修筑山河堰的明確記載,但也有一些蛛絲馬跡可尋。20世紀80年代在西鄉(xiāng)縣何家灣新石器時代遺址發(fā)掘的稻谷痕跡表明,早在7000多年前,漢中盆地已有稻作農(nóng)業(yè),而種植水稻必須發(fā)掘水利資源;20世紀60年代,當時的漢中縣(今漢中市)出土一具泥陶質(zhì)長方形漢代陂池稻田模型,中間橫隔一壩,一邊為稻田,一邊為陂池,儼然一副簡易版的山河堰雛形。這些都是古代漢中農(nóng)業(yè)水利發(fā)展的實物證據(jù)。前引唐詩“萬古蕭何堰”句,說明唐人認為山河堰歷史悠久。文同的“《圖經(jīng)》何壯觀,故事有蕭曹”詩句,也說明唐宋時漢中《圖經(jīng)》中有蕭何、曹參修筑山河堰的記載。宋人王象之在《輿地紀勝·利州路·興元府》中,將“蕭何堰”歸入古跡[18]4707;而《宋史·河渠書》載,乾道七年(1171),御前諸軍統(tǒng)制吳拱修葺疏浚山河堰渠過程中,“復見古跡”[9]2377。這里的“古跡”,應(yīng)視為漢代筑堰之遺跡,因為盡管史籍明確記載的修葺山河堰出現(xiàn)于北宋,但南宋人不會視北宋為“古”,縱使后蜀,也不過過去200多年,亦不宜視為古人古事。此外,宋《太平寰宇記》有劉邦修筑明月池、清康熙《漢南郡志》有蕭何修筑流珠堰、嘉慶《漢南續(xù)修郡志》有蕭何、曹參修筑楊填堰之說,而明月池確是漢代的水利設(shè)施,說明漢初在漢中確有興修水利工程之事,山河堰只是其中較大者而已。需要說明的是,漢初的山河堰,規(guī)模應(yīng)該較小,不可能像宋代記述的那樣有“六堰”①[元]脫脫等《宋史》卷九五《河渠志五》:“興元府褒斜谷口,古有六堰,澆溉民田,頃畝浩瀚?!敝腥A書局,1985年6月,第1376頁。之大,因為在漢武帝之前的幾十年中,國力不強,“很少動用民力興建大規(guī)模的水利工程”[19]534。

三、 山河堰不見于唐前史籍之原因

如果山河堰創(chuàng)修于西漢初年,為什么不見于《華陽國志》《水經(jīng)注》等歷史地理著作?對于這個困惑今人的問題,其答案首先是,任何著述都會有疏漏,這是一個普遍現(xiàn)象。如林劍鳴先生考證,建于漢初的廬州舒城(今安徽廬江縣西南)“七門三堰”史籍亦失載,到了宋人著述中才又留下記述[19]534-535。其次,筆者認為,在上述著述產(chǎn)生的年代,山河堰已處于毀棄狀態(tài)。毀棄的原因,一則自然的侵蝕,二則人為的破壞。

水利設(shè)施相對于宮室、園林等建設(shè)工程,更容易荒廢,更易被水毀。熟悉農(nóng)業(yè)農(nóng)村情況之人皆明白一個常識,縱是20世紀的堰渠工程,也需要適時清淤疏浚,否則就會壅塞荒廢;而每年雨季前,疏通水流、加固堤壩又不可或缺,否則很可能堤潰堰斷。史載,在西漢高后、文帝時期,漢水多次泛濫,對中下游地區(qū)造成了極大地破壞,山河堰應(yīng)難逃厄運。據(jù)唐《元和郡縣圖志》、宋《太平寰宇記》等地理典籍記載,西漢時設(shè)置于褒水岸邊的褒中縣,因縣城多次被水沖毀,而不得不一再遷址。攔截褒水而修筑的山河堰,受到的沖擊和破壞應(yīng)該比城池更大。

山河堰被人為有意識地破壞,很可能就發(fā)生在它“出生”幾十年后的漢武帝時期。元狩三年至元鼎二年(前120—前115)間,有人給朝廷建議開通褒斜道及沔、褒、斜、渭漕運,這樣可以把黃河下游收繳的糧食經(jīng)過水路運抵長安,比經(jīng)過黃河三門峽輸運方便。武帝將此事交御史大夫張湯辦理。湯之子、漢中郡守張卬調(diào)發(fā)數(shù)萬人筑褒斜道五百余里,“而水湍石,不可漕”[20]1694。盡管因水急多石,無法漕運而使褒水水運工程半途而廢,但作為當時朝廷的重大工程,其基礎(chǔ)工作已經(jīng)告竣。在這次施工中,山河堰堤壩肯定被摧毀,因為它阻礙行船。堰堤被毀,渠道無水來源,自然也會受到人為侵蝕(如挖渠以擴田、于渠身取土等),很快就會荒廢。

損毀易,建設(shè)難。西漢王朝后期,國力日衰,大概無力再修復山河堰。東漢明帝時,朝廷曾下詔修筑褒斜道,開鑿通車隧道石門,但未見修葺山河堰。安帝以后,先零羌、白馬羌、板楯蠻先后攻掠漢中,漢中自此淪為戰(zhàn)場,水利工程修建自然退居次要地位。東漢末,五斗米道教主張魯曾統(tǒng)治漢中近30年,但他著力于以教義教規(guī)籠絡(luò)人心,增強割據(jù)實力,未見在發(fā)展經(jīng)濟上有所作為。進入三國時期,漢中長期為蜀漢所有,于是出現(xiàn)諸葛亮修治山河堰的傳說②參見清順治《漢中府志》卷三、顧炎武《天下郡國利病書》和嚴如熤《漢中修渠說》等。,但這并不可信。諸葛亮確有“休士勸農(nóng)于黃沙,作流馬木牛畢”[21]896之舉,但說他修治山河堰,卻沒有任何史實線索,他的許多“論”“教”中,也不涉及水利;何況在建興十二年(234)最后一次北伐,“由斜谷出,始以流馬運”[21]897,而學界有“流馬”乃水上運輸工具之觀點①參見[宋]李昉等《太平御覽》卷三三二《兵部·漕運》,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2008年4月,第896-100頁;劉潔《從褒斜道路況探“流馬”功能》,《四川文物》,2003年第4期。,認為很可能這一次就是通過褒水水運糧草至前線②《史記·河渠書》曰褒斜水“不可漕”,反映漢武帝時實施大型漕運之困難,不能說明后世改進運輸工具后仍不可為。唐代貞觀年間、民國抗戰(zhàn)時,褒水均曾用于運輸糧食物資。。嘗如此,諸葛亮又怎會讓山河堰堤壩影響其苦心經(jīng)營的北伐。倒是在諸葛亮屯漢中之前兼任漢中太守的魏延,完全有可能利用朝廷“務(wù)農(nóng)殖谷,閉關(guān)息民”的政策,主持修葺山河堰,只是“魏延以反臣殞命,時人和后人對其功業(yè)勢必有所貶損、忽視”[22]296,因而真相難明。西晉內(nèi)政混亂、國力衰弱,無力無暇顧及基礎(chǔ)建設(shè);自西晉后期歷東晉至南北朝,中原王朝、漢族政權(quán)和氐、賨、羌、拓跋等少數(shù)民族政權(quán)爭奪漢中,連年戰(zhàn)爭,“亂紛紛你方唱罷我登場”,殺人越貨、燒房毀城者屢見,修路筑城、勸農(nóng)撫孤者鮮有,修葺山河堰不在他們的視野之內(nèi)。也就是說,從西漢后期到南北朝的700多年時間里,特別是在兩晉南北朝,山河堰并未得到有效修復,處于廢棄狀態(tài),這一時期的《華陽國志》《水經(jīng)注》自然也不會記載。

四、 山河堰名稱溯源

山河堰歷史上還有蕭何堰、蕭曹堰、惠遠堰等名稱。在前引佚名唐人詩中,就稱為蕭何堰;而在文同的詩中,又流露出“蕭曹堰”的影子?;葸h堰之稱,緣于宋政和年間將山河堰附近的山河廟更名為惠遠侯廟之故③《古今圖書集成·職方典·漢中府·古跡》:“惠遠堰在(褒城)縣東南二里,橫截龍江,舊傳山河廟堰為漢相國曹參所筑,立廟祀之。至宋政和間始賜名惠遠?!?。而蕭何堰、蕭曹堰顯系根據(jù)傳說的約定俗成之稱,且蕭曹堰只存在于口語,并不見諸于文獻。至于蕭何堰,它除了在《輿地紀勝》《方輿勝覽》等地理著作中以異名出現(xiàn)外,就多見于詩歌中,以求文辭工穩(wěn)、語言活潑④如前引吳璘詩中“木工已就蕭何堰,糧草要供諸葛屯”,若換成“山河堰”,與“諸葛屯”就不對仗。。而最早記錄此工程名稱的史傳體文章《司封員外郎許公行狀》,就稱為山河堰;從宋代至近代的公文、史傳、辭賦和地方志書中,也稱為山河堰。大約早期水利工程都無名稱或無固定名稱,就像都江堰,在《史記》《華陽國志》中皆無專名,在《水經(jīng)注》中稱作都安大堰,又曰湔堰、金堤,唐朝叫楗尾堰,宋以后始稱都江堰[16]202-203。因此,山河堰應(yīng)是正名。那么,山河堰之名又是如何來的呢?

《輿地紀勝·興元府·景物下》有褒水又名山河水之記載:“山河水,即褒水也,源出太白山?!盵18]4699既然褒水有山河水之名,攔山河水所筑之堰順理成章的名為山河堰。這是一說。魯西奇等《漢中三堰》根據(jù)閻蒼舒《重修山河堰記》中“國朝有山河軍”的線索考證說:“宋朝據(jù)有興元后,第一任興元知府即此前在河陰領(lǐng)兵屯田的安守忠。……安守忠奉命‘撫和’漢川,很可能帶領(lǐng)其在河陰屯田所領(lǐng)之屯兵前往山南,接任后蜀在山南地區(qū)的駐屯軍兵?!胶榆姟蚣闯闪⒂诖藭r,很可能是取‘山南’‘河陰’二名之首字而成之。‘山河堰’顯然得名于此‘山河軍’。”[7]6這是又一說。

對比山河堰得名之兩說,筆者認為山河堰因褒水又名山河水而命名更為可信。褒水“山河水”之稱,雖然不見于南宋以前之典籍,但它確是一條名副其實的“山間”之“河水”或“山河之水”。它自太白山發(fā)源至褒谷口出山,一直自北而南穿行于山谷之間;出山后沒有迂回和明顯的彎道,一瀉而下,約10千米后即匯入漢水,確系山河之水。以褒水為山河水并進而命名山河堰,十分確切。另據(jù)明嘉靖《漢中府志·典禮考·秩祀》載,褒城縣東南一里有惠遠侯廟,“舊名山河廟。祀漢相國曹公參。宋政和間始賜今額”[1]。惠遠侯廟后世改稱蕭曹廟或曹參廟,位于褒水左岸,今尚存遺址。顯然,奉祀曹參之廟,起初即名山河廟,它即以山河水或山河堰而命名,北宋慶歷年間褒城縣令竇充在《漢相國懿侯曹公廟記》中即稱其“祠宇宏辟,血食斯饗”,其修建及命名很可能在北宋之前⑤明嘉靖《漢中府志》,清順治《漢中府志》、康熙《漢南郡志》都收有“惠遠侯廟”及竇充作“記”事,但不言竇充建。清嘉慶《漢南續(xù)修郡志》和道光《褒城縣志》始言宋慶歷中,或當時的褒城縣令竇充建,系想象之辭,與《記》文不符,不可信。,即山河軍出現(xiàn)之前。至于《輿地紀勝》中“或謂此堰蕭何所創(chuàng),其初必相傳為蕭何堰,后世語訛,乃轉(zhuǎn)為山河堰”[18]4699之說⑥[宋]祝穆《方輿勝覽》卷六六亦有“或云本蕭何堰,訛為‘山河’”之說。見施和金點校《方輿勝覽》,中華書局,2003年6月,第1150頁。,則不可信,因為在漢中方言中,“蕭”“山”不同音,不會混淆;且人們既將此堰修治寄情于蕭何,又反過來傳為“山河”,于理不通。

《漢中三堰》山河堰得名之說,建立在一系列假設(shè)基礎(chǔ)上——假設(shè)安守忠蒞興元帶來了河陰軍;假設(shè)河陰軍駐屯于山河堰;假設(shè)河陰軍更名為山河軍——一條假設(shè)不成立,其說就不能成立。就算各條假設(shè)都成立,還有兩個疑點:從現(xiàn)存史料看,山河堰之名在北宋前就已出現(xiàn),而非在安守忠成立“山河軍”之后;安守忠的“山河軍”只是“接任”后蜀在山河堰屯駐,并未修治堰渠,人們?yōu)槭裁匆盟拿Q來命名已有的工程?閻蒼舒《重修山河堰記》中的“山河軍”,很可能因為其駐屯山河堰而得名,而非相反。

五、 “山河三堰”與“山河六堰”

山河堰是攔截褒河引水的幾座堰壩的合稱,自古有“山河三堰”“山河六堰”“古六堰”等名稱。在北宋竇充《漢相國懿侯曹公廟記》中,稱為“三堰”[3]445下;南宋紹興前,多稱“六堰”①如劉琳等校點《宋會要輯稿·食貨八》:紹興二十三年利州路安撫司機宜楊庭言:“本府褒斜谷口有古六堰,澆溉民田,頃畝浩瀚”;《宋史·楊政傳》:紹興年間,“(楊)政守漢中十八年,六堰久廢,失灌溉之利,政為修復”。;乾道后,“六堰”“三堰”混稱②如劉琳等校點《宋會要輯稿·食貨七》:乾道二年利州路提點刑獄公事張德遠言:“興元府褒城縣山河六堰灌溉褒城、南鄭兩縣田八萬余畝”;褒谷口《高迅題名碑》:嘉定四年“制置大使司提橛修造官高迅□□軍匠修葺山河三堰”。;明清已降,多名“三堰”,鮮稱“六堰”③明萬歷《陜西通志》、清順治《漢中府志》、顧炎武《天下郡國利病書》等皆只記述山河堰(第二堰)、第三堰(此前第一堰已廢),嚴如熤《漢中水利說》亦曰:“漢中山河大堰三道,攔烏龍江水作堰”;明人楊廷和《褒城縣儒學記》中有“褒之六堰”文,清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提及“舊有六堰”,但皆系追述。。這種數(shù)字的變化,不是簡單的數(shù)量的變化,更不是明代以后數(shù)量減少了,而是稱呼的對象產(chǎn)生變化。根據(jù)明嘉靖《漢中府志》、清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嚴如熤《漢中水利說》、順治《漢中府志》、道光《褒城縣志》的記載和嘉慶《續(xù)修漢南郡志》所載《南褒山河堰圖》,以及實地踏看,所謂“山河三堰”,是指自上游而下游直接攔截褒水所筑的三道堰,第一堰在褒谷口雞頭關(guān)下,古籍記載其堰堤“巨石為主,瑣石為輔,橫以大木,植以長樁,列為井字”[5]150,故名鐵樁堰,東西兩側(cè)開渠引水;民國29年(1940)修建褒惠渠滾水壩時發(fā)現(xiàn)遺址,認定滾水壩址即山河第一堰堰址。第二堰在褒城縣南二里,距第一堰三里,壩堤貫以木樁,以卵石砌成,引水渠兩側(cè)植柳固坎,故名柳邊堰④民國時郭鳳洲主修《續(xù)修南鄭縣志》又以“高堰”為柳邊堰。見朱林楓等《續(xù)修南鄭縣志校注》,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1993年8月,第156頁。,又稱褒河大堰,引水口位于左岸河東店街后。第三堰在第二堰下五里⑤此處采用清嘉慶《漢南續(xù)修郡志》和道光《褒城縣志》的記載。顧炎武《天下郡國利病書》和清順治《漢中府志》、康熙《漢南郡志》皆曰第三堰在褒城縣南五里,而第二堰在縣南二里,這樣第二、三堰之間大約只有三里,距離太近(各分水堰之間距離一般也在五里左右),達不到平緩地帶分級引水應(yīng)有的效果,故不取。,無專名,筑堰方法與第二堰同,分東、西兩渠引水,引水口位于現(xiàn)漢臺區(qū)周寨村與瞿魯營村交界地帶,現(xiàn)東岸仍有渠道遺跡和漢代建筑遺物(磚、瓦片、瓦當)留存。在清代漢中知府嚴如熤主持訂立的水利規(guī)章和其主修的《漢南續(xù)修郡志》中,出現(xiàn)了“官堰”之稱呼,大概即指以上三堰,因其“為政府詔令捐資修造,工程質(zhì)量高”[23]之故。

而所謂“山河六堰”或“古六堰”,是“山河三堰”及三堰(主要是第二堰)之分水堰(二級堰)的總數(shù)和合稱。早期的分水堰主要有高堰、金華堰、舞珠堰、小斜堰、大斜堰等?!傲摺钡膶嵵敢央y確認。后來這樣的分水堰越來越多,山河堰就專指“山河三堰”或第二堰,其他則用其專名。在北宋之前,大概只有褒水上的3道堰;南宋時,有了3座分水堰,統(tǒng)稱“山河六堰”;明清以后,分水堰增多,明代已有“鱗次為堰者,四十有四焉”[1]之說,于是又用“山河三堰”稱主堰,分水堰則各用其名,避免混亂。這些分水堰,大多為與“官堰”對稱的“民堰”,“由民夫抽閑修堰,幾乎是年年皆修,又幾乎是年年夏秋之季被毀”[23]。

有學者認為,“山河六堰”是指直接攔褒水所筑的6道堰壩,而除第一、第二、第三堰外,第四、第五、第六堰均已廢棄,無可尋覓⑥參見漢中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編《漢中地區(qū)志》,三秦出版社,2005年8月,第473頁;周魁一《山河堰》,氏著《水利的歷史閱讀》,中國水利水電出版社,2008年5月,第308頁;魯西奇等《漢中三堰:明清時期漢中地區(qū)的堰渠水利于社會變遷》,中華書局,2011年11月,第17頁。。這種觀點可能存在問題。其一,在漢中為官多年的嚴如熤在其《漢中水利說》中明確記載:“漢中山河大堰三道,攔烏龍江水作堰”[24],沒有提及第四、第五、第六堰;其二,民國時修筑“山河第四堰”,距第三堰1.5千米,其下距褒水入漢水口已不足5千米,愈往下游,河床愈低,與兩岸田壟落差愈小,河面愈寬,基本不具備再筑堰引水的地勢條件。明萬歷《陜西通志》的一條記載,對理解這些概念很有幫助。其曰:“山河堰,在褒城縣南二里。東南六里為金華堰,金華堰上游為高堰,下流為舞珠堰,大、小斜堰,南五里為第三堰,皆引褒水?!盵25]在此,金華堰、高堰、舞珠堰、大斜堰、小斜堰皆第二堰之分水堰,它們并不直接攔引褒水,但編纂者卻將它們與山河堰(第二堰)、第三堰并列,稱其“皆引褒水”。這個史例顯示,古人所稱的“山河六堰”,并非皆系直接攔褒水所筑之堰;古人所稱的山河第四、第五、第六堰,今天已不能確指。清人顧祖禹曰:“今(褒)城東南六里曰金華堰,金華堰上游曰高堰,下流曰舞珠堰、大小斜堰,縣南五里為第三堰,皆引褒水之流,即六堰舊址矣?!盵11]2678他撇開第一、第二堰,以高堰、金華堰、舞珠堰、大斜堰、小斜堰、第三堰為“古六堰”,與山河堰演變過程不合,顯系湊數(shù)之說,不可取。

六、 馀論

作為一座矗立了兩千多年的水利豐碑,前賢和時彥常將山河堰與成都都江堰、關(guān)中鄭白渠相比①參見[宋]竇充《漢相國懿侯曹公碑記》,[清]滕天綬主修、漢中市檔案館整理《漢南郡志》卷一八,巴蜀書社,2017年5月,第445頁上;[宋]閻蒼舒《重修山河堰記》,[清]滕天綬主修、漢中市檔案館整理《漢南郡志》卷一八,第435頁下;宋孝宗《獎諭吳拱詔》,周必大《文忠集》卷一一〇;陳顯遠《山河堰初考》,漢中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辦公室編《漢中市志通訊》,1987年第3期;秦延安《山河堰的身世之謎》,《中國水文化》,2014年第2期。。的確,從歷史悠久、官民重視、惠及眾生等方面來看,它們確實具有同等地位。但是,從工程規(guī)模、灌溉面積、歷代興修不廢等因素衡量,山河堰又稍遜一籌。此外,與都江堰等水利工程常在和平年代得到大力修復不同的是,山河堰往往在戰(zhàn)爭年代或動蕩時期備受重視,而在和平年代反而沉寂。漢初的創(chuàng)修、南宋時的大修,以及可能存在的五代、蒙元時期的修葺,無不具有這個特點。這與漢中地界南北、系關(guān)中通往西南的過渡地帶的地理位置有關(guān)。在動蕩時期,雄踞漢中并使其發(fā)展壯大,能夠增強逐鹿中原的實力。水利工程需要大量的物力、人力、財力的投入,而和平年代,漢中或由于人口稀少,無力進行建設(shè)(如隋代和唐代前期);或由于人們生存的壓力不大(如漢末和西晉),山河堰等水利工程就會被置而不問。而明清時期之所以能連續(xù)修葺,其原因之一是東、南方移民涌入,田地復種,荒野開墾,對水力供給、糧食產(chǎn)量的需求大增,不能不廣泛筑堰開渠,以求生存。民國以后,社會逐漸步入正常,科技進步推動生產(chǎn)力發(fā)展,褒惠渠、石門水庫應(yīng)運而生,山河堰等古老水利工程或被取代,或改造更新。但歷史不會被忘記,山河堰已躋身世界灌溉工程遺產(chǎn),就是其光彩永不褪色、文化歷久彌新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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