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花
內(nèi)容摘要:中國文學史著作中,“兒童文學”并沒有作為單獨的類別進行介紹。兒童角色在文學創(chuàng)作實踐中常常被漠視,雖然影響了兒童本位思想的傳播,但并不能在本質(zhì)上否認兒童文學存在的價值。分析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第二個十年(1928—1937年)魯迅、冰心、葉圣陶、蕭紅和張愛玲等人體現(xiàn)兒童本位思想的作品可見:兒童角色的呈現(xiàn)方式有自說和他說,呈現(xiàn)時態(tài)有現(xiàn)在、過去、將來三種,通過不同時代現(xiàn)實可窺見兒童的不同的命運。對這類包含“幼者本位”思想的作品,無論是一般閱讀,還是閱讀教學,都應該重視其中兒童角色的呈現(xiàn)特點及其時代意義。
關鍵詞:中國現(xiàn)代文學 兒童文學 幼者本位 角色呈現(xiàn)
別林斯基如是說:“望大家莫把自己的注意力花在消除孩子們的缺點和惡習上,重要的是多費點心血,用富有生命力的愛來充實孩子們的心靈,因為有了愛,惡習就會消失。”[1]魯迅先生在《熱風·隨感錄四十》中明確指出:“直到近來,經(jīng)過許多學者的研究,才知道孩子的世界,與成人截然不同;倘不先行理解,一味蠻做,便大礙于孩子的發(fā)達。所以,一切設施都應該以孩子為本位……”可見把對兒童的關懷帶進教育領域加以重視既是發(fā)展兒童本身的需要,也是時代命運的迫切要求。兒童作為正在發(fā)展中的人,具有很大的可塑性,兒童文學是人類生命世界發(fā)展進程中值得加以重視的文化現(xiàn)象。王黎君在《兒童的發(fā)現(xiàn)與中國現(xiàn)代文學》中明確指出:“只有當處于弱勢地位的婦女和兒童的個體獨立價值被肯定的時候,人的發(fā)現(xiàn)才是完整的。”[2]兒童文學從周作人對中外文學與教育等相關領域的學習與反思的基礎上,提出兒童本位論思想主張。本文擬以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第二個十年中體現(xiàn)幼者本位思想的文學作品為例,主要探討兒童角色的呈現(xiàn)方式、呈現(xiàn)時態(tài)及文學家對兒童角色的情感態(tài)度三個方面。
一.他說和自說:兒童角色的呈現(xiàn)方式
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中國文學作品中,關于兒童角色的呈現(xiàn)方式有他說和自說兩種。前者指的是在作品中兒童角色只出現(xiàn)在成人角色的話語中,自己沒有發(fā)言權,即兒童角色間接呈現(xiàn);后者指的是作品中兒童角色直接出現(xiàn),作品呈現(xiàn)出兒童角色的言行思想。
(一)他說
曾有國外學者指出:“從兒童文學的角度看,還是會有人主張兒童并沒有發(fā)言權,他們的文學是由別人創(chuàng)造出來給他們的,而不是由他們自己創(chuàng)作的。不過這并不正確,兒童其實創(chuàng)作了很多文學作品,口頭的和書面的,包括自己獨立完成的,或是通過別人的協(xié)助,而且形式也很多元,韻文、笑話、歌謠、咒語、長篇故事、劇本、故事等等?!盵3]在現(xiàn)代文學作品中,兒童經(jīng)常作為接受教育與呼吁被重視的對象出現(xiàn)。
兒童文學先鋒人物冰心,善與兒童搭建溝通橋梁,創(chuàng)設烏托邦世界,意在感化兒童心靈,培養(yǎng)真善美情感。這實質(zhì)是大人與小孩在進行談心,兒童作為純粹的文學接受者存在。冰心在系列通訊作品《寄小讀者》中,將兒童假設為兒童為忠實聆聽者。讀罷,冰心不同時期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有著明顯時代特色轉變,終歸是成年人在開導孩子們善待生活。再如教育家兼作家葉圣陶先生,其教育思想傾向尤為突出,兒童文學慣于構建一系列具有教育意義的童話故事。鄭振鐸認為:讀葉圣陶的早期童話,“顯然可以看出他努力想把自己沉浸在孩提的夢境里,又想把這種美麗的夢境表現(xiàn)在紙面”,他要用自己的筆去描畫“一個美麗的童話的人生,一個兒童的天真的國土”。
魯迅先生《祝福》一文中祥林嫂的孩子阿毛的不幸是大人對弱者生命的疏忽而引發(fā)的悲劇;作者在《狂人日記》發(fā)出內(nèi)心深處“救救孩子”的呼吁,希望能解救兒童的大人早日覺醒。蕭紅的《生死場》則反應大人對待兒童生存所持態(tài)深沉度思考,小說這樣記載著:“母親一向是這樣,很愛護女兒,可是當女兒敗壞了菜棵,母親便去愛護菜棵了。農(nóng)家無論是菜棵,或是一株茅草也要超過人的價值?!盵4]作者以一種成熟姿態(tài)提出“應對兒童生命進行關注”的觀點,作家們在以獨特的語言方式揭示引人深思的兒童問題。
(二)自說
吳曉東在《現(xiàn)代小說研究的詩學領域》中這樣定義“兒童視角”,是“小說借助于兒童的眼光或口吻來講述故事,故事的呈現(xiàn)過程具有鮮明的兒童思維的特征,小說的敘述調(diào)子、姿態(tài)、結構及心理意識因素都受制于作者所選定的兒童的敘事角度?!盵5]
蕭紅的《呼蘭河傳》還原兒童生長的農(nóng)村生活。在這樣的鄉(xiāng)村“舞臺”上,兒童角色主動表現(xiàn)情感世界,如:
場景一:
他跑得非常之快,他去追著他的姐姐。他的第二個哥哥,他的第三個哥哥,也都跑了上去,比他跑得更快。再說她的大姐,那個拿著大麻花的女孩,她跑得更快到不能想象了。已經(jīng)找到一塊墻的缺口的地方,跳了出去,后邊的也跟著一灰煙的跳過去。等他們剛一追著跳過去,那大孩子又跳回來了。在院子里跑成了一陣旋風。
場景二:
但是天天這樣想,天天就沒有買成,賣豆腐的一來,就把這等人白白的引誘一場。于是那被誘惑的人,仍然逗不起決心,就多吃幾口辣椒,辣得漫頭是汗。他想假若一個人開了一家豆腐坊可不錯,那就可以自由隨便的吃豆腐了。
果然,他的兒子長到五歲的時候,問他:
“你長大了干什么?”
五歲的孩子說:
“開豆腐房?!盵6]
上述作家們在發(fā)出有力的號召——兒童作為弱者形象需要“被保護”,這在當代育兒方式中仍普遍存在,大部分家長仍希望孩子按照自己的策劃進行。而張愛玲旨在表達兒童不僅需要被保護,還得有發(fā)言權。張愛玲的《小兒女》提到作為教師的繼母在走進新家庭之前,需要兩個孩子的“批準”方能實現(xiàn)。兩個孩子看到鄰居繼母虐待孩子時,他們一起去捉弄她;當發(fā)現(xiàn)父親要娶新媽媽、姐姐和對象親密時,他們很有危機感,本能驅(qū)使他倆以離家出走(來到親生母親墳前)作為最直接的抵抗。他們深知父親和姐姐不會舍棄自己,便以自己的方式反對大人“破壞”安全感。兒童天性終究善良,他們的情感需要更為真摯。新媽媽在最緊急時給予他們最溫暖幫助時,心隨母愛融化,最后欣然接受大人追求幸福的現(xiàn)實,同時自己重獲母愛與安全感。《小兒女》突破了兒童話語權被限制的文學樊籬。張愛玲自小失去親生父母的呵護,而繼母的出現(xiàn)更使生活不得安寧。也許作者假想若能遇到這般溫柔有愛的繼母,尚且能扭轉一生沉浮漂泊的命運。
二.過去、現(xiàn)在、將來:兒童角色的呈現(xiàn)時態(tài)
從時間角度分析,小說中兒童角色在作品中呈現(xiàn)的時態(tài)可分為過去時、現(xiàn)在時和將來時。
(一)過去
現(xiàn)代文學之父魯迅先生作品中兒童命運的呈式常以過去時出現(xiàn),《祝福》中的阿毛一出場便是已被野獸叼食,祥林嫂形象展示封建時期人們精神悲哀。阿毛的悲慘在發(fā)生之后才喚起作為母親的悲痛追憶,而阿毛的不幸只配是“聽眾”的一種消遣方式或借此撫平自己內(nèi)心某處傷痕。再者,《故鄉(xiāng)》中的“我”返鄉(xiāng)時,兒時閏土不再,他已肩負著社會和家庭的雙重壓力。對魯迅的稱呼由“迅哥兒”到“老爺”,這稱呼背后是等級觀念在作怪,兒時“不懂事”的閏土已成為過去,再次相遇已成為時代中的“成熟人”。
《在酒樓上》里阿順姑娘從天真單純到茫然麻木、再到死亡,她順從命運、聽從家庭,獨自默默地承受一切安排,既扮演姐姐角色又過早肩負起母親“未完成的任務”。呂維甫帶著從外省特意買來的剪絨花來找她時,她卻已因病逝去,多么卑微的兒時心愿尚未實現(xiàn)。阿毛、閏土、阿順既是時代產(chǎn)物,也為時代所拋棄,過去的遺憾成為永恒的教訓。
(二)現(xiàn)在
冰心的作品語言如其性情親切近人,她善于以正在進行時講述過去與未來,拉近與讀者之間的距離。《寄小讀者》讀來如長輩(姐姐或是母親或是老師)在同兒童談心,讓人不由耐心聽其把故事講完?!叭欢幸患?,是我常常用以自傲的:就是我從前也曾是一個小孩子,現(xiàn)在還有時仍是一個小孩子。為著要保守這一點天真直到我轉入另一世界時為止,我懇切的希望你們幫助我,提攜我,我自己也要永遠勉勵著,做你們的一個最熱情最忠實的朋友!”諸如此類很有親和力的文字,在冰心的文章中時常出現(xiàn)。
另外,冰心在《小橘燈》中這種對話溝通的方式也很明顯,里面這樣寫道:“我提著這靈巧的小橘燈,慢慢地在黑暗潮濕的山路上走著。這朦朧的橘紅的光,實在照不了多遠,但這小姑娘的鎮(zhèn)定、勇敢、樂觀的精神鼓舞了我,我似乎覺得眼前有無限光明!”冰心假設讀者一直在場,以一種正在進行時的語氣與讀者形成無聲的交流互動。
(三)將來
對兒童過去與現(xiàn)在的關懷,旨在未來的改善,這一寫作意圖在魯迅先生的《狂人日記》中呈現(xiàn)尤為顯著。作者目睹正在成長中的青少年甚至中老年群體麻木之后,作為旁觀者力求借助筆的威力發(fā)出呼吁——救救孩子。這幾個簡單的字用無比沉重而嚴肅得語調(diào)堅定地告訴我們:兒童就是民族的希望,社會應對這個群體充滿期待。
魯迅先生在《故鄉(xiāng)》中,再次離開故鄉(xiāng)時,“我想:我竟與閏土隔絕到這地步了,但我們的后輩還是一氣,宏兒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這里宏兒和水生未來的擔憂,也體現(xiàn)了“我”對未來期待、迷惘、焦慮的復雜心理?!拔摇辈幌胱寱r代繼續(xù)改變自己,也在擔心于宏兒、水生重蹈覆轍自己的命運,但終究夾雜著好轉的期待。魯迅先生一向秉承著“懷疑希望,但絕不對未來失望”的人生態(tài)度。
兒童在文學作品中呈現(xiàn)出來的不同時態(tài),總體而言是對過去的思考、現(xiàn)時的揭示與未來的引向。某一個作家的某一文學作品中兒童角色的呈現(xiàn)時態(tài)可以多種,兒童角色的呈現(xiàn)時態(tài)隨生命意識發(fā)展交替進行。
三.同情、擔憂、熱愛:作者對兒童的情感態(tài)度
第二個十年相關兒童文學作品不同程度呈現(xiàn)著各自人文情懷,如同情、擔憂、熱愛的情感態(tài)度在文本有所體現(xiàn)。
(一)同情
三十年代對兒童文學頗有貢獻的作家張?zhí)煲?,他把我國現(xiàn)代兒童文學主動再次提到新高度,“解放后他成為新中國社會主義兒童文學的開山祖,我國為兒童文學至今還未超他的水平”。[7]我們耳熟能詳?shù)氖恰洞罅峙c小林》、《葫蘆的秘密》、《禿禿大王》、《羅應文的故事》等,筆者在此文將對此進行補充:除這類帶有神秘色彩、充滿想象、夸張對比的諷刺兒童文學作品之外,我們還應把張?zhí)煲淼牧硪活愔S刺作品放進研究領域。張?zhí)煲怼俄浦分械母赣H對女兒進行禁欲主義“教誨”,“貞妹子”這個名字是對其父親行為一種反諷。父親的舉動等于將女兒的幸福推向無底洞,對性知識一片空白的未成年人被賣出去,悲劇已成定局?!俄浦分械男∨⒂腥纭哆叧恰分写浯涞脑伎蓯奂儤悖懨米拥拿\更是時代的犧牲品。
《春風》里,張?zhí)煲硭茉炝说湫偷摹盀槿藥熣摺毙蜗蟆±蠋熀徒鹄蠋?,丁老師利用孩子“癩痢頭”、“麻皮”、“流鼻涕”、“發(fā)亮的袖口”等“臟”形象在課堂上進行嘲諷,冷嘲熱諷在不停扭曲這些孩子的生命價值觀。更為可悲的是老師對學生的嘲諷更為一種赤裸裸的自諷?!洞猴L》這一種富于狄更斯式的喜趣,是植根于一種諷虐的觀照:如何一個事實上毫無希望的階級,在略勝一籌的經(jīng)濟情況下,會回過頭來憎恨一個更低的階級。[8]“臟”孩子遭到取笑,“愛干凈”的孩子卻在一次次惡作劇中丟失善良本性,即同情心?!洞猴L》里一段對話給筆者印象頗深:
這老頭兒就感到肚子里有什么塞住了,呼吸也調(diào)不勻稱。眼珠差點沒跳出了眼眶子,沖著貞妹子直冒火。他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訓她一頓,罵她一頓,舌子可打著結:
“貞妹子!……哼……,該死,這……這……我告訴你——曉得吧,一個人……一個人……那個那個——唔……”
嘴巴動了幾動,稀稀朗朗的幾根胡子梗聳了幾下,他就咳了一聲,猛地爆出了一句——
“非禮勿聽!……”
那個對他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莫光看著我!”他老人家打牙縫里壓出了叫聲?!耙粋€人總要時時刻刻自——看做了什么非禮之舉沒有……一個人一一一個人——嗯,非禮之言——聽了非禮之言——也就是自己非禮!曉得吧!'
貞妹子愕住了:
“怎么?我聽了什么呢?”
講的是一位父親為著自身利益在將出賣自己女兒途中,以為女兒在船上聽到一些色情內(nèi)容而恐懼不安起來,小女孩的幼稚無知襯托出大人世界殘忍無恥,貞妹子這種天性需要呵護才能健康成長。實際上這位父親對于這些官能享受卻頗感興趣,這與他對女兒的反應形成鮮明的對比,讓讀者更覺得可鄙可笑。再者,《在酒樓上》中阿順姑娘出現(xiàn)嚴重身體問題卻沒及時被父親發(fā)現(xiàn),可見兒童并沒得到其監(jiān)護人本該給予的關懷。時代命運導致人文關懷與愛的缺失,這兩位父親對女兒生命的漠然是兒童命運的時代縮影。
(二)擔憂
張?zhí)煲韽母概熒葮O有現(xiàn)實生活代表性的關系中對兒童角色進行關注:在時代背景下,失去正確指引,導致兒童心理畸形成長。連最弱小的群體都沒能得到正常保護,歸根到底是社會的大過錯。這兩種學生聯(lián)想到劉心武傷痕文學的開山之作——《班主任》。新時期典型人物謝惠敏作為“好學生”,她的思想不斷僵化;宋寶琦作為“差生”在課上欣賞《牛虻》的審美價值,“好學生”和“差學生”的標準如兒童天性一樣被不斷扭曲。
前面提到的《狂人日記》中“救救孩子”、阿毛被叼食、阿順因疾而逝、貞妹子被賣等人,無不體現(xiàn)現(xiàn)代作家對未來兒童的擔憂。
(三)熱愛
對兒童命運的關懷需以正確方式從書本走向生活實踐,鄭振鐸曾在《兒童世界宣言》中說:“以前的兒童教育是注入式教育,只要把種種的死知識、死教訓裝入他頭腦里,就以為滿足了……然而小學校里的教育,仍舊不能十分吸引兒童的興趣,而且這種教育,仍舊是被動的……兒童自動閱讀的讀物,實在極少,我們出版這個《兒童世界》,宗旨就在于彌補這個缺憾?!盵9]從兒童命運視角出發(fā),《幸?!贰ⅰ对诰茦巧稀?、《故鄉(xiāng)》皆為魯迅先生返鄉(xiāng)之作,這類文學作品體現(xiàn)作者對生命的思考與熱愛。魯迅先生不同文學風格體現(xiàn)于不同文本,從《幸福的家庭》細節(jié)描寫可以看出魯迅先生有著母性溫柔的一面,嚴峻的外表下隱藏著溫情。如:“阿阿,好好,莫哭莫哭,”他把那些發(fā)抖的聲音放在腦后,抱她進房,摩著她的頭,說,“我的好孩子。”于是放下她,拖開椅子,坐下去,使她站在兩膝的中間,擎起手來道,“莫哭了呵,好孩子。爹爹做‘貓洗臉給你看?!彼瑫r伸長頸子,伸出舌頭,遠遠的對著手掌舔了兩舔,就用這手掌向了自己的臉上畫圓圈。[10]筆者贊同文學為人生而藝術的觀點,它與教育堅持以人為本相契合,關注兒童文學教育是時代發(fā)展的需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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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海南師范大學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