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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士菁的三封回信

2021-10-27 01:13劉運峰
博覽群書 2021年10期
關鍵詞:賀年卡魯迅研究全集

劉運峰

著名的魯迅研究專家、學者、編輯出版家王士菁先生于2016年10月25日凌晨在睡夢中去世,享年98歲,真正實現了壽終正寢,功德圓滿。

說起來,我和王士菁先生只見過兩面,一次是在2001年6月中宣部、新聞出版總署召開的“《魯迅全集》修訂座談會”上,另一次是在同年12月在人民文學出版社召開的關于新版《魯迅全集》增收佚文佚信的研討會上。

印象中,王先生說話不多,大多是在聽別人發(fā)言。由于上了年紀,聽力下降,因此始終戴著助聽器。但王先生精神狀態(tài)很好,面色紅潤,兩眼炯炯有神。他是國內第一部《魯迅傳》的作者,1950年就進入由馮雪峰主持的魯迅著作編刊社,1951年轉入人民文學出版社,把最好的人生年華奉獻給了1958年版《魯迅全集》的注釋、編輯工作,是魯迅研究界和出版界公認的“四大功臣”之一(另三位是楊霽云、林辰、孫用)。2001年,楊霽云、孫用兩位先生已經去世,林辰先生臥病在床,新中國成立后第一版《魯迅全集》的編輯出版者只有王先生可以到會。但是,王先生卻始終很低調,幾乎不提過去的事情。大家在會下見到他時,都向他表示敬意,王先生都會變得很緊張,連說“工作沒有做好,留下了太多的問題,簡直是犯罪,是犯罪!”大家覺得有些言重,盡管1958年版《魯迅全集》有不少的問題,但畢竟是做出了開創(chuàng)性的貢獻,而且那時的物質條件和社會環(huán)境與后來沒法相比,其工作難度非一語可以道盡。如果沒有1958年版的基礎,就不會有后來的1981年版乃至2005年版《魯迅全集》。修訂座談會將要結束的時候,我拿出一個本子請王先生題字,他略加思索,寫了“堅持韌性戰(zhàn)斗! 與運峰同志共勉”?!绊g性戰(zhàn)斗”,既是魯迅精神,也是王先生的信條。

能夠結識魯迅研究界堪稱“泰斗”級的人物,我感到很榮幸,因此,每逢新年前夕,便寄上賀年卡表示敬意和問候。王先生的三封回信,都是在收到賀年卡之后。

運峰同志:

寄來的賀年卡已經收到了。對于你的關懷,十分感謝!

因為我沒有“賀年”之類的習慣,所以沒有先給你寄去賀年卡,請原諒。

你是一個有心人,《魯迅佚文全集》對于魯迅研究工作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你本來不是在這方面工作的,而作了這樣的工作,這使得像我這樣以研究魯迅為職業(yè)的人,感到非常慚愧!

魯迅先生的佚文,可能還有,但要找出來,就更困難了。不知你最近有新的收獲否?

我因為年齡關系,許多書看不完,許多工作做不完,就要去見馬克思了。所以抽不出時間與精力做這件工作,所以只好說空話了。

信外寄上最近由中國工人出版社出版的《中國文學史——從屈原到魯迅的通俗講話》一書,請你不客氣地予以批評性的意見。這不是客套話,是真正向你請教的意思。

魯迅先生在晚年想寫一部中國文學史,沒有寫成;我的老師聞一多先生想寫一部中國文學史,也沒有寫成。這是令人遺憾的事。我把他們的一些對于文學史的意見(不一定理解得準確),寫了出來,這是一個久已想到的愿望(不揣淺陋),也算是完成一個任務吧。因為你是很認真很負責的同志,在不耽誤你的正常工作情況下,提出改正其中缺點錯誤的意見,那就非常感謝了!

新年快到了。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取得新的更多的收獲,更大的成就!

匆此,敬祝

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全家康樂!

王士菁

2002,12,25。

信中的王先生依然是那樣謙虛,那樣樂于獎掖后學。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恰如王先生所說,我本來并不從事魯迅研究工作,在大學所學專業(yè)和后來的職業(yè),和魯迅研究基本不搭界。那時,我還在天津市財政局所屬的科研所編一本名叫《天津財稅》的雜志,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萌生了搜集魯迅佚文的念頭,從此一發(fā)而不可收,大概用了10年的時間,于2001年9月魯迅誕辰120周年前夕,在群言出版社出版了《魯迅佚文全集》(上下)。這一工作得到了魯迅研究界和出版界許多學者、專家的肯定,而且,在修訂《魯迅全集》過程中,也發(fā)揮了一些作用。前面提到的2001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召開的研討會就是以這本書為基礎,逐篇進行討論的。對于這本書和我本人,王先生都留下了較深的印象,因此稱我為“有心人”。

隨信寄來的還有王先生的一本新著,從信中的話可以看出,王先生之所以寫這本書,是為了完成魯迅先生和他在西南聯大讀書時的老師聞一多先生的遺愿。

魯迅在學術上的最大貢獻,是寫出了《中國小說史略》以及《漢文學史綱要》。后者是魯迅在廈門大學開設中國文學史課程時的講義,但只寫到漢代前期的司馬相如和司馬遷就中止了。為此,魯迅一直念茲在茲的就是要完成一部《中國文學史》,他曾對許廣平講,如果寫這部書,一定能夠說出別人所說不出的話來。但是,由于多方面的原因,加之魯迅的身體狀況,這一愿望沒有實現。

聞一多由新詩轉向古代文學,取得了很大的成績,由于遭到國民黨特務的暗殺,他所計劃中的《中國文學史》也只能“有待后起者”。

王士菁先生就挑起了這副重擔。

這部《中國文學史》的副標題是“從屈原到魯迅的文學講話”,上下兩千多年的文學發(fā)展史,集于一編,而且還要有創(chuàng)建,有風格,難度之大,可想而知,而且,王先生那時已經年過八旬,真的是在拼著命完成兩位先賢的遺愿。

王先生信中對我說的話并不是一般性的客套,他是真心希望我閱讀這本書后能夠提出一些意見。遺憾的是,我對中國文學史沒有做過專門的研究,而且那時正在忙于攻讀博士學位,因此就沒有認真閱讀,辜負了王先生的期望,后來也沒有細讀,現在想起來,很覺得對不起王先生。

運峰同志:

12日寄來的賀年卡收到了,非常感謝!

不知你近來又有什么新的成果?甚以為念!在收集魯迅佚文方面,你已下了很大的功夫,并作出顯著的成績。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在此良好的基礎之上,再作出使廣大讀者受益的工作,不是不可能,而是水到渠成的。我很希望讀你的新的科研成果。這大概不是奢望吧。

匆復,即致

敬禮!并祝新年好!

這封信王先生沒有署名,也沒有寫日期,根據郵戳推斷,應該是2003年12月23日前后。

我總覺得,一個人要想取得一點成績,除了自身的不斷努力,也有賴于他人尤其是前輩的鼓勵。這封信雖然不長,但能夠感受到王先生對一個剛剛邁入魯迅研究界的年輕人的勉勵和希望。在王先生身上,可以看到魯迅先生的影子,可以看到老一輩對魯迅先生精神的傳承和弘揚。對于年輕人,他們不是挑剔,不是教訓,更不是指責,而是不斷地關心、愛護、勖勉。每當收到這樣的來信,就不由得激勵自己更加努力一些。

運峰同志:

元旦前夕,12月28日寄來的新著,已經收到了。還沒有細讀,僅看了一下目錄,其中不少篇目,我沒有讀過;有的,過去也沒有觸及,容稍后細致陸續(xù)研讀。

過去,我們做工作時,我們也曾經做輯佚工作(當時沒有作為重點),限于當時的條件,更主要的是沒有像你這樣的“銳意窮搜”(魯迅語),因此遺漏的就很不少了。

不過,也還有另外一種情況,就是魯迅逸文應存疑之處也不少?,F在,(以及今后)似仍可繼續(xù)討論的。你已經下了許多寶貴的功夫,用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如果有讀者提出不同意見,你更可以進一步發(fā)揮,使魯迅這一份最可寶貴的文學遺產,更加發(fā)揚光大。

匆復,即致

敬禮!元旦已經過去了,補祝你及全家康樂!

王士菁

2004,1.3。

2003年下半年,我不揣淺陋,將自己幾年來所寫的有關魯迅的文章編了一個集子,名之曰《魯海夜航》,出版后給王先生寄去一冊求教。書中的大部分篇目,都和魯迅佚文的輯錄、考證有關,有些就發(fā)表在《魯迅研究月刊》或《中華讀書報》上,王先生出于對我的關心,也是出于對《魯迅全集》修訂的關注,這些發(fā)表過的文章,王先生都有一定的印象。信中,王先生除了對我的鼓勵之外,還特意點明,在關于魯迅佚文的判定上,還有不少存疑之處,應該有開展學術爭鳴的思想準備。果然不出王先生所料,針對一度流傳的所謂“魯迅致紅軍信”,我和上海的兩位學者進行了幾個回合的論辯,使更多讀者知道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所發(fā)現的魯迅1928年6月1日寫在名片的致李小峰的信最初被譏之為小題大做,但經過討論分析,最終被收入于2005年版《魯迅全集》。

轉瞬之間,王士菁先生已經去世將近五年了,這三封寫于十八九年前的信,就成為王先生留給我的永久的紀念。

(作者系南開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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