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仁娜依·玉素輔江
(蘭州大學(xué) 敦煌學(xué)研究所,甘肅 蘭州 730020)
收藏于敦煌研究院編號為B52乙:17、B128:13、B157:15(共3葉)的回鶻文文本出土于敦煌莫高窟北區(qū),其中B52乙:17號殘葉為貝葉式,白麻紙,泛黃,纖維交織較勻,紙較厚,質(zhì)較硬。葉面寬 25.3 厘米,高9厘米,文面高7.3厘米。上下有單線框。所幸該葉保存完整,兩面書寫,一面存漢文一行和回鶻文28行,共29行。另一面存回鶻文29行。字體為軟筆草體。每面回鶻文中都有夾寫漢字。(6)張鐵山《敦煌莫高窟北區(qū)B52窟出土回鶻文〈阿毗達磨俱舍論實義疏〉殘葉研究》,《敦煌學(xué)輯刊》2002年第1期,第13頁。注有“實義疏 第一卷 四十一頁”的B157:15號殘卷現(xiàn)存 3 片,它們是同一件文書,但不可拼接。兩面書寫文字,麻紙,纖維交織較勻,紙較厚,紙質(zhì)較硬,文字間夾寫漢字,上下有單線邊框,為軟筆書寫。該文獻應(yīng)譯自漢文。(7)彭金章、王建軍、敦煌研究院編《敦煌莫高窟北區(qū)石窟》第3卷,北京:文物出版社,2004年,第20頁。注有“疏卷第二 七十五頁”的B128:13號殘卷為單葉,正面、背面共存28行字,尺寸約為9.4×18.70厘米。(8)Zeynep Pnar CAN,Mehmet ?LMEZ,Eski Uygurca Abhidharmakoabhāya-īkā-tattvārthā Nüshalar üzerine,Ge?miten Günümüze Uluslararas Türk Dili ?renci ?altay,2021 Mart 22,Bildiriler,Kesit yay,stanbul 2021,p.193.
同樣收藏在敦煌研究院編號為D.0907的回鶻文《實義疏》殘葉大小約為10.80×8.70厘米,貝葉式,兩面書寫,有上下墨色欄線,回鶻文中夾寫漢字。正背面各殘存回鶻文18行。(9)張鐵山《敦煌研究院舊藏回鶻文〈阿毗達磨俱舍論實義疏〉殘葉研究》,第1頁。
甘肅省博物館的回鶻文《實義疏》編號為D13072,殘卷大小約為29.9×703厘米,卷筒形式,正面為漢文,結(jié)尾部分寫有“大般若經(jīng)卷三百二十二”字樣。背面為回鶻文佛經(jīng)疏注,字體為半草體。共存文字1249行。除了一些文字差異外,其內(nèi)容與倫敦大英圖書館版本基本相同。(10)耿世民《蘭州本回鶻文〈俱舍論實義疏〉》,《耿世民維吾爾古代文獻研究》,北京:中央民族大學(xué)出版社,2003年,第400頁。
倫敦大英圖書館藏的回鶻文《實義疏》編號為Or.8212-75A/B,是斯坦因(Aurel Stein)在1907年發(fā)現(xiàn)于敦煌伯編181窟(即敦煌研究院編第464窟)。這是現(xiàn)存回鶻文文獻中篇幅最長,保存最完好的寫本之一。該文獻由兩本冊子組成:第一冊149葉(298頁),第二冊81葉(162頁),共230葉(460頁),每葉大小17×13.2厘米,存文字7015行。文獻寫在很薄、被卷起來的米紙葉面之外側(cè),內(nèi)側(cè)無字,紙質(zhì)很好。每葉被綁在一起,沒有褶皺。而同一地點出土的其他回鶻文文獻殘卷使用很厚,棕色和黃色紙,與本文獻呈現(xiàn)出鮮明的對比。文獻字體為晚期出現(xiàn)的回鶻文社會經(jīng)濟文書字體一樣使用草書體,且出現(xiàn)d和t、s和z混寫的情況。文獻中出現(xiàn)夾寫漢字,文字自上而下垂直方式書寫,大多數(shù)面有15行字,也出現(xiàn)一面書寫 16、17 、18行,甚至20行字的情況。每葉邊緣都有漢文的頁碼。第一冊結(jié)尾部分,有押頭韻寫的佛教本生故事片段。下面將對倫敦大英圖書館藏回鶻文《實義疏》的譯者,文獻抄寫年代進行探討。
在文獻的首頁,我們能夠獲取關(guān)于譯者無念法師的信息。
我 無念 (名)叫 法師 長編(賓格) 做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名為無念的法師抄寫了這本書?!贝司渲小皌sop?n-?n q?ld?m”是“我編寫”的意思,“tsop?n”來源于漢語“長編”一詞。(11)inasi Tekin,Abhidharma-koa-bhāya-tīkā tattvārtha-nāma:The Uigur Translation of Sthiramati’s Commentary on the Vasbandhu’s Abhidharmakoaāstra:abidarim ko?vardi ?astr I, Text in Facsimile with Introduction,New York,1970, p. XXIV.而“aar?”這個詞則源自梵語“acaria”,意為“法師、大師”。根據(jù)以上信息可以確定,回鶻文《實義疏》的譯者或編者是名為無念(As?marta)的法師。根據(jù)《實義疏》首頁前無標(biāo)碼的兩頁回鶻文題記和回鶻文《觀音經(jīng)相應(yīng)譬喻譚》第十一頁背面第5行內(nèi)容可以確定,該文獻由沙州人土凱勒·鐵木爾·都海牙(Tük?l T?mür Tu-qya)和統(tǒng)阿不花沙彌(Tonga Buqaabi)抄寫。
根據(jù)文獻中使用的回鶻文草體風(fēng)格,我們可以推斷該文獻應(yīng)該寫于元代。此外,回鶻語名詞的賓格后綴-NX替代了早期回鶻語的賓格后綴-XQ,這也是元代回鶻語的典型語音現(xiàn)象。在《實義疏》(Or.8212-75A)首頁前有兩葉的跋文,其中,第一葉背面的兩行跋文和第二葉正面的三行跋文也提供了關(guān)于該文獻書寫時間的重要線索。
luu y?l ikinti ay be? ygirmik? m(?)n tük?l t?mür bu nomn? bitig?li t?gindim yamu sadu bolzun!
這句話的意思是:“本人土凱勒·鐵木爾于龍年二月十五日抄寫了這本書,善哉!”
另外,與回鶻文《實義疏》連同收藏在倫敦大英圖書館的《觀音經(jīng)相應(yīng)譬喻譚》(簡稱譬喻譚)第十一頁背面的第5行也有一段回鶻文題記。
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土凱勒·鐵木爾·都海牙于羊年十月二十五日在沙州城抄寫了這本書。”
在《譬喻譚》16頁之后,還有一頁沒有標(biāo)碼,其正面的題記如下:
這句話的意思是:“此冊子是我土凱勒·鐵木爾的,只寫了這一行。我統(tǒng)阿不花沙彌敬畏的讀了這部佛經(jīng),善哉、善哉!幸福的猴年二月初五在沙州城紀念書寫。但愿后人能夠見到。”
《譬喻譚》的字體也是回鶻文草體風(fēng)格,紙張尺寸與《實義疏》相同(即17×13.2厘米),紙質(zhì)較薄。楊富學(xué)、薩仁高娃在他們的論文《敦煌本回鶻文〈阿毗達磨俱舍論實義疏〉研究》中已確認,回鶻文《實義疏》和《譬喻譚》書寫人應(yīng)該是同一個人,且都是在1352年至1356年之間抄寫的。(12)楊富學(xué)、薩仁高娃《敦煌本回鶻文〈阿毗達磨俱舍論實義疏〉研究》,第122頁。本文獻是現(xiàn)存回鶻文文獻中篇幅較長且保存較完整的一部,對研究13-14世紀回鶻佛教文化與其他民族之間的關(guān)系以及研究敦煌一帶生活的回鶻人的語言、文化提供了很好的第一手資料。然而,由于寫本字跡潦草、語言深奧、哲理性強,研究之人并不多。
斯坦因(Aurel Stein)在1921年發(fā)布了一項對中亞和中國西部進行的考古詳細報告,其中提到了回鶻文《實義疏》。(13)Aurel Stein ,Serindia, vol Ⅱ,Oxford,1921,p. 925.此后,日本學(xué)者羽田亨(Haneda Tooru)在1924發(fā)表的論文中首次對回鶻文《實義疏》的文獻結(jié)構(gòu)進行了分析。(14)耿世民《敦煌出土回鶻文獻介紹(續(xù)三)》,《語言與翻譯》1990年第1期,第44頁。然而,他錯誤地認為大英圖書館館藏的另一份編號為Or.8212-75A的回鶻文文獻中的《觀音經(jīng)相應(yīng)譬喻譚》是《實義疏》的一部分。羽田亨在他的研究中注意到Or.8212-75A中出現(xiàn)的所有紀年題識,包括蒙文的“光緒三十年”題記,但他并沒有對這些題記進行詳細分析,而只是做出了猜測,認為“光緒三十年”的書寫是后人所為。(15)楊富學(xué)、薩仁高娃《敦煌本回鶻文〈阿毗達磨俱舍論實義疏〉研究》,第118頁。
著名的回鶻文文獻專家耿世民在1987年發(fā)表過關(guān)于回鶻文《阿毗達磨俱舍論》的研究成果,(19)耿世民《回鶻文〈阿毗達磨俱舍論〉殘卷研究》,《中央民族學(xué)院學(xué)報》1987年第4期,第86-89頁。然而對于回鶻文《實義疏》的詳盡探討則暫時付之闕如。他在1990年《語言與翻譯》期刊上發(fā)表的論文《敦煌出土回鶻文獻介紹(續(xù)三)》中簡要地提及了大英圖書館所珍藏的回鶻文《實義疏》及其相關(guān)的研究概況。(20)耿世民《敦煌出土回鶻文獻介紹(續(xù)三)》,第44頁。他在2002年的學(xué)術(shù)報告中介紹甘肅省博物館收藏的回鶻文《實義疏》片段,他還細致地比較了該版本與大英圖書館版本的異同。(21)耿世民《蘭州本回鶻文〈俱舍論實義疏〉》,《耿世民維吾爾古代文獻研究》,第397-408頁。張鐵山是國內(nèi)首次對回鶻文《實義疏》進行研究的學(xué)者。2002年,他對甘肅省博物館所藏的、出土于敦煌莫高窟北區(qū)B52窟的回鶻文《實義疏》殘卷進行詳盡的研究。他不僅概述大英圖書館版的回鶻文《實義疏》,還對上述兩種版本進行了詳盡的比對。他的這項研究涵蓋了文獻的考證和譯釋。(22)張鐵山《敦煌莫高窟北區(qū)B52窟出土回鶻文〈阿毗達磨俱舍論實義疏〉殘葉研究》,第13-21頁。楊富學(xué)在2001年和2004年發(fā)表的文章中,也對大英圖書館所藏的回鶻文《實義疏》進行簡要介紹。(23)楊富學(xué)《西域敦煌回鶻佛教文獻研究百年回顧》,《敦煌研究》2001年第3期,第166頁;楊富學(xué)《敦煌回鶻文化遺產(chǎn)及其重要價值》,《新疆大學(xué)學(xué)報(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版)》2004年第1期,第83頁。阿依達爾·米爾卡馬力在其博士論文《從敦煌出土回鶻文佛教文獻看漢語對回鶻文佛典語言的影響》中,詳細深入地介紹了大英圖書館所藏的回鶻文《實義疏》以及敦煌研究院所藏的編號為B157:15的回鶻文《實義疏》殘葉,并就此發(fā)表研究論文《敦煌莫高窟北區(qū)B157窟出土回鶻文〈阿毗達磨俱舍論實義疏〉殘葉研究》。(24)阿依達爾·米爾卡馬力《敦煌莫高窟北區(qū)B157窟出土回鶻文〈阿毗達磨俱舍論實義疏〉殘葉研究》,《京都大學(xué)言語學(xué)研究》第24卷,2005年,第1-13頁。2010年,楊富學(xué)和薩仁高娃共同發(fā)表論文《敦煌本回鶻文〈阿毗達磨俱舍論實義疏〉研究》。在這篇論文中,他們詳盡地介紹該文獻的發(fā)現(xiàn)過程,進一步研究與該文獻相關(guān)的回鶻文和蒙古文題記,并確認了文本書寫的確切年代。(25)楊富學(xué)、薩仁高娃《敦煌本回鶻文〈阿毗達磨俱舍論實義疏〉研究》,第122頁。
大英圖書館收藏的回鶻文《實義疏》以晚期草體寫成,譯者采用了節(jié)譯的方法,先從原文獻中選取部分重要內(nèi)容進行翻譯,然后根據(jù)文意和自己的理解補充了一些內(nèi)容。在文本中,我們可以看到大量的夾寫漢字的現(xiàn)象。這種現(xiàn)象在回鶻文佛教文獻中比較常見,尤其是在晚期的回鶻文獻中。張鐵山在《回鶻文佛教文獻中夾寫漢字的分類和讀法》一文中,對回鶻文文獻中夾寫漢字的現(xiàn)象進行了分類,包括以下三種情況:(1)先寫漢字,后附譯文;(2)根據(jù)上下文的意思,由譯者補加的漢字;(3)漢字變成譯文不可缺少的部分。(26)張鐵山《回鶻文佛教文獻中夾寫漢字的分類和讀法》,《西域研究》1997年第1期,第99-104頁。
在大英圖書館收藏的回鶻文《實義疏》中,夾寫漢字屬于第一種情況,即先寫漢字,后附譯文。此外,文本中還大量使用了梵語、漢語、粟特語的借詞。為了更好地理解文獻,我們需要對這些夾寫的漢字和文獻中所用的借詞進行分析。首先,對于夾寫的漢字,我們需要根據(jù)上下文的意思來確定其含義。在第一種情況中,漢字通常用來標(biāo)注一些特定的佛教術(shù)語或需強調(diào)的部分。這些漢字可以幫助讀者更好地理解原文的含義。其次,對于借詞的處理,我們需要參考相關(guān)的語言詞典和文獻資料。梵語、漢語、粟特語的借詞在回鶻文中比較常見,這些借詞豐富了回鶻文的詞匯量,同時也為理解回鶻文文獻提供了更多的線索和背景信息。在分析借詞時,我們需要確定其來源和含義,并根據(jù)上下文的意思來理解其在文獻中的具體用法和含義。
本文獻中出現(xiàn)的大量夾寫漢字的情況中,夾寫的漢字部分與后附的回鶻語譯文是完全對應(yīng)的。這意味著夾寫的漢字在文獻中起到了標(biāo)注、解釋或強調(diào)的作用,與后附的回鶻語譯文相互呼應(yīng),共同構(gòu)成了文獻的一部分。夾寫的漢字與后附回鶻語譯文的完全對應(yīng)關(guān)系是該文獻的一個重要特征,有助于讀者更好地理解和解讀文獻內(nèi)容。如:
a:今欲造論 amd? uγraduq-ta ?astr yaradγal?(英藏Or.8212-75A第13頁第一行)
現(xiàn)在 準備做(時位格) 論 欲造(副動詞)
b:此等諸論 munda-ta ulat? alqu ?asdr-lar(英藏Or.8212-75A第27頁第五行)
在此(時位格)等 一切 論(復(fù)數(shù))
c:或六百行頌是論ym? alt? yüz k?z-ig kar?k ?rür ?asdr(英藏Or.8212-75A第29頁第13行)
或 六 百 行 頌 是 論
d:此有二意munda bar iki t?rlüg ab?p?ray-lar(英藏Or.8212-75A第33頁第九行)
在此 有 兩 種 意趣(復(fù)數(shù))
e:故無學(xué)等an?n bo?γud-suz-ta ulat?(英藏Or.8212-75A第63頁第13行)
故 無學(xué)(時位格)等
或 也 蘊含(動名詞+時位格)等(復(fù)數(shù)) 隨 言
g:成善斷惡因?dgü-k? tük?l-lig bolmaq(l?γ)ay?γ-?γ tarγarmaq-l?γ t?ldaγ
(英藏Or.8212-75A第111頁第12行)
善(與格) 成就 成為(的) 惡(賓格) 斷(的) 原因
h:從生死泥sansar-l?γ k?k tidig-tin tard?p ta?γar?p(英藏Or.8212-75A第99頁第三行)
生死(的)天 泥(從格) 拉扯
i:云何仏弟子異 n?d?gin tngri burxan-n?ng t?ds?-lar-? ?ngi ?rür(英藏Or.8212-75A第105頁第11行)
云何 佛天(屬格) 弟子(復(fù)數(shù)+第三人稱領(lǐng)屬) 不同的 是
j:有余師說 bar ad?n baxs?-lar s?z-l?yür-l?r(英藏Or.8212-75A第133頁第六行)
有 余 法師(復(fù)數(shù))說話(第三人稱+將來)
k:成正覺時 tük?llig bolm?? ?dt? k?ni tuymaq-qa(英藏Or.8212-75A第151頁第八行)
成就 成為 時間(時位格) 端正 察覺(動名詞+與格)
從上述例子可以明顯看出,大英圖書館收藏的回鶻文《實義疏》中夾寫漢字的部分確實屬于先寫漢字、后附譯文,且漢字部分與后附回鶻語譯文完全對應(yīng)的情況。除了《實義疏》之外,還有如《說心性經(jīng)》《常啼菩薩求法故事》《阿含經(jīng)》等回鶻文佛教文獻中也有夾寫漢字的情況。這進一步證實了回鶻人在其宗教和文化生活中與漢文化的緊密聯(lián)系。從整個回鶻文佛教文獻中夾寫漢字的情況來看,信奉佛教的回鶻人和回鶻僧人曾處于漢字文化圈,具有閱讀和理解漢文佛教文獻的能力。他們可能通過直接接觸漢文佛教文獻,或者借助翻譯來理解和傳達佛教思想。
在回鶻文《實義疏》中,出現(xiàn)大量的梵語、漢語及粟特語借詞,這是本文獻的另一大特色。為了準確起見,我們以日本學(xué)者莊垣內(nèi)正弘(Masahiro Shōgaito)整理刊布的《古代ウイグル文阿毗達磨倶舎論実義疏の研究(Ⅰ―Ⅲ)》為底本,該版本借詞數(shù)量為梵語借詞187個,漢語借詞32個,粟特語借詞11個。值得注意的是,在文獻中部分漢語借詞和梵語借詞很少出現(xiàn)或未在其他回鶻文獻中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進一步增強了回鶻文《實義疏》的獨特性和研究價值。同時,這也為我們提供了深入研究和理解回鶻語言文化、宗教和歷史的線索。
1. 部分梵語借詞
ab?dar?m tik? girant kadyot ?azin maxakalp sanpan sank? sansar nirvana yukt? 2.部分漢語借詞 bax?? küün tsop?n ?ig bursang 3.部分粟特語借詞 sarvaγ niznk ?mnu< sogd. ?mnw魔 ?zrua nizvan? 回鶻文《實義疏》是譯自漢文,因此在回鶻文版本中出現(xiàn)了許多夾雜的漢字,同時也出現(xiàn)了大量的漢語和梵語借詞。這充分說明,在回鶻人的宗教生活中,漢語和梵語佛教文獻占據(jù)了非常重要的位置。此外,文本中出現(xiàn)的大量梵語借詞,也進一步證明了當(dāng)時回鶻人除了擁有漢文本的《實義疏》之外,可能還擁有梵文本的《實義疏》?!秾嵙x疏》作為大乘佛教論著中的論疏,從其回鶻文譯本中可以看出,大乘佛教和《實義疏》曾經(jīng)在回鶻人的佛教信仰中占據(jù)過重要的地位?;佞X文《實義疏》為我們提供了回鶻人的佛教信仰和抄經(jīng)活動相關(guān)的很多信息,同時也反映了敦煌一帶的回鶻人使用漢語和漢字的情況。這為研究西域、中亞語文學(xué)研究提供了新的證據(jù)。對這一文獻進行細致的分析,不僅有助于擴展該研究領(lǐng)域,還能為了解絲綢之路河西走廊一帶的回鶻人的語言、宗教、文化和與其他民族之間的關(guān)系提供第一手材料,從而進一步證實中華民族歷史上各民族語言文化的接觸。自回鶻文《實義疏》出土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盡管回鶻文《實義疏》已經(jīng)引起了國內(nèi)外學(xué)者的廣泛關(guān)注和研究,但現(xiàn)有的研究仍然不夠完整和深入。與其他回鶻語文獻,如《金光明經(jīng)》《彌勒會見記》等相比,回鶻文《實義疏》的研究仍顯得較為滯后。然而,正因如此,對回鶻文《實義疏》的深入研究具有重要的學(xué)術(shù)價值。通過深入挖掘其中的信息,我們可以更好地理解回鶻語言、文化、歷史以及宗教背景,同時也能為回鶻語文獻研究者和讀者提供更多、更完整的資料。四、結(ji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