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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構復雜性對漢語存現(xiàn)結構習得的影響

2023-09-12 02:05:04李水芮旭東
語文學刊 2023年4期
關鍵詞:句法結構復雜性方位

李水 芮旭東

(1.清華大學 語言教學中心,北京 100084;2.北京大學 對外漢語教育學院,北京 100871)

一、引 言

存現(xiàn)句是現(xiàn)代漢語重要句式之一,自20世紀50年代始,學界著力探討這一句式的主賓語問題,至今仍受到廣泛關注。隨著研究的不斷展開,探討也從關注句法結構及內部分類逐步擴展到認知機制與習得等問題。溫曉虹[1]、楊素英等[2]發(fā)現(xiàn),英語母語者對“有”字類存現(xiàn)句掌握最好,在其他類型存現(xiàn)句的習得上存在困難。表現(xiàn)為產(chǎn)出較少,動詞使用單一等情況。本文主要從漢語存現(xiàn)結構本身的復雜性差異視角,解釋習得結果。

我們之所以試圖從推導復雜性入手對漢語存現(xiàn)句的習得情況進行分析,是因為之前常用的語言差異和頻次效應等解釋仍有不能回答的問題。通過語言對比而做出的解釋,雖然部分解釋了二語者在產(chǎn)出某些類型的存現(xiàn)句時所發(fā)生的偏誤,但不能回答為何二語者大量使用“有”字類存現(xiàn)句以及產(chǎn)出的存現(xiàn)句中動詞種類較為單一。對于以上這些情況,前人研究大多將之歸結為頻次效應,具而言之,就是因為漢語存現(xiàn)句中“有”字類存現(xiàn)句出現(xiàn)次數(shù)多,而其他動詞類存現(xiàn)句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少,所以二語者的產(chǎn)出結果也是如此。這樣的解釋看似解決了問題,實則只得其表、未究其里,試比較“草地上有個人”和“草地上躺著個人”兩句,其他動詞類存現(xiàn)句比“有”字類存現(xiàn)句更能清晰表達出存現(xiàn)物“人”的存現(xiàn)方式,人們在選用句法結構時,為何即使放棄表達更為清晰的結構,也要選用“有”字類存現(xiàn)句,這一問題是頻次效應無法充分解答的。從句法結構本身的復雜性入手進行分析,探究結構本身的復雜與習得情況之間的關系,是從現(xiàn)象入手探究本質的一個重要嘗試。本文在總結前人對二語者習得漢語存現(xiàn)句研究結果基礎上,選擇“有”字類存現(xiàn)句、方位短語前加“在”字句、一般主謂句這三類二語者常用的替代結構進行句法分析,從結構本身的復雜性差異來尋找解釋習得結果的新途徑。

二、理論依據(jù)

本文所依據(jù)的評定句法結構本身復雜性的理論,是Jakubowicz &Strik中提出的推導復雜性假說(Derivational Complexity Hypothesis)[3]。這一假說以最簡方案框架為基礎,認為句法結構的復雜性不應當僅僅根據(jù)句子表層結構來判定,句子內部的推導過程有簡單和復雜之別,當推導過程比較復雜時,動用的資源就會較多,從習得的視角來看,就會表現(xiàn)為習得困難或者回避使用等情況。推導復雜性假說實際上也是從語言的句法系統(tǒng)內部對復雜性進行評定,嚴格來說仍然是一種“絕對復雜性”,但是最簡方案假設的句法運算過程從根本上來說是模擬人腦中語言的生成過程,因此先天就和二語者對語言的習得相聯(lián)系,這使得“推導復雜性假說”從“絕對”出發(fā),在“相對”落腳,結合了語言系統(tǒng)內部因素與外部諸多因素來共同定義句法的復雜性。

推導復雜性假說中提出了推導復雜性度量標準(Derivational Complexity Metric):

A在推導過程中,將αi內部合并n次要比內部合并αi(n+1)次簡單。

B在推導過程中,內部合并α比內部合并α+β要簡單。

句法結構本身的推導過程會對語言的習得和使用產(chǎn)生影響,Progovac在最簡方案的基礎之上提出了評定句法復雜性的一個標準,與推導復雜性假說一樣,在這一標準中,“內部合并”(即移位)也被認為是消耗加工資源較多的操作,比合并操作消耗更大,這一標準將移位與合并的操作消耗進行了比對,與只論及移位操作的推導復雜性假說互相補充[4]。推導復雜性假說及其度量標準的提出與驗證,拓寬了語言復雜性,尤其是句法復雜性的研究。借助這一假說,我們不再僅僅只能以語言單位的數(shù)量作為衡量語言復雜性的基準,而是可以深入到句法結構的內部來對復雜性進行考量。

三、三類替代結構的句法分析

這一部分我們將在最簡方案框架下,對三類替代結構進行句法分析,并借助推導復雜性假說,對這三類結構的句法復雜性進行評定。

(一)“有”字類存現(xiàn)句的句法結構分析

在二語者對漢語存現(xiàn)句的習得過程中,“有”字類存現(xiàn)句的使用較普遍,甚至在漢語學習的初級階段,這種情況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楊素英等[2]曾質疑過溫曉虹[1]中關于英語母語者能否習得主題突出的漢語存現(xiàn)句的研究結果。溫曉虹的這一研究發(fā)現(xiàn),即使在初級階段,二語者已經(jīng)能夠大量產(chǎn)出“有”字類存現(xiàn)句,因此得出英語母語者可以習得主題突出的漢語存現(xiàn)句。楊素英等[2]指出,這種“有”字句并不是典型的話題結構,而更像是一般的主謂結構,可惜楊的研究并未對該問題展開進一步討論。我們認為,這種質疑是有根據(jù)的,“有”字類存現(xiàn)句和楊素英等提到的另一類“有”字句,有著很大關聯(lián),我們可以從探討“有”字句的相關研究中發(fā)掘這一聯(lián)系。

張豫峰對20世紀以來探討“有”字句的主要文獻進行了綜述,發(fā)現(xiàn)“有”字句中的“有”除了“存在”義之外,還有另一個重要意義——“領有”義[5]。通過總結前人研究,該文還發(fā)現(xiàn)除了這兩個最常用的意義之外,還有“列舉”(如:今天參會的有教授、副教授、博士、碩士等)、“比較”(如:張三沒有李四高)、“估量”(如:今天有四十度左右)等意義。在這些意義之中,“存在”義和“領有”義是“有”字最常表達的意義。王勇、周迎芳通過對“有”字句的歷時考察發(fā)現(xiàn),“存在”和“領有”是“有”字最早出現(xiàn)的兩個義項,隨著時間的推移,“有”的存在義在明清時期延伸出了例舉義、估量義,在估量義的基礎上,又發(fā)展出了比較義[6]。袁毓林等也指出“有”最重要的兩個義項是“擁有”和“存在”,通過對現(xiàn)代漢語語料的分析,作者還將“擁有”義進一步區(qū)分為“領屬”“包含”“包括”三類[7]。這一系列研究均對“有”字句中“有”字的義項進行了細致區(qū)分,并著重提到了和“存在”義同樣突出的“領有”義,這也是我們分析這兩類“有”字句句法結構的前提條件。

首先,如果我們分析“存在”類“有”字句和“領有”類“有”字句,會發(fā)現(xiàn)這兩類“有”字句存在明顯差異,其中最主要的差異在于兩者的表述功能有所不同。當“有”字句作“領有”義講時,我們關心的問題是“領有者擁有什么”,或者“領有者是誰”等,比如我們想了解某家公司的員工數(shù)量規(guī)模時,會提問:“這家公司有多少人?”對方會回答:“公司有三百名員工。”在這個時候,我們并不會論及“這家公司里”此時此刻有什么東西存在。在作“存在”義講時,我們更關心的是“某地點存在什么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等問題,正如袁毓林等所說:“這種句子……用以回答‘怎么了?’‘怎么一回事?’等問題?!边@是描寫性表述功能,而非“領有”類“有”字句所具備的陳述性表述功能[7]。沈家煊在討論“王冕死了父親”這一句式時,也對比了領有句和存現(xiàn)句的差異,作者認為,當句子主語是人時,整個句子表現(xiàn)的是一種“得失”義,比如“王冕死了父親”表達的是王冕失去了父親這個含義;而當句子主語是物時,整個句子更偏向于表達“隱現(xiàn)”義,比如“王冕家死了一個人”表達的是在王冕家這個地方一個人沒了[8]。正因為這一差異,我們不贊成將“領有”類“有”字句和“存在”類“有”字句完全等同,更不贊成將“領有”類“有”字句劃入漢語存現(xiàn)句的范疇之中。

但是,在考慮到兩類“有”字句表述功能差異的同時,我們也發(fā)現(xiàn)這兩類“有”字句有著很多相同之處。首先,從“有”字的語義來看,王勇、周迎芳發(fā)現(xiàn),在先秦時期的上古漢語中,“有”字的“領有”義和“存在”義在很大程度上還沒有完全分化開來,在很多“有”字句中難以區(qū)分出“有”字究竟是哪一義項[6]。其次,從“有”字句的結構來看,詹開第提到了“名1+有+名2”這一句式,作者指出,這一類“有”字句的“名1”如果是時間詞或方位詞的話,那這種“有”字句就是存在句,而如果是“事物名詞”的話,比如“人”“單位”“器物”等,這時候就是領有句。也就是說,“存在”義的“有”字句和“領有”義的“有”字句會共享同一種句法結構[9]。實際上“名1+有+名2”這一句式并不像詹文所述那樣,僅靠“名1”就能完全區(qū)分開“存在句”和“領有句”,像“圖書館有五百本書”這樣的句子,在不同的語境中就會有不同的解讀。王勇、周迎芳指出,這主要是由于方位短語的多義性造成的,如果方位短語是生命度相對較高的機構或者單位,就可以理解成領有者[6]。事實上,不僅是對于生命度較高的單位和機構,一些看似無法成為領有者的方位短語,如果從“容器隱喻”的視角出發(fā),也同樣可以成為領有者,比如在“樹下有一個人”中,雖然“樹下”并不是一個高生命度方位短語,我們也很難將之當作機構和單位,若把“樹下”這個方位當作容器,而“一個人”當作容器中的被容物,那整個結構也可以理解為“樹下”擁有“一個人”,也正如袁毓林等所說:“‘擁有’和‘存在’是可以互相轉化的,‘X擁有Y’就意味著‘Y存在于X那兒’和‘X’那兒存在著‘Y’?!盵7]由此可見,無論從句法結構、語義關系還是認知方式上來看,“存在”類“有”字句和“領有”類“有”字句,都有著很大程度上的相似性。

綜上所述,我們認為“領有”類和“存在”類“有”字句雖然在表述功能上有明顯差異,不宜完全等同,但在句法和語義上則有著很大程度的相似性,因此二者共享同一種句法分析方法。與“領有”類“有”字句一樣,“有”字存現(xiàn)句中“有”的輕動詞與典型存現(xiàn)句中動詞的輕動詞不同,其輕動詞為一般的Do,而非Be或Become,因此這里的“有”并未經(jīng)歷“非賓格化”的過程,可以直接為其后名詞短語賦予格位。名詞短語基礎生成于動詞“有”之后,因為“有”可以直接為這一名詞短語賦格,名詞短語本身帶有的un[Case]特征在和動詞建立一致關系的時候被刪除,因此不再需要繼續(xù)尋找其他成分建立一致關系。刪除un[Case]特征之后的名詞短語不再活躍,不再進行其他的句法操作。在句子接下來的生成過程中,主句T上的EPP特征同樣需要滿足,這個時候,句首的名詞性方位短語直接合并到T的標志語位置,在滿足T上的EPP特征的同時,也刪除自身攜帶的un[Case]特征,整個句子收斂,結構如下:

(1)

需進一步說明的是,因為和“領有”類“有”字句句法結構一致,“存在”類“有”字句類似于一般的動詞謂語句,不包含特殊的話題成分,因此句子的C上并不帶有表示話題成分的EF,因此不需要吸引任何成分與之建立一致關系,句首的方位短語成分也不發(fā)生移位。根據(jù)“推導復雜性假說”,移位一次比不移位要復雜,因此“有”字存現(xiàn)句的句法結構比典型的“方位短語+動詞短語+名詞短語”類存現(xiàn)句簡單①。

(二)方位短語前加“在”字句的句法結構分析

“回避”是學習者在習得漢語存現(xiàn)句時常出現(xiàn)的一種現(xiàn)象,學習者會使用一些較為簡單的句法結構替代目標結構。上面分析的“有”字句雖然在句法結構上要比典型存現(xiàn)句簡單,但仍然是存現(xiàn)句的一種。除了“有”字句被大量產(chǎn)出之外,方位短語前加“在”字句同樣是學習者普遍產(chǎn)出的替代結構。

對于方位短語前加上一個“在”字句,這類結構雖然也可以成立,但根據(jù)范方蓮[10],徐烈炯、劉丹青[11]等研究,“在+方位短語”不再作為整個句子的話題,更像是一個普通的狀語成分。照這樣來看,整個句子的C上不再包含需要核準的邊緣特征,整個結構也可以看作是在“動詞短語+名詞短語”(如:趴著一只貓)類存現(xiàn)句上附加了一個介詞短語。首先,名詞短語基礎生成于動詞之后,因為“動詞短語+名詞短語”仍然是存現(xiàn)句,動詞同樣具備“非賓格性”,不能為其后名詞短語賦格,名詞短語所具備的un[Case]特征需要繼續(xù)向上尋找與之核準的成分,即主句T。在與T建立一致關系的過程中,名詞短語通過長距離一致的操作方法,刪除自身的un[Case]特征,之后便不再活躍,也不再參與進一步的句法操作。此時,T上的EPP特征仍需要被滿足,因為動詞后的名詞短語已經(jīng)不再活躍,不能與之建立一致關系,EPP特征只能通過合并一個新的成分來核準。這一成分,即由“在”引導的介詞短語,當介詞短語合并到T的標志語位置時,EPP特征得到滿足。在介詞短語中,名詞性方位短語本身的un[Case]特征已經(jīng)由介詞“在”刪除,整個結構已經(jīng)不再包含不可解釋性特征,因此可作為整體直接合并到T的標志語位置,至此整個結構收斂,具體操作過程如下。

(2)

就此來看,這一結構相比于典型存現(xiàn)句,方位短語替換成了由“在”字引導的介詞短語,本身也不再包含移位操作,根據(jù)推導復雜性假說,這一結構的句法復雜性同樣要低于典型存現(xiàn)句。

(三)一般主謂結構的句法結構分析

我們再看“一位老師走進教室”這樣的替代結構,這類結構與典型存現(xiàn)句同樣有著密切關系。以“一位老師走進教室”為例,它與存現(xiàn)句“教室走進一位老師”相比,除了在語序上有差異,兩者似乎均可以表達存現(xiàn)意義。鹿榮從認知視角出發(fā)為這類存現(xiàn)句的可逆性找到了原因,作者指出,“同樣的一幅客觀場景,既可以看作是事物由背景到圖形逐步呈現(xiàn)其存現(xiàn)狀態(tài)的過程,也可以看作是事物確定其位置或不斷位移的過程”[12]。

事實上,在更早之前已經(jīng)有研究關注到這兩種句子之間的轉換關系。宋玉柱專門研究過一類名為“可逆句”的句式,這類句式的結構是“NP1+VP+NP2”,其最大特征是可以轉換成“NP2+VP+NP1”,且表達意義基本不變[13]。作者進一步將這類句式分為“供動型”“被動型”和“從動型”三類,其中“供動型”主要是雙數(shù)量結構,如“十個人吃一鍋飯-一鍋飯吃十個人”,而“被動型”和“從動型”最為典型的代表就是我們探討的存現(xiàn)句。

在“被動型”可逆句中,NP1和VP之間往往有一種被動關系,而NP2多為工具,比如“地面覆蓋著白雪”這一個句子,句中“地面”是被“覆蓋”的,“白雪”是用來覆蓋地面的工具。作者依據(jù)VP的結構將這一類句式再次分為兩個小類:“V+著”(如:地面覆蓋著白雪-白雪覆蓋著地面)和“V+補語+了”(如:超市擠滿了顧客-顧客擠滿了超市)。作者指出,這兩小類結構基本上都是存現(xiàn)句,并且多用來描述一種靜態(tài)的狀態(tài)。

在“從動型”可逆句中,NP1是VP經(jīng)過的地點,NP2則是VP的發(fā)出者,在這類句子中,“NP1”前往往可以加上一個“從”字,且VP之后往往帶有的補語是“過”,比如“(從)天空飛過一群鳥-一群鳥飛過天空”。這類句子不再是對靜態(tài)狀態(tài)的描寫,而大多是對動態(tài)事件的描寫。

雖然“被動型”和“從動型”這兩類可逆句從結構和表義上來看,基本都是存現(xiàn)句,但并不能說所有的存現(xiàn)句都具備這種可逆性。李宇明專門探討了存現(xiàn)句可逆的特征,指出句首方位短語的性質在一定程度上會制約存現(xiàn)句的可逆性,方位短語的處所性越強,那么存現(xiàn)句的可逆性就越低,比如在“地面覆蓋著白雪”一句中,如果方位短語“地面”加上一個方位詞“上”,整個句子的可逆性就會大大降低(地面上覆蓋著白雪-*白雪覆蓋著地面上),當然這只會制約方位短語處于動詞之后位置時整個句子的可接受性[14]。除此之外,宋玉柱也指出,在“V+著”類“被動型”可逆句中,只有當動詞是延續(xù)性的非動作動詞時,整個句子才具備可逆性,如果不是這類動詞,整個句子就不可逆,比如“門口站著兩個學生”,因為動詞“站”是動作動詞,轉換后的句子就不能成立(*兩個學生站著門口)[13]。所以說,并非所有存現(xiàn)句都具備這種可逆性,存現(xiàn)句句首方位短語的處所性與“V+著”類存現(xiàn)句句中動詞的屬性,均會制約存現(xiàn)句的逆向轉換。

根據(jù)以上討論,雖然并非所有的存現(xiàn)句都能逆向轉換成一般主謂句,但根據(jù)之前的習得研究結果,我們發(fā)現(xiàn)這種主謂句仍然是學習者普遍容易產(chǎn)出的替代結構。在這類主謂句中,方位短語的處所性很弱,一般不帶有方位詞,只以單個名詞呈現(xiàn),如:廚房、教室等,這類方位短語基礎生成于動詞之后,直接與動詞建立一致關系,本身攜帶的un[Case]特征在與動詞建立一致關系的時候被刪除,方位短語也不再活躍,不再參加之后的句法操作。同樣,主句的T還有EPP特征需要被滿足,此時,名詞短語直接合并至T的標志語位置,在滿足其EPP特征的需求時,本身也刪除了un[Case]特征,整個結構收斂,具體操作過程如下。

(3)

我們發(fā)現(xiàn),在這類主謂句中,輕動詞是表示動作性的Do,而非Be/Become,整個結構在生成的過程中不包含移位操作,因此比包含移位操作的典型存現(xiàn)句要簡單。

四、結 語

本文在最簡方案的框架之下,分析了三類句式的句法結構,分別是:“有”字類存現(xiàn)句、方位短語前加“在”字句、一般主謂句。這三類結構均只包含合并操作,而不包含移位操作。根據(jù)“推導復雜性度量標準”第一條定則:“內部合并n+1次比內部合并n次要更為復雜”,我們認為,包含移位操作的“方位短語+動詞短語+名詞短語”這類典型存現(xiàn)句要比不包含移位操作的其他三類結構更為復雜一些。

從語言的絕對復雜性視角出發(fā),典型存現(xiàn)句確實要比三類替代結構更為復雜一些,這似乎也符合以往的產(chǎn)出類習得研究對漢語存現(xiàn)句習得情況的考察結果。文章開頭提到的學習者對漢語存現(xiàn)句存在回避的情況,可以從句法結構本身復雜性的差異上得到啟發(fā):正是因為典型存現(xiàn)句在推導復雜性上比三類替代結構更為復雜,因而二語者會回避使用典型存現(xiàn)句,同樣典型存現(xiàn)句的使用頻次也相對較低。

在語言教學中,我們可以參考句法結構本身復雜性的差異,按照從簡單到復雜的順序來教授二語學習者如何使用存現(xiàn)結構。相比典型漢語存現(xiàn)句,“有”字類存現(xiàn)句和方位短語前加“在”字句在結構上更為簡單,適合先教授給學習者,隨著學習者水平的提升,我們可以再教授其復雜性更高的典型存現(xiàn)句。

【注釋】

①對典型存現(xiàn)句的結構分析,詳見李水、芮旭東(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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