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 厚,李小山,劉建平

(1.南昌工程學院心理健康教育與咨詢中心,南昌330099;2.江西師范大學心理學院,南昌 330022)

1 引言

由于農村兒童基礎教育階段的薄弱,影響其在高等教育中的發(fā)展。弱勢群體學生的學業(yè)成就可以正向預測未來的經濟收入,是阻斷貧困代際傳遞的關鍵因素(Altschul,2012)。然而,目前我國教育對收入不平等的作用正在減弱,“寒門再難出貴子”,社會階層的固化趨勢越來越嚴重(Zhou &Zhao,2019)。研究顯示,農村學生的學業(yè)拖延行為嚴重,學業(yè)期望和學業(yè)滿意度低下(杜帥領,朱艷麗,2020)。隨著城鄉(xiāng)教育差距的拉大,大部分農村學生正悄悄走進低質量大學,農村學生面臨無形的科學研究障礙(Wang,2014)。農村兒童的學業(yè)問題日益嚴峻(王藝橙 等,2023)。

根據拓展—建構理論(Broaden-and-Build Theory),消極情緒會窄化個體的思維和行動資源,使個體產生一種特定行動的趨向(如逃避),降低個體的知行能力,不利于個體的學業(yè)發(fā)展(Fredrickson,2001),而積極情緒則反之。中國人的負性情緒,如焦慮、抑郁等在不斷增加(蔡華儉 等,2020)。消極情緒會阻礙個體資源的建設,導致消極的行為意向,進而影響學業(yè)成績。抑郁和社交焦慮便是兒童常見的情緒問題(陳曉科,李祚山,王婧,2021),會導致學習和生活的功能受損。元分析研究顯示,青少年抑郁和焦慮癥狀存在很強的相關(Cummings,Caporino,& Kendall,2014),兩者受共同的遺傳基礎解釋達到63.22%(鈔淼 等,2018)。特別是個體在抑郁狀態(tài)下,其認知功能受損害,導致學業(yè)成績下降。青少年抑郁與學業(yè)成績之間存在穩(wěn)定聯(lián)系(Spence et al.,2020)。縱向追蹤研究表明,抑郁癥狀可以顯著負向預測青少年學業(yè)成績(Hishinuma er al.,2012)。社交焦慮被認為通過影響社會資源的可獲得性來影響學業(yè)成績,這些社會資源可能帶來心理收益以及工具收益(協(xié)作學習)(Blansky et al.,2013)。研究表明:兒童的人際關系問題對其學業(yè)表現有顯著的負面影響(唐晶晶,2019)。負性情緒影響學業(yè)成就,兩者關系密切。

然而,并不是所有消極情緒的個體都會產生相同程度的學業(yè)水平低下。消極情緒對學業(yè)成就的影響在不同個體之間存在較大的差異性。人格特質因素對學業(yè)成就的預測作用是穩(wěn)定而持久的,也是學業(yè)成就的重要影響因素之一(董柔純 等,2019;杜帥領,朱艷麗,2020)。自閉特質(Autism Traits)被研究者認為是大五人格之外的第六種人格特質來研究,在普通人群中廣泛存在,并且與孤獨癥(Autism Spectrum Disorder,ASD)有類似的行為特點與認知特征(Lai et al.,2013)。在極端男性大腦理論(Extreme Male Brain theory,EMB)中,ASD可以被認為是一個極端的正常的男性形象(Baron-Cohen,2002),男性的大腦是指系統(tǒng)化明顯優(yōu)于共情的個體,女性大腦則與之相反。自閉特質在人群中呈現連續(xù)性分布,可以衡量普通人群中出現輕微的語用障礙、認知和行為的僵化以及對社交無興趣等癥狀,但嚴重程度達不到ASD的診斷標準(Wainer,Ingersoll,& Hopwood,2011),但是認知和行為的缺陷可能會影響兒童的學業(yè)成績。開展自閉特質兒童的學業(yè)成就研究對自閉特質兒童、ASD兒童相關認知研究具有重要的啟示作用。

實證研究發(fā)現,自閉特質個體存在情緒感知能力缺陷,情緒加工損傷(劉慧瀛,王婉,2019)。自閉特質個體容易出現負性情緒,如抑郁、焦慮等(Zhou,Wang,& Chasson,2018),并伴有明顯的社交困難,心理問題突出(Stice &Lavner,2019)。ASD群體中,焦慮與抑郁也容易同時發(fā)生。元分析顯示,ASD群體中焦慮癥和抑郁癥的終身患病率估計分別為42%與37%(Hollocks et al.,2019)。國外研究發(fā)現(Zukerman,Yahav,& Ben-Itzchak,2019),正常學生的社交焦慮與學業(yè)成績顯著負相關。而ASD群體中社交焦慮與學業(yè)成績則是顯著正相關,并且ASD與社交焦慮的交互項顯著預測學業(yè)成績。自閉特質可能在消極情緒與學業(yè)成就之間存在調節(jié)作用。首先,由于高自閉特質兒童往往伴有較多的情緒問題和認知僵化,進而導致學業(yè)成績問題,消極情緒對思維的窄化作用可能不突出,所以消極情緒對學業(yè)成就的影響可能較弱。其次,低自閉特質兒童情緒問題較少發(fā)生,認知無明顯僵化,這時負性情緒對認知的窄化作用更加明顯,導致其對學業(yè)成就的影響可能更強。故可以推測自閉特質可能在負性情緒和學業(yè)成就間產生不同程度的影響。因此,自閉特質可能在負性情緒(抑郁、社交焦慮)和農村兒童學業(yè)成就之間起調節(jié)作用。

由于性別(丁業(yè),王美芳,2020)和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吳愈曉 等,2018)是影響學業(yè)成就的因素。因此,研究把年齡、性別和家庭社會經濟地位作為控制變量。

綜上所述,研究假設:負性情緒對農村兒童學業(yè)成就有負向預測作用,自閉特質在負性情緒與學業(yè)成就之間起調節(jié)作用,研究模型見圖1。

圖1 研究模型

2 對象與方法

2.1 對象

在江西省南昌市、撫州市的某鄉(xiāng)鎮(zhèn)四所學校6年級至9年級學生中,以班級為單位整體施測。經老師和家長同意后開展施測,對學生共發(fā)放問卷1107份。刪除無效問卷,有效問卷共1047份,有效率為94.58%。其中男生533名,女生514,年齡為13.28±1.31歲。

2.2 工具

2.2.1 泛自閉癥表型問卷

采用的泛自閉癥表型問卷(Broad Autism Phenotype Questionnaire,BAPQ),是由Hurley等于2007 年編制(Hurley et al,2007),錢樂瓊等(2014)修訂的中文版。本問卷共36個項目,采用6點計分,從“幾乎不這樣”=“1”到“總是這樣”=“6”。平均分越高表示被試的自閉特質水平越高,國外相關研究將問卷均分3分作為臨界值(Sasson et al.,2013;South et al.,2019),適用于孤獨癥患者的親屬或其他一般人群樣本。該量表Cronbach’sα系數分別為0.66。

2.2.2 兒童抑郁量表

采用國內學者吳文峰等(2010)修訂的兒童抑郁量表(Children’s Depression Inventory,CDI),包含27個項目,涵蓋了兒童期抑郁的27項相關癥狀,計算總分。每個項目由3個描述頻率的語句構成,如“我不感到孤單”“許多時候我感到孤單”“我總是感到孤單”分別賦予“0”“1”“2”?？偡衷礁弑砻鞅辉囈钟羲皆礁?。兒童抑郁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數為0.85。

2.2.3 主觀學業(yè)成就量表

采用國內編制的學業(yè)成就問卷(文超等,2010),有3道題目,采用5點計分,從“很不好”=“1”到“很好”=“5”,計算平均分。平均分越高表示被試的學習成績越好。本次測量的學業(yè)成就Cronbach’sα系數為0.65。

2.2.4 兒童社交焦慮量表

兒童社交焦慮量表(Social Anxiety Scale for Children,SASC)此量表一共10道題目(李飛,蘇林雁,金宇,2006),采用3點計分,從“從不是這樣”=“0”到“一直這樣”=“2”?？偡衷礁弑硎颈辉嚨纳缃唤箲]越嚴重。該量表Cronbach’sα系數分別為0.78。

2.2.5 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問卷

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問卷(師保國,申繼亮,2007)包含調查對象父母的職業(yè)和受教育程度。父母職業(yè)分5類,如從“農民”=“1”到“公務員”=“5”;父母受教育程度分6類,從“沒有上過學”=“1”到“研究生”=“6”。總分越高表示被試的家庭社會經濟地位越高。該問卷的Cronbach’sα系數為0.60。

2.3 統(tǒng)計分析

使用SPSS25.0及Hayes(2013)編制的PROCESS宏程序處理。

3 結果

3.1 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采用Harman單因素檢驗法對社交焦慮、泛自閉癥表型、兒童抑郁以及學業(yè)成就等進行統(tǒng)計控制。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有22個,第一個因子解釋變異為11.08%(小于40%)。因此,研究數據的共同方法偏差效應不顯著。

3.2 各變量的描述統(tǒng)計及相關分析

各變量的描述性統(tǒng)計和相關分析結果顯示:學業(yè)成就與抑郁、自閉特質及年齡均呈顯著負相關(抑郁:r=-0.25,p<0.001;自閉特質:r=-0.20,p<0.001)。自閉特質與抑郁、社交焦慮均呈顯著正相關(見表1)。

表1 各變量平均數、標準差和相關矩陣

3.3 自閉特質高低分組農村兒童各變量的差異

按照自閉特質量表總均分進行排序,其總均分≥3.33分的283人為高自閉特質組兒童,男生152人,女生131人,占總體被試者的前27%。低自閉特質組為自閉特質量表總均分≤2.89分,共有283人,男生134人,女生149人,占總體被試者的后27%。高自閉特質組在抑郁和社交焦慮兩個變量上的得分均顯著高于低自閉特質組(抑郁t=16.28,p<0.001,cohen＇sd=1.37;社交焦慮t=9.82,p<0.001,cohen＇sd=0.83)。在學業(yè)成就和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兩個變量上,高自閉特質組顯著低于低自閉特質組(學業(yè)成就t=-6.16,p<0.001,cohen＇sd=-0.52;家庭社會經濟地位t=-2.75,p<0.01,cohen＇sd=-0.23),詳見表2。低自閉特質兒童中,抑郁與學業(yè)成就之間顯著性負相關(r=-0.25,p<0.001)。高自閉特質兒童中,抑郁與學業(yè)成就之間顯著性負相關(r=-0.13,p<0.05)。而高低自閉特質兒童中,社交焦慮與學業(yè)成就間均不顯著相關。說明自閉特質對農村兒童負性情緒、學業(yè)成就等變量的影響是顯著的。

表2 高低自閉特質組各變量得分比較

3.4 自閉特質的調節(jié)作用

3.4.1 自閉特質在抑郁與學業(yè)成就間的調節(jié)作用

采用Hayes(2013)編制的PROCESS宏(模型1)進行調節(jié)效應檢驗(所有變量均標準化)。結果如表3所示,在控制年齡、性別和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后,抑郁對農村兒童學業(yè)成就有顯著負向預測作用(β=-0.210,t=-6.475,p<0.001)。自閉特質與抑郁的相互項對學業(yè)成就也有顯著的正向影響(β=0.062,t=2.611,p<0.01)。加入交互項之后,學業(yè)成就的方差解釋率增加了1%,自閉特質的調節(jié)效應顯著。

表3 自閉特質在抑郁與學業(yè)成就間的調節(jié)效應檢驗(n=1047)

接下來,進行簡單斜率分析,結果顯示,在低自閉特質組(M-1SD),抑郁對農村兒童學業(yè)成就有顯著預測作用(Simpleslope=-0.272,t=-6.513,p<0.001)。而在高自閉特質組(M+1SD),抑郁對農村兒童學業(yè)成就也有預測作用,但其預測作用較小(Simpleslope=-0.148,t=-3.822,p<0.001),見圖2。

圖2 自閉特質在抑郁與學業(yè)成就中的調節(jié)作用

3.4.2 自閉特質在社交焦慮與學業(yè)成就間的調節(jié)作用

使用PROCESS(Hayes,2013)宏(模型1)進行調節(jié)效應檢驗。自閉特質與社交焦慮交互項對農村兒童學業(yè)成就無顯著影響(β=0.022,t=0.853,P<0.01),見表4。

表4 自閉特質在社交焦慮與學業(yè)成就間的調節(jié)效應檢驗(n=1047)

4 討論

研究結果表明,抑郁顯著負向預測農村兒童的學業(yè)成就。這說明農村兒童抑郁情緒越嚴重對學業(yè)成就的影響越大,符合拓展—建構理論(Fredrickson,2001),即消極情緒會使個體的思維和行為局限,不利于個體的學業(yè)發(fā)展。研究結果與以往的實證研究一致(Hishinuma et al.,2012;Spence et al.,2020),抑郁會影響學業(yè)成績的提升。

自閉特質對農村兒童抑郁與學業(yè)成就的關系起調節(jié)作用,在低自閉特質兒童中,抑郁對學業(yè)成就有較強的負向預測作用。低自閉特質的不良情緒(抑郁)發(fā)生率較低,抑郁情緒對學習的認知窄化作用更為突出;而高自閉特質個體的消極情緒對學習的影響可能會弱化,研究中針對高低自閉特質分組的比較分析也證實了兩者抑郁情緒的差異,因而導致自閉特質在抑郁與學業(yè)成就之間起調節(jié)作用。研究結果支持假設,也為孤獨癥的極端男性大腦理論(Baron-Cohen,2002)以及拓展—建構理論(Fredrickson,2001)提供了實證支持。消極情緒(如抑郁)會影響個體的學業(yè)發(fā)展(Hishinuma et al.,2012;Spence et al.,2020),而個體的認知和行為的僵化程度(如自閉特質)又會對兩者的關系產生不同程度影響。該研究與以往的實證研究間接一致:Hyseni(2019)等人對兒童自閉特征和神經心理表現之間的關系研究發(fā)現,高自閉特質兒童的認知能力存在不足;高自閉特質個體的情緒感知,情緒加工(劉慧瀛,王婉,2019)均有缺陷,易產生消極情緒?？傊?抑郁會影響農村兒童的學業(yè)成就,自閉特質可能在情緒和認知上的不足對抑郁與學業(yè)成就之間起到調節(jié)作用。

然而,該研究中社交焦慮與學業(yè)成就之間不存在相關性,自閉特質在兩者間不起調節(jié)作用,不符合研究假設。有研究顯示:ASD大學生的社交焦慮對其學業(yè)成績有正向預測作用(Zukerman,Yahav,& Ben-Itzchak,2019)。這可能與被試的選擇不同以及學業(yè)成就影響因素的復雜性有關。社交焦慮雖然影響兒童同伴之間的資源交流與心理支持,但是隨著社會發(fā)展社交焦慮兒童可能會更多使用手機(徐華麗,孫崇勇,2020),滿足其資源交流與心理支持的需要,從而減弱甚至彌補社交焦慮對學業(yè)成就的影響。同時,自閉特質與ASD可能存在量與質的區(qū)別。國外學者對來自104個國家的6500名受訪者進行了調查發(fā)現,自閉特質預示著較高的社會心理技能。自閉特質與一種社會認知技能有著積極的聯(lián)系,可以預測社會心理現象,并強調了區(qū)分不同類型社會認知的重要性(Gollwitzer et al.,2019),而ASD社會認知存在明顯缺陷。

性別和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在研究中作為協(xié)變量,研究數據證實兩者均對學業(yè)成就有顯著的影響,符合以往相關研究(丁業(yè),王美芳,2020;吳愈曉 等,2018),進一步控制了額外因素對自變量與因變量的影響。然而,性別與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對學習成就的影響機制仍值得深入探究。首先,生活中關于性別與學習成績的討論是常見話題,尚未有一致性結論。青少年表現性別差異的方式不同,性別角色整合模式可能為教育性別差距提供了新的角度(Yu et al.,2021),即確定哪些男孩和女孩在學業(yè)上面臨的風險最大更具有實踐干預意義。因此,未來的研究可以考慮探索教育性別差異的原因,以了解如何防止性別不利的發(fā)展。其次,國內研究發(fā)現,父母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對子女的學習成績有正向預測作用(吳愈曉 等,2018)。國外研究也表明:社會地位低的學生的學業(yè)成績最低(Zhou &McLellan,2021)。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對學業(yè)成就的影響具有跨文化的一致性。弱勢群體的子女教育問題應引起廣泛關注,科學干預。

研究具有以下創(chuàng)新點。首先,從抑郁和社交焦慮兩個方面評估農村兒童負性情緒,相對于以往某一消極情緒可以更為全面了解農村兒童的情緒狀態(tài),對其學業(yè)成就有更好的預測及干預。其次,關于農村兒童負性情緒和學業(yè)成就影響機制的研究較為缺乏,僅有一篇對城市中學生負性情緒和學業(yè)成就的干預研究(劉穎慧 等,2019)。探究個體特質(自閉特質)在農村兒童負性情緒和學業(yè)成就間的調節(jié)作用,豐富了農村兒童學業(yè)成就影響機制的研究。第三,從極端男性腦理論和拓展—建構理論角度探究自閉特質對學業(yè)成就的影響,為以后自閉特質和孤獨癥相關研究提供了新角度。

研究結果對農村兒童學業(yè)成就改善有啟示作用。第一,要重視農村兒童的消極情緒,尤其是自閉特質較低和抑郁情緒的兒童,輔導其學會調整情緒,保持理性平和、積極向上的情緒。第二,緩解高自閉特質相關的不良影響,例如:開展共情訓練,社交問題和負性情緒的心理干預等。第三,針對農村兒童中的“弱勢群體”,即家庭社會經濟地位較低、負性情緒、自閉特質及高年級男性兒童予以特別關注關愛。

研究有一定的不足。首先,橫斷研究不能完全得出變量間的因果關系。未來可以采取縱向追蹤及干預的研究方法。其次,自閉特質量表中有要求嚴格遵守規(guī)矩的相關題目(Hurley et al.,2007),根據我國文化背景和日常生活經驗可知,對中小學生而言在學校和家庭中往往被要求嚴格遵守規(guī)矩,不要突出另類的教育特點,影響自閉特質的測量。自閉特質可能存在中西方文化差異,是未來研究中需要進一步探討之處。最后,研究被試農村兒童大部分是留守兒童,可能存在留守兒童與非留守兒童的差異。

5 結論

抑郁可以顯著負向預測農村兒童學業(yè)成就。自閉特質在抑郁與學業(yè)成就之間起調節(jié)作用。相比高自閉特質兒童,抑郁對學業(yè)成就的影響在低自閉特質兒童中更為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