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芳潔

［摘 要］《驛路梨花》是統(tǒng)編初中語文教材七年級下冊第四單元中的課文。其特點與創(chuàng)新之處在于它對“象征”的巧妙運用，使作品呈現(xiàn)出特殊的美學意義。文章清新淳樸的語言可以培養(yǎng)學生的審美情趣，巧妙的布局結構可以提高學生的思維能力，展現(xiàn)出的雷鋒精精神可以激發(fā)學生的奉獻精神。教師將上述這三個方面作為教學的《驛路梨花》切入口和突破點，能更好地引導學生準確深入地挖掘文章的思想內(nèi)涵。

［關鍵詞］《梨花》；審美；教學策略

［中圖分類號］ ? ?G633.3 ? ? ? ? ? ?［文獻標識碼］ ? ?A ? ? ? ? ?［文章編號］ ? ?1674-6058（2024）10-0017-03

《驛路梨花》是彭荊風的一篇短篇小說，以與哀牢山中一間小屋有關的事跡，贊嘆以“梨花”為代表的少數(shù)民族人民的優(yōu)良品德，把雷鋒精神在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生根發(fā)芽、茁壯成長、不斷流傳的感人場景展現(xiàn)出來。《驛路梨花》現(xiàn)被編入統(tǒng)編初中語文教材?！叭宋男浴笔恰扼A路梨花》被編入教材的一個重要因素?！扼A路梨花》所體現(xiàn)出的“人文性”意義深厚。學生通過學習，既可以培養(yǎng)思想感情，提高整體素質，又可以熏陶情感，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與世界觀。

一、 品讀特色字詞，感受語言之美

作者清新淳樸的語言是這篇文章最主要的構成要素。這種清新淳樸的語言使得這篇文章更具審美價值與藝術內(nèi)涵?！扼A路梨花》的語言之美主要體現(xiàn)在凝練美、藝術美、深刻美。

首先，凝練美。如這篇文章開頭就是一聲驚呼，并對群山進行了描述：起伏的青山一座挨一座，延伸到遠處，消失在迷茫的暮色中。其中，“挨”“延伸”“消失”這三個動詞，從近處到遠處，顯示出群山連綿不絕。再如文章29自然段“梨樹叢中閃出了一群哈尼小姑娘”中的“閃”字用得巧妙，展現(xiàn)出哈尼女孩的活潑可愛。

教學時，可采用情境教學法，設置“尋字詞”“析字詞”“品字詞”這樣的三個環(huán)節(jié)來引導學生體會文章用語的凝練之美。以“閃”字為例，先讓學生尋找出文章第29自然段中有獨特意味的字詞，再通過換字法設問“將第29自然段開頭一句改為‘我們正在勞動，突然梨樹叢中走出了一群哈尼小姑娘可以嗎？請說明理由”，最后引導學生在對比中感受品味“閃”字的精妙凝練，以一字析哈尼小姑娘生動靈氣、活潑可愛之形象。

除了要引導學生通過反復品讀與換字詞對比理解，還要引導學生落實以讀促寫。如教師帶領學生找出文中關于哀牢山的描寫，并讓學生以“這里的（新月）真美，（皓月千里）、（風清月朗）”的句式進行仿寫，進一步體會文章的語言之美。賞析環(huán)境描寫及巧妙用語，體會作者的語言美，需要做到讀品寫結合。教師應通過引導，讓學生深入情境、理解文章，實現(xiàn)審美移情、以讀促寫。學生在一個完整的語言品讀過程中能積累豐富的語言實踐經(jīng)驗，提高表達與交流的能力，充分感受語言文字的魅力。

其次，藝術美。覃永謨認為《驛路梨花》中的環(huán)境描寫是為突出小說中的人物形象，并通過實寫與虛寫的結合，既現(xiàn)實又夢幻，給人以柔和、舒適之感，可以說作者將自己歡欣的心情融進了美麗潔白的梨花之中。無論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用花朵作為一種符號是很常見的。比如，蓮花代表高潔、菊花代表剛強、梅花代表不屈等。但是，《驛路程梨花》中“梨花”的含義卻非常豐富，不僅代表開在邊境上的雪白的梨花，還代表哈尼少女“梨花”，又代表樂于助人的善良之心?！袄婊ā币辉~在文中多次出現(xiàn)，所指卻不盡相同，內(nèi)涵隨著情節(jié)的發(fā)展而越來越豐富，而作者寄托在“梨花”上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因此這一點也成了本文的教學難點。

若通過“尋花”“議花”的教學環(huán)節(jié)設置，引導學生分組討論，尋找“梨花”在文中出現(xiàn)了幾次，用自己的話敘述并說明其作用，便可以有效利用任務探究的模式提高學生文本解讀的積極性，進而突破這一教學難點。

最后，深刻美。文章結尾的驛路梨花處處開”出自陸游的《聞武均州報已復西京》，具有畫龍點睛之效。在作品的最后，白色的、怒放的梨花和活潑的哈尼少女相融合。莉花的潔白，正是邊陲少數(shù)民族純樸民風的標志；莉花的芬芳，正是雷鋒精神繼續(xù)發(fā)揚的標志?！绑A路梨花處處開”，飽含著對雷鋒精神的頌揚，對邊疆少數(shù)民族純樸民風的喜愛，對將雷鋒精神發(fā)揚光大的一代又一代人的崇敬。

在教學中，教師這樣帶領學生品味文章語言的深刻美。首先引導學生發(fā)揮想象，關注到“驛路梨花處處開”隱喻雷鋒精神發(fā)揚光大。接著將“驛路梨花處處開”換成“雷鋒精神發(fā)揚光大”，通過“改”，讓學生體會到以花喻人、以人比花更具深刻性。

二、 探析層層誤解，發(fā)現(xiàn)結構之美

劉金鏞先生認為《驛路梨花》一文的情節(jié)波瀾曲折，并且進一步指出這篇文章的藝術性很高，特別是它善于圍繞主題來安排故事情節(jié)，具有極強的吸引力。本篇文章的獨特魅力還體現(xiàn)在其曲折回環(huán)的結構上。三次懸念與兩次誤會的相互交織，共同構成了這篇小說的結構美。

蔣文華認為，這篇小說的結構十分精巧， 顯示出作者高超的藝術表現(xiàn)能力。具體來說，這篇小說篇幅短小， 一波三折， 跌宕起伏， 峰回路轉， 具有很強的可讀性。其既有懸念的設置， 又有巧合的安排， 讀起來卻十分自然， 沒有刻意的痕跡。其情節(jié)很簡單，沒有強烈的劇情沖突，但是它被一種強烈的磁場所包圍，即懸念與誤會（見表1），從而創(chuàng)造出引人入勝、扣人心弦的藝術效果，由此它可以引起學生的好奇，讓他們產(chǎn)生想要一探究竟的沖動。

易家志認為，《驛路梨花》從懸念出發(fā)引出誤會，進而隨著誤會的消除又產(chǎn)生新的懸念，形成了“設疑—釋疑—引出新懸念”這樣一種精巧的構思和回環(huán)往復的情節(jié)結構。此外，作者彭荊風也曾坦言：“我在這篇作品中，為什么要層層鋪墊，使哈尼小姑娘梨花在許多人的尋覓、猜想、描述下，形成呼之欲出之勢，而始終沒有出場，但故事的結尾又較有余味呢？我是充分運用了懸念來鋪展情節(jié)，塑造人物個性，同時加強故事的曲折性?！?/p>

因此，可以利用比較法，設置“復述與替換復述”“對比品析”“交流理解”這樣三個由淺入深的探究環(huán)節(jié)來突破這一教學重點。具體操作為先由一名學生按文章描寫的先后順序復述課文，另一名學生則按照故事發(fā)展的時間順序復述課文，再引導學生品析這兩種順序哪一種更巧妙。文章描寫順序是順敘“我”和老余投宿茅屋——插敘瑤族老人的講述——借梨花妹妹之口從側面寫的講述解放軍過夜蓋茅屋及哈尼姑娘梨花照料茅屋。故事發(fā)展的時間順序則是解放軍過夜蓋茅屋——哈尼姑娘梨花照料茅屋——梨花妹妹接替姐姐照料茅屋——瑤族老人借住后送米——“我”和老余投宿茅屋。最后學生通過交流得出結論，即如果按照故事發(fā)展的時間順序去寫，那么相關情節(jié)將平鋪直敘，沒有絲毫漣漪；若按照課文這樣的順序寫，會使得懸念與誤會環(huán)環(huán)相扣，使文章波瀾起伏、引人入勝。

《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22年版）》指出：“培養(yǎng)學生樂于探索，勤于思考，初步掌握比較、分析、概括、推理等思維方法?！苯處煄ьI學生梳理文章巧妙的結構，分析三次懸念與兩次誤會相互交織的作用，有助于激發(fā)學生的探究興趣，提高學生的思維能力。通過分析三次懸念與兩次誤會相互交織的作用，讓學生意識到這些懸念與誤會讓整篇小說變得如此精彩。教師可以通過應用比較法，一步一步引導學生分析懸念與誤會的作用。這有利于培養(yǎng)學生的發(fā)散性思維。思維的發(fā)展是學生內(nèi)化語文知識的關鍵所在。

三、體悟“梨花”意象，領會精神之美

通過閱讀《驛路梨花》，學生不僅可以學習到作者精湛的寫作技巧，還可以培養(yǎng)崇高的情懷。畢竟，在當今物質文化豐富的背景下，學習、傳承雷鋒精神亦是十分重要的。

一方面，結尾引用詩句。在這篇文章的最后，哈尼女孩講述了梨樹林中的小木屋的故事，她說，小木屋是人民解放軍建造的，她還說，解放軍說這是雷鋒教代們這樣做的。作者寫道：“我望著這群充滿朝氣的哈尼小姑娘和那潔白的梨花，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詩：‘驛路梨花處處開。”在此，“人”與“花”的對比，使全文的主旨得到了進一步升華，即以“梨花”象征雷鋒的樂于助人，體現(xiàn)出雷鋒精神的美麗，展現(xiàn)出雷鋒精神旺盛的生命力。1963年3月，毛主席向全國人民發(fā)出“向雷鋒同志學習”的偉大號召。我們每一個人都有義務弘揚雷鋒精神，弘揚道德文明，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做到“梨花處處開”。作者將梨花的自然之美與人物的心靈之美、時代的精神之美相結合，描繪事物的外部形態(tài)與內(nèi)部意蘊，可謂妙筆生花。文章借“梨花”代表像梨花一樣純潔白凈的雷鋒精神，表達作者對為人民服務的美好精神的贊揚。象征和襯托手法是本文的一大亮點，教師在教學時可以將運用象征手法的類似文章放在一起開展群文閱讀教學，以便學生在對比中掌握象征這一表現(xiàn)手法。

另一方面，標題一語雙關?！扼A路梨花》的標題借用了陸游的詩句“驛路梨花處處開”。以“驛路梨花”為標題，一方面增添了小說的文化意蘊；另一方面將梨花的自然之美和少女梨花的人文之美相融合。習近平總書記強調(diào)：“讓學習雷鋒精神在祖國大地蔚然成風?！绷嗄陙?，雷鋒精神就像一座高聳的明燈，時時刻刻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輝，照耀著一代代人的靈魂。如今，我們踏上了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的新征程，我們要在這片土地上播撒雷鋒精神，發(fā)揚無私奉獻、團結互助的美德，自覺為社會服務，為人民服務，為整個社會營造“人人都學習雷鋒，人人都成為雷鋒”的良好氛圍，使雷鋒精神在新時代煥發(fā)新光彩。

針對這一教學重難點，教學時可以采用“尋、析、聯(lián)、結”的教學思維框架開展探究與研讀活動。首先，引導學生找出文中描寫梨花的場景并進行朗讀，由讀初探梨花的象征義。其次，通過問題鏈設置與討論學習活動，引導學生對梨花進行深層次的探究，深入分析象征手法的使用。同時，在分析手法的過程中，學生體會到文章對梨花的描寫與主題的表達雷鋒精神的弘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最后，對討論的觀點進行總結，引導學生理解歸納文章主題思想，即似乎不只是驛道上處處梨花開，還有“梨花”精神代代相傳。實際上，每個時代都有雷鋒那樣的人物，值得我們?nèi)W習。例如時代楷模黃文秀，在大學畢業(yè)后放棄大城市的工作，回鄉(xiāng)扎根基層，飲水思源，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脫貧攻堅事業(yè)，她的身上都體現(xiàn)著“梨花”精神?！读x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22年版）》提出：“學生要繼承和弘揚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革命文化?！蔽幕孕排囵B(yǎng)潛移默化地滲透在語文教學當中。在教學中，教師應引導學生將文章與實際生活聯(lián)系起來，讓學生知曉雷鋒精神不是遙不可及的，它就在我們身邊。這樣的設計有利于學生更加深刻地體會雷鋒精神，并激發(fā)學生弘揚這一樂于助人的奉獻精神。

教師可以《驛路梨花》的審美價值為導向，帶領學生感受文章語言的凝練美、藝術美和深刻美，探析層層誤解下的結構跌宕之美，剖析“梨花”意象進而體悟雷鋒精神之美。如果只是單純地看《驛路梨花》，我們或許會被它的故事所吸引，但也許不會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但當我們立足審美價值云看《驛路梨花》，也許就能發(fā)現(xiàn)《驛路梨花》的感染力無與倫比。

［ ? 參 ? 考 ? 文 ? 獻 ? ］

［1］ ?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22年版［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22.

［2］ ?蔣文華.《驛路梨花》：一個隱喻式的敘述［J］.中學語文教學，2017（6）：58-60.

［3］ ?王楚惟. 《驛路梨花》的文本解讀和教學內(nèi)容研究［D］.上海：上海師范大學，2022.

［4］ ?覃永謨.驛路梨花處處開：《驛路梨花》美感賞析［J］.中學教學參考，2010（19）：51.

［5］ ?劉金鏞，林煥璋.梨花深處情意濃：讀彭荊風的《驛路梨花》［J］.山東師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1（4）：77-80.

［6］ ?易家志.《驛路梨花》的審美價值探尋［J］.語文教學通訊，2019（8）：62-63.

［7］ ?彭荊風.我寫《驛路梨花》［J］.語文教學與研究，1995（7）：3-4.

（責任編輯 ? ?農(nóng)越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