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統(tǒng)編版高中語文必修上冊中聞一多的《紅燭》作為高中語文現(xiàn)代詩歌學習的經典文本,帶有深刻的時代印記與強烈情感,它是詩人理想化自身強烈情感的抒發(fā),也是詩人帶領我們走入詩歌幻象審美世界的重要路徑?;诖?,以《紅燭》為例,依據學生的審美理解能力和認知水平,通過引導學生學習還原、文學批評與對比的閱讀技巧,提升學生對現(xiàn)代詩歌的閱讀理解力與審美鑒賞力,從而推動學生的形象思維與邏輯思維的發(fā)展。
[關鍵詞]《紅燭》;文本解讀;還原法;文學批評;對比法;思維發(fā)展
[作者簡介]張小蝶(1999),女,哈爾濱師范大學教師教育學院碩士研究生,從事學科教學(語文)研究。
[中圖分類號]G633.33 [文獻標志碼]A
《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2020年修訂)》課程目標指出:發(fā)展邏輯思維,運用批判式思維審視語言文字作品,探究和發(fā)現(xiàn)語言現(xiàn)象和文學現(xiàn)象,形成自己對語言和文學的認識[1]。學生思維的發(fā)展并非憑空臆造,而是需要借助某種實體來應用于實際的學習過程中,才能使其發(fā)展。對于高中語文學習活動,思維的發(fā)展載體即是經典文本,實際的學習過程則是學生從“鑒賞者”轉向“解讀者”的過程?!都t燭》是收錄在高中語文統(tǒng)編版教材中的經典詩歌。目前,對現(xiàn)代詩歌教學的研究處于邊緣狀態(tài),教師難以引導學生對文本進行深層理解與分析;教師通常進行課堂預設,學生也只能亦步亦趨。本文從還原法、文學批評與對比法的角度指引學生進行文本解讀,旨在讓學生在解讀過程中提升對經典的閱讀理解能力與審美鑒賞力,獲得鑒賞現(xiàn)代詩歌的獨特性審美體驗,發(fā)展學生的批判性思維與邏輯思維。
一、還原詩歌意象
意象是現(xiàn)代詩歌鑒賞極其重要的突破口,以意象的特質為切口對其進行解讀不僅能讓學生加深對意象含義的理解,還能以小見大找出文本的經典之處,提升學生對現(xiàn)代詩歌學習的興趣。還原是從現(xiàn)象學的角度定義的,旨在找出作品與對象之間的矛盾。即把未經作者加工過的原生現(xiàn)象想象出來,與作者加工過的作品加以比較,以目前現(xiàn)有的觀點、解釋、想象,推導出“本來”。通過比較“未加工形象”與“藝術形象”之間差異,便有了解讀的切入口。
(一)意義錯位
意象具有獨特性,體現(xiàn)在它具有私人性。由于詩歌憑借語言形式呈現(xiàn)情感,因而,作家創(chuàng)作詩歌必須以文字的形式呈現(xiàn),文本語言具有作者賦予的意義。首先,紅燭是化用李商隱詩中蠟炬的含義來獨創(chuàng)的個性意象,也是繼承前人的“蠟炬成灰淚始干”精神的獨特意象。其次,聞一多曾學習眾多詩歌理論并融會貫通,語言的運用亦受西方語言學的影響,設置的意象常具有象征性。從語義學角度還原,紅燭指的是生活中用于照亮黑暗的發(fā)光物體,是火紅的蠟燭,意指是給人一種溫暖、熱烈而又執(zhí)著的感覺,是一種喜慶的象征。但是,作者筆下的紅燭卻成為了無私奉獻愛國者的精神象征,將原本日常生活物用的紅燭化身為愛國者的人格象征。在詩人構建的詩歌幻象里,紅燭可視的“紅”可聯(lián)想為革命事業(yè)犧牲流血的紅,只因在詩人的意識形態(tài)中,愛國者是用滿腔熱血澆灌偉大的愛國主義革命事業(yè)、無私燃燒自我生命。
(二)想象錯位
意象具有主觀性。學生從標題也能推測紅燭的詩歌內容大抵是與愛國主題相關聯(lián)。此時,引導學生聯(lián)系舊時社會情境思考,就能猜測出紅燭中“紅”與革命事業(yè)的關聯(lián)性。然后,讓學生還原自身時代語境分析,便可知學生因為從小就受紅色文化的熏染,出現(xiàn)與紅字相關的詞匯便會先入為主地進行推測。由此說明,從引導學生想象、意象色彩錯位的角度,紅燭既是符合讀者期待視野的,又是主觀的。學生在誦讀時腦中不斷產生預期,又在邊讀邊思中調整與修正自己的預期。文中紅燭一詞反復出現(xiàn)了10次,具有強調的意味?!凹t色”的選擇給讀者一種想象性視覺沖擊感,如教師在引導學生進行詩歌誦讀前,讓學生邊讀邊想象,為這篇課文設計一副插畫背景,誦讀后讓學生為自己的設計寫下大綱,進行交流展示,從而引導學生理解“紅”所具有的象征意義。再者,還原詩歌所處的歷史語境便知詩人筆下的“紅燭”是為了革命事業(yè)而無私奉獻、報效國家的詩人化身,更是個人青春熱血揮灑執(zhí)著而又熱烈的犧牲精神的象征,那樣學生便走入了聞一多建構的幻象世界。
從文本內容看,詩人指的應當是一根紅燭,因為詩歌是以詩人自問自答的形式展開,紅燭是聞一多的愛國主義理想的人格化身,即“紅燭”承載的是愛國主義者的情感傾瀉,是每一位時代青年都應有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犧牲精神。那愛國意識又是從何而來?從詩歌的意脈看,全詩的情感最大的轉折應在最后一句:“紅燭??!但問耕耘,莫問收獲?!崩碛芍饕腥c:首先,從紅燭的形態(tài)變化分析,縱觀文本內容紅燭形態(tài)從視覺上是從完整直至消失。其次,從動詞著手,紅燭經歷了“吐-制-點-燒-放光-救出-搗破-淚流-造-侵-培出-結成-創(chuàng)造”的人生歷程。學生以第一人稱視角進行想象紅燭的形態(tài)變化并思考:“紅燭是否消失?”學生目視文本似乎紅燭的實體雖已溶化,但并未消亡,而是轉換為另一種形態(tài)長存,即理想不滅,信念永恒。一旦愛國情懷被點燃,直至燃燒結束都未曾停止,而放光的最后一刻,紅燭完成了詩人理想的使命。最后,從詩歌形式分析,第一節(jié)的情感是贊美,第二節(jié)是壓抑,第三至四節(jié)又是勉勵,第五至六節(jié)是矛盾,第七節(jié)是激昂,第八節(jié)受挫,第九節(jié)是勸勉。詩人的情感四揚三抑,愈是受挫情感的爆發(fā)比上一次更加強烈,直至最后爆發(fā)至消失。由只知奉獻到無畏犧牲,詩人將紅燭作為情感顯化的工具,即是理想化自己的再現(xiàn)。這種“再現(xiàn)”不是外顯客觀事物的“再現(xiàn)”,而是主觀內在情感的“再現(xiàn)”。
(三)時代錯位
意象具有時代性。將詩歌還原至創(chuàng)作環(huán)境,那時,國家內憂外患,國家與民族的命運尚未可知,人民的思想還處于啟蒙階段,作者身為知識分子精英階層為喚醒人民群眾的愛國意識,倡導人人都應參加革命事業(yè)為國抗爭,藝術家與文學家應該如何抗爭?作者主張用文學來改造社會,以詩歌為藍本作為宣傳意識形態(tài)的工具,寄期望于詩歌來喚醒群眾的愛國主義熱情,但《紅燭》并非直抒胸臆,而是借助紅燭意象來間接宣泄自我情感,將其視為理想化自身本體的精神再現(xiàn),更期望將此作為工具喚醒人民對社會的救國意識,將其作為工具的工具來使用。
基于以上意象三個特性的錯位分析,引領學生聯(lián)想詩歌的創(chuàng)作背景與想象中紅燭的形態(tài)轉變,能讓學生領悟紅燭不只是無私奉獻愛國者的顯性化身,更是愛國主義理想精神的再現(xiàn)。
二、品味詩歌幻象
鄭板橋先生曾言繪畫有眼中之竹、胸中之竹、手中之竹。而在語文教學中,學生對聞一多詩歌的理解多半還停留在表層與中層,還未達到深層。那么如何進入深層?
聞一多曾言:“詩有四大,幻象、感情、音節(jié)、繪藻。隨園老人所謂‘其言動心’是情感,‘其色奪目’是繪藻,‘其味適合’是幻象,‘其音悅耳’是音節(jié)?!保ā吨聟庆o書》)[2]他認為詩歌創(chuàng)作在擁有色彩畫卷的同時擁有格律意象美,而詩歌的美得益于得天獨厚的人生體驗構建的詩歌幻象。而“幻象”是聞一多創(chuàng)作詩歌的一大特色,因此,可以“幻象”為切入口來對上文提出的疑問進行解答。首先,詩歌創(chuàng)作受無意識的國內詩歌文化傳統(tǒng)影響。其父親是清末時期的秀才,聞一多十三歲考入清華學堂,自小受無數優(yōu)秀文人創(chuàng)作觀念的熏染。且我國自古就有“文如其人”的思維方式,中國傳統(tǒng)文化文論就有“言志”的傳統(tǒng)。如晚清時期的馮時可《雨航雜錄》指出:“文如其人哉!人如其文哉!”現(xiàn)代朱自清《詩言志辯》中提到‘詩言志’,認為詩就是作家思想觀念的直接表達[3]。這便為解讀文本提供了另一種切口。其次,因其受西方美術教育和唯美主義思潮影響。主張文學應為藝術而藝術,倡導書寫美好生活和理想的追求;又因其在繪畫方面極具專業(yè)性,詩歌的意象顏色的采用都極具特殊的美感;還因其擁有獨特的觀察視角,所采用意象拉近與讀者的審美心理距離?!都t燭》一是體現(xiàn)聞一多繼承“詩言志”的傳統(tǒng),強調詩歌應抒發(fā)作者的真實情感與情志,因而真實宣泄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愛國主義情感。二是呈現(xiàn)了詩人所倡導的唯美主義,美從何來?從詩歌所構建的詩歌幻象而來,以建構幻象來隱含自己對于理想人生的審美價值。
文學批評理論的應用在高中語文教學中極其重要,通過理論的教授,使學生在解讀文本的過程中,擁有更多的視角與冷峻的眼光看待文學作品,進而形成獨特性與自發(fā)性的闡釋。新批評派的維姆薩特比爾茲利曾在《意圖謬見》發(fā)言:“詩就是已存在,自主的存在?!保?]文學批評唯一需要關注的就是文本,關注文本的語言、修辭技巧,正是基于這種思想他們提出細讀。文本解讀又稱作文本細讀,是一種運用語義學的方法對作品語言、語義、語境和結構進行細致而又深入的鑒賞性分析的文本閱讀策略,同時也是語文教學的重要手段。
馬歇雷從不認為文本結構可以是一個完整的總體性存在,而是更像一個“離心結構”[5]。正常的文本邏輯結構會使作者的原有意識形態(tài)曲解,正是因為受到雙方的限制,可知作者不可避免地會受到已有創(chuàng)作規(guī)律的限制,因而作者的本意與作品呈現(xiàn)出的意義有時可能出現(xiàn)錯位,也就是一種矯飾過的虛構性語言,即詞不達意。同時,文本作品可能會存在作者對于讀者所視之物皆為建構,因而需要去挖掘潛藏在文本下的隱藏話語,也就是作者未盡之言。所以,教師需要引導學生把握作品的留白之處,一是讓學生通過讀者身份與文本進行對話,二是讓學生從讀者化身為作者與文本進行對話,從而到達“以心會心”。如《李白之死》:“他掙扎著向上踴,再昂頭一望 / 又見圓圓的月兒還平安地貼在天上。他的力已盡了,氣已竭了,他要笑/笑不出了,只想道 :‘我已救伊天了 !’”這首詩是以化用李白的民間傳說來創(chuàng)作,孤傲的李白醉后入水救月,即便生命即將消失,他也仍舊笑對死亡,展現(xiàn)了對于理想人格的極致追求。同樣,《紅燭》通過對其賦予象征意義,展現(xiàn)紅燭如同人的生命歷程,從而體現(xiàn)對于死亡意識的另類反思,展現(xiàn)作者藝術美人生的追求。也就是說通過對兩首詩歌的比較,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聞一多的詩歌隱含關于人生哲學的審美追求,也就是一種向死而生的哲學觀,在生命的有限與無限,時間的瞬間與永恒中,詩人呈現(xiàn)不僅有情,而且有理,是情感與理性的高度融合,隱含的是老莊“超越生死,死而不亡”的人生哲學觀。
最后,引導學生對《紅燭》《李白之死》進行橫向對比,思考他們之間的共性,以及這種共性是如何呈現(xiàn)的,由教師引導學生從對作者相關作品的主題、時代背景、創(chuàng)作觀念、審美理想、藝術追求等角度進行分析,得出聞一多的紅燭是歷史語境下的創(chuàng)作觀念的建構意象,不單是托物言志的意象,而是連接讀者與聞一多情感世界的媒介,是聞一多青年時期對人生態(tài)度所具有死亡意識的反思,青年時期最充滿熱血與生命力的時刻,但是他不僅沒有對死亡產生畏懼,反而通過建構詩歌幻象境界完成自己一次次的精神世界的超脫。
三、細品詩歌意蘊
現(xiàn)代心理學認為,對比有利于相異或者相同的兩個對象相互感應,有利于增加人們對兩個對象特征的理解,對比法也適用于語文教學,關鍵是對比點的選取[6]。學生的文本閱讀不能停在課堂,應拓展閱讀形成對詩歌的完整性認知。對比分析有助于學生從現(xiàn)象挖掘本質,增強對詩歌深層理解與分析,培養(yǎng)學生的邏輯思維與形象思維。因此,采取同一作者不同時代的角度,將《紅燭》與《死水》從形象、語言、手法三個角度進行對比分析。
不同之處有以下三個方面:首先,意象是由單獨意象走向整體意象。《紅燭》強調意象由表及里的變化,整首詩圍繞紅燭的客體形態(tài)進行刻畫。《死水》強調意象宏觀整體的內部矛盾變化,整首詩不僅對死水進行刻畫,還另外添加“破銅”“爛鐵”“剩菜”“殘羹”等與“死水”構成整體,營造詩歌特有的審美意蘊。其次,表現(xiàn)手法更加注重想象的刻畫。《紅燭》是間接抒情與象征的應用,借助意象寄托宣泄自我愛國情感,象征“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無私奉獻精神?!端浪肥欠粗S、想象與象征的結合,表面看是對黑暗現(xiàn)實的怨恨與厭惡,實則通過“以丑為美”來展現(xiàn)自身對國家愛與恨的情感交織。同時也是對韓愈“以丑為美”藝術風格的繼承,一是憑借丑的形象表達批判譴責之情,二是悲情抒發(fā)必須運用丑的形象。但同時聞一多進行了革新,將美丑的形象同時對比,形成強烈反差。三是語言由通俗走向極致的華麗詞藻?!都t燭》的語言多受五四時期白話文的影響,整體呈現(xiàn)口語通俗化、平實質樸。如“紅燭啊”“詩人啊”“燒著”等感嘆詞的運用?!端浪返恼Z言多呈現(xiàn)濃艷華麗的特色。如“綠酒”“白沫”“翡翠”“桃花”等意象構成的畫面色彩紛呈。
相同之處有以下兩個方面:一是詩歌皆對古典意象進行繼承?!都t燭》繼承了李商隱《無題》的蠟炬意象,如“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死水》繼承古典詩歌濃艷意象的運用。如“云霞”有李白“越人語天姥,云霞明滅或可睹。”(《夢游天姥吟留別》)、“桃花”有崔護的“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保ā额}都城南莊》)。二是古典詩歌表現(xiàn)手法的繼承,主要體現(xiàn)在想象的運用。《紅燭》是想象其形態(tài)變化,展現(xiàn)詩人對于愛國的無私奉獻精神?!端浪肥窍胂笳w環(huán)境對于死水的渲染,旨在給讀者較強的視覺沖擊感與畫面聯(lián)想,即“詩中有畫,畫中有詩?!保ā稏|坡題跋·書摩詰藍田煙雨圖》)旨在讓讀者體會對國家的愛之深責之切。如李白的想象“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保ā肚迤秸{·其一》)因此,我們通過對比可知聞一多不同時期的作品都有對古典詩歌意象表現(xiàn)手法的繼承性,并有一定程度的革新。同時通過想象的應用呈現(xiàn)“自我”與“本我”的雙重矛盾:一是個人的生死;二是理想與現(xiàn)實?!都t燭》是詩人創(chuàng)作前期在留學時理想人格與現(xiàn)實人格的錯位,從而形成的情感張力;《死水》則是詩人創(chuàng)作中期回國后發(fā)現(xiàn)理想的國家與現(xiàn)實國家發(fā)展不一致的落差感,從而催化作者以美為美到以丑為美的審美理念的轉變。但詩人對人生理想與現(xiàn)實追求未曾變更,因為詩歌本質上是作者意識形態(tài)呈現(xiàn)的對象客體,即使聞一多的詩歌作品形式發(fā)生變化,但其詩歌所展示的意蘊有其繼承性,其中體現(xiàn)的是馬丁·海德格爾“向死而生”的美學理念。
綜上所述,文本解讀事件的發(fā)生是先發(fā)生讀者和文本的對話,再進行讀者化身為作者與文本進行對話,通過雙重對話挖掘文本核心。語文課堂通過教師引導學生從不同視角進行文本解讀,極具教學實踐價值,同時《紅燭》作為經典詩歌,具有闡釋的經典性與文學價值,解構文本言語,還原文本情感畫卷,解析作者審美理念,不僅能引導學生在共同解讀的過程中形成獨特的錯位審美體驗,還能發(fā)展學生的批判性思維與邏輯思維。
[參 考 文 獻]
[1]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2020年修訂)[S].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20:6.
[2]聞一多著.孫黨伯,袁春正主編.聞一多全集[M].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1993:156.
[3]楊寧.看不見的文學理論 文學如何“理論”[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22:2.
[4]王先霈.文學文本細讀講演錄[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6:32.
[5]洪晶.淺論馬歇雷的“離心結構”文學觀念[J].今古文創(chuàng), 2021(21).
[6]張世聰.對比教學法在初中語文教學中的應用[J].課外語文,201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