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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翎小說《歸?!返淖宰g策略研究

2024-12-31 00:00:00張娜
長江小說鑒賞 2024年28期
關鍵詞:張翎

[摘要]通過分析張翎在小說《歸?!返淖宰g過程中如何受到主觀因素,即譯者的主觀能動性和創(chuàng)造性的影響,以及意識形態(tài)和詩學這兩個客觀因素的共同作用,我們可以觀察到作者所采取的具體化自譯策略。值得注意的是,自譯不僅是一種翻譯實踐活動,更是文學創(chuàng)作的一種延伸和拓展。張翎在自譯過程中,通過對原文的適度調整和修改,賦予了譯本在跨文化語境中新的生命力和藝術魅力。這一研究不僅為我們深入理解自譯現(xiàn)象提供了新的視角和思路,也為推動文學作品的跨文化傳播與交流提供了有益的借鑒和啟示。

[關鍵詞]張翎" "《歸?!? "自譯" "海外華文文學

在全球化日益加深的今天,文學作品的跨文化傳播已成為一種普遍現(xiàn)象。自譯,作為創(chuàng)作實踐和翻譯實踐的跨界融合,為作品的多元解讀和跨語言傳播提供了新視角。格魯曼特在《翻譯研究百科全書》中這樣定義自譯:自譯是指“翻譯自己作品的行為或者是這樣一種行為的結果”[1]。自譯活動在西方早已有之,白先勇、張愛玲、蕭乾等著名作家也都曾翻譯過自己的作品。進入21世紀,隨著世界全球化進程的加速、雙語教育的普及以及跨國移民潮的涌動,自譯現(xiàn)象愈發(fā)頻繁[2]。加拿大華人作家張翎的自譯實踐便是這一背景下的成果之一。她的首部英文原創(chuàng)小說Where Waters Meet由亞馬遜出版社出版發(fā)行后,在國際文壇上獲得了廣泛關注。2023年,張翎親自操刀將其自譯為中文版小說《歸海》,該中文版現(xiàn)已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歸?!肥菑堲帷皯?zhàn)爭的孩子”三部曲的第二部作品,故事主要講述了移居加拿大的袁鳳(即菲妮絲)在其母親袁春雨去世后,通過重歸故里和探訪故人,逐漸解開母親身世謎團的歷程。而透過春雨曲折的一生,我們也窺見了20世紀受戰(zhàn)爭困擾的中國人民的苦難記憶,這延續(xù)了張翎一貫對戰(zhàn)爭遺留問題和女性創(chuàng)傷的關注。

將中英兩個版本進行對比,可以發(fā)現(xiàn)中文版里出現(xiàn)了較多增補和刪減的變動。接下來,本文將從增譯和變譯兩個角度來分析同時身兼創(chuàng)作者和翻譯者的張翎在譯寫時采用的具體化自譯策略,探討張翎在跨文化語境下的翻譯選擇以及背后產生影響的因素,進而揭示自譯在文學傳播與文化交流中的獨特價值。

一、具體化自譯策略

張翎結合了歸化和異化的策略,靈活使用翻譯手法,對文化、情感與審美進行了多重維度的重構。

1.增譯

“增譯”指根據目的語詞法、句法、語義、修辭或文體的需要,或因受制于目的語某些特定文化規(guī)范,在翻譯中增添某些詞、句或段落,以更好地表達原作思想內容,或更好地實現(xiàn)特定翻譯目的[3]。根據功能的不同,本文將《歸?!纷宰g中的增譯分為以下幾種類型:

1.1完善人物形象

在中文版小說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得到了顯著的完善,比如二娃長官的有情有義,以及春雨的姐姐春梅的理想主義都得到了更加深入的展現(xiàn)。這不僅豐富了人物的心理描寫,還進一步深化了人物的性格特征。鑒于小說中人物眾多,接下來我們將聚焦主要人物進行深入分析。

原文:Over the past thirty years, Phoenix had

wrestled with God, going through denial, anger,

bargaining, depression, and finally, acceptance, in a psychology textbook sequence, begging for a child, not realizing until now that He had already given her one, a child that would never grow up.[4]

譯文:……若和一個合宜的男人一同養(yǎng)大這個孩子,那自然是最完美的安排。若沒有這樣的男人,她總還是有母親的。兩個女人一起養(yǎng)大一個孩子,雖不完美,卻也是可行的……再后是討價還價:一個,我不貪心,只要一個孩子。再后是抑郁:沒有孩子,活著是一種慢死。最后才是接受現(xiàn)實:這就是命。[5]

這一部分增添的篇幅相當大,它將連續(xù)的情緒詞擴展成排比句,詳盡地補充說明了袁鳳的心理活動,以及隨著時間推移她心態(tài)的變化。從英文版中,讀者可以感受到過去三十年間袁鳳一直渴望得到一個孩子,但不清楚這是袁鳳夫婦共同希望為婚姻增添一份愛的結晶,還是僅僅出于袁鳳個人的渴望。而通過中文版增加的文字,我們得以洞悉袁鳳的這種渴求與她母系家族的傳統(tǒng)是緊密相關的。從梅姨、袁春雨到袁鳳,這些女性都懷揣著對擁有孩子的渴望,這種渴望并非出于拯救瀕?;橐龅哪康?,也不是單純?yōu)榱私o男人生孩子,好使婚姻關系能夠繼續(xù)走下去。相反,它是一種母性渴望的自然傳承,是對孩子、對生命本身的喜愛。

生育孩子需要男性的參與,但在這些女性的心中,一旦孩子降臨,男性便不再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因為她們關注的焦點在于孩子本身,所以在袁鳳的想象中,即便沒有父親的陪伴,只由母親養(yǎng)育孩子也是可行的。這種與母親相似相契的女性本能,展現(xiàn)了袁鳳與母系家族之間那份難以割舍的情感紐帶。

原文:Father’s full name was Wang Erwa, meaning the second boy of the Wang family, but it was seldom used, except on important documents such as the household registration.[4]

譯文:父親的全名叫王二娃,一聽就知道是某個姓王的人家生下來的第二個男娃,那戶人家舍不得(或者懶得)花錢請先生起名字,就像喚貓喚狗似的用個數(shù)目字隨便打發(fā)過去了。但是除了戶口本、工作證、榮譽軍人退伍證和結婚證之類的重要文件之外,父親幾乎沒有用過這個名字。[5]

英文版對于二娃家庭背景的描寫較少,中文版里增加的解釋則透露出了中國取名的習俗和觀念,說明二娃的出生并未受到家庭的重視。他的名字并非經過仔細琢磨后才起的,沒有承載家人的深切期望或美好祝愿,而是相當隨意地將數(shù)字和性別特征組合而成。例子的后半部分提到這個正經的名字很少被使用,這是因為在二娃生命的一小段時間里,他曾被稱為“英雄”,但在大部分時間里他卻被叫作“呆頭”。一個不起眼的正式名字被一些榮譽稱號所掩蓋,又被一個諢名所取代,通過二娃名稱的變化對比,其形象的凄涼感更加凸顯。

1.2豐富故事情節(jié)

張翎通過增補關鍵情節(jié)的細節(jié),使原本模糊的人物關系和情節(jié)脈絡變得清晰連貫起來。

原文:He never wrote back but didn’t turn the letter over to the all-knowing committee either, until too late. The punishment for a repeat offender came in harsher terms.[4]

譯文:他一直沒有回信,倒也不是因為腦子有多熱,而是因為他的心很蒼涼。他過十五歲生日時,母親帶他去六國飯店吃了一頓飯,給他買了一只德國產的牛皮書包。那正是金圓券如糞土的年代,他知道這個生日過得有點奢侈,但他卻不知道那是母親的道別——三天之后她就離開了北平。[5]

小說里有一處情節(jié),是孟龍終于決定去香港投靠母親,而英文版在這之前只是提到了孟龍的母親主動邀請他去香港,而孟龍對此不置可否。由此可以得知,孟龍和母親之間應當存有某種間隙。但在英文版中,孟龍母親這個形象并未得到作者詳細地描述,仿佛一塊空白,導致孟龍與母親這條敘事線也稍顯突兀。相比之下,張翎在中文版中則大手筆地增加了橫跨兩個版面的敘述,補充完整了孟龍少時的故事線。原來,是因為母親狠心拋棄了自己,與情人私奔,這才讓孟龍內心充滿了蒼涼之感。盡管母親后來做出了彌補,但她當年的決絕依然難以融化孟龍內心那二十年時間所累積的冰冷與隔閡。此處的增補不僅使母親的形象變得更加立體,也為后續(xù)孟龍對于是否出走的糾結做了充分的鋪墊,使得原本可能顯得薄弱的敘事變得更加豐富和飽滿。

1.3表達作者觀點

作者兼譯者身份重疊的獨特性,使張翎能夠在譯文中巧妙地融入個人對人物性格、社會現(xiàn)象及文化身份的獨到見解。通過對戰(zhàn)爭主題的深刻反思,她直接而鮮明地表達了自己的反戰(zhàn)立場。

原文:A spillover of war, that’s what they had been seeing, he in his clinic, she in her classroom, both caught in the cleaning process of it.[4]

譯文:戰(zhàn)爭的溢出物。喬治心里突然浮上來一個詞。戰(zhàn)爭是固體、氣體,也是液體。戰(zhàn)爭不停地產生溢出物,就像那些萬噸海輪在大洋中溢出來的石油,一路漂浮到遠方,瀝青般地染黑太陽、葦草和飛鳥的翅膀……他在他的診所,她在她的教室。洗滌。洗滌。洗滌。他們清洗創(chuàng)傷,也感染創(chuàng)傷。[5]

張翎本人曾經說過:“戰(zhàn)爭和災難是事件,是有時間性的,有開始有結束;但災難帶來的后續(xù)影響,是事件的‘溢出物’(spillover),無人能預測它會在一個人身上存留多久。災難可以發(fā)生在任何一個城市,它的‘溢出物’更是可以輻射流淌到世界的任意一個角落?!盵6]譯文中增補的部分是作者反戰(zhàn)意志的體現(xiàn)。

作為張翎“戰(zhàn)爭的孩子”三部曲的第二部作品,《歸海》所體現(xiàn)的主題思想便是反戰(zhàn)。而作者增加的比喻部分,將戰(zhàn)爭的持續(xù)性、擴散性和污染性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了出來,直接且明確地揭示了這一中心思想,并提升了作品的思想深度和藝術感染力。袁鳳和喬治,原本歸屬不同種族、擁有不同文化背景,但對戰(zhàn)爭的厭惡和對戰(zhàn)爭中受難人民的同情將他們緊密地聯(lián)結在了一起。結合阿依莎的經歷以及袁鳳和喬治兩人對戰(zhàn)爭創(chuàng)傷的療愈過程,作者控訴了戰(zhàn)爭的殘忍無情。

1.4展現(xiàn)民族文化

在翻譯過程中,張翎充分利用中文讀者的文化背景優(yōu)勢,通過增譯浙江方言釋義和地域文化元素,增強了小說的地域色彩和文化底蘊。

原文:“Now you call him Dumb Head to his daughter’s face, you rotten, stinky, cruel bastards. Without him you’d all be minced meat in the hands of the Americans, understand?”[4]

譯文:“現(xiàn)在你們當著他女兒的面喊他‘呆頭’,你們這幫爛了心肝的童子癆!要是沒有他,你們早就是美國人手下的肉碎了,知道不知道?”呆頭是溫州話。溫州話像天書,但“呆頭”誰都聽得懂。上海人說的戇肚,四川人嘴里的瓜皮……意思都差不多?!巴影A”也是溫州話,聽懂的人就不多了。上海話里有“小赤佬”……小赤佬和小潑皮再加上肺癆,你得有多少怨恨?[5]

中國鄉(xiāng)土語言在英譯時往往難以嚴格遵循“忠實”與“對等”的原則,原因在于方言在英文中難以找到直接對應的詞匯來成功再現(xiàn),通常一個中文詞需要多個英文詞匯的組合才能全面闡釋其含義,尤其是詈語的翻譯,更是難以把握分寸。

在英文中,如“dumb”和“bastard”等詞匯的使用雖廣泛,但作為貶損粗話的代表,它們難以體現(xiàn)出溫州方言的獨特韻味,若為了彰顯溫州話強烈的地域特色而加上冗長的解釋,可能既達不到預期效果又給英語讀者留下關于中國人的一些負面印象。因此,作者未在英文版對方言進行過度闡釋,以免影響讀者的思維和對主旨的理解。

而由于中文讀者擁有共同的文化背景,文化差異較小,進行文化補償時難度較低,所以張翎在中文版里增加了方言的釋義,列舉了全國各地不同的咒罵方言進行對比,使得各省讀者都能理解“呆頭”這一稱呼中所蘊含的嘲笑諷刺的意味。同時,作者對“童子癆”的解釋也讓讀者深刻理解了該詞的沉重內涵,它承載著春雨的怨恨與不甘,以及對二娃的深切關懷與保護。春雨的咒罵,實則是兩人深厚情感與羈絆的體現(xiàn)。

值得注意的是,一般的譯者并無權進行這樣大篇幅的增補,但身為譯者的張翎同時也是作者,她相較于普通譯者具有更大的自由度來對文本進行修改,這是自譯者所公認的特權。她在譯文中進行的增補不僅分量重,更是創(chuàng)作和翻譯的巧妙結合,是對先前創(chuàng)作的一種延續(xù)和深化。

2.改譯

改譯是譯者基于特定的翻譯目的“在翻譯時對原文的形式或/和內容作一定程度的修改和變化,以適應譯入語國家或讀者的政治語境、文化背景或技術規(guī)范”[7]。改譯是張翎在自譯過程中另一種重要的翻譯策略。通過對原文適度調整,張翎使譯本更加符合譯入語的文化語境和審美習慣。

2.1對小說情節(jié)的修正

為了增強情節(jié)的合理性和連貫性,張翎對原文中的部分情節(jié)進行了必要的修正,使之符合小說后續(xù)情節(jié)的發(fā)展邏輯。

原文:“Pa, please wait for Ma, please wait.” She heard herself repeating, over and over again, the same words mechanically, as if going through a rigid drill in an English grammar class.[4]

譯文:“爸,你等著媽回來,你等著啊,你等著……”她聽見自己一遍又一遍機械地重復著同一句話,好像在背誦著一道數(shù)學公式。[5]

在小說中,袁鳳學習英語是在二娃去世后,在后來被調來學校的英語老師孟龍的引導下,才逐漸喜歡上英語這門學科的。小說里對于袁鳳所就讀的學校的描述是,那里的孩子幾乎都不知道英文字母表是什么,因此,將袁鳳在二娃彌留之際念叨的內容從英語語法改為數(shù)學公式,是更加符合情節(jié)發(fā)展的。此處對英語課情節(jié)的隱去修改,可以說是為了后續(xù)情節(jié)的發(fā)展作出了鋪墊。

原文:She wasn’t sure whether her words had left a dent in his armor-plated mind.[4]

譯文:她知道他聽見了,因為他頰上的蝴蝶動了一動。[5]

前情是袁春雨主動與日本軍官小林討論起母親的話題,試圖找到他的軟肋,從而得到逃脫的機會。張翎將英文版中的“不知道小林是否聽見”在中文版中改為“他聽見了”,更加契合下文的情節(jié)和人物行為。正是因為小林聽見了,受了觸動,所以他的臉頰上的痕跡才會抽動,也才會把春雨拋到床上,進行了接下來的侵犯行為。

2.2對語言風格的改變

張翎根據中英文讀者的不同閱讀習慣和審美趣味,對原文進行了相應的調整。在英文版中,她保持了簡潔明快的語言風格,不對人物因地域和年代影響而產生的獨特語言特色進行區(qū)分。而在中文版中,她則采用了更加華麗繁復的修辭手法以及成語典故,以符合中文讀者的審美期待。這樣的處理方式既尊重了不同文化背景讀者的閱讀習慣,也確保了作品在不同語言環(huán)境下都能展現(xiàn)其獨特的魅力。

原文:He’d been here once before to deliver a message for you, about your mother’s sad passing. He demanded money from me, as a “compensation”for his hand injury that he blamed you for. If I didn’t give him what he wanted, he’d start to “spread the word around”.[4]

譯文:你先前曾差他來過一回,替你捎信,告知你母不幸辭世之事。他開口索取錢財,說他手之傷殘乃因你所致。他揚言老夫若不給他錢財,他必“傳出不雅之言”。[5]

英文版中看不出春雨父親與其他人物在語言上的不同,這是因為英語讀者往往難以理解從清代到民國這一朝代更替所帶來的文言與白話的變革。因此,不特別區(qū)分用語反而更適合英語讀者的閱讀習慣,以免拗口生疏的古文表達影響閱讀的流暢。然而,在中國文化背景下,中文版讀者已具備相關的文化背景知識,與作者擁有相同的文化儲備,所以將父親的文體改為文言是符合當時社會現(xiàn)實和角色身份的表達方式。

作為譯者和作者的雙重身份,張翎對作品擁有處置權。在行文過程中,她有意識地修改原文中某些有錯誤或自己不滿意的部分,使之更加完善,并對細枝末節(jié)進行調整,對源語文本進行重新潤色。在翻譯過程中,她靈活地進行轉換,同時保留了小說的主旨要義。

二、影響翻譯的因素

翻譯活動的復雜性不僅受譯者主體性的影響,更深受一系列客觀因素的制約。安德烈·勒菲弗爾(André Lefevere)所提出的“改寫”理論將意識形態(tài)與詩學視為影響翻譯活動的主要因素,強調翻譯過程實質上是一種對原作的創(chuàng)造性改寫。勒菲弗爾認為任何形式的改寫,無論其背后的動機如何,均不可避免地烙印著特定意識形態(tài)與詩學觀念的痕跡。這種改寫行為,通過對原作的微妙調整,使其能夠更好地融入并符合譯者所處時代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框架與詩學審美體系。接下來將從詩學的角度考察張翎在自譯過程中對源語文本的改寫。

勒菲弗爾對詩學的定義主要是指文學手段、文學樣式、主題、原型人物、情節(jié)和象征等一系列文學要素。中西方的審美趣味和表達方式有所不同,漢語和英語具有不同的特性。漢語的表達偏愛排比、對偶結構,喜歡使用成語、俗語,并且偏好辭藻的繁飾。而英語比較簡約平實,層次分明。

原文:Nobody likes to lose a mother, but Rain’s death had hit Phoenix a few pounds harder than was usual.[4]

譯文:誰也不愿意失去母親,天下人喪母都疼,可是菲妮絲的疼看著似乎比旁人的更扎心。旁人的疼若是針,菲妮絲的疼就是錐子。[5]

為了適應英語讀者的閱讀習慣,張翎在英文版里的措辭較為簡潔,在有并列詞出現(xiàn)時,也較多使用單個名詞。而在中文這個她熟悉的領域,少了用英文創(chuàng)作的拘謹和限制,張翎在英文版里稍被隱藏的個人風格又顯露出來。她游刃有余地進行著譯寫,華麗的辭藻和多樣的修辭手法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當然這也與漢文化傳統(tǒng)脫不了關系,沁入骨子里的中國情結總是不自覺地在譯文中流露[9]。

張翎的文學素養(yǎng)和語言功底較高,對文本的處理把握得當。在英文版中,她以更為直白的方式處理語言表達,向英語讀者介紹內容,降低了讀者的理解難度并減輕了認知負荷。而在中文版中,她又巧妙地增添了不少令中文讀者感到親切、能夠喚醒共同記憶的文本元素。無論是用異語寫作還是進行自譯,她的這些嘗試都是富有成效的。

三、結語

雖然張翎用英語進行寫作,但創(chuàng)作的卻是一個充滿中國情調的故事,其中許多意象和文化元素是中國獨有的。在用英文表述時,她實際上是將頭腦中的漢語說法翻譯成英文,這一過程可以視為一種隱性的翻譯[10]。從中文到英文,又從英文回到中文,兩種語言在她的筆下不斷交融,最終達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從而突破了單一語言的局限性,拓展了語言表達的邊界[11]。

這兩個文本各具特色,不同的語言賦予了它們不同的表達效果。張翎不僅為英文讀者帶去了具有中國地域特色的文化信息,同時也為中文讀者展現(xiàn)了西方的思維方式和生活習俗。翻譯在這里成為一座橋梁,促進不同文化的碰撞與交流,使得兩個文本相互補充,共同構成了一個完整的作品。張翎的創(chuàng)作不僅為華人作家打入北美文學中心圈提供了借鑒,更為世界文學的發(fā)展貢獻了一種新的思路。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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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桑仲剛.探析自譯——問題與方法[J].外語研究,2010(5).

[3] 熊兵.翻譯研究中的概念混淆——以“翻譯策略”、“翻譯方法”和“翻譯技巧”為例[J].中國翻譯,2014(3).

[4] Zhang Ling.Where Waters Meet[M].Seattle:Amazon Crossing,2023.

[5] 張翎.歸海[M].北京:作家出版社,2023.

[6] 錢江晚報.《歸?!返膹堲幔捍松叶紵o法擺脫書寫故土的欲望[EB/OL].(2023-12-11)[2024-07-22].https://www.sohu.com/a/743136851_121627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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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羅承麗.操縱與構建:蘇珊·巴斯奈特“文化翻譯”思想研究[D].北京:北京語言大學,2009.

[9] 陳吉榮,王宏印.從節(jié)譯看自譯的具體化策略[J].外語教學,2008(2).

[10] 王宏印.從“異語寫作”到“無本回譯”——關于創(chuàng)作與翻譯的理論思考[J].上海翻譯,2015(3).

[11] 武敏.自譯與發(fā)揮譯語優(yōu)勢——以林語堂自譯為例[J].北京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8(5).

(責任編輯" 余" "柳)

作者簡介:張娜,暨南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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