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本文探討了傳染病線索和招募信息中主角對獻血意愿的聯(lián)合作用、潛在心理機制及邊界條件。通過4項實驗發(fā)現(xiàn), 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會降低獻血意愿。在此基礎(chǔ)上, 探討了潛在心理機制, 即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將提升人們的狀態(tài)焦慮水平, 從而降低獻血意愿。同時, 還進一步驗證了自我建構(gòu)的調(diào)節(jié)作用。具體而言, 在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互依自我傾向個體面對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更容易感到狀態(tài)焦慮, 從而降低獻血意愿。
關(guān)鍵詞" 傳染病線索, 招募信息中主角, 狀態(tài)焦慮, 自我建構(gòu), 獻血意愿
分類號" B849: C913.4
1" 前言
輸血是挽救危重病人的一種重要措施, 保持足夠的血液供應(yīng)至關(guān)重要。近幾年由于COVID-19在全球范圍內(nèi)的肆虐, 導(dǎo)致采供血機構(gòu)在保障充足的血液供應(yīng)方面面臨嚴峻挑戰(zhàn)。由于臨床上對血液的需求不斷增加, 加上傳染病流行等多重因素的影響, 許多國家和地區(qū)的血庫都出現(xiàn)了嚴重短缺, 血液供應(yīng)面臨著非常嚴峻的考驗。盡管突發(fā)衛(wèi)生事件通常會引發(fā)親社會行為并刺激獻血意愿(Guo et al., 2012), 但是對感染的擔(dān)心也會使得人們面臨健康風(fēng)險與利他主義的抉擇問題。獻血者會因為潛在的感染風(fēng)險感到不安全, 出于保護自己和家人的意圖, 降低獻血意愿(Weidmann et al., 2022)。鑒于此, 維持血液供應(yīng)和需求之間的平衡成為了采供血相關(guān)機構(gòu)的優(yōu)先事項, 世界各地的血庫都在探索更有效的方法來招募獻血者。
2022年底中國的疫情防控政策全面放開, 人們出行不再受限。但鑒于潛在的感染風(fēng)險和對感染疫情的恐懼, 很多人仍然不愿獻血, 導(dǎo)致中國多地出現(xiàn)“血荒”, 各地采供血機構(gòu)紛紛發(fā)布倡議號召公眾踴躍獻血。一些采供血機構(gòu)為了招募獻血者, 通常會使用不同的宣傳策略來吸引人們的注意。例如, 在招募信息中展示需要幫助的受助者或者展示正在獻血的捐助者。以往研究主要集中于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對親社會行為的影響, 但并未得到一致的研究結(jié)論(Septianto amp; Paramita, 2021; Small amp; Verrochi, 2009), 更有研究表明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可能并未發(fā)揮有效作用(Ein-Gar amp; Levontin, 2013; Lee et al., 2014), 還有研究者指出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可能比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更能夠促進人們的親社會行為(Yin amp; Li, 2023)??梢?, 有關(guān)招募信息中主角對親社會行為的影響尚未形成一致結(jié)論。更重要的是, 在傳染病流行期間, 以哪種類型為主角的招募信息能夠發(fā)揮有效作用?隨著近年來傳染病的層出不窮, 使得這類問題變得愈加凸顯。因此, 研究出現(xiàn)傳染病線索(與可能導(dǎo)致被感染的傳染病傳播有關(guān)的信息)時采供血機構(gòu)應(yīng)該如何招募獻血者變得越來越重要。受此啟發(fā), 本研究決定探索傳染病線索和招募信息中主角的聯(lián)合效應(yīng)對獻血意愿的影響及其背后的心理機制。
1.1" 傳染病線索
傳染病線索是指任何表明傳染病可能存在、正在傳播或存在潛在風(fēng)險的信號(Wang et al., 2021), 包括感染跡象(如咳嗽、打噴嚏、皮疹等)、病原體的存在或傳播(如受污染的表面、體液或攜帶傳染性病原體的載體)、環(huán)境因素(如惡臭、衛(wèi)生條件差或明顯不干凈的環(huán)境)、行為線索(如戴口罩、增加使用洗手液等)以及對風(fēng)險的感知(如基于信息、新聞或謠言對風(fēng)險或威脅的感知)等。行為免疫系統(tǒng)(Behavioral Immune System, BIS)是一種尋求安全的機制, 由一系列動機、情緒、認知和行為組成, 旨在避免傳染病(Murray amp; Schaller, 2016; Schaller, 2015)。由于傳染病一直是生存的主要威脅, BIS發(fā)展成一種過度敏感的防御系統(tǒng), 使得人們對實際上并無傳染性但也會引起疾病威脅的刺激產(chǎn)生一系列心理和行為的反應(yīng)(Murray amp; Schaller, 2016)。具體而言, 在動機層面, 傳染病線索不僅會導(dǎo)致人們對可能是潛在感染者的個體變得敏感, 還導(dǎo)致人們對未感染個體的回避(Sawada et al., 2018), 而這種回避行為會降低人們對他人的幫助(Schaller, 2015); 在情緒層面, 傳染病線索會加劇人們對未知健康風(fēng)險的擔(dān)憂和對潛在感染源的不安全感, 從而產(chǎn)生厭惡、恐懼或焦慮等負面情緒(Galoni et al., 2020), 并伴隨著同理心減弱(Pfattheicher et al., 2020)、醫(yī)學(xué)恐懼(如就醫(yī)延遲)加劇(吳奇 等, 2022)等情況; 在認知層面, 傳染病線索會增強人們的感知威脅, 導(dǎo)致他們更加警覺, 并對自身健康狀況產(chǎn)生更多擔(dān)憂(Brown amp; Sacco, 2016); 在行為層面, 傳染病線索會促使個體采取防御行為以減少感染風(fēng)險(Park et al., 2007)。因此, 當(dāng)人們識別傳染病線索時, 會引發(fā)負面情緒并進行認知加工, 從而引發(fā)回避反應(yīng)以降低感染風(fēng)險(Huang amp; Sengupta, 2020)。
1.2" 招募信息中主角
根據(jù)Bagozzi和Moore (1994)的觀點, 慈善機構(gòu)的宣傳方式有兩種不同類型, 即針對需要幫助的人群(受助者)和愿意貢獻時間或金錢來提供幫助的人群(捐助者)。以受助者為主角的宣傳通常強調(diào)受助者的困境和需求, 通過受助者表達不同的情緒來喚醒人們的同情心, 從而提高捐助意愿。而以捐助者為主角的宣傳通常強調(diào)捐助者的幫助行為, 通過展示捐助者的幫助行為促進人們道德水平的提升, 從而提高捐助意愿(Yin amp; Li, 2023)。有研究表明, 招募信息中主角對人們的捐贈決策會產(chǎn)生不同的影響(Hung amp; Wyer, 2009)。以往研究大多集中于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 主要是對比受助者的情緒(悲傷/開心/中性) (Septianto amp; Paramita, 2021; Small amp; Verrochi, 2009)和數(shù)量(Sharma amp; Morwitz, 2016)對人們捐助意愿的影響。隨著研究不斷深入, 學(xué)者們發(fā)現(xiàn)由于過多的采用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方式, 導(dǎo)致人們對于這種類型的慈善呼吁敏感度下降, 繼而降低了其宣傳有效性(Ein-Gar amp; Levontin, 2013)。因此, 學(xué)者們開始關(guān)注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的有效性。Gershon和Cryder (2018)的研究表明, 當(dāng)招募信息表達捐助者熱情時, 更能有效地提升人們的捐款數(shù)量。Yin和Li (2023)的研究表明, 當(dāng)人們觀察到其他人的捐助行為時, 能夠從中感受到溫暖和振奮, 從而促進人們自己的捐助行為。
1.3" 傳染病線索和招募信息中主角
傳染病線索往往被視為一種集體威脅的信號(Zheng et al., 2021)。以往研究表明, 人們在面臨集體威脅時, 會表現(xiàn)出自我保護和利己傾向, 導(dǎo)致對負面事件相關(guān)的信息更為敏感(Drury et al., 2013)。而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會引發(fā)消極聯(lián)想, 加強人們與負面事件的聯(lián)系(段珅 等, 2023)。因此, 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可能會被認為有潛在的感染風(fēng)險, 使人們更加謹慎和警惕。傳染病的威脅性和潛在的感染風(fēng)險增強了人們的不安全感(Hawkins amp; Maurer, 2011), 出于保護自己和家人健康的目的, 人們會優(yōu)先考慮自身的生存需求而轉(zhuǎn)移對他人的注意力(von Sivers et al., 2014)。當(dāng)個體的注意力焦點未能集中在他人身上時, 親社會行為就會減弱(DeWall et al., 2008)。并且由于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在以往的慈善呼吁中被過度使用, 人們對其敏感度下降(Ein-Gar amp; Levontin, 2013)。因此, 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無法有效提升獻血意愿。另外, 以往有研究表明, 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與人們的心理距離較近, 個體通過觀察其他人的幫助行為能夠觸發(fā)溫暖和令人振奮的感覺, 從而提供幫助(Yin amp; Li, 2023)。而且, 人們對傳染病線索的感知會對個體的從眾態(tài)度和行為產(chǎn)生特別強大的影響(Murray amp; Schaller, 2012), 當(dāng)察覺到其他人的幫助行為時, 人們也會受到鼓勵而提供幫助。綜上所述, 提出假設(shè):
假設(shè)1: 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相較于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 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會降低人們的獻血意愿。
1.4" 狀態(tài)焦慮的中介作用
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會引發(fā)人們的消極聯(lián)想, 增強與負面事件的聯(lián)系(段珅 等, 2023)。因此, 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會加強受助者困境和傳染病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 能夠讓人們感知到感染人數(shù)的增多和獻血人數(shù)的減少。BIS過度敏感的特點不僅會讓人們感知到環(huán)境中存在更多或更大的疾病威脅(Sawada et al., 2018), 同時還會讓人們面對可能生病的不確定性和失去對生病的個人控制, 從而產(chǎn)生更高水平的感知威脅(Galoni et al., 2020), 繼而自動地引發(fā)個體的負性情緒狀態(tài)(如焦慮) (Gilchrist et al., 2019)。情感反應(yīng)的研究表明, 人們會將情緒作為決策的基礎(chǔ)(Slovic et al., 2002)。消極情緒預(yù)示著潛在不利后果, 可能會采取回避應(yīng)對策略(Krohne et al., 2000)。因此, 當(dāng)人們經(jīng)歷焦慮情緒時, 作為自我保護的嘗試和為了增加生存機會, 促使采取回避行為, 降低對他人的幫助(Schaller, 2015)。綜上所述, 提出假設(shè):
假設(shè)2: 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狀態(tài)焦慮在招募信息中主角對獻血意愿的影響中發(fā)揮了中介作用。具體而言, 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提升了狀態(tài)焦慮水平, 從而降低獻血意愿。
1.5" 自我建構(gòu)的調(diào)節(jié)作用
Markus和Kitayama (1991)將自我建構(gòu)根據(jù)個體和外部社會情境的分離情況分為互依型自我建構(gòu)和獨立型自我建構(gòu)。互依自我對聯(lián)系的需求較強, 處理信息時依賴于他人和周圍環(huán)境的線索指導(dǎo)個體的行為。而獨立自我則受環(huán)境線索影響較小, 處理信息時很少考慮到情境、關(guān)系等方面因素。雖然文化環(huán)境對個體的自我建構(gòu)有顯著的塑造作用, 使得人們往往表現(xiàn)出一種主導(dǎo)的自我建構(gòu)傾向, 但在同樣的文化背景中, 獨立型自我建構(gòu)和互依型自我建構(gòu)是可以共存的(Singelis, 1994), 并且特定的某類情境也能夠激發(fā)相應(yīng)的自我建構(gòu)傾向(Trafimow et al., 1991)。因此, 可以根據(jù)穩(wěn)定性分為特質(zhì)性自我建構(gòu)和情境性自我建構(gòu)(劉艷, 2011)。特質(zhì)性自我建構(gòu)反映了個體長期內(nèi)化的價值觀和信念, 可以通過量表進行測量; 而情境性自我建構(gòu)則反映了個體對當(dāng)前環(huán)境的適應(yīng)性反應(yīng), 可以通過不同的操作手段進行激活。
以往研究表明, 互依自我與慈善行為之間存在正相關(guān)關(guān)系(Winterich amp; Barone, 2011)。然而, 這種正向關(guān)系僅傾向于對心理上親近的人(群體內(nèi)成員)更慷慨(Duclos amp; Barasch, 2014), 即如果有需要的人不被互依自我傾向的人們視為內(nèi)部群體, 那么可能會表現(xiàn)出更少的仁慈。Oyserman (1993)和Triandis (1995)的研究表明, 在以互依自我為特征的社會中, 僅由內(nèi)部成員組成的社會動態(tài)傾向于提升合作。與之相反的是當(dāng)社會動態(tài)有外部群體時, 社會義務(wù)會變得微不足道, 并會被沖突感取代。當(dāng)人們感知傳染病威脅時, 面對受助者的請求, 互依自我傾向個體會增強對群體內(nèi)成員(如家人)的關(guān)注和關(guān)懷(Duclos amp; Barasch, 2014)。此外, 獨立自我傾向個體通常具有分析性思維(van Esch et al., 2021)。研究者認為分析性思維更審慎, 導(dǎo)致人們對于外界的求助信息很少給予同情(Small et al., 2007)?;谝陨戏治觯?提出假設(shè):
假設(shè)3: 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互依自我傾向的個體面對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時, 表現(xiàn)出更低的獻血意愿; 而面對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和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 獨立自我傾向的個體表現(xiàn)出的獻血意愿無任何差異。
如前所述, 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會提升人們的感知威脅, 進而引發(fā)負面情緒?;ヒ雷晕覂A向的個體在面對威脅時更關(guān)注內(nèi)部群體(如自己和家人)。因此, 進一步推測, 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互依自我傾向的個體面對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 出于保護自己和家人的目的, 會引發(fā)負面情緒, 進而降低幫助意愿?;诖?, 提出假設(shè):
假設(shè)4: 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在自我建構(gòu)的調(diào)節(jié)下, 狀態(tài)焦慮在招募信息中主角對獻血意愿的影響中發(fā)揮了中介作用。具體而言, 互依自我傾向個體面對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提升了狀態(tài)焦慮水平, 從而降低獻血意愿; 而獨立自我傾向個體面對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和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時獻血意愿不被狀態(tài)焦慮水平所影響。
1.6" 當(dāng)前研究
本文通過4項實驗來檢驗提出的假設(shè)。實驗1分析傳染病線索和招募信息中主角對獻血意愿的聯(lián)合影響。實驗2由實驗2A和2B組成, 繼續(xù)深入分析實驗1的結(jié)果。實驗3檢驗狀態(tài)焦慮的中介作用。實驗4由實驗4A和4B組成, 通過測量特質(zhì)性自我建構(gòu)和操縱情境性自我建構(gòu)來考察自我建構(gòu)的調(diào)節(jié)作用并進一步驗證狀態(tài)焦慮的中介作用。在實驗1中, 獻血意愿通過被試是否愿意成為獻血者并留下聯(lián)系方式來衡量的。其余實驗則是通過量表測量獻血意愿。實驗設(shè)計和框架如圖1所示。
2" 實驗1: 傳染病線索和招募信息中主角對獻血意愿的影響
2.1" 實驗?zāi)康?/p>
實驗1的主要目的是探究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招募信息中主角對獻血意愿的影響, 以期為后續(xù)實驗提供初步證據(jù)。為了觀察招募信息中主角對獻血意愿的結(jié)果受到傳染病線索的影響, 本實驗采用了2 (招募信息中主角: 捐助者vs.受助者) ′ 2 (傳染病線索: 有vs.無)組間設(shè)計。共招募了207名大學(xué)生參與本實驗。
2.2" 實驗流程
首先, 通過閱讀理解任務(wù)來操縱傳染病線索的顯著性, 其中指派到有傳染病線索的被試觀看了一篇介紹三種不同傳染病傳播模式的文章(每種模式都有疾病示例; 參見網(wǎng)絡(luò)版附錄)。與此同時, 指派到無傳染病線索的被試查看了一個中性文本(控制條件), 其中描述了學(xué)生如何整理他們的工作空間以準(zhǔn)備上課(Huang amp; Sengupta, 2020; Wang et al., 2021)。接下來, 提出了一個與被試所讀文章相關(guān)的單選題作為注意力檢查。其次, 被試被隨機分配觀看不同主角(捐助者vs.受助者)的招募信息。隨后, 詢問被試是否愿意成為獻血者。愿意成為獻血者并留下聯(lián)系方式的人, 我們將協(xié)助他們預(yù)約就近的獻血中心獻血。最后, 被試提供了人口統(tǒng)計信息。
2.3" 實驗結(jié)果
13名大學(xué)生被排除在分析之外, 194名大學(xué)生(Mage = 20.96歲, SD = 2.01歲;女性67.01%)被納入
最終樣本并獲得金錢獎勵。有傳染病線索組有97名大學(xué)生(捐助者主角組中48名), 無傳染病線索組有97名大學(xué)生(捐助者主角組中49名)。采用G*Power 3.1.9.7計算樣本量的power值(Faul et al., 2009)。根據(jù)本實驗的設(shè)計(雙因素方差分析, 組數(shù)為4, 效應(yīng)量為0.4, 自由度為1, 顯著水平為0.05), 樣本量為194的power值為0.999 (gt; 0.80), 表明有效問卷具有統(tǒng)計檢驗力。
愿意成為獻血者并留下聯(lián)系方式的大學(xué)生被認為有獻血意愿(因變量), 2 (招募信息中主角: 捐助者vs.受助者) ′ 2 (傳染病線索: 有vs.無)的雙因素方差分析結(jié)果表明(見表1): 傳染病線索的主效應(yīng)(F(1, 190) = 5.33, p = 0.022, η2p = 0.03)以及招募信息中主角和傳染病線索的交互作用(F(1, 190) = 9.33, p = 0.003, η2p = 0.05)顯著, 只有招募信息中主角的主效應(yīng)不顯著, F(1, 190) = 0.13, p = 0.725。如圖2所示, 有傳染病線索組中, 捐助者主角組有14名被試(29.17%)和受助者主角組有6名被試(12.24%)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 捐助者主角組的被試比
率遠高于受助者主角組, F(1, 95) = 4.35, p = 0.040, η2p = 0.04。在無傳染病線索組中, 捐助者主角組有12名被試(24.49%)和受助者主角組有22名被試(45.83%)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 受助者主角組的被試比率遠高于捐助者主角組, F(1, 95) = 5.00, p = 0.028, η2p = 0.05。
2.4" 實驗討論
實驗1通過測量招募信息中主角和傳染病線索的交互作用初步驗證了假設(shè)1, 即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偏低。不過, 實驗1還存在不足: 第一, 招募信息中主角是卡通圖像, 無法確定使用真人圖像是否也會產(chǎn)生同樣的效應(yīng); 第二, 實驗1的結(jié)果無法說明招募信息中主角的有效性, 即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對獻血意愿的影響是正向的, 還是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對獻血意愿的影響是負向的; 第三, 實驗1的結(jié)果無法確定是僅存在于傳染病威脅中, 而不是其他威脅(如事故)或非傳染病威脅中。因此, 實驗2將改善實驗設(shè)計以彌補以上三點不足。
3" 實驗2: 重復(fù)驗證聯(lián)合效應(yīng)
3.1" 實驗2A
3.1.1" 實驗?zāi)康?/p>
實驗2A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進一步檢驗基本假設(shè)。實驗設(shè)計主要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了改進: (1)將招募信息中主角由卡通圖像換為真人圖像, 以此排除圖像差異所帶來的干擾; (2)增加了控制組——無主角組, 以檢驗不同招募信息中主角(vs.無主角)的有效性; (3)使用另一種傳染病顯著的操縱方式; (4)添加了另一種威脅類型作為對照組。因此, 實驗2A采用了3 (招募信息中主角: 捐助者vs.受助者vs.無) ′ 2 (威脅類型: 傳染病vs.事故)組間設(shè)計。本實驗從Credamo平臺共招募了306名被試。
3.1.2" 實驗流程
首先, 通過幻燈片來操縱威脅類型(Huang amp; Sengupta, 2020; Murray amp; Schaller, 2012; 參見網(wǎng)絡(luò)版附錄)。觀看幻燈片后, 被試被要求回答兩個問題(感知發(fā)生可能性: 您認為人們經(jīng)歷幻燈片中描述的疾病/事故的可能性有多大?感知嚴重程度: 您認為幻燈片中描述的疾病/事故的后果有多嚴重?)。同時, 被試還回答了一個有關(guān)幻燈片的問題作為注意力檢測(“您從剛剛觀看的幻燈片中獲得了哪些信息?”)。隨后, 被試被隨機分配到3個組中, 觀看不同主角(捐助者vs.受助者vs.無)的招募信息。接下來, 被試報告了獻血意愿, 包括三個條目(如“觀看完海報, 我愿意參與無償獻血”; 1 = “非常不可能”, 7 = “非??赡堋?, α = 0.90) (Gong et al., 2022)。最后, 被試提供了人口統(tǒng)計學(xué)信息。
3.1.3" 實驗結(jié)果
篩選掉43份注意力檢測失敗的問卷后, 得到263份有效問卷(年齡集中在26~35歲;女性53.99%)。其中, 傳染病威脅組有126人(捐助者主角組42人; 受助者主角組43人; 無主角組44人), 事故威脅組有134人(捐助者主角組46人; 受助主角組43人; 無主角組45人)。采用G*Power 3.1.9.7計算樣本量的power值(Faul et al., 2009)。根據(jù)本實驗的設(shè)計(雙因素方差分析, 組數(shù)為6, 效應(yīng)量為0.4, 自由度為2, 顯著水平為0.05), 樣本量為263的power值為0.999 (gt; 0.80), 表明有效問卷具有統(tǒng)計檢驗力。
操縱檢驗。對于威脅類型操縱, 傳染病組和事故組在感知發(fā)生可能性(M傳染病 = 4.61, SD = 1.09; M事故= 4.48, SD = 1.16; F(1, 261) = 0.84, p = 0.361)和感知嚴重程度(M傳染病 = 4.51, SD = 1.16; M事故= 4.38, SD = 1.11; F(1, 261) = 0.98, p = 0.323)方面沒有差異。因此, 威脅類型的操縱是成功的。
獻血意愿。如表2所示, 3 (招募信息中主角: 捐助者vs.受助者vs.無) ′ 2 (威脅類型: 傳染病vs.事故)雙因素方差分析結(jié)果顯示, 招募信息中主角(F(2, 257) = 8.96, p lt; 0.001, η2p = 0.07)和威脅類型(F(1, 257) = 8.69, p = 0.003, η2p = 0.03)的主效應(yīng)顯著, 以及招募信息中主角和威脅類型的交互作用也顯著, F(2, 257) = 6.42, p = 0.002, η2p = 0.05。在捐助者主角組中, 無主角(M無 = 4.88, SD = 1.00)的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顯著低于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捐助者 = 5.44, SD = 0.86; F(1, 175) = 15.82, p lt; 0.001," η2p = 0.08)和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受助者 = 5.33, SD = 1.04; F(1, 173) = 8.61, p = 0.004, η2p = 0.05)的獻血意愿, 而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和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之間無顯著性差異, F(1, 172) = 0.53, p = 0.466。在威脅類型組中, 傳染病威脅的獻血意愿顯著低于事故威脅的獻血意愿(M傳染病 = 5.04, SD = 1.09; M事故 = 5.38, SD = 0.87), F(1, 261) = 7.91, p = 0.005, η2p = 0.03。進一步分析結(jié)果顯示(圖3), 在傳染病威脅組中, 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捐助者 = 5.51, SD = 0.88)的獻血意愿顯著高于以受助者主角的招募信息(M受助者 = 4.89, SD = 1.12; F(1, 83) = 7.90, p = 0.006, η2p = 0.09)和無主角的招募信息(M無= 4.74, SD = 1.12; F(1, 84) = 12.27, p = 0.001, η2p = 0.13)的獻血意愿, 而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和無主角的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之間無顯著差異, F(1, 85) = 0.38, p = 0.537; 在事故威脅組中, 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受助者 = 5.78, SD = 0.74)的獻血意愿顯著高于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捐助者 = 5.38, SD = 0.85; F(1, 87) = 5.54, p = 0.021, η2p = 0.06)和無主角的招募信息(M無 = 5.02, SD = 0.86; F(1, 86) = 19.87, p lt; 0.001, η2p = 0.19)的獻血意愿, 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高于無主角的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 F(1, 89) = 4.10, p = 0.046, η2p = 0.04。
3.2" 實驗 2B
3.2.1" 實驗?zāi)康?/p>
根據(jù)疾病是否具有傳染性, 可以將疾病分為傳染性疾病和非傳染性疾病。上文所述實驗都基于疾病具有傳染性的前提, 得到以受助者為主角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低于以捐助者為主角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的結(jié)果。那么, 當(dāng)疾病被描述為非傳染性疾病時, 還會得到相同的結(jié)果嗎?基于此, 實驗2B的主要目的是進一步驗證假設(shè)1, 采用了3 (招募信息中主角: 捐助者vs.受助者vs.無) ′ 2 (疾病威脅類型: 傳染性疾病vs.非傳染性疾?。┙M間設(shè)計。從Credamo平臺招募了285名被試。
3.2.2" 實驗流程
對于疾病威脅類型的操縱, 參照了Huang和Sengupta (2020)的研究。首先, 從網(wǎng)站上找到了10張圖片組成幻燈片(如嘴唇、臉頰、口腔、身體和頭皮上出現(xiàn)皮疹; 參見網(wǎng)絡(luò)版附錄)。被試觀看了這組幻燈片, 傳染性疾病組的被試在幻燈片結(jié)束后看到: “這種疾病是由病毒感染引起的。重要的是, 這種疾病具有高度傳染性?!?非傳染性疾病組的被試在幻燈片后看到: “這種疾病是由許多遺傳因素引起的。重要的是, 這種疾病不會傳染。人們不會從另一個患有這種疾病的人那里感染這種疾病?!?隨后, 被試報告了他們認為該疾病的傳染性如何(1/7 = 完全沒有傳染性/傳染性很強)。同時, 被試還回答了一個有關(guān)幻燈片的問題作為注意力檢測(“您從剛剛觀看的幻燈片中獲得了哪些信息?”)。接下來, 被試被隨機分配到3個組中, 觀看不同主角(捐助者vs.受助者vs.無)的招募信息。然后, 被試報告了獻血意愿, 測量量表與實驗2A相同。最后, 被試提供了人口統(tǒng)計學(xué)信息。
3.2.3" 實驗結(jié)果
篩選掉35份注意力檢測失敗的問卷后, 得到250份有效問卷(年齡集中在26~35歲;女性65.60%)。其中, 傳染性疾病組有126人(捐助者主角組43人; 受助者主角組42人; 無主角組41人), 非傳染性疾病組有124人(捐助者主角組40人; 受助主角組41人; 無主角組43人)。采用G*Power 3.1.9.7計算樣本量的power值(Faul et al., 2009)。根據(jù)本實驗的設(shè)計(雙因素方差分析, 組數(shù)為6, 效應(yīng)量為0.4, 自由度為2, 顯著水平為0.05), 樣本量為250的power值為0.999 (gt; 0.80), 表明有效問卷具有統(tǒng)計檢驗力。
操縱檢驗。對于疾病威脅類型操縱, 傳染性疾病組的被試比非傳染性疾病組的被試更容易感知傳染性(M傳染性 = 5.06, SD = 0.81; M非傳染性 = 3.02, SD = 0.82), t(248) = 19.80, p lt; 0.001。因此, 疾病威脅類型的操縱是成功的。
獻血意愿。如表3所示, 3 (招募信息中主角: 捐助者vs.受助者vs.無) ′ 2 (疾病威脅類型: 傳染性疾病vs.非傳染性疾病)雙因素方差分析結(jié)果顯示, 招募信息中主角的主效應(yīng)(F(2, 244) = 7.12, p = 0.001, η2p = 0.06)以及招募信息中主角和疾病威脅類型的交互作用(F(2, 244) = 6.57, p = 0.002, η2p = 0.05)顯著, 而疾病威脅類型的主效應(yīng)不顯著, F(1, 244) = 3.69, p = 0.056。進一步分析顯示(如圖4), 在傳染性疾病組中, 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捐助者 = 5.47, SD = 1.00)的獻血意愿顯著高于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受助者 = 4.92, SD = 0.90; F(1, 83) = 6.96, p = 0.010, η2p = 0.08)和無主角的招募信息(M無 = 4.72, SD = 0.93; F(1, 82) = 12.34, p = 0.001, η2p = 0.13)的獻血意愿, 而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和無主角的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之間無顯著差異, F(1, 81) = 0.97, p = 0.328; 在非傳染性疾病組中, 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受助者 = 5.60, SD = 0.60)的獻血意愿顯著高于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捐助者 = 5.17, SD = 0.85; F(1, 79) = 7.12, p = 0.009, η2p = 0.08)和無主角的招募信息(M無= 4.98, SD = 0.90; F(1, 82) = 13.96, p lt; 0.001, η2p = 0.15)的獻血意愿, 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和無主角的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之間無顯著差異, F(1, 81) = 0.98, p = 0.325。
3.3" 實驗討論
實驗2A使用了與實驗1不同的威脅類型作為對照, 實驗2B將被定義為非傳染性的同一疾病作為對照, 均重復(fù)驗證了假設(shè)1, 即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高于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在此基礎(chǔ)上, 實驗2A和2B都進一步明晰, 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相較于無主角的招募信息, 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能夠顯著提高獻血意愿, 而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則沒有發(fā)揮作用。此外, 在事故威脅組和非傳染性疾病組中, 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偏高。這可能是因為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增強了人們的同理心(Small amp; Verrochi, 2009)。實驗1和2確定了基本效應(yīng)后, 之后的實驗試圖提供對潛在過程的見解。
4" 實驗 3: 狀態(tài)焦慮的中介作用
4.1" 實驗?zāi)康?/p>
實驗3的主要目的是檢驗假設(shè)2, 即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招募信息中主角對獻血意愿的影響是由狀態(tài)焦慮中介的。在實驗設(shè)計方面進行了如下改動: 將啟動傳染病線索的材料更換為有關(guān)“二陽”的簡短新聞報道。本實驗采用單因素3水平(招募信息中主角: 捐助者vs.受助者vs.無)組間設(shè)計。從Credamo平臺招募了151名被試。
4.2" 實驗流程
首先, 所有被試先觀看一則有關(guān)“二陽”的報道。然后, 提出了一個問題以檢查被試是否認真閱讀報道。接下來, 被試被隨機分配到3個組(捐助者vs.受助者vs.無)中。隨后, 被試報告了獻血意愿, 測量量表與實驗2A相同。接著, 通過采用Spielberger (1970)等的經(jīng)典特質(zhì)焦慮量表(20項4分量表; α = 0.82)來測量被試觀看招募信息內(nèi)容時的狀態(tài)焦慮。另外, 為了排除其他替代性解釋, 被試還匯報了同理心(Small amp; Verrochi, 2009)、感知威脅(Huang amp; Sengupta, 2020)、醫(yī)學(xué)恐懼(Olatunji et al., 2012), 以及基于其他狀態(tài)的情緒(厭惡和恐懼) (Galoni et al., 2020)。最后, 被試報告了人口統(tǒng)計學(xué)信息。
4.3" 實驗結(jié)果
篩選掉15份注意力檢測失敗的問卷后, 得到136份有效問卷(年齡集中在26~35歲;女性52.94%)。采用G*Power 3.1.9.7計算樣本量的power值(Faul et al., 2009)。根據(jù)本實驗的設(shè)計(單因素方差分析, 組數(shù)為3, 效應(yīng)量為0.4, 顯著水平為0.05), 樣本量為136的power值為0.990 (gt; 0.80), 表明有效問卷具有統(tǒng)計檢驗力。
主效應(yīng)。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以獻血意愿為因變量, 單因素方差結(jié)果顯示招募信息中主角的主效應(yīng)顯著, F(2, 133) = 7.73, p = 0.001, η2p = 0.10。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捐助者 = 5.66, SD = 0.68)的獻血意愿顯著高于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受助者 = 5.23, SD = 0.76; F(1, 89) = 7.85, p = 0.006, η2p = 0.08)和無主角的招募信息(M無 = 4.96, SD = 1.04; F(1, 87) = 13.85, p lt; 0.001, η2p = 0.14)的獻血意愿, 而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和無主角的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之間無顯著性差異, F(1, 90) = 2.05, p = 0.155。
狀態(tài)焦慮的中介作用。為了檢驗狀態(tài)焦慮的中介作用, 采用bootstrap方法對總樣本有放回的重復(fù)抽樣5000次(Hayes, 2013)。使用Hayes的中介分析模型(模型4), 將招募信息中主角作為預(yù)測變量(X: 1 = 受助者, 0 = 捐助者), 獻血意愿作為結(jié)果變量(Y), 狀態(tài)焦慮作為中介變量(M), 如圖5所示。結(jié)果顯示, 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招募信息導(dǎo)致狀態(tài)焦慮的水平提高(路徑a: b = 0.57, p lt; 0.001), 從而降低了獻血意愿(路徑b: b = ?1.11, p lt; 0.001)。重要的是, “招募信息中主角?狀態(tài)焦慮?獻血意愿”的非直接路徑(間接效應(yīng) = ?0.63, 95% CI [?0.863, ?0.441], 不包括0)在傳染病線索顯著的情況下是顯著的。
控制因素和替代性解釋。對于獻血經(jīng)歷和親友是否接受過其他人的血液作為控制因素, 3組被試無顯著差異(獻血經(jīng)歷: F(2, 133) = 0.28, p = 0.757; 接受過其他人的血液: F(2, 133) = 1.40, p = 0.249)。此外, 在有傳染病線索時, BIS的激活顯著影響了個體的情緒和認知(Murray amp; Schaller, 2016)。具體而言, 在情緒方面, 個體會產(chǎn)生厭惡和恐懼等負面情緒(Galoni et al., 2020; Huang amp; Sengupta, 2020), 還可能伴隨著同理心減弱(Pfattheicher et al., 2020)、醫(yī)學(xué)恐懼加?。▍瞧?等, 2022)等情況; 在認知方面, 個體的感知威脅水平提升, 對可能的健康風(fēng)險保持更高的警覺性(Brown amp; Sacco, 2016)。為了排除這些變量的替代性解釋, 對其進行了檢驗, 結(jié)果顯示: 3組被試的同理心(F(2, 133) = 0.15, p = 0.757)、感知威脅(F(2, 133) = 1.21, p = 0.300)、醫(yī)學(xué)恐懼(F(2, 133) = 0.02, p = 0.976), 以及基于其他狀態(tài)的情緒(厭惡(F(2, 133) = 0.64, p = 0.530)和恐懼(F(2, 133) = 0.75, p = 0.475))均無顯著差異。雖然狀態(tài)焦慮與感知威脅之間存在相關(guān)性(r = 0.28, p = 0.007), 但是感知威脅無法替代狀態(tài)焦慮作為中介變量(間接效應(yīng) = ?0.06, 95% CI [?0.026, 0.329], 包括0)。此外, 其他替代性解釋變量與狀態(tài)焦慮之間(同理心: r = ?0.10, p = 0.229; 醫(yī)學(xué)恐懼: r = 0.08, p = 0.347; 厭惡: r = 0.10, p = 0.260; 恐懼: r = 0.02, p = 0.862)均無相關(guān)性。
4.4" 實驗討論
實驗3重復(fù)驗證了實驗1的結(jié)果并支持了假設(shè)2。一方面, 通過采用簡短的報道啟動傳染病線索, 驗證了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偏低, 且未發(fā)揮有效作用。另一方面, 證實了狀態(tài)焦慮的中介作用, 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會使得被試的焦慮水平上升, 從而降低獻血意愿。此外, 實驗3排除了同理心、感知威脅、醫(yī)學(xué)恐懼以及基于其他狀態(tài)的情緒的替代性解釋。這可能是因為相較于上述變量, 焦慮更多地反映了個體在情感、認知和社會壓力等多方面影響下所產(chǎn)生的復(fù)雜情緒(Tang amp; Kuang, 2009)。雖然傳染病線索讓人們感知到威脅, 但未對獻血意愿產(chǎn)生影響。實際上, 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引發(fā)了消極聯(lián)想, 出于個體對自身和家人健康的重視以及對未知或不可控因素的擔(dān)憂, 導(dǎo)致人們過度關(guān)注傳染病風(fēng)險, 提升了焦慮水平, 從而降低獻血意愿。
5" 實驗 4: 自我建構(gòu)的調(diào)節(jié)作用
5.1" 實驗 4A
5.1.1" 實驗?zāi)康?/p>
實驗4A將探究在特質(zhì)性自我建構(gòu)的調(diào)節(jié)作用下, 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招募信息中主角對獻血意愿的影響。初步驗證假設(shè)3和假設(shè)4, 即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對于互依自我傾向的被試來說, 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會提高焦慮水平, 導(dǎo)致獻血意愿的下降; 而對于獨立自我傾向的被試來說, 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和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之間無顯著差異。實驗4A為2 (招募信息中主角: 捐助者vs.受助者) ′ 2 (自我建構(gòu): 互依自我vs.獨立自我)組間設(shè)計。本實驗從Credamo平臺招募了199名被試。
5.1.2" 實驗流程
首先, 所有被試會觀看一則有關(guān)流感傳播的報道。接著, 提出了一個與被試所讀文章相關(guān)的單選題作為注意力檢查。隨后, 被試被隨機分配到不同的組別以查看含有不同主角的招募信息。然后, 被試報告了獻血意愿和狀態(tài)焦慮。為了排除其他替代性解釋, 被試還匯報了同理心、感知威脅、醫(yī)學(xué)恐懼, 以及基于其他狀態(tài)的情緒(厭惡和恐懼)。上述測量量表均和實驗3一致。之后, 通過采用Singelis (1994)開發(fā)的自我建構(gòu)量表(互依自我子量表(α = 0.94)和獨立自我子量表(α = 0.88), 采用24項7分量表(1 = 完全不贊同, 7 = 完全贊同))來測量被試的特質(zhì)性自我建構(gòu)。最后, 被試提供了人口統(tǒng)計信息。
5.1.3" 實驗結(jié)果
篩選掉27份注意力檢測失敗的問卷后, 得到172份有效問卷(年齡集中在18~25歲; 女性59.88%)。自我建構(gòu)的操縱參考了Escalas和Bettman (2005)的方法。首先, 將兩個子量表取平均值分別得到互依自我指數(shù)和獨立自我指數(shù)。然后, 按照互依自我和獨立自我分別從大到小排列, 取互依自我前50%和獨立自我后50%組成互依自我組, 取互依自我后50%和獨立自我前50%組成獨立自我組。最后, 刪去重復(fù)數(shù)據(jù)。這樣可以保證被試的自我建構(gòu)中互依自我和獨立自我的得分存在差異。在最終的樣本中, 捐助者主角組有89名(互依自我組43名), 受助者主角組有83名(互依自我組41名)。采用G*Power 3.1.9.7計算樣本量的power值(Faul et al., 2009)。根據(jù)本實驗的設(shè)計(雙因素方差分析, 組數(shù)為4, 效應(yīng)量為0.4, 自由度為1, 顯著水平為0.05), 樣本量為172的power值為0.999 (gt; 0.80), 表明有效問卷具有統(tǒng)計檢驗力。
操縱檢驗。對于自我建構(gòu)的操縱結(jié)果顯示: 在互依自我組中, 被試的互依自我子量表的分值顯著高于獨立自我子量表的分值(M互依 = 5.50, M獨立 = 3.61, t(83) = 43.08, p lt; 0.001); 在獨立自我組中, 被試的獨立自我子量表的分值顯著高于互依自我子量表的分值(M互依 = 3.08, M獨立 = 5.51, t(87) = 57.76, p lt; 0.001)。因此, 自我建構(gòu)的操縱是成功的。
獻血意愿。2 (招募信息中主角: 捐助者vs.受助者) ′ 2 (自我建構(gòu): 互依自我vs.獨立自我)雙因素方差分析結(jié)果顯示(見表4): 招募信息中主角和自我建構(gòu)的交互作用顯著(F(1, 168) = 15.26, p lt; 0.001, η2p = 0.08)和招募信息中主角的主效應(yīng)顯著(F(1, 168) = 5.09, p = 0.025, η2p = 0.03), 而自我建構(gòu)的主效應(yīng)不顯著, F(1, 168) lt; 0.01, p = 0.965。進一步分析表明(如表4和圖6), 互依自我組中, 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受助者 = 4.68, SD = 1.11)的獻血意愿顯著低于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捐助者 = 5.57, SD = 0.65)的獻血意愿, F(1, 82) = 20.29, p lt; 0.001, η2p = 0.20; 而獨立自我組中, 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捐助者 = 5.01, SD = 1.14)和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受助者= 5.25, SD = 0.78)的獻血意愿無顯著差異, F(1, 86) = 1.29, p = 0.259。
有調(diào)節(jié)的中介分析。按照Hayes (2013)等建議的方法, 使用模型8采用bootstrap方法對總樣本分別有放回的重復(fù)抽樣5000次。將招募信息中主角作為預(yù)測變量(X: 1 = 受助者, 0 = 捐助者), 獻血意愿作為結(jié)果變量(Y), 狀態(tài)焦慮作為中介變量(M), 自我建構(gòu)作為調(diào)節(jié)變量(W: 1 = 獨立自我, 0 = 互依自我)。結(jié)果顯示(見圖7), 招募信息中主角和自我建構(gòu)的交互作用影響狀態(tài)焦慮(路徑a1: b = ?0.48, p lt; 0.001), 從而影響獻血意愿(路徑b1: b = ?1.73, p lt; 0.001)。對于互依自我傾向的被試來說, “招募信息中主角?狀態(tài)焦慮?獻血意愿”的非直接路徑效應(yīng)(間接效應(yīng) = ?0.79, 95% CI [?1.132, ?0.476], 不包括0)是顯著的, 而對于獨立自我傾向的被試來說, “招募信息中主角?狀態(tài)焦慮?獻血意愿”的非直接路徑效應(yīng)(間接效應(yīng) = 0.04, 95% CI [?0.065, 0.166], 包括0)是不顯著的。招募信息中主角和自我建構(gòu)的交互效應(yīng)會通過狀態(tài)焦慮顯著地影響獻血意愿(調(diào)節(jié)中介效應(yīng) = 0.83, 95% CI [0.485, 1.299], 不包括0; 見表5)。
控制因素和替代性解釋。對于獻血經(jīng)歷和親友是否接受過其他人的血液作為控制因素, 4組被試無顯著差異(獻血經(jīng)歷: F(3, 168) = 0.80, p = 0.498; 接受過其他人的血液: F(3, 168) = 0.10, p = 0.985)。此外, 4組被試的同理心(F(3, 168) = 0.43, p = 0.731)、感知威脅(F(3, 168) = 2.00, p = 0.116)、醫(yī)學(xué)恐懼(F(3, 168) = 0.97, p = 0.410), 以及基于其他狀態(tài)的情緒(厭惡, F(3, 168) = 0.74, p = 0.530; 恐懼, F(3, 168) = 1.24, p = 0.297)均無顯著差異。雖然狀態(tài)焦慮與感知威脅之間存在相關(guān)性(r = 0.16, p = 0.038), 但是感知威脅無法替代狀態(tài)焦慮作為中介變量(調(diào)節(jié)中介效應(yīng) = ?0.01, 95% CI [?0.108, 0.066], 包括0)。此外, 其他替代性解釋變量與狀態(tài)焦慮之間(同理心: r = ?0.04, p = 0.625; 醫(yī)學(xué)恐懼: r = 0.02, p = 0.799; 厭惡: r = 0.06, p = 0.419; 恐懼: r = 0.05, p = 0.511)均無相關(guān)性。
5.2" 實驗 4B
5.2.1" 實驗?zāi)康?/p>
由于自我建構(gòu)還分為特質(zhì)性自我建構(gòu)和情境性自我建構(gòu)。因此, 實驗4B將通過操縱被試的情境性自我建構(gòu)來驗證自我建構(gòu)的調(diào)節(jié)作用。通過在不同時間尺度上研究自我建構(gòu), 可以更全面地理解自我建構(gòu)如何影響個體的獻血意愿。實驗4B為2 (招募信息中主角: 捐助者vs.受助者) ′ 2 (自我建構(gòu): 互依自我vs.獨立自我) ′ 2 (傳染病線索: 有vs.無)組間設(shè)計。本實驗從Credamo平臺招募了404名被試。
5.2.2" 實驗流程
首先, 實驗參考Gardner等人(1999)的做法, 通過代詞圈點法操縱自我建構(gòu)。被試被隨機分為獨立自我組和互依自我組, 獨立自我組的被試需想象自己一個人游玩的場景, 而互依自我組的被試需想象自己和家人、朋友一同游玩的場景。實驗材料中多次以第一人稱(“我”、“我的”、“我們”、“我們的”)代詞進行描述, 要求被試圈出材料中的第一人稱。接著, 被試需回答兩項問題(“閱讀剛剛的內(nèi)容時, 我想到了我自己?!? “閱讀剛剛的內(nèi)容時, 我想到了我的家人/朋友?!?1 = “完全沒有”, 7 = “完全有”)。然后, 被試被隨機分配到有傳染病線索組和無傳染病線索組, 傳染病線索的操縱采用了實驗1的操縱方式。隨后, 被試觀看了不同招募信息中主角的招募信息。接下來, 被試報告了獻血意愿和狀態(tài)焦慮。另外, 為了排除替代性解釋, 被試還匯報了同理心、感知威脅、醫(yī)學(xué)恐懼, 以及基于其他狀態(tài)的情緒(厭惡和恐懼)。上述測量量表均和實驗3一致。最后, 被試提供了人口統(tǒng)計信息。
5.2.3" 實驗結(jié)果
篩選掉47份注意力檢測失敗的問卷后, 得到357份有效問卷(年齡集中在26~35歲; 女性48.18%)。采用G*Power 3.1.9.7計算樣本量的power值(Faul et al., 2009)。根據(jù)本實驗的設(shè)計(多因素方差分析, 組數(shù)為8, 效應(yīng)量為0.4, 顯著水平為0.05), 樣本量為357的power值為0.999 (gt; 0.80), 表明有效問卷具有統(tǒng)計檢驗力。
操縱檢驗。對于自我建構(gòu)的操縱結(jié)果顯示: 在互依自我組中, 被試的互依自我傾向顯著高于獨立自我傾向(M互依 = 5.58, M獨立 = 3.43), t(355) = 18.47, p lt; 0.001; 在獨立自我組中, 被試的獨立自我傾向顯著高于互依自我傾向(M互依 = 3.50, M獨立 = 5.51), t(355) = 16.90, p lt; 0.001。因此, 自我建構(gòu)的操縱是成功的。
獻血意愿。2 (傳染病線索: 有vs.無) ′ 2 (招募信息中主角: 捐助者vs.受助者) ′ 2 (自我建構(gòu): 互依自我vs.獨立自我)三向交互分析結(jié)果顯示(見表6): 傳染病線索、招募信息中主角和自我建構(gòu)的交互作用顯著, F(1, 349) = 15.91, p lt; 0.001, η2p = 0.04。進一步分析表明(如表6和圖8所示), 有傳染病線索組中, 招募信息中主角和自我建構(gòu)的交互作用顯著, F(1, 173) = 19.39, p lt; 0.001, η2p = 0.10; 招募信息中主角的主效應(yīng)顯著, F(1, 173) = 11.85, p lt; 0.001, η2p = 0.06。互依自我組中, 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受助者 = 4.36, SD = 0.81)的獻血意愿顯著低于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捐助者 = 5.23, SD = 0.73)的獻血意愿, F(1, 86) = 27.94, p lt; 0.001, η2p = 0.25; 而獨立自我組中, 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捐助者 = 4.69, SD = 0.82)和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受助者 = 4.80, SD = 0.56)的獻血意愿無顯著差異, F(1, 87) = 0.51, p = 0.476。無傳染病線索組中, 僅招募信息中主角的主效應(yīng)顯著, F(1, 176) = 5.34, p = 0.022, η2p = 0.03, 即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受助者 = 5.37, SD = 0.89)的獻血意愿顯著高于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捐助者 = 5.09, SD = 0.76)的獻血意愿; 從圖8可以看出, 互依自我組中, 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受助者 = 5.49, SD = 0.90)的獻血意愿顯著高于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捐助者 = 5.04, SD = 0.66)的獻血意愿, F(1, 88) = 7.54, p = 0.007, η2p = 0.08; 獨立自我組中, 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捐助者= 5.14, SD = 0.85)和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M受助者= 5.25, SD = 0.86)的獻血意愿無顯著差異, F(1, 88) = 0.38, p = 0.541。
有調(diào)節(jié)的中介分析。按照Hayes (2013)等建議的方法, 使用模型8采用bootstrap方法對有傳染病線索和無傳染病線索條件下的樣本分別有放回的重復(fù)抽樣5000次。將招募信息中主角作為預(yù)測變量(X: 1 = 受助者, 0 = 捐助者), 獻血意愿作為結(jié)果變量(Y), 狀態(tài)焦慮作為中介變量(M), 自我建構(gòu)作為調(diào)節(jié)變量(W: 1 = 獨立自我, 0 = 互依自我)。結(jié)果顯示(見圖9), 當(dāng)有傳染病線索時, 招募信息
中主角和自我建構(gòu)的交互作用影響狀態(tài)焦慮(路徑a2: b = ?0.72, p lt; 0.001), 從而影響獻血意愿(路徑b2: b = ?0.61, p = 0.027)。對于互依自我傾向的被試來說, “招募信息中主角?狀態(tài)焦慮?獻血意愿”的非直接路徑效應(yīng)(間接效應(yīng) = ?0.41, 95% CI [?0.883, ?0.028], 不包括0)是顯著的, 而對于獨立自我傾向的被試來說, “招募信息中主角?狀態(tài)焦慮?獻血意愿”的非直接路徑效應(yīng)(間接效應(yīng) = 0.04, 95% CI [?0.017, 0.111], 包括0)是不顯著的。總之, 在有傳染病線索時, 招募信息中主角和自我建構(gòu)的交互效應(yīng)會通過狀態(tài)焦慮顯著地影響獻血意愿(調(diào)節(jié)中介效應(yīng) = 0.44, 95% CI [0.032, 0.977], 不包括0)。此外, 在無傳染病線索的情況下, 條件間接效應(yīng)和調(diào)節(jié)中介效應(yīng)均不顯著(見表7)。
控制因素和替代性解釋。對于獻血經(jīng)歷和親友是否接受過其他人的血液作為控制因素, 8組被試無顯著差異(獻血經(jīng)歷: F(7, 349) = 0.82, p = 0.579; 接受過其他人的血液: F(7, 349) = 1.38, p = 0.215)。此外, 8組被試的同理心(F(7, 349) = 1.08, p = 0.375)、感知威脅(F(7, 349) = 0.91, p = 0.498)、醫(yī)學(xué)恐懼(F(7, 349) = 0.11, p = 0.997), 以及基于其他狀態(tài)的情緒(厭惡, F(7, 349) = 1.14, p = 0.339; 恐懼,"F(7, 349) = 1.29, p = 0.252)均無顯著差異。雖然狀態(tài)焦慮與感知威脅之間存在相關(guān)性(r = 0.12, p = 0.029), 但是感知威脅無法替代狀態(tài)焦慮作為中介變量(有傳染病線索: 調(diào)節(jié)中介效應(yīng) = ?0.01, 95% CI [?0.062, 0.028]; 無傳染病線索: 調(diào)節(jié)中介效應(yīng) = ?0.01, 95% CI [?0.073, 0.032]; 均包括0)。此外, 其他替代性解釋變量與狀態(tài)焦慮之間(同理心: r = ?0.03, p = 0.527; 醫(yī)學(xué)恐懼: r = 0.02, p = 0.758; 厭惡: r = 0.02, p = 0.751; 恐懼: r = 0.03, p = 0.594)均無相關(guān)性。
5.3" 實驗討論
實驗4A和4B分別通過測量被試的特質(zhì)性自我建構(gòu)和操縱被試的情境性自我建構(gòu)檢驗了自我建構(gòu)的調(diào)節(jié)作用, 并進一步驗證了狀態(tài)焦慮的中介作用, 支持了假設(shè)3和4。具體來說, 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對互依自我傾向的被試而言, 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會提高焦慮水平, 從而降低獻血意愿。而在其他條件下未觀察到狀態(tài)焦慮的中介作用。此外, 實驗4A和4B均排除了同理心、感知威脅、醫(yī)學(xué)恐懼以及基于其他狀態(tài)的情緒的替代性解釋。與實驗3中的討論部分類似, 相較于上述變量, 焦慮更多地反映了個體在情感、認知和社會壓力等多方面的影響下所產(chǎn)生的復(fù)雜情緒(Tang amp; Kuang, 2009)。由于互依自我傾向個體對自己幫助他人的能力和義務(wù)有較高期望(Winterich amp; Barone, 2011), 因此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被認為有潛在的感染風(fēng)險, 互依自我傾向個體需要權(quán)衡自身健康風(fēng)險與幫助他人的沖突, 導(dǎo)致焦慮水平的上升, 進而降低獻血意愿。
6" 研究結(jié)論與討論
6.1" 研究結(jié)論
本文驗證了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招募信息中主角對獻血意愿的影響, 并在此基礎(chǔ)上探究了其潛在心理機制和邊界變量。實驗1提供了初步證據(jù), 表明在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招募信息降低了人們的獻血意愿。實驗2A和2B通過增加無主角的招募信息和兩個對照組(事故威脅和非傳染性疾病威脅)進一步支持了實驗1的結(jié)果, 驗證了當(dāng)且僅當(dāng)暴露于傳染病威脅(vs.事故威脅和非傳染性疾病威脅)時, 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的獻血意愿偏低, 且未能發(fā)揮有效作用。實驗3驗證了狀態(tài)焦慮的中介作用。實驗4A和4B添加了邊界變量——自我建構(gòu), 進一步表明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對于互依自我被試而言, 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降低了人們的獻血意愿, 這是由于狀態(tài)焦慮的中介作用。最后, 實驗控制了獻血經(jīng)歷和親友是否接受過其他人的血液等變量, 剔除了同理心、感知威脅、醫(yī)學(xué)恐懼、以及基于其他狀態(tài)的情緒的替代性解釋。
6.2" 理論意義
考慮到COVID-19對全球的巨大且持續(xù)的破壞性影響, 了解傳染病線索對親社會行為的影響, 以便能更好地應(yīng)對它并為未來做好準(zhǔn)備至關(guān)重要。
首先, 本研究最重要的貢獻在于建立了傳染病線索、招募信息中主角和無償獻血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以往的研究大多關(guān)注不同情境下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Septianto amp; Paramita, 2021; Small amp; Verrochi, 2009), 而極少有研究關(guān)注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和以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對親社會行為的影響。本研究展示了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招募信息中主角(受助者vs.捐助者)對獻血意愿的影響。研究結(jié)果表明傳染病威脅情境下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會降低幫助行為。
其次, 本研究探索了潛在的心理機制, 是對親社會行為研究的補充和完善。以往研究表明, 在非傳染病威脅情境中, 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通常會增加人們的捐贈意愿(Septianto amp; Paramita, 2021; Sharma amp; Morwitz, 2016; Small amp; Verrochi, 2009)。而本研究顯示, 在傳染病威脅情境中, 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激發(fā)了人們更高水平的狀態(tài)焦慮, 導(dǎo)致獻血意愿的下降。本研究拓展了現(xiàn)有針對無償獻血招募、傳染病線索和招募信息中主角的研究, 完善了傳染病線索和招募信息中主角共同作用下的心理機制。
最后, 本研究引入了自我建構(gòu)。探討了當(dāng)傳染病線索顯著時, 自我建構(gòu)的調(diào)節(jié)作用, 以及背后的潛在心理機制。研究結(jié)果表明, 當(dāng)暴露于傳染病線索時, 無論自我建構(gòu)作為一種特質(zhì)還是一種狀態(tài)都影響了招募信息中主角對獻血意愿的作用。以往研究表明, 人們可能期望互依自我傾向個體在面對受助者的求助更加慷慨(Winterich amp; Barone, 2011)。然而, 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 在傳染病威脅的情境下, 互依自我傾向個體更關(guān)注內(nèi)部群體(自己和家人), 面對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降低了獻血意愿。這個結(jié)果與Duclos和Barasch (2014)的觀點一致。本研究認為出現(xiàn)這個結(jié)果的原因是由于狀態(tài)焦慮的中介作用。
6.3" 管理啟示
本文對于采供血機構(gòu)具有重要啟示。設(shè)計和實施有效的獻血招募信息具有很大的挑戰(zhàn)性, 伴隨著傳染病的時有流行, 如何招募獻血者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本研究發(fā)現(xiàn), 在人們感知到傳染病線索時, 以受助者(vs.捐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會提升人們的焦慮水平, 從而降低獻血意愿。這與想要用以受助者為主角的招募信息使人們產(chǎn)生同理心以增加獻血意愿形成鮮明對比, 為獻血招募信息設(shè)計者提供了啟示, 即當(dāng)人們面對傳染病威脅時, 為了更多招募潛在獻血者需經(jīng)過仔細的測試, 避免引起人們的焦慮, 尤其對于互依自我傾向的個體, 他們更容易產(chǎn)生這種負面情緒。
6.4" 研究局限與展望
盡管COVID-19大流行為研究傳染病線索和招募信息中主角對獻血意愿的影響提供了自然背景, 由此得到了本研究的結(jié)果, 但COVID-19是一種強烈的、持續(xù)的威脅, 世界上許多國家都強制要求保持社交距離作為抵御感染的手段, 這種強加的長期隔離可能會產(chǎn)生補償性的反彈, 導(dǎo)致人們渴望陪伴和接觸其他人。因此, 隨著傳染病持續(xù)時間變長, 危害減弱, 人們可能會忽視疾病線索, 感知威脅下降。鑒于環(huán)境的變化, 本文的研究結(jié)果可能隨之改變。但是, 有研究表明, 隨著傳染病流行時間的增加, 人們也可能容易出現(xiàn)疲勞(Leung et al., 2022), 從而導(dǎo)致獻血意愿的下降, 本文的研究結(jié)果也可能保持不變。因此, 目前無法知道傳染病線索的長期性和短期性是否影響招募信息中主角對獻血意愿的作用。而且, 傳染病嚴重程度的不同, 人們的感知威脅程度也不一樣。因此, 未來的研究可以進一步考慮傳染病的嚴重程度, 以分析傳染病線索顯著時對于親社會行為的影響。此外, 如前文所述, 當(dāng)人們感知傳染病威脅時, 互依自我傾向個體會增強對群體內(nèi)成員(如家人)的關(guān)注和關(guān)懷(Duclos amp; Barasch, 2014)。而且, 人們會觀察與其心理距離較近的個體的幫助行為(Yin amp; Li, 2023)。因此, 未來的研究可以進一步探討當(dāng)人們感知傳染病線索時, 自我建構(gòu)的互依性如何影響個體對不同心理距離的招募信息中主角的親社會行為, 以進一步厘清作用機制。測試這些想法能夠進一步擴展和補充本研究。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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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s of infectious disease cues and donation protagonists
on blood donation intention
GONG Yuwen1, DAI Ying1, MA Zujun2
(1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Southwest Jiaotong University, Chengdu 610031, China)
(2 School of Management, Zhejia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mp; Economics, Hangzhou 310018, China)
Abstract
When infectious diseases are prevalent, people are often reluctant to give blood for fear of infection, resulting in a “blood shortage” In response, blood collection agencies across China have launched relevant initiatives to encourage the public to donate blood. To recruit blood donors, blood collection agencies use different advertising strategies to attract people’s attention. For example, some display people in need of help and others display blood donors in their recruitment campaigns. What type or types of donation protagonist are most effective in recruitment campaigns during an infectious disease outbreak? This issue has become particularly important in recent years, with the increasing emergence of infectious diseases. It is therefore essential to understand how blood collection agencies should recruit donors when signs of infectious disease appear. Motivated by this issue, this study explored the joint impact of infectious disease cues and donation protagonists on the intention to donate blood and the psychological mechanisms underlying this impact.
Study 1 adopted a 2 (donation protagonist: donor vs. recipient) ′ 2 (infectious disease cues: yes vs. no) between-subjects design and used a reading comprehension task to manipulate the salience of infectious disease cues. We recruited 207 college students and randomly assigned them to one group with infectious disease cues and one without. The participants then viewed recruitment messages with different donation protagonists (donor vs. recipient). Next, the participants were asked whether they would be willing to donate blood. For those who answered yes and were willing to leave their contact details, we helped them make an appointment to donate blood at the nearest blood bank. Study 1 provided preliminary evidence that recipient (vs. donor) protagonists reduce people’s intention to donate blood when infectious disease cues are salient.
Studies 2A and 2B further supported the results of Study 1 by adding a no-donation protagonist and two control groups (accidental threat and non-infectious disease threat). Specifically, Study 2A adopted a 3 (donation protagonist: donor vs. recipient vs. none) × 2 (threat type: infectious disease vs. accident) between-subjects design and recruited 306 participants from a questionnaire platform. We manipulated the threat type through a slideshow. After viewing the slides, the participants viewed recruitment messages with different donation protagonists and reported their intention to donate blood. Study 2B adopted a 3 (donation protagonist: donor vs. recipient vs. none) × 2 (threat type: infectious disease vs. non-infectious disease) between-subjects design and recruited 285 participants from the questionnaire platform. We used pictures and text to manipulate the contagiousness of the disease. After viewing the slides, the participants viewed recruitment messages with different donation protagonists and reported their intention to donate bloo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compared with donor protagonists, recipient protagonists played a less effective role and reduced people’s willingness to donate blood when exposed to an infectious disease (vs. accident and non-infectious disease) threat.
Study 3 adopted a single-factor (donation protagonist: donor vs. recipient vs. none) between-groups design and recruited 151 participants from the questionnaire platform. The priming material for the infectious disease cues was a short news report on COVID-19 reinfection. The participants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three groups after viewing the news report to view recruitment information on donation protagonists. The participants then reported their willingness to donate blood using the same measurement scale as in Study 2A. Next, the participants reported their state anxiety. In addition, to rule out alternative explanations, the participants reported their levels of empathy, perceived threat, medical fear, and other state-based emotions (disgust and fear).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recipient (vs. donor) protagonists increased the participants’ anxiety levels, thereby reducing their willingness to donate blood.
Studies 4A and 4B examined the moderating role of self-construal by measuring chronic self-construal and situational self-construal and further verified the mediating role of state anxiety. Specifically, Study 4A adopted a 2 (donation protagonist: donor vs. recipient) × 2 (self-construal: interdependent vs. independent) between-subjects design and recruited 199 participants from the questionnaire platform. We measured the participants’ blood donation intention, state anxiety, empathy, perceived threat, medical fear, and other state-based emotions (disgust and fear) by priming infectious disease cues as salient. Finally, the participants’ chronic self-construal was measured. Study 4B adopted a 2 (donation protagonist: donor vs. recipient) × 2 (self-construal: interdependent vs. independent) × 2 (infectious disease cues: yes vs. no) between-subjects design and recruited 357 participants from the questionnaire platform. Study 4B used the pronoun-circling method to manipulate self-construal, and the participants then reported information consistent with Study 4A. The results revealed that the participants with an interdependent orientation who viewed recruitment messages with recipient (vs. donor) protagonists exhibited increased state anxiety, which reduced their intention to donate blood.
In summary, the results of the four studies provide strong empirical evidence for the joint effect of infectious disease cues and donation protagonists on blood donation intention, the moderating impact of self-construal on this joint effect, and the underlying psychological mechanism due to state anxiety.
Keywords" infectious disease cues, donation protagonists, state anxiety, self-construal, blood donation intention
附錄
招募信息中主角
1. 實驗1、實驗3和實驗4A
以受助者為主角 以捐助者為主角
2. 實驗2A、實驗2B和實驗4B
以受助者為主角 以捐助者為主角
無主角
由文章操縱的傳染病線索顯著性(實驗1和4B)
1. 關(guān)于疾病不同傳染方式的文章
傳染病線索: 傳染病的傳播方式
(1) 空氣傳播/呼吸道傳播
例如: 流感, 嚴重急性呼吸系統(tǒng)綜合征(SARS)、結(jié)核病
病原體可以通過咳嗽或打噴嚏時產(chǎn)生的空氣微粒從一個人傳播到另一個人。含有傳染性病原體(如流感病毒)的呼吸道飛沫在空氣中傳播。這些液滴可能落在附近某人的鼻子或嘴里, 或者落在某人可能碰到的門把手等物體上。對于流感來說, 傳染性相對較高, 這意味著疾病很容易在人與人之間傳播。流感的癥狀包括發(fā)燒、咳嗽、疲勞、流鼻涕或鼻塞、肌肉疼痛、惡心或嘔吐。
(2) 接觸(直接和間接)
例如: 人類免疫缺陷病毒(HIV)、普通感冒
直接接觸傳播是指病原體從受感染者直接和立即轉(zhuǎn)移到易感人群。這必須通過身體接觸的方式發(fā)生, 如皮膚接觸、傷口接觸、親吻或性交。間接接觸傳播包括與中間物體的接觸, 如扶手、門把手或水杯。
普通感冒是一種典型的通過直接或間接接觸傳播的疾病。引起普通感冒的病毒有數(shù)百種。它們存在于唾液和粘液中, 可通過親吻或觸摸被污染的手直接傳播。這些病毒一旦通過感染者的咳嗽或打噴嚏傳播到空氣中, 就能在環(huán)境中停留幾天。因此, 易感者可能通過接觸環(huán)境中受污染的表面, 如桌面或電話, 間接感染感冒病毒。
(3) 糞?口傳播
例如: 霍亂、鉤蟲、甲型肝炎
感染原的傳播可通過糞?口(糞?口)途徑發(fā)生。當(dāng)環(huán)境中的糞便污染了食物、水或土壤, 并被人類攝入時, 就會發(fā)生這種情況。因此, 許多通過食物和水傳播的疾病也可以這樣分類。糞便可能來自人類或動物, 必須含有病原體才能致病。
這類疾病在衛(wèi)生條件差或肥料中含有人類糞便的地區(qū)最為普遍。一旦進入人體消化系統(tǒng), 感染原就會繁殖, 然后排泄到環(huán)境中, 繼續(xù)感染周期?;魜y是一種通過糞?口接觸傳播的疾病。它是由一種感染腸道的細菌引起的, 會導(dǎo)致急性腹瀉。一個人可以通過食用被感染者糞便污染的食物或水被感染。因此, 霍亂流行往往發(fā)生在污水和飲用水處理不足的地區(qū)。
2. 關(guān)于整理自己工作空間過程的文章
無傳染病線索: 整理自己的工作空間
想象你在學(xué)習(xí)的房間里, 決定整理自己的工作空間。因為新學(xué)期剛剛開始, 你想更有條理。你已經(jīng)為每門課買了教材, 有了教學(xué)大綱并且也做了一些預(yù)習(xí)工作。這學(xué)期你要上五門課:高數(shù)、英語、馬克思、心理學(xué)、和管理學(xué)。
對于高數(shù), 你會用文件夾交很多作業(yè), 因此你決定將那些最容易整理的存放在一個三環(huán)活頁夾里。你將課程大綱和作業(yè)清單用三孔打孔后放在文件夾的最前面。然后你在筆記本中放置四個夾層, 分別標(biāo)記為測試1、測試2、測試3和測試4, 這樣你就可以把每個測試中涉及到的材料放在對應(yīng)的部分。
然后你拿出最近買的四個文件夾, 為剩下的每門課選擇一種顏色, 把教學(xué)大綱和收到的其他講義都放在文件夾里。
對于心理學(xué), 你選擇藍色文件夾是因為人們心理不健康的時候會去看心理醫(yī)生。馬克思選紅色文件夾是因為紅色的信仰。對于英語, 你選擇黃色文件夾, 是因為英語老師第一天穿了一件黃色連衣裙, 使得這種顏色似乎與課堂聯(lián)系在一起。最后, 管理學(xué)選擇了白色文件夾, 因為這是唯一剩下的。
然而在以往的經(jīng)驗中, 你發(fā)現(xiàn)如果有太多的筆記本, 很難在早上上課之前快速拿走對應(yīng)的筆記本。所以這學(xué)期, 你決定買一個有五個科目的筆記本做筆記。這樣, 你就不用考慮帶哪本筆記本去上課了。如果收到了一份講義就可以直接把它放進相應(yīng)的文件夾里。
現(xiàn)在開始整理桌子了, 只有最上面的抽屜沒有秩序。你把所有的鋼筆、鉛筆、回形針、橡皮筋、訂書釘、大頭釘和活頁夾分別放在抽屜托盤的格子里。
你的工作空間現(xiàn)在看起來很不錯, 但是你仍然需要打掃房間的其他地方。課程對你的時間要求還不高, 所以你決定休息一會兒, 今晚晚些時候再繼續(xù)整理。
對傳染病顯著性和事故顯著性的操縱(實驗2A)
1. 傳染病威脅幻燈片
2. 事故威脅幻燈片
疾病的傳染性和非傳染性的操縱(實驗2B)
為傳染病組和非傳染病組展示了以下幻燈片。我們通過填加描述來操縱該疾病的傳染性和非傳染性。
在非傳染性疾病組中, 我們在幻燈片末尾添加以下描述: 在傳染性疾病組中, 我們在幻燈片中末尾添加以下描述:
新聞報道的材料
3. 實驗3
4. 實驗4A
自我建構(gòu)的操縱(實驗4B)
獨立型自我建構(gòu)操縱:
您好, 請您仔細閱讀下面的小短文, 設(shè)想自己正處于這種場景, 找出文中出現(xiàn)的“我”、“我的”這兩個人稱代詞。
我自己常去鄉(xiāng)村玩。鄉(xiāng)村的風(fēng)景有如寫意的山水畫, 會讓我的心變得十分寧靜。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 我的眼里盡是生機勃勃的綠, 偶爾有不知名的小花闖入我的眼瞼, 增添我的歡喜。有時候, 我自己會采摘一些, 編成花冠戴在我的頭上。有時候, 我靜靜地躺在綠油油的草地上, 看藍藍的天上朵朵白云飄蕩。高遠的天空, 飄忽的白云, 給我自己無限遐想。有時候, 我也在田野里奔跑, 放飛我的風(fēng)箏, 也放飛我的夢想。當(dāng)我來到鄉(xiāng)村, 當(dāng)我路過小橋流水, 當(dāng)我躺在田野里看白云, 或者跑著放風(fēng)箏, 我想, 我一定也是那寫意山水的一道筆墨了吧。
請問在這則信息中, 共出現(xiàn)“我”或“我的”這兩人稱代詞多少次?
互依型自我建構(gòu)操縱:
您好, 請您仔細閱讀下面的小短文, 設(shè)想自己正處于這種場景, 找出文中出現(xiàn)的“我們”、“我們的”這兩個人稱代詞。
我們自己常去鄉(xiāng)村玩。鄉(xiāng)村的風(fēng)景有如寫意的山水畫, 會讓我們的心變得十分寧靜。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 我們的眼里盡是生機勃勃的綠, 偶爾有不知名的小花闖入我們的眼瞼, 增添我們的歡喜。有時候, 我們自己會采摘一些, 編成花冠戴在我們的頭上。有時候, 我們靜靜地躺在綠油油的草地上, 看藍藍的天上朵朵白云飄蕩。高遠的天空, 飄忽的白云, 給我們自己無限遐想。有時候, 我們也在田野里奔跑, 放飛我們的風(fēng)箏, 也放飛我們的夢想。當(dāng)我們來到鄉(xiāng)村, 當(dāng)我們路過小橋流水, 當(dāng)我們躺在田野里看白云, 或者跑著放風(fēng)箏, 我們想, 我們一定也是那寫意山水的一道筆墨了吧。
請問在這則信息中, 共出現(xiàn)“我們”或“我們的”這兩人稱代詞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