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傳狀類文體

2009-04-03 09:48吳承學劉湘蘭
古典文學知識 2009年2期
關鍵詞:傳記文體

吳承學 劉湘蘭

傳狀類文體既是中國史學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中國文學的寶貴遺產(chǎn)。宋代學者真德秀在《文章正宗》中指出,我國敘事文可以分為三種,為“紀一代之始終者”、“紀一事之始終者”、“紀一人之始終者”,其文體皆源出于史官。這些文體在文體特性上既具有共通性,又有差異。后世學者在對這些文體進行歸類時,也是見仁見智。曾國藩《經(jīng)史百家雜鈔》將列傳、墓表、墓志銘、行狀、家傳、神道碑、事略、年譜等,統(tǒng)稱為“傳志類”文,認為“傳志類,所以記人者”。來裕恂《漢文典》將此類文體稱為“傳紀類”,包括傳、紀、錄、略、行述、行狀、神道碑,墓志銘等文體。他認為神道碑、墓志銘等文體都與列傳相同,只是詳略有異而已。

姚鼐則將此類敘事文分為兩種文類,一為傳狀類文,一為碑志類文。他把墓志銘、神道碑等需刻于碑石的文體,歸入“碑志類”,并指出“金石之文,自與史家異體”(《古文辭類纂》)。事實上,劉勰在《文心雕龍》中就分列有“誄碑”與“史傳”。雖然劉勰指出“屬碑之體,資乎史才。其序則傳,其文則銘”,二者有相同的成分,但是自古以來碑志與史傳的文體功能、文體體制都相差甚大,實是兩類性質(zhì)不同的敘事文體。吳曾祺《文體芻言》的觀點與姚鼐相同。他將傳狀類文分為十二體,分別為傳、家傳、小傳、別傳、外傳、補傳、行狀、合狀、述、事略、世家、實錄。本文參考姚鼐與吳曾祺對傳狀類文體的歸納與界定,著重辨析傳、行狀、行述、實錄等文體。

“傳”本是一種行為,既指空間的傳遞,也指時間上的流傳。漢代許慎《說文解字·人部》說:“傳,遽也。從人,專聲。”本義是傳車,指傳送公文命令的交通工具?!皞鳌保鳛楣ぞ哂袕拇思氨说膫魉?、轉(zhuǎn)達之用,于是便引申由今人對古人文字的傳示。劉熙《釋名·釋典藝》說:“傳,傳也,以傳示后人。”是指注釋與闡述經(jīng)義的文字。隨著時間的推移,“傳”演變?yōu)閮煞N文體概念:一代指當時傳遞的文書,如《漢書·藝文志》中著錄的《高祖?zhèn)鳌肥?、《孝文傳》十一篇,按班固自注,皆為策詔之類的文書;另外,又可指稱解釋儒家經(jīng)典之作,即傳注,如《春秋》三傳。尤其是《左傳》,刻畫了許多鮮明生動的人物形象,成為我國傳記文學之濫觴。劉勰曰:“然睿旨幽隱,《經(jīng)》文婉約,丘明同時,實得微言;乃原始要終,創(chuàng)為傳體?!保ā段男牡颀垺な穫鳌罚┊斎唬鳛樽⑨尳?jīng)書的“傳”還不具備獨立的文體意義。后世的傳記作品完全脫離經(jīng)書而獨立存在,也就是說“傳”體不再帶有訓釋的含義,而成為一種純粹的以人為中心的敘事散文。

司馬遷《史記》創(chuàng)立“列傳”,標志著我國傳記文學傳統(tǒng)的正式形成。不過,“列傳”在某種意義上仍然保留了訓釋的原始意義。劉知幾認為“列傳”是對“本紀”的注釋,他說:“夫紀傳之興,肇于《史》、《漢》。蓋紀者,編年也;傳者,列事也。編年者,歷帝王之歲月,猶《春秋》之經(jīng);列事者,錄人臣之行狀,猶《春秋》之傳?!洞呵铩穭t傳以解經(jīng),《史》、《漢》則傳以釋紀?!保ā妒吠āち摇罚┯捎谑穼W家要求真實地記載歷史,強調(diào)傳記必須能反映出傳主的精神面貌,歷史上出現(xiàn)了很多精彩的人物傳記,成為我國史傳文學的主流。早期的史傳,如《史記》、《漢書》中的人物傳記,刻畫了許多性格鮮明的人物形象、記載了情節(jié)曲折復雜的歷史事件,再加上語言表達的準確,真實而生動地再現(xiàn)了政治斗爭中的緊張激烈、人情世故的冷暖炎涼等社會現(xiàn)狀,使得這些歷史著作具有高度的文學性。如魯迅贊譽《史記》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漢文學史綱》)。然而,隨著史學與文學觀念的日益清晰,史學家與文學家的分工也日趨明確,后世歷史著作的文學性越來越弱。

我國歷史上的傳記體,除史傳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傳統(tǒng),即雜傳。由于這些傳記是“率爾而作,不在正史”,為“史官之末事”(《隋書·經(jīng)籍志》),因此《隋志》稱之為“雜傳”。早期的雜傳,篇幅比較簡短,作者往往選取最能體現(xiàn)傳主精神面貌的某些片斷進行記載,敘事粗略,幾乎沒有人物形象的刻畫。如劉向《列女傳》、《列仙傳》等都是粗陳梗概之作。

漢代以后,雜傳的創(chuàng)作趨于興盛,出現(xiàn)了許多變體,諸如“或謂之家傳,則以藏之私家為名,敘次甚略者則謂之小傳,單述軼事者則謂之別傳,又謂之外傳。”(吳曾祺《文體芻言》)另外還有托傳、假傳、類傳、自傳、別傳等名。雜傳作品的興盛,史學家認為是由于“史官曠絕,其道廢壞”所致。史學的衰落促使文人紛紛撰寫單篇傳記,以補史書之缺。但是文人愛奇的特點,使他們在創(chuàng)作這些傳記時,喜歡記載一些鬼物神怪之事,雜以虛妄怪誕之言。以史家注重“實錄”、“貴信史”的態(tài)度來看,這些傳記作品當然只能算是“史官之末事”,難登正史這個大雅之堂。對于這種情況,劉勰早有批評,他尖銳地指出:“若夫追述遠代,代遠多偽,公羊高云傳聞異辭;荀況稱錄遠略近;蓋文疑則闕,貴信史也。然俗皆愛奇,莫顧實理。傳聞而欲偉其事,錄遠而欲詳其跡,于是棄同即異,穿鑿傍說,舊史所無,我書則傳,此訛濫之本源,而述遠之巨蠹也。”劉知幾《史通·品藻》也云:“若乃旁求別錄,側(cè)窺雜傳,諸如此謬,其累實多。”從史學角度來看,雜傳涉及的虛妄怪誕之事,有混淆歷史真相之嫌,不值得記載。但是,這些故事說明當時人所具有的豐富的想象力,反映了各種宗教信仰對當時社會、民生的滲透,在思想史與文學史上具有不可抹殺的價值。如東晉葛洪《神仙傳》、梁釋慧皎的《高僧傳》分別為道教、釋教中人物立傳,成為我們研究早期釋、道二教的重要資料來源。而且,雜傳的史學價值也不可小視,作者若能“旁推曲證,聞見相參,顯微闡幽,折衷至當,要使文成法立”,(章學誠《文史通義》)則雜傳也有史學價值,不必拘泥于正史傳記的雅正標準了。

來裕恂《漢文典》認為“自史學衰而傳、紀多雜出;亦自史學衰而文集多傳、紀?!碧扑我詠砦膲⑿械膫黧w文章,但是集部中的傳體與史部中的傳體有明顯差異。徐師曾《文體明辨·傳》說:“自漢司馬遷作《史記》,創(chuàng)為‘列傳以紀一人之始終,而后世史家卒莫能易。嗣是山林里巷,或有隱德而弗彰,或有細人而可法,則皆為之作傳以傳其事,寓其意;而馳騁文墨者,間以滑(音骨)稽之術雜焉,皆傳體也?!鳖櫻孜洹度罩洝肪?9《古人不為人立傳》條也說:“列傳之名始于太史公,蓋史體也。不當作史之職,無為人立傳者,故有碑、有志、有狀而無傳。”而文集中的“傳”與史傳不同。“韓文公集中傳三篇:《太學生何蕃》、《圬者王承福》、《毛穎》。柳子厚集中傳六篇:《宋清》、《郭橐駝》、《童區(qū)寄》、《梓人》、《李赤》、《蝜蝂》?!逗无穬H采其一事而謂之傳。王承福之輩皆微者而謂之傳。《毛穎》、《李赤》、《蝜蝂》則戲耳而謂之傳,蓋比于稗官之屬耳。徐師曾、顧炎武指出文集中的“傳”與史學的“傳”分屬不同的學術體系。史傳作者為史官,傳主為貴人名士,所述為其較完整的生平。而文傳作者為文人,傳主多為小人物或失意者,或為自傳,或“僅采其一事”,或為有寄托之寓言或游戲筆墨,與“稗官”文體相似。

自傳亦可列在傳記一體之中。自傳,古人或稱“自敘”、“自述”。王兆芳《文體通釋》:“主于表身世,明著作,躬行記載。源出漢司馬相如《自敘》,流有遷史《自敘》、班書《敘傳》,揚子、鄭子《自敘》,魏文《自敘》,晉杜預《自述》,梁江淹《自敘傳》。”此后,如唐代陸羽有《陸文學自傳》,劉禹錫有《子劉子自傳》等,自傳文體往往直接地表現(xiàn)出作家的個性、懷抱與意趣,文學色彩濃郁。

行狀、行述

行狀是記述死者世系、籍貫、生卒年月和生平概略的文章。唐代李翱《百官行狀奏》:“凡人之事跡,非大善大惡,則眾人無由知之,故舊例皆訪問于人,又取行狀謚議,以為一據(jù)?!惫艜r權貴名望之士去世之后,朝廷要根據(jù)其德行賜予謚號,史館要為他編寫傳記,親友要請人作墓志,所依據(jù)的原始材料便是亡者的行狀。劉勰說:“狀者,貌也。體貌本原,取其事實,先賢表謚,并有行狀,狀之大者也?!保ā段男牡颀垺洝罚┬袪钜惑w,形成很早?!段恼戮壠稹氛J為:“行狀,漢丞相倉曹傅胡干作《楊元伯行狀》。”這是最早被提及的行狀。《文選》亦收入任彥升的《齊竟陵文宣王行狀》。此后歷代重要文集多收入行狀。

和傳記文一樣,行狀是對一個人生平經(jīng)歷的記敘。但是,行狀的用途是為死者立傳、議謚、寫碑志提供材料。因此,不少行狀在文尾特別說明撰寫此文的用途。如韓愈的《太傅董公(晉)行狀》文末表明撰寫此篇行狀的目的:“謹具歷官行事狀,伏請牒考功,并牒太常,議所謚;牒史館,請垂編錄。謹狀?!痹偃鐨w有光的《李公(憲卿)行狀》,文末也對作狀的原由及用途進行了交代:“余與公少相知,諸子來請撰述,因就其家,得所遺文字,參以所見聞,稍加論次,上之史館。謹狀?!?/p>

按照六朝人的說法,行狀作者身份有個演變過程:行狀原來是由官方組織撰寫的,后來演變成由亡者的門生、下屬或者朋友來寫?!段簳ふ玷鳌酚涊d,吏部郎袁翻曾上奏說,按照古禮:“凡薨亡者,屬所即言大鴻臚,移本郡大中正,條其行跡功過,承中正移言公府,下太常部博士評議,為謚列上。謚不應法者,博士坐如選舉不以實論。若行狀失實,中正坐如博士?!庇杀究ご笾姓龑懫湫袪?,“條其行跡功過”,而由博士來評議謚號。無論是謚議還是行狀,如果虛夸失實,就按“選舉不以實論”,是要治罪的。但是后代情況改變了:“今之行狀,皆出其自家,任其臣子自言君父之行,無復相是非之事。臣子之欲光揚君父,但苦跡之不高,行之不美,是以極辭肆意,無復限量?!碑斢晒俜絹碜珜憰r,行狀就包括“功過”,后來演變成“出其自家”,即作者由死者家屬來指定時,行狀的內(nèi)容只能是對死者的褒揚,而不能有貶抑之辭。趙翼則說:“古人于行狀原有核實之法。然人已死,而子孫及故吏為之,自必多溢美,而主其議者亦多以善善欲長,誰肯與刻核之舉?”(《陔余叢考》卷三十二)這些說法都可研究,但行狀的只褒不貶確是事實,這與傳記的有褒有貶,正是文體上的最大差別。

雖然六朝時就有江淹作的《建太妃周氏行狀》,但此后為女性作的行狀少之又少,以至許多人認為行狀不宜用于女性。宋代俞文豹《吹劍錄》就持這一觀點。清代王應奎見唐叔達《三易集》中有四篇女性行狀,也認為“此恐未可為訓”。(《柳南隨筆》)推論原因,當是行狀的最初功用是進呈朝廷,作為史官議謚、作傳的材料。六朝以后,男尊女卑的觀念日益強烈,正史中絕少女性傳記,自然就很少有為女性所作的行狀。

狀,本為狀人形貌,以刻畫人物為中心,要做到“體貌本原,取其事實”。好的行狀,兼具有史料價值與文學價值。如韓愈的《太傅董公(賢)行狀》便是行狀名篇。韓愈曾為董晉的下僚,對董晉的生平經(jīng)歷、性情品行了解甚詳。該文對董賢生平事跡的記敘,有詳有略,既有國家政治大事的記載,也有生活細節(jié)的描寫。特別是記敘董晉冒險晉見手握重兵、意欲反叛的李懷光,對李懷光懇切陳辭,使李懷光及其士卒皆感極而泣,最終打消反叛朝廷的意圖。而董晉“其詞忠,其容貌溫然,故有言于人,無不信”的人物形象也刻畫得很鮮明。故有學者稱贊說“董晉行狀,書李懷光事,大似左氏?!保ㄋ挝褐倥e編《五百家注昌黎文集》)歐陽修撰《新唐書》對此文采納甚多。

逸事狀也屬于行狀之一種,但是又與一般行狀有所不同,所以《文體明辨》以之為行狀的“變體”:行狀是對主人公一生的概述,而逸事狀則是節(jié)選人物最有代表性的遺聞逸事加以描摹,往往顯出作者匠心,所以更具有文學性。柳宗元《段太尉逸事狀》,選取段太尉三件逸事,刻畫一位正直勇敢的官吏,為傳頌千古的名篇佳構(gòu)。

又有行述一體,與行狀大同小異?!墩f文》云:“述,循也?!币蜓叭酥孕卸浿Q為“述”。述作為文體名稱,其含義比較復雜。首先,述是一種解經(jīng)的方式。鄭玄箋《毛詩》,認為“述者,述其古事”,是對經(jīng)書中圣人的言論行為進行闡釋申述。王兆芳《文體通釋》認為“述”這種文體源出于三國時吳國陸績的《周易述》,流則有隋代劉炫作的《尚書》、《毛詩》、《春秋》、《孝經(jīng)》述義。這種“述”文,體現(xiàn)了孔子“述而不作”的原則。

后世又有一種類似于行狀的“述”體,所謂“述”,就是該文體遵從“述而不作”的原則,忠誠真實地加以記錄死者的生平。來裕恂《漢文典》將之稱為“行述”。所謂“父作之,子述之”,行述為亡者的子孫寄寓哀思而作,主要記錄先人的生平言行、世系爵里等內(nèi)容。如王安石有《先大夫述》,追思父親的平生所為。行述與行狀,沒有本質(zhì)區(qū)別。就二者的內(nèi)容而言,都是纂述死者的言行事跡,都要求記載真實。行述與行狀一樣,要在文末說明作文的意圖,如王安石《先大夫述》文尾就說:“撰次公事如右,以求有道而文者銘焉,以取信于后世?!笔雠c狀最大的區(qū)別,一在于撰寫者的身份不同。二是撰寫的目的有異。行狀最初的目的是呈送朝廷,以供史官議謚、立傳時作參考;述則為記先人行跡,以志不忘而作,僅是一種私人行為。

實錄

錄,是將雜亂的事物“定例編記”,起到“領理繁雜”(王兆芳《文體通釋》)的作用。漢代劉向有《別錄》,梁阮孝緒有《七錄》,就是將天下眾多散亂的書籍,分門別類,總而錄之。劉勰《文心雕龍》“書記”篇云“錄者,領也。古史《世本》,編以簡策,領以名數(shù),故曰錄也?!睂嶄洖椤颁洝弊钪匾奈捏w表現(xiàn)形式。該文體用編年紀事體記錄一代帝王的起居行事,要求不誣不隱,強調(diào)真實,是史書之一種,也是史官編修正史所倚重的直接材料。由于實錄“所書皆天子之事”,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明代朱荃宰甚至認為當時“事之最巨者為實錄”(《文通》)。

《隋志》“雜史”類著錄有《梁皇帝實錄》三卷,注曰:“周興嗣撰,記武帝事”;又有《梁皇帝實錄》五卷,注曰:“梁中書郎謝吳撰,記元帝事”。這是史志目錄上最早的有關皇帝實錄的記載。此后實錄的編撰越來越多,《新唐志》共著錄帝王實錄二十八部,三百四十五卷,歸入“起居注類”。

實錄為編年紀事體史書,注重對帝王生平事跡的記敘,內(nèi)容非常詳盡。好的實錄,在對帝王起居生活進行記錄的同時,也有人物形象的刻畫。韓愈的《順宗實錄》是一部成就較高的實錄體史書。其卷一記載:

上自二十年九月得風疾,因不能言,使四面求醫(yī)藥,天下皆聞知。德宗憂戚形于顏色,數(shù)自臨視。二十一年正月朔,含元殿受朝還,至別殿,諸王親屬進賀,獨皇太子疾,不能朝。德宗為之涕泣悲傷嘆息,因感疾恍惚,日益甚。二十余日,中外不通兩宮安否。朝臣咸憂懼,莫知所為。雖翰林內(nèi)臣亦無知者。二十三日,上知內(nèi)外憂疑,紫衣麻鞋,不俟正冠,出九仙門,召見諸軍,使京師稍安。二十四日宣遺詔,上缞服,見百寮,二十六日即位。

上學書于王伾,頗有寵。王叔文以棋進,俱待詔翰林,數(shù)侍太子棋。叔文詭譎多計。上在東宮,嘗與諸侍讀并叔文論政,至宮市事。上曰:“寡人方欲極言之。”眾皆稱贊,獨叔文無言。既退,上獨留叔文,謂曰:“向者君奚獨無言,豈有意耶?”叔文曰:“叔文蒙幸太子,有所見敢不以聞?太子職當侍膳問安,不宜言外事。陛下在位久,如疑太子收人心,何以自解?”上大驚,因泣曰:“非先生,寡人無以知此?!彼齑髳坌?,與王伾兩人相依附,俱出入東宮。

該段文字描寫因順宗重病,德宗擔憂成疾,以至病崩。而順宗在內(nèi)外疑慮、國家陷入危機之時,不顧病重之體,著紫衣麻鞋,撫慰軍民。文章展現(xiàn)了德宗、順宗的父子之情,及順宗臨危時的帝王氣度。在簡單記載順宗登基即帝位后,作者并沒有急于記錄順宗臨朝處理政事的情況,而是先交代順宗的兩位寵臣王伾和王叔文,濃墨重彩地插敘了王叔文如何得到順宗的寵信,刻畫了一位老于世故、擅長權術的大臣形象。這種描寫,為后文的記錄打下了伏筆??梢婍n愈的《順宗實錄》并不是流水帳式的記載,而是講究敘事策略,再加上選材精當,敘述的語言簡潔平實,《順宗實錄》成為實錄體的代表作品。

自唐以后,歷朝都有實錄。實錄多以皇帝廟號為題名,也有以年號或地點為題名的實錄,如《新唐志》著錄的《開元實錄》、《建中實錄》分別以玄宗和德宗年號為題名;《隋志》著錄有《敦煌實錄》十卷;《新唐志》著錄《建康實錄》二十卷。《建康實錄》所記為六朝帝王事跡,六朝皆以建康(今南京)為首都,故稱為《建康實錄》。全書起于吳國孫權,終于陳后主,共記載了四百余年的歷史?!吧w其義例主于類敘興廢大端,編年紀事而尤加意于古跡。其間如晉以前諸臣事實,皆用實錄之體,附載于薨卒條下。而宋以后復沿本史之例,各為立傳,為例未免不純……然引據(jù)廣博,多出正史之外,唐以來考六朝遺事者,多援以為征”。(《四庫全書總目·〈建康實錄〉提要》)《建康實錄》既為實錄,又有大臣的列傳,該書可視為實錄之變體。

猜你喜歡
傳記文體
去追“巨人們”的腳步:讀傳記也可以很快樂!
別把八卦當傳記
另類文體巧謀篇
中職作文教學中,學生文體意識的培養(yǎng)
年輕的時候要少聽八卦
讀失敗者的傳記
對作家傳記學術內(nèi)涵的深入開掘
An analysis on the translation of the name of a Missionaries’newspaper
考場作文的文體規(guī)范
論語文教學中學生文體意識的培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