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靜 劉 賀
摘要:探討自我談話對我國職業(yè)足球運動員憤怒和攻擊行為的影響后發(fā)現(xiàn):不同傾向的自我談話對我國職業(yè)足球運動員的憤怒和攻擊性具有一定的影響作用,高自我談話可以有效地調(diào)節(jié)職業(yè)足球運動員的攻擊性行為。建議教練員將自我談話納入運動員的心理訓練計劃中,運動員盡可能采用高積極性自我談話以減少或避免攻擊性行為的發(fā)生。
關(guān)鍵詞:運動心理學;自我談話;職業(yè)足球運動員;憤怒;攻擊性行為
中圖分類號:G804.8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7116(2009)12-0075-04
Effects of “self talking” on the angry and aggressive behaviors of
professional football players
LI Jing1,LIU He2
(1.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Dalian 116029,China;
2.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Dalian Maritime University,Dalian 116026,China)
Abstract: Having probed into the effects of self talking on the angry and aggressive behaviors of professional football players in China, the author found that self talking of different tendencies plays a certain role in controlling the anger and aggressiveness of professional football players in China, and that loud self talking can effectively adjust the aggressive behaviors of professional football players. The author suggested that self talking be included in mental training programs for athletes, and that athletes use highly initiative self talking to reduce or prevent the occurrence of aggressive behaviors.
Key words: sports psychology;self talking;professional football player;anger;aggressive behavior
運動攻擊性行為是運動中發(fā)生的以故意傷害他人的身體或精神為目標的、有外顯的語言或身體動作的行為[1],是體育競賽規(guī)則和運動道德規(guī)范所不允許的行為[2]。近年來,運動心理學家對運動員的攻擊性行為進行了諸多有益的探討。有研究發(fā)現(xiàn),比賽的主客場環(huán)境[3]、競賽水平[4],甚至運動員的攻守位置[5]等情境因素是導致運動員發(fā)生攻擊性行為的一些重要因素。比賽中,個體受到對方暗示性語言或肢體動作的影響,有不愉快或厭惡的知覺,會提升生氣、挫折感和害怕等情感,特別是生氣、憤怒的情感累積是導致運動員競賽攻擊性行為發(fā)生的重要原因[6]。憤怒具有穩(wěn)定的人格特征,可以通過提升認知來調(diào)控運動員的憤怒水平,避免其個體行為向激化方向轉(zhuǎn)化[7]。諸多認知策略,如目標設定、意象、覺醒調(diào)整、集中注意、建立自信心等均可以有效地減少或避免運動員的攻擊性行為[8]。從上述文獻中不難發(fā)現(xiàn),比賽的情境、個體的情感、人格特征及認知因素是運動員攻擊性行為發(fā)生的主要影響因素,而運動員可以通過調(diào)整認知策略來減少或避免攻擊性行為的發(fā)生。這些研究成果為今后對這一問題進行廣泛深入的研究提供了良好的借鑒。
“自我談話”(self-talk)是一種多向度的、動態(tài)的自我溝通的認知調(diào)控策略,是運動員在練習或比賽中使用最多、最常見的認知調(diào)控策略[9]。使用積極性自我談話能夠提高運動員的自信心和自我效能感,有利于提升運動表現(xiàn)水平[10]。使用消極性自我談話會產(chǎn)生更多焦慮感,降低自信心,易使運動員的厭惡、憤怒、挫折等負性情感累積,不利于運動員的行為向積極方向轉(zhuǎn)化[11]。自我談話作為產(chǎn)生知覺與信念意識的媒介,對認知控制起著關(guān)鍵的作用,必然對運動員的憤怒心理和攻擊行為也產(chǎn)生一定的影響?;谶@樣的認識,本研究以我國部分職業(yè)足球運動員為研究對象,希望借助量表來了解分析自我談話對運動員憤怒和攻擊性行為傾向的影響,為減少或避免我國職業(yè)足球運動員攻擊性行為的發(fā)生提供相應的心理學參考。
1研究對象與方法
1.1研究對象
大連、河南、長春和天津4支中超球隊以及延邊和安徽2支中甲足球隊的一、二線共161名職業(yè)男子足球運動員,平均年齡為(23.75±4.33)歲,訓練年限為(10.22±4.18)年。其中13人先后入選過各年齡段國家隊,3人為現(xiàn)役國腳。
1.2研究方法
攻擊性行為測量采用Maxwell和Moores[12]研究編制的《競賽攻擊性和憤怒量表》(Competitive Aggressiveness and Anger Scale,CAAS)。該量表有2個因素,共計12個題目,采用Likert 5點計分方式,從1分(從不)到5分(總是)。攻擊性量表有6個題目,主要用于測量運動員的競賽攻擊性傾向,如“我認為有時候可以用語言侮辱讓對手分心”,得分越高,表示所測量的個體攻擊性行為傾向的程度越高。憤怒量表有6個題目,用于測量個體比賽受挫或受到對手挑釁時的憤怒程度,如“比賽中如果受挫,我會非常憤怒”,得分越高表示憤怒程度越高。
自我談話測量采用自編量表,根據(jù)對職業(yè)球員的訪談結(jié)果,初步擬定了46個題目提交給20名足球運動員和4名教練員,被80%篩選人員選為重要或非常重要的題目進入第2輪,交由5名運動心理學專家篩選,把80%專家選為重要或非常重要的題目選出來進行文字加工,確定為21個題目形成問卷初稿。經(jīng)過對82名職業(yè)足球運動員預測,檢驗信、效度后形成正式量表。正式量表由積極性和消極性自我談話2個分量表組成,共計19道題。采用Likert 5點計分方式,從1分(幾乎從不)到5分(幾乎常常),其中4個題目為反向記分。積極性自我談話分量表包括10個題目,用于測量運動員個體在比賽中使用自我談話以保持專注、增強自信心、調(diào)整覺醒狀態(tài)、發(fā)展比賽策略等積極性認知策略的程度,如“我和自己說話以保持比賽的注意力”,得分越高表示采用積極性自我談話的頻率或程度越高。消極性自我談話分量表包括9個題目,用于測量運動員個體在比賽中使用自我談話以增加厭煩、抑郁、憤怒、挫折或害怕等消極性情感的程度,如“在比賽不順利時,我會自言自語不斷抱怨”,得分越高表示采用消極性自我談話的頻率或程度越高。
考慮到心理測量對原始量表的因素檢驗要求和CAAS量表的跨文化差異,對82名足球運動員進行預測,以檢驗測量工具的信、效度。因素分析前初步檢測積極性自我談話量表的KMO(Kaiser-Meyer-Olkin)值為0.91,消極性自我談話量表的KMO值為0.89,CAAS量表的KMO值為0.87。Bartlett球形檢測結(jié)果均達到非常顯著性水平(P<0.001),量表各題項的KMO值在0.76~0.92,排除了各題項反映相關(guān)過低的情況,表示代表本研究的資料適合進行因素分析。
自我談話量表:分別對兩個量表進行探索性因素分析,積極性自我談話量表刪除2道因素負荷量小于0.4的題目,其余10題因素負荷量均大于0.4,且不存在跨因素情況,共可解釋的總變異量為59.19%。驗證性因素分析結(jié)果為:X2/df=3.35、CFI=0.89、GFI=0.92、AGFI=0.86、RMSEA=0.08。內(nèi)部一致性Cronbacha α系數(shù)為0.90。消極性自我談話量表共9題,各題的因素負荷量均大于0.4,不存在跨因素情況,共可解釋的總變異量為44.89%。驗證性因素分析結(jié)果為:X2/df=2.49、CFI=0.88、GFI=0.85、AGFI=0.84、RMSEA=0.07。內(nèi)部一致性Cronbacha α系數(shù)為0.87。
CAAS量表:以主成分分析法斜交轉(zhuǎn)軸進行因素分析,指定因素為2,特征值大于1的因素共有2個,各有6題,分別命名為攻擊性和憤怒;各題的因素負荷量均大于0.4,沒有跨因素情況,可解釋的總變異量為58.45%。驗證性因素分析所得擬合指標X2/df=1.49、CFI=0.90、GFI=0.86、AGFI=0.83、RMSEA=0.07;內(nèi)部一致性Cronbacha α系數(shù)為0.83。
檢驗結(jié)果表明,兩份量表具有較好的結(jié)構(gòu)效度和內(nèi)部一致性信度,可以作為有效的心理測量工具使用。
在教練員或領(lǐng)隊的幫助下,利用座談和訪談的機會,采用集體統(tǒng)一測試和個別單獨測試的方法,用指導語指導被試者填答2份問卷。共計發(fā)放問卷176份,回收有效問卷161份,有效回收率為94.79%。
本研究的調(diào)查所得數(shù)據(jù)全部用Excel軟件包錄入后,運用Spss12.0統(tǒng)計軟件包對數(shù)據(jù)進行分析處理。
2結(jié)果與分析
2.1運動員各量表得分的總體與相關(guān)情況
在本次調(diào)查中,所有被調(diào)查的運動員競賽攻擊性平均得(1.52±0.47)分,憤怒平均得(3.56±0.33)分,積極性自我談話平均得(3.12±0.42)分,消極性自我談話平均得(2.04±0.44)分。用積差相關(guān)分析方法檢驗我國職業(yè)足球運動員自我談話、憤怒和攻擊性之間的相關(guān)情況。積極性自我談話與憤怒和攻擊性之間存在著顯著性負相關(guān)(r=-0.21、P<0.05;r=-0.14,P<0.05);消極性自我談話與憤怒和攻擊性均存在著非常顯著性正相關(guān)(r=0.41,P<0.01;r=0.35,P<0.01);憤怒與攻擊性之間存在著非常顯著性正相關(guān)(r=0.52,P<0.01)。說明使用積極性自我談話的職業(yè)足球運動員的憤怒和攻擊性會較低;使用消極性自我談話運動員的憤怒和攻擊性較高;而憤怒程度越高,職業(yè)足球運動員越有可能發(fā)生攻擊性行為。
2.2不同自我談話對不同憤怒傾向運動員攻擊性行為的影響
將憤怒、積極性自我談話、消極性自我談話平均得分高于一個標準差設為高憤怒傾向組、高積極性自我談話組和高消極性自我談話組;低于一個標準差分別設為低憤怒傾向組、低積極性自我談話組和低消極性自我談話組。考察自我談話對不同憤怒傾向的足球運動員攻擊行為的影響效果。從表1可以看出,低自我談話對高、低憤怒傾向運動員的攻擊性行為均無顯著性影響,高自我談話對高、低憤怒傾向運動員的攻擊性行為均有顯著性影響;進一步分析發(fā)現(xiàn),高消極性自我談話對高、低憤怒傾向運動員攻擊性行為的影響效果顯著優(yōu)于高積極性自我談話的影響效果(t=5.714,P<0.01;t=2.322,P<0.05)。說明高自我談話可以有效地調(diào)節(jié)職業(yè)足球運動員的攻擊性行為;高積極性自我談話對高、低憤怒傾向運動員的攻擊性行為具有一定的減緩作用,而高消極性自我談話則可以顯著地提高高、低憤怒傾向運動員的攻擊性水平。
3討論
本研究主要探討不同性質(zhì)的“自我談話”對我國職業(yè)足球運動員憤怒和攻擊性行為的影響。研究結(jié)果表明,憤怒傾向?qū)ξ覈殬I(yè)足球運動員的攻擊性行為具有顯著的預測力,憤怒程度越高攻擊性行為發(fā)生的可能性越大,自我談話對運動員的憤怒和攻擊性行為均具有明顯的調(diào)節(jié)作用。根據(jù)Berkowitz提出的修正挫折-攻擊性理論的認知新聯(lián)想模式解釋,運動員在比賽中經(jīng)歷一些諸如故意沖撞、語言侮辱、比分落后或裁判不公等不愉快事件,難免產(chǎn)生厭惡、挫折感和憤怒等負性情感,如果在腦海中反復聯(lián)想這些不愉快事件,憤怒的情感會持續(xù)增加,攻擊性行為也隨之升高;相反,如果采用認知調(diào)控策略來控制憤怒,會相應地降低攻擊意圖,減少或避免攻擊性行為的發(fā)生。這種通過認知調(diào)節(jié)情感和行為的觀點符合Bandura社會認知理論中的自我調(diào)節(jié)的觀點。自我談話作為運動員在練習或比賽中經(jīng)常使用的認知調(diào)控策略可以對運動員的心理和行為進行正反兩方面調(diào)節(jié)。有研究發(fā)現(xiàn),不論認知性或動機性自我談話,只要談話的內(nèi)容是積極的,就能減少干擾比賽的想法,有效調(diào)節(jié)覺醒和焦慮水平,維持注意力[13];如果談話是消極的,就有可能增加與比賽無關(guān)的想法,如將注意力集中指向厭惡、憤怒、挫折等負性情感[14]。由此推論,運動員在比賽中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件,只要能多進行積極性自我談話,集中精神專注于比賽,憤怒和攻擊的想法就不會很高;反之,憤怒和攻擊性行為就會有所提高。本研究結(jié)果證實了這一推論,使用積極性自我談話,職業(yè)足球運動員的憤怒和攻擊性行較低;使用消極性自我談話運動員的憤怒和攻擊性行為較高。
進一步分析發(fā)現(xiàn),低自我談話對高、低憤怒傾向運動員攻擊性行為的影響效果不大;高自我談話對運動員的憤怒和攻擊性行為有顯著性影響,高積極性自我談話對高、低憤怒傾向運動員的攻擊性行為具有明顯的減緩作用,而高消極性自我談話則可以顯著地提高高、低憤怒傾向運動員的攻擊性水平。這一結(jié)果支持Bandura[15]提出的認知強度需要達到一定的閾值才有可能對情感和行為的改變有影響效果;運動員個體如果通過高認知來聯(lián)想負性經(jīng)驗會更加憤怒,如果通過高認知轉(zhuǎn)移注意力集中于比賽則會相應地減少負性想法。Maxwell等人[16]研究指出,運動員如果采用高認知聯(lián)想,會降低負性情緒反應,減少攻擊的想法。Cumming[13]認為個體自我談話時應同時存在著正負兩個方面,且強度不可能一致。本研究則發(fā)現(xiàn),高消極性自我談話對高、低憤怒傾向運動員的攻擊性行為影響顯著大于高積極性自我談話的影響。提示消極性自我談話可能足以減緩積極性自我談話的影響作用,運動員的攻擊性行為不會減弱,甚至有所增強。推測其主要原因可能與我國職業(yè)足球運動員缺少系統(tǒng)的認知和心理訓練有關(guān)。與職業(yè)足球運動員訪談發(fā)現(xiàn),多數(shù)球員比賽中采用的積極性自我談話認知策略主要是在嘗試中摸索得到的,對積極性自我談話詳細功能的敏感度比較低,因而相應地減緩了積極性自我談話的調(diào)節(jié)作用和效果。
需要說明的是,本研究測量的是個體的攻擊性行為傾向,行為傾向只是預測行為發(fā)生的重要因素,并不代表行為就一定會發(fā)生,這對本研究的預測會有一定程度的限制。然而依據(jù)社會心理學中有關(guān)態(tài)度-行為關(guān)系的定性論述,態(tài)度(行為傾向)越是強烈,越可能與行為一致。因此,建議教練員要采取改善攻擊性行為的有效措施,如加強職業(yè)道德教育、建立嚴格的獎懲制度等;或采取目標設定、意象、覺醒調(diào)整、集中注意力等心理訓練方法,并將自我談話納入運動員的心理訓練計劃中,使之能熟練地掌握和運用該認知技術(shù),幫助運動員提高控制情緒和解讀比賽的能力,使其在比賽中遇到不愉快的事件時,能以積極的態(tài)度和多方面的思考來解決問題,從而減少或避免攻擊性行為的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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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周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