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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偏差的存在理據(jù)及其概念解讀

2010-08-30 06:44:38盧彩虹
關(guān)鍵詞:理據(jù)譯語譯者

盧彩虹

(浙江工商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浙江杭州 310018)

翻譯偏差的存在理據(jù)及其概念解讀

盧彩虹

(浙江工商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浙江杭州 310018)

本文擬探討翻譯偏差的存在理據(jù),并通過變量分析進一步解讀其認知概念。認為翻譯偏差在哲學(xué)、認知、文化等方面都具有存在理據(jù);翻譯偏差是譯文與原文之間客觀存在的,受語言、社會、文化等因素影響的必然偏差,同時它又是一個由于不同譯者語言、文化等認知能力差異而在偏差范圍內(nèi)出現(xiàn)波動的動態(tài)值。翻譯偏差涵蓋了誤讀、誤譯、改譯、正譯等四個認知范疇,它們之間既相互區(qū)別又緊密聯(lián)系。

翻譯偏差;偏差范圍;誤讀;誤譯;改譯;正譯

嚴復(fù)的“信、達、雅”一直以來都是翻譯工作者奉行的信條,然在具體的翻譯實踐中,原文被誤讀,語言美感喪失,意義發(fā)生偏離、轉(zhuǎn)移、丟失、增值等現(xiàn)象并不罕見,甚至有學(xué)者提出翻譯之不可譯觀。難道說這個最具影響力的翻譯標準過時了?沒有!許鈞先生在評價沈蘇儒先生的《翻譯的最高境界:“信達雅”漫談》時非常明確地給出了答案[1]。那么“信、達、雅”的翻譯標準之下如何看待各種有意或無意的誤讀誤譯現(xiàn)象?又該如何看待可譯與不可譯之悖論?翻譯偏差是客觀存在的,它既包括無意誤讀導(dǎo)致的誤譯,也包括有意誤讀導(dǎo)致的文化誤譯現(xiàn)象[2]。本文擬用翻譯偏差概念來彌補實際譯文與最高境界“信、達、雅”之間的距離。

一、翻譯偏差的存在理據(jù)

首先,需要討論一下“翻譯偏差”這個概念的英譯問題。筆者擬用 translation tolerance而不是translation difference。我們先來看一下這兩個英文單詞在詞典中的具體解釋:①這里的注釋分別來自以下在線字典:Cambridge Advanced Learner’sDictionary,from http://dictionary.cambridge.org/define.asp?key=21636&dict=CALD the 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Advanced Learner’sDictionary),from http://www.ldoceonline.com/ Merriam-WebsterOnline Dictionary.2009.Merriam-WebsterOnline.14 March 2009 http://www.merriam-webster.com/

Difference:

Cambridge:the way in which t wo or more things which you are comparing are not the same.

Longman:1.a way in which t wo or more people or things are not like each other[≠ similarity].

2.the amountby which one thing is greater or smaller than another.

Merriam-Webster:1.a:the quality or state of being different.

4.the degree or amountby which things differ in quantity ormeasure.

Tolerance:Cambridge: the amount by which a measurement or calculation might vary and still be acceptable.

Merriam-Webster:the allowabledeviation from a standard;especially:the range of variation permittedin maintaining a specified d imension in machining a piece.

顯然,difference強調(diào)的是兩個事物之間的“差別”與“不同”,與 similarity意思相反;而在Merriam-Webster和 Longman中還可指二者之間的差距:the amount or the degree。但是這種差異和差距都是只是靜態(tài)的不變值,本文中所涉及到的翻譯偏差并非是指純粹的譯文與原文之間的不同之處,而是強調(diào)譯文在翻譯標準之下與原文之間發(fā)生偏離的問題。這個偏離因人因時甚至因地而異,是一個動態(tài)的可變值。從翻譯目的或者說從翻譯功能理論來講,這個偏離在排除誤解且能被譯語讀者接受和理解的情況下,即在偏差范圍內(nèi) (tolerance zone)①tolerance zone按照 the 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Advanced Learner’sDictionary)解釋為“紅燈區(qū)”,是政府部門允許某些特殊人群合法存在的特定區(qū)域。但筆者認為,我們用它來表示我們原則上不贊成,但可以接受的、不妨礙我們理解的翻譯偏差范圍亦恰當(dāng)不過。是值得認可和接受的。那么, tolerance義項中的 allowable deviation from a standard/the range of variation per mitted/might vary and still be acceptable則更能充分體現(xiàn)翻譯偏差的精髓。

提出翻譯偏差這個概念,具有哲學(xué)上的、認知上的、文化上的以及現(xiàn)實中的存在理據(jù)。首先,哲學(xué)理據(jù)。世界上的任何兩個事物之間都普遍存在諸多的共性,然而他們之間的特殊個性卻使他們成為獨立存在的個體,所以大自然中找不到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我們所處的世界是對立又統(tǒng)一的矛盾體,共性之下顯個性,個性之中又見共性之和諧。個性使翻譯成為必要,共性則使翻譯成為可能。然而要使一種文化中的作品在另一種文化重構(gòu)中得到完全地體現(xiàn),恰如傳說中的永動機一般不可取。因此,由兩個來自不同文化社會的人創(chuàng)作的作品必然也必定會存在一定的差異,盡管其中一個是另外一個的“翻譯版”。

其次,認知理據(jù)。從認知科學(xué)來講,每個個體的認知能力都是有差異的。在翻譯的認知過程中,原文文本是作者對客觀世界 A的感知和加工的結(jié)果;譯者在形成自己的意象世界時,除了對客觀世界A進行一定的了解之外,還要了解作者的相關(guān)信息,要對原文文本加以精確認知;同時還需要對客觀世界B進行一定的解讀,尤其是社會意識形態(tài),以保證翻譯活動的有效性。譯者對所有這些信息的感知和解讀,即便在盡可能服從翻譯原則的情況下,必定會形成一個不同于意象世界A的意象世界 B,其結(jié)果就會導(dǎo)致言語世界中 B文本與A文本之間的偏離。因為,B文本和A文本是兩個不同個體 (譯者和作者)對不同信息內(nèi)容的認知結(jié)果。因此,從認知上看,譯文與原文之間的零翻譯偏差 (zero translation tolerance)幾乎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2]。

第三,文化理據(jù)。不同的社會文化之間不僅包含了相互之間的共性,更包含了相互之間的繽紛個性。翻譯因為繽紛的文化個性而存在,但亦因為這些文化特性的交錯復(fù)雜而使翻譯過程變得艱難不堪。兩種文化之間的重疊與吻合可以使譯者和讀者會心一笑,而文化之間的交錯與相斥卻可能讓譯者陷入茶不思、飯不香的困境當(dāng)中,乃至糾結(jié)于可譯與不可譯困惑之中。

第四,現(xiàn)實理據(jù)。從翻譯界本身來說,翻譯工作者一直為翻譯之可譯與不可譯而爭論不休,且各持己見??勺g論者側(cè)重各種語言文化之間的共性,強調(diào)兩種文化之間的相互通約性。但由于不同語言之間的差異,美國作家馬克·吐溫的名句(Itwas a splendid population—— for all the slow, sleepy,sluggish-brain sloths stayed at home)曾一度使語言專家認為,英語的這種諧音押韻 (首韻、尾韻和節(jié)奏)的修辭效果,一般在漢語中是不可譯的。但經(jīng)過翻譯工作者的不懈努力,最終獲得以下幾種精彩譯文,他們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不可譯”的可譯性:

1.這是一批卓越能干的人民——因為所有那些行動遲緩、頭腦愚鈍、睡眼惺松、呆如樹懶的人都呆在家鄉(xiāng)了。

2.那是一批卓越的人——因為那些慢慢吞吞、昏昏沉沉、反應(yīng)遲鈍、形如樹懶的人留在了家鄉(xiāng)。

3.(出來的)這幫人個個出類拔萃——因為凡是呆板、呆滯、呆頭呆腦的呆子都呆在了家里。

4.(奮斗出來的)這批人勤奮而成就輝煌——而那些懶惰、懶散、懶頭懶腦的懶蟲都懶在了家里[3]。

對于這些按常規(guī)翻譯概念不可譯的翻譯難點問題,邱懋如教授于 2001年提出“零翻譯”的概念,認為“零翻譯就是不用的語中現(xiàn)成的詞語譯出源語中的詞語,這里包含兩層意思:1.源文中的詞語故意不譯;2.不用的語中現(xiàn)成的詞語譯源文的詞語?!蓖ㄟ^省略、音譯和移譯等方法完成最精確的“不可能”的翻譯,同時認為“零翻譯作為翻譯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就從根本上解除了人們對可譯性的懷疑,維護了一切都可翻譯的理論基礎(chǔ)[4]?!辈贿^,很快便有學(xué)者指出:不應(yīng)該引入“零翻譯”概念,而應(yīng)該承認“不可譯”的存在,并從哲學(xué)角度引入“不可通約性”概念以佐證翻譯中不可避免的不可譯性[5]。王賓教授通過《靜夜思》的個案分析來展示結(jié)構(gòu)轉(zhuǎn)換不可能性的一面,再次論證了翻譯不可譯性[6]。接著,他又從認識論、本體論、語言哲學(xué)、科學(xué)哲學(xué)等不同領(lǐng)域進一步勾勒出翻譯的“不可譯性”的輪廓[7]。然而杜世洪以美國后現(xiàn)代主義實驗派詩人中最著名者E.E.卡明斯的一首詩之翻譯 (A leaf falls on loneliness)作為個案研究,進而推斷任何“不可譯現(xiàn)象”都具有可譯潛勢[8]。不可否認,同樣拆字后的中譯詩“葉落孤愁”堪稱經(jīng)典,可謂神形兼?zhèn)?筆者至今為之興奮不已,然要以“一葉知秋”仍有以偏概全之嫌。更何況,要得出如此佳作,得付出多大的時間和精力!

筆者認為,所謂翻譯之可譯與不可譯乃是翻譯活動中的一個矛盾體,既對立又統(tǒng)一。借用王賓教授引用過的奈達先生的一句話:“翻譯是可能的,同時又是不可能的”[7]。顯然,可譯與不可譯同時存在于翻譯活動中。同時,可譯與不可譯是整體與局部的關(guān)系,我們相信翻譯活動的客觀存在,同時也承認翻譯工作中必然會遇到一些難譯或不可譯的情況,但這并不能使我們放棄整個翻譯活動[9]。因此,翻譯之可譯或不可譯并不是我們翻譯工作者應(yīng)該關(guān)注的問題。試問,承認翻譯可譯論又如何?承認翻譯不可譯論又能怎么樣?畢竟翻譯難點依然存在,而翻譯行為仍為跨文化交流之必需。因此,我們需要關(guān)注的是如何合理地處理二者之間的關(guān)系,如何將局部之不可譯轉(zhuǎn)化為整體之可譯,以及如何使我們的翻譯行為取得預(yù)定的翻譯目的和效果。用趙小兵教授的話說,就是翻譯“不存在可譯不可譯的問題,只有稱職不稱職的翻譯的問題”[10]。

承認翻譯中可譯與不可譯現(xiàn)象共存共生、適時提出翻譯偏差之概念具有明確的現(xiàn)實指導(dǎo)意義,將有助于翻譯工作者正確看待翻譯認知過程中的諸多難點與問題。翻譯偏差的客觀存在將有利于節(jié)省廣大翻譯工作者的時間和精力,也有利于譯者翻譯技巧的提高。以翻譯最終服務(wù)于譯語讀者、被接受于譯語讀者的信念為指引,以“信、達、雅”為奮斗的終極目標,以任何有益于翻譯活動的常規(guī)或非常規(guī)手段或技巧為途徑,以最小的認知努力獲得最佳的翻譯效果,將會使今后的翻譯工作開創(chuàng)一個全新的視野。

二、翻譯偏差的變量分析

翻譯的認知過程涉及到客觀世界、意象世界、言語世界三者的轉(zhuǎn)換與變化,期間產(chǎn)生了必然的客觀存在的翻譯偏差[2]。下面我們擬將翻譯認知過程圖樣化,著重討論翻譯認知過程中涉及到的具體相關(guān)因素及其對應(yīng)的相關(guān)認知能力,進而解析影響翻譯偏差大小的變量因素。

假設(shè)某一翻譯工作者自主選取一定的材料進行翻譯活動,那么其翻譯活動的認知過程可以分為選材、解讀、重構(gòu)、檢驗四個環(huán)節(jié)。首先,在選材過程中,按照譯者自身興趣、專業(yè)領(lǐng)域等,結(jié)合翻譯委托人、譯語讀者、譯語社會的特定文化等需求,確定具體的翻譯對象,以期滿足翻譯活動的特定目的。選定翻譯對象后,譯者開始了具體的“解讀”工作,包括語言解讀、文化解讀、作者信息解讀等。這一環(huán)節(jié)涉及到了譯者對源語的解讀能力、對源社會文化的感知能力、以及對作者相關(guān)背景、創(chuàng)作意圖、創(chuàng)作風(fēng)格等具體信息的感知與解讀。如果某一具體信息感知不正確,或是解讀不到位,則會造成一定的誤讀,使譯者所獲得的意象世界B區(qū)別于作者的意象世界 A,最終導(dǎo)致翻譯偏差的產(chǎn)生。在接下來的“重構(gòu)”環(huán)節(jié)中,譯者要從語言、文化等方面重構(gòu)原文,要求譯者熟練駕馭譯語、深諳源語與譯語之間的轉(zhuǎn)換,同時還要熟知譯語社會文化并恰當(dāng)處理社會意識形態(tài)與翻譯之間的關(guān)系。顯然,這個環(huán)節(jié)對譯者的譯語語言功底、譯語文化功底、翻譯技巧等提出了極大的挑戰(zhàn)。一般情況下,完美的“等值重構(gòu)”是不存在的。但是只要沒有造成嚴重的語言和文化錯位,沒有造成理解上的困惑,這個重構(gòu)就是成功的、有效的。翻譯活動的認知過程還涉及到最后一個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檢驗。這個環(huán)節(jié)中,通過作者的反復(fù)核查,不斷斟酌,一些語言上的不到位、或是文化上的不對應(yīng)、亦或是一定的誤讀誤譯現(xiàn)象,都可以得到進一步的修改和完善,直到譯者滿意為止。至此,翻譯活動的認知過程才算結(jié)束。下圖是翻譯認知過程中具體環(huán)節(jié)、相關(guān)主客觀因素及其相關(guān)認知能力的圖樣化闡述 (如圖 1):

圖1 翻譯認知過程的圖樣化解析

如圖 1所示,每個具體環(huán)節(jié)當(dāng)中都牽涉到譯者的特定認知能力,從而影響翻譯活動的順利進行,并左右翻譯偏差的大小。比如:對相關(guān)材料的感知程度在某種程度上決定了翻譯過程的難易度;對源語文化和相關(guān)作者信息的感知與解讀準確與否將影響意象世界的完整性;譯語和譯語文化的駕馭水平,即譯語語言功底和譯語文化功底的深淺與翻譯技巧的高低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意象世界能否順利重構(gòu)為譯語文本。顯然,譯者對源語的感知能力、譯語的駕馭能力、翻譯技巧的熟練把握以及其他相關(guān)認知能力是影響翻譯認知過程能否順利進行的重要因素,也是決定翻譯偏差大小的重要變量。這些變量隨著個體認知的能力提升而發(fā)生改變,通過最大的認知努力可以使翻譯偏差最小化。許多翻譯工作者也因此實現(xiàn)了許多“不可譯”的確實“可譯”。相反,如果個體的認知能力有限,則會導(dǎo)致翻譯偏差的擴大化,而這個偏差一旦超出了偏差范圍,則會進入誤讀和誤譯的范疇。

此外,在翻譯過程的“選材”和“重構(gòu)”環(huán)節(jié)中,我們還看到了意識形態(tài)對翻譯活動的影響與制約。譯者的主觀意愿、譯語讀者和翻譯委托人首先共同作用于翻譯題材的選取,然后在譯者把意象世界B重新構(gòu)建為語言文本的過程中,同樣參照了這些意識形態(tài)。比如要滿足特殊譯語讀者的需求,要符合委托人的特定標準,要融入特定的文化習(xí)俗,乃至要響應(yīng)特定時代背景的呼喚,結(jié)果“人為誤譯”的現(xiàn)象便應(yīng)運而生[2]。需要強調(diào)的是,這些意識形態(tài)因素屬于絕對變量,因為它們導(dǎo)致了譯文與原文之間的絕對偏離。由于這類翻譯行為涉及到了譯者主觀上的故意行為,筆者將稱之為“改譯”現(xiàn)象。關(guān)于這一點,筆者將在下文中詳細闡述。

三、翻譯偏差的外延與內(nèi)涵

各個翻譯環(huán)節(jié)中涉及到的主客觀因素導(dǎo)致了翻譯過程中這樣那樣的必然偏離。這個必然偏離首先可以歸入兩個范疇:一是在偏差范圍之外,二是在偏差范圍之內(nèi)。偏差范圍之外的偏離主要指誤讀和誤譯現(xiàn)象,這類偏離通常是由于譯者的源語或譯語把握不準確、語言文化功底不扎實,以及其他相關(guān)認知能力有限而造成的,同時妨礙了譯語讀者的正常理解和接受,是不被讀者接受和認可的。官忠明先生指出,culture一詞經(jīng)常被籠統(tǒng)地誤譯為“文化”,她引用王季良先生的觀點認為,culture除了“文化”之義外,還有字典上迄今沒有的釋義,即“長期培育起來或逐漸形成的一種風(fēng)氣、風(fēng)尚、精神或氛圍”。盡管“風(fēng)氣”、“風(fēng)尚”、“氛圍”等都從屬于“文化”的范疇,但在不同的上下文語境中,culture一詞可以參考如下翻譯[11]:

a culture of plagiarism 剽竊之風(fēng)

a learning culture 學(xué)術(shù)氛圍

political culture 政治風(fēng)氣

the culture of theworkplace 車間里的風(fēng)氣

因此在翻譯“重構(gòu)”過程中,每一個單詞的選取都要經(jīng)過仔細斟酌,切不可隨意處置,更不可望文生“譯”。

偏差范圍之內(nèi)的偏離又可分為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是絕對翻譯偏差,它存在于任何一件翻譯作品當(dāng)中,這類偏差具有哲學(xué)、認知和文化上的必然性,基本上沒有導(dǎo)致不解與誤會的發(fā)生,而且基本實現(xiàn)了翻譯目的。比如陳可培、劉紅新在《理雅各研究綜述》中提到,楚至大先生雖然認為理雅各“對原文的理解不夠準確,譯文太直,西方讀者難以理解原文的真諦”。但他還是肯定了《四書》的前后多種譯本中理雅各的譯本至今仍被公認為最好的[12]。看來這類偏差范圍內(nèi)的翻譯偏差是應(yīng)當(dāng)被接受并認可的,事實上也是如此,我們姑且稱之為“正譯”(correct translation)。①之所以說是 correct translation,主要是指其在語言層次和文化層次上基本到位,雖然并非 perfect,且與“信、達、雅”存在一定的距離,但從譯語讀者的認可和接受程度來看,可以說是一種正確的翻譯,因此用 Correct translation,而非 Perfect translation.第二種情況是有意之偏差,通常發(fā)生在“重構(gòu)”環(huán)節(jié)中。這種偏差因意識形態(tài)而引起,以譯語讀者和譯語文化社會為服務(wù)對象,使譯文的情感意義、語篇文風(fēng)、價值取向等方面偏離于原文。對其服務(wù)對象而言,此“誤譯”并沒有影響翻譯工作的順利進行,相反還達到了甚至超過了預(yù)期的效果。因此,筆者擬稱之為“改譯”(modified translation)②modify:to change something such as a plan,opinion,law orway of behavior slightly,usually to improve it ormake itmore acceptable. http://dictionary.cambridge.org/define.asp?key=51413&dict=CALD.,認為在翻譯認知過程中,譯者可能為了迎合譯語社會的特定文化需求或滿足特殊讀者群體的特殊偏好,在主觀上故意把原文的某些內(nèi)容加以適當(dāng)?shù)摹案淖儭?以達到預(yù)期的翻譯目的和效果。

需要指出的是,本文之“改譯”有別于黃忠廉教授的“改譯”概念。黃忠廉教授指出:“變譯(variety translation)的實質(zhì)是譯者根據(jù)特定條件下特定讀者的特殊需求采用增、減、編、述、縮、并、改等變通手段攝取原作有關(guān)內(nèi)容的翻譯活動”,其中的“改即改變,使原作發(fā)生明顯的變化,改換了內(nèi)容或形式,包括改換 (改掉原作中的內(nèi)容或形式,換成適合譯語讀者的內(nèi)容或形式)、改編(根據(jù)原作內(nèi)容采用另一體裁重寫)和改造 (修改整個原作,以便整個譯作適合新的要求)”[13]。顯然,本文中的此“改譯”在概念外延和概念內(nèi)涵上都要小于黃教授的彼“改譯”。從目前的翻譯研究來看,“改譯”現(xiàn)象大多發(fā)生在文學(xué)翻譯中。

美國大詩人龐德及其詩歌翻譯算是“改譯”之典型。國內(nèi)外學(xué)者對龐德的詩歌翻譯研究大多“存在這樣一種矛盾:一方面對龐德的翻譯活動與影響做出高度評價,另一方面對他翻譯中的不精確之處大加批評?!蔽覀兛梢詮凝嫷碌木僬撌鲋姓业竭@一矛盾的根源。比如他認為古詩翻譯“不僅要求是詞和精神的翻譯,而且還要有‘認同感’,那就是說,現(xiàn)代讀者在某種意義上必須認同和意識到古人的精神內(nèi)容并從他們的思想與言語中吸取某些時髦的東西?!彼€指出“翻譯為詩歌藝術(shù)提供模式,正如給鬼魂注入血液一樣”[14]。顯然,他的詩歌翻譯以服務(wù)讀者為目標,甚至添加一些新鮮血液以使其重生,從而使詩歌翻譯更具現(xiàn)實意義。從翻譯效果看,“中國詩歌完全填補了他對 19世紀末維多利亞感傷詩風(fēng)的不滿,滿足了他以充滿清新、明快的意象派詩歌取代之的愿望”[2],使其主觀意愿得以充分實現(xiàn);從歷史發(fā)展的角度來看,龐德的詩歌翻譯在西方掀起軒然大波,對英美 20世紀文學(xué)運動起了重要的促進作用,我們姑且可以接受。然而本雅明的翻譯觀就顯得偏離太遠。他認為:“翻譯是再寫,是語言創(chuàng)新的運作,而不是意義的轉(zhuǎn)送 (translation as transfer of meaning)?!薄啊g作不是服務(wù)于原文,而是因原作而獲得自己的存在’,它只是由于原文本質(zhì)的可譯性而最接近于原文,而原作則在譯文中‘獲得了最新的、持續(xù)不斷更新的、全面的呈現(xiàn)’”[15]。似乎本雅明的“再寫”比黃教授的“改譯”走得還要更遠。

因此,翻譯偏差之外延包括了誤讀、誤譯、改譯、正譯四個范疇。這四個范疇既相互聯(lián)系又互相區(qū)別,它們之間的界限具有認知模糊性,隨著變量的改變,各個范疇之間有可能進行相互切換。比如,經(jīng)過反復(fù)核查和檢驗,誤讀和誤譯的部分信息將被去除,從而使該內(nèi)容融入到正譯的范疇之中。與此相反,某種特定歷史背景下的改譯或正譯在另外一種翻譯背景中卻可能被認為是誤讀甚至誤譯的,這一點剛好詮釋了前文提到的國內(nèi)外學(xué)者對龐德詩歌翻譯研究存在的矛盾觀。因此,翻譯偏差是一個動態(tài)值,它會隨著譯者認知能力的提高而縮小,進而更接近于“信、達、雅”境界;同時,也會因為不同譯者的不同認知而發(fā)生一定波動。此外,翻譯偏差既可以指某一譯者的譯文與原文之間的偏離,也可以指不同譯者對同一原文所做的不同譯文之間的偏差。比如曹山柯提供的《江雪》的 11種英譯文,便各有千秋,難分高下。究其原因,乃“詩歌的模糊性使得詩歌譯文文本必然會產(chǎn)生意義蹤跡上的偏差”[16],同時也是不同認知個體對同一對象的不同感知與解讀的結(jié)果。因此,翻譯偏差的內(nèi)涵有三:一,翻譯偏差是一個動態(tài)值,隨變量而波動;二,翻譯偏差指譯文與原文之間的一定偏離;三,翻譯偏差是客觀存在的,包括哲學(xué)上、認知上以及文化上的必然理據(jù)。

綜上所述,翻譯偏差是譯文與原文之間客觀存在的、受語言、社會、文化等因素影響的必然偏差,同時又是一個隨著譯者語言、文化等方面的認知能力改變而波動的動態(tài)值。翻譯偏差涵蓋了誤讀、誤譯、改譯、正譯等四個相互區(qū)別又相互聯(lián)系的認知范疇。承認翻譯偏差之客觀存在,確認翻譯偏差在翻譯活動中的必然而非偶然,以最小的認知努力獲取最佳的翻譯效果,將大大有利于節(jié)省翻譯工作者的時間和精力。同時,翻譯偏差之動態(tài)值概念必將鼓勵廣大翻譯工作者不斷提升自我實力,不斷探索有效的翻譯手段,不斷完善各個變量因素,大膽地向“信、達、雅”的巔峰邁進。

[1]許鈞.“信達雅”沒有過時[J].中國圖書評論,2006,(8):78-80.

[2]盧彩虹.翻譯認知過程與翻譯偏差 [J].上海翻譯,2008, (4):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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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Existence and Defin ition of Translation Tolerance

LU Cai-hong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Zhejiang GongshangUniversity,Hangzhou 310018,China)

This paper discusses existence evidences of translation tolerance and aims to define its cognitive concept by variable analysis. Translation tolerance refers to the deviation between the translation and the original text,which has philosophic,cognitive and cultural evidences for its existence.It is also concluded that translation tolerance is cognitively objective in nature and emotionally acceptable within tolerance zone;it is a dynamic concept that may vary during the cognitive translating process and it falls into four distinguished but interrelated categories:misunderstanding, mistranslation,modified translation and correct translation.

translation tolerance;tolerance zone;misunderstanding;mistranslation;modified translation;correct translation

book=1,ebook=13

H059

A

1006-4303(2010)01-0114-07

(責(zé)任編輯:徐吉洪)

2009-10-23

2009年浙江省外文學(xué)會專題研究項目(Z WYB2009074)

盧彩虹(1980-),女,浙江縉云人,講師,碩士,從事翻譯理論與實踐、認知語言學(xué)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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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據(jù)譯語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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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新論(2022年3期)2022-05-04 03:40:24
生態(tài)翻譯學(xué)視角下譯者的適應(yīng)與選擇
論新聞翻譯中的譯者主體性
科技傳播(2019年22期)2020-01-14 03:05:38
乙種本《西番譯語》藏漢對譯音義關(guān)系辨析
西藏研究(2016年2期)2016-06-05 11:31:13
從文化理據(jù)看英漢語詞翻譯
英語中愛情隱喻及其認知理據(jù)分析
人間(2015年20期)2016-01-04 12:47:16
關(guān)于量詞的日中機器翻譯規(guī)則的研究
科技視界(2015年35期)2016-01-04 09:37:11
全譯繁化機制的內(nèi)涵、理據(jù)與類型
語言與翻譯(2015年1期)2015-07-18 11:10:08
元話語翻譯中的譯者主體性研究
標點符號產(chǎn)生的認知理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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