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明
(1.河北北方學院文學院,河北張家口075000;2.河北師范大學文學院,河北石家莊050000)
語言中的詞是音義結合體,音義結合不是必然的,但是用某音來承載某義是有理可循的;就客觀世界大量事物而言,用某名來指稱某物是可以解釋的,這是處于不同層面的,并不矛盾。許多學者都注意到了這一現(xiàn)象,但理解程度不盡相同。有些學者認為,音義之間有著內在的、天然的聯(lián)系,人們把這種觀點稱為“本質論”;相對的一派認為,音義之間不存在天然的聯(lián)系,只存在人們的約定,人們把這一觀點稱為“規(guī)定論”。兩派的論爭激烈而持久。前者以擬聲詞、同源詞等大量語言事實為據(jù),否定后者,后者以不同語言之間差別、同一語言內部同音異義、同義異音為由,反對前者。筆者認為,學界之所以爭論,很大程度上在于對任意性與理據(jù)性兩個概念的不同理解。
語言符號任意性與理據(jù)性是個有分歧的問題。“對于疑難問題或有分歧的問題,還應在前人已經(jīng)核證的基礎上進一步求得補證或反證再下結論。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訓詁實踐結果的科學性、可靠性,不致產(chǎn)生盲目追隨前人或輕率否定前人的片面性,并可避免主觀臆斷所造成的謬誤?!盵1](P130)基于這樣的考慮,筆者在系統(tǒng)梳理前人對語詞理據(jù)問題的理論探討與實踐的基礎上,分別闡釋任意性的科學內涵與理據(jù)性的客觀存在,力求減少固執(zhí),緩解爭論。
任意性作為語言符號的本質特征,一直是西方語言學備受關注的基本理論問題。索緒爾《普通語言學教程》(1916年)的發(fā)表,將語言符號任意性提到“頭等重要”[2](P103)的地位,隨之而來,語言符號任意性與理據(jù)性的爭論大幅升溫。在學術界,將理據(jù)性和任意性對立起來,肯定一個必須否定另一個的觀點很是普遍。國內外多數(shù)學者贊同索緒爾任意性的觀點,以梅耶[3](認為語言符號是任意規(guī)定的,它只有依靠傳統(tǒng)的力量才能有意義)、霍凱特[4](將語言符號的任意性原則視為語言的基本屬性之一)、薩丕爾[5](認為語言是一種特別的符號關系,一方面是一切可能的意識成分,又一方面是位于聽覺、運動和其他大腦和神經(jīng)線路上的某些特定成分;從心理上說,二者的關系是一種任意關系)等人為代表。另有一些學者[6]則否認任意性原則,主張理據(jù)性,以卡西爾(認為人類最基本的發(fā)音并不與事物有關,但也不是純粹任意的記號)、布達哥夫[7](語言符號不能是任意的,這是因為語言符號僅僅存在于“符號—意義—事物(現(xiàn)象)”這個序列之中。在這個序列里,符號與語言外部現(xiàn)實相互關聯(lián)。每個單獨的符號,既是單獨的符號,同時又與語言中別的符號發(fā)生接觸,借助別的符號,每個單獨的符號又與說話人或寫作者所面對的聽者或讀者相互作用。語言符號的這種三重制約賦予它全面的可理解性。這樣,起初認為是無可爭辯的語言符號的任意性原則實際上便是虛構的原則)等人為代表。
任意性與理據(jù)性果真如此水火不容?為了弄清這一問題,必須首先對索緒爾的語言符號任意性理論作深入的分析。
索緒爾用“能指”和“所指”兩個術語來指稱音響形象和概念,指出,“語言符號連結的不是事物和名稱,而是概念和音響形象”[2](P101),“能指和所指的聯(lián)系是任意的,或者,因為我們所說的符號是指能指和所指相聯(lián)結所產(chǎn)生的整體,我們可以更簡單地說:語言符號是任意的”[2](P102)。“完全任意的符號比其它符號更能實現(xiàn)符號方式的理想。”[2](P103)同時表示:“符號的任意性原則沒有人反對。”[2](P103)
在強調“能指和所指的聯(lián)系是任意的”,是“頭等重要”原則的同時,索緒爾又說:“只有一部分符號是絕對任意的;別的符號中卻有一種現(xiàn)象可以使我們看到任意性雖不能取消,卻有程度的差別:符號可能是相對地可以論證的?!盵2](P181)同一著作,出現(xiàn)了“絕對任意性”、“相對任意性”、“相對可論證性”等術語,許多學者認為這些概念的界定不夠透徹。這樣,人們對此做了不同的理解和闡發(fā),致使任意性的內涵已與索緒爾提出的“能指”、“所指”有所不同,甚至有學者在對此做出不同理解的前提下展開激烈論爭,自然是無果而終。為了避免重蹈覆轍,我們從索緒爾對例子的分析著手。針對任意性原則,他說:“例如‘姊妹’的觀念在法語里同用來做它的能指的s-?-r(s?ur)這串聲音沒有任何內在的關系;它也可以用任何別的聲音來表示。語言間的差別和不同語言的存在就是證明:‘?!@個所指的能指在國界的一 邊 是 b-?-f(b?uf),另 一 邊 卻 是 O-k-s。(ochs)”[2](P103)這也就是他所說的,“語言符號的任意性在理論上又使人們在聲音材料和觀念之間有建立任何關系的自由”[2](114)。
從表述中不難發(fā)現(xiàn),索緒爾是把語言看作一個封閉系統(tǒng)來考察的,他關于任意性的認識是限于心理范圍內的。認為“語言符號是一種兩面的心理實體”[2](P101),“能指”不是指語音,而是指語音的心理印跡;“所指”不是自然中的實在客體,而是對其所指代的客體對象認知基礎上形成的概念。
索緒爾指出“能指”與“所指”之間沒有自然聯(lián)系。因此,超出“自然聯(lián)系”這一特定范圍去談論任意性,就必然對他的理論產(chǎn)生曲解。當前許多學者正是超出這一范圍去理解,甚至批判任意性的。事實上,索緒爾是承認自然聯(lián)系之外的其他聯(lián)系的。他指出:“曾幾何時,人們把名稱分派給事物,在概念和音響形象之間訂立了一種契約——這種行為是可以設想的,但是從來沒有得到證實。我們對符號的任意性有一種非常敏銳的感覺,這使我們想到事情可能是這樣?!盵2](P108)概念和音響形象之間契約的形成正是靠的某種聯(lián)系。也就是說,我們承認音義聯(lián)系不是必然,某義不是必然某音,某物不是必然某名,但是,二者之間存在某種聯(lián)系。
如上所述,索緒爾限于心理范圍內討論語言符號任意性,筆者對此持不同觀點。語言是人類最重要的交際工具和思維工具,人的生活與周圍事物密不可分,“語言不是封閉的、自足的體系,而是開放的、依賴性的,是客觀現(xiàn)實、社會文化、生理基礎、認知能力等各種因素綜合的產(chǎn)物”[8](P7),語言符號涉及的首先是事物與名稱的關系。在此,我們支持李葆嘉[9]的觀點,“語言中的名物符號產(chǎn)生于能動的人感知具體事物并給該事物賦予名稱的活動之中,只有再把語言符號或語詞加以解析,才有音響部分與概念部分。語言符號聯(lián)系的是事物(實在的或虛幻的,后者不過是前者的變形)和名稱,這個事物可以化為概念移入人腦,但事物≠概念,這個名稱可以變成音響形象潛入心靈,但名稱≠音響形象”。這樣的狀況正如顧嘉祖所引述的那樣,“如今,雖然索緒爾的這一符號模式似乎被普遍接受,但現(xiàn)代學者對索緒爾模式的闡述比索緒爾本人對其模式的理解更具物質性,即能指通常被理解為符號的物質形式(Nowadays,w hile the basic Saussurean model is commonly adop ted,it tends to be a mo re materialistic model than that of Saussure him self.The signifier is now commonly regarded as the material(o r physical)fo rm of the sign)(Chandler,2002:18)”[10]。同時,他進一步指出,“現(xiàn)代的許多語言學家一般認為,語言符號的兩個部分是語音和語義。語音是能指,語義是所指。因此,用語音和語義兩個術語界定更清楚,同時也更符合現(xiàn)代語法”[10]。
從索緒爾對實例的分析,我們可以理解為:某一語義要求用什么語音形式來負載,完全可以是偶然的。同一個聲音可以表達多種完全無關的意義;相同的意義完全可以用不同的聲音來表達。音義偶然結合的實現(xiàn)靠的是社會約定俗成。因此才有了世界語言的豐富多樣性,有了同一語言內部相當數(shù)量的同音異義詞、同義異音詞。從這一方面看,語言符號是任意的。
任意性不等于毫無關聯(lián)的隨心所欲,理據(jù)性不代表雷打不動的必然如此,語言符號任意性原則并不妨礙我們對理據(jù)性的探討與實踐。事實上,正是任意性的存在支持著語言的選擇性和多樣性,“正是由于有了任意性,才使語言符號的理據(jù)生成具備了廣闊的選擇余地,才使語言得以不斷豐富、不斷發(fā)展”[11](P3)。
從語詞形成的角度看,人們認識事物、形成概念是源于“心有征知”,“然后隨而命之:同則同之,異則異之;單足以喻則單,單不是以喻則兼;單與兼無所相避,則共;雖共,不為害矣”[12](P230)。荀子指出,人們認識事物是以事物自身特征為基礎,通過感官加工處理形成“征知”,在對事物屬性有了明確認識的基礎上,對其進行命名。同時指出,“若有王者起,必將有循于舊名,有做于新名”[12](P227),點明了語詞既有繼承又有創(chuàng)新,新詞的產(chǎn)生是以原有語言材料為基礎的。時世推移,人們的生活和認識發(fā)生了許多變化,但是荀子的論斷在今天依然適用。
人們感知世界,從事物的表象特征中概括出“征知”,通過加工改造,形成一定的“意象圖式”,將其作為認識新事物的基礎。隨著社會的發(fā)展,人們的認識領域不斷拓寬,事物范疇日益擴大,當人的思維發(fā)展到一定階段時,抽象概括能力大大增強,為了滿足抽象概念表達的需要,人們利用聯(lián)想把抽象概念與已認知事物聯(lián)系起來,用對已有事物的認識來表達新概念。這一認知心理過程,表現(xiàn)在語言上就是:人們認知事物,形成義,為之附以音,形成音義偶然結合的原生詞。此后,在認識新事物并為之造詞時,并不是無休止地新造音義結合體,音有限而義無窮,而且人腦記憶能力有限,所以,人們把舊詞中凝結的“意象”作為新詞的理據(jù)。在這樣一種認知模式下,新詞與源詞之間具有了某種意象的相似性,新詞的音與義以源詞的已經(jīng)結合了的音與義為依據(jù),故而,新詞與源詞表現(xiàn)出音近義通關系。“先產(chǎn)生的詞的音義關系在由它派生發(fā)展(孳乳演變)而來的新詞上表現(xiàn)出的回授性使由意義上的相承及于語音上的相承?!盵13](P95)這種認知心理作用下的語詞相似性孳乳,造成了古漢語中大量的同源詞。也就是說,在語言的發(fā)生發(fā)展過程中,語詞的同源分化是在人的隱喻認知活動中實現(xiàn)的,之所以具有同源關系,是先人創(chuàng)造此詞時相似聯(lián)想的結果。正如殷寄明所言:“同源詞孳乳分化的過程,實際上就是在相同、相近的語境中反復使用某一音義結合體,語境的差異促使語義裂變,語詞分化。同源詞的產(chǎn)生,是語音承載著語義在語言運用過程中發(fā)展變化的結果。”[14](P72)陳建初也指出:“語義的擴展和新詞的產(chǎn)生,就往往是隱喻思維的結果,即新的認知域(認知對象)在相似性類比聯(lián)想的基礎上,用既往經(jīng)驗的認知域去理解表達新事物的命名,用代表具有相似性事物的舊詞去指稱,這實際上可以叫做隱喻式造詞,這樣產(chǎn)生的詞就是同源詞。”[15]
隨著社會文化和人類認識的發(fā)展,漢語的構詞方法發(fā)生改變,雙音復合詞大量增加,并且取得明顯優(yōu)勢。但是,漢民族的思維方式并沒有發(fā)生根本性變化。所以,語詞合成階段,人們利用已有的音義結合體,按照一定的語法結構來重組造詞,借以描述與原生詞、派生詞相同的理據(jù)。社會不斷發(fā)展,新事物不斷出現(xiàn),要求迅速大量造詞,利用原有的音義結合體重組造詞,不僅便于創(chuàng)造,而且便于人們理解運用,從兩個方面減小負擔,符合語言和思維發(fā)展經(jīng)濟性的要求。就漢語來說,人們大量運用相似聯(lián)想來重組造詞,這種聯(lián)想重組造詞,可以說是漢語造詞的主流和主要方法。
任意性與理據(jù)性并不存在孰輕孰重的問題,只是在詞匯積累的不同歷史時期表現(xiàn)程度有所不同。原生階段是漢語詞匯的原始積累時期,此時,詞的音義結合的理據(jù)很難從語言內部來尋找,從當前角度看,理據(jù)難于表現(xiàn)。派生階段是漢語詞匯積累最重要的階段,這一階段,漢語已有的、得到社會認可的音義結合體,大量源生出單音節(jié)的新詞,積累了相當數(shù)量的同源詞。正因如此,才使得漢語中大量詞的音義結合有理可循。合成造詞階段同樣也是可以解釋的,而且,隨著社會、思維、交際的發(fā)展,人們對于造詞理據(jù)的選取由不自覺而自覺,對于造詞理據(jù)的表現(xiàn)由不清晰而清晰,語言符號的可論證性也隨之逐漸成為普遍的規(guī)律。這樣,合成詞的理據(jù)較之原生詞、派生詞更加明朗。語詞單音派生階段與雙音(多音)合成階段的理據(jù)相同,不過,在表現(xiàn)形式上側重點有所不同。原生詞和派生詞大多都是單純詞,其理據(jù)表現(xiàn)在音義的繼承上;復合詞是由兩個或兩個以上語素結合而成的,其理據(jù)表現(xiàn)在語素義與語素義、語素義與詞義之間的聯(lián)系上。相比之下,雙音(多音)合成階段,詞源側重于義的融合,不再是音的推衍。探求派生詞理據(jù)主要是以聲音為線索,依據(jù)“音近義通”原則,發(fā)掘孳乳造詞的軌跡及其規(guī)律;探求合成詞理據(jù),主要是考察語素義與語素義結合并凝固的原因。
“規(guī)定論”學派主張語言符號理據(jù)性,嚴厲批駁音義結合任意性,其有力證據(jù)就是擬聲詞的存在。在此,我們務必就此問題單獨提出來,解釋清楚。
漢語中的確存在一定數(shù)量的擬聲詞,“‘蛙’‘雞’‘鴨’‘鵝’‘鴉’‘貓’‘蟋蟀’……等動物是以他們的鳴叫之聲來為之命名的;又如,‘淋’‘瀝’‘流’‘漣’‘澇’‘潦’……等詞的詞音似與水的滴瀝聲相關;‘軟’‘蠕’‘柔’‘葺’……等詞的聲母上古音都為‘日’紐,發(fā)音時舌面膩黏,似能給人柔軟的感覺等等”[16](P146)。王寧對這種現(xiàn)象做了解釋,并就用擬聲詞駁斥音義結合任意性這一行為作了中肯回擊。王先生在討論探求詞源問題時,將漢語詞匯的發(fā)生和積累過程大體分為原生、派生、合成三個階段,在語詞音義結合任意性前提下,深入討論了單音節(jié)派生詞和雙音節(jié)合成詞的造詞理據(jù),并就漢語中大量的原生詞(包括擬聲詞),態(tài)度嚴謹?shù)靥岢隽恕盁o法驗證的假說”,指出,原生詞的音義結合無法從語言內部尋找理據(jù)。因此,可以確信,擬聲詞的存在與音義結合任意性并不矛盾,反而從另一角度證實了我們的觀點。人們知道,音義偶然結合得到社會認同是需要過程的,“音義偶合的階段是漫長的原始人的蒙昧時期??梢韵胂?任何一個音義的偶然組合都要經(jīng)過無數(shù)次重復,然后才能形成一種社會的約定”[17](P78)。因此,完全有理由認為:為了契約的易行,為了減少音義偶然組合的重復次數(shù),人們最初為某義選擇某音時完全可能有意地去利用事物的某種聯(lián)系,擬聲是個很好的選擇;但是,這并不是說語詞的音義結合必然以如此形式出現(xiàn),至少不同語言中用來描述同一事物的擬聲詞并不完全相同。舉例來說,“貓”這個詞的由來可能與擬聲有關,但是,“貓”這一意義完全可以用其它任意的語音形式來負載,之所以選擇與其叫聲近似的語音形式來表達,合理的解釋就是易于約定的完成。而且,“他們的選擇在某種程度上已經(jīng)就是任意的,因為它們只是某些聲音的近似的、而且有一半已經(jīng)是約定俗成的模仿”[2](P105)。劉師培也曾指出,蟋蟀鳴叫,其音“唧唧”,近似于“蟋”,又因“唧”音類于織布,得名“促織”,蓋同一物名,音同字異,其命名之初,本無定音,特擬物音以定物名。既看到了擬聲詞音義聯(lián)系的任意性,又肯定了其中的客觀理據(jù)性。
毫無疑問,擬聲詞的存在,恰好科學合理地闡釋了語言符號任意性與理據(jù)性的辯證關系。
“總的說來,音義的結合是任意的……那種認為音義之間有必然聯(lián)系的觀點是錯誤的。但是,這不等于說音義之間毫無關系。在一種語言的基本詞匯初步形成以后,在詞義引申和新詞滋生的過程中,一
些(不是全部)意義有關的詞往往會在語音上也有聯(lián)系?!盵18](P156)任意性是就語詞音義結合不是必然而言的,強調音義之間沒有與生俱來的、本質的聯(lián)系,它是語言作為符號的本質屬性;音義之間可以論證、可以描寫的理據(jù)性是客觀存在的,是特定的使用群體賦予語言的重要特征。任意性與理據(jù)性并不矛盾,任意性是語詞音義結合的總原則,理據(jù)性是普遍存在的客體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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