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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色美的熱情

2012-04-29 00:44付清泉
山花 2012年12期
關鍵詞:邵洵美情色詩歌

邵洵美是中國新詩史上有著一定影響的詩人,曾和徐志摩被并稱為“詩壇雙璧”。他在1920年左右就開始創(chuàng)作詩歌,有詩集《天堂與五月》、《花一般的罪惡》、《詩二十五首》。這些情色詩歌,與邵洵美青年時游學歐洲,深受英法唯美派的影響不無關系。然而,一旦進入對邵洵美情色詩歌的文本細讀,我們卻又發(fā)現(xiàn),一方面是顯在的英法唯美主義的影響,另一方面中國傳統(tǒng)艷情詩歌的潛在影響,也不容忽視。李怡曾指出:“20世紀中國文學從總體上看是顯示為從一個封閉的封建角落走向一個開放的現(xiàn)代世界的過程,中國新詩當然也置身其中,不過,文學的發(fā)展總有它出人意料的部分,當我們拋開一切外在的歷史概念,平心靜氣地梳理新詩的歷程時,卻又不難感到,中國現(xiàn)代新詩在由草創(chuàng)向成熟的演變當中,外國文學的濃度固然還在增加,但古典詩歌的濃度卻同樣有增無減”。[1]

詩酒風流的艷詩創(chuàng)作傳統(tǒng)對邵洵美情色詩歌創(chuàng)作的影響

我們看到,中國傳統(tǒng)詩歌史上,艷詩作為一種文學現(xiàn)象,自《詩經(jīng)》、楚辭、南朝宮體、唐元白溫李及至香奩體、花間詞派,乃至明清,延續(xù)幾千年。其創(chuàng)作者既有名不見經(jīng)傳的騷人墨客,也不乏白居易、李商隱、溫庭筠、柳永等大家,甚至當時的詩壇領袖。這與詩酒風流的生活方式,作為傳統(tǒng)文士生活方式的一種,成為被全社會所接受的習俗,甚至以為佳話,不無關系。一方面,人生得意時,他們“一日看遍長安花”,縱情聲色,享受生活,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中曾經(jīng)指出:“唐人登科之后,多做冶游。習俗相沿,以為佳話”[2],因此大量的艷情詩歌的創(chuàng)作,也就順理成章了。另一方面,當仕途失意時,他們往往也混跡秦樓楚館,同是天涯淪落人,相似的人生境遇使他們也容易在這里得到理解或者安慰,甚至以這種外在的放蕩不羈,作為凸顯自己狷狂傲岸的個性,以示叛逆和反抗的手段。因此艷詩傳統(tǒng),作為一種文化心理,可以說,深深地烙在了深受傳統(tǒng)文化影響的現(xiàn)代文化人的潛意識中。

邵洵美雖然十八歲即留學歐洲,但出國門之前,已經(jīng)接受了良好而完整的傳統(tǒng)文化教育,打下了深厚的傳統(tǒng)文化功底。他原名云龍,因愛慕盛佩玉(后為他的夫人)改名為洵美,“意取《詩經(jīng)·鄭風·有女同車》上的‘佩玉將將,洵美且都”。從這件事也可窺見他深厚的古典詩歌素養(yǎng)。

在《一個人的談話》中,邵洵美坦言:“我第一次讀詩是七歲,先生教我《詩經(jīng)》……十一歲讀《唐詩三百首》,我覺得每一首都好……十五歲進了學校,中文教授是一位浸沉于艷體詩的才子,古樂府便變成了我的圣經(jīng)”。[3]他認為法國象征派的詩歌中,“許多地方有和中國舊體詩形似處”,他曾以這一“發(fā)現(xiàn)”為題,寫信同也酷愛晚唐詩詞、像唐人寫絕句那樣寫小說的馮文炳進行討論。

“情靈搖蕩”的傳統(tǒng)美學追求對邵洵美情色詩歌創(chuàng)作的影響

“立身先須謹重,文章且須放蕩”及“情靈搖蕩”的傳統(tǒng)美學追求,作為對儒家禮法及道德桎梏的反動,一直是歷代文人張揚個性、表現(xiàn)自我的精神力量。我們看到,從孔子貶斥“鄭聲”開始,一直到《毛詩序》為啟蒙狀態(tài)的文學觀念定下了“禮義”至上的尺度,越來越桎梏著文學的發(fā)展。然而,物極必反,禮法節(jié)情使情性自由的渴望在魏晉士人的言行中生成了“鐘情”、“任性”的追求,直至南朝形成“情”“禮”分立、“放蕩為文”的全新文學觀念和美學追求。梁簡文帝蕭綱提出“立身先須謹重,文章且須放蕩”的文論新標準,并在文論中直接倡導異性美和性愛的描寫。蕭繹在《金樓子·立言》中也指出:“至如文者,惟須綺穀紛披,宮徵靡曼,唇吻遒會,情靈搖蕩?!薄扒殪`搖蕩”就是指“放蕩”之言中“放蕩”之情。從曹丕講“氣之清濁有體”、“詩賦欲麗”,陸機講“緣情而綺靡”,到蕭綱提出“文章且須放蕩”、蕭繹“情靈搖蕩”論,可以說,從“止乎禮義”之“情”到“艷情”,文學觀念和美學追求的變化,給中國古典文學的發(fā)展帶來了勃勃生機。而這一脈的文學觀念和美學追求,各個時代都不乏應和的詩人和文論家,也必然對轉型時期的現(xiàn)代文人產(chǎn)生深刻影響。

正是源于傳統(tǒng)士人艷情詩詞的審美趣味和詩學觀念,在面對不理解其詩歌的人斷章取義地對其進行人身攻擊和道德批判時,邵洵美曾專門撰文進行辯駁,認為批評者沒有深入到詩歌藝術內部,只是用道德禮義來指摘,根本不懂詩。

《花一般的罪惡·序曲》中,邵洵美這樣表白:

我也知道了,天地間什么都有個結束;

最后,樹葉的欠伸也破了林中的寂寞。

原是和死一同睡著的;但這須臾的醒,

莫非是色的誘惑,聲的慫恿,動的罪惡?

這些摧殘的命運,汙濁的墮落的靈魂,

像是遺棄的尸骸亂鋪在凄涼的地心;

將來溺沉在海洋里給魚蟲去咀嚼吧,

啊,不如當柴炭去燃燒那冰冷的人生。[4]

在詩人看來,這些“色的誘惑,聲的慫恿,動的罪惡”,在冰冷凄涼而寂寞的人生中,不失為一剎那的火,即一瞬間生命的火熱烈地燃燒。詩人陳夢家對于邵洵美的詩歌藝術也有一段優(yōu)美的評價,他說“邵洵美的詩,是柔美的迷人的春三月的天氣,艷麗如一個應該贊美的艷麗的女人,只是那繾綣是十分可愛的”。[5]

古典艷詩的修辭對邵洵美情色詩歌的影響

一、邵洵美的情色詩歌在描摹自然的時候,擅于將自然界擬人化,以人的細膩感覺來溝通人與自然,同時偏重于人的欲望,使這些自然界的事物打上情欲的印記,帶上強烈的色情意味。在他的情色詩中,月亮、云朵、春天、夏季、鮮花、雨絲,無一不是帶著強烈的情欲,成為欲望的載體。且看《頹加蕩的愛》一詩:

睡在天床上的白云,

伴著他的并不是他的戀人;

許是快樂的慫恿吧,

他們竟也擁抱了緊緊親吻。

啊和這一朵交合了,

又去和那一朵纏綿地廝混;

在這音韻的色彩里,

便如此嚇消滅了他的靈魂。[6]

在詩里,云朵仿佛一個隨便與人茍合的浪蕩子,和這一朵擁抱親吻了,又去和那一朵纏綿地廝混。

又如詩歌《春》:

啊這時的花香總帶著肉氣,

不說話的雨絲也含著淫意;

沐浴恨見自己的罪的肌膚,

啊身上的緋紅怎能擦掉去?[7]

這首詩,把春天擬為多情、美麗、富有青春氣息的女性,用擬人的手法,將大自然人性化或者說“兩性化”了。但是,其新奇處,也是它的獨特處,在于其獨特的情色意味——她不是優(yōu)美純真的處子,在邵洵美的筆下,把她繪成了帶點淫意的婦人。花香、雨絲,本是春的表征,春雨連綿之后,春仍然著多種顏色,紅花依然在,這是切合春的寫實;另一方面,花香中帶著“肉氣”,雨絲含著“淫意”,熱烈的情欲,使自然界呈現(xiàn)出擬人化的特點。無獨有偶,《夏》詩則把夏兩性化了、情色化了:

純白的月光調淡了深藍色的天色,

熱悶的喊叫都硬關住在喉嚨里;

啊快將你情話一般溫柔的舌兒,

來塞滿了我這好像不透氣的嘴。[8]

再看看邵洵美的《頹加蕩》詩歌的代表作——《蛇》:

在宮殿的階下,在廟宇的瓦上,

你垂下你最柔嫩的一段——

好像是女人半松的褲帶

在等待著男性的顫抖的勇敢。

我不懂你血紅的叉分的舌尖

要刺痛我哪一邊的嘴唇?

他們都準備著了,準備著

這同一個時辰里雙倍的歡欣!

我忘不了你那捉不住的油滑

磨光了多少重疊的竹節(jié):

我知道了舒服里有傷痛,

我更知道了冰冷里還有火熾。

啊,但愿你再把你剩下的一段

來箍緊我箍不緊的身體,

當鐘聲偷進云房的紗帳,

溫暖爬滿了冷宮稀薄的繡被![9]

把性愛和瘋狂連在一起,這是邵洵美這首《蛇》的最令人驚嘆之處。正如李歐梵在分析《蛇》的時候所指出的,邵洵美在這首詩歌中把蛇作美人處理,而沒有忽略蛇本身的動物特性,在技巧上只能算是差強人意,比較出色的在于邵洵美不但把蛇美人變成詩人的對象,而且要在對象身上做愛,達到一種極致的歡欣,最后帶入神話的意象。[10]

在中國古典詩歌傳統(tǒng)中,從詩歌的源頭開始,自然就已經(jīng)不是客觀的自然事物,而被擬人化了。而“朝云”、“巫山”、“陽臺”、“云雨”、“風月”這些意象暗指性事與情欲,已經(jīng)成為古典詩歌的常識。古典詩詞中,自然界的一切,包括植物、動物,房屋內的器具、陳設以及人體的服飾等都被擬人化,莫不打上了情欲的印記,成為世俗化的欲望的載體。如雙宿雙棲的鴛鴦是“兩心和影共依依”、“琴心只聞交頸語,窗前空展共飛詩”(崔玨《和友人鴛鴦之什》),春日開滿枝頭的杏花:“粉薄紅輕掩斂羞,花中占斷得風流。軟非因醉都無力,凝不成歌亦自愁”,也像嬌媚的女子一般妖嬈多姿、無限風流。

二、描寫女性及男女之間關系的時候,注重突出富有挑逗的女性肉體性征,凸顯性的欲望,最終使之成為男性欲望的對象。

《花一般的罪惡》中,女性的身體充滿了肉欲的氣息:

那樹帳內草褥上的甘露,

正像新婚夜處女的蜜淚;

又如淫婦上下體的沸汗,

能使多少靈魂日夜醉迷。

……

我的眉散亂,我的眼潮潤,

我的臉絆紅,我的口顫動。

啊,千萬吻曾休息過了的

嫩白的醉香的一塊胸脯,

夜夜總袒開了任我撫摸,

撫摸倦了便睡在她乳上。[11]

邵洵美的情色詩歌,充滿了“善吸唾沫的紅唇”、“嫩白醉香胸脯”、“燃燒著愛的肚臍”、“潮潤的肉”,處女、淫婦等突出肉體特征和身體欲望的詞匯,正如解志熙在《美的偏至》中指出:“整部詩集只有赤裸棵的感官欲望和生命本能的宣泄,呈獻給讀者的是由所謂女性的‘紅唇、‘舌尖、‘乳壕、‘肚臍、‘蛇腰直至女性的‘下體所組成的‘視覺之盛宴,而唯一的主題即是鼓勵人們在頹廢的人間苦中及時行樂”。[12]

無獨有偶,在中國傳統(tǒng)艷情詩歌中,女性身體諸如纖纖玉指、盈盈細腰、香腮豐肌、酥胸玉臂無一不是詩人反復吟詠的對象。《玉臺新詠》詩集中,玉臺意態(tài)妖嬈,風情無限,引人思緒蹁躚:“衫薄擬蟬輕”、“香汗浸紅紗”、“蘭馨體芳滑”、“幸愿同枕席,為君橫自陳”。晚唐詩人韓偓的《香奩集》中,更是秋波流轉,風情無限:“粉著蘭胸雪壓梅”,比喻女子胸乳的粉嫩動人;“初似洗花難抑按,終憂沃雪不勝任”,寫女子洗澡時體態(tài)的嬌媚;“酥凝背胛玉搓肩,輕薄紅綃覆白蓮”,寫佳人性感曼妙的胴體的誘惑;“懷里不知金鈿落,暗中唯覺繡鞋香”更是私約密期,浪漫風流……

“詞為艷科”,眾多詞人筆下,更是紅香翠軟,艷火灼灼。蟬鬢、嬌眼、柳葉眉、香腮、桃花面、朱唇、酥胸、柳腰、纖手、雪肌、皓腕等,幾乎遍及身體的每個部位?!岸髦貗啥嗲橐讉?,漏更長,解鴛鴦。朱唇未動,先覺口脂香。緩揭繡衾抽皓腕,移鳳枕,枕檀郎”,“為花須盡狂”、“須知狂客,拼死為紅顏”。這些詞句無不袒露了他們沉溺于聲色宴飲的真實心聲。在前后蜀國溺于聲色、狎妓宴飲的風氣下,金杯花柳成為文士的普遍生活內容和審美情趣。歌詞則成為享樂意識、縱情心理的理想載體。

總之,古典艷詩創(chuàng)作傳統(tǒng)和“文章且須放蕩”、“情靈搖蕩”的古典詩學追求,作為一種文化精神的積淀,是邵洵美情色詩歌創(chuàng)作不容忽視的因素。而邵洵美的情色詩歌,在創(chuàng)作上表現(xiàn)出了把自然界情欲化以及突出肉體特征,重視身體欲望的特點,也凸顯出與古典艷情詩歌一脈相承的聯(lián)系。

參考文獻:

[1]李怡.中國現(xiàn)代新詩與古典詩歌傳統(tǒng)(增訂版)[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4.

[2]魯迅.中國小說史略[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52.

[3]林淇.海上才子——邵洵美傳[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165.

[4]邵洵美.花一般的罪惡[M].上海:金屋書店,1928.2.

[5]陳夢家編.新月詩選·序言[M].上海:新月書店,1931.3.

[6][7][11]邵洵美.花一般的罪惡[M].上海:金屋書店,1928.14,17,41.

[8]邵洵美.邵洵美作品系列之《花一般的罪惡:詩歌卷》[M].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8.110.

[9]邵洵美.詩二十五首[M].上海:時代圖書公司,1936.55-56.

[10]李歐梵.現(xiàn)代性的追求[M].北京:三聯(lián)書店,2000.162.

[12]解志熙.美的偏至[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98.229.

作者簡介:

付清泉,女,文學博士,長江師范學院文學與新聞學院教師,主要研究方向: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與現(xiàn)代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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