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燕俠

(華中師范大學 語言研究所，湖北 武漢 430079)

名詞價位對“N1+N2”格式的語義影響及價位制約分析

吳燕俠

(華中師范大學 語言研究所，湖北 武漢 430079)

摘要：本文以“N1+N2”格式為研究對象，探討格式內雙音節(jié)成分名詞的價位對格式語義的影響，著重闡述價位組合中的格式語義類型。由于名詞配價成分穩(wěn)定，高價名詞組合的“N1+N2”格式語義明確；而低價名詞組合的格式語義類型多樣，在于配價成分的變化和增加，從而引發(fā)名詞語義的抽象和泛化。同時，從歷時、認知和語境三個方面分析“N1+N2”格式中名詞價位受制因素，提出名詞價位在格式內受制于詞類活用方式，名詞成分的相似性和相關性，以及語境定義等。

關鍵詞：“N1+N2”格式；名詞配價；語義類型；制約因素

收稿日期：2014-11-28

作者簡介：吳燕俠，女，瑤族，華中師范大學語言研究所，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

中圖分類號：H03

文獻標識碼：識碼：A

文章編號：編號：1008-6390(2015)02-0057-05

Abstract[4]XuXu.Lisa Paulson. Concept ness and the Representation of Noun-Noun Combinations[J].Psycholinguist Res，2012.

一、引言

現代漢語中，雙音節(jié)名詞相互組合構成“N1+N2”格式，如“森林戈壁”“首都北京”“精神成果”“跬步千里”等。國內外學者關于“N1+N2”格式的語義、語法、功能的研究成果頗豐。在國外，Wisniewsky把認知理論引入“N1+N2”結構的分析中，闡述此結構產生的認知機制[1]。Adams將語義分類與指稱相結合，劃分“N1+N2”格式的語義集合類型[2]。Evans.V&J Zinken從語言認知組構視角分析英語中“N1+N2”的語義特征[3]。XuX & Lisa的最新研究報告表明，名詞成分的抽象性影響著“N1+N2”格式的信息分配與感知模糊度[4]。在國內，張伯江、方梅著重考察定中結構的“N1+N2”格式，認為名詞定語主要體現結構的內涵意義[5]。文真惠分析了“N1+N2”格式內部結構具有“領有”和“領屬”兩大語義范疇[6]。張敏從認知上分析“N1+N2”格式，闡述格式隱藏著主體的認知視角[7]。范曉分析了名詞在語義平面的組合結構即“名核結構”的配價成分的類型[8]。劉正光引用圖式修改、關系競爭與限制等認知理論，闡明了“N1+N2”格式的概念模式[9]。黃陽分析了同位結構的“N1+N2”格式[10]，張美霞、呂志敏考察了“N1+N2”格式比況語義和句法功能[11]，趙鳴詳述了“N1+N2”格式中修飾成分的語義檔位[12]。依據Leech的謂詞降格理論，周日安指出“N雙+N雙”格式中隱含著謂詞成分[13]。不難看出，前輩時賢的研究重點關注的是“N1+N2”格式內名詞成分之間的語義、句法關系以及認知分析，而對于“N1+N2”格式內名詞成分的價位對格式語義的影響甚少討論。因此，本文旨在探討“N1+N2”格式內名詞成分價位對格式語義的影響，分析名詞價位組合后的格式語義類型，以及價位變化的制約因素。

二、配價理論及配價成分

現代漢語的“N1+N2”格式生動地表現了名詞對名詞的支配能力，反映在語義上則通過價位表現出來。名詞的價①與其支配詞(也稱從屬名詞)的數量相關，有幾個從屬名詞則稱為幾價名詞?！芭鋬r反映了語言結構中不同詞項之間一種最基本的聯(lián)系”，同時，詞項的價位描寫和分析是語法研究的基礎[14]。在格式內，語義的差別主要是由支配詞(即配價成分)產生的意義差別形成的。如“動物眼睛”“琥珀眼睛”“汽車醫(yī)院”“醫(yī)院汽車”等。從名詞價位上看，除“眼睛”屬于一價名詞外，其它名詞都是零價名詞，然而進入格式后，名詞配價成分卻不相同?！皠游镅劬Α保簞游锏难劬?；“醫(yī)院汽車”：醫(yī)院的汽車。這兩例成分名詞進入格式后，價位沒有發(fā)生變化。而“琥珀眼睛”：琥珀顏色的眼睛；“汽車醫(yī)院”：使汽車具有醫(yī)院的功能，成為移動醫(yī)院。這兩例中，零價名詞“琥珀”在格式內語義指琥珀的顏色，添加了配價成分，格式內“琥珀”表顏色的屬性義，成為一價名詞。同理，“汽車”在格式內添加了動詞配價成分“具有”和名詞配價成分“功能”，“醫(yī)院”在格式內指醫(yī)院的功能。因而，格式內的“汽車醫(yī)院”名詞成分為二價名詞?？梢?，價位反映名詞間語義親疏關系，但在格式內，名詞間語義關系有所隱顯。

簡言之，詞項價位體現了結構組合，反映格式內名詞的語義關系。因此，本文著重分析受價位影響的格式語義類型，以及名詞價位變化的制約因素。

三、配價穩(wěn)定的“N1+N2”格式

名詞的價位展示了名詞的語義平面。范曉指出“名核結構”的配價類型主要有兩類，即具有依附性、強制性的組成關系語義成分“名元”和非強制性組成關系語義成分“定元”[8]。名詞配價中“元”的多少反映名詞價的高低，而名詞價的高低則表現了語義關系的強弱。零價名詞由于本身沒有配價成分限制，在格式內接受配價“元”比有價名詞自由。而有價名詞自身需要配價成分，因而配價成分越多，語義越穩(wěn)定。根據成分名詞進入格式前后價位的變化衡量，名詞價位不發(fā)生變化的為配價穩(wěn)定的“N1+N2”格式；反之，為配價變化的“N1+N2”格式。而配價穩(wěn)定的“N1+N2”格式主要有兩類。

其一，帶有二價名詞的“N1+N2”格式，如“科研方針”“藥物功效”“風力系統(tǒng)”“戰(zhàn)略意義”“聽眾趣味”“光伏效應”“法人責任”“文學研究”等。從語法上看，格式中“方針、功效、系統(tǒng)、意義、趣味、功效、責任、研究”等，可作“有”的賓語，且“科研方針≠科研的”、“聽眾趣味≠聽眾的”、“法人責任≠法人的”，朱德熙先生稱之為“名動詞”。名動詞實質是謂詞性成分在句法上的名詞化，語義從指稱內涵向外延轉移。從配價上看，二價名詞必須有兩個配價成分，菲爾墨認為句子的名詞化起到聯(lián)系屬格與主格和賓格的作用。[15]例如：

(1)趣味(a，b)

她們倆在做朋友上的趣味又都有些不同于女學生的地方。(王安憶《長恨歌》)

“趣味”的配價成分：趣味(她們，(做)朋友)

聽眾趣味：趣味(聽眾，[v]某事)

(2)方針(a，b)

要堅持和落實黨委議軍等制度，認真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關于國防后備力量建設的方針、政策和指示，及時研究決定本地區(qū)民兵建設的重大問題。(人民日報)

“方針”的配價成分：方針(黨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建設]國防后備力量)

科研方針：方針(某人，[v]科研)

上例可見，在句子中，二價名詞可以出現兩個配價成分，而“N1+N2”格式中，二價名詞把謂詞成分所指動作指稱化，仍支配著格式中的名詞，所以在格式內價位不發(fā)生改變。

其二，同位結構的“N1+N2”格式名詞。黃陽認為同位結構有表示上下位或特指等語義關系的“N1+N2”格式，且N1和N2之間不可添加領屬標記“的”[10]。例如：“父親劉墉”“恩來同志”“湯姆叔叔”“陜西煎餅”“長江大橋”“牛頓力學”等。上例中的“N1+N2”格式語義傾向于外延，強調指稱的唯一，一價稱謂名詞的配價成分并不增加。

其三，可添加領屬標記的“N1+N2”格式。陳平指出在名詞性成分中領屬定語具有定指性質[16]。表領屬義的“N1+N2”格式，從語法形式看，定指成分可與數量詞搭配，且名詞成分間可添加領屬標記“的”。如“動物眼睛”“企業(yè)職工”“大衣口袋”，“一雙動物眼睛”“一名企業(yè)職工”“一個大衣口袋”，“動物的眼睛”“企業(yè)的職工”“大衣的口袋”等。此類“N1+N2”格式指稱有定，表述概念的外延，因而不需添加配價成分輔助語義表達，格式內名詞成分的價位不發(fā)生變化。

四、配價變化的“N1+N2”格式

名詞配價的高低是將句法關系用語義配價成分的變化反映出來?！癗1+N2”格式中，名詞配價成分非強制性“定元”增加和強制性“名元”成分隱含，都影響名詞的指稱和格式語義成分的鏈接。

(一)非強制性“定元”結構

名詞的“價”是一個有層級的系統(tǒng)，有價名詞本身需要與配價成分組配，在格式內，對配價成分有一定的選擇性和傾向性。零價名詞本身不需要配價成分，但進入“N1+N2”格式后，由于語義表達需要，而增加配價成分，從而使價位提升。格式如同一個小型的語境，為名詞之間組配提供一個概念融合的場所。

趙鳴指出“N1+N2”格式修飾成分可填充產地、處所、領屬、性質、功能、用途、品牌、時間、特征、材料、施事和領域等語義檔位[12]。這些語義檔位，主要通過介引方式，增加非強制性“定元”表述的。介引方式是介詞結構的語義功能，從語義范疇上劃分為憑借類、緣由類、時空類、范圍類、施受類(施受類涉及“名元”，另作分析)等[17]。

1.憑借類：“通過、用、拿、憑、借”等，如“網絡公關”“美色經濟”“郵政包裹”“皮肉生意”。網絡公關：通過網絡的方式，在線實行人際交流的方式。美色經濟：通過借助偶像明星的影響帶動經濟的增長。郵政包裹：通過郵政的渠道運送的包裹。皮肉生意：通過性活動而從中謀利。

2.緣由類：“因為、為了、由于”等，如“危機公關”“生源大戰(zhàn)”“蝴蝶效應”。危機公關：為了度過危險或困難的處境，而采取特殊的人際交流的手段。生源大戰(zhàn)：為了招生數量而出現的競爭模式。蝴蝶效應：由于蝴蝶翅膀震動引起一系列巨大的變化。

3.時空類：“在、從、當”等，如“表面溫度”“空中餐廳”“半路父子”“精神潔癖”。表面溫度：在客體的表面測量的溫度。空中餐廳：在空中懸掛的餐廳。半路父子：在人生路上結識的具有父子關系的人。精神潔癖：在精神層面上所帶有的潔癖。

通過介詞介引，格式內名詞的語義聯(lián)接項從無到有，引發(fā)零價名詞價位提升，零價名詞為了表述語義臨時充當一價名詞。

(二)強制性“名元”結構

在動詞配價中，配價成分分為核心格與非核心格，核心格使動詞在句法中結構和語義表達具有完整性，而非核心格都能充當句中介詞的賓語[18]。名詞的語義意向既可以表現出靜態(tài)的、具體的、抽象的特征，也可以是不同程度的動態(tài)特征[19]。當名詞語義表達動態(tài)特征時，需要“N1+N2”格式中配價成分充當核心格作用，實質為強制性“名元”。“N1+N2”格式內名詞成分間構成主體格與客體格關系時，名詞中隱含動態(tài)語義，配價名詞由于配價成分的語義牽引而得到價位的提升。通過補足謂詞成分，此類“N1+N2”格式可以成為一個表述完整的句子，借助謂詞與其相關的主格和賓格語義關系，可將帶有強制性“名元”的“N1+N2”格式分類如下。

1.形成類：歲月痕跡、落葉弧線、油煙風暴、阿Q精神、汽車醫(yī)院、睡眠因子。

2.具有類：愛心警察、巧手主婦、鐵面包公、長腿歐巴、趣味對聯(lián)、光學玻璃。

3.像似類：階梯教室、僵尸網絡、十字路口、蓑衣茄子、開水白菜、流氓軟件。

4.施受類：智慧能源、風箏實驗、水果泡菜、纖維皇后、生物電池。

上例中，“歲月痕跡”指歲月留下/形成痕跡，“歲月”為施事主格，“痕跡”是結果賓格，表述其指稱是在動作發(fā)生后逐步形成的。又如“愛心警察”指警察的行為有/擁有愛心，“警察”是當事主格，所謂“當事”指動詞所表示的事件使主格狀態(tài)發(fā)生改變?！皭坌摹弊鳛榕c事賓格，既是一個獨立的語義單位，又受制于主格?！半A梯教室”指教室的擺設像階梯的樣子，“僵尸網絡”指網絡的傳輸速度像僵尸的反應。“智慧能源”指把冷熱量平衡作為核心的能量?！吧镫姵亍敝笇⑸镔|能轉化為電能的裝置。施受“N1+N2”格式隱含施受語義，通常需要表示施受語義的介詞(如“以、把、將”等)來引出。

（2）提高組織領導能力。基層黨支部書記應具有能夠組織、動員各方面力量去圍繞上級黨委行政的工作重點和單位的中心工作開展工作的能力；作為基層支部書記，雖然不是處于行政“領導”的地位上，但個人的思想水平、業(yè)務素質、個人品德等是構成支部書記有組織領導才能的重要因素，因此，支部書記應該經常和黨員進行談心，為他們辦實事，幫助其提高認識，這樣才會贏得同志們的信賴和擁護。

具有類和像似類的“N1+N2”格式都有當事主格和與事賓格，兩者的區(qū)別在于，表具有的“N1+N2”格式重在指稱關系，像似類“N1+N2”格式語義傾向描述特征。例如“問題家庭、風情北京”和“魔鬼身材、流氓軟件”?！皢栴}家庭”指存在某種危機或問題的家庭，“風情北京”指具有獨特風土人情的北京；而“魔鬼身材”突出身材的特點，“流氓軟件”指在網上跟蹤和竊取別人信息的行為，像流氓一樣。因此，前一類表具有，N1和N2陳述關系；后一類重在描述特征，表像似。

五、價位變化的制約因素

(一)經驗格式制約

人的言語行為受經驗的支配和影響?！癗1+N2”格式古已有之，在古漢語中，稱為名詞活用現象。楊劍橋認為，與名詞相關的詞類活用有兩大類，作狀語和作動詞；然名詞活用為動詞時又分四小類，分別是活用為一般動詞、使動、意動、為動[20]。例如：“先生之恩，死生而肉骨也”(馬中錫《中山狼傳》)、“不如吾聞而藥之”(《左傳·襄公三十一年》)、“孟嘗君客我”(《戰(zhàn)國策·齊策四》)、“兵不刃血，遠邇來服”(《荀子·議兵》)、“范增數目項王”(《項羽本紀》)、“老父曰：履我！”(《史記·留候世家》)。上例中，有的名詞活用為一般名詞，如“刃血”“數目項王”。有的是名詞的使動用法，如“肉骨”。有的是名詞的為動用法，如“履我”，有的是名詞的意動用法，如：“藥之”、“客我”。而名詞為動和意動用法可以添加介引手段，如“藥之”=把它當成藥，“客我”=將我列為門客，“履我”=為我穿鞋。史震己指出“名詞意動用法”實為“介動”，必須加入一個適當的語義介詞結構充當狀語或補語[21]。

“N1+N2”格式繼承了古漢語“名詞動用”的結構模式和理解途徑，在語義上，有名詞用為一般動詞、為動、使動、介動形式。如：汽車醫(yī)院：汽車成為起到救死扶傷作用的場所(使動形式)。手機管家：為手機服務的管理軟件(為動形式)。睡眠因子：產生睡眠作用的因子(一般動詞形式)。水果泡菜：把水果制作成泡菜(介動形式)。上例格式中“醫(yī)院、管家、睡眠、泡菜”表示“醫(yī)院的功能”“管家的職責”“產生睡眠作用”“泡菜的口味”等，這些零價名詞的指稱內涵，需要添加配價成分。王寅認為，名詞的指稱性功能從外延轉向內涵時，名詞語義就會抽象和泛化[22]。隱含施動與受動關系的“N1+N2”格式名詞價位變化，語義實現了抽象與泛化。

(二)認知方式制約

語言本身就是一個耗散結構。昌家立從邏輯上證明認知的相似信息塊是人的思維活動的軌跡經過沉淀而形成的，因而信息的相似性決定著結構的相似性[23]?！癗1+N2”格式是認知上對兩個名詞信息進行整合的結果。“人對表達形式意義理解的過程是對概念認知整合的過程?！盵24]徐盛桓認為兩個事物之間可以形成關系體，關系體之間又是相互蘊含的[25]。“N1+N2”格式實質是名詞與名詞之間的相關性和相似性進行有選擇地組合形成的一個新的整合結構。因此，格式的成立和名詞成分認知上的相關性、相似性緊密關聯(lián)，而兩者又通過語義價位的添加方式結合起來。例如，認知相關：終點紅線、藍鳥轎車、光伏效應。認知相似：蘋果臉蛋、芙蓉雞片、鉆石貴族。而有的格式內名詞成分混合了相關與相似的認知方式，例如：制度壁壘、霸王條款、草根富豪、狗血八卦、馬路天使等。

同時，通過結構借用和類推，填充不同特征的語義內容，產生大量“N1+N2”格式，例如：

頭腦公司—策略公司沙塵風暴—頭腦風暴

山寨飲料—山寨明星金牌團體—金牌律師

黃金項鏈—黃金資源—黃金時間—黃金大米

農業(yè)銀行—電話銀行—電子銀行—網上銀行—手機銀行

社會文化—企業(yè)文化—汽車文化—美食文化—草根文化

工業(yè)牛人—海外牛人—地鐵達人—旅行狂人—蜘蛛超人

(三)語境制約

W.C賽門指出通過特定語境功能而賦予詞語以某種意義，稱為“語境定義”[26]。楊炎華認為名詞的價位依靠語境而定，名詞的指稱義影響著名詞的配價[27]。例如中國鳥叔、僵尸網絡、空巢老人、僑界大腕等。上例中“N1+N2”格式帶有鮮明的時代性，反映社會角色關系和心智特征，通過語境對名詞表述的社會角色和心理活動特征化?！癗1+N2”格式語義需要通過語境解讀，也通過語境反映格式代表的單獨概念與普通概念，因此，語境定義制約著概念表達，進而影響名詞間語義聯(lián)接和配價變化。例如：

據悉，10月25日大商業(yè)亮燈泛光盛典上將邀請被譽為“中國鳥叔第一人”的陳信成作為表演嘉賓。(www.linkshop.com.cn 2014-10-24)

昨天，被稱為杭州“鳥叔”的沈某被杭州上城區(qū)檢察院批準逮捕，罪名是涉嫌盜竊。這位杭州“鳥叔”，外號雖然和韓國“鳥叔”一樣，但他不跳江南Style，而是專門下手偷鳥。(網易新聞2014-11-07)

“鳥叔”原是韓國歌星樸載相的別名，指稱獨一無二的對象，屬于“單獨概念”，表稱呼的一價名詞。然在不同語境中，“N1+N2”格式的名詞成分“鳥叔”有不同的語境定義?！爸袊B叔”可指模仿樸載相跳舞風格的中國人，或喜歡、愛護鳥類的中國人，屬于“普遍概念”；而“杭州鳥叔”指偷鳥的某個杭州人，屬于“單獨概念”。雖兩者仍用于稱呼，但語境下配價成分增加使語義表達不同。

六、結語

如果把語言結構作為語言操作時的一種工具，那么語言內容與其操作工具間存在著許多有價值的課題。本文僅以“N1+N2”格式為對象，考察格式內名詞配價成分的實現情況，并對配價成分的語義組配進行歸類分析，發(fā)現“N1+N2”格式內原低價名詞由于語義鏈接，價位得到提升，而語義在此趨于抽象，傾向于指稱名詞內涵義。同時，“N1+N2”格式內名詞價位的變化受到歷時結構、語言認知方式和語境定義制約。

注釋：

①袁毓林指出名詞的詞類價位劃分為三類，分別是零價名詞、一價名詞和二價名詞，而一價名詞細分為稱謂名詞、屬性名詞和部件名詞。劉順則進一步闡述了表示情感、態(tài)度、意見、看法、作用、效果、方針、政策等語義的名詞，判定為二價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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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于湘]

Noun valence semantic impact on “N1 + N2” format and its restrictive factorsby WU Yan-xia p. 57

To explore the impact on format meaning caused by the valence of the double syllable componential nouns, this paper takes the “N1+N2” format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focuses on the format semantic types in valence’s combinations. The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high-valence “N1 + N2” format has a clear semantics while the low-valence one has varied semantic types; and the changes and increase of the noun valence cause the noun semantic abstraction and generalization. This paper also analysis the noun valence restrictive factors of "N1+N2" format from 3 aspects: the diachronic format, the cognitive mode and the context restriction. It is also proposed that the noun valence semantic within the format is subjected to flexible usage of the words, similarity and correlation of nouns, contextual definition, etc.

Key words: “N1+N2” format; noun valence; semantic types; restrictive facto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