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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文解字·雨部》字研究

李娟

(河北師范大學文學院，河北石家莊050024)

內(nèi)容摘要：《說文·雨部》收字47個，包含了上古先民對種種氣象的認知成果，反映了上古時期樸素的氣象自然觀?！队瓴俊肺挥凇墩f文》十一卷下，同卷部首字及部首內(nèi)部字的排列順序體現(xiàn)了許慎“據(jù)形系聯(lián)、以類相從”的系聯(lián)原則。就詞義訓釋而言，許慎采用了類別式義界、描寫式義界與直訓三種訓釋方式及形訓、義訓與聲訓三種訓詁方法。本文通過系聯(lián)《雨部》部中字來探討《說文》的排列原則；通過辨析許慎對《雨部》的詞義訓釋,來論述《說文》的訓釋方式及訓釋目的；通過文獻典籍的印證來對《說文·雨部》的氣象名物詞進行疏證，以此反映先民對自然現(xiàn)象的認知過程和對氣象稱謂命名的原由。

關(guān)鍵詞：《說文·雨部》;排列規(guī)則;訓釋;氣象命名

先民造字“近取諸身，遠取諸物”，將對萬象萬物的認知融入到漢字的構(gòu)形之中。東漢許慎的《說文解字》收字9353個，通過分析字形來解說詞的造意及本義。許慎在訓釋詞義的過程中也包含了對古代文化的解說?！墩f文》所反映的古代文化包羅萬象，許沖曾言《說文》“世聞人事，莫不畢載”，天文、地質(zhì)、禮制、動物、民俗等古代文化都蘊含其中?！墩f文·雨部》收字47個(不含新附字)，集中反映了先民對于自然界雲(yún)、雨、靁、電等氣象的稱謂認知，我們立足于許慎《說文·雨部》的排列原則及詞義訓釋來探討先民對于氣象名物詞的稱謂命名。

一、“雨”在十一卷部首字間的排列位置

《說文》收字9353個，許慎在序中明確指明所收字的排列原則為“分別部居，不相雜側(cè)”。許慎首創(chuàng)部首排列法，從篆文字形中提取相同的部分作為部首字來統(tǒng)攝領(lǐng)屬一組字，提取出540個部首字，把形體相似或意義相近的部首字排在一起。部中字則根據(jù)篆文字形，據(jù)形系聯(lián)，順序排列，使零散的漢字呈現(xiàn)井然有序的排列順序。許慎在《說文》中列出小篆形體，而小篆形體承甲骨文、金文“字形表意”的特點，能夠從字形中分析出意義所在。所以許慎以據(jù)形系聯(lián)來編排漢字的排列順序是有理有據(jù)的。

“據(jù)形系聯(lián)”就是以字形相近為原則進行系聯(lián)，即前一個部首字后面系聯(lián)一個字形高度相近的部首字。如：丨—屮—艸，屮同丨形體相近，系聯(lián)在丨后，艸與屮形體相近，系聯(lián)在屮后，這種按字形相近原則進行的系聯(lián)，即據(jù)形系聯(lián)。

在“據(jù)形系聯(lián)”的同時，“以類相從”原則也貫穿其中。“以類相從”就是在同時系聯(lián)到幾個字形相關(guān)的部首字時，按照字義相近的原則優(yōu)先系聯(lián)；或在前一個部首字無法系聯(lián)到下一個字形相似的部首字時，那么按照意義相近的原則進行系聯(lián)；“以類相從”既貫穿“據(jù)形系聯(lián)”之中，又作為“據(jù)形系聯(lián)”的補充。

《說文·雨部》位于《說文》十一卷下，同卷的部首字依次為水、沝、瀕、く、巜、川、泉、灥、永、、谷、仌、雨、雲(yún)、魚、、燕、龍、飛、非、卂。我們根據(jù)許慎“據(jù)形系聯(lián)，以類相從”的原則來分析《說文》十一卷部首字的排列順序以及“雨”與卷中其他部首字的關(guān)系。

水，象形，眾水并流之形，位于十一卷之首。

沝，二水也。象兩條河流并行。與“水”字形相近，義相近。位于“水”部之后。

く，水小流也。象形，象寬一尺，深一尺的田間小溝渠，是較小的水流。與“瀕”以類相從，位于瀕部之后。

巜，水流澮澮也?！钉俊罚骸氨钉^之遂；倍遂曰溝；倍溝曰洫；倍洫曰巜?！睖锨捯怀撸钜怀?，叫作く。溝渠的深度比く增加一倍，叫作遂；比遂加深一倍，叫作溝；比溝加深一倍，叫作洫；比洫加深一倍，叫作巜。溝渠越深，水流越大，巜是澮澮的水流。與“巜”字形相近，字義相關(guān)。

川，貫穿通流的流水。匯集く、巜為巛，巛即川。字形相近，在字義上水流的大小程度逐漸加深。く、巜、巛三者據(jù)形系聯(lián)，字形相近。

泉，水的源頭。水流出后成“川”形，與川字形相近，字義相關(guān)。

灥，眾多的水流。字形上匯集三泉為一，言水流之多也。與“泉”字形相關(guān)。

永，是河流的主流，是直流；

谷，是泉水的出口到達川流的地方，與河流字義相關(guān)。系聯(lián)至此，沒有與“谷”形似義相關(guān)的部首字，于是在“谷”字后又系聯(lián)與“水”字形相近的“仌”。

仌，是水結(jié)成的冰，與“水”字形相近，據(jù)形系聯(lián)。

雨，是自天而降的水，與水字形相近。

雲(yún)，與“雨”同是氣象類，以類相從。

魚，是水中游動的動物，與水相關(guān)。

燕，與“魚”同屬動物，以類相從。

龍，是飛動的動物，與“燕”類相從。

飛，與“龍”字形相近，據(jù)形系聯(lián)。

非，相背，從飛下翄，與“飛”形相近。

卂，是迅速的飛，從飛羽不見，與“飛”形相近，義相關(guān)。我們以橫線表示“據(jù)形系聯(lián)為主”的系聯(lián)方式，以箭頭表示“以類相從為主”的系聯(lián)方式。綜上，可以歸納十一卷部首字的編排規(guī)則如下：

水—沝→瀕

—く—巜—川→泉—灥

—仌

—雨→雲(yún)

—卂

“沝、く、永、仌、雨、魚”幾字與“水”是形相近的并列式系聯(lián)，每個字后又有形相近或意義相關(guān)的系聯(lián)字?！皳?jù)形系聯(lián)”、“以類相從”并非是兩個完全的不同概念，漢字是表意文字，形相近往往義相關(guān)類相從。兩者只存在主次地位不同，兩者互相補充。系聯(lián)十一卷部首字，發(fā)現(xiàn)“雨”向上承接字形相近的水與水流，向下系聯(lián)事類相關(guān)的氣象名詞。

二、雨部部中字排列順序

(1)雨

(2)靁、霣、霆、霅、電、震

(8)霽、霋、霩

(9)露

(10)霜、霚、霾、霿

三、《說文·雨部》的釋義方式

許慎在《說文·雨部》的訓釋中，多以詞組、短語闡明詞義界限，也有少量單字釋義的直訓。

(一)類別式義界

霢，霢霂，小雨也。

這種釋義方式可以歸納為：主訓詞+義差值。在表類別的詞語“雨”前加限制或適當?shù)男揎椩~“小”、“久”來標明詞義界限，這樣的義差值具有直觀性，能夠清晰的展現(xiàn)詞義的性狀特點。這種以類別式義界訓釋詞義的訓釋方式，既能明確精煉地表達出詞義，也能夠很好地辨析同義詞詞義之間的細微差別。

(二)描寫式義界

霓，屈虹，青赤，或白色，陰氣也。

霆，靁餘聲也鈴鈴。所以挺出萬物。

(三)單詞直訓

需，須也。遇雨不進止須也。

霜，喪也。成物者。

四、《說文·雨部》的訓釋目的

許慎在《說文·雨部》中使用的訓詁方法包含形訓、義訓與聲訓三種。形訓是通過分析字形來訓釋詞的本義或造意，是與字形相關(guān)的意義。義訓用對應(yīng)的意義來訓釋詞的本義、實義或引申義。聲訓是用音近義通的同源詞來訓釋，顯示出的是詞源意義，深層意義，而非表面意義。

(一)形訓

雨，水從雲(yún)下也。一象天，冂象雲(yún)，水霝其間也。

靁，陰陽薄動靁雨，生物者也。從雨，畾象回轉(zhuǎn)形。

(二)義訓

雹，雨冰也。

霖，雨三日已往。

霃，久陰也。

義訓直接闡釋詞義的內(nèi)涵和外延，直陳詞義，不考慮詞的語音形式和形體?！氨ⅰ?、“”、“霖”、“霃”沒有從字形上去分析詞義，而是以對等的詞義來說解，訓釋簡單明了。

(三)聲訓

霜，喪也。成物者。

震，劈歴，振物者。

霆，靁余聲也鈴鈴。所以挺出萬物。

用音近義通的同源詞“喪”來訓釋“霜”，喪，心母陽韻；霜，山母陽韻。二者山心旁紐，陽部疊韻。以“喪”釋“霜”點明的不是“霜”的含義，而是其得名原由“使萬物喪失生氣”?！罢稹?、“霆”用短語式的一兩句話在句中推源，“震”得名于“振”，二者同屬章母文韻，點明的不是詞義內(nèi)涵，而是其得名原由“奮起、興起”。以“挺”作為主訓詞來訓釋“霆”，二者同屬定母耕韻，點明的不是詞義，而是其得名原由“使萬物生長”。

形訓、義訓、聲訓三種訓詁方法相互補充，貫穿全書，實現(xiàn)對造意、本義、語源義的訓釋。

五、《說文·雨部》氣象名物詞研究

(一)雨、霣

雨是從雲(yún)間墜落的水滴。《說文·雨部》：“水從雲(yún)下也?！薄队衿罚骸坝?，雲(yún)雨也?！薄兑住じ慑琛罚骸半?yún)行雨施，品物流形?！庇隇橄笮巫?，一象天，冂象雲(yún)，水霝其間也?！抖巫ⅰ罚骸耙曛沧陨隙抡邆犛辍?。

《說文·雨部》：“霣，雨也?！薄都s注》：雨者，自上而下之謂也。霣與隕通?！豆虼呵铩でf七年》：“星霣如雨。”霣是“雨墜落”之義。“霣”得名于“雨”，霣，匣母文部，雨，匣母魚部，二者雙聲，具有共同核義素“從高處墜下”，二者同源。

(二)靁 、霆、電

靁擬聲詞，象正負雲(yún)層相摩擦，兩極電相交而產(chǎn)生連綿不絕的巨大隆隆聲?！墩f文·雨部》“陰陽薄動靁雨，生物者也。靁間有回；回，靁聲也?！薄墩f文·口部》：“回，轉(zhuǎn)也?！薄洞呵铩ば罚骸瓣庩柡蠟殪Y。”古文形體、象雲(yún)雨閃電貫穿三個車輪，車輪轉(zhuǎn)動必發(fā)出轟隆聲，靁就是類似車輪轉(zhuǎn)動的聲音。古人認為靁聲是神明在天上駕車經(jīng)過發(fā)出的車輪聲。靁雨能夠使得萬物生長，被認為是神明的恩賜，這也反映了古人對于自然氣象與神祗間的主觀認識。《釋名·釋天》：“靁，硠也。如轉(zhuǎn)物有所硠靁之聲也?！背勈鞘^轉(zhuǎn)動的聲音?！办Y”得名于“硠”，硠，來母陽韻，靁，來母微韻，二者雙聲。兩者具有共同詞義特點“聲音巨大”，二者同源。

霆是靁的余聲，鈴鈴作響?！墩f文·雨部》：“靁，餘聲也鈴鈴。所以挺出萬物?！薄夺屛摹罚骸蚌?，靁之余氣挺生萬物也。”《爾雅·釋天》：“疾靁為霆霓?！薄对娊?jīng)·大雅·常武》：“如靁如霆?！薄蚌钡妹凇巴Α保巴Α?、“霆”同屬定母耕部，具有共同核義素“使生長”，二者同源。

電是正負雲(yún)層相摩擦而產(chǎn)生的光?！墩f文·雨部》：“陰陽激燿也?！保盼碾娦误w象電光閃爍回旋的樣子，雨為后起偏旁所加?！墩f文》以形訓來訓釋“電”，是伴靁而生的光?！稘h書·禮樂志》：“靁震震，電燿燿?！薄办Y”、“電”的區(qū)別就在于靁是轟隆聲，電是伴靁聲而生的光?！夺屆め屘臁罚骸半?，殄也。乍見則殄滅也 。”《說文·歺部》：“殄，盡也。”“電”得名于“殄”，電，定母真韻，殄，定母文韻。二者雙聲，真文旁轉(zhuǎn)。閃電一閃而逝，殄為消失、絕盡之義，二者具有共同詞義特點“盡、滅”，二者同源。

雹是水蒸氣遇冷凝結(jié)成的圓形之冰?！钝拧罚骸氨⒄?，雨之冰也。”《說文·雨部》：“雹，雨冰也。從雨包聲?！惫盼谋?，形體呈圓形，語義來源為“包”?！墩f文·包部》：“包，象人褢妊，巳在中。”包為懷子之形，內(nèi)含嬰兒，肚皮呈圓形?！氨ⅰ钡妹凇鞍北?，并母覺韻，包，幫母幽部，幫并旁紐，幽覺對轉(zhuǎn)，具有共同核義素“圓體之形”，二者同源。

《說文·雨部》：“霢霂，小雨也?！薄对娊?jīng)·小雅·信南山》：“益之以霢霂。”《毛傳》：“霢霂、小雨也?！膘A霂是“溟蒙”的轉(zhuǎn)語?！端俊蜂椋骸颁?，小雨溟溟也。”“蒙，蒙蒙、溦雨也?！变槊墒切∮晡⒂曛x，霢霂與溟蒙雙聲語轉(zhuǎn)。

三日以上連綿的雨稱為霖。《說文·雨部》：“霖，雨三日已往?！薄稜栄拧め屘臁罚骸熬糜曛^之淫，淫謂之霖?！薄队衿罚骸坝瓴恢挂??！薄蹲髠鳌る[九年》：“春王正月，大雨霖以震，書始也?！?/p>

(六)露、霜、霚、霾、霓

露是能夠從天而降，覆蓋、滋潤萬物的露水?！墩f文·雨部》：“露，潤澤也?！薄夺屆罚骸奥?，慮也。覆慮物也?！薄队衿罚骸奥叮熘蛞?，下所潤萬物也?！甭毒哂惺a庇、潤澤的功能，露的命名以其潤澤功能為理據(jù)。

霜是露水凝結(jié)而成的，能夠使萬物喪生?！队衿罚骸奥赌??！睆男再|(zhì)上，霜由露凝結(jié)而成?！墩f文·雨部》：“霜，喪也。成物者。”《釋名》：“霜，喪也。其氣慘毒，物皆喪也?！彼仓谖矬w上，因其寒肅之性，易使萬物生機消亡。“霜”得名于“喪”，喪，心母陽韻。霜，山母陽韻。二者山心旁紐，陽部疊韻。具有共同詞義特點“使萬物喪失生機”，二者為同源詞。

霚是接近地面的水蒸氣?！墩f文·雨部》：“霚，地氣發(fā)，天不應(yīng)。”《玉篇》：“霚，天氣下，地氣不應(yīng)也?！薄抖巫ⅰ罚骸暗貧獍l(fā)而天應(yīng)之則雨?！薄夺屆め屘臁罚骸半?，冒也，氣蒙亂覆冒物也?！币悦坝栯?，霚是覆蓋于地面的水蒸氣，冒是覆冒之義。“霚”得名于“冒”，霚，明母侯部。冒，明母幽韻。明母雙聲，幽侯旁轉(zhuǎn)，具有共同義素“覆冒”，兩者為同源詞。

霾是空氣中懸浮的塵土顆粒，能使天色昏暗?！墩f文·雨部》：“霾，風雨土也?！薄对姟吩唬骸敖K風且霾?！薄睹珎鳌罚骸蚌?，雨土也。”在性質(zhì)上，霾是懸浮于空中的塵土。《釋名》從命名角度來訓釋，“霾，晦也。言如物塵晦之色也。”霾懸浮于空中時，塵土飛揚，使得天色昏暗?！盎蕖笔敲吭鲁跻凰啡?，月盡，天色昏暗?！蚌病钡妹凇盎蕖保?，曉母之韻；霾，明母之韻。明曉旁紐，之部疊韻，且具有共同義素“昏暗”，二者為同源關(guān)系。

霓是青赤色或白色彎曲的虹?！墩f文·雨部》：“霓，屈虹，青赤，或白色，陰氣也?！薄抖巫ⅰ罚骸扒瞧淞x，許意詘曲之虹多靑赤，或有白色者，皆謂之霓”。霓顏色比虹暗，顏色鮮艷的為雄虹，顏色暗淡的是雌霓。霓顏色的排列順序與虹相反，紅色在內(nèi)，紫色在外。霓從“兒”得聲，凡是從“兒”皆有“弱、小”之義。兒，是小的孩童；倪，是地位低下的婢子?！澳蕖钡妹凇皟骸保瑑?，日母之韻，霓，疑母支韻，日疑旁紐，之支旁轉(zhuǎn)。二者有共同詞義素“弱、小”，二者同源。

總之，通過研究《雨部》在540部首中的位置以及部中字的排列關(guān)系，印證了《說文》排列的原則為“據(jù)形系聯(lián)，以類相從”?！队瓴俊凡恐凶值呐帕许樞颍瑑?nèi)含先民由淺入深，由表及里，從氣象特點、成因來認知、命名自然氣象的認知過程。許慎所采用的類別式義界、描寫式義界以及直訓三種釋義方式使氣象詞詞義的訓釋特點更加清晰，有助于辨別氣象同義詞之間的細微差別，了解先民命名自然氣象的根據(jù)。在訓詁方法上，形訓從字形上分析氣象詞詞義，顯現(xiàn)出詞的造意與本義；聲訓從語源和詞義命名的角度來說解詞義，還原了先民對氣象名物詞的命名原由。最后，以文獻典籍為基礎(chǔ)，對氣象名物詞的命名進行研究，反映了先民在認知、命名自然氣象時，所暗含的具有民族色彩的神靈文化、自然氣象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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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the Words in Shuowen V Bu

LI Juan

Abstract:Shuowen V Bu covers 47 words, including the ancient ancestors’ various meteorological cognitive outcomes, and reflects the ancient period simple meteorological Nature. "Yu Bu" is in the “Shuowen” eleventh volumes, and the order of the words in the same volume and the radical characters reflects the principles of arrangement “according to form lines linked to class phase form”. As for the meaning of explanation, Xu Shen adopted the category of the sense of righteousness, the description of the meaning and the direct training. Xu Shen also adopted three methods, such as, form of interpretation, meaning interpretation and sound interpretation. We try to explain the principle arrangement of “Shuowen” by systematizing the words of “V Bu”; We try to discriminate the explanation of "v Bu" to figure out the way of explanations purpose; We use literature Classics to prove the reason for the terminology of Shuowen V Bu weather nouns and to reflect the cognitive processes of natural phenomena and the reason of weather appellation name terminology.

Key words:Shuowen v Bu; arrangement rules; explanation; meteorological name

中圖分類號：H1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152(2016)01-0046-05

作者簡介：李娟(1991—)，女，河北師范大學2014級漢語言文字學碩士研究生。

收稿日期：2015—1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