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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望舒對波德萊爾的詩歌翻譯

2019-06-14 02:18彭建華
法國研究 2019年2期
關(guān)鍵詞:譯詩波德萊爾戴望舒

彭建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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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望舒對波德萊爾的詩歌翻譯

彭建華

福建師范大學文學院

20世紀法國文學界(例如瓦萊里)對波德萊爾的新批評,從根本上奠定了波德萊爾的形象。在民國時期,繼梁宗岱之后,戴望舒成功地過濾波德萊爾式的“頹廢”和“惡”。戴望舒選譯波德萊爾《惡之花》中的24首詩,強調(diào)了波德萊爾的理想主義,并在譯詩中極嚴謹?shù)貍鬟_了波德萊爾詩歌質(zhì)地和形式上的多重優(yōu)美。

波德萊爾 翻譯 接受 文化過濾 頹廢 理想主義

一、序論

20世紀法國文學界對波德萊爾的新批評,從根本上轉(zhuǎn)變了波德萊爾的形象,20世紀新文學開始承認波德萊爾是發(fā)起文學革新運動的大師、富有創(chuàng)造力的大師,法國的立體主義群體,超現(xiàn)實主義群體,以及奇跡般的迅速在國外傳播的影響,把波德萊爾推上光榮的頂點。瓦萊里《波特萊爾的位置》所指示的批評,讓人們在波德萊爾的詩歌發(fā)現(xiàn)想象與批判的智力,[1]

這種身后之大為人愛寵,這種精神的繁殖力,這種達到了最高點的光榮,應(yīng)該不僅依系于他作為詩人的固有價值,而且還依系于一些例外的狀況。這些例外狀況之一,便是那和詩的效能結(jié)合在一起的批判的智力。波特萊爾從這罕有的結(jié)合中得到一個主要的發(fā)現(xiàn)。他是生來富于官感而明確的;他是富于敏感的,而這敏感的要求便導(dǎo)領(lǐng)他去作形式的最精妙的探討;但是,如果他并沒有由于心靈的好奇,無愧于在愛德加·坡(Edgar Poe)的作品中發(fā)現(xiàn)一個新的精神世界的機會,那么這些天賦無疑只會使他成為戈諦艾(Gautier)的一個敵手,或是巴拿斯派的一個高手藝術(shù)家而已。明銳的魔鬼,分析的精靈,論理與想象,神秘性與籌算的最新鮮最迷人的配合的發(fā)明者,深鉆并利用藝術(shù)的一切方法的文學技師,他覺得這都在愛德加·坡身上顯現(xiàn)出來,而使他驚異。這樣許多的獨特的見解和異常的預(yù)期都使他迷醉。他的才能因而變形了,他的定命因而燦然改變了。

……

在波特萊爾的最好的詩句中,有一種靈和肉的配合,一種莊嚴,熱烈和苦味,永恒和親切的混合,一種意志和和諧的極罕有的聯(lián)結(jié),這些都使得他的詩句和浪漫派的詩句判然有別,一如使它們和巴拿斯派的詩句判然有別一樣。……

波特萊爾的詩的垂久和至今不衰的勢力,是從他的音響之充實和奇特的清晰而來的。這個聲音有時退居于辯才之下,正如那一個時代的詩人們所屢見不鮮的那樣;但是它差不多永遠保持著又開展著那使它與一切散文有別的,一種可佩的純粹的旋律線條和一種完善地持續(xù)著的鳴響。(《瓦萊里全集》,詩歌卷 594-610頁)

強大的浪漫主義和雨果的影響一直持續(xù)到瓦萊里的時代,瓦萊里夸大了波德萊爾反對浪漫主義的行為和愛倫坡的影響,人們(包括瓦萊里)注意到,波德萊爾出身于浪漫主義,甚至在趣味上也是浪漫主義的,而且明確感覺到并努力避免浪漫主義的缺點,瓦萊里因此積極肯定了雨果對波德萊爾的影響。20世紀,法國文學界的年輕一代崇拜波德萊爾的形而上學與無限廣大的沉思、純詩(反對散文化,反對說教,反對雄辯,新的古典主義的印象)的藝術(shù)、神秘和心理主義、超感官的意象。曾經(jīng)的法院判詞、帕爾納斯派(如德·李爾)的指責、寫實主義的責難,一切陰影都從波德萊爾的形象中消去了,許多年以后,波德萊爾成為一個最具有國外影響、最重要的法語詩人。

梁宗岱是最早向現(xiàn)代中國引入了瓦萊里的波德萊爾批評的詩人,在根本上轉(zhuǎn)變了現(xiàn)代中國的波德萊爾接受方向,戴望舒、陳敬容的譯詩明顯加強了這一傾向,梁宗岱、戴望舒、陳敬容成功完成了對波德萊爾式的“頹廢”和“惡”的過濾。戴望舒在《惡之花掇英·譯后記》(1947.2.18)中寫道:“瓦雷里的《波特萊爾的位置》一文,很能幫助我們?nèi)チ私獠ㄌ厝R爾,所以也譯出來放在這小書的卷首?!保ㄊ┫U存:154)

二、戴望舒對《惡之花》的選擇

戴望舒翻譯的波特萊爾《<惡之花>掇英》在現(xiàn)代中國的法國詩歌翻譯中是極重要的事件。戴望舒翻譯波德萊爾《惡之花》中的的24首詩,(因為《秋歌》包含2首詩,實際上是25首詩),表現(xiàn)了戴望舒打造的新的波德萊爾形象,即過濾“頹廢”和“惡魔”的波德萊爾,因為戴望舒明確提出了怎樣接受的問題。梁宗岱、戴望舒有意識地轉(zhuǎn)變了早期在波德萊爾接受上的問題:將其視作精神病人或是心理不正常的惡魔詩人,這部分是受到日本醫(yī)學界的影響,波德萊爾身上嚴重的頹廢色彩被某些醫(yī)學人士作為病例放大。以下為了論述得方便,我們把24首譯詩分為五個主題類型,其中惡的沉思主題表現(xiàn)了波德萊爾式的“頹廢”生命觀念,[2]

表1 戴望舒譯詩的五個主題類型

顯然,戴望舒選擇了波德萊爾7首愛情主題和理想主義的詩歌,為波德萊爾的新的接受提供了明朗而健康的形象,4首批評主題的詩歌進而再現(xiàn)了波德萊爾的左派傾向、對社會下層的同情和對資產(chǎn)者的厭惡,為另外7首溫和的、惡的沉思主題的詩歌暗示了一個積極批評,而不是頹廢的理解方向。也就是說,除開7首中性的形而上學主題的詩歌,波德萊爾是一個積極的社會/人生批評的詩人,所謂波德萊爾的頹廢是一種誤解。戴望舒采用的波德萊爾詩集是1933年Yves-Gérard Le Dantec注釋的《惡之花》(Paris: Editions de Cluny),共325頁,其底本是1868年版的《惡之花》: 《憂郁與理想》共計85首,選譯16首;《巴黎的風景》共計18首,選譯4首;《酒》共計5首,未選譯;《惡之花》共計9首,未選譯;《反抗》共計3首,選譯1首;《死亡》共計6首,選譯1首。1933年的版本還包括《〈惡之花〉補遺》(Le supplément aux fleurs du mal),共計16首,選譯1首;《殘余的詩篇》(Les épaves)共計9首,選譯1首。值得注意的是,1866年出版的《殘余的詩篇》收入23首詩。

戴望舒在《<惡之花>掇英》之“譯后記”中寫道:

對于我,翻譯波特萊爾的意義有這兩點:

第一,這是一種試驗,來看看波特萊爾的質(zhì)地和精巧純粹的形式,在轉(zhuǎn)變成中文的時候,可以保存到怎樣的程度。第二點是系附的,那就是順便讓我國的讀者們能夠看到一點他們聽說了長久而見到得很少的,這位特殊的近代詩人的作品。

……

波特萊爾在中國是聞名已久的,但是作品譯成中文的卻少得很?!娮g出的極少,可讀的更不多??梢粤钊藵M意的有梁宗岱、卞之琳、沈?qū)毣幌壬姆g(最近陳敬容女士也致力于此),可是一共也不過十余首。(施蟄存:153-154)

在20世紀前40年,中國作家絕大多數(shù)學過至少一種以上的外語,有能力通過外語閱讀外國文學,即使沒有很多波德萊爾的詩歌翻譯,這也沒有成為障礙,閱讀英譯波德萊爾版本是普遍的事實。為了使波特萊爾的面目顯示得更逼真一點,戴望舒費了極大的、也許是白費的苦心來翻譯波德萊爾,尤其是對比已經(jīng)發(fā)表的波德萊爾譯詩。

梁宗岱5首譯詩中的《祝?!贰ⅰ堵杜_》。卞之琳選取了《應(yīng)和》、《人與?!?、《音樂》、《異國的芳香》、《商籟sonnet d’autome》、《破鐘》、《憂郁》、《瞎子》、《流浪的波希米人》、《入定》等10首詩,除開《流浪的波希米人》,其他9首詩被戴望舒重新選譯。[3]李思純用文言詩體翻譯了波德萊爾的10首詩,[4]1925年戴望舒寫作《讀〈仙河集〉》,《裂鐘》和《梟鳥》明顯接受了李思純譯詩的影響。所謂沈?qū)毣牟ǖ氯R爾譯詩應(yīng)該是一個有意的誤記。此外,李金發(fā)翻譯了波德萊爾的3首詩,其中《快樂的死者》被戴望舒重譯。在戴望舒的《惡之花》翻譯實踐中,戴望舒有效地消解了波德萊爾的宗教色彩,客觀上以中國古典詩詞消解了拉丁文學和法國文學傳統(tǒng)在波德萊爾詩歌中的再現(xiàn),整個翻譯詩歌的語言接近于戴望舒的抒情化的語言,于是波德萊爾被成功的轉(zhuǎn)化為一個抒情性濃重的現(xiàn)代左派詩人形象。這種新的接受方式首先是戴望舒自身在理解上的巨大轉(zhuǎn)向,因為在《我底記憶》中對波德萊爾的模仿性創(chuàng)作還表明,戴望舒一度輕微的接受了波德萊爾的頹廢或者惡魔品質(zhì)。

1946-47年中國對于波德萊爾的觀點相對固定,顯然,戴望舒為來自左翼或者共產(chǎn)主義運動陣營的批評作出了爭辯:

“對于指斥波特萊爾的作品含有‘毒素’,以及憂慮他會給中國新詩以不良的影響等意見,文學史會給與更有根據(jù)的回答,而一種對于波特萊爾的更深更廣的認識,也許會產(chǎn)生一種完全不同的見解。說他曾參加二月革命和編《公眾幸?!愤@革命雜志,這樣來替他辯解是不必要的,波特萊爾之存在,自有其時代和社會的理由在。至少,拿波特萊爾作為近代Classic讀,或是用更時行的說法,把他作為文學遺產(chǎn)來接受,總可以允許了吧……至于影響呢,波特萊爾可能給予的是多方面的,要看我們怎樣接受?!保ㄊ┫U存:153)

戴望舒的翻譯在根本上是為了更深入地了解波德萊爾,“能夠從深度上接受他的影響”,也就是說,戴望舒根本上不避諱接受外來的影響,“只要不是皮毛的模仿”。戴望舒,作為現(xiàn)代白話詩人,翻譯波德萊爾的詩歌,特別關(guān)注了詩歌的形式和技巧。

三、戴望舒對《惡之花》的翻譯

戴望舒選譯波德萊爾《惡之花》中的的24首詩,強調(diào)了波德萊爾的理想主義,并在譯詩中極嚴謹?shù)貍鬟_了波德萊爾詩歌質(zhì)地和形式上的多重優(yōu)美。十四行詩《異域的芳香》是一首交織欲望和理想主義的愛情詩,全詩主要是亞歷山大體詩行,韻式為abba, abba, ccd, ede,戴望舒的譯詩主要是白話十二字詩行,韻式大致近似,融合了較多中國古典詩歌的意象,例如“芬芳在空中浮動”。[5]

表2 戴望舒、彭建華譯波德萊爾的詩《異域的芳香》

波德萊爾的《音樂》是法語十四行詩的一種變體,主要是十音節(jié)和五音節(jié)詩行交錯,韻式為abab, cdcd, efe, fgg, 此詩微妙的描述了音樂的感受體驗。戴望舒的翻譯是基于卞之琳譯詩《音樂》的重譯,更為重要的是,戴望舒嚴格地復(fù)制韻律和音數(shù)的努力,譯詩為白話十二、六字詩行交錯,韻式大致近似。

表3 戴望舒、彭建華譯波德萊爾的詩《音樂》

十四行詩《破裂的鐘》主要是亞歷山大體詩行,韻式為abab, cdcd, eef, eef,戴望舒的譯詩主要是白話十二字詩行,韻式大致近似,較多接受了李思純的五言詩體譯詩《破鐘》的影響,尤其是意象的移用?!霸诖笈χ写箶馈贝_乎有刻意追求譯詩詩行整一的痕跡。

表4 戴望舒、彭建華譯波德萊爾的詩《裂鐘》

十四行詩《快樂的死者》主要是亞歷山大詩行,韻式為abab, cdcd, eef, gfg, 這首詩表現(xiàn)了夸張的死亡主題,染上了鮮明的波特萊爾式的頹廢。戴望舒的譯詩是白話十二字詩行,韻式隨意,而且與李金發(fā)的同詩的翻譯差異較大。

表5 戴望舒、彭建華譯波德萊爾的詩《快樂的死者》

波德萊爾的十四行詩《窮人之死》,是一首融合了現(xiàn)實主義的憐憫情感和理想主義的現(xiàn)代宗教詩,被現(xiàn)代中國普遍的誤解?!陡F人之死》主要是亞歷山大詩行,韻式為abab, cdcd, eef, eef。戴望舒的譯詩為十二字詩行,韻式近似,表現(xiàn)出刻意的痕跡。

表6 戴望舒、彭建華譯波德萊爾的詩《窮人之死》

波德萊爾的《高舉》有云雀意象,“幸福的唯有思想如云雀悠閑”,有笛卡爾式的哲學印記,由5個四行詩節(jié)組成,環(huán)抱韻式,主要是亞歷山大體詩行。戴望舒的譯詩主要是白話12字詩行,韻式大致近似,“你欣然犁著深深的廣褻無窮”,“滂渤彌漫在空間的光明的火”都是刻意的歐化語句,其中不乏漢語文言的成分。

表7 戴望舒、彭建華譯波德萊爾的詩《高舉》

《秋歌》之二由3個四行詩節(jié)組成,交叉韻式,一般是12音詩行,戴望舒的白話譯詩在韻律上顯然自由得多,每個詩行12字,融入了一些文言詩歌的成分,例如“事事盡堪傷”。

表8 戴望舒、彭建華譯波德萊爾的詩《秋歌》

李思純、梁宗岱、卞之琳的波德萊爾譯詩較大地啟發(fā)了戴望舒,總體上看,戴望舒的白話譯詩并不拒絕容納中國古典詩歌的成分,這在早期的波德萊爾的白話譯詩中是比較成功的,尤其是詞語的豐富而優(yōu)雅的風格、詩歌情緒和意象的精確傳達上,更切近漢語詩歌的傳統(tǒng)規(guī)范與現(xiàn)代期待。戴望舒的波德萊爾譯詩包含了11首十四行詩,有利于促動白話新詩的形式(如十四行詩)建設(shè)。

戴望舒對波德萊爾的批評和翻譯,是白話新詩建設(shè)中的一個重要現(xiàn)象,戴望舒體現(xiàn)出相當成熟的接受能力,提供了一個新的接受方向,他保持了古典中國的一貫性,或者說,戴望舒對古典中國文學進行了有意義的現(xiàn)代闡釋。他所開創(chuàng)的中國對于波德萊爾的新解讀和新接受是基于象征主義的普遍觀點,象征主義把波德萊爾作為精神的先驅(qū)。需要指出的是,戴望舒的左派立場自然熱愛波德萊爾批判的智力、愛情與理想主義。

[1]施蟄存編:《戴望舒譯詩集》。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3,105-118頁。后文凡出自《戴望舒譯詩集》的引文,將隨文標明出處頁碼,不再另行作注。

[2]彭建華:《現(xiàn)代中國的法國文學接受》。北京:中國書籍出版社,2008,210-238頁。

[3]波德萊爾:《惡之華零拾》,卞之琳譯。載《新月》第四卷第6號,1933年5月。

[4]《仙河集》,李思純譯。載《學衡》第47期,1925年11月,48頁。

[5] Charles Baudelaire. Complément aux ? Fleurs du mal ? de Charles Baudelaire. Bruxelles: édition Michel Lévy, 1869. 后文凡出自? Fleurs du mal ? 的引文,將隨文標明出處頁碼,不再另行作注。

(責任編輯:許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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