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王國維不僅在美學上頗有建樹,而且對倫理學也有研究,其翻譯并撰寫了不少倫理學論著。國內(nèi)研究者往往側(cè)重于關(guān)注王國維美學思想的超功利性,忽視了其美學思想的功利色彩。在其思想理論中,王國維看到了審美與倫理之間的相似性,認為美學之目的與倫理學之目的合而為一,試圖以情感為中介通過審美感知的超功利性達到道德教化的目的,借助美術(shù)中對生活之欲的描述來實現(xiàn)現(xiàn)實生活中個人欲望的解脫。同時,以美術(shù)來傳達其對人生、生命價值意義的思考探尋,體現(xiàn)出其美學思想在倫理學上的價值意義。
關(guān)鍵詞:王國維;美學思想;倫理維度
王國維(1877-1927),字靜安,號觀堂,浙江海寧人。留學日本期間,王國維接觸并閱讀了大量西方哲學、倫理著作。作為“中國近代倫理學史上睿智的先行者和開拓者”[1],王國維傳譯并撰寫了較多的倫理學論著,主要有《論性》《釋理》《倫理學》《西洋倫理學史要》《漢德之倫理學及宗教》等。從王國維的以上諸多論著與研究中,可以看出其對倫理學的關(guān)注,其倫理思想也引起學界的重視。與此同時,王國維還是公認的學貫中西的美學家,反觀其美學思想,在某種程度上與倫理學也有著共通之處,其往往將美學問題放在倫理的維度進行討論。
1901年自《教育世界》創(chuàng)刊以來王國維一直為其撰稿,《紅樓夢評論》便最早刊登于此刊,此后才選入《靜安文集》?!都t樓夢評論》中王國維集中探討《紅樓夢》倫理價值,提出“故美學上最終之目的,與倫理學上最終之目的合”[2]16的論斷。西方從柏拉圖的文藝社會功用說、賀拉斯的寓教于樂,到席勒的審美教育,中國從孔子的“詩教”,到近代蔡元培的美育實踐,審美與倫理話題的討論由來已久。王國維受到中外文化的熏陶,其在“審美解脫”之后,提出“審美救贖”,以審美感知方式的無利害作為手段,最終達到道德教化的功利作用,“以‘無用之用’構(gòu)建富有現(xiàn)代人文主義氣息的美學話語”[3]194,美學的目的與倫理學的目的具有一致性。我們可以進一步從倫理維度對王國維的美學思想進行研究考察。
一、 審美與道德
王國維任教于南通師范學校、江蘇師范學堂期間,曾研究過康德、叔本華和尼采??档聫娬{(diào)美的無功利性、審美的超越性,美與道德無關(guān),只涉及美的形式,只是單純地對形式的觀照而不是欲望的滿足。王國維的美學思想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康德的審美無功利性色彩,但是他并非將道德與審美看成是二元對立的兩者,而是強調(diào)情感的作用,企圖以審美感知的無功利性來凈化個人情感,移風易俗,培養(yǎng)個人高尚純粹的道德情感,達到倫理道德教化的功用目的?!巴鯂S深研過康德,卻不將審美與道德二分、道德理性與道德情感二分,而是跨越這些對立,突出情感的重要地位,最終將審美活動導向道德行為,使審美無利害性演變?yōu)閷徝拦髁x思想的核心命題?!盵3]198審美不再是簡單的情感活動,而與道德相聯(lián)系。在王國維的美學思想中,審美與道德的關(guān)系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以審美為手段最終到達倫理道德教化的目的。王國維在其“自述”中談道,“可愛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愛”[4],同時又在《古雅之在美學上位置》提道:“美之性質(zhì),一言以蔽之曰:可愛玩而不可利用者是已。雖物之美者,有時亦足供吾人之利用,但人之視為美時,決不計及其可利用之點。”[5]114在王國維看來,美是無目的、純粹的,正是因為這種純粹與無目的性,所以美具有其獨特的價值。王國維將普通的美分為壯美與優(yōu)美,壯美與優(yōu)美的共同之處在于,他們都體現(xiàn)為一種物與我的無利害關(guān)系,“其快樂存于使人忘物我之關(guān)系”[2]5。因為在審美的過程中,個人在忘我狀態(tài)之中,摒棄了雜念欲望,從而獲得了情感的愉悅。
在這種看似無用的功利性審美之后,其實蘊含著功利主義色彩。王國維批判世人治學以有用、無用來衡量其價值,排斥文學藝術(shù)等無用之學。在他看來,文學、藝術(shù)等具有“無用之用”,其美育思想在一定程度上蘊含著以審美為手段最終達到道德教化的目的的思想?!肮拭佬g(shù)之為物,欲者不觀,觀者不欲;而藝術(shù)之美所以優(yōu)于自然之美者,全存于使人易忘物我之關(guān)系也。”[2]4藝術(shù)之美,使人處于忘我的狀態(tài),這種無用之美,使得個人放下心中的欲念,情感得到升華與寄托,治療情感的空虛,“然使有解文學之能力,愛文學之嗜好,則其所以慰空虛之苦痛,而防卑劣之嗜好者,其益固已多矣”[5]102。所以,王國維的美學思想,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功利主義美學,只是以審美感知的無功利性為手段,感化人心,使得個人安定平和,摒除雜念,最終達到道德教化目的?!吧w人心之動,無不束縛于一己之利害。獨美之為物,使人忘一己之利害而入于高尚純潔之域,此最純粹之快樂也。”[5]2在審美之中培養(yǎng)高尚的節(jié)操與品格,使其符合社會的德,以審美為手段最終達到“無用之用”的效果。
(二)情感是溝通審美與道德的中介。王國維重視教育,并引入哲學來重構(gòu)教育理念,提出“德育、美育、智育”的教育觀,同時將“美育”與“德育”相聯(lián)系,“無論美之與善,其位置孰為高下?而美育與德育之不可離,昭昭然矣”[5]6。美育之所以重要,是因為王國維分析了近代中國社會的現(xiàn)狀,認為美術(shù)為“無用”之學,文學藝術(shù)為“玩物喪志”之物,標榜治世之學為有用之學,對文學藝術(shù)進行抨擊,忽視了文學、藝術(shù)教育,從而使國人精神混沌?!八囆g(shù)的衰弱和道德的好壞是一一對應的?!盵6]18藝術(shù)的真正價值在于它使人擺脫名利的追逐,使個人心靈得到凈化,塑造個人品格。其中情感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王國維分析國人情趣低下、精神渙散與墮落的根源,認為這些都是情感的弊病。因此,要解決這些問題就得從情感上找原因,“此等感情上之疾病,固非干燥的科學與嚴肅的道德之所能療也,感情上之疾病,非以感情治之不可”[5]101,而文學、藝術(shù)等美學活動恰恰就是通過情感凈化心靈,最終塑造個人的高尚情操?!氨酥?,實為人類全體之喉舌,而讀者于此得聞其悲歡啼笑之聲,……夫然,始足以活動人心,而醫(yī)其空虛的苦痛”[5]123,審美感知活動具有無功利性。在審美的過程中,個體處于忘我狀態(tài),去除各種欲望雜念,精神情感處于愉悅狀態(tài),最終達到凈化,以審美無功利的手段,達到審美功利化的目的。
而道德教化也是講究情感的,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道德教化也與情感相連,“夫聲樂之人也深,其化人也速……其感人深,其移風易俗,故先王導之以禮樂而民和睦”[6]100,詩樂以情感感化人心,從而起到道德教化的作用。審美與道德的關(guān)聯(lián),是以情感為中介的,情感已不再是單純的人體活動,而是一種審美活動,“美者,感情之理想”[5]1。在這種無功利性的審美活動中,經(jīng)由情感機制,凈化個人私欲,最終轉(zhuǎn)化為更高的道德品格。在情感的作用中,人的欲念被去除,審美與道德被一同勾連起來。
二、 審美與欲望
倫理的另一個維度便是欲望。倫理學主張壓抑個人欲望,通過禁欲,維護社會穩(wěn)定。王國維受叔本華悲觀主義哲學的影響,認為人痛苦的根源在于人的欲望,“生活之本質(zhì)何?‘欲’而已矣。欲之為性無厭,而其原生于不足。不足之狀態(tài),痛苦是也”[2]2。美學的價值就是使人從欲望之中解脫,這與倫理學的目的和價值是一致的?!捌涿缹W上之價值,即存乎此。然使無倫理學上之價值以繼之,則其于美學上之價值,尚未可知也?!盵2]17在《紅樓夢評論》中王國維就從《紅樓夢》的悲劇出發(fā),重點探討了《紅樓夢》在倫理學上的價值,強調(diào)《紅樓夢》的美學價值取決于它在倫理學上的價值。于是,從美學悲劇與解脫之道兩方面,來探討王國維美學思想中審美倫理與欲望問題。
(一)悲劇
王國維認為《紅樓夢》是徹頭徹尾的悲劇。按照叔本華的悲劇理論,悲劇有三種,《紅樓夢》的悲劇類型屬于叔本華悲劇理論中提到的第三種悲劇,即“由于劇中之人物之位置及關(guān)系而不得不然者,非必有蛇蝎之性質(zhì)與意外之變故也,但由普通之人物、普通之境遇,逼之不得不如是”[2]14。在王國維看來,人生的苦痛是與人的欲望相聯(lián)系的。作品中人物的苦痛、人物的命運悲劇,與其生活之欲不無聯(lián)系,主要體現(xiàn)在寶琴、岫煙、李紈等的悲劇命運。與此同時,在王國維的美學文藝理論中,又進一步從具體人物悲劇命運的書寫,上升為對世界人生更高倫理境界的思考。
悲劇具有洗滌、感化人心的倫理學作用。亞里士多德在《詩藝》中強調(diào)悲劇的社會功用,悲劇以憐憫與恐懼為媒介,使人望而生畏,洗凈罪惡的思想與欲望,達到道德教化的目的。“悲劇者,所以感發(fā)人之情緒而高上之,殊如恐懼與悲憫之二者,為悲劇中固有之物,由此感發(fā),而人之精神于焉洗滌。故其目的,倫理學上之目的也”[2]16,由悲劇而產(chǎn)生的憐憫與恐懼,能夠洗滌人的心靈,進一步達到倫理教化的作用。王國維也強調(diào)悲劇的社會教化功用。同時,他還發(fā)現(xiàn)悲劇藝術(shù)在美學意義上的倫理價值,具體體現(xiàn)在他對《紅樓夢》的評論上,認為《紅樓夢》的悲劇具有倫理學上的意義,并進一步分析了《紅樓夢》的悲劇,揭示《紅樓夢》的悲劇意味是“以其示人生之真相,又示解脫之不可已故”[2]16。王國維的悲劇觀與西方傳統(tǒng)悲劇觀不同,在西方傳統(tǒng)悲劇的基礎上,王國維進一步指出,悲劇揭示了人生的真相(這在下一節(jié)專門提到),同時又與欲望的解脫相聯(lián)系,這種解脫具體表現(xiàn)為人物欲望的解脫,即男女之欲、生活之欲,與倫理學上的道德相關(guān)聯(lián),從林黛玉與賈寶玉的愛情悲劇出發(fā),在其愛情悲?。信慕饷摚┲羞M一步彰顯悲劇的倫理學意義與價值。
(二)解脫
王國維美學思想倫理維度的另一個角度是欲望,王國維所說的欲望包括兩個方面:一是生活之欲,二是男女之欲。欲望是生命痛苦的根源,美學的目的就是使人從欲望中解脫出來,實現(xiàn)審美救贖,最終指向道德倫理學的目的和路徑。
王國維強調(diào)男女之欲是解脫的第一步,“人之意志于男女之欲,其發(fā)現(xiàn)也,為最著,故完全之貞操乃拒絕意志,即解脫之第一步也”[5]45。在《紅樓夢評論》中,他指出寶玉的解脫,是從男女之欲中解脫的,男女之欲要強于飲食之欲,“前者無盡的,后者有限的也;前者形而上的,后者形而下的也”[2]8?!都t樓夢》描述的恰恰是寶玉在欲望與痛苦之間的徘徊,最終得到解脫的過程,而寶玉與黛玉之間的愛情也被闡釋為一種男女之欲,是自我欲望所造成的悲劇,甚至“賈寶玉與林黛玉之間的愛情被描述成一種欲望,與其對寶釵、五兒的關(guān)系性質(zhì)相同”[7],黛玉病死,寶玉出家為僧,了斷塵世的欲望,最終得到了自我解脫。寶玉最終從男女之欲之中解脫,實現(xiàn)個人欲望的超脫,在一定程度上達到倫理學所提出的禁欲即脫離男女之欲、性欲的目的要求,美學與倫理學的目的最終走向了一致。
除男女之欲外,還有生活之欲,這比男女之欲含有更為廣泛的意義。在王國維看來,寶玉的解脫也在于其從生活之欲中的解脫,寶玉的“玉”字被王國維解讀為“欲”,“嗚呼!宇宙一生活之欲而已!而此生活之欲之罪過,即以生活之苦痛罰之:此即宇宙之永遠的正義也。自犯罪,自加罰,自懺悔,自解脫”[2]10。在王國維看來解脫有兩種途徑:第一種是目睹別人的痛苦,第二種是發(fā)覺并經(jīng)歷自我生活之痛苦。第一種的解脫方法要難于第二種解脫方法是超常之解脫,是惜春、紫鵑等人的解脫方式,它超乎自然,是平和的、神明的,依托于宗教的解脫。第二種解脫方式則為常人之解脫,是自然的,人最初來到這個世界,不知生活的痛苦,后有生活之欲,所以經(jīng)受生活的痛苦,領(lǐng)悟生命真諦,伴隨著生活的苦痛,由自然之生到自然之死,這才是普通的解脫之道,也是寶玉的解脫。第二種解脫之道是悲感的、壯美的,同時也是文學與美學的,這是寶玉的悲劇,也是《紅樓夢》的悲劇,是一種壯美,“前者平和的也;后者悲感的也、壯美的也,故文學的也、詩歌的也、小說的也。此《紅樓夢》之主人公所以非惜春、紫鵑,而為賈寶玉者也”[2]10。
文學藝術(shù)作品之所以描寫生活之欲、男女之欲與人生苦痛,是因為在文學作品中描述的人生苦痛,可以啟示人們在現(xiàn)實生活中揭示人生的解脫之道,遠離生活之欲,個人心靈也得到了暫時的平和。解脫是倫理學上的最高理想,“要之,解脫之足以為倫理學上最高之理想與否,實存于解脫之可能與否”[2]22,倫理學上的解脫在文學作品中得到了體現(xiàn)。同時,在文學審美過程中,人脫離生活之欲,達到心靜平和,達到了現(xiàn)實的解脫,最終實現(xiàn)審美救贖的目的,這也是美學在倫理學上的價值體現(xiàn)。
三、 審美與人生
在王國維的文藝美學觀中,王國維將美學與人生關(guān)聯(lián),“美術(shù)中以詩歌、戲劇、小說為其頂點”,以其目的在描寫人生,在其看來文學藝術(shù)對個人人生具有一定的啟示意義,試圖用美術(shù)來解決人生問題,“美術(shù)之價值,對現(xiàn)在之世界人生而起者,非有絕對的價值也。其材料取諸人生,其理想亦視人生之缺陷逼仄,而趨于其反對之方面。如此之美術(shù),唯于如此之世界、如此之人生中,始有價值耳”[2]19。對人生價值與意義的探討,也是倫理學的一部分,也是王國維美學思想考察的一個維度。
王國維認為,生活是痛苦的,人生的痛苦來自于生活的欲望。王國維的這種悲觀主義人生觀,一方面來源于其自身坎坷的人生經(jīng)歷,另一方面,在于他受到叔本華悲觀主義哲學思想的影響。人生是痛苦的,人在經(jīng)歷痛苦之后,方能認識到人生的本質(zhì),才能從痛苦中解脫。而這種解脫途徑,主要有美術(shù)、出世和自殺三種,王國維更為推崇美術(shù),主張在美術(shù)中實現(xiàn)審美救贖。在王國維看來,美可以消解人生的欲望,泯滅痛苦,從而進一步實現(xiàn)社會的安定平和,“然世終無可以除此利害之念,而泯人己之別者歟?將社會之罪惡,固不可以稍減,而人心之苦痛,遂長此終古歟?曰:有!所謂美者是已”[5]4。王國維的美學肩負著人生的重任,審美不再是超功利性的,“美術(shù)之務,在描寫人生之苦痛與其解脫之道,而使吾儕馮生之徒,于此桎梏之世界中,離此生活之欲之爭斗,而得其暫時之平和,此一切美術(shù)之目的也”[2]10。
另外,在王國維的美學思想中,他提出“境界說”?!巴鯂S所指‘境界’是‘生命福祉的境界’,是生命活動對美好理想的追求在現(xiàn)實世界中不得實現(xiàn)轉(zhuǎn)而尋求藝術(shù)寄托的體現(xiàn)?!盵8]王國維的“境界說”在一定程度上蘊含著對人生境界的思考。在王國維看來,無欲無求的人生狀態(tài)恰恰是一種境界,也是一種人生境界。審美與人生相互聯(lián)系,將無用的美學放入現(xiàn)實的人生中,使其美學思想傾注了現(xiàn)實主義功利色彩。在這種對人生的思考中,審美不再是簡單、純粹的人體活動,而是肩負起現(xiàn)實人生的重任。審美中對人生問題的探尋,最終和倫理學走向了一致。倫理學在一定程度上也蘊含著對個人人生價值意義的追尋。
四、結(jié)語
王國維看到了美學和倫理學的一致性,發(fā)現(xiàn)美學的倫理價值意義,試圖以審美的無功利性達到審美超功利性的目的,在審美過程中凈化個人情感,去除個人私欲,培養(yǎng)高尚情操,實現(xiàn)道德倫理教化。同時,在王國維看來生活之苦痛,來源于生活之欲,美術(shù)為個人從生活之痛苦與生活之欲中的解脫提供了途徑,由悲劇產(chǎn)生的悲憫情緒對個人情感起到凈化作用,而悲劇所呈現(xiàn)的出世解脫之道,對個人遠離生活之欲具有啟示警醒作用。最后,王國維提出美術(shù)的目的是描寫人生,美學無用的背后是其無目的的合目的性,對人生的思考。于是,美學之目的與倫理學之目的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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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宛玲,湘潭大學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文藝美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