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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印太戰(zhàn)略”的演進邏輯與中國應對[1]

2020-01-16 13:40:15陳積敏馮振男
和平與發(fā)展 2020年6期
關鍵詞:印太戰(zhàn)略印太特朗普

陳積敏 馮振男

【內容提要】 美國的“印太戰(zhàn)略”經(jīng)歷了“印太構想”提出(2017年)、“印太戰(zhàn)略”概念明確(2018年)及其系統(tǒng)推進(2019年及其后)三個階段。它是霸權式微之下美國國家安全戰(zhàn)略持續(xù)調整的產(chǎn)物,也是美國外交戰(zhàn)略重心東移的繼續(xù)與鞏固。經(jīng)過三年多醞釀與實踐,美國“印太戰(zhàn)略”在軍事(安全)、政治(經(jīng)濟)以及地區(qū)制度等層面取得了一定進展,并表現(xiàn)出安全優(yōu)先性突出、盟友和伙伴關系“發(fā)展與重塑”并重、制度建設“繼承與創(chuàng)新”并舉等特點。美國“印太戰(zhàn)略”具有明顯的中國指向性,需引起我高度重視,并在全球、地區(qū)、雙邊以及國內四個維度審慎加以應對。

美國政府對印太地區(qū)的關注始于奧巴馬時期,而明確提出“印太戰(zhàn)略”的則是特朗普政府。經(jīng)過三年多醞釀與實踐,美國“印太戰(zhàn)略”在軍事(安全)層面、政治(經(jīng)濟)層面以及地區(qū)制度層面都取得了一定進展,并表現(xiàn)出安全優(yōu)先、盟友與伙伴關系“發(fā)展與重塑”并重、制度建設“繼承與創(chuàng)新”并舉等政策特點。美國“印太戰(zhàn)略”具有明顯的中國指向性,并在軍事安全、經(jīng)濟發(fā)展、地區(qū)影響力以及政治安全等領域給中國帶來了一定挑戰(zhàn)。[1]陳積敏:《特朗普政府“印太戰(zhàn)略”的進程、影響與前景》,載《和平與發(fā)展》2019年第1期,第12—17頁。本文通過對美國官方文件、政要演講等權威性文本資料進行梳理分析,主要就2019年以來美國“印太戰(zhàn)略”的推進情況予以論述與評估,同時從全球、地區(qū)、雙邊以及國內四個維度提出因應思考。

一、美國“印太戰(zhàn)略”的演進階段與戰(zhàn)略圖景

美國從政策層面對印太區(qū)域的關注始于奧巴馬政府。2011年11月,時任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Hillary Clinton)在《外交政策》雜志上發(fā)表“美國的太平洋世紀”一文提到,美國計劃“將其與澳大利亞的戰(zhàn)略同盟從太平洋擴展到印太地區(qū),以成為真正的全球伙伴關系”。[2]Hillary Clinton, “America' s Pacific Century,” Foreign Policy, Nov. 2011, p.59.2012年1月,美國國防部發(fā)布的國防戰(zhàn)略指南《維持美國全球領導地位:21 世紀國防的優(yōu)先任務》強調:“美國的經(jīng)濟和安全利益與從西太平洋和東亞延伸到印度洋地區(qū)和南亞這一弧形地帶的發(fā)展休戚相關?!盵3]Department of Defense, “Sustaining US Global Leadership: Priorities for 21st Century Defense,” Washington, D.C., Jan. 2012, http://archive.defense.gov/news/defense_strategic_guidance.pdf.

不過,奧巴馬政府更多關注的是亞太區(qū)域,并因此提出了“亞太再平衡”戰(zhàn)略,甚至到任期即將結束時,奧巴馬的主要關注點也還是亞太區(qū)域。2016年11月,特朗普政策顧問彼得·納瓦羅(Peter Navarro)與亞歷山大·格雷(Alexander Gray)在《外交政策》上發(fā)表的題為《特朗普政府“以實力求和平”的亞太愿景》一文反映了這一點。然而,特朗普政府執(zhí)政后淡化了“亞太”概念,而以“印太”取而代之,美國版“印太戰(zhàn)略”應運而生。迄今,特朗普政府的“印太戰(zhàn)略”經(jīng)歷了三個發(fā)展階段,即2017年“印太地區(qū)”構想的提出、2018年“印太戰(zhàn)略”明確以及2019年至今其系統(tǒng)化推進。2017年10月,時任國務卿蒂勒森(Rex Tillerson)在美國戰(zhàn)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發(fā)表“下個世紀的美印關系”演講時提出了特朗普政府版的“印太”概念。11月初,特朗普總統(tǒng)在其首次亞洲之行中多次提及構建“一個自由開放的印太”。12月18日,特朗普政府發(fā)布的《美國國家安全戰(zhàn)略》報告再次確認了“一個自由開放的印太地區(qū)”的用語。[1]The White House,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Dec. 2017, https://www.whitehouse.gov/wp-content/uploads/2017/12/NSS-Final-12-18-2017-0905.pdf.不過,此時特朗普政府對于“印太地區(qū)”的戰(zhàn)略還停留在構想(vision)層面。

進入2018年后,特朗普政府逐步將印太愿景政策化,“印太戰(zhàn)略”也頻頻出現(xiàn)在美國官方話語之中。自4月起,美國政府官員明確提出了“印太戰(zhàn)略”(Indo-Pacific Strategy)的概念,并對構建“一個自由開放的印太”做出了內涵闡釋,如負責東亞和太平洋事務的副助理國務卿黃之翰(Alex Wong)在4月2日國務院情況簡報會上對“印太戰(zhàn)略”作了初步闡釋; 6月2日,時任美國國防部長馬蒂斯(James N. Mattis)在香格里拉對話會議(Shangri-La Dialogue)上呼應了“印太戰(zhàn)略”的提法,宣稱美國將繼續(xù)留在印太地區(qū),并將在安全、經(jīng)濟與發(fā)展方面進行重大投資。7月30日,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在美國商會主辦的印太商務論壇上也提出構建一個自由開放的“印太戰(zhàn)略”。8月4日,美國國務院發(fā)表的“美國在印太區(qū)域的安全合作”情況說明書(fact sheet)中詳細列出了五大目標,即確保海上與空中自由、推進市場經(jīng)濟、支持良政與自由、保障主權國家免受外部威脅,以及促進伙伴維護和推進基于規(guī)則的秩序。[2]Department of State, “Fact Sheet: U.S. Security Cooperation in the Indo-Pacific Region,” Aug. 4, 2018, https://www.state.gov/r/pa/prs/ps/2018/08/284927.htm.

2019年是美國“印太戰(zhàn)略”系統(tǒng)化推進時期,其標志是美國《印太戰(zhàn)略報告》的發(fā)布。該報告是美國國防部根據(jù)2017年《美國國家安全戰(zhàn)略》、2018年《國防戰(zhàn)略》報告的基本精神制定的針對于印太區(qū)域的地區(qū)性戰(zhàn)略,其提出了維護美國影響力以實現(xiàn)地區(qū)目標的三大努力重點,即預備、伙伴關系以及推進地區(qū)網(wǎng)絡化建設,其內涵即是以實力求和平,采用有效威懾來確保美國戰(zhàn)略目標的實現(xiàn);加強對現(xiàn)有盟友與伙伴的承諾,同時擴展和加深與持有尊重主權、公平對等貿易與法治觀念的國家的新伙伴關系;加強與推進美國的聯(lián)盟與伙伴關系形成一個網(wǎng)絡化的安全架構,維持以規(guī)則為基礎的國際秩序。2020年7月21日,時任美國防長埃斯珀(Mark T. Esper)在英國國際戰(zhàn)略研究所(IISS)的演講中再次強調了美國“印太戰(zhàn)略”的上述三大支柱。[1]“IISS Special Presentation with US Secretary of Defense Mark T. Esper,” Jul. 21, 2020, https://www.iiss.org/events/2020/07/special-presentation-us-secretary-of-defense.

美國之所以要提出“印太戰(zhàn)略”,從表象上看與特朗普政府“去奧巴馬化”傾向,以及日本等對美國的大力推銷相聯(lián)。但從根本上來說它是美國國家安全戰(zhàn)略持續(xù)調整的產(chǎn)物。冷戰(zhàn)后,美國確定的國家安全戰(zhàn)略目標是確保其“一超”地位,防止可能危及美國利益的地區(qū)霸權出現(xiàn)。這一時期,美國挾冷戰(zhàn)勝利之余威,在歐洲與亞洲不斷擴張。20 世紀90年代末,北約東擴已經(jīng)確定了其在歐洲的戰(zhàn)略優(yōu)勢,美國便開始將其戰(zhàn)略重點向亞洲傾斜。新世紀以來,小布什政府的全球反恐戰(zhàn)略很大程度上使這一進程被暫時擱置。彼時的美國深陷兩場戰(zhàn)爭,再加上金融危機的沖擊與社會矛盾的累積,國力透支嚴重,霸權式微之勢愈益顯現(xiàn),其全球性擴張的戰(zhàn)略布局已難以持續(xù)。換言之,霸權式微背景下的美國必須調整其全球戰(zhàn)略與地區(qū)戰(zhàn)略。但這種調整是一種策略性的,一定程度上表現(xiàn)為“戰(zhàn)術收縮”,如幕后領導(lead from behind)以及試圖結束阿(富汗)、伊(拉克)戰(zhàn)爭,減少國際干預,乃至于頻頻“退群”等。但,這并未改變美國戰(zhàn)略擴張的本質,或曰美國采取了“戰(zhàn)術收縮、戰(zhàn)略進攻”的政策模式。即美國調整了不必要(不符合美國大戰(zhàn)略)或不值得(成本收益不相稱)的國際干預或從次要地區(qū)“有限退出”,同時加大了在具有戰(zhàn)略意義的地區(qū)或領域的資源投入,其目的在于保證美國的“戰(zhàn)略進取”態(tài)勢、戰(zhàn)略主導地位以及戰(zhàn)略競爭優(yōu)勢。

鑒于歐洲安全形勢的緩解以及亞太地區(qū)重要性的提升,奧巴馬政府提出“亞太再平衡”戰(zhàn)略,推進外交戰(zhàn)略重心“東移”,特朗普政府的“印太戰(zhàn)略”則是這種戰(zhàn)略調整的繼續(xù)與鞏固??梢姡鼈兌际敲绹诎詸嗍轿⒈尘跋逻M行國家安全戰(zhàn)略調整的具體體現(xiàn)。這決定了美國亞太(印太)戰(zhàn)略有三大特點。一是該戰(zhàn)略是美國因應國際權力分配格局與地緣政治經(jīng)濟版圖變化而采取的應對之策,但它是在美國實力相對弱化的境遇下展開的,因此其既有主動應變的成分,也有被動而為的意味。二是美國的亞太(印太)戰(zhàn)略的實施并非坦途,預期目標能否實現(xiàn)或在多大程度上實現(xiàn)未有定數(shù)。三是美國在亞太以至于印太地區(qū)的戰(zhàn)略具有一定的連續(xù)性與可持續(xù)性,這種特性不因其戰(zhàn)略具體名稱的變化而變化。

二、美國“印太戰(zhàn)略”的新進展及其特點

經(jīng)過三年多醞釀、籌劃,美國“印太戰(zhàn)略”在目標定位、實現(xiàn)路徑等戰(zhàn)略設計層面已經(jīng)基本完成,在軍事/安全、政治/經(jīng)濟、制度等三個方面的政策實踐也有所進展。這些實踐突出反映了美國“印太戰(zhàn)略”高度重視軍力建設,體現(xiàn)出“安全優(yōu)先”的特點;在深化盟友和伙伴關系的同時,并對其加以改造,體現(xiàn)出“發(fā)展與重塑”并重的特點;繼續(xù)推進網(wǎng)絡化制度建設,力促“四國對話”機制化,體現(xiàn)出“繼承與創(chuàng)新”并舉的特點。

(一)軍力建設一馬當先,突出“印太戰(zhàn)略”安全優(yōu)先的特點

加強軍力建設與印太軍事布局是特朗普政府“印太戰(zhàn)略”的核心內容之一,甚至是首要內容。事實上,美國《印太戰(zhàn)略報告》的發(fā)布者是國防部,而非白宮;首次明確提出“印太戰(zhàn)略”的內閣級官員是時任防長馬蒂斯,而非國務卿,這都展現(xiàn)出美國“印太戰(zhàn)略”的軍事與安全優(yōu)先性特點。[1]2018年美國《國防戰(zhàn)略報告》確定了大國戰(zhàn)略競爭時代的三大目標,即增強殺傷力與軍隊的備戰(zhàn)水平、強化盟友體系與伙伴關系建設以及推進提升國防部效能的改革。美國“印太戰(zhàn)略”的三種主要手段至少與其國防戰(zhàn)略的兩大目標吻合,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該戰(zhàn)略偏重于軍事與安全層面的考量與部署。參見:Department of Defense, Summary of the 2018 National Defense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https://dod.defense.gov/Portals/1/Documents/pubs/2018-National-Defense-Strategy-Summary.pdf.迄今,美國主要在以下四個方面展開努力。

一是重新確立以應對大國戰(zhàn)略競爭為主要目標的軍事/安全戰(zhàn)略。首先,要升級核武器現(xiàn)代化水平,加強三位一體核能力,“確保美國核威懾的安全、保障、可靠與可信”。[2]Department of Defense, “Nuclear Posture Review,” Feb. 2018, https://media.defense.gov/2018/Feb/02/2001872886/-1/-1/1/2018-NUCLEAR-POSTURE-REVIEW-FINALREPORT.PDF.2018年《國防戰(zhàn)略》報告將關鍵性軍事能力的現(xiàn)代化作為一項戰(zhàn)略任務,其中第一項能力就是核戰(zhàn)力水平。[3]Department of Defense, Summary of the 2018 National Defense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https://dod.defense.gov/Portals/1/Documents/pubs/2018-National-Defense-Strategy-Summary.pdf.其次,擺脫條約約束,擴充軍力規(guī)模,提升戰(zhàn)備能力。其表現(xiàn)為:2019年8月美國宣布退出“中導條約”,并考慮在印太地區(qū)快速部署陸基中程常規(guī)導彈;同年12月成立新軍種——太空軍(Space Force);2020年10月提出“作戰(zhàn)軍力2045”(Battle Force 2045)方案,計劃到2045年將美國海軍載人與無人艦只擴展到500艘,2035年將有355 艘傳統(tǒng)戰(zhàn)艦,目的在于保持高質量、可持續(xù)的戰(zhàn)略水平,以應對并贏得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發(fā)生的戰(zhàn)爭。[4]Department of Defense, “Secretary of Defense Readiness Remarks at Heritage Foundation,” Oct. 15, 2020, https://www.defense.gov/Newsroom/Speeches/Speech/Article/2383508/secretaryof-defense-readiness-remarks-at-heritage-foundation/.第三,提升印太區(qū)域在美國安全戰(zhàn)略體系中的地位。特朗普政府將印太地區(qū)作為美國軍事戰(zhàn)略關注的最優(yōu)先區(qū)域。參聯(lián)會主席米利(Mark A. Milley)表示,美國防戰(zhàn)略將印太地區(qū)作為前沿和中心,是美國軍事力量“主要努力”的焦點地區(qū)和“第一優(yōu)先地區(qū)”。[1]Jim Garamone, “Milley Describes Indo-Pacific Region as U.S. Military' s ‘Main Effort’,” Nov. 13, 2019, https://www.defense.gov/Explore/News/Article/Article/2015053/milley-describesindo-pacific-region-as-us-militarys-main-effort/.為此,特朗普政府確定了“印太司令部”的優(yōu)先地位,其他戰(zhàn)區(qū)司令部要適當壓縮規(guī)模以增強“印太司令部”的力量與戰(zhàn)備水平,尤其是加強美國海軍在應對與中國復雜戰(zhàn)爭(sophisticated war)中的能力。[2]Megan Eckstein, “SECDEF Esper Calls for 500-Ship Fleet by 2045, With 3 SSNs a Year and Light Carriers Supplementing CVNs,” Oct. 6, 2020, https://news.usni.org/2020/10/06/secdef-espercalls-for-500-ship-fleet-by-2045-with-3-ssns-a-year-and-light-carriers-supplementing-cvns.

二是大幅增加軍費投入,加強新技術研發(fā)力度。特朗普政府執(zhí)政后,美國的軍費預算不斷攀升,2020 財年更是達到7500 億美元。[3]Mark F. Cancian, “Military Forces in FY 2021: The Budget and Strategy Overview: Four Challenges and a Wild Card,” Oct. 20, 2020, https://www.csis.org/analysis/military-forces-fy-2021-budget-and-strategy-overview-four-challenges-and-wild-card.即便如此,特朗普政府仍認為軍費投入并不足以維持美國的軍事優(yōu)勢,時任防長埃斯珀曾明確表示,希望軍費年均增長率保持在3%—5%之間。[4]Department of Defense, “Secretary of Defense Readiness Remarks at Heritage Foundation,” Oct. 15, 2020, https://www.defense.gov/Newsroom/Speeches/Speech/Article/2383508/secretaryof-defense-readiness-remarks-at-heritage-foundation/.美國充分認識到新技術對于未來戰(zhàn)爭的重要性,認為“尖端技術從根本上改變了戰(zhàn)爭的性質,并以多種方式擴大了戰(zhàn)場的幾何形態(tài)”。[5]Department of Defense, “Secretary of Defense Remarks at CSBA on the NDS and Future Defense Modernization Priorities,” Oct. 6, 2020, https://www.defense.gov/Newsroom/Transcripts/Transcript/Article/2374866/secretary-of-defense-remarks-at-csba-on-the-nds-and-futuredefense-modernizatio/.因此,美國致力于開發(fā)和部署那些可能改變游戲規(guī)則的技術,如高超音速武器、遠程精確打擊武器、5G 和人工智能等,同時對印太地區(qū)至關重要的平臺進行投資。2020年6月,美國國會首度在“2021 財年國防授權法案”(NDAA)中設立“太平洋威懾倡議”(PDI)。該倡議主要內容包括:提高太平洋地區(qū)聯(lián)合部隊的殺傷力,以改進針對可能攻擊美軍基地、作戰(zhàn)地點和其它關鍵基礎設施的戰(zhàn)區(qū)巡航導彈、彈道導彈和高超音速導彈的主動與被動防御能力;將大型、集中與未經(jīng)加固的基礎設施轉化為小型、分散、有彈性與適應性強的基地,以增強印太地區(qū)聯(lián)合部隊的設計與態(tài)勢;增加遠征機場和港口的生存能力;提高區(qū)域內的分散式后勤保障能力,以確保在持續(xù)多域攻擊下的后勤保障,等等。[1]Joe Gould, “Senate panel OKs $6 billion military fund to confront China,” Jun. 11, 2020, https://www.defensenews.com/congress/2020/06/11/senate-panel-oks-6-billion-military-fundto-confront-china/.

三是增加在印太地區(qū)軍事活動的頻率與強度,提升與域內國家軍事訓練與安全合作的水平。特朗普政府顯著提升了美艦穿越臺灣海峽的頻次,明顯增強了在南海地區(qū)的“航行自由行動”,2019年更是達到了2015年以來的最高點,2020年甚至派出雙航母戰(zhàn)斗群進入南海地區(qū)炫耀武力。美國還注重通過聯(lián)合演訓、對外軍售、安全基金投資等措施提升某些域內國家的安全能力。2018年7月9日,美國與菲律賓在南海區(qū)域展開為期一周的聯(lián)合軍事訓練,日本以觀察員身份參與本次演習。8月31日,美國“里根”號航母打擊群與日本海上自衛(wèi)隊在南海區(qū)域展開雙邊演習,以提升兩國軍事力量無縫融合的能力。此外,美國增強了對域內國家/地區(qū)的軍售力度,如2020年7月日美兩國確定了105 架F—35 的購買合同,金額約達231.1 億美元。2018 財年和2019 財年,美國對外軍售金額均超過550 億美元,該數(shù)額還將大幅提升,目前僅印太區(qū)域就有價值超1600 億美元的軍售計劃正在進行中。為了保持對外軍售程序的順暢,美國國防部啟動了“國防貿易現(xiàn)代化”(Defense Trade Modernization)倡議,以增強美國在國際軍售市場的競爭力。[2]Department of Defense, “Secretary of Defense Allies and Partners Remarks at Atlantic Council,” Oct. 20, 2020, https://www.defense.gov/Newsroom/Speeches/Speech/Article/2388205/secretary-of-defense-allies-and-partners-remarks-at-atlantic-council/.同時,美國建立了約3 億美元新基金,以加強區(qū)域內國家的安全能力。該安全援助基金涵蓋了孟加拉國、印尼、蒙古、尼泊爾、菲律賓、斯里蘭卡、越南以及太平洋島國等。

四是更新作戰(zhàn)理念,開發(fā)美軍遠征能力。作為“多域作戰(zhàn)”概念的一部分,美國陸軍將測試“多域任務部隊”(Multi-Domain Task Forces),在多域環(huán)境中建立優(yōu)勢的能力。美空軍繼續(xù)關注提升隱身能力和推進“全域聯(lián)合指揮與控制”計劃(Joint All Domain Command and Control,JADC2),這是一項將戰(zhàn)場任何傳感器與任何發(fā)射器實時連接的倡議。[1]“IISS Special Presentation with US Secretary of Defense Mark T. Esper,” Jul. 21, 2020, https://www.iiss.org/events/2020/07/special-presentation-us-secretary-of-defense.針對印太地區(qū)的戰(zhàn)略環(huán)境與主要對手,美軍著力開發(fā)遠征能力,以拒止對手自由行動、控制重要海上疆域等企圖。例如,美國海軍陸戰(zhàn)隊正專注于成為更精干、更快速、更具殺傷力和精確打擊能力的軍事力量,并在太平洋地區(qū)進行更為分散的部署。[2]Ibid.

(二)盟友與伙伴關系有所深化與擴展,更加強調其平衡性、對等性、協(xié)同性、有效性,更加重視發(fā)揮其政治、安全與經(jīng)濟等多重價值

特朗普政府對美國同盟體系以及多邊機制頗多微詞,但這并不意味著美國要摒棄這一戰(zhàn)略傳統(tǒng),而是要尋求一種對等的、有效的、能產(chǎn)生良好結果的同盟體系與多邊機制。[3]Department of State, “Secretary Michael R. Pompeo with Yoshio Arima of NHK,” Oct. 6, 2020, https://www.state.gov/secretary-michael-r-pompeo-with-yoshio-arima-of-nhk/.實際上,《美國國家安全戰(zhàn)略》報告和《國防戰(zhàn)略》報告都強調了深化盟友與伙伴關系對于維護美國地區(qū)利益與全球利益的重要性?!队√珣?zhàn)略報告》也聲稱,“美國在印太地區(qū)的參與植根于其長期的安全聯(lián)盟,這是美國戰(zhàn)略所依托的基石。互惠互利的聯(lián)盟與伙伴關系將為美國提供一種沒有競爭者或對手能與之匹敵的、持久的、不對稱的戰(zhàn)略優(yōu)勢”。[4]Department of Defense, Indo-Pacific Strategy Report, Jun. 1, 2019, https://media.defense.gov/2019/Jul/01/2002152311/-1/-1/1/DEPARTMENT-OF-DEFENSE-INDO-PACIFICSTRATEGY-REPORT-2019.PDF.2020年10月,美國國防部推出了“聯(lián)盟與伙伴關系發(fā)展指南”(Guidance for Development of Alliances and Partnerships),提出加強聯(lián)盟關系與建設伙伴關系的綜合性路徑,如領導人廣泛參與、國際專業(yè)軍事教育、國防部伙伴計劃(State Partnership Program)、對外軍售等。[1]C. Todd Lopez, “Esper Details Approach for Strengthening Alliances, Partnerships,” Oct. 20, 2020, https://www.defense.gov/Explore/News/Article/Article/2387595/esper-detailsapproach-for-strengthening-alliances-partnerships/.

因而,美國將繼續(xù)增強與日本、韓國、澳大利亞、菲律賓和泰國等盟國的關系,并尋求拓展與新加坡、新西蘭、蒙古、印度等國家或地區(qū)的合作。同時,美國希望能夠與新興伙伴如斯里蘭卡、馬爾代夫、孟加拉國、尼泊爾等在諸多事務上進行溝通協(xié)調,并加強與越南、印尼和馬來西亞等國的安全協(xié)作。鑒于太平洋島國的戰(zhàn)略位置,美國也將這些國家納入到伙伴關系的體系之中。2019年9月,美國宣布一項新的總額為1000 萬美元的“太平洋承諾”(Pacific Pledge)援助計劃。[2]Department of State, “The United States and ASEAN: Expanding the Enduring Partnership,” Nov. 3, 2019, https://www.state.gov/the-united-states-and-asean-expandingthe-enduring-partnership/.時任防長埃斯珀表示:“大國權力競爭要求我們與每一個國家在戰(zhàn)略上保持接觸,無論其大小。”[3]Department of Defense, “Secretary of Defense Allies and Partners Remarks at Atlantic Council,” Oct. 20, 2020, https://www.defense.gov/Newsroom/Speeches/Speech/Article/2388205/secretary-of-defense-allies-and-partners-remarks-at-atlantic-council/.2020年8月,他成為第一位訪問帕勞(Palau)的美國國防部長,以踐行其政策主張。[4]Jim Garamone, “American Graves Show U.S. Commitment to Pacific,” Aug. 28, 2020,https://www.defense.gov/Explore/News/Article/Article/2328691/american-gravesshow-us-commitment-to-pacific/.

但是,美國在推進聯(lián)盟與伙伴關系發(fā)展時還是有所側重的。在盟友關系中,美國尤其重視提升與日本的安全合作,正在將美國《國防戰(zhàn)略》與日本的“防衛(wèi)計劃指針”相融合,在增加兩國作戰(zhàn)準備與培訓的同時就各自的角色、使命與能力展開重新評估。美國國防部還在太空、網(wǎng)絡空間、電磁頻譜、人工智能以及跨域作戰(zhàn)方面加強與日本的合作。[1]David Vergun, “U.S. Bolsters Indo-Pacific Alliances in Face of Threats,” Dec. 5, 2019, https://www.defense.gov/Explore/News/Article/Article/2032957/us-bolsters-indo-pacificalliances-in-face-of-threats/.在伙伴關系中,美國高度重視發(fā)展與印度的防務關系,認為“這是21 世紀最為重要的防務關系之一”。[2]“IISS Special Presentation with US Secretary of Defense Mark T. Esper,” Jul. 21, 2020, https://www.iiss.org/events/2020/07/special-presentation-us-secretary-of-defense.2019年11月,美印兩國舉行了首次聯(lián)合軍事演習;2020年7月,美印兩國海軍再次舉行聯(lián)合演習;美國有意繼續(xù)擴大對印軍售,并進一步完善兩國外長與防長“2+2”對話,如此等等都說明美國將與印度的防務與安全合作視為其推進“印太戰(zhàn)略”的一個主要著力點。

此外,美國還與相關國家/地區(qū)關于“印太”的戰(zhàn)略構想保持互動與協(xié)調,以有效整合與增強力量,如繼續(xù)促進與東盟“印太展望”(Outlook on the Indo-Pacific)、日本“自由開放的印太構想”、印度“區(qū)域安全與增長”政策(Security and Growth for All in the Region)、澳大利亞“印太概念”、韓國“新南方政策”(New Southern Policy)以及臺灣“新南向政策”(New Southbound Policy)等的聯(lián)系。[3]The White House, United States Strategic Approach to the People' s Republic of China, https://www.whitehouse.gov/wp-content/uploads/2020/05/U.S.-Strategic-Approach-to-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Report-5.24v1.pdf.

美國強化其盟友與伙伴關系具有顯然的政治意義、安全意義,以及明顯的經(jīng)濟意義,特朗普政府甚至更重視后者。這與其遵循的“美國第一”執(zhí)政理念密切相關。在特朗普政府看來,從政治、安全意義上鞏固聯(lián)盟與伙伴關系,對美國來說更多的是公共產(chǎn)品的提供,鼓勵了盟友與伙伴的“搭便車”行為,也增加了美國的聯(lián)盟成本。因而,特朗普政府認為,這種不平衡的受益關系不符合美國的價值取向,于是要求與它們發(fā)展公平、對等的新關系。當然,從政治、安全層面來說,盟友與伙伴所能提供的支持相

對較少,但這并不妨礙特朗普執(zhí)政目標的實現(xiàn),美國可以采取“補償”政策,即通過讓盟友與伙伴為它們享有的安全保障“買單”,從財政、經(jīng)濟上對美國予以“回饋”,并在戰(zhàn)略上予以配合。前者主要體現(xiàn)為雙邊自貿協(xié)定的重新談判(如2018年9月美韓自貿協(xié)定、2019年10月美日貿易協(xié)定與美日電子貿易協(xié)定等)、負擔更多安全費用、擴大在美投資規(guī)模、提升與美國的雙邊貿易額等。2018年,美國與印太地區(qū)的雙邊貿易額超過了1.9 萬億美元,其中美國與東盟的雙邊貨物與服務貿易額就達到3340 億美元,美國在東盟的投資額達2710 億美元,超過了美國對中國、日本的投資額之和。[1]Department of State, “The United States and ASEAN: Expanding the Enduring Partnership,” Nov. 3, 2019, https://www.state.gov/the-united-states-and-asean-expandingthe-enduring-partnership/.后者主要體現(xiàn)在為美國實施“印太戰(zhàn)略”提供經(jīng)貿政策支持,如與美國合作加強印太區(qū)域的基礎設施建設、以合作投融資方式增強在該地區(qū)的經(jīng)濟影響力等。2019年8月,美日就“湄公河電力伙伴關系”發(fā)表聯(lián)合聲明,表示將加強合作,以推進基于規(guī)則、可持續(xù)的湄公河地區(qū)能源基礎設施建設。[2]Ibid.9月30日,美國國際開發(fā)署與韓國國際合作署簽署諒解備忘錄,加強兩國在印太地區(qū)的合作。11月,美韓發(fā)表第四次高級經(jīng)濟對話聯(lián)合聲明,宣稱將加強兩國在湄公河地區(qū)的水安全合作,深化基礎設施金融合作以及未來的安全機構合作。[3]Department of State, “Joint Statement on the 4th Republic of Korea-United States Senior Economic Dialogue,” Nov. 6, 2019, https://www.state.gov/joint-statement-on-the-4th-republic-of-korea-united-states-senior-economic-dialogue/.為了提升合作效率,特朗普政府新設立了美國國際發(fā)展金融公司(the US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Finance Corporation)以取代原有的海外私人投資公司(the Overseas Private Investment Corporation),并將美國的對外發(fā)展融資規(guī)模從290 億美元提高到600 億美元。同時,美國還推出“藍點網(wǎng)絡”(Blue Dot Network)計劃,以打造一個全球高質量基礎設施合作平臺與機制。[4]Department of State, “Blue Dot Network,” https://www.state.gov/blue-dot-network/.

(三)區(qū)域網(wǎng)絡化建設繼續(xù)推進,“四國對話”日益機制化

通過將現(xiàn)有的雙邊關系擴展為三邊或多邊安排(如美日韓、美日印、美日澳等三邊機制以及美國與東盟的多邊機制),以及鼓勵亞洲內部安全關系互動(如越南與澳大利亞的戰(zhàn)略伙伴關系、日本與印度的防務與安全聯(lián)系、日印澳三邊對話等)與發(fā)展有目標的伙伴關系(如由美國主導,韓、日、澳、英等國協(xié)助的監(jiān)督安理會對朝制裁協(xié)議的執(zhí)法協(xié)調小組)[1]Department of Defense, Indo-Pacific Strategy Report, Jun. 1, 2019, https://media.defense.gov/2019/Jul/01/2002152311/-1/-1/1/DEPARTMENT-OF-DEFENSE-INDOPACIFIC-STRATEGY-REPORT-2019.PDF.,美國試圖在印太地區(qū)構建一個以其為中心的區(qū)域網(wǎng)絡化結構,以制衡地區(qū)大國勢力崛起,維持美國的戰(zhàn)略主導地位。實際上,這一意圖在奧巴馬政府時期就已表露無遺,并取得了初步進展。

特朗普政府“印太戰(zhàn)略”亦將此作為其一大支柱,在具體推進時基本上因循了奧巴馬政府的舉措。近年來,美國的盟友與伙伴間安全關系互動取得了一定的進展。例如,日本向菲律賓、越南、馬來西亞、孟加拉國提供了海警艦船,強化了其海上安全。2020年6月,澳大利亞和印度發(fā)表聯(lián)合聲明,宣布將兩國于2009年達成的“戰(zhàn)略伙伴關系”升級為新型“全面戰(zhàn)略伙伴關系”,重申按照“印度洋與太平洋海上合作共同愿景聯(lián)合聲明”的要求深化雙邊海軍合作,通過提升信息交流加強在印太地區(qū)的海洋領域感知能力。[2]“Joint Declaration on a Shared Vision for Maritime Cooperation in the Indo-Pacific Between The Republic of India and the Government of Australia,” Jun. 4, 2020, https://www.dfat.gov.au/geo/india/Pages/joint-declaration-shared-vision-maritime-cooperation-indopacific-between-republic-india-and-government-australia.雙方還同意通過《關于相互后勤支援的安排》(Mutual Logistics Support,MLSA),通過防務演習提高軍事互操作性。[3]“Joint statement on a Comprehensive Strategic Partnership between Republic of India and Australia,” Jun. 4, 2020, https://www.pm.gov.au/sites/default/files/media/csp-joint-statement.pdf.2019年,韓國承諾在2022年前將對東盟的發(fā)展援助增加一倍[1]“IISS Special Presentation with US Secretary of Defense Mark T. Esper,” Jul. 21, 2020, https://www.iiss.org/events/2020/07/special-presentation-us-secretary-of-defense.,等等。

在推進區(qū)域網(wǎng)絡化建設中,美日印澳四國對話(Quadrilateral Security Dialogue,QUAD)的恢復、升級及其功能發(fā)揮,是特朗普政府值得一提的“成績”。2017年11月12日,四國外交官員在菲律賓馬尼拉舉行首次會晤。他們一致認為,一個自由、開放、繁榮和包容的印太地區(qū)符合本地區(qū)和世界各國的長遠利益。四方將致力于深化基于共同民主價值觀和原則基礎上的合作,并繼續(xù)就進一步加強印太地區(qū)以規(guī)則為基礎的秩序展開討論。同年12月,特朗普政府在《美國國家安全戰(zhàn)略》報告中明確提出:“我們將尋求提升與日本、澳大利亞、印度的四方合作。”[2]The White House,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Dec. 2017, https://www.whitehouse.gov/wp-content/uploads/2017/12/NSS-Final-12-18-2017-0905.pdf.2018年6月7日,四國官員在新加坡舉行了第二次安全對話,聚焦互聯(lián)互通、海上安全、地區(qū)秩序與安全等議題。2019年是“四國對話”發(fā)展的重要時期,這不僅體現(xiàn)在對話頻度的密集性上,而且突出表現(xiàn)在對話級別的提升上。6月1日,四國官員在曼谷舉行了第四次對話會,重申了他們對一個基于共同價值與原則的自由、開放、繁榮與包容印太區(qū)域的承諾。[3]Department of State, “U.S.-Australia-India-Japan Consultations (“The Quad”)”, May 31, 2019, https://www.state.gov/u-s-australia-india-japan-consultations-the-quad/.9月27日,美國務卿蓬佩奧與日、澳、印三國外長會晤,就采取共同行動推進一個“自由、開放、包容”的印太地區(qū)展開討論。四國重申了在海洋安全、高質量基礎設施、區(qū)域互聯(lián)互通等領域加強合作的承諾,以支持推進穩(wěn)定、增長與經(jīng)濟繁榮的以規(guī)則為基礎的秩序。[4]Department of State, “Secretary Pompeo' s Meeting with Quad Foreign Ministers of Australia, India, and Japan,” Sep. 27, 2019, https://www.state.gov/secretary-pompeos-meetingwith-quad-foreign-ministers-of-australia-india-and-japan/.這次會議標志著“四國對話”提升至部長級層面。[5]Department of State, “Readout of U.S.-Australia-India-Japan Ministerial (“The Quad”)”, Sep. 26, 2019, https://www.state.gov/readout-of-u-s-australia-india-japan-ministerial-the-quad/.11月4日,四國高級官員再次在曼谷舉行會議,除了重申支持以規(guī)則為基礎的印太秩序、支持東盟的中心地位外,他們還強調了繼續(xù)展開常規(guī)磋商,包括部長級磋商的重要意義。[1]Department of State, “U.S.-Australia-India-Japan Consultations (“The Quad”)”, Nov. 4, 2019, https://www.state.gov/u-s-australia-india-japan-consultations-the-quad-2/.2020年10月,四國部長級對話在日本舉行,重申了推進自由、開放、包容的印太地區(qū)的集體行動,并討論了在海洋安全、網(wǎng)絡安全、高質量基建、反恐等方面提升合作。[2]Department of State, “Secretary Pompeo' s Quad Meeting with Japanese Foreign Minister Motegi, Indian Foreign Minister Jaishankar, and Australian Foreign Minister Payne,” Oct. 6, 2020, https://www.state.gov/secretary-pompeos-quad-meeting-with-japanese-foreign-ministermotegi-indian-foreign-minister-jaishankar-and-australian-foreign-minister-payne/.

可見,“四國對話”關注的主要議題具有延續(xù)性與穩(wěn)定性,即安全層面(如海洋安全、反恐等)、經(jīng)濟層面(如高質量基礎設施建設)、制度層面(如支持東盟中心地位),在地區(qū)秩序建設的目標上除了強調“自由、開放”之外,還突出了“包容”的意義。這一定程度上說明“四國對話”并未完全按照美國的戰(zhàn)略設計在運行,折射出美國在推進“四國對話”服務于其“印太戰(zhàn)略”時面臨的挑戰(zhàn)。實際上,美國官員也多次強調,“四國對話”的成員存在很大的差異性。[3]Department of State, “Readout of U.S.-Australia-India-Japan Ministerial (“The Quad”)”, Sep. 26, 2019, https://www.state.gov/readout-of-u-s-australia-india-japanministerial-the-quad/.目前,“四國對話”主要在高級官員以及部長級官員兩個級別上展開,一定意義上反映出“四國對話”日益機制化的趨勢。[4]美國政府官員并不使用“機制化”(institutionalize)一詞,而是使用“正式化”(formalize),他們認為“機制化”具有針對第三方的聯(lián)盟性質。關于四國對話有可能成為“亞洲版北約”的說法,美方官員也斷然否認。本文的“機制化”主要是指制度化,并不包含聯(lián)盟的意味。參見:Department of State, “Readout of U.S.-Australia-India-Japan Ministerial (“The Quad”)”, Sep. 26, 2019, https://www.state.gov/readout-of-u-s-australia-india-japan-ministerial-the-quad/.未來,“四國對話”不排除發(fā)展為首腦級別峰會的可能性。這顯示美國在利用“四國對話”服務于其“印太戰(zhàn)略”方面取得了一定進展,也將會繼續(xù)把它作為“印太戰(zhàn)略”推進的重要平臺與有力抓手。

三、應對美國“印太戰(zhàn)略”的思路與對策

美國“印太戰(zhàn)略”具有明顯的中國指向性。無論是在安全層面,還是在經(jīng)濟層面,抑或是地區(qū)影響力層面,中國都是美國“印太戰(zhàn)略”的首要關注對象。顯然,中美競爭因為美國“印太戰(zhàn)略”的推進而加劇,更具風險性、不確定性與長期性。[1]Andrew Scobell, Edmund J. Burke, Cortez A. Cooper III, Sale Lilly, Chad J. R. Ohlandt, Eric Warner and J.D. Williams, China' s Grand Strategy: Trends, Trajectories, and Long-Term Competition, the RAND Corporation, Santa Monica, Calif., 2020, https://www.rand.org/content/dam/rand/pubs/research_reports/RR2700/RR2798/RAND_RR2798.pdf.可以說,競爭已成為當前及今后中美關系的核心詞,其性質與程度將決定中美關系的形態(tài)。從相互依賴的角度來說,中國對美國的依賴性及因之而產(chǎn)生的敏感性都更為突出,這使得影響中美關系的變量因素首先來自于美國對華政策的調整。[2]但美國認為是中國“進取型”(assertive)外交政策導致的結果。2020年5月美國對華政策文件指出,美國競爭性政策有兩項目標:一是提升美國機制、聯(lián)盟與伙伴關系的韌勁,以戰(zhàn)勝中國構成的挑戰(zhàn);二是迫使中國停止或減少有害于美國關鍵國家利益以及盟國和伙伴重要利益的行動。顯然在美方看來,其對華政策的轉變是一種反應式應對。換言之,美方強調其對華采取的是“防御性進攻主義”競爭政策。參見:The White House, United States Strategic Approach to the People' s Republic of China, https://www.whitehouse.gov/wp-content/uploads/2020/05/U.S.-Strategic-Approach-to-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Report-5.24v1.pdf.就此而言,中國主要采取的是反應式對策,但這并不意味著被動式應對,而要在反應式應對中保持戰(zhàn)略主動性,則需要有科學思想作為戰(zhàn)略指引以及周密的策略部署與戰(zhàn)術協(xié)調。

“理論是行動的先導”。從戰(zhàn)略上來講,中國應以習近平外交思想為指導,統(tǒng)籌國際、國內兩個大局,統(tǒng)籌發(fā)展、安全兩件大事,堅持底線思維,增強憂患意識,提高謀劃運籌能力,推動構建中國特色大國外交體系。當前中國國家戰(zhàn)略總體上可以分為兩個層面,即國內層面與國際層面。從目標上來說,國內戰(zhàn)略就是要實現(xiàn)“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國際戰(zhàn)略就是要構建“新型國際關系”與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二者相輔相成,但國際戰(zhàn)略從根本上要服從與服務于國內戰(zhàn)略。從這個角度來說,中國特色大國外交的目標與使命就是為實現(xiàn)“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與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創(chuàng)造有利的外部環(huán)境。就此而言,中國外交戰(zhàn)略與政策的制定與執(zhí)行需要建立健全科學化、常態(tài)化評估機制。

從策略上講,中國需實現(xiàn)“四位一體”聯(lián)動,集中力量應對美國戰(zhàn)略競爭這一主要矛盾。一是在全球層面。中國應以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為牽引,特別是在當前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時期,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道義價值與現(xiàn)實價值更加凸顯;以“一帶一路”建設為抓手,將其建設的有序推進、國內外效果評估與機制完善相結合;加強與發(fā)展中國家的團結與合作,尤其是周邊發(fā)展中國家,鞏固、擴大在國際社會中的“群眾基礎”,拓展國際空間,占據(jù)道義制高點,保持戰(zhàn)略主動性;促進與俄羅斯、歐盟等大國關系的均衡發(fā)展,同時要注意美國通過經(jīng)貿施壓利誘、塑造“中國威脅”等方式對西方進行整合,一定程度上迫使這些國家在中美間選邊的意圖與動向。[1]Thomas Penny and Kitty Donaldson, “Pressure on Johnson Over China as Pompeo Meets U.K. Lawmakers,” Jul. 20, 2020, https://www.msn.com/en-us/news/world/pressure-onjohnson-over-china-as-pompeo-meets-u-k-lawmakers/ar-BB16Z8iT; Department of State, “Launch of the U.S.-EU Dialogue on China,” Oct. 23, 2020, https://www.state.gov/launchof-the-u-s-eu-dialogue-on-china/.實際上,這種情況已然發(fā)生。迫于美國壓力,英國決定停止在5G 建設中使用華為設備,將從2020年12月31日起停止購買新的華為設備。此外,目前英國5G 網(wǎng)絡中所使用的華為設備須在2027年前拆除[2]Laurens Cerulus and Emilio Casalicchio, “Boris Johnson follows Washington' s lead on Huawei,” Jul. 16, 2020, https://www.politico.eu/article/uk-to-cut-huawei-from-5g-rollout/; Jim Silver, “U.K. Told Huawei That U.S. Pressure Contributed to Ban: Observer,” Jul. 19, 2020, https://www.msn.com/en-us/news/world/uk-told-huawei-that-us-pressure-contributed-to-banobserver/ar-BB16UuX2.,此舉可能在歐洲產(chǎn)生連鎖反應。[1]Laurens Cerulusuk, “UK ban on Huawei prompts calls for tougher EU approach,” Jul. 16, 2020, https://www.politico.eu/article/uk-huawei-ban-emboldens-europe-security-hawks/.

二是地區(qū)層面。印太地區(qū)是美國全球戰(zhàn)略的一部分,但卻是中國安身立命之根基。中國應更重視對印太地區(qū)戰(zhàn)略環(huán)境的塑造。在全球力量配置上美國居優(yōu)勢地位,然在印太地區(qū)中國則具有相對優(yōu)勢:(1)地緣優(yōu)勢,印太地區(qū)是中國的主場;(2)戰(zhàn)略地位優(yōu)勢,即美國有多個戰(zhàn)略重心,它在歐洲、中東的戰(zhàn)略利益與困境決定了其無法全身心投入印太地區(qū),而中國的戰(zhàn)略重心則要集中得多。因而,中國完全有信心應對美國“印太戰(zhàn)略”的挑戰(zhàn)。

中國要正確評估印太地區(qū)的戰(zhàn)略環(huán)境,充分利用其戰(zhàn)略優(yōu)勢、政策資源,采取有針對性、可操作性與實效性的策略。具體而言,美國“印太戰(zhàn)略”的實施必須依賴于地區(qū)盟友與伙伴的支持,這決定了中美博弈的一個焦點是美方構筑對華壓力集團與中方對該壓力集團的分化,即中美地區(qū)斗爭的關鍵是團結與分化能力的較量。為此,中國應在正確義利觀的指導下,深化與周邊國家的互利合作,尤其注意強化與東盟的戰(zhàn)略伙伴關系,推進與印度、日本等周邊大國關系。對于與這些國家存在的問題與矛盾要予以管控,避免因矛盾的擴大與激化而造成力量分散,并讓美國有機會與借口深度介入本地區(qū)事務。應鞏固并完善中國-東盟“10+1”、東盟“10+3”機制;力促區(qū)域全面經(jīng)濟伙伴關系協(xié)定(RCEP)早日生效;妥善處理海上安全問題,促進“南海行為準則”的達成;奉行開放地區(qū)主義,秉承對話、包容、合作的安全理念,積極構建地區(qū)安全機制,培育與增進區(qū)域政治與安全互信,緩解地緣安全競爭,消解地區(qū)國家的疑慮與誤判。

三是雙邊層面?!敖忖忂€須系鈴人”。中美雙邊互動對于兩國關系的態(tài)勢具有直接影響。對中方而言,對美外交仍是中國外交的戰(zhàn)略重點,構建以協(xié)調、合作、穩(wěn)定為基調的中美關系是主要努力方向,中美在印太地區(qū)的戰(zhàn)略互動與博弈成為構建這種關系模式的重要實踐與重大考驗。從消極方面看,中美應防止戰(zhàn)略誤判,對可能的戰(zhàn)略沖突點,如臺灣、南海等問題構建危機防控機制。目前中美發(fā)生戰(zhàn)略誤判,以至于擦槍走火的可能性日益增加,危機預防與管控機制顯得尤為重要且必要。[1]例如,美國學者傅高義、蘭普頓等人認為,兩國在臺灣、南海等問題上有發(fā)生武裝沖突的可能性。參見白云怡、謝文婷:《美國獨大的“單極”時代正在結束》,《環(huán)球時報》2020年7月20日;David M. Lampton, “China vs. Taiwan: Is a War in the Taiwan Strait Possible?”, The National Interest, https://nationalinterest.org/blog/buzz/china-vs-taiwan-wartaiwan-strait-possible-169665?page=0%2C1.無論是中方還是美方均對構建此種危機防控機制持積極立場。2020年5月,特朗普政府的對華政策文件中表示,美國保持與中國就戰(zhàn)略意圖溝通展開防務聯(lián)系與交流,防止與管控危機,減少可能引發(fā)沖突的誤判與誤解的風險,繼續(xù)在共同利益領域開展合作。美軍繼續(xù)與解放軍就開展有效危機溝通機制保持接觸,包括為計劃外情況降溫的響應渠道。[2]The White House, United States Strategic Approach to the People' s Republic of China, https://www.whitehouse.gov/wp-content/uploads/2020/05/U.S.-Strategic-Approach-to-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Report-5.24v1.pdf.

從積極方面看,主要包括:(1)保持與加強包括元首會晤在內的高層級交流,準確傳達與理解對方的戰(zhàn)略意圖。中美對對方戰(zhàn)略意圖的認知一定程度上都存在信息不對稱、不清晰、不充分問題。例如,美國認為,中國參與全球治理體系改是意圖改變國際秩序。[3]Ibid.然而,中國參與全球治理體系改革的目的既不是推翻現(xiàn)有秩序,也不是另起爐灶,而是推進國際秩序和國際體系朝著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發(fā)展。再比如,美國認為中國意圖將其排除出地區(qū)安全架構之外,兩國的競爭“根本上是因為我們對于地區(qū)安全架構應該怎樣有著不同的遠景、抱負與見解”,美國視“中國的軍事發(fā)展是要尋求侵蝕美國的優(yōu)勢”,“在努力成為印太地區(qū)首要力量的同時也計劃擴展存在,在遠離中國邊界的地區(qū)保持能力”。[4]Jim Garamone, “U.S. Competition With China Ongoing Challenge,” Oct. 1, 2019, https://www.defense.gov/Explore/News/Article/Article/1976756/us-competition-with-china-ongoingchallenge/.實際上,中國奉行積極防御的軍事戰(zhàn)略,提升國防建設是為了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fā)展利益,是為了維護地區(qū)與世界和平與穩(wěn)定。[1]《中國的軍事戰(zhàn)略》,中央政府門戶網(wǎng)站,2015年5月26日,http://www.gov.cn/zhengce/2015-05/26/content_2868988.htm。顯見,美國對中國國際戰(zhàn)略與軍事戰(zhàn)略存在曲解與誤判。為此,中國需要更加清晰地表達戰(zhàn)略意圖,美國需要更加準確地理解中國的戰(zhàn)略意圖,因而保持有效的高層戰(zhàn)略溝通至關重要。

(2)發(fā)掘共同利益領域并加強在這些領域的合作。美國對華政策基調是戰(zhàn)略競爭,但不排斥合作的可能。美國最新對華政策文件指出:“美國意識到中美兩種體系間的長期戰(zhàn)略競爭”,但“競爭不必要帶來對抗或沖突”,“我們仍然對建設性、結果導向型接觸以及與中國在一致利益領域開展合作持開放態(tài)度”。[2]The White House, United States Strategic Approach to the People' s Republic of China, https://www.whitehouse.gov/wp-content/uploads/2020/05/U.S.-Strategic-Approach-to-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Report-5.24v1.pdf.本質而言,特朗普政府對華政策有兩個關鍵詞,即“建設性”與“結果導向”。主觀上,美國希望與中國構筑建設性關系,但這取決于中美戰(zhàn)略互動及美方的實際獲益情況。在中美戰(zhàn)略競爭的大背景下,中國應充分利用各種機會,開展與美國的合作,并將這些合作領域進一步深化、固化與效果化。

(3)維護與促進兩國的社會文化交流,努力建構對對方的正面認知。堅實的民意基礎是中美關系發(fā)展的動力,也是維持兩國關系穩(wěn)定的保障。當前,中美社會文化交流面臨重大挑戰(zhàn),如美國已采取諸多限制中國媒體在美活動、中國駐美記者簽證的措施;執(zhí)法部門甚至對美國的高校施壓,迫使一些高校中斷與孔子學院的合作;中止與中國內地以及香港有關的所有富布賴特交流項目(Fulbright exchange program)[3]The White House, “The President’s Executive Order on Hong Kong Normalization,” Jul. 14, 2020, https://www.whitehouse.gov/presidential-actions/presidents-executive-order-hongkong-normalization/; 《美國叫停“富布萊特項目”,關上了一扇學術交流之門》,騰訊網(wǎng),https://new.qq.com/rain/a/20200719A0MFX200。。蓋洛普2020年2月的調查顯示,受訪者中僅有33%對中國抱有好感,比2018年下滑了20 個百分點,這是自1979年開始民調以來與1997 和2000年持平的最低點。[1]樊吉社:《美國涉華輿論的現(xiàn)狀與特征》,載《對外傳播》2020年第6期,第11—13頁。7月,皮尤的一份民調也顯示,受訪者中對華持負面態(tài)度的比例達到73%,比2018年上升了26%,比2020年3月提高了7 個百分點,另有57%的人認為中國是美國的競爭者,甚至有26%的人將中國視為美國的敵人。[2]Pew Research Center, “Americans Fault China for Its Role in the Spread of COVID-19,” Jul. 30, 2020, https://www.pewresearch.org/global/2020/07/30/americans-fault-china-for-itsrole-in-the-spread-of-covid-19/.這反映出美政府在塑造民意方面的能力與效果,也從另一個側面體現(xiàn)出加強兩國社會人文交流,尤其是年輕人的溝通對于雙邊關系持久穩(wěn)定發(fā)展的重要性與必要性。[3]Sietse Goffard, “Mending Sino-American Relations: What Role Can Citizens Play?”, July 15, 2020, https://uscnpm.org/2020/07/15/mending-sino-american-relations-what-role-cancitizens-play1/; Ezra F. Vogel, “Current State and Future of China Relations and Role of Younger Generation,” Jul. 1, 2020, https://uscnpm.org/2020/07/01/current-state-and-future-of-chinarelations-and-role-of-younger-generation/.

四是國內層面。黨的建設堅強有力、政治安全的不斷鞏固、經(jīng)濟的可持續(xù)發(fā)展、軍事現(xiàn)代化的有序推進、社會大局的穩(wěn)定團結、公平正義的有效保障、教育體制與科技創(chuàng)新機制的完善等是應對美國“印太戰(zhàn)略”的關鍵所在。有鑒于此,中國應保持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的總體穩(wěn)定性與持續(xù)性,繼續(xù)協(xié)調好“獨立自主”與“對外開放”的關系,繼續(xù)做好“改革、發(fā)展、穩(wěn)定”的大文章,始終堅持和平發(fā)展道路不動搖,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不動搖,大力推進國家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現(xiàn)代化,一心一意謀發(fā)展,聚精會神搞建設,量力而行擔責任,不斷增強綜合國力,不斷提升應對外部環(huán)境變化的能力與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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