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平
(隴東學院文學院,甘肅 慶陽 745000)
動物小說是作家生態(tài)理念的集中體現(xiàn),大多反映的是人與動物,人與自然的關系?!缎≌f辭典》是這樣定義動物小說的:“一種獨特的小說題材形式,其特點在于形象地描繪動物世界的生活,尋覓大自然的奧秘情趣,給予人類有益的語言和享受,它通過對動物生活的細致觀察、研究和實驗,設身處地地體味動物活動和心理經(jīng)驗,以動物的視角再現(xiàn)動物世界的生存與死亡等面貌”。[1]西北動物小說家劉虎的代表作《白鹿》不僅描寫了人與動物之間密不可分的生命關系,而且深刻地探求了人與自然如何相處的生態(tài)意識,他將故事設置在雄偉而又神秘的祁連山中,以生理因素而變成白色的馬鹿被鹿群排斥的曲折情節(jié),揭示出自然界和人類社會中個體在面對種群共性時如何保持個性,以及變異的人與動物在種群共性中如何回歸群體提供了深刻的解答。
劉虎因其狂野的動物書寫而出名,先后兩屆獲得“甘肅兒童文學八駿”稱號,被稱為“西北動物小說之王”。他創(chuàng)作的重要兒童文學作品有:《牛祭》《煤娃子》《遭遇狼》《最后的獵手》《雄性之殤》《白鹿》《駱駝和逃亡》等,先后獲多項全國兒童文學大獎?!秲和膶W》雜志主編馮臻評論他的動物小說,“正好有益地補充了西北地域動物小說的空白,構建了中國動物小說的地圖,為西北地區(qū)的動物小說爭得了一席之地?!眲⒒⒌膭游镄≌f有著真實可觸的生活質感和感動人心的獨特體驗,在西部神秘的天地中,述寫了人與動物之間的信賴與背叛,共處與傷害的生命歷程,他的小說《白鹿》聚焦于現(xiàn)代化進程中人的生活和動物環(huán)境之間的矛盾,字里行間深深地滲透著他關于人與自然不和諧的人文憂思。
《白鹿》共有22 章,分別由“受傷,毛孩,美猴王,尋醫(yī)問藥,上學,排座位,尷尬的第一名,免職,休學,陌生人,攝像機,出家,邂逅,伙伴,異類,驅逐,還俗,相依為命,新生鹿王,回歸,那就是我。”等章節(jié)組成。[2]14小說分兩條主線敘述:一條是“毛孩”桑珠嘉措的成長蛻變,一條是白鹿尼瑪?shù)摹胺馔酢敝贰W髌分猩V榈某砷L因其與生俱來的多毛生理特征受到同伴的排擠與嘲笑,成為人群中的焦點,備受別人目光的冷落。一個偶然的機會,桑珠與白鹿相依相伴數(shù)天之后,從白鹿勇敢戰(zhàn)勝鹿王的感悟中認識到生活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生存權,而這生存權是靠自己努力贏得的,不是別人施舍的,也不可被別人剝奪而去,最后桑珠勇敢地融入群體中,成為社會中一個獨立的人。而作為影響桑珠嘉措的白鹿尼瑪雖然因為基因突變導致全身變白,受到了同類的排擠與孤立,但它發(fā)誓要回到屬于它的圈子里,放棄人類的施舍與救助,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沖破障礙,重歸鹿群封王帶領鹿群發(fā)展壯大。作者劉虎在寫白鹿“尼瑪”和“毛孩”桑珠時更多體現(xiàn)的是人類與自然界密不可分又相互尊重的統(tǒng)一關系,啟示人類敬畏自然,保護動物,尊重一切有生命的存在。
動物與人的相同性更多的是體現(xiàn)在生長規(guī)律上,這是不可忽視和磨滅的。白鹿尼瑪作為動物的代表,它從出生就飽受爭議,但也注定它擁有不平凡的一生。它的媽媽索南久美不僅是鹿群的首領,而且自從它當媽媽以來還沒有出現(xiàn)幼崽夭折的事件,它已經(jīng)成功養(yǎng)育7個孩子了。她想“即將出生的幼崽一定也是個體格強健的家伙,因為它的父親就是嘉木寺草原上少見高大俊美的馬鹿?!保?]125在一個寧靜的清晨,索南久美費了好大的力生下了這個極其罕見的幼崽,這次生產使它痛不欲生,但這沒有使它驚奇的眼神離開這個親生的孩子,這個渾身雪白的怪物使它陷入了憂思。果然尼瑪給種群帶來重大損失,鹿群遭到了狼群的襲擊,本來善于奔跑的鹿群已經(jīng)順利擺脫了狼的追逐,逃到了一片黃色的草叢中隱蔽起來,可是尼瑪那一身白色的毛發(fā)暴露了鹿群的位置,使整個鹿群損失慘重。鹿群成員都認為白色的尼瑪是此次災難的罪魁禍首。大家沒有商量便把尼瑪驅趕出鹿群,它的媽媽也沒有保護它。從此,它便開始了苦難的流浪生活。每到干旱季節(jié),尼瑪在山中難以謀生,跑到村莊附近,牧民們知道尼瑪遇到了生存問題,在自己的家畜都吃不飽肚子的情況下,依然慷慨解囊,在尼瑪經(jīng)常通過的地方的投放草料。那個冬天,尼瑪始終圍繞在村莊的外圍活動,完全是在牧民的幫助下,才躲過了那場劫難。而且尼瑪在和同類爭奪戰(zhàn)中受傷也會被看到的人們及時救助,這樣被人類善待的尼瑪漸漸地失去了野性,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森林和峰巒才是它的家園,這也很明顯是人類對動物生長的過度干預,善意的幫助殊不知是在讓野生動物漸漸地失去了野性,對人類產生了依賴,這就是違背自然生長規(guī)律的確切詮釋。
桑珠的出生如同尼瑪?shù)慕蹬R一樣帶給人們的是不平凡,天生多毛的體質,讓他看起來像一只猴子,為此父母替他尋醫(yī)問藥,可謂傷透了腦筋,但仍然沒有改變他毛發(fā)瘋狂增長的現(xiàn)象。隨著年齡的增長,生理、心理都趨近于成人,情感也逐漸豐富起來。但備受關注的他總是被孤立起來。他也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與眾不同,自己的孤獨離群,也感覺到那些邀請自己的孩子眼睛里流露出的同情和可怕。正是父母和老師以及最好的伙伴給予了他過多的照顧和過多的干預,讓他在心靈里種下了自卑的種子。他性格孤僻,害怕和人相處,休學,逃離集體,流浪自然間。例如書中寫到:“從此他開始了每天跟父親一起去放羊的生活”“獨自在山中放牧寂寞的時候才會唱歌”“獨自把自己關在房子里”“用棍子砸記者的攝像機”“對自己的伙伴大打出手”“用手拔掉臉上的毛”等。[2]75-78他就是以這樣極端的生活方式度過了他的童年。大家沒有看到桑珠這個兒童的獨特性,沒有把他當作一個健康的生命體去對待,而是不停地帶著他去尋醫(yī)問藥,并且在媒體上廣泛傳播,大肆報道,讓他越來越感覺到自己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多毛體征,心理上開始排斥自己排斥外界,以極端的方式對待自我和他人。這些都是對一個人過多的強行干預所導致后果,自認為是愛,殊不知這愛已超出了度,產生了嚴重的反作用。
“存在即合理,存在的東西都可自證其存在?!保?]多毛的桑珠和白色的馬鹿,他們看似是“異類”,是不合理的存在,其實這正是規(guī)律體現(xiàn),因為差異本身就是規(guī)律的一種,尊重差異性就是在尊重規(guī)律。桑珠生命的轉折便是從他決定去當喇嘛,在嘉木寺中和尼瑪相伴相守時開始的。在人們意識到忽視了兒童自然成長規(guī)律,沒有把桑珠當做特殊需要關懷的“異類”時,便明白其實他是一個獨立的與我們有差異的健康個體,他們其實和我們一樣,擁有著自身的成長發(fā)展規(guī)律。而這一規(guī)律是不可觸碰不可逾越的,一但違背或者破壞這一規(guī)律,就會打破事物固有的平衡。桑珠和尼瑪都是大自然的一物,人類可以幫助和照顧他們,但是不能抑制和干預他們本身的發(fā)展成長,尊重自然生長規(guī)律,尊重個體差異性,大自然因為具有多樣性才更加豐富多彩,人與動物將會更加的和諧。人類只有像對待自己一樣對待動物,才能贏得與動物的和諧相處。
基于此,我們在《白鹿》中不難發(fā)現(xiàn)作者對白鹿尼瑪?shù)挠H切敘述,尼瑪不僅具有了人類的名字,而且文中從頭到尾都沒有用動物“它”這一字眼,如:“他已經(jīng)五歲了。五歲的雄鹿已經(jīng)具備了完全的尊嚴感和強烈的血性,多數(shù)雄鹿都是在五歲的時候開啟了自己成年之禮的,只有經(jīng)過了這種洗禮,雄鹿才能在鹿群中有尊嚴的生活下去。因此,許多雄鹿為了這場慶典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保?]136正是在指稱動植物的第三人稱時,作者都用“他”或“她”而沒有用“它”,從這個細節(jié)便可以看出作者將人和動物放在平等的地位來看待,這是一種生命平等意識情懷。因此,我們更應該對這條紅色底線保持敬畏之心,尊重規(guī)律。
人與動物關系之二便是人與動物都是群居動物,都有種群意識,都需要回歸到集體中才能實現(xiàn)自我價值。白鹿和桑珠是多么地渴望回歸集體啊,他們的種群意識和集體意識是多么的強烈??!《白鹿》中雖然桑珠已經(jīng)退學了,并且決定再也不去學校了,但他卻把那身校服當作寶貝一樣,穿在身上不肯脫下。白鹿尼瑪被驅逐出鹿群之后卻無時無刻不想著回歸鹿群,做著它的鹿王夢,就因為它們有著強烈的種群意識和集體意識?!耙驗槿谌胪?,團結一致是人類與動物有史以來的愿望,正是有了同胞的相互關心,人類才得以發(fā)展和進步?;钪?,就是要關注他人,要融入集體,融入社會?!保?]大多數(shù)時候,我們都希望自己是一個幸福的人,一個快樂的人,而幸福與快樂的程度本身就在于你對身邊事物的認同感和你被身邊事物的歸屬感。動物與人類一樣,都需要回歸到本屬于他自己的圈子中去,尋找存在感和歸屬感,脫離群體將會被孤立,得不到幸福和愛的滿足。像桑珠和尼瑪,當他們都是孤獨的個體,沒有伙伴幫助的時候,就會處于劣勢地位,不但沒有存在感,而且遭到嘲笑和排擠甚至是驅逐。但他們沒有向命運屈服,而是戰(zhàn)勝自我,勇敢地回歸到集體中,努力爭奪自身的那一份生存權。
“回歸”是一個單獨的個體回到群體中的表現(xiàn),也可以解釋為歸來。在《白鹿》中先是尼瑪選擇了回歸到萬木吐翠的幽幽森林中,因為它心中一直有一份放不下的躁動,一顆焦灼不安的心。他也清楚明白現(xiàn)在四處飄蕩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它需要回歸到龐大又團結的鹿群中,回去追尋它的夢中情人達娃列珠,向它勇敢表達深深的愛意。達娃列珠脖頸頎長,身材挺拔,面容秀氣,毛色光亮,赤紅色的脊背上點綴著幾朵白色的斑點,一雙眸子明亮又機靈,活潑中略帶幾分狡黠,它深深地牽動著尼瑪?shù)男奶?。正是出于尼瑪對達娃列珠的愛戀,才讓它有了希望和信念,在一次次的失敗之后成為新的鹿王,帶領種群發(fā)展壯大。桑珠也是如此,在看到作為動物的尼瑪尚且知道通過自己的能力奪回屬于自己的權利,而作為人的他更應該如此,況且他本來就是一個人,不是“猴子”,最后他終于醒悟了:“一只馬鹿都知道自己爭取自己的權利,重新回到鹿群,難道我還不如一只馬鹿嗎?難道我真的是把自己當成一只猴子了嗎,真的想要漂泊于天地之間嗎?”[2]172不,他有自己的生存權利,他是一個獨立的人,他要發(fā)揮自己那份與生俱來的、不可或缺的力量回歸到他的世界中。劉虎最后在《白鹿》中寫道“桑珠鼓足勇氣,穿過茂密的松林,蹚過冰冷的河水,朝著家的方向疾步前行?!保?]173一個人只有自己不把自己當做“異類”,安然接受自己身體上的差異性,擁有集體意識,有一顆堅強而勇敢的心,他肯定會重新融入集體中的。
當然,大自然是我們人類的立足之地,是人類和動物的庇護傘,人類的進步必須把自己的發(fā)展融合到自然的普遍進化過程中,只有這樣才能達到人與自然的真正和諧統(tǒng)一。作者劉虎在書中很明顯的體現(xiàn)了這一思想?!皬某錾秃推胀ㄈ瞬灰粯拥纳V?,臉上,身上長滿了細密的絨毛,隨著年齡的增加,這些絨毛變得又黑又濃又長,嚴重影響了桑珠的外表美觀。”[2]13-14正是這一特殊的長相,他逐漸成為眾人眼里的“異類”。整日在大人們流露出或同情或驚訝或嫌棄的神情里。沒有一點點的安全感,他選擇了逃避現(xiàn)實寄托山水,與同為孤獨個體的尼瑪相依相伴,沒有紛擾,沒有排擠,就這樣漫無目的地流浪著,雖然沒有言語上的交流,但是他們懂得彼此的感受,彼此依賴,得到了片刻的安定和慰藉。也正是基于此,劉虎在結尾給讀者描述了一個動物與人類相依相偎的世界,“祁連山腹地的嘉木寺人民與往常一樣到河邊打水,這段山谷遠離村落,周邊樹林茂密,經(jīng)常會有野獸出沒,尤其是泉眼一帶,這里是很多野獸冬天最方便的飲水地,但沒有動物傷害村民的任何行為?!保?]156這些都表現(xiàn)出了人與動物是依靠大自然而生存的,大自然是我們生存的物質基礎,我們都在向大自然進行索取。這就引導我們不得不要深思這樣一個問題,怎樣合理地利用自然資源?劉虎在他的動物小說中恰如其分地關注了動物活動與心理的體驗,還在更為廣闊的層面上闡釋了人與動物的生存之道。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一成語最先出自嚴復先生所譯的《天演論》里。[5]叢林法則就是自然界的優(yōu)勝劣汰,弱肉強食的規(guī)律法則。人類世界的叢林法則,顧名思義就是人類的生存法則,適應環(huán)境、選擇生活、競爭合作。在《白鹿》中大家對桑珠過度關注后,桑珠變得內向自卑,不適應這個世界,總是試圖躲避和逃離這個世界。在尼瑪?shù)某晒貧w后,桑珠在心理上也成熟起來了,懂得以自己的方式宣告回歸到自己的群體中,很快地適應了這個世界。尤其是那句“不,我哪里都不去,這里才是我的位置”的宣誓,他反應異常激烈,表情嚴肅聲音高亢,勇敢高調的宣布著他的回歸。在作品的最后,“桑珠在攝像機面前,他沒有因為過度關注而生氣,而是把脖子仰得高高的,自信地微笑著轉著腦袋把人群掃視了一遍,生怕別人注意不到自己的存在似的?!保?]174這就是人類的生存法則,只要你能勇敢地戰(zhàn)勝自我,就一定能奪得屬于自己的那一份生存權,就能夠在這個變換的世界里不被拋棄。
叢林法則同樣也存在于植物和動物界。在動物世界里,為了爭奪有限的資源,有你沒我的競爭司空見慣。“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淤泥”[6]就是這一現(xiàn)象最通俗的描述。劉虎多次敘述尼瑪向氣勢強悍的鹿王發(fā)起攻擊,多次描寫鹿群與狼群的斗智斗勇,這些都體現(xiàn)了叢林法則中的弱肉強食與優(yōu)勝劣汰的法則,弱者與不適應者就只能被驅逐和淘汰。逃離群體的尼瑪來到人類的居住區(qū),和桑珠一起在向陽的地方沐浴初春的陽光,靠人類的施舍生存。但是,小說中提到人類意識到自己的過多干預和幫助是錯誤之后,果斷禁止在食物匱乏的季節(jié)里為尼瑪提供草料,被迫回歸森林的尼瑪放下一只雄鹿的尊嚴,哪怕是一只未成年的母鹿向它發(fā)動攻擊,它也總是逆來順受,幻想著能夠獲得同情從而被接受??墒窍裢R粯?,尼瑪每次要求加入隊伍的嘗試都遭到了鹿群的統(tǒng)一抵制,任它露出何等諂媚的表情也無法博得一絲同情,這便是適應叢林法則的殘酷表現(xiàn)。
然而,白鹿逆襲成功之后,真正詮釋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因為叢林中的強弱位置不是一成不變的,真正的強者是經(jīng)得住時間考驗的,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白鹿注定不是一只普通的馬鹿,它抓住了機會,一躍成王后白鹿并沒有懈怠,帶領鹿群不斷發(fā)展壯大。而此刻的桑珠在經(jīng)歷了種種磨難和困苦之后也已經(jīng)回歸到他的集體中,和他的伙伴們一起上學,一起生活,歡快地融入到人類的社會中,努力為適應環(huán)境做準備。他們就是真正的適者,能夠保持自己原有的本色,卻又能融合于水而改變水的顏色。
作者從動物這個特殊的角度去觀察體驗人類社會,用動物的視角去思考生存的意義,這就啟示我們:做一個聰明的“適者”。[7]我們都是一個平凡極至的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改變弱者,爭當強者,是為了我們的生活更加美好,生命更有意義,為了人最基本的“生存”二字,不論是“毛孩”桑珠,還是白色的馬鹿尼瑪,都能經(jīng)過自己的努力,成為一個聰明的適應環(huán)境的獨特個體。這也是人與動物生命深處相關的第三點,都需要強大自己來適應環(huán)境,遵循叢林法則以適應生存發(fā)展。
宗白華說:“世界上第一流的大詩人凝神冥想,探入靈魂的幽邃,或縱身文化中,于一朵花中窺見天國,一滴露水中參悟生命,然后用她們生花之筆,幻想層層世界,幕幕人生,歸根也不外乎啟示這生命的真相與意義?!保?]劉虎便是這樣的作家,他在小說《白鹿》中能夠以天地之心存心,以生靈之命立命,探尋生命的意義,對我們的影響非常大。他不僅關注人與動物的關系,映照人與動物相同的生長規(guī)律,在集體中實現(xiàn)自我價值,還探求弱肉強食,優(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的叢林法則,爭做一個聰明的“適者”,這些都是劉虎在動物小說中給我們的啟示。我們都是大自然中的生命個體,是地球一粟,要遵循自然規(guī)律和叢林法則,反對以人類為中心的自然觀,樹立平等意識,保護生態(tài)環(huán)境,維護生態(tài)平衡,最終實現(xiàn)人與動物詩意地棲居于地球這一美好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