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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報》有關(guān)康有為與“聯(lián)省公車上書”的新史料*

2020-09-15 14:02張海榮
廣東社會科學 2020年5期
關(guān)鍵詞:康有為書記

張海榮

近幾十年來,圍繞光緒二十一年(1895,舊歷乙未年)康有為發(fā)起的“聯(lián)省公車上書”,學界產(chǎn)生頗多爭議。學者們雖然大都承認“聯(lián)省公車上書”只是甲午戰(zhàn)后眾多官員舉子上奏、上書拒約運動的一個組成部分,并且是一場流產(chǎn)的事件,但關(guān)于此次上書流產(chǎn)的原因,卻出現(xiàn)兩派不同見解:一派以黃彰健、姜鳴、茅海建諸學者為代表,認為當時都察院上書渠道通暢,上書流產(chǎn)的原因是康有為等人未赴都察院呈送;另一派以房德鄰先生為代表,采信康有為“至四月八日投遞,則察院以既已用寶,無法挽回,卻不收”①的說法。而與此同時,關(guān)于此次上書的核心文件,即今傳康有為《上清帝第二書》(簡稱《第二書》),是否即松筠庵集會時各省舉人傳觀的文稿,學者們迄未產(chǎn)生過質(zhì)疑。②

今傳《上清帝第二書》,最早收錄在光緒二十一年刊行的《公車上書記》。③該書于同一年至少推出四個版本,分別是上海古香閣石印本(簡稱“古香閣”版,含大本、小本兩種規(guī)格)、④羊城文升閣木刻本、⑤羊城衛(wèi)邊街文緣堂藏版⑥和香港石印書局代印本。⑦這四個版本雖然發(fā)行商和排版裝幀有別,但內(nèi)容均由五部分構(gòu)成,依次為袁祖志《序》,劉錫爵《序》,⑧滬上哀時老人未還氏(簡稱“未還氏”)《公車上書記》,⑨康有為《上清帝第二書》,以及不著撰人《公車上書題名》。其中,袁祖志、劉錫爵和未還氏三人,當時都住在上海,古香閣無疑是近水樓臺,而三人為《公車上書記》作序或撰記的時間,分別是在光緒二十一年的“天中節(jié)”、“仲夏月”和“五月朔”。又,各報刊登《公車上書記》“托古香閣代售”的廣告,最早見于該年閏五月十五日(7月7日)的《新聞報》。⑩同年七月十三日(9月1日),古香閣還登報聲明:“原本字畫清朗,只有本坊一家出售,購者宜認明書上有本坊牌號,方是原本。”?據(jù)此,古香閣版《公車上書記》應(yīng)最早面世,刊行時間在光緒二十一年五月至閏五月十五日(7月7日)之間。廣東的文升閣、文緣堂兩版,內(nèi)容與古香閣版相似,且從距離京師的遠近和木刻的印刷效率不及石印兩點來看,都應(yīng)晚于古香閣版。香港石印書局版,除將袁祖志、劉錫爵所稱囑序之人,由“古香閣主”易為“覺世主人”外,內(nèi)容亦屬雷同。換言之,今傳康有為《第二書》,以古香閣版《公車上書記》為祖本。

但鮮為人知的是,在古香閣版《公車上書記》問世以前,上?!缎侣剤蟆芬崖氏葘ⅰ渡锨宓鄣诙返牟糠謨?nèi)容載諸報端,盡管“未得全豹,不及十分之一,凡遷都、練兵、變通新法諸說,皆缺如焉?!?此即光緒二十一年五月初三日至五月初六日(1895年5月26日至29日)該報連載的“奏稿照錄”,文前還有《新聞報》所加引言,交代了稿件來源和刊登緣起:

“昨有粵東南海某孝廉遞來奏稿,據(jù)稱擬集十八省公車諸君,合詞乞請總署代奏,乃甫起草而和議已成,事遂中止。然其中議論警切,策畫周詳,方之古人賈生痛哭、杜牧罪言,殆無多讓,爰照錄之,以告世之留心國事者。”?

據(jù)此,這份文稿是光緒二十一年五月初二日(1895年5月25日),“聯(lián)省公車上書”流產(chǎn)后不到一月,“粵東南海某孝廉”主動聯(lián)系《新聞報》送刊,盡管其中“遞來奏稿”四字,并未明確是“寄遞”,還是“面遞”。又,康有為籍隸廣東南海,此“南海某孝廉”應(yīng)指康有為。再考慮到該年四月十二日(5月6日)康有為已中進士,此時仍滯留京師,文稿顯然是康授意在滬同黨代為送交的?!案ζ鸩荻妥h已成,事遂中止”,則明確承認“聯(lián)省公車上書”流產(chǎn)的原因,并非官方拒接呈文,而是“成事不說,遂事不諫”。這直接推翻了《康有為自編年譜》“察院以既已用寶,無法挽回,卻不收”?的說法。惟引言中所稱“乞請總署代奏”,與事實不符,因為當時舉人們的上書大都通過都察院代奏,總理衙門一般不向舉人開放代奏渠道。這或可進一步證實,該條陳是康委托他人代為送達《新聞報》報館的,而其人并非上書的直接參與者,所以對此一環(huán)節(jié)并不十分了解,但其稱上書半途而廢,言之鑿鑿,亦與同期“哀時老人未還氏”(按:即沈善登)所撰《公車上書記》口徑相符。?

《新聞報》版《上清帝第二書》(簡稱“《新聞報》版”),是迄今唯一可見比今傳《第二書》問世更早,且題名、內(nèi)容有異的上書。從題名來看,今傳《第二書》題為:“具呈舉人康祖詒等,為安危大計,乞下明詔,行大賞罰,遷都練兵,變通新法,以塞和款而拒外夷,保疆土而延國命,呈請代奏事”?!啊缎侣剤蟆钒妗眲t作:“呈為明詔,行大賞罰,練兵選將,以嚴塞和款,堅拒外夷,呈請代奏事”。兩相比較,“《新聞報》版”一是隱去了領(lǐng)銜者康有為的姓名,二是剔除了“遷都”、“變通新法”等重要論題;而其正文內(nèi)容,亦與題名吻合,只保留了下明詔、行大賞罰、選將購械等與此前的中日和局直接相關(guān)的部分。

“《新聞報》版”之所以未公開領(lǐng)銜者康有為的姓名,最大的可能性是康有為方面存心隱瞞,因為大約同時,該報還刊登過四川舉人劉彝等聯(lián)名呈文和河南候補道易順鼎的兩件條陳,皆保留了呈文者的姓名。?而康有為方面之所以不愿公開其名,又存在兩種可能性:一是刻意掩蓋康有為自我宣傳的痕跡;二是迫于政治壓力。竊以為前一種可能性更大,以《公車上書記》的刊行為例,1990年汪叔子、王凡兩先生已撰文證實,上海古香閣版是康黨自謀刊印。?但光緒二十一年(1895)康有為對外提及《公車上書記》的刊行時,卻宣稱是“東事戰(zhàn)敗,聯(lián)十八省舉人三千人上書,次日美使田貝索稿,為人傳抄,刻遍天下,題曰《公車上書記》?!?

不過“《新聞報》版”又為何刪去遷都、變通新法等重要議題呢?既然該報的標題和引言都強調(diào)是“照錄”,則可排除報方因篇幅有限而出手刪改的可能性。又,這一版即便缺失了遷都、變通新法等重要議題,全文依然是渾然一體,文辭暢達,邏輯嚴密,最大的可能性還是出自康有為之手,何況也只有康本人最為清楚,其中缺失的變通新法諸說,恰好被其另行寫進《上清帝第三書》(即《為安危大計乞及時變法呈》),并于該年五月十一日(1895年6月3日)經(jīng)由都察院代奏光緒帝。?至于“遷都”之說,之所以被康有為舍去,一則是為了減少政治爭議。房德鄰先生曾就時人有關(guān)遷都的意見分歧,做過詳細說明。?此外,山東舉人王丕煦的記述也證實,松筠庵集會時確有部分舉人因不滿康有為遷都之說,拒絕在“聯(lián)省公車上書”上簽字。“時大會于松筠庵,傳觀書稿,內(nèi)有遷都之議。魯籍公車多以為非策,不肯署名?!倍t此時中日和局已定,時人的關(guān)注點已經(jīng)轉(zhuǎn)移,再談“遷都”之說,意義已然不大,何況報刊文章本不適合篇幅過長。

除呈文題名和論述主題明顯不同外,即便論述相近的部分,“《新聞報》版”與今傳《第二書》也存在一些文字上的出入,通篇約70余處。謹舉若干相對重要之處如下:

今傳《上清帝第二書》(見古香閣版《公車上書記》)《新聞報》版《上清帝第二書》竊聞與日本議和,有割奉天沿邊及臺灣一省,補兵餉二萬萬兩,及通商蘇、杭,聽機器洋貨流行內(nèi)地,免其厘稅等款。此外尚有繳械、獻俘、遷民之說。竊聞與日本議和,有割奉天沿邊與臺灣全省,并補賠兵費二萬萬兩,及通商蘇、杭、重慶、沙市等〈一〉埠,聽機器洋貨流行內(nèi)地,免其厘稅等款。又有駐兵威海衛(wèi)及劉公島四十里地,所有一切兵餉令我中朝給予。又有勒繳炮臺、兵械,釋放失機人員等款。此我圣清二百余年所未有之恥也。昔者辛巳(按:1881)以前,吾屬國無恙也。自日本滅琉球,……昔者己卯(按:1879)以前,吾屬國無恙也。自日本滅球,……不揣狂愚,統(tǒng)籌大計,近之為可戰(zhàn)可和,而必不致割地棄民之策;遠之為可富可強,而必無敵國外患之來。伏乞皇上下詔鼓天下之氣,遷都定天下之本,練兵強天下之勢,變法成天下之治而已。不揣狂愚,統(tǒng)籌大計,可以為戰(zhàn),可以為守,伏乞皇上特下明詔,罪己以動民心,明罰以伸士氣,重賞以拔人才,練兵以御外侮可爾。何謂鼓天下之氣也? 夫治天下之道,用天下之氣也。疆吏若張之洞、李秉衡,……宜有以旌之,或內(nèi)綜樞柄,或外典畿疆,以鼓舞天下。 疆吏若李秉衡、張之洞,……宜有以旌之,以鼓舞天下。閻敬銘則由臬司擢撫山東,……劉蓉且以諸生擢四川藩司,逾月授陜西巡撫。閻敬銘則由署臬司擢撫山東,……劉宏〔蓉〕且以諸生賞知縣,旋擢四川藩司,逾月擢撫陜西。《世宗章皇帝圣訓》《世宗憲皇帝圣訓》

(續(xù)上表)

眾所周知,康有為有事后改寫文稿的習慣。由于“《新聞報》版”刊出在前,筆者一度懷疑,該文本是否有可能比今傳《第二書》更接近松筠庵集會時的原始版本。然而比對的結(jié)果卻顯示,“《新聞報》版”的若干論述,甚至比今傳《第二書》更加嚴密:一是對《馬關(guān)條約》的內(nèi)容和日方的要索,論述更加詳盡;二是訂正了一些硬性錯誤(盡管也增出若干很可能因排版問題而造成的錯誤);三是修訂了若干語氣不暢、行文拖沓,以及說法欠準確或不甚得體之處;四是為集中論述主題而添出若干銜接文字。另外,“《新聞報》版”增出的“此我圣清二百余年所未有之恥也”這一句,在康有為《上清帝第三書》中也有類似說法,即“此圣清二百余年未有之大辱”;而“閻敬銘則由署臬司擢撫山東”這一改動,后者亦同。凡此都在不經(jīng)意間透露了康有為操刀的痕跡。

繼上?!缎侣剤蟆分?,同年五月二十七日(6月19日),澳門《鏡海叢報》也刊出同一刪節(jié)本。該報并未注明文稿來源,但就其題名“粵東南海孝廉集十八省公車合詞乞請總署代奏呈為明詔行大賞罰練兵選將以嚴塞和款堅拒外夷呈請代奏事”來看,明顯沿襲了《新聞報》的說法。再查《鏡海叢報》同期刊登的不少文稿,都是繼《申報》或《新聞報》等內(nèi)地報刊之后刊出,而當時各報彼此抄襲的情形,所在多有。在沒有進一步的發(fā)現(xiàn)之前,大體可以判定《鏡海叢報》是從《新聞報》上轉(zhuǎn)載,并且很可能與康黨的活動相關(guān)。

此外,《新聞報》還披露過與康有為光緒二十一年“三上書”、“四上書”相關(guān)的若干信息。該年五月十六日(6月8日)《新聞報》載:

“京師近日相傳,本科新進士有約會諸同年條奏時事之說,知單內(nèi)愿列名者已有百余人之多,而不愿列名者仍復(fù)不少,想知單畫齊,即可繕具折奏,求都察院轉(zhuǎn)遞矣!”

乙未新科進士條奏時事而為世所知者,僅康有為一人,其經(jīng)由都察院代遞者,即《上清帝第三書》,屬于獨自條陳,但康此前是否也有過聯(lián)名上書的意圖,目前僅見此一說。同年閏五月二十一日(7月13日),《新聞報》又載:

“京友來信云,新貴某君號稱‘伯尼’者,向來目空一切,其門人有‘超顏’ ‘超曾’之號。此次未獲點入詞林,以主事掣分某部。謁見堂官時,堂官曰久仰大名,渴慕之至。聞是日即呈遞條陳,請為代奏,約有百余頁之多,不知所奏何事。該堂官云,須俟六堂閱過,當為連銜代奏,不知將來果能上達圣聰否也?!?/p>

孔子,字仲尼,仲尼之兄為伯尼,這里的“新貴某君”是影射康有為?!俺仭薄俺保纯涤袨殚T人梁啟超等。這里形象道出了康有為及其門人在部分時人心目中的形象。該則消息中提及的上書,應(yīng)即光緒二十一年閏五月初八日(6月30日)工部主事康有為請求本部代遞的《上清帝第四書》(即《變通善后講求體要以圖自強呈》),主要論及戰(zhàn)后改革問題,長約萬言。這里的“堂官”,很可能是指孫家鼐。該書最終未能呈送御前。

《馬關(guān)條約》簽訂后,清朝朝野反對和議者眾多,外而各省大員及會試舉人,內(nèi)而各部院堂官以至司員,“或逕奏,或代奏,或數(shù)十人聯(lián)名公奏,不下百余折”。但聲勢最盛、留名青史者,莫如“聯(lián)省公車上書”。這與康黨積極有效的政治宣傳有密切關(guān)聯(lián)。《新聞報》的相關(guān)記載證實,“聯(lián)省公車上書”流產(chǎn)后,康有為不僅曾在此次上書的基礎(chǔ)上,“乙拒和之論而增末節(jié)”,撰寫了《上清帝第三書》,并成功送達光緒帝;還將“拒和之論”再加工,創(chuàng)作了另一刪節(jié)本,并送交《新聞報》刊登。盡管康存心匿名,以掩蓋其自我宣傳的痕跡,但《新聞報》所加引言和文本本身,還是透露許多重要信息,尤其引言中“南海某孝廉”所稱“甫起草而和議已成,事遂中止”,是迄今所見康黨對“聯(lián)省公車上書”流產(chǎn)的最早說明,亦證此次上書的流產(chǎn),并非緣于都察院或?qū)O毓汶等人的阻撓,而是康有為等人未赴都察院呈送。不但如此,以《新聞報》刊登《上清帝第二書》的刪節(jié)本為契機,康黨還通過該報華人股東、古香閣主袁春洲的關(guān)系,進一步促成《公車上書記》在上海等地刊行;《新聞報》主筆袁祖志也應(yīng)邀作序(筆者另有專文述及,在此不予展開)。總之,正是通過多渠道、積極主動的密集宣傳,康有為在國內(nèi)的政治知名度獲得極大提升,包括袁昶、譚獻、盧慶云、皮錫瑞、嚴修、邱煒萲、葉得琦等人在內(nèi),都有閱讀康《上清帝第二書》的記錄。袁昶評價康有為此疏“論夷務(wù)利病極透徹,條理亦分明,真天下奇才也”。廣東士人盧慶云甚至將《第二書》比作諸葛亮的《隆中對》。康有為也因此更加重視對己作的宣傳,故而又有《四上書記》《五上書記》《七上書記》的接續(xù)刊布。

附:康有為的一篇重要佚文——刪節(jié)版《上清帝第二書》

光緒二十一年五月上旬

呈為明詔行大賞罰練兵選將以嚴塞和款堅拒外夷呈請代奏事

竊聞與日本議和,有割奉天沿邊與臺灣全省,并補賠兵費二萬萬兩,及通商蘇、杭、重慶、沙市等〈一〉埠,聽機器、洋貨流行內(nèi)地,免其厘稅等款。又有駐兵威海衛(wèi)及劉公島四十里地,所有一切兵餉令我中朝給予。又有勒繳炮臺、兵械,釋放失機人員等款。此我圣清二百余年所未有之恥也。閱上海新報,天下震動。聞舉國廷諍,都人惶駭。又聞臺灣臣民皆不敢奉詔,思戴本朝。人心之固,斯誠列祖、列宗及我皇上深仁厚澤,涵濡煦覆,數(shù)百年而得此。然伏下閱〔風〕數(shù)日,換約期迫矣,猶未聞明詔赫然峻拒日夷之求,嚴正議臣之罪。甘忍大辱,委棄其民,以列圣艱難締構(gòu)而得之,今一旦從容誤聽而棄之,如列祖、列宗何?如天下臣民何?然推皇上孝治天下之心,豈真忍上負宗廟,下棄其民哉!良由誤于議臣之言,以謂京師為重,邊省為輕,割地則都畿能保,不割則都畿震驚,故茍從權(quán)宜,忍于割棄也。又以群議紛紜,雖力擯和議,而保全大局,終無把握,不若隱忍求和,猶延旦夕也。又以為和議成后,可十數(shù)年無事,如庚申以后也。左右貴近,論率如此。故盈廷之言,雖切而不入;議臣之說,雖辱而易行,所以甘于割地、棄民而不顧也。

竊以為棄臺民之事小,散天下民之事大;割地之事小,亡國之事大;社稷安危,在此一舉,各省舉人等棟折榱壞,同受傾壓,故不避斧鉞之誅,犯冒越之罪,統(tǒng)籌大局,為我皇上陳之。

何以謂棄臺民即散天下也?天下以吾儕共戴朝廷,而朝廷可棄臺民,即可棄我,一旦有事,次第割棄,終難保為大清國之民矣。民心先離,將有瓦解土裂之患?!洞呵铩窌傲和觥闭撸何赐鲆?,謂自棄其民,同于亡也。故謂棄臺民之事小,散天下之事大。日本之于臺灣,未加一矢,大言恫喝,全島已割。諸夷以中國之易欺也,法人將問滇、桂,英人將問藏、粵,俄人將問新疆,德、奧、意、日、葡、荷皆狡焉思啟。有一不與,都畿必驚;若皆應(yīng)所求,則自啖其肉,手足腹心,殆將盡矣,僅存元首,豈能獨存?且行省已盡,何以為都畿哉?故謂割地之事小,亡國之事大。此理至淺,童愚本可知,而以議臣老成,乃謂割地以保都畿,此敢于欺皇上、愚天下也,此中國所痛哭,日本所陰喜,而諸夷所竊笑者也。

諸夷知吾專以保都畿為事,皆將陽為恐嚇都畿,而陰規(guī)〔窺〕邊省,其來必速。此日本所為日日揚言攻都城,而卒無一炮震于大沽者,蓋深得吾情也。恐諸夷之速以日本為師也,是吾以割地而鼓舞其來也,皇上試召主割地議和之臣,以此詰之,度諸臣必不敢保他夷之不來,而都畿之不震也,則今日之議割地、棄民何為乎?皇上亦可以幡然獨斷矣?;蛞愿甓?,乃有甲申之役,二十年中可圖自強,今雖割棄,徐圖補救。此又敢以美言欺皇上、賣天下者也。

夫治天下者勢也,可靜而不可動,如箭之在括,如馬之在埒,如決堰坡之水,如運高山之石,稍有發(fā)動,不可禁壓,當其無事,相視莫敢發(fā)難;當其更變,朽株盡可為患。昔者己卯以前,吾屬國無恙也,自日本滅球,吾不敢問,于是,法取越南,英滅緬甸,朝鮮通商,而暹羅半翦,不過數(shù)年間,而吾屬國盡矣。甲午以前,吾內(nèi)地無恙也,今東邊及臺灣一割,法規(guī)滇、桂,英規(guī)滇、粵及西藏,俄規(guī)新疆及吉林、黑龍江,必接踵而來,豈肯遲遲以禮讓為國哉?況數(shù)十國之逐逐于后乎?譬諸大病后,其氣既弱,外邪易侵,變癥百作,豈與同治之時,吾國勢猶盛,北夷窺伺情形未洽比哉?且民心既解,散勇無歸,外患內(nèi)訌,禍在旦夕。而欲茍借和款,求安目前,亡無日矣,今乃始基耳,癥脈俱見,不待盧扁,吾儕舉人等故日夜憂懼,不憚僭越,而謀及大計也。

夫言戰(zhàn)者,固結(jié)民心,力籌大局,可以圖存;言和者,解散民體,鼓舞夷心,更速其亡。我皇上圣明,反覆請辯,孰利孰害,孰得孰失,必當獨斷圣衷,翻然變計者。不揣狂愚,統(tǒng)籌大計,可以為戰(zhàn),可以為守。伏乞皇上特下明詔,罪己以動民心,明罰以伸士氣,重賞以拔人才,練兵以御外侮可爾。

夫治天下之道,用天下之氣也。天下之為物,譬猶器也,用其新而棄其陳,病乃不存。水積為淤,流則不腐;戶閉必壞,樞則不蠹;砲燒則精瑩,久置則生銹;體動則強健,久臥則委弱。況天下大器,逐日摩洗振刮,猶恐塵垢;置而不用,壞廢放失,日趨于弊而已。今中國人民咸懷忠義之心,非不可用也。而將吏貪懦,兵士怯弱,乃至聞風嘩潰,馴至辱國請和者,得無皇上未有以鼓其氣耶?是以四萬萬之民,而不善用之也。

伏念世祖章皇帝手定天下,開創(chuàng)之圣人也,而順治十八年中,責躬之詔屢下。穆宗毅皇帝手定艱難,中興之盛功也,而同治元、二年間罪己之詔至切。天下臣民,伏讀感泣,踴躍發(fā)奮,然后知列圣創(chuàng)定之功所由來也。《傳》謂:“禹、湯罪己,興也勃焉?!碧瞥缄戀椫^:“以言感人,所感己淺,言猶不善,人誰肯懷?”今日本內(nèi)犯,震我盛京,執(zhí)事不力,喪師失地,幾驚陵寢,列圣怨恫?;噬蠟槿俗訉O,豈無震動厥心者乎?然于今經(jīng)年,未聞有罪己之詔,責躬咎厲,此樞臣輔導(dǎo)之罪,宜天下之有望于皇上也。

伏乞皇上近法列圣,遠法禹、湯,特下明詔,責躬罪己,深痛切至,激厲天下,同雪國恥。使忠臣義士讀之而流涕憤發(fā),驕將懦卒讀之而感愧悚惶,士氣聳動,慷慨效死,人懷怒心,如報私仇。然后皇上用其方新之氣,奔走馳驅(qū),可使赴湯蹈火,而豈有聞風嘩潰者哉?此列圣善用其民之成效也,故罪己之詔宜下也。

皇上既赫然罪己,則凡輔佐不職、養(yǎng)成潰癰,蔽惑圣聰、主和誤國之諸臣,戰(zhàn)陣不力、聞風逃潰、克扣軍餉、喪師失地之將帥,與夫擅許割地、辱國通款之使臣,調(diào)度非人、守御無備之疆吏,咸明正典刑,以寒其膽,或輕予褫革,以蔽其辜,詔告天下,暴揚罪狀。其余大僚尸位、無補時艱者,咸令自陳,毋妨賢路。庶幾朝政肅然,海內(nèi)吐氣,忭頌圣明,愿報國恥,此明罰之詔宜下也。

大奸既黜,典刑既正,然后懸賞功之格,為不次之擢。將帥若宋慶、依克唐阿,疆吏若李秉衡、張之洞,諒山舊功若馮子材,皆有天下之望,宜有以旌之以鼓舞天下。夫循資格者,可以得庸謹,不可以得異才;用耆老者,可以為守常,不可以為濟變。不敢言遠者,請以近事言之。當同治初年,沈葆楨、李鴻章、鮑〔韓〕超皆以道員擢為巡撫,閻敬銘則由署臬司擢撫山東,左宗棠則以舉人部員賞三品卿銜,督辦軍務(wù),劉宏〔蓉〕且以諸生賞知縣,旋擢四川藩司,逾月擢撫陜西,用能各展才力,克佐中興。昔漢武帝之用才,明太祖之任吏,皆用不次之拔擢,不測之刑威,故能奔走人才,克成功業(yè)。伏讀《世宗憲皇帝圣訓》,屢詔舉天下之才,下至山林隱逸、舉貢生監(jiān)、佐貳雜職,引見擢用,此誠圣主鼓舞天下之盛心也。今世變甚急,天下未為乏才,而未聞明詔有求才之舉,似非所以應(yīng)天下之變也。夫有非常之事,即有非常之才應(yīng)之。同治中興諸臣,率多草澤之士。宋臣蘇軾謂:“智名勇功之人,必有以養(yǎng)之。”伏乞詔下九卿、翰詹、科道、督撫、兩司,各舉所知,不論已仕未仕,引見擢用,隨才器使。漢高之于樊噲,每勝增其爵級;其于韓信,一見即拜大將。其有高才,不次拔擢。天下之士,既懷國恥,又感知遇,必將咸致死力,以報皇上,故求才之詔宜下也。

夫人主所以駕馭天下者,爵賞刑罰也。賞罰不行,則無以作士氣;賞罰顛倒,則必至離民心。今聞日本要我以釋喪師之將,而免赦罪之條,是欲以散眾志而激民變也。茍賞罰得當,士氣咸伸,三詔既下,天下必踴躍鼓舞,奔走動容,以赴國家之急者矣。

凡兩物相交,必有外患,獸有爪牙之衛(wèi),人有甲胄之蔽,列國并立,兵者,國之爪牙也。昔戰(zhàn)國之世,魏有武卒,齊有輕騎,秦有武士。楚莊投袂,屨及劍及,即日伐宋。蓋諸國并騁,無日不訓討軍實,國乃可立。今環(huán)地球五十余國,而泰西爭雄,皆以民為兵,大國練兵至百余萬。選兵先以醫(yī)生視其強弱,乃入學堂學習布陣、騎擊、測量、繪畫。其陣法、營壘、船械、槍炮,日夕講求,確有程度。操練如真戰(zhàn),平居如臨敵,所由雄視海內(nèi)也。日本步武其后,遂來侮我。而我猶守大一統(tǒng)之舊以待之,不訓兵備,至有割地求和之事。今日氛未已,不及精練,然能將卒相知,共其甘苦,器械精利,壯其膽氣,選將購械,猶可成軍。

夫用兵者,用其氣也。老將富貴已足,無所愿望,或聲色銷鑠,精氣竭衰,暮氣已深,萬不能戰(zhàn)。即或效忠,一死而已,喪師辱國,不可救矣。近者楊芳失律于粵城,鮑趙〔超〕驕蹇于西蜀,令彼再如為兵時,身坐炮眼上,豈可得哉?此趙惠所以致疑于廉頗,光武所以不用馬援也。伏讀《圣祖仁皇帝圣訓》,亦以老將氣衰不能用,此真圣人之遠謨也。惟少年強力,賤卒懷賞,故敢輕萬死以求一生。故選將之道,貴新不貴陳,用賤不用貴。且外夷戰(zhàn)備日新,老將多恃舊效,昧于改圖,故致無功。今請更練重兵,以待敵變。都畿根本至重,必須有忠勇謀略、下士愛民之督撫,如李秉衡者,專督畿輔之軍,假以便宜,令其密選將才十人,不拘資格,各練十營,日夜訓練,勵以忠義,激以國恥,擇其精悍,優(yōu)其餉糈,以為選鋒。既有李克用之義兒,李成梁之家丁,緩急可恃,得此五萬,都畿可守。再有將才,可以續(xù)練。前敵之宋慶、魏光燾,宿將之馮子材,并一時人望,可咨以將才,假以便宜,悉用選鋒,厲以仇恥,沿邊疆臣,亦宜選振作有為之人,不宜用衰老資格之舊,各選將才,各練精兵萬人。并飭紳士各自團練,遇有警迫,堅壁清野,并請敕下群臣,外至守令,傳諭紳士,有忠義沈毅、慷慨知兵之士,不拘資格,悉令薦舉,引見拔用,或交關(guān)內(nèi)外軍差遣。各縣草澤中,皆有魁梧任氣、忠勇謀略之士,責令州縣各薦一人,拔十得一,才不可勝用,必有干城之選,足應(yīng)國家之急者。是謂選將。

《管子》謂:“器械不精,以卒予敵?!蓖庖闹v求槍砲,制作日新。槍則德有得來斯槍、毛瑟槍,法有沙士缽槍、秘薄馬地尼槍,俄有俾爾達奴槍,而近者英之黎姆斯槍為尤精。炮自克虜伯炮、嘉立炮外,近有毒煙開花炮、空氣黃藥大炮,以及暗炮臺、水底自行船、機器飛車、御彈戎衣、測量砲子表,巧制日新。日本步武泰西,亦能自制新器,曰苗也理槍。而我中國未能創(chuàng)制,只購舊式,經(jīng)辦委員不解制造,于堅、輕、遠、準、速無所諳曉,或以舊槍改充毛瑟,貪其價廉,乃不可用,其中飽者益無論矣。聞近來所購者,多暹羅廢槍,香港以二兩八錢購得,中國以十二兩購之。查同治十三年,德之攻法,每分鐘時槍十余響。我?guī)煗。m將士不力,亦器械不精,故膽氣不壯,有以致之。故吾非懸重賞以厲新制,不足取勝。今不及辦,宜選精于制造、操守廉潔之士,專購英黎姆斯槍十數(shù)萬,以備前敵,并廣購毒煙空氣之炮、御彈之衣,庶器械精利,有恃無恐,是謂購械。

又我南洋諸島民四百萬,雖久商異域,咸戴本朝。以喪師割地為諸夷姍笑,其懷憤怒過于內(nèi)地之民,其人富貴巨萬之資,以數(shù)千計,通達夷情,咸思內(nèi)歸中國,團成一軍,以雪國恥。特去天萬里,無路自通。若派殷商,密令舉辦,派公忠智略、通達商情之大臣領(lǐng)之,或防都畿,或攻前敵,并令聯(lián)通外國,助攻日本,或有奇功。所謂練兵以御外侮、強天下之勢者,此也。

士氣既伸,兵力已足,則吾進可以戰(zhàn),退可以守,何至以二萬里之地,四萬萬之眾,而割地請款于小夷哉!舉人等草茅疏逖,何敢妄陳大計,但事勢甚迫,普天同憤,用敢竭盡蚩蚩之愚,惟皇上采擇焉,不勝冒昧隕越之至。伏惟代奏皇上圣鑒。謹呈。

①?康有為著、樓宇烈整理:《康南海自編年譜:外二種》,北京:中華書局,1992年,第26頁。

②相關(guān)研究參見《康有為〈戊戌奏稿〉辨?zhèn)危⒄摻駛骺滴煨缫郧案鞔紊蠒欠衽c當時遞呈原件內(nèi)容相合》,黃彰?。骸段煨缱兎ㄊ费芯俊?,臺北:臺北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迨模?970年,第587~592頁;茅海建:《“公車上書”考證補》,北京:《近代史研究》,2005年第3~4期;房德鄰:《康有為與公車上書——讀〈“公車上書”考證補〉獻疑》,北京:《近代史研究》,2007年第1~2期;茅海建:《從甲午到戊戌:康有為〈我史〉鑒注》,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9年,第69~76頁;孔祥吉編著:《康有為變法奏章輯考》,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8年,第19~47頁。

③中國史學會主編《中國近代史資料叢刊·戊戌變法》,第2冊(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第131~154頁)、湯志鈞編《康有為政論集》,上冊(北京:中華書局,1981年,第114-136頁)、姜義華、張榮華編?!犊涤袨槿?,第2集(北京: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32~45頁),以及孔祥吉編著《康有為變法奏章輯考》等書,所收《上清帝第二書》,均錄自《公車上書記》。其中,湯志鈞一書,采自上海古香閣版;其余3書,皆采自文升閣木刻本。

④古香閣,確切名稱是“古香閣書坊”,或曰“古香閣書莊”,位于英租界四馬路(即“福州路”)中市,開辦時間不晚于光緒十八年(1892),承印石印、鉛板、木版各類書籍。古香閣發(fā)行的《公車上書記》,含大、小兩種規(guī)格,時稱“大本”、“小本”,均為單冊線裝。大本《公車上書記》,國家圖書館古籍館和上海圖書館古籍館都有收藏,書簽位于封皮正面左上方,題“公車上書記,葉德焴署檢(字體稍?。?,扉頁居中題“公車上書記”五個大字,左旁標“光緒乙未徐騏署”七個較小的楷體字,扉頁后牌居中標楷書兩行“光緒乙未上海石印書局代印”。版式為四周雙邊,高21厘米,寬13.1厘米,白口,單魚尾,每半頁13行,每行最多32字,字體清晰。(北京:國家圖書館古籍館藏,索書號:69739;上海:上海圖書館古籍館藏,索書號:線普540976)小本《公車上書記》,似乎涂宗濤和湯志鈞先生都曾寓目,封面僅書“公車上書記”,而無“葉德焴署檢”5字,高15.9厘米,寬10.5厘米,其余版式、內(nèi)容等,與“大本”相同。(《公車上書記》,湯志鈞:《湯志鈞史學論文集》,上海: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13年,第28~30頁;《稀見石印本〈公車上書記〉》,涂宗濤:《蘋樓藏書瑣談》,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13年,第135頁并書影)

⑤或曰文升閣位于上海,誤!

⑥北京:近代史研究所圖書館藏,索書號:史620.7/0043。該書封面殘缺,扉頁中行寫“公車上書記”,右標“羊城衛(wèi)邊街文緣堂藏版”,左標“光緒乙未”。又,康有為廣州講學時,一度移講舍于衛(wèi)邊街鄺氏祠。

⑦[清]康有為:《公車上書記:戊戌奏稿》,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6年影印版。該版封面題簽作“公車上書記,光緒乙未鮑焜署”,扉頁后牌記“光緒乙未香港石印書局代印”。

⑧此前多數(shù)論者(包括筆者在內(nèi)),都將序作者指為劉錫爵、斐如甫二人,今知是斷句錯誤。劉錫爵,字斐如,湖南長沙人,長期旅居滬上,以行醫(yī)為業(yè),交游廣闊,關(guān)心時局,長于著述,自稱:“于前代之興亡,未嘗不留意也;今世之得失,未嘗不經(jīng)心也?!保ā秳㈧橙绮坷汕吧闲率趦珊綉棌埾銕洉罚虾#骸缎侣剤蟆?,光緒十九年五月二十一日,第1版)

⑨又,廣州文升閣、文緣堂兩版,是將“未還氏”該文與袁祖志、劉錫爵所撰文章,一并排為《公車上書記》一書的“序”。

⑩古香閣代售《公車上書記》的廣告,在各報最早出現(xiàn)的時間,依次為:《新出石印〈公車上書記〉寄售》,上海:《新聞報》,光緒二十一年閏五月十五日,第1版;《新出石印〈公車上書記〉、〈盛世危言〉寄售》,上海:《申報》,光緒二十一年閏五月十八日,第4版;《新出石印〈公車上書記〉、〈盛世危言〉》,上海:《字林滬報》,光緒二十一年閏五月二十日,第1版。顯然,《新聞報》刊出相關(guān)廣告最早。

?《原本〈公車上書記〉大減價》,上海:《新聞報》,光緒二十一年七月十三日,第1版。

?《新出石印〈公車上書記〉寄售》,上海:《新聞報》,光緒二十一年閏五月十五日,第1版。

?《奏稿照錄》,上海:《新聞報》,光緒二十一年五月初三日,第2版。

?參見張海榮:《〈公車上書記〉作者“滬上哀時老人未還氏”究竟是誰?》,北京:《清史研究》,2011年第2期。

?《奏稿照錄》,上海:《新聞報》,光緒二十一年五月十二日,第1-2版;五月十四日,第2版?!蹲喔逭珍洝?,上海:《新聞報》,光緒二十一年六月十四日至六月十九日,第2版?!蹲喔逭珍洝?,上海:《新聞報》,光緒二十一年六月二十日至六月二十一日,第2版。

?汪叔子、王凡:《〈公車上書記〉刊銷真相——戊戌變法史考論之二》,南昌:《江西社會科學》,1990年第4期。

?湯志鈞編:《康有為政論集》上冊,北京:中華書局,1981年,第138頁。參見汪叔子、王凡:《〈公車上書記〉刊銷真相——戊戌變法史考論之二》,南昌:《江西社會科學》,1990年第4期。

?姜義華、張榮華編校:《康有為全集》第2集,第68~80頁。

?《康有為與公車上書——讀〈“公車上書”考證補〉獻疑》(二),北京:《近代史研究》,2007年第2期,第119~1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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