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 聞
當前,“脫口秀”方面,李雪琴真可說是人氣爆滿。
李雪琴當年在北大是否為才女,我不知曉,只從她的“脫口秀”節(jié)目中知道:大學畢業(yè)后,在北京待了段日子,跟北京“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地告別了。能上北大,毋庸置疑,她智商絕對一流;東北的地域文化,又造就了她一張極善言說的嘴巴。但在北大、北京不怎么成功的她,回東北怎么就成功了呢?
李雪琴“脫口秀”的成功,借助的是抖音平臺,是抖音給予了她鍛煉自我的機會,也是抖音給了她展示自我的舞臺??梢哉f,沒有抖音,回到東北的她,不會是今天的她。“脫口秀”靠的是嘴說,擁有極強的口語表達能力是必不可少的基本條件;而抖音直播的主要方式,就是面對鏡頭不停地講、說……原本智商極高、思維清晰的她,經(jīng)過日復一日地練說,在不斷整合自己的知識儲備的同時,也極大地提升了思維品質(zhì)與言語質(zhì)量,讓“思”與“說”互促共進,最終成就了她獨特的“脫口秀”風格。
李雪琴,一個有“思”的天賦、“說”的氛圍的人,在“說”方面要取得成功,尚且離不開長時間的反復練習。比“說”更難的“寫”,要讓普通人掌握這種本領,該付出多少的練習才能達成目標,是不言而喻的。
反觀我們當下的習作教學,從三年級開始正式寫作文,每學期8次單元作文,每次作文平均字數(shù)按500字算,在老師指導下的課堂寫作,一學期學生寫出的文字量不超過5000字,一學年寫出的文字量不超過1萬字,整個小學階段,四年時間里寫在作文本上的文字量不超過4萬字。上面已經(jīng)講過了,“寫”要比“說”難許多許多,單靠這么一點文字量的傾吐與書寫,對于寫作能力的形成,連杯水車薪都談不上,又怎能滿足掌握“寫”這種技能在量上的需求呢?上面已經(jīng)講過,“寫”要比“說”難得多,如果將寫作文字量兌換成口語表達量,一個學說話的人,學會說話基本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何況寫作呢?李雪琴正是有了那么長時間每天都在抖音上練習說話的經(jīng)歷,她才會像現(xiàn)在說得這么溜;面對每一個主題,她才能應對自如。在作文教學中,學生寫作能力沒有得到很好地培養(yǎng),缺就缺在寫作量上。
“操千曲而后曉音,觀千劍而后識器?!边@是古人對能力獲得的一種經(jīng)驗總結,兩個“千”字,都是一個概數(shù),強調(diào)的都是一種次數(shù),強調(diào)的是重復。為什么要強調(diào)重復練習次數(shù)?這里包含一個量變到質(zhì)變的過程,沒有重復練習的“量”,就不會有“質(zhì)”的突破。這里的“質(zhì)”,指的就是能力的擁有。關于能力形成,我一貫持有這樣的觀點:由“興趣”培養(yǎng)成“習慣”,由“習慣”發(fā)展成能力。興趣時有時無,只有將興趣培養(yǎng)成一種持續(xù)關注的習慣,才成系統(tǒng),才有力量,才有價值,最終才能成為能力。在作文教學上,所有能解決學生習作興趣問題,讓學生能寫出一定量的作文教學,都是成功的作文教學。
有人說,寫作是項技術活。
這話,說對也對,說不對也不對。說它對,是因為寫作這件事件離不了一些必要的寫作技巧,作品本身也包含著寫作技巧。說它不對,是因為如果用寫作技巧來教寫作,是教不會寫作的。能寫的人都有這樣一種體會:學會寫,要靠練。而一些深諳寫作之道的人則說:寫作沒有技巧,只是一個書寫熟練程度的問題。無論是“練”,還是“熟”,其實都可以歸結到一個問題——手熟(亦習慣)。因此,在“寫”這件事上,手熟到什么程度,寫作就會達到什么程度,就會創(chuàng)造或包含多少寫作技巧的成分。技巧因熟練產(chǎn)生,我們對寫作的追求,卻是希望通過技巧來獲得能力,達成寫的目的,這是我們在作文教學上的認知缺陷。能力不會從天下掉下來,損減或略去能力形成的過程,以結果取代過程,是一種本末倒置的做法。
雖然,“說”和“寫”分屬不同的表達系統(tǒng),但作為思維外現(xiàn)與能力培養(yǎng)方面,二者存在著極大的吻合點。
如今,李雪琴的“說”成了她的職業(yè),類似于寫作上的作家。我們的作文教學,雖然不是以培養(yǎng)作家作為目標,但培養(yǎng)并讓人擁有寫的能力,卻是我們習作教學的目標所在。要想讓人擁有“寫”的能力,寫的過程與寫的量,是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兩道“坎”。想著要繞的時候,寫的問題便也在其中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