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英語中動構式作為一種特殊的語言現(xiàn)象，它介于主動與被動之間，以形式上的主動來表達意義上的被動，在語言應用中普遍存在。在構式語法框架下，中動構式被分為典型和非典型兩類。文章以中動構式中施事、謂語動詞和受事這三大論元為出發(fā)點，通過對事物的特定狀態(tài)或固有屬性的描述，找到中動構式在語義的穩(wěn)定性、論元關系復雜性和主語生命度所造成的認知負荷方面呈現(xiàn)出的不同語義特征。并從認知的角度，借助系統(tǒng)評價功能理論解釋英語中動構式的三大語義角色的特點，以幫助學習者更加全面系統(tǒng)地了解和掌握中動構式的語義特征，提升其英語語言應用能力。

關鍵詞：英語中動構式;語義角色;語義特征;構式語法

中圖分類號：H314.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4580（2023）01—0091—（06）

DOI：10.19717/j.cnki.jjus.2023.01.017

在英語語法中，語態(tài)形式由主動語態(tài)和被動語態(tài)構成。除了這兩種基礎的語法形態(tài)以外，介于主動與被動中間的結構，并以主動形式表達被動含義的英語句式被稱作中動構式。中動構式用來描述或評價受事主體屬性，體現(xiàn)的是對句子主語NP屬性的描述，無論動作V的發(fā)出者是誰，受事客體的性質(zhì)都將保持穩(wěn)定?！癗P + V + ADV”模式是學界公認的中動構式，在此結構中，非施事主語NP與動詞V一般呈默認事件模型狀態(tài)，修飾語ADV 是結構中最具變化的成分。

對中動構式語義特征的解釋建立在系統(tǒng)功能評價理論之上，主要使用歸納、演繹和綜合分析法對構式結構內(nèi)各論元進行定性分析，以獲得相關研究結論。首先，按照系統(tǒng)功能評價理論的相關分類，從不同維度描述分析中動構式在形成原因、認知動機和語法構式等方面的區(qū)別，并從以上分析結果的差異性出發(fā)探討不同中動構式的語義特征和主觀評價上的區(qū)別；然后，從貢獻度上分析構式中的語法成分的評價意義，特別關注構式中附加語成分，重點分析這部分的評價意義。系統(tǒng)功能評價理論主要從三個維度討論評價意義：介入（Engagement）、態(tài)度（Attitude）和級差（Graduation）［1］。介入主要表明語篇中各種命題的關系，即是否使用語言符號進行人際交流，由自言（Monogloss）和借言（Heterogloss）兩個子系統(tǒng)構成。自言即“單聲”，指語篇中無其它觀點表述，無交際性和其它關聯(lián)性映射。借言即“多聲”，指語篇中不僅僅是自言（單聲），其它立場可以通過各種投射手段反映出來。情感（Affect）、判斷（Judgment）和鑒賞 （Appreciation）組成了態(tài)度維度的三個子系統(tǒng)，分別用來情感表述、行為判定和價值評估。情感即說話人情緒反饋，即說話人對特定現(xiàn)象的立場態(tài)度的反饋；判斷是在相關體制和規(guī)定下評判人的具體行為和做法，以肯定或否定作為結論；鑒賞包括反應、構成和評估三個方面，更傾向于過程性評價。語勢（Force）和聚焦（Focus）是級差維度下的兩個子系統(tǒng)［2］。語勢是程度指標，以強弱兩勢代表說話人人際關系的強弱和言語數(shù)量的多少；聚焦以顯著和模糊兩個度來呈現(xiàn)，指說話人在對語義進行加工處理的過程中，使語義顯著化或含混化的程度。

不同語言學領域的研究展示了中動構式在形式和意義上的特征，完善了對中動構式的整體認知，也為本研究奠定了基礎。本研究在相關語料庫支持下，根據(jù)各類英語中動構式實例，以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理論為分類標準，從認知的視角和形式及意義兩個方面，對非典型的中動構式的語義特征進行分類討論，探討中動構式中各語法成分在評價意義中的貢獻，找出不同類型中動構式的表征特性和功能語義特征，有助于英語學習者更準確地認識中動構式，從而提高交際中對信息焦點的把握能力。

一、中動構式的分類

語言結構的分類大多來自形式和意義兩個方面。從認知語言學的觀點來看， 語言的形式是以概念意義為基礎去展開討論的形式，所以形式和意義無法完全割裂開來。結合形式和意義對中動構式分類的作用， 將此類結構分為典型中動構式和非典型中動構式兩個類別，是更加合理的分類方式，也具有較強的解析力。從形式層面而言，“NP+V+ADV”為典型的中動構式，其中NP表示中動構式的主語，是名詞或具有名詞性屬性的成分；V表示中動構式的謂語動詞成分；ADV為狀語，副詞是最常見的成分。中動構式的ADV并非必要成分，也可以由否定詞、特定情態(tài)動詞或突出強調(diào)詞do等成分替代，發(fā)揮等效作用。典型的中動構式通過增添其他成分替代狀語，就成為非典型的中動構式；從意義層面而言，典型的中動構式為“NP（受事）+V（主動）+ADV（趨勢）”，其中NP（受事）主語具有感事屬性，帶有促使意義。動詞V以主動式呈現(xiàn)，具有實際指向而非虛化意義。ADV副詞具有趨向性和非事件性，由表難易性副詞和非難易性副詞構成。除此之外的表示能夠、可以或最終結果意義的結構即為非典型中動構式。

（一）典型中動構式

結合中動構式的形式和意義，典型中動構式（NP+V+ADV）又可分為難易式和非難易式兩類。

（1） That bread cuts easily.（那塊面包容易切片。）

（2） Chemical fiber clothes dry easily.（化纖衣服容易烘干。）

（1）（2）兩句的主語bread和chemical fiber均為動作的承受者，動詞cut和dry均為實義動詞，符合“NP+V+ADV”模式，是典型的中動構式，主要表達難易意義。在意義層面，副詞easily是難易式中動構式的標志用詞，體現(xiàn)出“容易”的直接意義。

非難易式中動構式在副詞的選擇上不再依賴于“easily”，呈現(xiàn)出多樣化趨勢，但同樣滿足典型中動結構的相關制約條件。如：

（3） The backpack wears comfortably．（雙肩包背起來很舒服。）

（4） Chocolate and milk mix well.（巧克力和牛奶混合起來很均勻。）

（3）（4）例句中，中動構式在副詞的選擇上，無論是comfortably還是well，都不再表達動作wear或mix執(zhí)行的難易程度，而表達其他類型的趨向意義，如舒適度或均勻度。

（二）非典型中動構式

非典型的中動構式區(qū)別于典型的中動構式，它不完全具備典型中動構式的形式或意義，而是作為典型中動構式的參照而相應出現(xiàn)的類別，可分為形式上非典型中動構式和意義上非典型中動構式。形式上非典型中動構式不直接體現(xiàn)“NP+V+ADV”模式，而是通過添加特定成分或替代典型中動構式中的ADV來實現(xiàn)的。如：

（5） That wall cant paint white easily．（那堵墻不容易刷白。）

（6） The window pan breaks into pieces easily．（那塊窗玻璃很容易碎。）

和典型中動構式相比，例（5）和例（6）增加了除主語、動詞和副詞以外的其他成分。例（5）中的white（白色的）、例（6）中的into pieces（成為碎片），分別表達動作paint和break的結果。

（7） Those books might sell， but you cant tell．（那些書可能有人買，但誰也說不清。）

（8） The door DOES open at last?。ㄩT最后居然開了?。?/p>

例句（7）和（8）為意義上非典型中動構式，它們并沒有像典型的中動構式那樣在句末由副詞作為修飾語結束，但這兩個例句都相應地通過情態(tài)動詞may（可能）和DOES重讀，替代副詞來表達類似的傾向意義。

此外，有些句式在形式上像典型的中動構式，但主語NP與動詞V又不符合典型中動構式中“受事NP”與“主動V”的對應關系，這類句式也屬于意義上非典型中動構式，具體分為工具類中動構式、位置類中動構式、方式類中動構式和施動明示類中動構式。

（9） The keyboard types smoothly.（這鍵盤打起字來很順手。）（工具類）

（10） The playground runs easily.（這操場跑起來容易。）（位置類）

（11） This oven cooks better than the that one.（這個爐子比那個更好用。）（方式型）

（12） Covid-19 virus infects easily for elder people. （老年人更容易感染新冠病毒。）（施動明示類）

二、中動構式的語義角色

形式主語（NP）、謂語動詞（V）和副詞/附加語（ADV）是中動構式的主要架構，所以施事、動詞和受事這三個主要部分就是中動構式的三大論元，這三個部分的內(nèi)容在構式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用以表述某一具體事物的內(nèi)在屬性和狀態(tài)［3］。

（一）施事論元

在中動構式中，雖然動作發(fā)出方（施事）在構式中被隱含，但是作為構式的論元之一，它的語義角色值得關注，因為句法上的隱含不代表語義上的省略，反之，它對句意能夠產(chǎn)生相當?shù)挠绊懀纾?/p>

（13） This cellphone sells quite well. （這款手機賣得很好。）

（14） This cellphone sells quite well （all by itself）. （這款手機“自己能”賣得很好。）

例句（13）為典型的中動結構，它在語義上沒有給讀者產(chǎn)生費解，因為動作sell 的施事在結構中未被提及。如果我們?yōu)榱俗尵渥拥男问街髡Z成為動作的真正實施者，我們可以通過在句末加上“all by itself”加以區(qū)分，成為作格句，如例句（14）。例句（14）在形式上的語法合理性并不能掩蓋其語義上的費解，因為形式主語cellphone本身不具有產(chǎn)生主動行為sell的能力。又如：

（15） Plastic bags cant melt in the earth in several years （all by themselves）.（塑料袋“自己”在土里好些年都溶解不了。）

例句（15）是通過在句尾加上all by themselves，讓主語Plastic bags成為動作melt的執(zhí)行者，在語義層面上是陳述該事件的施事主體。與例句（13）的區(qū)別就在于謂語動詞的性質(zhì)，此句中melt為主動形式，在句中它也不能起到被動意義，而中動構式的精髓就是動詞的主動形態(tài)表示被動意義，在例句（15）中，施事論元只能是形式主語Plastic bags。在例句（16）中，中動構式中的隱含施事是除句子主語之外的任何人，如例句（17）：

（16） The frozen meat cuts easily with my new knife. （用我的新刀切凍肉很容易。）

（17） Anyone can cut this frozen meat easily with my new knife.（任何人都能用我的新刀很容易地切凍肉。）

（二）動詞論元

英語中動構式有時態(tài)的要求，在具體運用中，用來表達即時狀態(tài)的進行時一般不被使用，而通常采用描述特定狀態(tài)的一般現(xiàn)在時。它不表達事件是否真實發(fā)生，而是在非時間限定下針對某一特定狀況的描述。因此，動詞在中動構式中形態(tài)比較單一，表達即時狀態(tài)的Be動詞一般不出現(xiàn)在中動構式中，如：

（18） That sushi is tasting extremely good. → That sushi tastes extremely good.（壽司嘗起來味道好極了。）

除了時態(tài)的要求，中動構式具體動詞的選擇在動作性強度方面也要做適當考慮。被選用的動詞以主動形式表達被動意義，就意味著動作對受事的狀態(tài)產(chǎn)生了較大的影響，而動作性強的動詞更能夠?qū)⑦@種重大變化描述出來，例如：

（19） The new car drives well. → Someone drives the new car well.（這輛新車很好駕駛。）

（20） The cake smells good. （蛋糕聞起來很香。）

例句（19）是一個典型的中動構式，因為動詞drive具有較強的動作性，它的使用讓受事new car的狀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靜態(tài)的車被施事開動了。例句（20）中動詞smell的動作性較弱，行為發(fā)生后，不能明顯地影響受事cake的行為或狀態(tài)。

在動詞時態(tài)、動詞動作性強弱之外，還需要考慮中動構式的假設情境，即表達隱含的施動者在假使情境下可能發(fā)生的狀況，通?？蛇x用相關情態(tài)詞來進行轉(zhuǎn)述，例如：

（21） These socks wash well. → These socks can be washed well.（這些襪子很好洗。）

（三）受事論元

中動構式中的形式主語是動詞動作的承受者，又稱作受事，處于三大論元的末端。它的受事屬性使其能對動詞所表述的事件負責，具有非施事性主語的責任性。

（22） This floor cleans easily. → Somebody cleans this floor easily.（地板很容易清洗。）

例句（18）中的主語（受事）floor可以通過將隱含的施事“提取”出來，變成新句子中動詞clean的賓語。要能夠完成這種“提取”，中動構式的動詞及物是前提，否則受事無法進行從主語到賓語的轉(zhuǎn)換。在一些特殊的中動構式中，動詞與形式主語并不能轉(zhuǎn)換為動賓結構，也不是真正的受事，這樣的主語主要是用于表達工具類和位置類的名詞，如：

（23） The knife sharpens the pencil easily. （工具類主語）→ Someone sharpens the pencil with the knife easily.（這把刀削鉛筆很容易。）

（24） The house prevents heat well. （位置類主語）→ Somebody prevents heat in the house well.（這間屋子隔熱效果很好。）

例句（23）和（24）的形式主語不能完成“sharpen the knife” 和 “prevent the house”的動賓轉(zhuǎn)換，而是借助with或in等介詞引出這類主語的工具性和位置性。

三、中動構式的語義特征

中動構式是由概念化等認知因素對語言結構產(chǎn)生影響，所以語義特征上包含類指性、情態(tài)性、隱性施事的任指性、形式主語（受事）的責任性等［4］。在典型的中動結構中，受事方被提升到主語的位置，成為形式上的施動者，相應的施事方就被降為非顯性論元，由于形式主語是受事，它的屬性注定與施事無直接關聯(lián)，中動結構中的非顯性施事就獲取了較大的解讀空間，構式的語義特殊呈現(xiàn)多樣化。前人對中動構式的研究中，側(cè)重點主要集中在各類語法框架下的語義特征的討論，并存在相當?shù)姆制纾?］。“NP（名詞短語）+V（謂語動詞）+ADV（副詞）”是最常見的中動構式結構，該結構中名詞短語作為形式主語，是行為的承受者，施事者在結構中被隱略。謂語動詞的時態(tài)以一般現(xiàn)在時為主，副詞（狀語）作為附加成分是不可省略的。

典型的中動構式中，形式主語和動詞雖然無法直接表現(xiàn)為施動關系，但仍可以通過換位還原成邏輯上的施動關系；在非典型英語中動構式中，形式主語并非都是邏輯上的受事，也可以由動作發(fā)生所需要的工具、位置、材料等旁格論元擔任［6］。非典型的中動構式因主語非受事論元，在句法表現(xiàn)上主要呈現(xiàn)出以下幾個特點：

（一）構式語義穩(wěn)定化

構式語法的特點是句型具有獨立、抽象的整體義，它決定了它對進入構式的動詞有相當?shù)膲褐菩?。當謂語動詞進入構式后，原有論元在數(shù)量上減少，預測其構式語義困難加大。如：

（25） I feel cold inside， and the window shuts hardly.（我感到室內(nèi)很冷，窗戶也很難關。）

當動詞進入中動構式后，論元遞減。中動構式為一般現(xiàn)在時時，謂語動詞與時間的關聯(lián)性弱，它的結構呈現(xiàn)出相當?shù)姆€(wěn)定。語義上，進入中動構式的謂語動詞表示的是事件從“具體行為”到“存在狀態(tài)”的轉(zhuǎn)換。如例（25）中的動詞shut所表示的施事不出現(xiàn)，處于主語位置上的windows作為形式上的主語，事實上是shut動作的承受者，而動作的實際參與者即邏輯主語受到動詞壓制后在使用中被切割，造成語義解釋的困難加大。

“副詞效應”在中動構式中的特點也比較顯著。副詞一般位于中動構式句末，從語義上看，它屬于附加語，與處于中動構式前部和中部的其它主要結構NP或V不同，“非施事性”和“非主觀性”是附加語所具有的典型特點。例（ 25） 中的hardly 指形式主語window的內(nèi)在屬性，而并非該事件施事的屬性，即“窗戶很難被關上”，任何人去執(zhí)行shut的動作，都會是“困難”的結果［7］。因此，事件的施事者即主觀方面并非說話人關注的重點，從而被忽略，若將例（25） 改為：

（26） I feel cold inside，and the window shuts rustily．（我感到室內(nèi)很冷，窗戶也關上去銹跡斑斑。）

副詞rustily用于修飾施事的具體行為，強調(diào)主體在執(zhí)行該行為時的情緒和方式，當副詞改變后，會造成句子語言不通順的結果。

（二）論元關系多元化

非典型中動構式除了結構上的相同性，在語義上也具有相似性，但因自身特點，呈現(xiàn)出非典型的多元化特征，即典型和非典型中動構式之間存在相關性和多元性。

（27） This scarf touches warm and cozy.（這條圍巾摸上去溫暖又舒適。）

（28） The pencil writes well， and it suits for kids perfectly.（這支鉛筆書寫很流暢，它非常適合孩子使用。）

例（27）中的主語scarf 是謂語動詞touch 的“受事”，形容詞warm 和cozy 是主語的補足語，起到對主語進一步補充說明的作用，強調(diào)scarf的“溫暖”“舒適”的屬性特征；例（28）中的主語pencil也非傳統(tǒng)主動或被動句子結構中謂語動詞write的“受事”，而是作為一種“書寫工具”，它的書寫功能很“完美”，在語義上弱化了write這一書寫行為，更強調(diào)pencil的功能及特性。例（27）和例（28）的表達是中動構式的基本形式要求，即使用主動形態(tài)表達被動意義，但是從語義關系上看，主語論元與謂語動詞在使用中有其傾向性，在語義上偏重對主語的屬性或狀態(tài)的強化，這與典型中動構式的語義呈現(xiàn)還是有相當差異的［8］。

（三）語法主語生命度高低的制約化

語法主語即形式主語是動作的實際承受者，在具體生命度上有高低強弱之分，而謂語動詞在中動構式中受到主語生命度高低的限制。一般而言，主語生命度的高低與該主語進入中動構式的難易程度成正比［9］。在具體應用中，高生命度主語因其具有主動和被動的雙重屬性，需要在中動構式和一般主謂搭配結構中做出選擇，選擇的過程容易引起理解負遷移，加大認知負載。

（29） This down jacket washes easily.（這件羽絨服洗起來很容易。）

（30） Her face is round， and she makes up easily.（她的臉是圓的，她化起妝來很容易。）

例（29）的主語down jacket生命度低，相對應的主語施事性被弱化，所以這一典型的中動構式更強調(diào)主語的特性（受事性）；例（30）在結構上是傳統(tǒng)的主系表，謂語動詞可能會讓人產(chǎn)生誤解，誤讀為“她的圓臉讓她的化妝行為很容易”，但例（30）也是一個典型的中動結構，she是高生命度主語，如果以對傳統(tǒng)主謂句來理解，容易造成語義偏差。

四、結語

由于論元在英語中動構式中扮演不同的角色，不同類型的中動句在語義特征和評價功能之間的復雜關系是學界的熱點話題。中動構式用主動的形式表達被動的意義可以從語法和語義兩個層面上理解，即語法形式上的主動和語義層面上的被動［10］。語法結構上，它有典型的主語+動詞+副詞的主動結構特征；語義特征上，中動構式施事論元被隱含，主語為受事，動詞語義上受到一定的壓制。學界對英語中動構式的研究不斷深入和發(fā)展，從對該類結構的簡單描述，到利用各類語法分析英語中動構式的成因，再到利用相關理論對構式的評價功能進行探索，并嘗試結合內(nèi)外因素來解釋這一特殊語言現(xiàn)象和語用規(guī)則［11］。構式語法框架下的語義特征，以系統(tǒng)評價功能理論為基礎，從認知的角度來解釋說話人的態(tài)度和立場，建構認知主體在構式中的評價意義。但現(xiàn)有研究還不夠完善，僅局限于某種理論框架下的共時研究，忽視了構式規(guī)律的歷史演變進程，呈現(xiàn)出規(guī)律的凝固化和局限性。未來的研究應結合共時和歷時兩個層面，不僅要從語法和認知的角度，更要從語用、交際、語境等層面對英語中動構式的語義特征進行多層次和全方位的探索和研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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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吳國富）

基金項目：安徽省高校優(yōu)秀青年骨干人才國內(nèi)訪學研修項目“句法變化與學生聽力理解能力的相關性”（編號gxfx2017238）；安徽省大規(guī)模在線開放課程（MOOC）示范項目“旅游英語聽說”（編號2018mooc493）；馬鞍山師專人文社科重點項目“中動構式的評價功能研究”（編號2022xjzdky06）。

收稿日期：2023—01—02

作者簡介：王德軍（1981—），男，安徽馬鞍山人，馬鞍山師范高等?？茖W校旅游與外語系副教授，研究方向為應用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