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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繪世界文學的中國版圖:世界文學語境下的中國現(xiàn)代文學

2023-06-23 06:22陳瑤
網(wǎng)絡文學評論 2023年2期
關鍵詞:世界文學中國文學走出去

陳瑤

摘要:探討世界文學語境下中國文學的地位及發(fā)展研究現(xiàn)狀,是當前比較文學研究領域中的一個重要理論課題和前沿方向。王寧和生安鋒兩位教授的新著《世界文學與中國現(xiàn)代文學》正是對這一趨勢的回應。作為深耕世界文學領域的學者,兩位作者基于中國文學及其理論批評實踐,解構了世界文學中隱藏的西方中心主義思維模式,以此論證世界文學與中國文學的雙向關系。同時,他們緊緊把握學術前沿,嘗試重繪世界文學的中國版圖,以重申世界文學語境下中國文學的地位和作用,進而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世界文學體系。文章從跨文化闡釋及其在世界文學與中國文學雙向關系中的作用,以及中國文學“走出去”等方面對該書對建構世界文學體系所作出的主要理論貢獻進行分析闡釋。

關鍵詞:《世界文學與中國現(xiàn)代文學》;世界文學;中國現(xiàn)代文學;翻譯;中國文學“走出去”

20世紀初直至之后的一百年間,隨著中國具體國情的變化,“世界文學”概念的命運和內涵也在不斷地得到重構與豐富,并逐步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世界文學話語。由王寧和生安鋒等著的《世界文學與中國現(xiàn)代文學》就是一部從廣闊的世界文學理論視角重新梳理現(xiàn)代中外文學關系的力著,該書不僅闡釋了世界文學與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雙向關系,而且還從中國學者的獨特視角,向國際世界文學研究界發(fā)出了中國的聲音。其中的一些章節(jié)若用英文撰寫發(fā)表在國際期刊上,必將起到與國際世界文學界對話的作用。本文基于對該書的細讀,試圖由此出發(fā)闡發(fā)其對中國文學研究走出去的幾點啟示。

一、重新思考世界文學與中國現(xiàn)代文學

在探討現(xiàn)代中外文學關系時,比較文學學者往往更側重考察中國現(xiàn)代文學所受到的外來影響,20世紀80年代由曾小逸主編的《走向世界文學》(湖南文藝出版社,1985)就是這樣一部力著。但是我們今天重新思考現(xiàn)代中外文學關系,就會發(fā)現(xiàn)該書的一個缺陷:受各位作者外語水平所限,他們所探討的中外文學關系只是單向的,也即在世界文學影響下的中國現(xiàn)代文學傳統(tǒng)的形成,以及中國現(xiàn)代作家所受到的世界文學的影響和啟迪。而本書的出版則彌補了這一缺憾,本書的各位作者更為側重探討中國現(xiàn)代文學與世界文學的雙向關系,尤其是中國現(xiàn)代文學在世界文學版圖上的地位。

西學東漸大潮中,源于東方基因的世界文學觀念通過翻譯的中介從西方長驅直入而來,帶給中國現(xiàn)代人文學者前所未見的西方文學及其各種批評理論,進而迅速占領了中國比較文學及其相關學科的領地。毫無疑問,世界文學啟發(fā)了中國現(xiàn)代文學,后者也通過翻譯的中介逐步走向世界。如此可見,“世界文學”是一個旅行的概念。但與賽義德(Edward Said)“理論旅行”(traveling theory)概念有所不同,賽義德所謂的“理論旅行”最初是從西方旅行至東方,而西方的理論在這樣的旅行中產生變異,最終在東方民族文化中生成新的變體。王寧則立足于中國文學創(chuàng)作及其理論批評,從全球化的視角對世界文學追根溯源,根據(jù)中國的具體國情厘清脈絡,勾勒出“世界文學”概念在中國不斷被豐富和被重構的動態(tài)輪廓。他超越了賽義德的單向的“理論旅行”,提出“世界文學”是一個雙向旅行概念(traveling concept)的推論:即世界文學的“基因一開始就來自東方,或在非西方世界也有著一些類似的現(xiàn)象,之后在西方逐步形成一個理論概念后,又旅行到東方乃至整個世界”,1所到之處必然會與民族文化因素相交融,產生具有該民族特色的世界文學。因此,世界文學應該是“相互交流,互動復合的良性循環(huán)系統(tǒng)”。2在與民族文化因素沖擊和融合的雙向旅行過程中,作品被賦予了“持續(xù)的生命”和“來世生命”。在這種雙向旅行的基礎上,結合文化普遍主義與文化相對主義,世界文學的兩種闡釋得以凸顯:“作為一般意義上的(總體)世界文學(world literature)和作為指向具體國別的世界(各國/民族的)文學(world literatures)。前者指評價文學所具有的世界性意義的最高水平的普遍標準;后者則指世界各國的文學的不同再現(xiàn)形式,包括翻譯和流通的形式?!?然而,隨著信息全球化時代的到來,傳統(tǒng)的民族/國別文學疆界日趨模糊,一些文學作品通過翻譯聞名于世;但僅通過翻譯并不是作品成為世界文學的完全條件。因此評判一部作品是否堪稱世界文學,還應同時考慮其經典性和可讀性:文學的經典性,即文學本身的質量及其美學價值;文學作品的可讀性,即廣大讀者接受并認可該作品,經典性與可讀性之于世界文學缺一不可。王寧指出,評價世界文學具有“二元性”標準:一方面是基于共同美學原則,具有普適意義的標準;另一方面是兼顧不同國別/民族文學的相對性標準,只有堅持“二元性”標準,才能做到客觀公正地進行評判世界文學。4

眾所周知,長期以來,西方人對東方人固有的偏見助長了東方主義的盛行,西方讀者對中國學術另眼看待的現(xiàn)象屢見不鮮,致使中國的世界文學研究走出國門的過程困難重重。不少西方學者都認為,中國的世界文學研究只是毫無主見、亦步亦趨地跟著西方學界,并沒有自己的獨特見解。但事實上,世界文學概念自形成初期就與中國文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1827年,歌德在與其學生艾克曼談話時提出了“世界文學”這一概念(Weltliteratur),正是受到了《好逑傳》《老生兒》《花箋記》和《玉嬌梨》等中國文學作品英譯本或法譯本的啟迪。作為世界文學理論的奠基人、比較文學的先驅者,歌德本人的作品幾乎都被全球權威性的世界文學選集收錄??梢哉f,歌德與世界文學之間也是一種雙向交流的關系。同時,他也是世界文學與中國文學互動的中介。二十多年后,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再次提及了具備“世界性”特征的精神公共財產“世界的文學”。1從此“世界文學”的概念脫離了烏托邦的想象得以在學界被不斷地豐富和闡發(fā)。

《世界文學與中國現(xiàn)代文學》通過聯(lián)系具體中國現(xiàn)代作家的政治背景、人生理想、審美趣味以及創(chuàng)作手法與社會具體現(xiàn)實,關注作家創(chuàng)作動機及所受的影響,完整地闡述了具有深遠影響的中國現(xiàn)代文學流派、優(yōu)秀作家和典型作品及其審美特性;分析了中國現(xiàn)代作家在東西文化碰撞中、在民族性與世界性的對壘中,如何選擇創(chuàng)作方向、如何彌合東西差異,從而在創(chuàng)作中形成東西交融的思想意識、創(chuàng)作風格以及審美意識。在世界文學語境下,為闡述中國現(xiàn)當代作家與世界文學之間的相互作用提供多面觀照角度,再一次論證了世界文學與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雙向互動性。從中國現(xiàn)代作家主流群體到海外流散作家,他們的寫作活動與世界文學之間的雙向旅程都揭示了世界文學是一個雙向旅行的概念,在多元文化環(huán)境下,他們借文化融合之力,賦予世界文學更強的生命力。

毋庸置疑,在當今的后理論時代,處于邊緣的理論話語被推向世界文學的舞臺,來自不同民族/國別的文學理論家與研究者進入圓桌對話,從此西方中心主義一統(tǒng)天下的格局被打破。中國的文學理論工作者應借機以積極的姿態(tài)重新思考源自西方的理論,向世界發(fā)出中國學者的獨特聲音。作為中國的資深人文學者,王寧始終不忘人文學者的初心與歷史使命,積極致力于“重新思考”中國文學在世界文學版圖中的位置,堅持結合中國現(xiàn)代文學實踐結果,解構隱匿于世界文學概念的西方中心主義意識,促其緊跟時代,由邊緣化地位走向世界舞臺中心。同時,他極力倡導中國學者在國際學界發(fā)表專著及論文,大力弘揚中國文學,推動中國文論國際化的進程,為建構世界文學版圖貢獻中國智慧。兩位作者對中國現(xiàn)代文學歷史規(guī)律作了精辟總結,以馬克思物質第一性原理的客觀性視野,透過中國現(xiàn)代作家的世界性審視眼光,向學界宣告,中國文學只有走進世界文學才能得以繁榮發(fā)展,但同時中國文學又必須立足本土與民族文化本身。本書各章節(jié)還縱向剖析了中國作家對中國傳統(tǒng)文學的兼收深度,橫向衡量他們對世界文學的并蓄廣度,在這兩者結合的基礎上,總結了中華民族文學何以在世界性互動中長足發(fā)展,體現(xiàn)了其高屋建瓴的理論思考和卓越的學術視野。

二、重新繪制世界文學的中國版圖

從世界文學概念的起源、內涵談起,在世界文學大語境下對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重新審視,本書以跨文化角度深刻揭示二者間動態(tài)互補關系,提出了具有世界性意義的世界文學概念,旨在建構世界文學的中國版圖。圍繞世界文學研究與中國現(xiàn)代文學研究,對二者結合之主題探賾索隱,厘清世界文學理論流變,鉤深致遠地闡述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發(fā)展進程,這一過程也體現(xiàn)了中國現(xiàn)當代作家與世界文學之間的相互作用。它猶如一部世界文學百科全書般為讀者呈現(xiàn)了世界文學研究全貌,在對其中西方發(fā)展的闡釋過程中,將小說、詩歌、戲劇這三種具有代表性的創(chuàng)作形式,與世界文學理論闡釋進行巧妙結合,對深入研究這一領域,具有很強的啟發(fā)性和參考價值。作者將中國現(xiàn)代文學研究置于宏大跨文化語境中,修正世界文學概念,與戴姆拉什(David Damrosch),莫萊蒂(Franco Moretti)以及卡薩諾瓦(Pascale Casanova)等西方的世界文學研究學者不同,書中提出了中國特有的研究角度,突破了“西方中心主義”的研究困境,推陳出新,互相融通,對描繪世界文學中國版圖,提供了具有開拓性的中國智慧。

國內的人文學者一般并不否認經濟全球化,而對文化全球化則多有誤解。實際上,在王寧看來,文化全球化并非文化上的趨同性,它更賦予不同的文化以多樣性特征;時代背景語境的不同、國家/民族文化的差異,也形成了世界文學內容多樣的闡釋體系。中國的全球化實踐,也體現(xiàn)在一種文化全球化的實踐。2014年,習近平總書記在布魯日歐洲學院發(fā)表的演講時引用了《晏子春秋·雜下之十》中的“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異也。”1強調中國不能全盤照搬別國的政治制度和發(fā)展模式,不顧本土情況,否則只能浮于表面,更可能遭遇災難性后果。這句話也同樣適用于文學理論與研究。在面對西方中心主義下產生的“世界文學”概念時,我們需要以辯證的眼光來看待它是否符合中國實際,絕不可生搬硬套。既然對西方文化單項全盤吸納已不可取,那么對世界文學本土轉化,構建具有新時代中國特色的“世界文學”,也將為其他文化弱勢國家/民族文化提供良好的示范與鋪墊。作者提出的世界文學概念和相關觀點,深刻地把握了世界文化激蕩趨勢,是夯實文化根基增強文化軟實力、積極參與世界文化交流互鑒、行穩(wěn)致遠的根本之策,是我們勇于面對全球文化,加強中國文學的世界影響力的基本法寶。在中西方思想文化交互影響的廣闊視野下,本書提供了一份深具洞見的世界文學與中國現(xiàn)代文學翔實評述,以世界文學全新視野開闊了中國學者的思路,也使讀者得以更加理性客觀地評價我國文學的歷史地位與價值意蘊,構建了世界文學書寫的新范式。

眾所周知,世界上其他文明都有過中斷或停滯,而中華文化的歷史卻綿延至今。要想徹底打破東方主義僵化印象,向世界推廣宏大的中華文化,掌握話語權,不但要求中國學者學習國際前沿理論,更需要立足中國的本土經驗和立場,從而構建中國文學理論話語體系,這樣,我們才有資格和能力與國際同行進行平等討論和對話。雖然中文語境下世界文學的探討方興未艾,但其成果卻鮮見于國際人文社會科學領域學術期刊上,中國文學研究在國際學界“失語”的說法仍不絕于耳,西方學界甚至不認為中國的世界文學研究有能力與他們平等對話。而王寧教授則始終秉持這樣一個原則,“在人文社科研究方面,與國際接軌,并不意味著與西方接軌,而是意味著與西方進行對話,通過這種對話逐步達到理論和學術的雙向交流,而在這種交流的過程中,中國學者才能逐步對西方的學者產生某種潛移默化的影響”。2本書通過還原和描繪世界文學在中國的落地與成長過程,以之與國際學術同行研討,致力于推出中國文學研究成果,實現(xiàn)文化全球化戰(zhàn)略從東方(邊緣)向西方(中心)推進,最終消解單一的中心。同時也遵循黨的二十大報告,“堅守中國文化立場,提煉展示中華文明的精神標識和文化精髓,加快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敘事體系,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展現(xiàn)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深化文明交流互鑒,推動中國文化更好走向世界”之目標路徑,1構建中國文學理論在世界文學研究中的話語體系。

三、中國文學“走出去”視野下

的翻譯學轉向

毋庸置疑,歐洲中心主義及隨后的西方中心主義思維定式長期以來籠罩著世界文學研究,歐洲文學、西方文學與世界文學之間幾乎被約定俗成地畫上等號。伴隨著全球化時代的來臨,東方文學的強大才逐漸瓦解了歐洲中心主義和西方中心主義,各民族/國家文學得以走入對話機制,促進了世界性意義的世界文學版圖形成。自此,中國文學與文化開啟了不斷探索和豐富“走出去”的道路與模式。在世界文學成為比較文學發(fā)展的最高階段這一審美現(xiàn)實進程中,翻譯不僅是走進和深入世界文學的重要途徑,也是文學走向世界不可或缺的中介。勞倫斯·韋努蒂指出,“沒有翻譯,世界文學就無法進行概念界定”。2在全球化時代,翻譯已經遠超出語言意義轉述的表層功能,在各種文化間充當一種主導性或協(xié)調者、翻譯者的角色。2012年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被認為是中國文學走出去最為矚目的成就。在翻譯莫言作品的過程中,葛浩文發(fā)揮了譯者的主觀能動性,通過增加相關文學元素,增強了目的文本的審美價值;在語言、修辭等方面對原作加以闡釋與重構,賦予了作品“持續(xù)生命”或“來世生命”,使其在英語世界的文學場域大放異彩??梢?,翻譯對于文學的世界傳播起著決定性作用,也提高了中國作家的世界文學地位。

本書作者也十分重視翻譯在建構新的世界文學版圖的重要作用,并且緊密地聯(lián)系中國的翻譯實踐活動,在世界文學與翻譯研究領域做了更加深入的闡發(fā),聚焦如何通過翻譯,促進中國現(xiàn)代文學走出去并重構涵蓋中國文學等其他民族文學的世界文學版圖,更加適應時代的要求。本書既重新界定了翻譯學理論,又在開闊的世界主義與世界文學視野觀照下,努力探索如何促使中國文學走向世界文學的課題,深入闡釋翻譯及其之外的跨文化闡釋在其中至關重要的作用,兼具學理價值與現(xiàn)實意義。

對于中國的人文學者來說,重新定位世界文學的中國版圖,促使其從邊緣走向世界舞臺中心,發(fā)揮翻譯的橋梁作用則是學術研究目的重中之重。作者從中國的視角對世界文學概念進行修正乃至重構,其間著眼世界文學中的翻譯研究視角,在翻譯理論與實踐的基礎上,審視中國現(xiàn)代文學與世界文學之間的雙向旅行,將翻譯研究視作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闡釋和世界文學建構的策略。在羅曼·雅各布森對翻譯的三個層面理論界定基礎上,打破其“語言中心主義”翻譯思維定式,3從跨文化交流的角度揚棄與完善翻譯之定義,認為其之于文化思想與話語轉換和再現(xiàn),發(fā)揮了“再創(chuàng)造”(recreation)和“再現(xiàn)”(representation)能動作用,1經過了“文化的轉向”的翻譯實際上扮演的就是某種跨文化闡釋的角色。

在新的世界語言文化格局中,對翻譯的界定是為了進一步理解翻譯對于建構和重構世界文學的重要性,指明了翻譯將何去何從。可以說,沒有了翻譯,民族文學之間的交流便幾乎沒有可能;那么我們期待的世界文學經典也更加無法實現(xiàn),世界文學時代則遙不可及。另一方面,對翻譯的界定有益于完善翻譯這門學科,作者認為,翻譯與多種學科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lián),并且其自身具有一套包括研究對象、領地和方法的研究系統(tǒng)。當前翻譯研究理論化進程正在加速,翻譯研究作為人文社會科學的獨立分支學科指日可待,翻譯學科地位的提升也是王寧教授始終為之奔走呼吁的初心??傊?,翻譯應當被提高到推動中國文學與文化走出去,重新定位世界文學與文化意義的戰(zhàn)略地位上。另,在全球化的浪潮涌來之時,翻譯的中心應當果斷地由“外譯中轉向中譯外,也即致力于將中國文化和文學的優(yōu)秀作品譯成世界上的主要語言,尤其是英語”,2從而向世界推廣中國及整個東方文化。當然,在重心轉向的同時,學界仍然需要繼續(xù)將優(yōu)秀的其他民族文學作品譯成中文。如此一來,中國文化與文學才能夠充分地有效地走向世界??紤]到從根本上改變世界文學交流之大格局,以期得到更加平衡更具世界意義的世界文學版圖,中國學者應當立足當下英語普及率更高的實際,在可能的情況下直接用英文著述,進而努力提升在國際學術界發(fā)出中國聲音。

巴斯奈特(Susan Bassnett)和勒弗菲爾(André Lefevere)曾試圖構建文化研究中“翻譯的轉向”理論,但條件尚未成熟。在中國文學走向世界的近百年過程中,尤其是近一二十年來中國的翻譯實踐,發(fā)揮著重大效能并由此引發(fā)學界廣泛關注,使得中國文化和文學具備了與世界平等對話的能力,翻譯學在中國得到了跨越式發(fā)展,中國翻譯研究者在國際學術界的聲音日益響亮。王寧教授以親身實踐率先向國際學術界宣告,文化研究的“翻譯學轉向”已經成型,中國也已從一個“理論消費”的國家轉向“理論出產”的國家。3這與王寧教授在《文化翻譯與經典闡釋》指出的“可以預見,在當今的全球語境之下,翻譯的功能非但沒有喪失,反而會更得到加強,只是體現(xiàn)在文化翻譯和文學翻譯中,這種取向將發(fā)生質的變化:翻譯的重點將體現(xiàn)在把中國文化的精華翻譯介紹到世界,讓全世界的文化人和文學愛好者共同分享中國文化博大精深”相互呼應與印證4。不僅為中國現(xiàn)代文學、翻譯、譯者的地位發(fā)聲吶喊;更是闡明了翻譯在推動中華文化更好地走向世界,以及重繪世界文學版圖所肩負的新的歷史使命和任務。

四、結語

王寧教授作為國際比較文學界關于世界文學問題討論的主要倡導者及推動者之一,始終致力于促進西方前沿理論思潮及學術研究成果與中國文學文化理論交流與融合。縱觀全書,王寧教授一如既往地以中國人文學者的身份來研究文學和翻譯理論及現(xiàn)象,從中國實際出發(fā),不遺余力地推動中國文學與文化更好地走向世界中心。他認為,全球化促使文化具備了趨同性與多樣性并存的特征,中國文化和文學應當乘此東風,把握全球化帶來的寶貴機遇,推動中國文學與文化走向世界;同時,王寧堅持強調中國學者要勇于用英文著述,進而才能在國際學術界展現(xiàn)身手。尤其是他帶領學術團隊身體力行,堅持在國際學術界傳播中國文化與文學,向世界發(fā)出中國聲音,打破西方中心主義藩籬。其初心與遠大抱負始終如一,彰顯令人敬佩的馬克思主義人文學者風范。

回溯世界文學概念的演變,由歷史實踐出發(fā),闡釋世界文學的中國版本,既為重寫世界文學史提出了可依循的準則,也為文學批評研究提供了跨文化比較視野。王寧教授作為國際學術界提出“世界戲劇”和“世界詩學”理論建構第一人,在此對這兩個理論加以闡釋,完善并深化了世界文學理論??梢哉f,在當今文化全球化背景下,該書自身就是一本具有理論指導意義的世界文學在中國的發(fā)展演變史。葛兆光先生在《亞洲史的研究方法》書中,闡述了中國學者進行研究時“有三點需要進行反思,第一點就是我們中國學術界對于中國歷史傳統(tǒng)和文化的研究,有一個自給自足的心態(tài),覺得我們的材料足夠了,所以常說‘汗牛充棟。第二點呢?我們的學科劃得太清,我們的領域變得很窄。我們不習慣越出自己的學科邊界和研究領域,去看看外面的資料和研究。第三點呢?要怪自己,要了解保存在外國這些的文獻,你多多少少要懂一點外文,你要知道,在你研究的時候,別人也在研究。別人研究的東西可能是用外文寫的,你得去懂一點。所以在這點上呢,可能我們還注意得不夠,是有自身的原因的。”1可見,具備世界史的視野、跨學科視野和跳出自我中心視野是深入開展學術研究的必要方法。本書以世界性視野來分析中國現(xiàn)代文學,以跨學科態(tài)度來闡述中國現(xiàn)代文學與翻譯的互相成就,并強調了翻譯在我們研究世界文學、中國文學走出去中起到的重大作用,讓全世界讀者得以了解他國文獻,無疑也是在研究方法上給予學習型讀者示范卓越的研究范式。

作者單位: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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