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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學推助與情感轉(zhuǎn)向:寓直詩歌的古今演變

2024-08-22 00:00:00龍飛宇
美與時代·下 2024年7期
關(guān)鍵詞:情感表現(xiàn)

摘" 要:寓直即宿署當值,是官員需要履行的一項政治職務。相關(guān)創(chuàng)作最早見于南北朝,至初盛唐已形成較為成熟的書寫模式。一方面,寓直詩的主流情感表現(xiàn)是體寫皇恩與鳴盛頌圣,這成為公領(lǐng)域?qū)懽鞯幕痉妒?;另一方面,由于寓直期間生活略顯枯燥無趣,寓直詩多傳遞清冷寂寞的情緒,思念親友成為私領(lǐng)域的普遍情感表達。這種模式隨著詩學演進亦有轉(zhuǎn)向,從寓直生活看來,中唐至北宋以來,詩人們對寓直生活的態(tài)度發(fā)生轉(zhuǎn)變,并在寓直生活中自得其樂,體悟日?;娜の?;從寓直身份看來,白居易等處在黨爭形勢下的文人開始在寓直詩中表現(xiàn)“中隱”情緒,直到明代中期,郎署詩人借助山林之聲對臺閣文風進行糾弊,重塑了寓直詩的新范式。

關(guān)鍵詞:寓直;情感表現(xiàn);公私領(lǐng)域;日?;瘜懽?;郎署詩學

文官制度與文學創(chuàng)作的關(guān)聯(lián),是古代文學研究中經(jīng)久不衰的話題。作為文學外部研究的一種,我們能夠通過還原個體作家創(chuàng)作的政治環(huán)境與身份要求,進而理解其創(chuàng)作意圖與表現(xiàn)手法。不過,過往研究常會在制度與文學間添置單向度的影響關(guān)系,即將制度作為文學的發(fā)生語境,這可能會遮蔽二者間的相互交涉。

寓直即寓居官署值勤,這是官員需要履行的政治職務。寓直詩歌創(chuàng)作的主體是精英士大夫,身份的約束讓寓直寫作成為受限的表達,并且,他們在公私領(lǐng)域均有創(chuàng)作,使得這些作品也有著不同的情感表現(xiàn)方式。本文將對寓直士人的文學創(chuàng)作予以觀照,嘗試考察其情感表現(xiàn)與詩學演進的內(nèi)在關(guān)聯(lián),以此理解寓直詩歌的古今演變。

一、文官寓直制度與寓直寫作的源初范式

文官寓直制度的成熟,可以追溯至唐代。雖在唐前已見諸典籍,但與唐以來的寓直制度有所不同?!霸⒅薄币辉~最早見于潘岳《秋興賦》,該文前敘稱“晉十有四年,余春秋三十有二,始見二毛。以太尉掾兼虎賁中郎將,寓直于散騎之省”[1]。《世說新語·言語》曰:“桓玄既篡位,將改置直館,問左右:‘虎賁中郎省,應在何處?’有人答曰:‘無省?!敃r殊忤旨。問:‘何以知無?’答曰:‘潘岳《秋興賦敘》云:‘虎賁中郎將,寓直于散騎之省?!舌捣Q善?!盵2]因為虎賁中郎將本無單獨省府,因此寄宿于騎省,稱為寓直。其實工作職能與散騎常侍并無關(guān)聯(lián),辦事時間也沒有特別限制。而唐代以后普遍的寓直制度與此有所不同,李匡乂就已敏銳地察覺到:

常見直宿公署,咸云寓直,徒以當直字俗,稍貴文言,而不究其義也。案字書:“寓,寄也”。寓直二字,出于潘岳之為武賁中郎將,晉朝未有將校省,故寄直散騎省。今百官各當本司,而直固是當直,安可云寓?[3]

唐代寓直其實是一種宿署當值的制度,詩歌大多標明“夜”或“宵”,因此在時間上應有特別限定,且這種寓直是在本官省之內(nèi)的,并無需借寄他省?!短茣ぞ戆耸贩Q:

尚書省官,每一日一人宿直,都司執(zhí)直簿轉(zhuǎn)以為次。諸長官應通判者,及上佐縣令不直。凡內(nèi)外官,日出視事,午而退,有事則直,官省之務繁者,不在此限。[4]

由此可知,“有事則直”其實是“日出視事”的補充,除去公務繁忙的官員,都需要額外承擔寓直工作。根據(jù)白居易“承明連夜直,建禮拂晨趨”[5]1246的描述,整夜寓直后還要繼續(xù)早朝的官員恐怕不在少數(shù)。權(quán)德輿有《病中寓直代書題寄》詩[6]771,說明在病中依舊需要寓直,可見寓直規(guī)定的嚴苛。寓直不僅是一項負荷很高的公務,倘若行事不力,隨時要面臨左遷的風險?!短普Z林》即記載一例:

舍人岑參掌誥,屢稱疾不入宿直,人雖憚而不敢發(fā)。崔(祐甫)獨入見,以舍人移疾既多,有同離局。袞曰:“此子羸病日久,諸賢豈不能容之?”崔曰:“相公若知岑舍人抱病,本不當遷授。今既居此,安可以疾辭王事乎?”袞黙然無以奪也。[7]193

岑參以屢屢請假不入寓直而見黜,同時,亦有大量官員因為寓直而得到晉升的機遇,李大亮即如此:“每當宿直,必通宵假寐,太宗嘗勞之曰:‘至公宿直,我便通夜安臥’,其見任如此?!盵8]李大亮寓直時每每通宵假寐,十分勤苦,而這都被太宗看在眼中,成為他得以獲寵的原因之一。如此來說,寓直制度還與職官的升降轉(zhuǎn)任密切相關(guān)。承旨與傳令也是寓直時的重要職責,由于夜間活動極具私密性,成為君臣隱秘對話的契機。《唐語林》記載崔慎由以翰林學士寓直,期間以密詔入內(nèi),要求寫作廢帝制文,崔慎由態(tài)度堅決不許,最終發(fā)現(xiàn)這是文宗對他的試探,因此而獲知于文宗[7]206。因此,寓直很可能成為一位職官仕宦生涯的重大轉(zhuǎn)折。不過,這畢竟屬于特殊案例,承旨入內(nèi)的情況百不一見,絕大多數(shù)士人的寓直生活只是簡單機械地處理公文,其心態(tài)是百無聊賴的。

初唐的郎署重臣如上官儀、宋之問、沈佺期均留有寓直詩作,文官寓直制度在初唐時應已較為成熟,但寓直詩并不始于初唐?!段脑酚⑷A》卷一百九十為“朝省”,其下有“趨朝”“寓直”兩個子目,這是“寓直”首次作為詩歌類型出現(xiàn),所錄詩歌不僅限于唐代,還包括梁代王筠、蕭子云、吳均,北齊邢子才等人的作品,可以以蕭子云《寒夜直坊憶袁三公》為例:

滴滴雨鳴階,愔愔茲夜靜。風落宣猷樹,寒洞承光屏。

高帷獨曉垂,華燈空夜冏。所思不相見,方知寒漏永。[9]

寒夜清冷幽靜,唯有雨滴風落,華燈空照,詩人的內(nèi)心也是冷落孤寂的。從時間、地點等各方面來說,作者已在進行與《唐語林》《唐六典》所言類似的公務活動,這或許說明,寓直制度的形成最遲應在南北朝時期,當時已經(jīng)有了類似的寓直寫作。至初盛唐,此類詩歌漸趨成熟,逐步形成穩(wěn)定的寫作模式,其情感表達可歸為兩種。

其一是宣言榮耀,體寫圣恩,帶有鮮明的身份特征。但與應制唱和等創(chuàng)作不同,寓直詩歌更多是友朋間的贈寄,故而更加關(guān)注這種身份本身。因為寓直官員往往在三省等處承擔要職,頗受皇帝寵信,寓直也就被他們理解為個人榮耀與皇室恩澤的象征,如宋之問的《和姚給事寓直之作》:

清論滿朝陽,高才拜夕郎。還從避馬路,來接珥貂行。寵就黃扉日,威回白簡霜。

柏臺遷鳥茂,蘭署得人芳。禁靜鐘初徹,更疏漏漸長。曉河低武庫,流火度文昌。

寓直恩徽重,乘秋藻翰揚。暗投空欲報,下調(diào)不成章。[10]

這首詩從頭到尾不斷地描摹友人的才華與所受之殊榮,寓直自然與“恩徽重”聯(lián)系了起來。深夜還需工作,本身自然無甚榮耀,榮耀的是寓直背后“柏臺”“蘭署”的身份。所以宋之問勸勉友人揮灑文字,而能夠在仕途上更進一步。崔顥的《奉和許給事夜直簡諸公》更加巧妙,首二句“西掖黃樞近,東曹紫禁連”[11]1329,通過地理方位的“近”與“連”,其實點名了寓直諸公是隨侍皇帝的近臣,之所以能寵列貂蟬,其實是皇帝的賜予。這就將寓直中宣言榮耀的內(nèi)容延展出頌圣鳴盛的層次。他進而說道:“九重初起草,五夜即成篇?!盵11]1329寓直臣子文采斐然,不負圣恩,正是國家昌盛的象征。

以上引用兩首和詩,說明在友朋看來,寓直實為人臣的榮耀,彰明了皇帝的寵信。寓直官員本人體寫圣恩的詩歌,亦不在少數(shù),表達了他們對獲得寓直機會的感恩:

冬狩美秦正,新豐樂漢行。星陳玄武閣,月對羽林營。寒木羅霜仗,空山響夜更。

恩深靈液暖,節(jié)勁古松貞。文武皆王事,輸心不為名。[12]

張說這首《宿直溫泉宮羽林獻詩》明示了自己的態(tài)度,在感念圣恩的同時,宣誓自己專心政事的決心,傳達出一種強烈的政治熱情。杜甫也曾在門下省夜直,他不像張說、宋之問等人經(jīng)年身居高位,因此對于寓直,表現(xiàn)得更加歡愉,也更加忐忑:

花隱掖垣暮,啾啾棲鳥過。星臨萬戶動,月傍九霄多。

不寢聽金鑰,因風想玉珂。明朝有封事,數(shù)問夜如何。[13]438

杜甫時任左拾遺,直門下省,這是他難得的寓直經(jīng)歷,因此他對寓直表現(xiàn)得忐忑不安,生怕犯下過錯。所謂“不寢聽金鑰,因風想玉珂。明朝有封事,數(shù)問夜如何”,仇兆鰲解釋道:“聽鑰、想珂,宿而起矣。問夜未央,起而待旦矣。”[13]438這可見他對寓直的重視,而這其實也即是對圣恩的重視,以及為報圣恩而盡職盡忠的體現(xiàn)。事實上,杜甫不止一次地說明“寓直”的榮耀,他在《承沈八丈東美除膳部員外郎阻雨未遂馳賀奉寄此詩》同樣提到:“清秋便寓直,列宿頓輝光?!盵13]212足見寓直被他視作多么光彩榮耀的事情。對于久居上層的官員,寓直寫作可能是一種單純的模式化寫作,它的情感流露很可能是機械的,而杜甫的案例則生動地說明中下層官員對于寓直的期待與渴望,寓直在某種意義上直接成為“清要”的身份象征。

其二可以歸結(jié)為思友念親,引發(fā)玄想。前文已經(jīng)提及,寓直的規(guī)定是依次序一日一人宿直。也就是說,倘若沒有宮內(nèi)詔令,寓直官員需要整夜孤身一人面對浩如煙海的公文。即使寓直確實是代表圣恩的榮耀,可漫漫長夜,實是寂寞難遣。因此,寓直詩亦不乏私人領(lǐng)域的表達,其中常有對“薄寒”“微涼”等寒冷孤寂氛圍的刻畫,由此煢孤境地,詩人離群索居,自然倍思親友:

拜門傳漏晚,寓直索居時。昔重安仁賦,今稱伯玉詩。

鴛池滿不溢,雞樹久逾滋。夙夜懷山甫,清風詠所思。[11]991-992

魏知古的這首《春夜寓直鳳閣懷群公》詩,表明了他對友人的夙夜懷念,直接寫出了這種無比的思念之情。其中“鴛池滿不溢,雞樹久逾滋”,“鴛池”“雞樹”皆是中書省的代稱,詩人對中書寓直的生活似已微露厭倦之情,這種情感正與思友之情互為羽翼。而且,這種對親友的思念很可能帶有一種身份的暗示,李端在《山中寄苗員外》中說道:“千尋楚水橫琴望,萬里秦城帶酒思。聞說潘安方寓直,與君相見漸難期。”[11]3271與苗員外相見難期,正是因為苗員外正當寓直。寓直是三省官員的身份象征,對于李端這種身居山中的人來說,這種身份的參差恐怕才是兩人再難相見的根源。而寓直官員頻繁地思念親友,或許也是這種心理的呈現(xiàn),表達出對他們舊日友朋的懷念。

詩人在省中寓直,除思念友人外,往往還有寄內(nèi)之作:

通籍在金閨,懷君百慮迷。迢迢五夜永,脈脈兩心齊。

步履疲青瑣,開緘倦紫泥。不堪風雨夜,轉(zhuǎn)枕憶鴻妻。[6]442

權(quán)德輿此詩寫自己身入朝班,夫妻分離,因為疲于政務,往往只能以書信與妻子相來往。省中寓直之時,獨立風雨之夜,他對妻子的思念也倍加強烈。詩人對親情的珍視無疑更能凸顯他對寓直生活的厭倦。

要而言之,雖然每位詩人的寓直經(jīng)歷并不完全相通,但在寓直詩的寫作中,他們大致形成了較為類似的情感表達。在公領(lǐng)域中表現(xiàn)為普遍的體寫圣恩、頌圣鳴盛的文學書寫,尤其是對獲此殊榮的感念,以及對自身職責盡忠的宣誓,藉此形成一種對太平盛世的歌頌;在私領(lǐng)域中表現(xiàn)為對漫長寓直生活寂寞難耐的書寫,尤其充滿對親友的思念。這兩種情感并不沖突,甚至可以視為一體兩面,當詩人們對寓直的工作充滿激情時,其情感表達自然傾向于前者,而當激情淡退,則類似于后者的情感表露也就由此而生根。

二、中唐至北宋:寓直的日?;c情感轉(zhuǎn)向

初盛唐之后,以上寓直詩的寫作模式依舊存在,可一些新的寫作方式也開始出現(xiàn),情感表達也漸漸有所轉(zhuǎn)變,中唐以后寓直寫作的最大轉(zhuǎn)向,在于詩人們開始嘗試在寂寞無趣的寓直中尋找生活趣味。與初盛唐的寓直寫作相同,中唐詩人同樣在描寫日常,只是這種日常已經(jīng)不再是省中常見景物的模式化日常。中唐之后的寓直詩中,那種清峻冷寂的環(huán)境書寫已經(jīng)幾乎全不可見,對于省中生活的厭倦書寫也開始減少,詩人們開始發(fā)現(xiàn)生活中的樂趣,讓寓直詩真正帶有了生活氣息與審美趣味。試看令狐楚《省中直夜對雪寄李師素侍郎》:

密雪紛初降,重城杳未開。雜花飛爛熳,連蝶舞徘徊。灑散千株葉,銷凝九陌埃。

素華凝粉署,清氣繞霜臺。明覺侵窗積,寒知度塞來。謝家爭擬絮,越嶺誤驚梅。

暗魄微茫照,嚴飆次第催。稍封黃竹亞,先集紫蘭摧。孫室臨書幌,梁園泛酒杯。

靜懷瓊樹倚,醉憶玉山頹。翠陌饑烏噪,蒼云遠雁哀。此時方夜直,想望意悠哉。[11]3747

令狐楚在省中寓直,恰逢大雪降臨。面對漫天雪景,他的心情似乎相當愉悅,仿佛覺得大雪能令官署更添生氣。他說“想望意悠哉”,這種心境已與偏向愁倦的初盛唐寓直詩大不相類。雪時時可有,寓直對雪卻未曾出現(xiàn)在初盛唐詩人筆下,恐怕并非是初盛唐的詩人未曾在寓直時遇見雪景,應是他們沒有賞雪的風致,相較起來,令狐楚的這首詩顯然更具生活趣味。

中晚唐之后,寓直官員的生活明顯豐富,他們有很多尋找樂趣的方式,除賞雪外,還有如賞花:“娟娟海棠花,小蕊春來瘦。斑斑青竹枝,疏葉未生就。碧砌畫欄干,雨斷黃昏后。厭酒未能眠,時拾殘花嗅?!盵14]如讀詩:“甃潤冷侵舄,簾虛風入襟。獨攜梅老集,終日伴沉吟。”[15]如讀書:“天祿凝嚴近紫臺,書幃夜對雪華開。”[16]456如學禪:“捧制名題黃紙尾,約僧心在白云邊。乳毛松雪春來好,直夜清閑且學禪?!盵11]7333如種樹:“端坐高宮起遠心,云高水闊共幽沈。更堂寓直將誰語,自種雙松伴夜吟?!盵11]5861不可否認,詩人們依舊在面對寂寞無趣的寓直生活,可他們不再一味地描摹冷寂的氛圍,抒寫懷人的情緒,而是嘗試體察生活中本就慣常的樂趣,與其說是將寓直經(jīng)歷趣味化,不如說是將寓直經(jīng)歷日?;?。那些在日常生活中發(fā)生的樂趣,同樣可以在寓直中呈現(xiàn),只是寓直是一個特定的時段,帶有特定的使命而已。正因如此,面對良辰美景,寓直的詩人也可以有自然的賞心悅目之情:

柳外宮墻粉一圍,飛塵障面卷斜暉。瀟瀟幾點蓮塘雨,曾上詩人下直衣。[17]

在趙秉文的這首《北苑寓直》中,蓮塘雨和飛塵均被擬人化,構(gòu)成生動躍然的畫面感,沒有寓直的嚴肅與無趣,反而呼之欲出的是一種歡脫之情。詩人融入到景物當中,共同構(gòu)成了景物交襯的意境。倘若遮住題目,或許完全料想不到這是一首官員當值期間的作品。

與這種寓直經(jīng)歷的日?;喟槎模窃⒅睂懽髦欣砣?、景趣的發(fā)現(xiàn),它呈現(xiàn)出一種回應詩人內(nèi)心與志趣的面向。王安石的《夜直》就很值得玩味:

金爐香盡漏聲殘,剪剪輕風陣陣寒。春色惱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欄干。[18]

初盛唐詩人的寓直寫作中,也同樣常描寫自己徹夜難眠,如王維“九門寒漏徹,萬井曙鐘多。月迥藏珠斗,云消出絳河”[19]??伤碾y眠是由于守直的寂寞,漏壺滴答,曙鐘敲響,能夠被感知的,唯有時間的不斷流逝,而詩人面對的寓直生活,則是無限單調(diào)的重復,這種難眠乃是厭倦與疲勞。但到了王安石這里,好像從夜直中發(fā)現(xiàn)了趣味,他之所以欲眠而不得,不再是因為公務纏身,而是省中隱隱欲出的春景在吸引他、捕捉他?;ǖ挠白诱丈蠙跅U,隨著月的移動而移動,本不是稀見景色,這其中最大的變化其實是詩人對寓直態(tài)度的改變,他們開始嘗試發(fā)現(xiàn)寓直生活中俯拾即是的景物之趣。

在發(fā)掘景物之趣之后,詩人開始更深層次地思考寓直時所見之景,形成理趣,傳達自己的人生志向:

□茫凍雨來,入夜勢增急??v橫挾春風,飄灑相噴吸。敗窗端見欺,遽有萬點入。

先生伏經(jīng)編,眼冷倍昏澀。夜分童仆倦,跛倚厭久立。燈火為溟蒙,詩書亦沾濕。

夫君儲善價,未售不悁悒。物華迎霽新,佳賞時將及。囷中秫幾何,營釀須汲汲。[16]86

司馬光在寓直時聽雨,即使這雨在入夜中席卷而來,氣勢洶洶,他依舊用富有趣味的筆調(diào)寫道:“縱橫挾春風,飄灑相噴吸。”夜雨飄灑入屋,像是在欺負這破敗的窗牖,整幅畫面富有生機,自令人感受到一種趣味。而在這種景物之趣外,他的筆觸與思想依舊在延伸。雨中的讀書人,即使侍立的童仆皆已困倦,因為大雨,燈火暗淡,書卷亦被打濕,而他依舊在堅持伏身閱讀。這讓司馬光產(chǎn)生了新的思考:“夫君儲善價,未售不悁悒。物華迎霽新,佳賞時將及。囷中秫幾何,營釀須汲汲。”他以賈物與才華相類比,面對風雨從容不迫地寄身經(jīng)籍,正好像是善賈之人“未售不悁悒”的積極心態(tài)。眼前的風雨,成為詩人眼中的一種歷練,而他最終表露出自己的志向,那就是積極用世,盡忠盡職。整首詩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寓直的所遇所見,灌注了詩人的理趣,增添了詩人的思考。

吉川幸次郎在《宋詩概說》中,較早論述了這種“日?;眱A向在詩歌中的表達,他指出宋人對日常生活的關(guān)注,開始將瑣務雜事寫入詩歌[20]。自此以后,“日常化”開始成為宋詩學者關(guān)注的重點之一,目前學界對此命題已有更為細致的研究[21]。日常化書寫是自中唐以來的重要詩學轉(zhuǎn)變,與“中國詩學的唐宋轉(zhuǎn)型”密切關(guān)聯(lián)。寓直詩在中唐至北宋的轉(zhuǎn)變,恰恰說明了這種詩學轉(zhuǎn)變對此類型寫作的無形推助,給莊重的寓直賦予生活的趣味。寓直寫作開始表現(xiàn)與突出日常生活中的普遍的樂趣與情感,傳統(tǒng)寫作模式開始被消解,寓直的政治性、公共性大大減弱,而生活性大大加強,從一定意義上講,這也是中國詩學從情感詩學轉(zhuǎn)向社交詩學的一種突出體現(xiàn),因此而呈現(xiàn)出鮮明的近世性特征。

三、寓直的中隱與明代郎署詩學的推助

初盛唐寓直詩作本身就有一種傾向抒寫寂寞、思親念友的情感表達,究其本質(zhì),是作者在私領(lǐng)域?qū)o聊漫長的寓直生活的排遣。后來,這種情感表達逐步轉(zhuǎn)變,詩人對寓直生活的厭倦更加突出,并更多地表現(xiàn)為求歸欲隱的山林氣息。這種情感表達在中唐詩作中已有痕跡:

人少庭宇曠,夜涼風露清?;被M院氣,松子落階聲。

寂寞挑燈坐,沈吟蹋月行。年衰自無趣,不是厭承明。[5]1562

白居易極寫寓直的寂寞無聊,所謂“年衰自無趣,不是厭承明”,反而欲蓋彌彰地指出自己對寓直的厭倦。這種厭倦與初盛唐抒寫寂寞的情感表現(xiàn)有所不同,因為它已不是單純對寓直無趣生活的疲勞,而是對寓直背后承載的“承明”信息的厭倦。這正與他的“中隱”態(tài)度息息相關(guān)[22]。平靜無聊的寓直生活,也讓詩人們體悟到清閑的“吏隱”人生:

蕭散愛閑官,因循亦厚顏。聊休俗士駕,獨宿道家山。

風幔自舒卷,月窗重閉關(guān)。其如江海夢,已與雁飛還。[23]

孔武仲在夜直東觀時寫作了這首詩,可他的心境卻好似已在山林隱居。他寓直期間的公務不甚繁重或許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是他的心境已與隱居無異。既然富貴榮華并非所求,那么在寓直任上,便可以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tài),將更多的心思放在體察外物,追求超脫的心境上,享受政治之外的閑適與寧靜。

不難想到,這種寓直詩中隱居情緒的強化,恐怕與詩人身處的政治環(huán)境相關(guān)。事實上,寓直詩中出現(xiàn)的隱居傾向,在唐宋時期并不常見,只在特定的歷史階段由特定的作者完成相應的創(chuàng)作。前一首的作者白居易,本就包含著“中隱”情緒,他身處大歷之后的變局,又親自遭逢黨政的亂象,想要逃避政治的傾向自是不需多言;后一首的作者孔武仲亦側(cè)身北宋末年的黨政之下,身為元祐黨人而履遭貶黜。身處政治中心的郎署官員,沒有辦法完全擺脫時局的束縛,那么,藉助清閑蕭散的寓直,抒發(fā)自己逃離政治的隱居志趣,恐怕確實是這些官員們集體情感的表達。傅紹良先生將此種現(xiàn)象概括為“厭直”,認為“詩人由于所處的政治環(huán)境和個人政治經(jīng)歷,在宿直詩中表現(xiàn)出了一種嗟病嘆老的情緒,并借這種情緒抒發(fā)自己的厭直情感,其中權(quán)德輿和白居易最為突出。但他們的厭直情感并不是針對宿直制度的,其厭直情感中所透露的是一個時代特殊的政治信息”[24],可以相互印證。當然,這種情感是極具個體性的。

然而,到明代中期,寓直詩中的山林色彩突然濃郁,中隱書寫俯拾可見,儼然成為寓直詩情感表現(xiàn)的主流,這種變化不容忽視??紤]到這一現(xiàn)象與詩壇權(quán)柄由臺閣轉(zhuǎn)移至郎署的時段幾乎吻合,寓直詩情感表現(xiàn)轉(zhuǎn)變的背后,或許富藏著更多詩學史信息。且先看趙寬之作:

省中事少稱閑情,白日高眠飽飯行。起得幽亭尋竹種,汲來新水乞茶烹。

墻隈風靜花仍落,樹下人來鳥不鳴。忽憶四郊前夜雨,欲從田畯問春耕。[25]

此詩的情感表現(xiàn),與前引白居易、孔武仲的詩歌十分接近,都是因由省中寓直的清閑無事,轉(zhuǎn)而發(fā)現(xiàn)外物超脫自然之美,由此生發(fā)出隱逸幽居的志趣。詩人不僅飲茶、種竹,不亦樂乎,也觀風、聽鳥,暢敘幽情,更覺得此景十分可親,回憶起昨昔郊中的夜雨,便想加入春耕的隊伍,向田夫詢問耕種的技藝。詩人雖身居廟堂,心卻早已系于山林之間。下面朱讓這首詩,與趙寬的情感表現(xiàn)又十分接近:

清時分直署玄洲,壁上寒光靜不流。紅樹遠覺蟾兔影,清風適過鳳凰樓。

亭虛夜迥千山寂,岸渺天空一鏡浮。最是官閑堪養(yǎng)性,更從何處覓丹丘。[26]

不論趙寬還是朱讓,都沒有那么強烈的濟世熱忱,也不會被寓直的無聊生活所拘束??梢哉f,以寓直清閑之職體物養(yǎng)性,超脫自然,達成隱逸志趣的情感表達,在明代中期十分普遍。所以高叔嗣說道:“暫亦休朝馬,閑唯待暮鴉。人言郎署好,畢竟未如家?!盵27]寓直之所以令詩人們向往,并不斷地產(chǎn)生隱逸情趣,正是因為這種清閑的生活方式,令詩人聯(lián)想到無拘無束如家一般的生活。這些詩人并不像白居易、孔武仲那樣,面對微妙而又壓迫的政治局勢,可想而知,這種寫作是詩人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向往與期待??梢岳^續(xù)考察宗臣的《秋夜省直》:

驅(qū)馬即高扃,秉燭照清池。冉冉見芙蓉,白露被華滋。仰見明月光,三星燦以垂。

蟋蜶鳴重階,繁聲一何悲。感之長嘆息,嗟此陰陽移。鹿鳴思野草,宿鳥懷故枝。

人生貴帝志,羈棲亦何為。行行返舊服,去去清江湄。此意良未申,空令達士嗤。[28]1b

此詩頗有模擬古詩的風格,亦頗具古詩意蘊。其中如“驅(qū)馬”“鹿鳴”“行行”等句,皆虛設景物,引出或強化他“人生貴帝志,羈棲亦何為”的中心思想。不勞多言,宗臣之所以會產(chǎn)生羈絆束縛之感,正當是宦游政治賦予的壓力,而寓直作為郎署官員的政治職責之一,無疑成為情感觸發(fā)的契機。宗臣認為,人生最重要的就是順應本志,這當然會受到重重阻力,寓直由此成為一種羈棲,所以他在《省中》詩也說道“起步忽不愜,嘆此中懷孤”“嗟彼榮華觀,耽此寂寞途”[28]1a。與受政治壓力而厭直的情感表達不同,詩人對廟堂生涯有所反思,產(chǎn)生了微妙的情感轉(zhuǎn)向。與他持有類似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

康樂流傳臨海作,一時文采媿羊何。只今寓直金鑾里,還憶東山舊薜蘿。[29]

青絞曾給尚書郎,幞被猶薰粉署香。誰似漢家顏駟老,白頭歸夢在江鄉(xiāng)。[30]

二詩分別撰于王寵、歐大任之手,他們都是明代中期重要的古文辭學者,其對寓直的態(tài)度與復古派的宗臣保持了一致,至少他們認為,寓直所需承擔的職務與山林隱逸相互對立,并且是對文人文采、志業(yè)的干擾。他們攜帶著郎署作家的身份,同時透露出一種濃重的山林之氣。可以說,這些詩人對寓直的情感表現(xiàn),某種意義上是對寓直寫作體寫圣恩、頌圣鳴盛傳統(tǒng)的消解。

言及此處,需要對明代詩學相關(guān)問題作一交代。明代詩學性情論從宋濂提出“詩乃吟詠性情之具”[31]340到李、何諸子倡明“夫詩本性情之發(fā)者也”[32],為一變局。“詩吟詠性情”本源于《毛詩序》:“國史明乎得失之跡,傷人倫之廢,哀刑政之苛,吟詠性情,以風其上,達于事變而懷其舊俗者也。故變風發(fā)乎情,止乎禮義。發(fā)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禮義,先王之澤也。”[33]“發(fā)乎情,止乎禮義”,限定了“吟詠性情”的儒家道學原則,實際上就是“以理節(jié)情”。宋濂稱:“詩乃吟詠性情之具,而所謂《風》《雅》《頌》者,皆出于吾之一心,特因事感觸而成,非智力之所能增損也。”[31]340宋濂所謂性情,實質(zhì)是千古不變之“道義”。而李夢陽相信“真者,音之發(fā)而情之原也,非雅俗之辯也”[34],則所謂“性情”,是以“真”為核心展開的詩學概念,且根本于情感的觸發(fā)?!靶郧橹摺笔怯罉芬院笈_閣文學的理論原典,而李夢陽的“性情之發(fā)”則為復古派之先聲,這種詩學觀念的輪替,成為寓直詩情感表現(xiàn)轉(zhuǎn)變的推助力量。由此,復古諸子的寓直之作擺脫了體寫圣恩的寫作傳統(tǒng),本質(zhì)上是認為詩需要言明志趣,體現(xiàn)個體的真實情感。不妨參看夏言的《苑中寓直紀事》(以下截取三首):

水風清透芰荷香,會景亭中捧御床。朱箔黃簾垂四面,銀燈寶炬列千行。

殿外鸎啼午夢回,綠隂如幄覆宮槐。病身正爾支頤倦,忽報中官賜藥來。

山頭月出廣寒殿,水面風來太液池。玉蝀橋邊廻夜舫,芭蕉園上賜歸時。[35]

作為內(nèi)閣首輔的夏言,他在寓直詩中的情感表達與初盛唐體寫圣恩的書寫模式幾乎完全一致,顯示出富貴太平的氣象。從“賜藥”“賜歸”等恩賜可以看到夏言所受的恩寵。他在寓直時期的所見所聞,皆是輕松歡娛,即便在病中也無哀嘆憂嗟之語,詩中景物描寫也大多是程序化的,這與頌圣寫作幾無二致。這種詩歌顯然是以郎署為主要舞臺的復古派詩人所無法接受的,他們提倡“文必秦漢,詩必盛唐”,繼承古詩言志的傳統(tǒng),乃至于上溯《詩經(jīng)》之《小雅》[36]。隨著復古詩學思想的活躍,寓直寫作中隱逸養(yǎng)性的言志情感得以抒發(fā),這既可以視作這種詩學推助下的客觀呈現(xiàn),又可以被理解為郎署詩人與臺閣詩人抗爭的武器。復古派詩人樂于呈現(xiàn)偏向中隱的山林之氣,這或許是一個不容忽視的詩學環(huán)節(jié),至少提示我們臺閣、郎署與山林的關(guān)系并不那么單純。張德建針對復古派“真詩乃在民間”的理論,提出“明代文人提倡‘真情’‘天機’‘元音’,本為是糾正文人創(chuàng)作的弊端,并無改造文體,將民歌體式文人化的追求。他們對民歌的認識僅限于‘借力’”[37],這種觀點很有洞見。而從明人寓直詩看來,郎署詩人的“借力”可能要比想象中更加廣泛,不僅民間民歌是他們糾弊的武器,山林隱逸式的寫作,恐怕也是他們對臺閣文風贏得話語權(quán)的工具。寓直寫作力圖實現(xiàn)對身份的消解,當這種身份的消解得以實現(xiàn)后,臺閣詩人的情感表達自然失去了身份依托,其寫作內(nèi)容也就成為可以被批評的因素。從這個角度來看,明代寓直寫作中出現(xiàn)隱逸言志的情感表現(xiàn),一反其寫作傳統(tǒng),并不僅限于表面特征,其實有更深層次的詩學代遷作為推助。

四、結(jié)語

本文圍繞寓直詩的創(chuàng)作,以情感表現(xiàn)為抓手,嘗試討論其與詩學思想史發(fā)展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對于特定詩歌情感表現(xiàn)的推究,詩人主體性的因素自然不容忽略,但寓直詩作的情感表現(xiàn)的整體演進仍有蹤跡可尋。從寓直身份來看,初盛唐寓直詩的主流情感表現(xiàn)是體寫圣恩與頌圣鳴盛,這成為寓直寫作的基本范式,這種模式在中唐開始稍有松動,表現(xiàn)為白居易等身居黨政的文人藉助寓直詩表現(xiàn)“中隱”情緒,但在明以前主體性都很強烈,不能成為一種潮流。到了明代中期,郎署詩人藉助山林隱居的情感表現(xiàn),對臺閣文風進行糾弊,在這種詩學思想的推助下,寓直詩寫作中山林的情緒高漲,成為不可忽略的新范式。從寓直生活來看,由于寓直略顯枯燥無趣的生活,初盛唐的寓直詩多在傳遞冷峻寂寞的情緒,思念親友成為主流的情感表現(xiàn),至中唐北宋發(fā)生轉(zhuǎn)折,詩人對寓直生活的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并在寓直中自得其樂,體悟日?;木叭づc理趣。這兩條線索相互交叉,共同形成了寓直寫作的豐富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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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龍飛宇,復旦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中國近世文學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近世文學與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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