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了一點（兒）”是近期新興的一種構式，本文將從構件、構式義、語用功能三個方面對其進行探究。通過收集、分析語料發(fā)現(xiàn)，變項“×”可以是動詞、形容詞、名詞和短語等；而該構式表達了說寫者對某動作、性狀、特征的完全否定或?qū)δ承袨?、特征的調(diào)侃、不滿等；從語用角度來看，“×不了一點（兒）”具有凸顯焦點、凸顯主觀性、顯示語用色彩的功能，在網(wǎng)上被廣泛地使用和傳播，是一種新興的網(wǎng)絡用語。

【關鍵詞】“×不了一點（兒）”；構式；網(wǎng)絡流行語

【中圖分類號】H109.4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7-2261（2024）25-0089-04

【DO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4.25.022

【基金項目】本文系江蘇師范大學2024年研究生科研與實踐創(chuàng)新計劃項目（項目編號：2024XKT1967）研究成果。

一、引言

關于構式，Goldberg定義為：當且僅當C是一個形式——意義的配對，且形式Fi的某些方面或意義Si的某些方面不能從C的構成成分或從其他已有的構式中得到嚴格意義上的預測，C便是一個構式[1]4?！啊敛涣艘稽c（兒）”是近期網(wǎng)絡上新興的表達方式，該結構的整體意義，不僅是其組成部分意義的簡單相加，還蘊含著說寫者強烈的主觀評價和個人情感，可見該結構的意義不能被完全預測。其次，該結構在網(wǎng)絡上的使用頻率高，使用范圍廣泛，因而具有高頻性。基于以上特點，我們將之判定為一個構式。“×不了一點（兒）”是由“×不了”發(fā)展而來，最早被大眾關注是因為一位游戲主播在玩游戲時，用“你好不了一點”回懟了另一位玩家，意思是“你絕對不可能是好人”。由此，“×不了一點（兒）”開始被網(wǎng)友模仿，逐漸成為一個網(wǎng)絡用語。因“×不了一點（兒）”是新興的構式，所以學界對該構式的研究并不多。而學界對“×不了”的研究較為豐富，黃文龍（1998）、李紅艷（2011）、馬原野（2018）等人對“V/A不了”的語法意義、語里意義、語表形式、語用價值、構成、情態(tài)意義、語用功能等方面進行了全面細致的研究[2][3][4]。然而，“×不了”與“一點（兒）”組合形成了一個新的構式之后，其變項“×”、構式義、語用功能都發(fā)生了一定的變化，這還需要進一步的探究。

本文以微博、小紅書、豆瓣等網(wǎng)絡平臺為語料來源，根據(jù)新收集的語料，從構件、構式義、語用功能等方面對“×不了一點（兒）”構式做進一步探究。

二、構件分析

構式“×不了一點（兒）”由變項“×”和常項“不了”“一點（兒）”構成。

（一）變項“×”的特征

據(jù)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進入變項“×”的成分有動詞、形容詞、名詞和短語。其中動詞占大多數(shù)，形容詞次之，名詞和短語較少，多是臨時使用的，有明顯的修辭效果，總結如表1：

1.變項“×”為動詞

由表1可知，在所收集的400個語料中，動詞有304個，所占比例最高。能進入“×”的動詞以動作動詞為主，其次還有心理活動動詞、能愿動詞。例如：

（1）我就是模仿不了一點。（小紅書）

（2）榴蓮，喜歡不了一點兒。（微博）

（3）安慰人會不了一點。（微博）

上述三個例子中，例（1）的“模仿”是動作動詞，表示主語從事“模仿”這種動作。例（2）的“喜歡”是心理活動動詞，表示說寫者對榴蓮的否定評價。例（3）的“會”是能愿動詞，表示某人具有某能力。

能進入變項“×”的多是及物動詞，也有少數(shù)不及物動詞，例如：

（4）美式，喝不了一點，加兩包糖完全就是中藥味。（微博）

（5）和解不了一點。（微博）

例（4）的動詞“喝”是及物動詞，后面能加上賓語，變成“喝美式”。例（5）的“和解”是不及物動詞，后面不能帶賓語。

另外，從動詞的音節(jié)數(shù)量來看，單音節(jié)的數(shù)量較多，有196個；雙音節(jié)動詞多是合成詞，按照構詞方式，具體分為以下幾類：①動賓型：摸魚不了一點；②偏正型：轉(zhuǎn)動不了一點；③聯(lián)合型：放棄不了一點；④補充型：集齊不了一點；⑤主謂型：肉麻不了一點。

2.變項“×”為形容詞

在收集的語料中，進入“×”的形容詞有64個，且主要是性質(zhì)形容詞。因為該構式有“完全否定”的意義，程度評價義非常明顯，而狀態(tài)形容詞因本身就表示程度加深，所以一般不能進入“×”中。這些形容詞又有單音節(jié)和雙音節(jié)兩種：

①單音節(jié)：勇不了一點、閑不了一點兒。

②雙音節(jié)：低調(diào)不了一點、開心不了一點。

其中，雙音節(jié)形容詞的數(shù)量更多，一般多是修飾人的形容詞，主要表達說寫者的心情、狀態(tài)、性格等。

3.變項“×”為名詞

名詞進入變項“×”的情況不多，搜集到的語料中僅有26個?！啊敛涣艘稽c（兒）”實際上表達的是“一點（兒）都不×”的意思，而“不”一般放在動詞、形容詞或個別副詞的前面表示否定[5]90，名詞一般不能受“不”的修飾。因此名詞一般不能進入變項“×”中，這種“N＋不了一點（兒）”多是臨時性的用法，使用者多有求新求異的表達目的，使表述具有新奇、簡潔的修辭效果，例如：

（6）爺們不了一點，真的爺們不了一點。（微博）

例（6）的“爺們”是名詞，一般是北方人對男人的俗稱，帶有堅強、勇敢、果斷等特點，這里當動詞來用，表達對該名詞所含特點的否定。這一表述既符合語言的經(jīng)濟原則，又使表達顯得新奇幽默。

能進入“×不了一點（兒）”構式的名詞在語義上都暗含著描寫性，這種描寫性單獨來看很難發(fā)現(xiàn)，只有在名詞進入句子之后，其隱藏的描寫義才會凸顯出來。例如：

（7）淑女不了一點。（小紅書）

例（7）的“淑女”是名詞，本身具有賢淑、美好等描述性語義特征，因而可以進入該構式。

另外，這與構式壓制也有關系。施春宏（2012）對“構式壓制”的定義是：在詞項進入構式的過程中，如果詞項的功能及意義跟構式的原型功能及意義不相吻合，那么構式就會通過調(diào)整詞項所能凸顯的側(cè)面來使構式和詞項兩相契合[6]。按理來說，名詞多表示指稱，一般不能受否定副詞“不”的修飾，而當它進入“×不了一點（兒）”構式后，構式的壓制使名詞的描述義凸顯出來，就不再表示指稱。例（6）的“爺們”本是一個名詞，通常指具有勇敢、果斷等特征的男性，因而暗含著描寫性語義。當它進入“×不了一點（兒）”后，受構式的壓制，其指稱作用消失，描寫語義顯現(xiàn)出來，被當做形容詞來用，臨時具有修飾的功能。

4.變項“×”為短語

除了詞以外，短語也可進入該構式，只是數(shù)量極少，一般不使用，在所收集的400個語料中僅有6個，例如：

（8）感興趣不了一點。（微博）

（9）整明白不了一點兒。（微博）

上述例句中的“感興趣”“整明白”都是動賓短語，作為整體與“不了一點”組合起來，表達說寫者的完全否定，具有強調(diào)作用。

（二）常項“不了一點（兒）”

常項“不了一點（兒）”由“不了”和“一點（兒）”兩部分構成。

1.常項“不了”的特征

常項“不了”由“不”和“了”構成?！安弧笔歉痹~，《現(xiàn)代漢語詞典》的解釋是：用在動詞、形容詞、其他副詞前面表示否定[7]105。在“×不了一點（兒）”中，“不”是否定副詞，對進入變項“×”的動詞、形容詞、名詞等進行否定，表達說寫者對某種動作、性狀或特征的否定，是整個構式的核心成分?！傲恕弊x“l(fā)iǎo”，《現(xiàn)代漢語詞典》的解釋是：動詞，表完畢；結束[7]820。趙元任認為“在漢語中有兩個常用的補語——‘了’（liǎo）和‘來’，它們沒有什么特殊意義，其作用在于使可能式成為可能，是一種傀儡補語”[8]323。由此可知，“不了”的“了”是補語，是由實義虛化而來的，在虛化的過程中仍保留了一些“完畢，結束”義，其語義指向前面的變項“×”，表示對動作或性狀實現(xiàn)的可能性作出判斷。因此“不了”就表示對動作或性狀的實現(xiàn)作出“不可能”的判斷。

2.常項“一點（兒）”的特征

“一點（兒）”是量詞短語，呂叔湘在《現(xiàn)代漢語八百詞》中指出：“‘一點兒’表示數(shù)量少而不確定，用在‘不、沒’的前面，表示完全否定”[5]602。而在“×不了一點（兒）”中，“一點（兒）”放在了“×不了”的后面做程度補語，表示對“×”的否定達到了極點，是說寫者對變項“×”的強烈否定，帶有較強的主觀傾向性，起強調(diào)作用。例如：

（10）a.這飯，吃不了一點兒。b.這飯，吃不了。

例（10）的a和b都表示說寫者不想吃這頓飯，但是在感情色彩方面有很大的差異。a句的“一點兒”使整個句子帶有較強的主觀性色彩，表達說寫者對這頓飯持負面評價，對“吃”的實行進行完全的否定。而b句沒有加“一點兒”，表示客觀的陳述，主觀傾向性不明顯。

三、構式義

構式“×不了一點（兒）”的抽象義是對某動作、性狀或特征的完全否定。同時，該構式還有語用義，表達對某動作、性狀或特征的不滿，由此來調(diào)侃自己、宣泄情緒等。

（一）“×不了一點（兒）”的抽象義

抽象義是語言本身固有的意義?；谏鲜龅臉嫾治?，我們把“×不了一點（兒）”構式的抽象義概括為：對某動作、性狀或特征的完全否定。這是說寫者對不可能實現(xiàn)某個動作或性狀的斷言，例如：

（11）你說話我信不了一點。（微博）

（12）這話聽不得！聽不了一點?。ㄎ⒉?/p>

例（11）表達說寫者對“信”這一行為的完全否定，這里的“一點”起強調(diào)作用，加深了“不信”的程度。例（12）由“聽不得”到“聽不了一點”，對“聽”的否定程度進一步加深，說寫者出于某些原因?qū)@一行為進行了完全否定，且?guī)в幸欢ǖ闹饔^性。

（二）“×不了一點（兒）”的語用義

“×不了一點（兒）”離開語境時表示完全否定，但是在特定的語境中，其意義會發(fā)生改變。在一些具體的語境中，“×不了一點（兒）”不再表達完全否定，說話人使用該構式并不會真的完全否定對“×”的實現(xiàn)，而只是表達對某件事的調(diào)侃、不滿等。受社會大環(huán)境的影響，人們面對著各種壓力，從而會產(chǎn)生抱怨、無奈、難過等情緒，為了調(diào)侃、發(fā)泄這種情緒，人們往往會用一種夸張的方式來表達，“×不了一點（兒）”恰好滿足了這種表達的需要。例如：

（13）兩天沒上班，等待我的是年終總結和自我評價，崩潰了，我最討厭的東西，寫不了一點。但是它關系著工資和年終獎，我不想寫也得好好寫哈哈哈。（微博）

（14）活不了一點，啊啊啊好焦慮，受不了了，秋招馬上九月都結束了，但是我還沒有任何offer。（小紅書）

例（13）說寫者對“寫”的否定不是一種客觀真實的否定，從下文可知，“寫”最終還是會被實現(xiàn)，這里只是說寫者的調(diào)侃和幽默。例（14）說寫者為了發(fā)泄焦慮的情緒，選用了一種夸張的表述方式，這里的“活不了一點”不是真的否定“活”這種行為，而是宣泄焦慮、煩躁的心情。

語用義的出現(xiàn)與語境有關，這里的語境主要指語外語境，如表達目的、個性心理、時空環(huán)境等。說寫者所處的時空環(huán)境、表達目的不同，使“×不了一點（兒）”的語義發(fā)生變化。當人們處在不想做但不得不做某事的語境中時，就會使用“×不了一點（兒）”來表達自己的不滿。此時該構式的意義就不再表示完全否定，而僅僅是一種幽默的表達，是說寫者宣泄情緒、調(diào)侃自己的一種表達方式。

四、語用功能

構式“×不了一點（兒）”具有凸顯焦點、凸顯主觀性、顯示語用色彩的語用功能。

（一）凸顯焦點

“自然焦點也叫常規(guī)焦點、中性焦點、非對比焦點等。它是句子所傳遞的未知信息的核心、重心。在漢語中，自然焦點一般位于句子末尾的實詞語上，有人也稱為尾焦原則”[9]183。在話語表達過程中，“×不了一點（兒）”中的“一點（兒）”位于句子末尾，屬于新信息，且往往需要重讀。該構式主要表達說寫者對某動作或性狀的完全否定，且多數(shù)帶有強烈的主觀情感，而否定的程度和說寫者的主觀情感主要是通過“一點（兒）”傳達出來的。因此，我們認為“×不了一點（兒）”的焦點是“一點（兒）”。由收集的語料可知，“×不了一點（兒）”在日常交流時可以是單句，也可以是復句的分句，不管是單句還是復句的分句，該構式的焦點都是“一點（兒）”，例如：

（15）卷不過，根本卷不過，卷不了一點兒！（微博）

（16）煎不了一點兒。（微博）

（17）掛不了一點。#掛科無憂#（網(wǎng)易新聞）

例（15）是復句的分句，因為前一分句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卷不過”，所以“卷不了一點兒”中的“卷”是舊信息。而“一點兒”位于句尾，張斌指出：“陳述句通常是先說已知信息（舊信息），在此基礎上傳達未知信息（新信息）”[10]92。所以“一點（兒）”是“卷不了一點兒”的焦點；例（16）（17）是單句，前面沒有別的信息出現(xiàn)，但是這兩句話都有隱含的信息存在。例（16）網(wǎng)友在文字的下面配上了相關的圖片，是一張糊了的肉，由此接受者可以知道這里的“煎”是煎肉。例（17）網(wǎng)友帶了“掛科無憂”的討論話題，接受者就可以由話題推測出句子里的“掛”是掛科。也就是說，當接受者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可以根據(jù)圖片和話題等相關的語境信息了解到句子隱含的預設。因此，“煎”和“掛”還是舊信息，焦點還是“一點（兒）”。

（二）凸顯主觀性

沈家煊（2001）認為：“‘主觀性’是指語言的這樣一種特性，說話人在說出一段話的同時表明自己對這段話的立場、態(tài)度和感情”[11]?！啊敛涣艘稽c（兒）”不僅表達了完全否定的意義，還顯示出較強的主觀性，突出說寫者的情緒、態(tài)度和評價，這是該構式主要的語用功能之一。沈家煊在文章中還提到了語言的主觀性研究主要集中在說話人的視角、說話人的情感和說話人的認識三個方面[11]。而“×不了一點（兒）”在凸顯主觀性功能方面主要從說話人的情感和說話人的認識體現(xiàn)出來。

說話人的情感主要包括態(tài)度、情緒、意向等?！啊敛涣艘稽c（兒）”與普通的否定表述“不×”“×不了”相比，所蘊含的感情、態(tài)度更加明顯，當說寫者需要凸顯自己的情感時，就會選擇這一構式，發(fā)揮其語用功能。例如：

（18）a.極度外向人的情緒不低落。b.極度外向人的情緒低落不了一點兒。（微博）

（19）a.迎賓海報不正經(jīng)。b.迎賓海報正經(jīng)不了一點，當代年輕人結婚整活。（小紅書）

例（18）的a幾乎不帶有感情色彩，是一種客觀的陳述；b則是說寫者的一種情感表達，這里“極度外向的人”實際上指的是說寫者自己，表達了其積極向上的情緒。例（19）的a是客觀地陳述事實，主觀性不突出；而b是說寫者對自己的評價，這里的“不正經(jīng)”實際上指向說寫者本人，表達了其隨性、樂觀的生活態(tài)度。

說話人的認識就是說話人從自身角度出發(fā)對某事物或事件的內(nèi)在含義進行推測或論斷?！啊敛涣艘稽c（兒）”能體現(xiàn)出說寫者的認識，這一認識多帶有主觀性的判斷，例如：

（20）a.哈爾濱去不了。b.哈爾濱去不了一點兒，16度我都扛不住了。（微博）

例（20）的a是客觀的陳述，主觀性不明顯；而b的“去不了一點兒”是說寫者根據(jù)后面的分句“16度我都扛不住了”推測出來的。因為哈爾濱的溫度遠遠低于16度，所以說寫者對“去哈爾濱”的行為進行了完全否定，這是說寫者根據(jù)自己的認識而作出的一種主觀推定。

（三）顯示語用色彩

我們收集到的語料大多來源于微博、小紅書等娛樂性網(wǎng)絡社交平臺，而人民日報等官方APP中很少使用該構式。另外，在微博、小紅書等平臺，網(wǎng)友使用“×不了一點（兒）”構式多是分享日常生活、發(fā)泄情緒等，像人民網(wǎng)、央視新聞等官方的微博賬號幾乎沒有使用過該構式。由此可見，“×不了一點（兒）”構式多在普通的網(wǎng)絡交際和日常交流中使用，具有通俗易懂、平易自然的特點。

由上述分析可知，“×不了一點（兒）”構式本身具有較強的口語色彩，因其通俗化、口語化的特點，大多適用于日常交流，不太適合在商務會議、演講、學術會議等正式的場合中使用。同時，在面對長輩、上級時，也不適合用這種表述方式。因此，“×不了一點（兒）”自身強烈的口語色彩對其語用環(huán)境有一定的影響，其應用范圍、應用對象有所局限。

五、結語

網(wǎng)絡流行構式“×不了一點（兒）”由常項“不了一點（兒）”和變項“×”構成，變項“×”可以是動詞、形容詞、名詞和短語。該構式既能表達說寫者對某動作、性狀或特征的完全否定，又可以表達說寫者對某行為或特征的調(diào)侃、不滿，具有凸顯焦點、凸顯主觀性、顯示語用色彩的語用功能。此外，隨著“×不了一點（兒）”的廣泛傳播，人們?yōu)榱藵M足自己的表達需要，根據(jù)語境臨時地、創(chuàng)造性地改動該構式來進行表達，如“一想到這個，我就受不了一點點”。由此我們可以推測，在未來的使用中可能會有新延伸的結構出現(xiàn)來滿足使用者的表達需要，其后續(xù)的發(fā)展情況還有待進一步的考察。

參考文獻：

[1]Adele E Goldberg.構式：論元結構的構式語法研究[M].吳海波，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

[2]黃文龍.“V不了”的否定焦點與語法意義淺析[J].湘潭師范學院學報，1998（05）：85-86.

[3]李紅艷.“V不了”格式考察[D].桂林：廣西師范大學，2011.

[4]馬原野.現(xiàn)代漢語“A不了”格式研究[D].沈陽：遼寧大學，2018.

[5]呂叔湘.現(xiàn)代漢語八百詞[M].增訂本.北京：商務印書館，2010.

[6]施春宏.從構式壓制看語法和修辭的互動關系[J].當代修辭學，2012（01）：1-17.

[7]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現(xiàn)代漢語詞典[M].7版.北京：商務印書館，2016.

[8]趙元任.漢語口語語法[M].呂叔湘，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5.

[9]劉順作.漢語語法的共時與歷時研究[M].上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21.

[10]張斌.漢語語法學[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

[11]沈家煊.語言的“主觀性”和“主觀化”[J].外語教學與研究，2001（04）：268-275+320.

作者簡介：

解晶晶（2000.12-），女，漢族，河南商丘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