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東 許翠玲

摘要蔡元培的許多思想和辦學的措施體現了和諧校園建設的要義。營造寬容、和諧的氛圍是建設和諧校園的前提;促進學生全面和諧發(fā)展是和諧校園建設的目標;和諧校園建設要尊重學生的個性,崇尚生命的獨特性;民主管理是實現和諧管理的關鍵。

關鍵詞和諧校園 兼容并包 民主管理

中圖分類號:G40-09文獻標識碼:A

蔡元培先生是中國近代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和革命民主主義者,是近代中國一位學貫中西的人物,其思想具有強烈的時代氣息, 雖然蔡元培沒有直接使用過“和諧校園”這一用語,但從他的許多思想和辦學措施中可以梳理出和諧校園建設的要義。

1 營造寬容、和諧的氛圍是建設和諧校園的前提

和諧的本質特征是“和而不同”。和,就是兼收并蓄,以寬容、包容的氣度使不同事物相融相濟、補充協調;同,就是剪除對立、取消差異、強行劃一、純而又純、一色單調、也就是“一”。和而不同,就是不同因素、多種成分,以合作精神和共同意愿為指針,通過協作、互濟、融合做到各展其長、各盡其力、各暢其用,達致和諧之境?！爸C”即是相互促進、共同繁榮。和諧校園主要是指校園內部各種要素處于一種相互依存、相互協調、相互促進的狀態(tài),這種狀態(tài)的形成有賴于寬容、和諧的環(huán)境和氛圍。

蔡元培所倡導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是其教育思想的基本精神,貫穿了他的全部教育思想。蔡元培認為辦大學要“仿世界各大學通例,循‘思想自由原則,取兼容并包主義”。在學術上“囊括大典,網羅眾家”;①在課程設置上融合中西,擇善而從;在教師聘任上,以學詣為主要標準,廣納不同學術思想的優(yōu)秀教師。作為一校之長的蔡元培,并沒有被北大濃厚的封建勢力所嚇倒。正是蔡元培的積極倡導“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辦學方針,這一時期的北大,才形成了寬容的學術氛圍,引領了近現代中國的思想解放運動,成為了新文化運動的中心、五四運動的發(fā)源地和馬克思主義在中國最早的傳播基地,形成了“愛國、進步、民主、科學”的傳統(tǒng),代表著新的時代精神,使一個腐朽沉寂的北大變成了一個民主與開放的北大, 對于人才培養(yǎng)、學術進步和新思想傳播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北大成為了一所真正具有現代意義的大學。

2 促進學生全面和諧發(fā)展是和諧校園建設的目標

隨著和諧教育的實施,人們越來越認識到促進學生全面和諧充分發(fā)展的重要性。蔡元培以中和為標準,結合傳統(tǒng)儒家之教育思想,提出“五育”并舉的方針,即軍國民教育,實利主義教育,公民道德教育,世界觀教育和美感教育。倡導以軍國民教育、實利主義教育為急務,以道德教育為中心,以世界觀教育為終極目的,以美育為橋梁的教育方針。他認為軍國民主義(體育)有助于鍛煉學生的意志;實利主義(智育)在于增進知識;德育鍛煉情感和意志;美育培養(yǎng)積極情感;世界觀教育則把知、情、意融合起來培養(yǎng)?！拔逵⑴e”的教育方針是民國教育史上第一個完整的民主主義的教育方針。

蔡元培還用人的身體來比喻:“軍國民主義者(體育),筋骨也,用以自衛(wèi);實利主義者(智育),胃腸也,用以營養(yǎng);公民道德者(德育),呼吸機循環(huán)機也,周貫全身;美育者(美育),神經系也,所以傳導;世界觀者,心理作用也,附所于神經系,而無跡象可求。此即五者不可偏廢之理也”。②他把五育比做人的筋骨、胃腸、呼吸、神經、心理等,這是最恰當的譬喻,人不可沒有筋骨、不可沒有營養(yǎng),不可沒有呼吸循環(huán),不可沒有神經、心理。蔡元培提出五育教育思想所包含的這種培養(yǎng)人才要全面、和諧發(fā)展觀點,在中國教育史上是第一人,是應該繼承和發(fā)揚的。

在五育中,各育均有明確的目標追求和統(tǒng)一的歸屬,達到了科學與人文并重,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在審美基礎上的和諧統(tǒng)一,社會價值和人的發(fā)展價值的統(tǒng)一。因此,五育并舉教育思想是中國近代教育史上第一個充分體現人的自由、和諧發(fā)展的教育思想。③蔡元培先生提出的“五育并舉”的育人方針,與和諧發(fā)展的育人目標有共同之處。我們完全可以說,“五育并舉”的育人方針就是蔡元培時代和諧發(fā)展的育人目標。

3 和諧校園建設要尊重學生的個性,崇尚生命的獨特性

和諧校園的建設與發(fā)展,要以學生不同個性的個人發(fā)展為基礎。人是整體和諧的,也是自由的,在自由和諧發(fā)展中人也會呈現出個性和獨特性。馬克思寫道:“人是一個特殊的個體,并且正是他的特殊性,使他成為一個個體,成為一個現實的、單個的社會存在物。同樣的他也是總體,作為人的生命表現的總體而存在?！雹?/p>

讓受教育者的自然個性得到充分的發(fā)展,是蔡元培十分關注的問題。為此,他從民主主義的立場出發(fā),以培養(yǎng)“共和國民健全之人格”為目標,主張:“教育者,與其守成法,毋尚寧自然;與其求劃一,無寧展個性?！雹莶淘嗵岢珕l(fā)式教學因材施教,師生互動,大學選科制等。

首先,蔡元培反對注入式、填鴨式的教學,要求進行啟發(fā)式教學,引起學生讀書學習的興趣。“我們教書,并不是像注水入瓶一樣,注滿了就算完事,最重要的是要引起學生的興趣”。所以,教員不必一字一句都照本宣科的講給學生聽,“最好使學生自己去研究”,只有當“學生實在不能用自己的力量了解功課時,才去幫助他”。⑥

其次,他反對教育中的劃一模式,要求在教學中尊重受教育者的個性,因材施教。崇尚個性的發(fā)展,承(下轉第157頁)(上接第155頁)認人的心理品質有差異,人的氣質、個性、能力、愛好不一,“所以各人于各科進步的快慢,也不能一致。”⑦必須因材施教,如果遇到特別的天才,還要施以特別的教育。

再次,他要求大學實行選科制。他對大學中的年級制頗為不滿,認為此種制度“不論個性如何,總使讀滿幾年,方能畢業(yè),很不恰當”。而采用選科制,“比現行年級制、劃一制可以發(fā)展個性?！雹嗾J為選科制比年級制可以發(fā)展學生個性。

第四,他認為教學必須有師生雙方的積極性。蔡元培指出:“學校教育注重學生健全的人格,故處處要使學生自動。”⑨教員不要將自己的意見強加于學生,而作為學生,也應該自省,“我于哪幾科覺得很困難的須格外用功些;哪幾科覺得特別喜歡的也不妨多學些”。

蔡元培“發(fā)展個性、崇尚自然”的思想就是鼓勵學生獨立思考,不盲從、不隨俗,使學生不再唯老師是從,給學生以更多的空間,讓他們在一個民主和諧的氛圍里培養(yǎng)獨立的人格及健全的身心。當今所倡導的創(chuàng)新教育尤其需要發(fā)展個性,使個性不斷完善,喚醒和弘揚個體獨特內在潛能和資質。

4 民主管理是實現和諧管理的關鍵

高校管理的民主化,是實現管理的專業(yè)化和科學化的基本條件。實行民主管理,對于遏制管理者的個人意志對民主內容的過多干預,促進學校規(guī)范有序、持續(xù)健康的和諧發(fā)展具有重大意義。蔡元培深知大學管理之道,在擔任北京大學校長時,效仿德國大學的民主管理體制,實行教授治學、民主管理。蔡元培在1912年親自起草的《大學令》中:“大學設評議會,以各科學長及各種教授互選若干人為會員,校長自為議長;大學各科各設教授會,以教授為會員,學長自為議長。學校內的各項管理均由兩會分別決策審議?！敝饕腥缦麓胧?

第一、設立評議會,作為全校的最高立法機構和權力機構。評議會由評議員組成,評議員從各科學長和教授當中選舉產生,不是教授不能當選為評議員。每五名教授選評議員一人,一年選舉一次,可以開會選舉,也可以在選票上寫好被選人姓名,把選票寄給評議會,然后由評議會定期當眾開票。校長是評議會的議長,負責評議會的召集。評議會制定和審核學校的各種章程、條令,凡大學立法均須經評議會通過。

第二、設行政會議作為全校的最高行政機構和執(zhí)行機關,評議會決定的事項,一般交行政會議實施。它掌握全校行政大權,成員以教授為限,下設專門委員會分管事務。

第三、設教務處,領導全校的教學工作。教務長由各系教授會主任推選,任期一年。

第四、廢門改系。各系成立教授會。改革前,北大設文、理、法、工、商各科,科下設門,如文科下有哲學門、國文學門等。蔡元培上任后,將門改系,系主任由教授互選,任期兩年,以后改為固定職務。各系成立教授會,規(guī)劃本系的教學工作。

這些措施在舊北大創(chuàng)造了前所未有的和諧生動的局面:一是加速了北大現代化的進程;二是實現了真正懂得教育和學術的專家來管理學校,調動了廣大教授的積極性和創(chuàng)造性;三是徹底扭轉了舊北大一切由少數人說了算的狀況,防止了校長主觀專斷,任意辦事。蔡元培的“教授治?！钡拿裰鞴芾硭枷爰捌鋵嵤?對于處理好學術與行政的關系,盡可能地保障學術自由和大學自治,實現管理主體的多元化都具有重要的啟迪意義。

基金項目:濱州學院科研項目“蔡元培的大學理念與現代地方性和諧大學構建”(課題編:BZXYRW200505)研究成果

注釋

①②高平叔.蔡元培教育論集[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7:168,47.

③王列盈.論蔡元培的五育并舉教育思想[J].教育評論2009,(3):152.

④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人民出版社,1979:123.

⑤⑥⑦⑧⑨蔡元培全集(第3卷)[M].北京:中華書局,1984:173,475,476,395,4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