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 苡 丹
(上海外國語大學(xué) 研究生院,上海 200083)
賦體文學(xué)英譯探微
——從《警幻仙姑賦》的兩種英譯比較談起
嚴 苡 丹
(上海外國語大學(xué) 研究生院,上海 200083)
賦是中國古典文學(xué)的一種重要文體,對這種獨特文體的英譯進行研究,探討在翻譯過程中如何處理其特有的審美因素,保持其文體風格,將對漢英翻譯實踐頗有益處。本文擬就《紅樓夢》兩個英譯本中對《警幻仙姑賦》一文的翻譯進行對比分析,嘗試對賦體文學(xué)的翻譯作初步的探討。
賦;文體;警幻仙姑賦;英譯
賦是中國古典文學(xué)的一種重要文體,它由楚辭衍化出來,外形似散文,內(nèi)部又有詩的韻律,可以說是半詩半文的文體[1]。其語言形式上的特點,并非詩文語言特點的簡單重合,在語體的創(chuàng)造,乃至風格的追求上,它都有自己獨特的地方。
劉勰在《文心雕龍·詮賦》中說:“賦者,鋪也,鋪采摛文,體物寫志也?!本褪钦f賦是鋪敘,即鋪敘辭藻,創(chuàng)作文辭,體察物象,抒情寫志,是一種文體。賦講究辭藻的豐富與美麗。其特點是用華麗的辭藻、多變的修辭進行細膩生動的描繪。正是豐富美麗的辭藻與真摯深厚的情感結(jié)合一體,才營造出無窮的美感。 賦文用字注意平仄調(diào)節(jié),并將詩中用韻引入創(chuàng)作,因而具有音樂的旋律之美;同時,運用韻散相間的句式,既整齊又參差,錯落有致,流暢自然,有跌宕起伏的節(jié)奏美。賦體文學(xué)經(jīng)常用典。通過引用過去的人、地、事、物之史實,或語言文字,以為比喻,以增加文體的含蓄、典雅之意。
本文擬就《紅樓夢》中《警幻仙姑賦》一文的兩個英語翻譯版本進行對比分析,嘗試對賦體文學(xué)的翻譯作初步的探討。
《紅樓夢》被稱為是真正的“文備眾體”[2]的小說,是一部“集中表現(xiàn)了中國文學(xué)和中國藝術(shù)以及中國文體的主要特征”的偉大作品[3]?!毒孟晒觅x》出現(xiàn)在《紅樓夢》第五回,是《紅樓夢》中諸多文體中唯一的一篇賦,具備了賦文體的典型特征。
1.辭藻
《警幻仙姑賦》篇幅不長,但用詞優(yōu)美華麗,使用了多種修辭手段,其中包括腳韻“房、廊、鏘、香、黃、揚、章、翔、霜、塘、江、嬙、方、雙”*本文對《警幻仙姑賦》中文引文來自曹雪芹《紅樓夢》,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第1卷第54-55頁。霍譯引文來自David Hawkes《The Story of the Stone》,London:Penguin,1973年版,第128-129頁。楊譯引文來自楊憲益、戴乃迭《A Dream of Red Mansions》,北京:外文出版社,2003年版,第129-131頁。。對偶“但行處,鳥驚庭樹;將到時,影度回廊”。擬聲“環(huán)佩之鏗鏘”。排比、設(shè)問“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菊被霜;其靜若何?松生空谷;其艷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龍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比喻“靨笑春桃兮”。疊字“纖腰之楚楚兮,回風舞雪;珠翠之輝輝兮,滿額鵝黃”。復(fù)辭“出沒花間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飛若揚”。(限于篇幅,每種辭格僅舉一例。)
2.聲律
《警幻仙姑賦》語言通暢和諧,可概括為四美:整齊勻稱之美,全篇大量運用對偶、排比,使句式整齊、音節(jié)勻稱;長短參差之美,通過靈活自如地選擇長句和短句,使語言時急時緩、跌宕起伏;回環(huán)復(fù)沓之美,重疊辭格的運用,形成回環(huán)動聽的音律美;流暢和諧之美,疊韻詞(馥郁、徘徊)的運用和全文韻腳的安排,讀之鏗鏘有力,聽之悅耳動心。
3.典故
《警幻仙姑賦》共出現(xiàn)五處用典。鳥驚庭樹,典出《莊子·齊物論》:“毛嬙、麗姬,人之所美也;魚見之深入,鳥見之高飛。”本說人之美,魚鳥則驚。后轉(zhuǎn)以“魚入鳥飛”形容女子之美。荷衣,典出屈原《九歌·少司命》:“荷衣兮蕙帶?!庇煤苫ㄖ瞥傻囊路?,神仙所著。西子、王嬙,指西施、王昭君,與貂蟬、楊玉環(huán)并稱為中國古代四大美女,是美的化身和代名詞?,幊?,典出《穆天子傳》卷三:“天子賓于西王母,天子觴西王母于瑤池之上?!弊细?,典出《隋書·經(jīng)籍傳》著錄《二十州記》“青丘有鳳山,山恒震聲。有紫府宮,天真仙女游此地?!?/p>
《紅樓夢》目前有兩個公認的非常優(yōu)秀的譯本:楊憲益夫婦的ADreamofRedMansions和大衛(wèi)·霍克斯的TheStoryoftheStone。這里重點分析一下兩位翻譯家對《警幻仙姑賦》的處理。
1.在語言的修辭方面兩位譯者主要采取了以下幾種處理方法:
(1)直譯
對于比喻、排比、設(shè)問等英漢兩種語言中都比較常見的修辭格,兩位譯者盡可能地采取直譯,以保留原文的修辭特色,在比喻辭格的處理上尤為突出。試看原文出現(xiàn)的四處比喻:
原文:靨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
楊譯:Her dimpled smile is peach-blossom in spring, her blue black hair a cluster of clouds.Her lips are cherries and sweet the breath from her pomegranate teeth.
霍譯:A peach-tree blossoms in her dimpling cheek;
Her cloud-coiled tresses are halcyon-sleek;
And she reveals,through parted cherry lips,
Teeth like pomegranate pips.
兩位譯者在翻譯時都保留了原有的本體和喻體,使譯語讀者看到了原汁原味的比喻形象。對外傳播學(xué)專家段連城先生曾說,“我們不可低估外國讀者的智力和理解能力”[4]。在翻譯巧妙生動的比喻時,直譯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這樣既帶給譯語讀者耳目一新的感覺,無形中也增強了不同文化間的理解與交流。比如“唇綻櫻顆兮”一句,將嘴唇比作櫻桃,這是中國古代文人對中國女性美達成的一致標準,在中國古典小說、詩詞中這樣的比喻俯拾皆是。韓偓詩《裊娜》“著詞暫見櫻桃破,飛盞遙聞豆蔻香”,形容女子唱歌時的嘴唇就像熟透的櫻桃破為兩半,很是傳神;蘇軾詞《蝶戀花》中也有“一顆櫻桃樊素口”之比喻。中國古典作品里的女子,常常是“膚如凝脂,櫻唇一點”,有幾分嬌嗔,更有幾分多情。譯者將“唇綻櫻顆”直譯為“cherry lips”,暫不論中西方審美上的差異,究竟是以櫻桃小口為美還是推崇豐滿盈潤的大嘴,譯語讀者僅從字面上就可以完全領(lǐng)略到這個比喻的美妙貼切,不管他們是否認同這種審美,他們都能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到了中國文化中對美的定義。
(2)意譯
有些修辭格如擬聲、腳韻利用了自身語言的特點,對此,譯者相應(yīng)地運用譯語文化中類似的修辭方式,通過加工進行意譯。如原文中的“鏗將”一詞,用以描摹古人行走時身上的佩玉叮叮作響的聲音。漢語習(xí)慣上采用直接摹寫聲音的擬聲詞,但在英語里一些詞語本身就具備了擬聲的特點,融音與義為一體。因此這里兩位譯者不約而同地選擇了“tinkle”一詞,考慮了譯語的語言習(xí)慣。
(3)彌補或不譯
由于很難將對偶、疊字等修辭格的特點傳達到譯文中去,所以,譯者可以選擇一定程度上的補救措施,如霍譯使用較為工整的句子就是對對偶辭格的彌補,或不譯,如原文中的疊字“楚楚”、“輝輝”。
在用詞上,兩位譯者都考慮了賦文體“鋪采摛文”的特點,盡量選用正式、典雅的詞語,如在兩個譯本中出現(xiàn)的“mere(古英語中的湖)”、“whence”、“verily”,都是十分古典的書面用語;在霍譯中甚至出現(xiàn)了“simurgh(古代波斯藝術(shù)中一種傳說的妖怪,由許多不同動物的各部分肢體組合而成)”這個生僻詞,該詞在收詞80000條的《朗文當代英語詞典》和《牛津高階英漢雙語詞典》中都未有收錄,可見譯者在選詞上煞費苦心。
下面可以使用Edict Virtual Language Center提供的網(wǎng)絡(luò)在線Word Frequency Text Profile(詞頻分析文檔)*http://www.edict.com.hk/textanalyser該在線文本分析軟件會自動將輸入的文本與英語中最常用的2000單詞表和學(xué)術(shù)詞匯表作對比。對兩個譯文中用詞的正式程度做進一步的驗證。使用該軟件中的profile3,分別將霍譯和楊譯粘貼在指定的方框內(nèi),文本分析軟件會自動將輸入的文本分別與英語中的最常用2000詞表(由布朗語料庫*布朗語料庫是20世紀60年代,F(xiàn)rancis和Kucera在美國布朗大學(xué)建立的世界上第一個根據(jù)系統(tǒng)性原則采集樣本的標準語料庫。主要目的是研究當代美國英語。這是一個按共時原則采集文本的語料庫,選錄1961年間由美國人撰寫出版的普通語體的文本。規(guī)模為100萬詞次,全部語料分成15種體裁,共500個樣本,每個樣本不少譯者視域和目的語文化視域于2000詞次。樣本通過隨機采樣方法得到。布朗語料庫從語料庫的整體規(guī)模,語料的分布和語料的采樣上都經(jīng)過了精心的設(shè)計,被公認為是一個能反映語言共性的平衡語料庫。提供)和學(xué)術(shù)詞表(由新西蘭惠靈頓維多利亞大學(xué)提供)作對比,得出數(shù)據(jù)如下:其中文本中分布的總詞數(shù)(total number of words Parsed in this text),霍譯為343,楊譯為286;分布在最常用2000詞表中的總詞數(shù)(number of words in the 2000 Most Frequent Word Family List),霍譯為238(69.39%),楊譯為210(73.43%);分布在學(xué)術(shù)詞表中的總詞數(shù)(number of words in the Academic Word List),霍譯為4(1.17%),楊譯為4(1.40%);不屬于前兩個詞表中的總詞數(shù)(total number of words not in either List),霍譯為101(29.45%),楊譯為72(25.17%)。綜上所述,霍譯本中不屬于2000常用詞匯及學(xué)術(shù)詞匯列表中的詞(即較生僻的詞)所占比例為29.45%,高出楊譯4.32個百分點,可見霍譯在用詞上較之楊譯更為考究,也更接近賦文體喜用生僻字的特點。
2.在聲律方面,楊譯放棄了用韻,選擇了散文的形式,譯文中僅保留一處排比“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菊被霜;其靜若何?松生空谷;其艷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龍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一處復(fù)辭“宜嗔宜喜”的語言形式,分別譯為“Her whiteness?Spring plum-blossom glimpsed through snow.Her purity?Autumn orchids coated with frost. Her tranquility?A pine in a lonely valley.Her beauty?Sunset mirrored in a limpid pool. Her grace? A dragon breasting a winding stream.Her spirit?Moonlight on a frosty river”、“now vexed,now radiant”,從整體上未能體現(xiàn)出原文的聲律美。
霍譯使用分節(jié)排列,首先在視覺上達到了較好的欣賞效果。在用韻方面,原文一韻到底,并采用黃金級韻(韻母為a an ang eng ong),工整宏亮?;糇g做了變通,運用雙行韻雜以隔行韻;同時,使用數(shù)量相當?shù)年庬?feminine rhyme)和陽韻(masculine rhyme),前者委婉平和,后者短促有力,二者的交叉運用使譯文充滿了律動感,優(yōu)美動聽。這種韻式的安排,雖不如原文韻律工整,四美齊現(xiàn),但讀起來也是抑揚頓挫,朗朗上口。應(yīng)該說霍譯在未損害原文之意的情況下做到了最大限度的“音美”。
3.在用典方面,兩位譯者采取或直譯或意譯的方式,如“荷衣”直譯為“l(fā)otus garments”、“瑤池”意譯為“fairyland”,只有一處“西子、王嬙”在楊譯本中譯為“Xi Shi”、“Wang Qiang”,并在該章節(jié)末加以注釋“Xi Shi-A famous beauty of the ancient Kingdom of Yue”、“Wang Qiang-A famous beauty in the Han Dynasty”??梢妼υx中五處用典,兩位譯者基本都是以傳達意思為主,而并未在文化信息的傳遞上做過多的嘗試。
值得一提的是,對該賦中其他一些文化含量較高的詞語,兩位譯者采取了截然不同的處理方式。如“鳳翥龍翔”一詞,楊譯保留原文形象譯為“phoenix or dragon”,霍譯則靈活處理為“simurgh with his mate”。
龍鳳作為中華民族古老的圖騰,隨著數(shù)千年歷史的孕育,已形成了源遠流長、光輝燦爛的龍鳳文化。在中國人的生活里,無處不滲透著深厚的龍鳳文化意蘊。如,生兒育女,則曰“生龍生鳳”,希望子女成才,則曰“望子成龍”、“望女成鳳”。許多中國古典文學(xué)作品當中更是充滿了龍鳳文化的意蘊和審美價值。楊譯進行直譯,忠實地傳達了源語的文化形式。這也符合楊憲益先生的翻譯思想,他曾談到,我國人民應(yīng)該知道外國的文化遺產(chǎn),外國也應(yīng)該知道中國有多么豐富的文化遺產(chǎn)。“譯者應(yīng)盡量忠實于原文的形象”,“要以忠實的翻譯‘信’于中國文化的核心,中國文明的精神。這不僅僅是一個翻譯中國文化遺產(chǎn)的問題,還涉及忠實傳達中國文化的價值、靈魂,傳達中國人的人生,他們的樂與悲,愛與恨,憐與怨,喜與怒”[5]。可見楊先生的目的是盡可能多地把中國文化介紹給英美讀者,從而使英語民族多了解中華民族的文化遺產(chǎn)。
霍譯避免使用龍鳳的形象,是因為英語中的“dragon”,在西方世界被認為是一種充滿霸氣和攻擊性的龐然大物,是邪惡的象征,與東方的瑞獸完全相反。如果直譯為“dragon”,反而會讓對中國歷史和文化了解甚少的外國人產(chǎn)生一些不符合原文意境的聯(lián)想。即使在今天,在北京奧運火炬設(shè)計中,德國設(shè)計師在對設(shè)計方案提出建議時也提到,在西方文化中龍的負面形象使其難以成為經(jīng)得起全球化考驗的創(chuàng)意元素,最終火炬圖案選用了祥云。此處活譯為“simurgh”既避免了誤解也可使譯語讀者聯(lián)想到古老圖騰,一舉兩得。霍譯本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為譯語讀者服務(wù),因此基本上遵循以目的語文化為歸宿的原則。文中另一例更為突出,賦中用“風回雪舞”形容警幻仙姑身姿蹁躚,猶如旋轉(zhuǎn)舞蹈一般輕盈高雅,霍譯為“The dance of snowflakes with the waltzing wind”,即是猶如華爾茲般的舞姿。華爾茲源于歐洲,因動作如流水般流暢而享有“舞中皇后”的美稱?!皐altz”為西方讀者所熟悉,因此他們很容易聯(lián)想到瀟灑旋轉(zhuǎn)、高貴典雅的形象,但這一形象與源語作者頭腦中的優(yōu)美典雅又完全不同,是典型的異化處理。
雖說兩個譯本都是傳世佳作,但不可否認,兩個譯本也都有不盡完美之處。如“云堆翠髻”一句,在古代文學(xué)作品中常用“翠”、“青”、“綠”等詞代替“黑”來形容發(fā)色,“翠髻”實際就是烏黑的發(fā)髻,但在兩個譯本中卻變?yōu)椤癰lue black hair”和“halcyon-sleek”,應(yīng)是譯者理解上的錯誤,或許“jet-black hair”更符合原文。“蛾眉”楊譯為“mothlike eyebrows”,就是像飛蛾一樣的眉毛,飛蛾在中西方文化中都會帶來負面的聯(lián)想意義,與原文不符?!岸昝肌敝械摹岸辍蓖佟岸稹保敲赖囊馑?,形容美人細長而彎的眉毛,可譯為“slender eyebrows”。另有“蓮步”一詞,楊譯為傳遞源語文化直譯為“l(fā)otus feet”,容易使譯語讀者產(chǎn)生困惑:像蓮花一樣的腳?蓮花做的腳?中國讀者很清楚,這源于古代的審美習(xí)俗——“女子以腳小為美”,纏過的小腳被譽為“金蓮”、“香鉤”、“步步生蓮花”等等。如果保留“蓮步”的文化形式,是否考慮加以注釋,或可意譯為“delicate feet”?
結(jié)語
兩位譯者由于出發(fā)點不同,分別以源語文化和譯語文化為根基,因此翻譯風格也不同。兩個版本應(yīng)該說都具有大家風范,在譯文風格上各有千秋。但僅就這篇賦文的翻譯而言,霍譯還是略勝一籌。
通過對《警幻仙姑賦》兩個英譯本的分析,可以看出,在翻譯中完全體現(xiàn)賦的文體特點很困難,但是部分地表現(xiàn)出這種文體的美感還是可以做到的。一是在選詞上盡量規(guī)范典雅,可選用古英語中極其書面化的詞語,甚至選擇一定量的生僻詞匯,以營造“鋪采摛文”的辭藻風格。二是盡量使用詩體形式,可靈活用韻,變通地突出賦文體的聲律和諧。對于修辭和用典,則不作強求,可在保證整體風格相似的前提下盡可能多地傳遞給譯語讀者。
[1]劉耕路.中國的詩詞曲賦[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96:194.
[2]蔡義江.紅樓夢詩詞曲賦鑒賞[M].北京:中華書局,2001:1.
[3]劉夢溪.紅樓夢與百年中國[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北京圖書發(fā)行部,2005:49.
[4]段連城.怎樣對外介紹中國[M].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1993:109.
[5]任生名.楊憲益的文學(xué)翻譯思想散記[J].中國翻譯,19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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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2359(2011)02-0202-03
2010-1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