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英

(中共湖北省蘄春縣委黨校，湖北 蘄春 436300)

本文是《馬克思怎樣評判民主主義》(發(fā)表于《中國延安干部學院學報》2012年第6期)一文的續(xù)篇。我們在那篇文章中講到:以20世紀80年代興起的信息化浪潮為標志，人類已經進入當今時代，運用生產力標準來衡量，當今時代就是信息化過渡時期。目前信息化生產方式已經悄然興起，其中孕育著智能生產力，這說明消滅階級的物質條件即將具備了!人類從必然王國向自由王國飛躍的時代終于到來!由此決定資本主義形態(tài)必然逐步走向壽終正寢，共產主義形態(tài)必將取而代之。為了完成這個當代歷史使命，對于每個人、每個黨、每個國家來說，確立科學的精神支柱都是至關重要的事情。歷史已經證明:精神支柱+科學認識=理想信念;精神支柱+非科學認識=幻想信仰。因此，能否確立理想信念、摒棄幻想信仰，決定著當代人類的前途和命運。

我們在那篇文章中也講到:按照馬克思的科學評判，民主主義是用舊的幻想欺蒙人民，“空想社會主義力圖用新的幻想欺蒙人民”，科學社會主義是“僅僅運用自己的科學認識去探討人民自己進行的社會運動”。蘇聯(lián)人就是因為沒有搞清楚“什么叫科學社會主義”和“怎樣科學地建設社會主義”，所以才在上述兩個“欺蒙人民的幻想”之間跳過來跳過去。因此，為了科學地吸取前蘇聯(lián)的教訓，也為了嚴格地分清幻想信仰與理想信念，除了必須搞清楚我們在上篇文章中已經說清楚的“民主主義怎樣用舊的幻想欺蒙人民”以外，接著還應該搞清楚“空想社會主義(包括前蘇聯(lián)的理論和實踐)怎樣用新的幻想欺蒙人民”——本文要做的就是這件事情。

一、列舉空想社會主義信仰的五項新幻想(包括斯大林的兩個目標公式)

與民主主義欺蒙人民的五項幻想相比，馬克思在空想社會主義欺蒙人民的“幻想”的前面加了“新的”一詞。我們的研究結果表明，這種“欺蒙人民的新幻想”主要包括如下五項內容:

一是關于在物質生產力的基礎上“消滅貧富不均和實現(xiàn)共同富裕”的幻想。物質生產力包括手工生產力和機器生產力，其中手工生產力決定小生產方式、自然經濟和人身依附關系，體現(xiàn)人統(tǒng)治人。人統(tǒng)治人是依靠政治手段實現(xiàn)“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因而不可能實現(xiàn)“共同富裕”。機器生產力決定社會化生產方式、市場經濟和雇傭勞動關系，體現(xiàn)物統(tǒng)治人。物統(tǒng)治人是依靠經濟手段實現(xiàn)弱肉強食，所以也不可能實現(xiàn)“共同富?！?。唯有在智能生產力、無人化生產方式、物質自動變換和社會財富充分涌流的基礎上才會出現(xiàn)人人各取所需，唯有全面自由發(fā)展的所有個人才夠格享受人人各取所需，唯有通過遍布全球的自由人聯(lián)合體才能實現(xiàn)人人各取所需。這種人人各取所需就叫消費自由。我們也許可以把消費自由理解為全人類的共同富裕，但它決不是空想社會主義者所理解的那種“共同富裕”——因為“富?！笔窍鄬τ凇柏毨А倍?，那時已經沒有貧困，所以也就沒有富裕，僅僅是人人各取所需而已。

由此可見，空想社會主義者是因為不懂經濟條件對于物質利益關系的決定作用，所以才離開生產力高度和社會形態(tài)，孤立地提出要在現(xiàn)有生產力的基礎上“消滅貧富不均和實現(xiàn)共同富?！?。這個善良愿望對于幾千年來“廣大勞動者受苦受難，少數(shù)剝削者驕奢淫逸”的丑惡社會現(xiàn)象很有針對性，因而普遍受到人民的歡迎。但是因為這些人都坐在抽象公私觀陷阱和混亂所有制陷阱中，所以都對三條歷史規(guī)律、三條占有規(guī)律、七條政治規(guī)律等全部一無所知，從而既不知道“貧富不均”是由什么樣的經濟條件所決定，也不知道未來的經濟條件將在未來的社會中產生怎樣的情形。充分說明他們想象中的“共同富?！笔窃诓欢魏我?guī)律的基礎上自發(fā)產生的一種善良愿望。善良愿望+不懂規(guī)律=幻想。這個幻想不僅為歷代空想社會主義者所共有，也是前蘇聯(lián)賴以產生的第一根理論支柱。

二是關于依靠階級斗爭和專政手段來“解放無產階級”的幻想。早期的空想社會主義造反派都很同情受壓迫、被剝削的勞苦大眾，都認為“槍桿子里面出政權”，都主張通過建立“勞動人民共和國”(由巴貝夫提出)或“工人階級專政”(由布朗基派提出)來“解放無產階級”。但是因為他們都處在專制組織利己主義價值觀、形而上學的思想方法、權力主義唯心史觀的支配下，并且都坐在上述兩個認識陷阱中，所以都無法理解階級結構，只能形成抽象階級觀;都不懂分工標準，只能用“財產”標準劃分階級。導致他們不懂得:按照結構階級觀，唯有階級結構的新舊交替以及由此必然帶來的生產力性質飛躍，才能改變社會形態(tài)和推動歷史前進;而按照分工標準，所謂“無產階級”實際上是指存在于機器生產力基礎之上的體力勞動階級，體力勞動階級的光明前途在于上升為智力勞動階級，唯有智力勞動階級才能通過創(chuàng)造和普及智能生產力，從而消滅一切階級賴以產生的物質基礎和歷史前提。

然而回顧蘇聯(lián)歷史，列寧領導社會主義建設的時間很短，而且他的“新思路”被斯大林束之高閣，蘇聯(lián)制度是在斯大林的手中建成，因此用“斯大林主義”來指稱蘇聯(lián)制度及其思想觀點比較合適。在“用什么標準劃分階級”以及“怎樣消滅階級”等問題上，斯大林不懂馬克思的分工標準和結構階級觀，他繼承和發(fā)展的是巴貝夫的“財產”標準和抽象階級觀，導致他理解不了產業(yè)勞動階級，從而必然誤解“無產階級”的本質和歷史使命;理解不了階級結構的新舊交替，從而不懂生產力的高度怎樣上升。這樣一來，在他的眼中就只能看到單純反壓迫和反剝削的階級斗爭，而這種階級斗爭由于發(fā)生在同一種生產力高度上、同一個社會形態(tài)中和同一個階級結構的內部，因此只能成為造反派的奪權工具，而不可能改變生產力高度、不可能改變社會形態(tài)、不可能成為推動歷史前進的動力。因此，總觀人類歷史，所有的奴隸造反都只能推翻某個奴隸主政權而不可能消滅奴隸主的等級統(tǒng)治。所有農民造反的結果也是如此。

在本真馬克思看來，所有的工人造反也只能推翻某個國家的資產階級政權，而不可能消滅人類歷史上的資本主義形態(tài)，為了“消滅整個舊的社會形態(tài)”，必須進而促使體力勞動階級上升為智力勞動階級，并依靠智力勞動階級創(chuàng)造和普及智能生產力，同時以“同化”的方式把全體社會成員變成智力勞動者——這就是馬克思創(chuàng)立的“通過創(chuàng)造和普及智能生產力來實現(xiàn)階級解放”的科學理論。可惜空想社會主義者(包括斯大林)對此一竅不通，所以才在他們的大腦里產生關于依靠階級斗爭和專政手段來“解放無產階級”的幻想，這個幻想是產生前蘇聯(lián)的第二根理論支柱。

三是關于通過“改造所有制”來“改造舊社會”的幻想?？障肷鐣髁x造反派提出:要想解放無產階級，僅僅進行民主革命、做到“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遠遠不夠，還必須“全面改造舊社會，實現(xiàn)在財產面前人人平等?！边@種認識錯在既要“改造社會”，又不懂“社會形態(tài)”，更不懂所有制結構與社會形態(tài)是什么關系。

馬克思明確指出:人類社會是一種高度復雜的立體結構，社會立體結構=生產力高度→經濟發(fā)展階段→生產關系總和→社會意識→社會權力→社會制度(“→”表示決定，下同)，它在一定發(fā)展階段上的表現(xiàn)形式和存在狀態(tài)就叫社會形態(tài);而所有制只不過是社會形態(tài)的綜合表現(xiàn)。因此，唯物史觀必須以生產力高度(而不是“所有制”)為核心標準，以社會形態(tài)(而不是“社會制度”)為核心范疇，這樣才能揭示出人類自我解放規(guī)律、生產力進步方向規(guī)律、社會形態(tài)發(fā)展趨勢規(guī)律。只有運用這三條歷史規(guī)律，才能正確反映人類社會的過去、現(xiàn)在和將來。至于“改造所有制”，那必須以三條占有規(guī)律(即社會形態(tài)決定利益組織體系的規(guī)律、生產方式決定占有方式的規(guī)律、生產力高度決定所有制結構的規(guī)律)為根據，使之既能滿足新興生產力的出世條件，又與現(xiàn)實生產力的發(fā)展要求相適應，還必須和改革整個舊的社會形態(tài)配套進行。

為了改革整個舊的社會形態(tài)，必須掌握馬克思發(fā)現(xiàn)的七條政治規(guī)律，即國體演化規(guī)律、政體演化規(guī)律、權力結構演化規(guī)律、國體與政體轉化規(guī)律、國體決定腐敗性質和政體決定腐敗形式的規(guī)律、統(tǒng)治階級的必備條件規(guī)律、生產力的換代要求決定國體和政體發(fā)展趨勢的規(guī)律。

否則，違反三條歷史規(guī)律、三條占有規(guī)律和七條政治規(guī)律，脫離生產力高度和社會形態(tài)，孤立地“改造所有制”，結果必然由于破壞生產力因而產生“窮社會主義”。但是空想社會主義者(包括斯大林)對社會形態(tài)、生產力標準、三條歷史規(guī)律、三條占有規(guī)律、七條政治規(guī)律等都一竅不通，他們全都坐在兩個認識陷阱中，都處在專制組織利己主義價值觀、形而上學的思想方法、財產制度主義唯心史觀的支配下，都以建成“窮社會主義”為己任，并為此杜撰出一條關于“原始公有制—私有制—烏托邦公有制”的所謂“歷史中心紅線”，進而以它作為理論根據，把“改造所有制”當作“改造舊社會”的起點——這既是所有空想社會主義造反派的共同幻想，也是前蘇聯(lián)賴以產生的第三根理論支柱。

四是關于通過建立“單一全民所有制+計劃經濟+按需分配”來“最終消滅國家和解放全人類”的幻想。在人類歷史上，無政府主義、空想社會主義、科學社會主義都主張“最終消滅國家和解放全人類”，但理解各不相同。無政府主義者主張立即消滅國家，代之以“工人群眾自下而上的自由組織”——馬克思對此批道:“胡說八道!”［1］290(著重號是引者加的——編者注。)其錯誤在于不懂經濟條件對于社會狀況的決定作用，以為在“不存在國家”的經濟條件下卻可以存在“工人群眾自下而上的自由組織”，并把他們臆想中的這種“遠景”強加給現(xiàn)實社會。

空想社會主義造反派認為，只要運用巴貝夫提出的“造反有理”論，建立布朗基派提出的“工人階級專政”，實行歐文最先提出的“生產資料公有制”+巴貝夫最先提出的“計劃經濟”+布雷最先提出的“按勞分配”或歐文最先提出的“按需分配”，這樣就算建成了“社會主義(實際上是烏托邦)制度”。那么怎樣才能“最終消滅國家和解放全人類”呢?在斯大林以前，空想社會主義者并沒有作出明確的回答，只有本真馬克思作出了科學的答案，但是斯大林不懂本真馬克思，所以他把歷代空想社會主義者的思想觀點綜合起來，提出兩個目標公式:烏托邦低級階段=兩種公有制并存+計劃經濟+按勞分配;烏托邦高級階段=單一全民所有制+計劃經濟+按需分配。

斯大林至死不悟地迷信“公有無比優(yōu)越”論，以為依靠它就能做到“物資極大豐富和人們覺悟極大提高”，從而把“兩種公有制并存”變成“單一全民所有制”，把“按勞分配”變成“按需分配”，到那時就能“消滅國家和解放全人類”。其錯誤在于違反生產力高度決定所有制結構、經濟性質、產品分配方式的規(guī)律，所以馬克思早在1843年就公開“表示反對”這種“膚淺言論”，破除兩個認識陷阱以后則評判它是“力圖用新的幻想欺蒙人民”。

科學社會主義認為，“最終消滅國家”要靠駕馭規(guī)律創(chuàng)造和普及智能生產力，“解放全人類”必須以實現(xiàn)每個人全面自由發(fā)展為前提，這樣才能消滅“國家”等一切利益組織以及組織所有制。從這里可以看出，本身反規(guī)律的“公有制優(yōu)越”論是整個空想社會主義信仰中的核心理論，斯大林在“公有制優(yōu)越”論的基礎上提出兩個目標公式，不僅對整個空想社會主義信仰起核心的支撐作用，而且也是支撐前蘇聯(lián)的第四根理論支柱——核心理論支柱。

五是關于目前“由造反派專政=勞動人民當家作主”的幻想。他們不懂得，造反派專政面臨三種可能性:一是實行專制人治，建立烏托邦專制制度，重新培植出一個新的政治特權等級，回到人統(tǒng)治人，前蘇聯(lián)就屬于這種情形。二是實行民主憲政，走上資本主義發(fā)展道路，出現(xiàn)物統(tǒng)治人，前蘇聯(lián)解體以后所出現(xiàn)的就是這種情形。三是實行公仆憲政，指導經濟騰飛，以自覺的方式加速完成由體力勞動階級上升為智力勞動階級的歷史必然進程，并隨著經濟條件的上升而逐步建立起覆蓋全社會的保障體系，由此轉入志愿者憲政，后者是向共產主義形態(tài)過渡的政治形式，完成這個過渡以后才可以消滅一切統(tǒng)治。由此可見，人民只有在國家消亡以后才能當家作主。在此之前，所謂“民主制=人民當家作主”和“造反派專政=勞動人民當家作主”都屬于對人民的欺蒙。前一個欺蒙是一切民主主義者的理論支柱，后一個欺蒙是支撐前蘇聯(lián)的第五根理論支柱。

現(xiàn)在請讀者拿專制空想社會主義的上述五根理論支柱來對照前蘇聯(lián)，后者難道不是幻想著在機器生產力的基礎上“實現(xiàn)共同富?！眴?難道不是幻想著依靠階級斗爭和專政手段來“解放無產階級”嗎?難道不是幻想著依靠“改造所有制”來“改造舊社會”嗎?難道不是幻想著通過建立“單一全民所有制+計劃經濟+按需分配”來“最終消滅國家和解放全人類”嗎?難道不是把目前的“造反派專政”幻想成“勞動人民當家作主”嗎?這些充分證明:馬克思關于“空想社會主義力圖用新的幻想欺蒙人民”的科學評判完全適用于前蘇聯(lián)，前蘇聯(lián)搞的不是科學社會主義，而是專制空想社會主義，他們是按照專制空想社會主義的五項新幻想(包括斯大林的兩個目標公式)辦事。

那么，這五項欺蒙人民的新幻想(尤其是斯大林的兩個目標公式)從何而來?為了搞清楚這個問題，有必要同前一篇文章中考證過的民主主義的五項舊幻想聯(lián)系起來，一起考察它們共同賴以產生的歷史條件和思想武器根源。

二、空想社會主義=幻想用“借”來的思想武器解決“經濟不平等”問題

人們只有像本真馬克思那樣，站在精神境界、思想方法、人類歷史長河這三個制高點上，并運用生產力標準、社會形態(tài)范疇、三條歷史規(guī)律和本真歷史唯物主義來考察專制主義形態(tài)，才能看到這個形態(tài)包括三個發(fā)展階段，即氏族貴族制社會、奴隸主貴族制社會、封建主貴族制社會。不懂社會形態(tài)的人只是將封建主貴族制社會簡稱為封建社會，而不懂得“封建社會=鐵器生產力→自然經濟→人身依附關系→封建意識和封建組織利己主義價值觀→封建特權→封建制度”。只有登上了三個制高點的人才懂得:封建社會是專制主義形態(tài)的高級階段。

因此，隨著商品交換的長足發(fā)展和工場手工業(yè)的大量涌現(xiàn)，表明人類歷史已經進入工場手工業(yè)過渡時期。在這個過渡時期，小生產方式和人身依附關系必定要被手工社會化生產方式和雇傭勞動關系所取代，這種取代必然發(fā)生連鎖反應，導致整個專制主義形態(tài)進入解體階段。在這個歷史階段上存在著兩個突出的社會問題:其一是貴族等級的政治統(tǒng)治與新的經濟條件完全不相適應，因此政治制度變革必然發(fā)生;其二是破產農民大量涌入城市，雇傭勞動者的隊伍空前壯大，貧富不均現(xiàn)象空前嚴重。后一個問題的根子更深，一般人雖然理解不了它那深藏的經濟根源但能感覺到它的存在。民主主義創(chuàng)始人抓住的是第一個問題，空想社會主義創(chuàng)始人抓住的是第二個問題。

要想正確解決第一個問題，僅僅依靠原有的思想武器是不夠的。當時原有的思想武器主要包括:本身不完善的形而上學的思想方法、專制組織利己主義價值觀、權力主義的唯心史觀。其中第一件已經被人們沿用了幾十萬年，后兩件是專制主義者的發(fā)明，這三件思想武器合起來維護“人統(tǒng)治人”，表明它們屬于專制主義形態(tài)，代表貴族等級的利益。

民主主義者雖然沒有能力超越形而上學的思想方法，但是他們可以通過規(guī)范抽象概念，創(chuàng)立形式邏輯學、抽象認識論、抽象世界觀、抽象方法論，從而把形而上學的思想方法由不完善變?yōu)橥晟?。這樣就有能力在上層建筑領域內掀起一場革命，以便孤立地“解決”政治不平等問題。他們?yōu)榇颂岢鰝€人利己主義價值觀，對專制組織利己主義展開猛烈的批判;進而大力破除權力主義的唯心史觀，創(chuàng)立政治制度主義的唯心史觀，提出“專制人治是萬惡之源，民主法治無比優(yōu)越”，并悉心鉆研防止公權濫用的制度安排——以上所說就是民主主義思想武器的來源。

由此可見，民主主義的思想武器主要包括:完善的抽象概念和形而上學的思想方法、個人利己主義價值觀、政治制度主義的唯心史觀。其中第一件是對專制主義思想武器的繼承和發(fā)展，后兩件是民主主義者自己的理論創(chuàng)新，合起來具有通過限制“人統(tǒng)治人”來發(fā)展“物統(tǒng)治人”的功能。他們把這種功能說成“消滅一切統(tǒng)治”，表明民主主義者是因為思想武器不先進所以才先欺蒙自己、然后再欺蒙人民。

如果說民主主義者想要解決“政治不平等”問題，結果因為上述三件思想武器不先進，導致他們只能實現(xiàn)其三大目標而不能實現(xiàn)其五項愿望;那么空想社會主義者面臨的理論困難就更大，所產生的認識謬誤也更嚴重。這是因為他們想要解決的是“經濟不平等”問題，而這個問題對思想武器的要求更高。它要求人們必須通過破除兩個認識陷阱，從而深入到經濟基礎中去，搞清楚人與人之間怎樣因為彼此分工和相互依存而結成不同的利益組織，這些利益組織怎樣在三條占有規(guī)律的自發(fā)作用下，驅使自己的成員去同別的利益組織進行血流成河的戰(zhàn)爭或弱肉強食的競爭，同時又在本組織的內部把人群分裂為統(tǒng)治者和被統(tǒng)治者、剝削者和被剝削者，并把上述組織外部和組織內部兩個弱肉強食永無休止地進行下去，從而永無止盡地制造出人間悲劇。這樣的人間悲劇已經伴隨著人類存在了幾十萬年，并且在階級社會里表現(xiàn)得日益突出和日益令人不能容忍。

然而在本真馬克思之前，人們對“兩個認識陷阱”和“利益組織”問題幾乎毫無認識，所以才無法找到自覺實現(xiàn)自我解放的正確途徑。不僅如此，又因為組織內部和組織外部的物質利益關系同人與物的關系不可分割，所以要想搞清楚利益關系如何變化，必須首先搞清楚所有制關系如何發(fā)生歷史更替。而所有制包括所有制形式和所有制內容，前者的改變要攪動整個上層建筑，后者的變化波及整個經濟基礎，不懂三條占有規(guī)律的人當然無法理解。更重要的是:抽象的“經濟平等”根本不存在，具體的經濟平等只能表現(xiàn)為消費自由，為了實現(xiàn)消費自由必須創(chuàng)造和普及智能生產力，只有駕馭規(guī)律才能達到這個目的。而迄今為止的思想武器都只能“以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根本不適用于駕馭規(guī)律改變世界以實現(xiàn)預期目的。

由此可見，要想從理論上搞清楚“怎樣消滅經濟不平等”，首先必須完成思想武器革命，包括超越一切組織利己主義和個人利己主義，創(chuàng)立人類價值觀;超越所有“只是以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的舊思想方法，創(chuàng)立唯一適用于“駕馭規(guī)律改變世界以實現(xiàn)預期目標”的立體辯證法;超越把權力主義、制度主義、意識主義全部包括在內的整個歷史唯心主義，創(chuàng)立以“生產力高度”為核心標準、以“社會形態(tài)”為核心范疇、以三條歷史規(guī)律為理論根據的本真歷史唯物主義。這等于把自有人類以來、迄今為止的整個思想武器來個全面、徹底的更新。

不僅如此，為了從理論上搞清楚“怎樣消滅經濟不平等”，還必須帶著上述三件全新的思想武器轉入經濟研究，從中揭示出三條占有規(guī)律以及剩余價值規(guī)律，創(chuàng)立客觀利益觀、客觀所有制理論以及生產力換代學說等。這實際上是要在經濟學領域中掀起一場前所未有的革命——以往的經濟學家們只是以不同的方式解釋經濟現(xiàn)象，所以他們的經濟學統(tǒng)統(tǒng)屬于“解釋經濟學”，而要想搞清楚“怎樣消滅經濟不平等”，就必須創(chuàng)造出“通過駕馭規(guī)律改變經濟條件以實現(xiàn)人類自我解放”的實踐經濟學。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破除兩個認識陷阱、作出三個科學的預測，證明共產主義形態(tài)必然取代資本主義形態(tài)，從而摧毀空想社會主義的幻想信仰、確立科學社會主義的理想信念。

誰能做到這些呢?只有本真馬克思。

關于本真馬克思怎樣創(chuàng)造立體辯證法、人類價值觀、本真歷史唯物主義和客觀利益觀、客觀所有制理論，它們具有怎樣的功能，代表誰的利益等問題，我們將在下篇文章中考證。這里先考察空想社會主義是怎樣產生的。結果發(fā)現(xiàn)，有兩個原因決定它必然產生:其一是空想社會主義者想要解決“經濟不平等”問題;其二是他們沒有能力創(chuàng)造出適用于解決這個問題的先進思想武器。那么空想社會主義者使用的是什么思想武器，這種思想武器又來自何處呢?

讓我們以斯大林的思想武器為例，然后反推從古至今的所有空想社會主義者——當然，前提條件是:必須在完全讀懂了《資本論》以后。那時我們把《資本論》和斯大林著作加以比較就不難看出:前者的2000多個概念都具有“相關六系統(tǒng)聯(lián)環(huán)貫通”的邏輯結構，都是通過立體概念的辯證轉化來模擬思維對象的辯證運動;后者的每個概念都追求單一含義，因而根本不能實現(xiàn)辯證轉化。一般人習慣于使用抽象概念，所以難怪他們都無法完全讀懂馬克思文本，更無法從中復制出立體辯證法、人類價值觀、本真歷史唯物主義等。這就充分證明，從思想武器方面比較，空想社會主義者與科學社會主義者相距兩個檔次。也就是說，人們只有先精通黑格爾的具體辯證法，然后才有可能完全讀懂本真馬克思，但是專制空想社會主義者(包括斯大林)連低級辯證概念的邏輯結構都不懂。

列寧說:“不鉆研和不理解黑格爾的全部邏輯學，就不能完全理解馬克思的《資本論》，特別是它的第1章。因此，半個世紀以來，沒有一個馬克思主義者是理解馬克思的!!”［2］191列寧在這里用了雙感嘆號，可見感慨之深。筆者曾經根據列寧的這個令人震驚的評判，回頭考察了考茨基、伯恩施坦、倍倍尓、李卜克內西、普列漢諾夫等人的著作，發(fā)覺在他們的著作里確實找不出一個可以互相轉化的辯證概念，證明列寧說得對:他們確實都屬于形而上學者，都不可能理解馬克思。

列寧又在臨終前《寫給代表大會的信》(續(xù)一)中說:“布哈林不僅是黨的最寶貴的和最大的理論家，他也理所當然地被認為是全黨喜歡的人物，但是他的理論觀點能不能說是完全馬克思主義的，很值得懷疑，因為其中有某種煩瑣哲學的東西(他從來沒有學過辯證法，因而——我想——他也從來沒有完全理解辯證法)?！保?］745這里且不談黑格爾的具體辯證法與馬克思的立體辯證法存在著怎樣的檔次區(qū)別，對于形而上學者來說，連黑格爾的具體辯證法都沒有學過，怎么可能理解馬克思呢?連蘇共黨內“最寶貴的和最大的理論家”尚且如此，其他人(包括斯大林)可想而知。

由此決定，所有的空想社會主義者(包括斯大林)的思想武器主要包括:抽象概念和形而上學的思想方法、專制組織利己主義價值觀、財產制度主義和權力主義的唯心史觀。讀者把它們同專制主義的三件思想武器比較一下便知:除了“財產制度主義”中的“經濟平等”觀念來自民主主義的思想武器庫之外，其他部分都與專制主義的思想武器完全相同。這是怎么回事呢?

原來，首先是因為形而上學的思想方法是從早期原始社會一直傳承至今，其低級和落后程度可想而知。但是專制主義者沒有能力超越它，民主主義者只能完善它，空想社會主義者同樣沒有能力超越它;黑格爾的具體概念和具體辯證法實際上是一次“巨大的流產”，只有本真馬克思通過首創(chuàng)立體概念和立體辯證法從而超越了它。但是馬克思去世以后，他首創(chuàng)的立體概念和立體辯證法百年失傳，所以就連斯大林也不了解。

其次在價值觀方面，民主主義者雖然不懂人類價值觀，但是為了摧毀貴族等級的精神支柱——忠君愛國主義和專制集體主義，也要提出個人利己主義和民主組織利己主義，后者限制政治特權、廢除人統(tǒng)治人，卻有利于發(fā)展經濟特權和物統(tǒng)治人?？障肷鐣髁x者(包括斯大林)既要反對經濟特權，又沒有能力鑄造自己的思想武器，便把貴族等級的專制組織利己主義價值觀貼上“社會主義”的標簽，這樣就能使“思想禁錮”的文化制度掛著“社會主義”的招牌重新建立起來，造成價值觀領域內的歷史倒退。只有本真科學社會主義者才能掌握人類價值觀，它的實踐功能是指導經濟騰飛，從而全面消滅政治特權和經濟特權，實現(xiàn)每個人全面自由發(fā)展。但是民主主義者和空想社會主義者(包括斯大林)都對人類價值觀一竅不通。

再次是在歷史觀方面，民主主義者雖然不懂歷史唯物主義，但是為了摧毀專制政體的理論根據——權力主義的唯心史觀，也要以人的“理性”作為核心標準、以“政治制度”作為核心范疇，創(chuàng)立政治制度主義的唯心史觀，用以指導人們建立民主憲政。專制空想社會主義者先是模仿他們的做法但稍加改變，把“理性”標準改為“所有制”標準、用“財產制度”取代“政治制度”作為核心范疇，由此產生財產制度主義的唯心史觀。后來發(fā)現(xiàn)要想建立他們所幻想的“財產平等制度”，必須“憑一紙人民法令去推行現(xiàn)成的烏托邦”，從而回到了權力主義，用以重新建立“專制人治”的政治制度。這在唯心史觀的范圍內也屬于歷史倒退。只有本真科學社會主義者才能掌握以生產力高度為核心標準、以社會形態(tài)為核心范疇、以三條歷史規(guī)律為根據的本真歷史唯物主義。但是民主主義者和空想社會主義者都不懂歷史唯物主義，斯大林懂的是偽歷史唯物主義(實際上是“財產制度主義+權力主義”的唯心史觀)。

由此可見，貴族等級為了維護“人統(tǒng)治人”，運用不完善的形而上學的思想方法，創(chuàng)造出專制組織利己主義價值觀和權力主義的唯心史觀，從而作為專制主義的思想武器;資產階級為了孤立地解決“政治不平等”問題，首先實現(xiàn)形而上學思想方法的完善化，然后運用它創(chuàng)造出個人利己主義價值觀和政治制度主義的唯心史觀，從而產生民主主義的思想武器;空想社會主義者想要解決“經濟不平等”問題，卻沒有能力創(chuàng)造出任何一件屬于他們自己的思想武器。

由此暴露出一個嚴重的問題:如果說專制主義代表貴族等級的利益，民主主義代表資產階級的利益，那么空想社會主義代表誰的利益呢?它自稱代表無產階級的利益，并力圖使無產階級成為統(tǒng)治階級。然而本真歷史唯物主義告訴我們:凡是力求取得統(tǒng)治地位的階級都必須首先創(chuàng)造出自己的思想武器，沒有自己的思想武器的主義不可能代表任何統(tǒng)治階級的利益。空想社會主義的思想武器全部是從民主主義和專制主義那里“借”來的，靠從對手那里“借”來的思想武器怎么可能戰(zhàn)勝對手呢?這就是決定空想社會主義最終必然失敗的根本原因之一。

決定空想社會主義最終必然失敗的另一個致命缺陷是:按照生產力標準，專制主義有利于創(chuàng)造和普及手工生產力，民主主義有利于創(chuàng)造和普及機器生產力，科學社會主義有利于創(chuàng)造和普及智能生產力，它們都有專屬于自己的生產力，所以都在人類歷史長河中有自己的位置。唯獨空想社會主義不利于創(chuàng)造和普及任何高度的生產力，這樣就決定了它在人類歷史長河中根本沒有自己的位置，所以馬克思說它是“一種純粹的怪想，只能導致寺院經濟?！保?］116(著重號是引者加的——編者注。)

既然如此，那么空想社會主義者怎樣“欺蒙人民”?和民主主義者的上述過程一樣，先是它的創(chuàng)始人“借用”資產階級和貴族等級的三件思想武器，形成上述“五項新幻想”(包括斯大林的兩個目標公式)，以此構成新信仰，用來“欺蒙”自己;然后再用它來“欺蒙”其信徒們;進而由信徒們用它去“欺蒙人民”。這表明他們同樣不是有意識地欺蒙人民，而是因為“借”來的思想武器不先進，所以才在頭腦中產生違反規(guī)律的善良愿望，并且把這種善良愿望當作信仰，從而在客觀上表現(xiàn)為先欺蒙自己、后欺蒙別人。

所不同的是:民主主義的三個舊目標由于有利于創(chuàng)造和普及機器生產力，因此可以實現(xiàn)，這在人類歷史長河中表現(xiàn)為階段性進步，其五項舊愿望不能實現(xiàn)的根本原因是受到了機器生產力的限制;而空想社會主義的五項新愿望(包括斯大林的兩個目標公式)不利于發(fā)展任何高度的生產力，所以在人類歷史上只能提供“瞎折騰”教訓。對于勞動人民而言，由于他們在民主制建立以后仍然不能解除痛苦，因此在沒有理解更好的主義之前，難免接受專制空想社會主義的欺蒙。當然，最根本的原因還在于:只要人民的頭腦中存在著同樣落后的三件思想武器，那就很難抵制各種錯誤思潮甚至邪教的欺蒙。一般說來，勞動人民總是通過實踐、發(fā)覺自己深受其害以后，才連呼“上當受騙”。其實，那些誤信專制空想社會主義的先驅者們堅決反對“經濟不平等”并沒有錯，他們也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來“欺蒙人民”。在本真馬克思看來，根本原因是專制空想社會主義本身存在著上述理論缺陷，所以才在出現(xiàn)了民主主義的諷刺畫以后，又出現(xiàn)了專制空想社會主義新的諷刺畫:

A.愿望是“要消滅貧富不均”，結果變成少數(shù)人享受特權和多數(shù)人極端貧困，甚至由于虛報浮夸而餓死人。

B.愿望是“要解放勞動人民”，結果變成新的“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從物統(tǒng)治人倒退為人統(tǒng)治人。

C.愿望是“要改造舊社會”，結果變成發(fā)動群眾瞎折騰，流血流汗越多使瞎折騰錯誤越嚴重，導致人民受害越深。

D.愿望是“目前由勞動人民當家作主，最終消滅國家和解放全人類”，結果是“造反派專政”的手段越來越嚴酷，“階級斗爭”越抓越緊也越斗越窮，“消滅國家”遙遙無期，“解放全人類”成為國際笑柄。

空想社會主義的這幅新的諷刺畫和民主主義的那幅舊的諷刺畫一樣，都是由他們自己的實踐后果所構成，任何一個不愿“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都無法否認。這兩幅諷刺畫恰好證實了馬克思評判的科學性——民主主義的確是用舊的幻想欺蒙人民，空想社會主義的確是用新的幻想欺蒙人民。現(xiàn)在這兩幅諷刺畫用鐵的事實證明上述兩種幻想信仰至此徹底破產，從而預示著科學社會主義的理想信念必定要重返當今時代的世界歷史舞臺。

三、怎樣認識蘇聯(lián)制度以及蘇式教科書的特殊本質

站在人類歷史長河的制高點上看，俄國人在當時的條件下，進行十月革命是必要的和正確的;但不容忽視的是:它帶有兩個不利因素——客觀上生產力高度不夠，主觀上理論準備嚴重不足。由此決定，十月革命勝利以后的蘇聯(lián)向何方前進面臨兩種可能性。

第一種是通過撥亂反正實現(xiàn)理論創(chuàng)新，重新掌握本真馬克思發(fā)現(xiàn)的人類自我解放規(guī)律、生產力進步方向規(guī)律、社會形態(tài)發(fā)展趨勢規(guī)律、生產方式決定占有方式的規(guī)律、社會形態(tài)決定利益組織體系的規(guī)律、生產力高度決定所有制結構的規(guī)律、國體演化規(guī)律、政體演化規(guī)律、權力結構演化規(guī)律、國體與政體轉化規(guī)律、國體決定腐敗性質和政體決定腐敗形式的規(guī)律、統(tǒng)治階級的必備條件規(guī)律、生產力的換代要求決定國體和政體發(fā)展趨勢的規(guī)律等;進一步揭示出人類活動發(fā)展規(guī)律、生產力換代規(guī)律、經濟騰飛規(guī)律、公仆憲政和志愿者憲政規(guī)律，這樣就可以把“理論準備嚴重不足”變?yōu)椤袄碚摐蕚涫殖渥恪薄Ｈ缓筮\用這種“準備十分充足”的新理論來指導生產力自覺換代和連續(xù)換代，必能率先創(chuàng)造和普及智能生產力，從而正確解決“生產力高度不夠”的問題。由此可見，如果搞好了撥亂反正和理論創(chuàng)新，那么上述兩個不利因素是完全可以變成有利因素的。

可惜蘇聯(lián)人選擇的是第二種可能性——在專制空想社會主義“欺蒙人民的新幻想”與民主主義“欺蒙人民的舊幻想”之間跳過來跳過去。這是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只承認“生產力高度不夠”，不承認“理論準備嚴重不足”，所以從來沒有進行撥亂反正和理論創(chuàng)新，相反，他們一門心思地幻想著依靠“公有制優(yōu)越性”來實現(xiàn)“生產大躍進”。

其起點原因在于:《資本論》中2000多個立體概念的馬克思原意，在他們的眼中都屬于“斯芬克司之謎”，而他們對這2000多個“斯芬克司之謎”安之若素，這樣就導致他們對馬克思首創(chuàng)的立體辯證法(由“立體概念→實踐邏輯學→實踐認識論→實踐唯物主義→實踐方法論”的連鎖反應結構而成)以及人類價值觀等全部一無所知，進而又把歷史唯物主義“解釋”成偽歷史唯物主義，后者實際上是“財產制度主義+權力主義”的唯心史觀。運用這種極端落后的思想武器來解決“經濟不平等”問題，并據此指導社會主義建設，結果必然產生新空想社會主義，因其代表人物是斯大林，所以又可稱為斯大林主義。斯大林主義是在“建設什么樣的社會主義，怎樣社會主義建設”問題上的專制空想社會主義，它的核心主張是依靠政府權力建立公有制——舊空想社會主義的核心主張是幻想以公有制取代私有制，可見新舊兩種空想社會主義的核心主張一脈相承。

就這樣，斯大林主義者把本真馬克思首創(chuàng)的三件先進的思想武器以及科學社會主義的理想目標等全部丟到九宵云外，他們只是一門心思地運用空想社會主義的錯誤認識，為實現(xiàn)斯大林的兩個目標公式而斗爭。由此把“理論準備嚴重不足”變成“理論全盤誤解”，導致“生產力高度不夠”的問題根本無法解決。

在這種情況下，斯大林的第一個目標公式很快變成了現(xiàn)實，“兩種公有制并存+計劃經濟+按勞分配”建立起來了，但結果不但沒有出現(xiàn)“物資極大豐富和人們覺悟極大提高”，反而導致人民生活極端貧困和官民矛盾日益加深。這是怎么回事呢?原來要害問題在于:從古至今所有的空想社會主義者(包括斯大林)都無一例外地既想消滅“經濟不平等”，又沒有能力鑄造自己的思想武器，他們先是“借用”民主主義的“平等”觀念，把它從政治制度延伸到財產制度中去，由此產生烏托邦經濟制度。烏托邦經濟制度=公有制+計劃經濟+按勞分配。由于它最先在蘇聯(lián)變?yōu)楝F(xiàn)實，因此又可稱為蘇聯(lián)經濟制度。

蘇聯(lián)經濟制度在付諸實施以前，從來沒有經過科學的設計和論證，而是由歷代空想社會主義者坐在兩個認識陷阱中，趴在三個制高點的腳下，簡單地從資本主義經濟制度反推而成。他們發(fā)現(xiàn)“私有制+市場經濟+按資分配”必然導致“利己競爭和弱肉強食”，但是不知道這是由機器生產力的發(fā)展要求所決定，只有通過創(chuàng)造和普及智能生產力才能得到解決。相反，空想社會主義者只是簡單地認為資本主義經濟制度不合理，主張用“公有制+計劃經濟+按勞分配”取而代之，卻不知道后者違反生產力高度決定所有制結構、經濟性質、產品分配方式的規(guī)律，結果必然產生兩個更嚴重的經濟問題:一個是導致“國民經濟長期帶病運行和人民生活極端貧困”;另一個是導致“官僚們無償支配全國勞動力和全民勞動成果并且虧損不負責任”。說明蘇聯(lián)經濟制度帶有與生俱來的“反規(guī)律、害人民”的固有本性，充分證明它比資本主義經濟制度更不合理。

后人可能感到奇怪:既然蘇聯(lián)經濟制度違反經濟規(guī)律、損害人民利益，斯大林為什么要建立它呢?原來，這是因為斯大林的頭腦像歷代空想社會主義者的頭腦一樣，都受到了形而上學的思想方法、專制組織利己主義價值觀、財產制度主義和權力主義的唯心史觀以及兩個認識陷阱的支配，所以才至死不悟地迷信“公有制優(yōu)越”論，導致他不但不知道蘇聯(lián)經濟制度帶有“反規(guī)律、害人民”的固有本性，反而堅信這種搞法是“解放人民”。

然而正如馬克思所說:“當人們還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質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保證的時候，人們就根本不能獲得解放?！夥拧且环N歷史活動，不是思想活動，‘解放’是由歷史的關系，是由工業(yè)狀況、商業(yè)狀況、農業(yè)狀況、交往狀況促成的?！保?］74-75(著重號是引者加的——編者注。)

由此可見，在本真馬克思看來，“解放”是一種歷史活動，而不是單純的思想活動或政治活動，更不是在“改造所有制”問題上瞎折騰。任何歷史活動都必須以相應高度的生產力作為物質基礎。就是說，人們掌握了什么高度的生產力才能獲得什么程度的解放。馬克思也講“思想解放”和“政治解放”，但一定聯(lián)系著一定高度的生產力，而決不是脫離生產力高度孤立地講“思想解放”或“政治解放”。馬克思在這里講的人們“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質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保證”，這個“充分”只有在實現(xiàn)了消費自由以后才能實現(xiàn)，而所謂消費自由只能是全面自由發(fā)展的所有個人自由取用自動涌流的社會財富。只有到那時，才能使所有個人在物質享受方面都得到充分保證;沒有消費自由，“人們就根本不能獲得解放。”——這就是本真馬克思得出的結論。

但是斯大林顯然理解不了這個結論。他和巴貝夫一樣，認為只要由空想社會主義造反派建立“專制人治+思想禁錮”，就等于在政治上和文化上“解放”了勞動人民，只要建立“公有制+計劃經濟+按勞分配”，就等于在經濟上“解放”了勞動人民。凡是專制空想社會主義者都自封為“人民的解放者”。他們和本真馬克思的認識完全相反。本真馬克思認為:“當人們還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質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保證的時候，人們就根本不能獲得解放?！倍麄儏s認為:只要把布朗基的“工人階級專政”和斯大林的“集體農莊”結合起來，就能使農民“獲得解放”，至于人民的政治權利以及生活水平怎樣，那都是小事一樁。

由此可見，既然斯大林認為搞“農業(yè)集體化”是“解放人民”，那么他干起來就理直氣壯，甚至不擇手段，把“農業(yè)集體化”和“肅反擴大化”配合起來進行。有人說那時冤殺和餓死了幾百萬人，有人說幾千萬人，替斯大林作辯護的人說實際上只死了幾十萬人。就算只死幾十萬人吧，花這樣的代價來建立歐文的“生產資料公有制”+巴貝夫的“計劃經濟”+布雷的“按勞分配”，然后產生“國民經濟長期帶病運行和人民生活極端貧困”以及由“官僚們無償支配全國勞動力和全民勞動成果并且虧損不負責任”等后果——有這個必要嗎?斯大林主義者們是怎樣做到的呢?人民為什么不反對?

原來，凡是斯大林主義者都不懂本真馬克思，都忠實繼承歷代空想社會主義者的衣缽，都認為只要建立了“公有制+計劃經濟+按勞分配”就可以“消滅貧富不均+解放無產階級+改造舊社會+勞動人民當家作主+最終消滅國家和解放全人類”。所以他們都認為這樣做是“完全必要”的。至于怎樣做到?那是因為空想社會主義者們除了從民主主義的思想武器庫中“借”來“平等”觀念并把它延伸到財產制度中去，從而產生烏托邦經濟制度以外，又以“社會主義”的名義，從專制主義的思想武器庫中“借”來權力主義的唯心史觀和專制組織利己主義價值觀，用它們作為理論根據，就可以掛著“社會主義”的招牌，把“專制人治”的政治制度和“思想禁錮”的文化制度重新建立起來。只有在“專制人治+思想禁錮”的制度條件下，才有可能搞成“肅反擴大化”。人民為什么不反對?他們在“專制人治+思想禁錮”的制度條件下被剝奪了一切自衛(wèi)的條件與可能，反對得了嗎?不過人民還剩下一件思想武器，那就是對蘇聯(lián)官方的宣傳從此再也不相信。所以在蘇聯(lián)垮臺時誰也不吭聲。

由此可見，蘇聯(lián)制度=公有制+計劃經濟+按勞分配+專制人治+思想禁錮——這就是它的結構公式。其中前三項構成烏托邦經濟制度，后兩項是從專制制度中“借”來的，說明蘇聯(lián)制度是烏托邦制度與專制制度的混合物——這就是它的特殊本質。俄國十月革命勝利以后之所以建成了這種混合物，是因為20世紀的斯大林主義者和18世紀的巴貝夫主義者以及19世紀的布朗基主義者們一樣，都是真心實意地想要“解放勞動人民”，都要把空想社會主義的上述五項新幻想(其中包括斯大林的兩個目標公式)全部變?yōu)楝F(xiàn)實?？梢娝麄儗τ趯Ｖ瓶障肷鐣髁x的信仰都是既真誠又堅定，其中巴貝夫曾經為專制空想社會主義信仰慷慨就義;布朗基也為了堅持專制空想社會主義信仰而奮斗了一生。

斯大林主義者的錯誤僅僅在于:他們生活在20世紀，卻不知道馬克思早在1843年就已經把“公有制優(yōu)越”論斥責為“膚淺言論”并公開“表示反對”，進而又評判“空想社會主義力圖用新的幻想欺蒙人民”，科學社會主義是“僅僅運用自己的科學認識去探討人民自己進行的社會運動”。然而斯大林主義者根本不知道本真馬克思首創(chuàng)了哪些思想武器，從而擁有哪些“科學認識”，更不可能運用本真馬克思的“科學認識”去“探討人民自己進行的社會運動”。相反，他們一生都把專制空想社會主義當作“科學社會主義”來信仰。歷史已經證明，真誠的專制空想社會主義者在革命戰(zhàn)爭年代都是英雄，但是掌權以后就越真誠越可怕，因為他們至死不悟地干著“反規(guī)律、害人民”的事情卻自認為是在“解放人民”。

為什么會這樣呢?原因就在于他們頭腦中的思想武器全部來自歷代空想社會主義者，而歷代空想社會主義者的思想武器全部是從民主主義和專制主義那里“借”來的。他們幻想依靠這種“借”來的思想武器來解決“經濟不平等”問題，由此必然產生錯誤認識，用這種錯誤認識來指導社會主義建設，必然禍害人民。這就再次說明，思想武器問題的重要性不容忽視，一切取決于是否理解和發(fā)展本真馬克思。

斯大林就是這樣，他被人稱為“馬克思主義者”，但是一輩子都在使用抽象概念和形而上學的思想方法;他不懂客觀規(guī)律但是卻懷著“解放人民”的愿望;他不僅率先建成了蘇聯(lián)制度，而且還要送給“全世界革命人民一份珍貴的禮物”——由他親自主持編寫的馬克思主義教科書。然而實際情況是:蘇式教科書的編寫者們都不懂立體概念、實踐邏輯學、實踐認識論、實踐唯物主義、實踐方法論、立體辯證法、生產力標準、社會形態(tài)范疇、本真歷史唯物主義、人類價值觀、客觀利益觀、客觀所有制理論、實踐經濟學、結構階級觀、科學國家觀、過渡性國家本質論、本真科學社會主義以及三條歷史規(guī)律、三條占有規(guī)律、七條政治規(guī)律等，一句話，凡是馬克思本人首創(chuàng)的思想武器和科學認識都和他們頭腦中固有的東西格格不入。由此決定，他們只能和歷代空想社會主義者一樣，靠從專制主義那里“借”來的思想武器為蘇聯(lián)制度作辯護;雖然大量使用馬克思主義的詞語，但骨子里仍是力圖用專制空想社會主義的五項新幻想(包括斯大林的兩個目標公式)欺蒙人民。由此可見，蘇式教科書是科學社會主義被專制空想社會主義張冠李戴的理論表現(xiàn)——這就是它的特殊本質。

四、關于導致蘇聯(lián)垮臺的根本原因

導致蘇聯(lián)垮臺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中國外交部原部長李肇星“在外交部工作期間，曾利用各種時機向不下30位外國領導人請教過蘇聯(lián)解體的原因，得到的回答不少于30種，涉及上層腐敗、信仰異化、言行不一、法制不健全、經濟體制僵化、貧富懸殊、改革太急、與美爭霸失利等等?！保?］136理論界的說法也是五花八門、莫衷一是。

本文換個角度提出問題——蘇聯(lián)垮臺意味著什么?民主主義者說:它意味著資本主義的全面勝利和社會主義的徹底失敗。空想社會主義者說:我們只是遭到暫時挫折，以后還會卷土重來?？茖W社會主義者說:馬克思早就指出，民主主義是用舊的幻想欺蒙人民，“空想社會主義力圖用新的幻想欺蒙人民”，科學社會主義是“僅僅運用自己的科學認識去探討人民自己進行的社會運動”。因此，蘇聯(lián)垮臺證實了馬克思上述評判的科學性，它意味著阻擋人類實現(xiàn)共產主義形態(tài)的最大障礙已被掃除。因而一定會促使人們重新鉆研和掌握本真馬克思的科學認識，并用來探討當代人民自己進行的社會運動，從而導致當代科學社會主義登上當代世界歷史舞臺。后者的歷史使命是指引當代人類超越資本主義形態(tài)、建成共產主義形態(tài)，結果必然促使民主主義的五項舊幻想也隨之退出世界歷史舞臺。

我們的這個論斷從何而來?就來自本真馬克思對民主主義、空想社會主義、科學社會主義的上述評判，來自我們運用本真馬克思首創(chuàng)的上述三件先進思想武器來解讀上述評判，來自我們通過考察民主主義怎樣用舊的幻想欺蒙人民，從而明確了“精神支柱+科學認識=理想信念”和“精神支柱+非科學認識=幻想信仰”，來自我們運用上述兩個公式對蘇聯(lián)制度和蘇式教科書的特殊本質及其垮臺的根本原因所進行的深入挖掘。

本文上面以十月革命帶有兩個不利因素(生產力高度不夠和理論準備嚴重不足)為根據，推論出蘇聯(lián)建國以后存在兩種可能性:其一是通過撥亂反正實現(xiàn)理論創(chuàng)新，從而把自己造就為科學社會主義和平騰飛的成功典型，成為全人類建設共產主義形態(tài)的排頭兵;其二是不承認“理論準備嚴重不足”，主張靠“公有制優(yōu)越性”來解決“生產力高度不夠”的問題，結果產生“蘇聯(lián)制度”和“蘇式教科書”。從此以后，怎樣認識這兩個東西的特殊結構和本質，就決定著蘇聯(lián)的前途和命運——對其他現(xiàn)實社會主義國家同樣如此。道理很簡單，無論是個人、政黨或國家，患了病必須找到真正的病根，只有對癥下藥，才能治病救人。為此，本文上面探討出由兩種特殊本質決定的兩個結構公式。

第一個公式是:蘇式教科書=科學社會主義的詞語+專制空想社會主義的內容和實質——這是由它的“科學社會主義被專制空想社會主義張冠李戴”的本質所決定。挽救它的唯一辦法是通過撥亂反正實現(xiàn)理論創(chuàng)新。為此必須首先從搞清楚《資本論》中2000多個立體概念的馬克思原意入手，再不要把它們當作“斯芬克司之謎”而加以躲避;然后充分發(fā)揮立體概念所特有的思維模擬功能，透過《資本論》，把馬克思在其中運用的思想武器和科學認識全部復制出來，尤其要著重搞清楚:“什么叫科學社會主義”的問題在本真馬克思那里早就有了唯一正確的答案，本真馬克思只是把“怎樣科學地建設社會主義”的問題留給后人研究解決。后來是因為20世紀的斯大林主義者用空想社會主義的上述五項新幻想(其中包括斯大林的兩個目標公式)欺蒙人民，結果被人民所唾棄，所以才把本真科學社會主義的目標問題從根本上搞亂。以致時至今日，人們還誤認為“什么叫社會主義”的問題沒有解決。我們在當代條件下搞撥亂反正，就是要首先恢復本真馬克思關于“什么叫科學社會主義”的正確答案;然后在此基礎上搞清楚“怎樣科學地建設社會主義”——后者就叫理論創(chuàng)新。

第二個公式是:蘇聯(lián)制度=公有制+計劃經濟+按勞分配+專制人治+思想禁錮——它是由“烏托邦制度與專制制度的混合物”這種本質所決定。怎樣挽救它呢?首先必須搞清楚一個問題:空想社會主義者們是為了建立“公有制+計劃經濟+按勞分配”而“借”用“專制人治+思想禁錮”呢，還是為了建立“專制人治+思想禁錮”而以“公有制+計劃經濟+按勞分配”作幌子呢?

民主主義者盲目斷定為后者。因此他們側重于批判蘇聯(lián)制度中的“專制”成分，甚至簡單地把“蘇聯(lián)制度”等同于“專制制度”。他們據此開出藥方，認為只要改宗民主社會主義+人道主義，就能給“蘇聯(lián)制度”注入“活力”——所謂“民主的、人道的社會主義”就是這樣提出來的。在本真科學社會主義者看來，這不是治病救人，而是一劑毒藥送病人上西天。果然，戈爾巴喬夫接受了這個“藥方”以后，“蘇聯(lián)”這個國家就在世界地圖上消失不見。

本真科學社會主義者認為，蘇聯(lián)制度不同于專制主義形態(tài)中的專制制度，蘇聯(lián)建國者們并不是為了建立“專制人治+思想禁錮”而把“公有制+計劃經濟+按勞分配”當作幌子，而是真心實意地為了“消滅貧富不均+解放無產階級+改造舊社會+勞動人民當家作主+最終消滅國家和解放全人類”而建立“公有制+計劃經濟+按勞分配”。他們的錯誤在于:不知道上述愿望和目標早就被本真馬克思評判為“欺蒙人民”的“新幻想”，反而不顧一切地要為實現(xiàn)這種“新幻想”而斗爭。但由于這種“新幻想”全面違反生產力高度決定所有制結構、經濟性質、產品分配方式的規(guī)律，因此要想取得人民同意根本不可能，這樣才不得不“借”用“專制人治+思想禁錮”的措施來強制推行。

由此可見，解決蘇聯(lián)問題應從“公有制+計劃經濟+按勞分配”入手，研究這種經濟制度究竟錯在哪里，怎樣改革才能創(chuàng)造和普及智能生產力。由此追根溯源，必然追到本真馬克思關于“空想社會主義力圖用新的幻想欺蒙人民”的科學評判，追到十月革命帶有“生產力高度不夠和理論準備嚴重不足”的兩個缺陷，追到蘇聯(lián)制度患有“反規(guī)律、害人民”的瞎折騰毛病，追到蘇式教科書具有“用巴貝夫主義冒充馬克思主義”的特殊本質。這樣才能對癥下藥，通過撥亂反正和理論創(chuàng)新，治好蘇聯(lián)制度的“瞎折騰”毛病和蘇式教科書的“張冠李戴”毛病——這其實就是回到本文前面講過的“十月革命勝利以后的蘇聯(lián)應該選擇的第一種可能性”——成為共產主義排頭兵?？上麄冎了罌]有接受這種可能性。

至于說到導致蘇聯(lián)垮臺的根本原因，其實就在于蘇聯(lián)歷屆領導人都至死不悟地把專制空想社會主義當作“科學社會主義”來敬奉，他們在理論上不懂規(guī)律，行動上必然違反規(guī)律;他們自稱“解放人民”，實際上是“用新的幻想欺蒙人民”。結果必然是:反規(guī)律者受到規(guī)律的懲罰，欺蒙人民者被人民所唾棄。這也許可以叫作規(guī)律懲罰說。其實，按照馬克思對空想社會主義的評判，他在19世紀就能得出這個結論。那么為什么時至今日，有些人還不愿接受這個結論呢?只能說明他們頭腦中的空想社會主義烙印太深。

這不難理解。因為從1516年出版《烏托邦》一書算起，空想社會主義流傳了500多年，他們曾經對“貧富不均和弱肉強食”的丑惡現(xiàn)象進行了猛烈的抨擊，無數(shù)先驅者為此面無懼色地慘死在屠刀之下，所以在受苦受難的勞動人民的心中點燃了希望，留下了崇高的敬仰。這種希望和敬仰在馬克思主義出世以前已經形成了無比強大的傳統(tǒng)力量。馬克思雖然對空想社會主義的本質——“力圖用新的幻想欺蒙人民”——作出了科學的評判，但是由于我們在后面的文章中將要詳細考證的那些原因，導致本真科學社會主義的見解鮮為人知。因此，假如不是通過20世紀以“蘇聯(lián)”為首的十幾個國家長達幾十年的瞎折騰試驗，使這些國家的人民受盡了折磨、吃夠了苦頭，使世界人民認清了空想社會主義的致命缺陷，那么它就不可能那么輕易地徹底破產，就有可能真的如同某些空想社會主義者所期盼的那樣“卷土重來”，那時人們又要再受一次前蘇聯(lián)人民所受過的欺蒙和磨難。幸好前蘇聯(lián)人民所受的欺蒙和磨難已經達到了無以復加的極限，這樣才能確保專制空想社會主義永遠不可能死灰復燃。

我們相信未來的歷史學家屬于歷史唯物主義者。他們將站在人類歷史長河的制高點上，對于以“蘇聯(lián)”命名的這段既無先例、又無后繼的特殊歷史這樣蓋棺論定:人類在20世紀，以犧牲十幾個國家的幾千萬人為代價，終于宣告流傳了500多年的空想社會主義信仰徹底破產，從而為恢復和發(fā)展本真科學社會主義掃除了最大的障礙，使得全人類在信息化過渡時期得以在地球上順利建成共產主義形態(tài)，從而為人類在下一個歷史階段開創(chuàng)宇宙文明創(chuàng)設了必要條件。

［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巻［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列寧.哲學筆記.

［3］列寧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列寧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李肇星.史鑒清明 理念溫暖——評《全球化背景下的中國大黨建》［J］.新華文摘，20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