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霍虹
[摘 要]以長征為題材的詩集《雪葬》具有濃厚的歷史意識。詩人胡世宗兩次重走長征路,不斷開掘深化自己以軍人意識為核心的歷史意識,形成了以“人”為主題的主觀歷史意識,通過對長征途中普通個體生命的詩化解讀,表達了詩人對人性的思考,對生命的尊重,以及對生命過程的價值和意義的深度追問。同時,胡世宗的主觀歷史意識中又包含著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使命感,表現(xiàn)在通過歷史對現(xiàn)實的深刻反思、濃郁的民族憂患意識和對未來的殷切期望。
[關鍵詞]胡世宗;《雪葬》;歷史意識
[中圖分類號]I206.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2426(2017)05-0073-04
軍旅作家、詩人胡世宗于1975年和1986年先后兩次重走長征路,之后創(chuàng)作了一系列長征題材的文學作品,有1987年解放軍出版社出版的詩集《沉馬》,1991年遼寧教育出版社出版的《紅軍走過的地方》,1997年解放軍出版社出版的《鐵血洪流》等。2016年,紅軍長征勝利八十周年之際,詩人把當年未能收入到《沉馬》中的散詩歸攏在一起,還包括一些友人對其詩作的評論和往來信摘,結成詩集《雪葬》由白山出版社出版,作為對長征歷史、長征精神的紀念。
托波爾斯基說:“歷史和關于歷史的知識是民族意識的主要組成部分之一,也是任何民族之所以為民族的基本條件之一。”[1]歷史是一個民族的共同記憶,對歷史的表述是傳承民族精神文化傳統(tǒng)的主要方式之一,也是形成并增強同一民族身份認同和凝聚力的必要條件,有關中國工農(nóng)紅軍長征這段歷史的記述更是如此。長征史是我們民族寶貴的精神財富,《雪葬》對長征史的表述載錄了我們民族先烈的偉業(yè),為后人提供參照、樹立典范,后人對民族先輩的敬仰及對民族精神傳統(tǒng)的繼承和發(fā)揚,是歷史意識的重要表征。“歷史意識就是人對歷史的感性體驗和理性認知。這些感性體驗和理性認知在人心理中蓄積既久,于是凝結、升華為人關照歷史與生活、探索人生和世界時的一種眼光、一種襟懷氣度、一種思維觀念和思維方法?!盵2]胡世宗兩次重走長征路沿途記錄、理解、感悟歷史事件、歷史人物,再用詩歌這種文體樣式去表達他的感性體驗,滲透了自己強烈的主觀歷史意識,實現(xiàn)了對歷史意識的深度追求。主觀歷史意識的滲透使《雪葬》具有極強的藝術張力,這種藝術感染力能夠引發(fā)人們更深刻的理性思考,包括對民族、自我過往的思索積淀,也包括對現(xiàn)實的探察和未來的籌劃,在當下社會具有很大的現(xiàn)實意義。
一、歷史意識的自覺開掘
“以詩證史”、“文史互通”的傳統(tǒng)在中國由來已久。歷史意識對于作家存在巨大影響,對于作家來說,歷史不僅僅是過去的事實,它實際上也是一個巨大的文本,每一位作家或者說每一個人都是這個文本的閱讀者和闡釋者。“歷史是文本的,面對同一個歷史文本,不同的創(chuàng)作主體闡釋出種種不同的涵義,因而歷史文本有著鮮明的主體特征。不同的主體有著不同的立場、觀點和視野,有著不同的主體意識。不同的主體意識決定著主體在闡釋歷史文本時打上深深的主體性印記?!盵3]作家文化心理中歷史意識的形成和自覺開掘直接關涉著作品的內(nèi)涵。
胡世宗的歷史意識和他的軍人身份密不可分。胡世宗1962年應征入伍,成為一名軍人,常年生活在軍營,勤奮刻苦,軍隊的學習、生活磨練了他堅韌的意志力,也塑成了他堅定的信仰和崇高的軍人意識。這些濃厚的主體意識,必然影響著他對歷史的理解,是詩人歷史意識的一部分,已經(jīng)融入到他的血液中,詩人說過“真誠的信仰,是一個人乃至一個政黨、一支革命隊伍、一個民族的精神支柱??!……投身于自己信仰的事業(yè),數(shù)十年不發(fā)生絲毫動搖,這是難能可貴的?!盵4]這種以軍人意識為核心的歷史意識必然會滲透到作品中,形成一定的創(chuàng)作傾向性。傾向性是必然會存在的,這無可厚非。恩格斯告訴敏·考茨基“我決不反對傾向詩本身”,關鍵在于怎么表現(xiàn),“傾向應當從場面和情節(jié)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而不應當特別把它指出來”。[5]胡世宗的詩歌基本上做到這一點,他努力從情節(jié)和場面出發(fā)盡量弱化自己的政治信仰傾向性的表達,讓自己的信念隱在詩歌的字里行間?!堆┰帷吩娭胁捎煤钋夷毜囊庀髞硐笳?,意味深長,把詩人的信仰傾向和政治理想表達的自然、質樸而且情感真摯,能打動人心,能給讀者帶來審美的愉悅。在《雪葬》這首詩的結尾,有兩個戰(zhàn)士的對話,一個擔心地問:“會不會化了?”另一個回答:“不會化!那是大)山,一萬年也是它!”這是一種象征,意蘊著紅軍烈士永垂不朽,長征精神萬代相傳,也象征了詩人堅定的信仰和理想?!赌寥酥印分杏袀€長征時流落在草原的小紅軍,從此成了牧人的兒子,一直生活在藏民間,成為一個地道的藏族老漢,改變了習慣和語言,看不出一點破綻,只是在他陳舊的帳篷頂端,有一顆小紅星光芒耀眼,那是革命的信物,成了他終生的紀念。那顆小紅星,不只是流落紅軍其實也是詩人心中部隊情節(jié)的象征。
對于長征歷史題材的選擇是胡世宗軍人意識的體現(xiàn),也是他自覺開掘深化自我歷史意識的努力。在完成這一偉大革命歷史題材的表現(xiàn)過程中,他不畏艱苦,兩次執(zhí)著地踏上長征的征程!在新長征路上,他親身體驗著前輩走過的艱難。那些經(jīng)歷過長征的老鄉(xiāng)、老紅軍親自給詩人講述震撼人心的真實故事。1932年參軍的老紅軍姜文生眼眶里含著淚水給他講“沉馬”的故事,這個情景太慘烈、太感人了,胡世宗當夜就激動得睡不著覺,把那幅景象凝固在激情奔涌的筆下。在1986年3月長征途中,胡世宗聽到一個小紅軍的悲壯故事,“那個晚上,外面冷風呼呼地叫,房間火爐里的柴火也滅了,窗外的天是漆黑的。我閉上眼,面前閃爍的全是火紅火紅的小果子……我為犧牲的小紅軍心疼,猜想著他向著小果子撲去時的情形,我眼里涌滿了淚水”[6]這些寶貴經(jīng)歷是難得的財富,它也激發(fā)了胡世宗身上與生俱來的詩人情懷,更激活了他強烈的主觀歷史意識。
歷史意識可以從主客觀兩方面來界定??陀^歷史意識是追求史實的客觀存在性,并在此基礎上深刻體味、感悟歷史中的悲苦與憂患,并激發(fā)出強烈的主體參與意識。主觀歷史意識,更強調“人對自身在歷史運動中的價值、地位、作用和意義的一種自覺”。[7]被激活了主觀歷史意識的詩人自覺地把目光投向歷史中的個體生命,表現(xiàn)歷史中“人”的自覺。狄德羅說:“歷史家只是簡單地、單純地寫下了所發(fā)生的事實,因此不一定盡他們的所能把人物突出;也沒有盡可能去感動人,去提起人的興趣。如果是詩人的話,他就會寫出一切他以為最動人的東西,他會假想出一些事件?!盵8]什么才是動人的東西?紅軍長征,在中國是無人不知的偉大歷史,不知點燃了多少文人的詩意情懷,多少人吟唱、歌詠它,但以此為題材的詩歌作品多以虛空蒼白的形象,空洞膚淺的贊美使長征詩歌失去詩意和審美快感。胡世宗兩次重走長征路的經(jīng)歷,使他能近距離去觸摸歷史中紅軍戰(zhàn)士的靈魂,親密的觸摸,觸動了詩人,使他在宏大敘事中看到了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把目光投向這些普通的個體生命,去講述他們的靈魂史,發(fā)掘“人”在歷史運動中最動人的部分。
二、對歷史中“人”的詩化解讀
黑格爾認為:“藝術作品應該揭示心靈和意志的較高遠的旨趣,本身是人道的有力量的東西”,“心靈中人類所共有的東西,是真正長存而且有力量的東西”[9]《雪葬》在題材上取自過去的時代,但因詩人在作品中表現(xiàn)出了“人”的主題,探討了“共通的普遍的人性”,從而使其具有了長存的基礎。
《雪葬》中的詩作大致有四類:一是記述長征史中紅軍群體赤誠、莊嚴的信仰,超人的勇氣和毅力,如《聽老赤衛(wèi)隊員唱〈國際歌〉》《遠去的傳奇》等。二是寫具有這樣意志品質的紅軍群體中的個體生命面對戰(zhàn)爭和苦難,在生死邊緣如何超越自己,以及在這種艱難超越過程中人性的閃光,如《沉馬》《雪葬》《向著火紅的小果子》《老祖母的情歌》等。三是銘記與尊敬。對今天仍健在的紅軍老英雄、老干部的生活和思想進行觀照,表達了后輩們對他們由衷的贊美、敬仰、學習之情,如《這老頭兒行善……》等。四是對長征史的感性表現(xiàn)上升到了理性思考,進行反思。由今天的幸福生活聯(lián)想對比當年紅軍的浴血奮戰(zhàn),思考后人在不忘前輩歷史的基礎上又該怎樣去傳承長征精神,如《紅軍的陵園》《婁山關剪影》等。也反思了黨和軍隊不能脫離人民群眾,軍民魚水情的關系是長征勝利的原因也是今后我軍我黨不能拋棄的信條,如《落葉》《二叔》等。在內(nèi)容方面,我們發(fā)現(xiàn)詩人都是以“人”為旨歸。
然而,胡世宗并沒有寫彪炳史冊的巨人,他所描寫謳歌的是普通的個體生命。首先關注戰(zhàn)爭與人性的沖突,深刻揭示了人性在歷史環(huán)境中的存在狀態(tài)。《向著火紅的小果子》里饑餓的小號手出現(xiàn)幻覺,不顧一切去追逐眼前閃現(xiàn)的一枚火紅的小果子,深陷沼澤,留下的是他永遠純凈明亮稚氣充滿憧憬的眼神;《老祖母的情歌》里有一位老祖母,因為當初“等不了那么久”嫁給一個木匠,她“輕易不開口”,但對著自己四歲的小孫女,輕聲忘情地唱出“叫一聲/我的那個情哥哥呦”,這首歌幾十年“釀在她的心頭”,是那么的醇厚;《寡婦村》里十七位少婦送郎遠征他鄉(xiāng),她們的青春、期盼、渴望是多么的真切,她們獨自承擔了一切苦難。在苦難的環(huán)境下人最基本的生存欲望得不到滿足,詩人繼而關注面對困境時,人如何用自己堅定的信仰強大的意志力對自然、自我進行艱難地超越,以及在超越過程中人性的閃光?!冻榴R》中一匹“將沒頂于泥沼”的軍馬無望地掙扎,馬已救不下,馬肉可以割下來吃,餓得眼睛發(fā)藍的士兵因為它發(fā)生了爭執(zhí)甚至廝打,痛心的淚水嘩嘩流下,最終“那匹馬/整個地沉沒了/……天邊殘留著/一片馬血樣/鮮淋淋的晚霞”,人道的力量戰(zhàn)勝了饑餓,戰(zhàn)勝了自我,帶給讀者沉甸甸的感動?!豆钠ぁ分叙囸I無比、疲憊不堪的九個紅軍小戰(zhàn)士一餐“鼓皮宴”,路上再沒了鼓聲,九個小紅軍的生命卻得到延續(xù),希望的種子得以播撒?!堆┰帷分械瓜碌谋谎┰岬睦习嚅L,虔誠地唱了幾十年《國際歌》的老赤衛(wèi)隊員,把御寒的冬衣讓給戰(zhàn)士,自己被凍餓而亡的軍需處長……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可以被打敗,在生與死的搏斗中,歷經(jīng)磨難和痛苦,付出生命也不屈服,永遠堅勇地跋涉在尋求崇高自我的路途中。胡世宗的長征史詩之所以帶給人心靈的震撼,就在于他超越了特定的歷史時代,引發(fā)我們對自我人生對人性的深刻省察。再有,對英雄的銘記和贊美。英雄也是人,他們也有喜怒哀樂,他們就生活在我們中間?!秾④姷木犹m》中的將軍在六十歲生日那天買了六盆君子蘭,將軍披衣看花,將軍也愛美,而且尤其愛得大膽,“將軍一生炸毀多少反動的堡壘/剪斷多少敵軍的鐵絲網(wǎng)……為著人世間的花兒/開得更加絢麗,鮮艷!”《他帶過千軍萬馬》中曾帶過千軍萬馬的將軍,如今只帶家中一個最小的成員,和他的寶貝孫孫,形影不離。胡世宗并沒有從戰(zhàn)場上浴血奮戰(zhàn)、工作中兢兢業(yè)業(yè)的場景中去贊美、歌詠英雄和老干部,而是著意表現(xiàn)這些英雄和老干部們在沒有了職權、退居顯要位置之后的生活,以人生的尺度去衡量他們,在這一尺度下,他們也不再是蒼白的高大形象,而是有血有肉的真正的值得尊敬的“人”!
《雪葬》就是人的歷史,詩人在歷史人物身上進行自我主觀歷史意識的滲透,表達了對人性的思考,對生命的尊重,以及對生命過程的價值和意義的深度追問?!安皇俏覀冊u判過去,而是過去以其他生產(chǎn)模式的巨大差異來評判我們,讓我們明白我們曾經(jīng)不是、我們不再是、我們將不是的一切。正是在這層意義上,過去對我們講述我們自己所具有的實質上和未實現(xiàn)的‘人的潛力?!盵10]《長征——史詩》中寫道:“它昭示人類/透過最沉的暗夜/能看到希望的霞光/它使人類驚訝地發(fā)現(xiàn)/做為直立行走的有思維的動物/人體本身/能夠多么堅韌/能夠多么頑強/在征服和戰(zhàn)勝前進阻力時/能迸發(fā)出/多么巨大的能量”。[11]詩歌中歷史人物身上所蘊涵的的主觀歷史意識超越了時空的限制,連接歷史和現(xiàn)實,激起當代讀者的審美情感,使讀者能夠主動和長征史中的人物發(fā)生跨時代的心靈對話,進而反思并激勵自己繼續(xù)前行。
三、歷史河流中的“打撈者”
作為詩人的胡世宗,對歷史中普通個體的詩化解讀表達了他對生命的理解和尊重以及他對歷史的感性體驗和理性思考,形成了以“人”為永恒主題的主觀歷史意識。同時,作為軍人的胡世宗,他的主觀歷史意識中又包含著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使命感,表現(xiàn)在通過歷史對現(xiàn)實的深刻反思、濃郁的民族憂患意識和對未來殷切的期望。
新時期以來,隨著商品經(jīng)濟大潮在我國的涌動,中國人生活越來越西化、洋化,但離我們民族的優(yōu)秀精神文化傳統(tǒng)似乎越來越遠。實用主義,拜金主義盛行,文學為了迎合市場和大眾越來越快餐化、低俗化。我們的民族精神被許多人遺忘,在這樣一個背景下,《雪葬》的出版不只是一種紀念更是一種提醒。在《紅軍陵園》中,詩人寫道:“寂寞的是陵園/清靜的是陵園/不寂寞不清靜/只有清明這一天……花圈一放就是一年/到最后只剩下禿桿桿/風是人們的禱告/雨是人們的淚眼/一個背誦英語單詞的少女/穿一身水紅的衣衫/背靠大理石紀念碑/像在復述烈士的遺言/怕寂寞冷清的/是陵園陵園陵園/怕風吹雨淋的/是花圈花圈花圈”。這首詩語調平靜卻蘊含巨大情感容量和反思力度,擲地有聲發(fā)人深省。背誦英語單詞的少女,忙碌在各個崗位上的我們,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和平和幸福,這是先烈們的遺愿。但是,寂寞的陵園也警醒著我們,我們是否過于忙碌,前進的步伐有些輕?。课覀儾粦撏洑v史,忘記英雄,更不應該遺失英雄們傳給我們的寶貴精神財富,要多一些紀念,多一些反思,繼承這種優(yōu)秀的精神文化傳統(tǒng),這樣我們才能踏著先輩們開辟的大路堅實地走下去,否則,我們的路無法延伸,我們的靈魂應該感到愧疚、不安?!叮┰帷穼Υ诉M行有力質問,“假如在我們手下/出現(xiàn)敗筆/出現(xiàn)空白/或者把紙頁/涂抹得不成模樣/那些長眠于)山草地的先烈/都會紛紛站起來/怒指我們的脊梁/而且大聲地講:這些不肖的子孫/竟然狗尾續(xù)貂/多么可悲/多么荒唐/他們真是不成器/完全辜負了/我們的期望?!?
作家從事創(chuàng)作的動力是“以作家對人類博大深沉的愛,清醒的憂患意識和神圣的使命感為核心,以作家對自我實現(xiàn)的追求為外在形態(tài),以具體的文本創(chuàng)作為目的指向的有機系統(tǒng)?!盵12]法國文藝批評家羅杰·加洛蒂指出,藝術家的自由表現(xiàn)為“他不應該消極地反映或圖解一種在他之外,沒有他也已經(jīng)完全確立的現(xiàn)實。他不僅擔負著報道戰(zhàn)斗的任務,而且也是一個戰(zhàn)士,有他的歷史主動性和責任。對他和所有人一樣,問題不在于說明世界,而在于參加對世界的改造?!盵13]作為一位有強烈社會責任感和使命感的軍旅作家,一位有著詩人情懷的藝術家,胡世宗毅然登程,堅勇打撈,打撈長征歷史河流中鮮活的生命,對人生終極價值進行探尋,更是打撈我們民族中最閃耀的精神,參與對當代中華民族偉大精神的構建過程,也是對民族未來最有力的吶喊和召喚,正如詩歌《打撈》中所說,“我們在打撈/打撈半個世紀前、沉淀的長征/和長征的沉淀/打撈那些/金箔都無法與之相比的/亮閃閃的碎片……對當代和后代的炎黃子孫/對未來的世紀/對整個空間/做長久的/無聲的/卻是強悍的/發(fā)言/那是吶喊/也是召喚……”這被打撈的不朽的長征精神是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繼續(xù)屹立在世界之上的強大的精神支撐,也是我們每個平凡人在自己的學習、工作和生活中完全可以汲取的向上、向前的精神力量。
由此可見,《雪葬》深刻的歷史意識表現(xiàn)在對個體生命和我們民族的認識、反思、拷問并給予最殷切的期望。相信讀者在閱讀中一定會被書中厚重的歷史感所打動,不斷鞭策著、激發(fā)著自己思考,進一步去認識、找尋我們自身和民族的過去和未來……我們民族、個人的長征并沒有結束,長征精神指引我們繼續(x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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