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菁菁
[摘 要]《橘頌》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一首詠物四言詩。屈原不僅是在兩千多年前彪炳史冊,而且他為21世紀中國躋身于世界之林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屈原借歌頌楚地特有的柑橘樹忠于故土,來表達自己的愛國忠君之情和懷德自守的人生理想。文化負載詞是楚辭文化的集中體現(xiàn),詩人用多種多樣的文化負載詞表達著自己的美政理念、高潔品質(zhì)和人生理想。因此,類似于《橘頌》“剡棘”、“伯夷”文化信息的處理問題成了英譯過程中的難點和重點。本文認為,譯者應(yīng)在弗米爾翻譯目的論的指導(dǎo)下,謹慎仔細地處理這類富有文化內(nèi)涵的詞匯,力求將楚辭文化之精髓準確有效地傳遞到西方,以達到中國文化走出去的首要目的,提升祖國在世界上的話語權(quán)和文化影響力。
[關(guān)鍵詞]橘頌;剡棘;伯夷;文化內(nèi)涵;翻譯目的論
[中圖分類號] H315.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5-3437(2018)04-0102-04
一、 《橘頌》簡介
《橘頌》是《楚辭·九章》的其中一篇四言詠物抒情詩,被后人譽為“詠物之祖”,托物言志詩賦之典范。劉勰在《文心雕龍·頌贊》曾高度贊譽此詩“三閭橘頌,情采芬芳”,此詩文采飛揚,極富感染力,從古至今都被世人廣泛傳唱。屈原在被楚懷王放逐郢都期間,感慨萬千,寫下了這首短小精悍的曠世名作,他是最早歌頌?zāi)蠂俚脑娙?,他用擬人的手法塑造了南方橘樹的美好形象?!昂蠡始螛洌購品狻?,說橘樹是這天地萬物間的佳樹,傲然屹立于南國之地,生下來就只適應(yīng)楚國當?shù)氐乃?,無論何種力量都無法讓它適應(yīng)他國水土。在詩人眼中,橘樹的果實不僅外形美觀漂亮,燦爛奪目,“精色內(nèi)白”“文章爛兮”,而且蘊含著十分珍貴獨特的楚地特色的文化內(nèi)涵。
“橘”的產(chǎn)地在屈原的故里秭歸,是楚國本土最常見的一種果樹,具有鮮明的楚國民族特色和文化獨特性。橘樹在中國南方巫文化當中,有著十分特殊而神秘的隱喻?!堕夙灐防锩鎸懙溃吧罟屉y徙,廓其無求”“蘇世獨立,橫而不流”,意思是說由于橘樹的習(xí)性十分奇特,只能在楚地生長,天生不可移植,一旦離開南方,就難以成活。《晏子·春秋》說的“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即是這個道理。在常人眼里,橘的這種特點被視作固執(zhí)、不懂變通,但橘的渾然天成的秉性與屈原的身世品格是高度契合的,古書上說屈原是伴著奇異天象而生,是一位天生的楚國貴族,他畢生的理想和使命就是效忠楚王,振興楚國。由此可見,橘與詩人屈原的形象之間息息相關(guān),密不可分,少年屈原以橘樹“受命不遷,深固難徙”的特征來表達自己對楚國王室的忠誠和捍衛(wèi),誓與楚國共存亡的決心,以及對自己出身高貴的榮譽感,也抒發(fā)了屈原特立獨行、懷德自守的人生理想。
屈原流芳千古,他不僅屬于中國,也屬于世界。正如蘇聯(lián)著名漢學(xué)家費德林所言,“屈原詩歌是兼具獨特性與全人類性的”。1953年,屈原還被世界和平理事會列為世界“四大文化名人”之一,受到全世界人民的敬仰和紀念。他筆下的南國之橘蘊含了仁人志士“獨立不遷”、熱愛祖國、品行高潔的豐富文化內(nèi)涵,永遠被后世歌頌效法,尤其對現(xiàn)如今人們加強愛國主義精神,提高人文修養(yǎng),也很有借鑒意義。因此,中國楚辭文化得到超越時空的、國際性的翻譯和傳播,對于人類對自身的發(fā)展與思考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二、目的論視角下《橘頌》文化負載詞英譯
德國著名翻譯家漢斯·弗米爾在《普通翻譯理論框架》一書中首次提出了翻譯目的論(Skopos Theory)的基本原則,他認為“翻譯是一種以源文為基礎(chǔ)的、有目的的、人際間的跨文化言語交際行為”。翻譯目的論有三個基本原則:目的原則(skopos rule)、連貫原則(coherence rule)和忠實原則(fidelity rule)。目的原則是所有翻譯活動遵循的首要原則,其他兩者都要服從于目的原則。
本文聚焦的是其中的目的原則,該原則指的是翻譯要使譯文在譯文語境中發(fā)揮某種功能。那么,對于典籍文學(xué)翻譯而言,譯者該遵循怎樣的目的原則呢?譯者應(yīng)讓譯文發(fā)揮怎樣的功能呢?根據(jù)我國的當代國情,黨的十七大報告中提出了要“加強對外文化交流,增強中華文化國際影響力”。誠然,在21世紀全球化的今天,中國綜合國力逐漸增強,并重新躋身世界中心舞臺,這為讓中國文化“走出去”戰(zhàn)略提供了有力基礎(chǔ),而中國文化“走出去”反過來也有助于祖國在國際上提高威望,增強話語權(quán),發(fā)揮更大的國際作用。因此,譯者亦文化使者,肩上背負著的是弘揚中華民族的先進文化,推動世界和社會的發(fā)展與進步的重擔(dān)。在進行典籍翻譯時,應(yīng)不辱使命,要力求中國傳統(tǒng)文化“走出去”,增強祖國文化的軟實力,提升本國文化自信心。
正如巴斯奈特所言,“我們在翻譯時,不能冒險將翻譯的語言內(nèi)容和文化分開處理”。翻譯不是靜止的,并不簡單是語言文字之間的機械轉(zhuǎn)換,而是在特定的社會歷史文化背景下的一種交流溝通的過程。因此,文化信息的處理問題成了典籍文學(xué)翻譯中的難點和重點。文化負載詞是楚辭文化的集中體現(xiàn),這些詞匯的運用將屈原詩歌中濃厚的民族色彩和鮮明的文化個性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詩人用大量多樣的文化負載詞表達著自己的美政理念、高潔品質(zhì)和人生理想。然而,由于中西方文化淵源不同,思維方式和信仰觀念都有差異,這就客觀上為這些文化負載詞的翻譯造成了困難和障礙,無疑會給譯者帶來很多的挑戰(zhàn)。因此,本文認為,譯者應(yīng)謹慎仔細地處理這類詞匯,周全斟酌翻譯的方法和策略,力求將楚辭文化精髓準確有效地傳遞出去,以達到中國文化走出去,彰顯中國文化底蘊的首要目的。
近年來,從事《楚辭》翻譯工作的隊伍越來越龐大,中外譯界對楚辭的關(guān)注并不是偶然的,而是應(yīng)和了時代的要求。然而,各種英譯版本層出不窮、眼花繚亂,各版本譯者的英譯目的也不盡相同,有的譯者最關(guān)注詩歌韻律形式的一致,有的完全迎合西方讀者的文化審美和文化觀念,對原語文本進行完全歸化的處理,還有的帶著十分濃厚的宗教色彩??v觀近幾年的文獻,以傳播本國文化為首要目的的譯本還是相對較少的。接下來,筆者以《橘頌》中“剡棘”和“伯夷”這兩個文化負載詞為例,對比分析許淵沖、卓振英、楊憲益和戴乃迭各自的英譯版本,試論他們的英譯是否將其中的文化精髓準確有效地傳遞給目標語讀者,是否達到了傳播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第一目的。
三、“剡棘”文化意象英譯對比
在《橘頌》中,南國之橘是天地造化,上天恩賜,是枝繁果圓的一代嘉樹。小小贊物,道理深邃,橘是屈原對他自己身世的寫照,少年屈原,豐神朗秀,意氣風(fēng)發(fā)。他在出生之日伴隨著奇異的天象,高貴地降臨人間。詩人和橘之間十分相似,兩者的命運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兩者都有在楚國出生的高貴身世,都有“深固難徙”的一心一意的堅貞和忠誠,以及“橫而不流”的堅定操守和高潔正直的品格。其中有一句詩很關(guān)鍵,“曾枝剡棘,圓果摶兮”,此句的白話文意思為:橘子的層層枝葉間雖也長有“剡棘”,但那只是為了防范外來的侵害,而它貢獻給世人的,有“精色內(nèi)白”,光彩照人,又甜又美的無數(shù)“圓果”。
而在此詩中,“剡棘”的運用是蘊含著詩人的深意的,正如學(xué)者劉石林所言,“枝上的‘剡棘亦如剛正不可狎侮的正人。作者筆下的橘樹,是美的化身,崇高偉大,令人景仰膜拜,甚至連枝桿上扎人的‘剡棘也成了這美的形象的一部分,使人讀后對橘樹頓生景仰傾慕之情”?!柏摺?,即銳利、尖銳的意思,“剡棘”即尖尖的刺,尖刺銳利,護衛(wèi)著橘樹圓圓的果實,表現(xiàn)出橘樹自身帶有防范外部侵害的能力,它們保護著橘樹上的圓果免受外部的侵害。正是由于“剡棘”的守護,橘樹才得以安然無恙,修成正果,在楚國之地傲然屹立,此處的描寫,頓時令讀者心中燃起無限敬意。這一特征也很容易讓讀者聯(lián)想到剛正不阿、忠誠如一的屈原?!柏呒笔恰皥A果”的守衛(wèi)者,屈原是楚國的守衛(wèi)者。屈原的身上又何嘗不是“帶刺”的呢?而他身上的“剡棘”不是用來傷害楚王和楚國百姓的,而是為了抵御他國的威脅,為了轟擊別有用心之人的糖衣炮彈。正確把握“剡棘”的文化內(nèi)涵,對于有效準確地進行英譯,是十分關(guān)鍵的一步。
許淵沖、卓振英、楊憲益和戴乃迭,都是當代著名的翻譯家,且都譯過《楚辭》,他們的翻譯風(fēng)格各有千秋,各顯神通,而此處,筆者從翻譯目的論的視角來對比研究他們的英譯版本,分析這些英譯版本是否達到了傳遞源語中“剡棘”內(nèi)在文化信息的目的,是否有效準確地將中國傳統(tǒng)文化傳遞給西方讀者。我們先來看看他們各自的譯文。
“曾枝剡棘,圓果摶兮”。–《橘頌》
版本一:
Oh, dotted with many a prick,
What golden fruits your branches bear!–卓振英
版本二:
Yet Foliage and sharp thorns abound,
To guard the Fruit so ripe and round.–楊憲益和戴乃迭
版本三:
Your branches thick armed with sharp pine,
Are laden with fruit round and fine, oh! –許淵沖
三個版本對“剡棘”的英譯處理都不盡相同,分別為“many a prick”,“sharp thorns”,“sharp pine”。誠然,prick,thorn,pine都有“針、刺”的意思,但各自的文化內(nèi)涵大有不同。根據(jù)文獻記載,“prick”在西方文化中有“侮辱”之意,使用“prick”翻譯“剡棘”會給西方讀者帶來一些不雅的性聯(lián)想。其次,在英語詞匯中的“pine”沒有豐富的文化內(nèi)涵,它們只是幾種植物罷了。而很巧的是,在西方語言文化中,“thorn”是指帶刺的植物,防御其果實或莊稼,使其免受外傷,引申之意即為防范外來侵害,保護自身之物,這與“剡棘”的文化內(nèi)涵不謀而合,契合度非常高?!皌horn”既翻譯了“剡棘”的字面意思,并且解釋了它在《橘頌》中的文化內(nèi)涵,而恰巧英語文化中“thorn”有幾乎對等的文化含義,這樣一來,楊、戴兩位先生的“sharp thorns”英譯形神兼?zhèn)?,保留了原汁原味的源語情貌,相對來說更加成功,既完整保留了特有的中國文化表達方式,又達到了中西方文化交際的目的。而“many a prick”,“sharp pine”容易讓西方讀者費解,增加了西方讀者的閱讀負擔(dān),尚未達到預(yù)期的文化傳遞目的。
類似于“thorn”和“剡棘”文化內(nèi)涵的對等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知道,中英文化溝壑重重,懸殊多多,常常出現(xiàn)詞匯空缺。譯者只能苦苦尋覓,苦尋無果之后,也要盡可能地重現(xiàn)和傳遞源語文化負載詞的文化信息。
四、“伯夷”文化內(nèi)涵英譯對比
在《橘頌》的最后,屈原升華了全詩,以“行比伯夷,置以為像兮”收尾,以南國之橘的精神堪比商朝末年的仁人志士“伯夷”。對于當代的讀者來說,伯夷是位陌生的歷史人物,但詩人以伯夷升華全詩,可見這位人物的重要性。根據(jù)古代文獻記載,伯夷的傳奇之處總共有三點。其一,“夷齊讓國,不食周粟?!辈膶幙绅I死,也不吃他國之糧,滿身錚錚傲骨之氣,渾然忠誠之士,抱節(jié)守志之人。其二,伯夷能夠忍受在首陽山做流民,將榮華富貴視為塵土,不為利誘,不為名惑,保持獨立之人格。其三,伯夷還敢冒死阻止文王討伐殷紂,叩馬而諫,雖行為有些過于迂腐偏執(zhí),但卻是一位正義感極強,情操高尚的知識分子,韓愈亦贊頌伯夷為“信道篤而自知明”。
屈原的很多事跡都與伯夷十分相像,都是身處亂世濁流之中,而貞于獨立,不隨波逐流,不見風(fēng)使舵。尤其是在楚懷王執(zhí)政時期,朝廷政治腐敗不堪,以“虎狼之國”聞名的秦國后又率兵攻破郢都,屈原看著楚國處于國家危亡邊緣卻無能為力,哀嘆自己的美政理想付之東流,絕望之際投汨羅江而亡,以身殉了自己的政治理想。屈原和伯夷精神相通,他們都是執(zhí)著忠誠的殉道者,而屈原所殉之道是捍衛(wèi)楚懷王和楚國,開創(chuàng)了忠君意識的風(fēng)氣。
縱觀屈子的一生,他始終愛國忠君,追求美政;敢于和王室小人做斗爭,眼里容不下沙子;果斷拒絕別國榮華富貴的誘惑,絕不做哪里有仕途就往哪里走的投機游士。要知道,屈原生活在國家內(nèi)外矛盾都十分尖銳的先秦時期,朝廷政治黑暗腐敗,不少人明哲保身,朝秦暮楚,與世俯仰,游說之士多如牛毛,只要能被任用,便可離開故國,去往他國服務(wù)。而屈原效仿伯夷,對此投機現(xiàn)象是十分不滿和不屑的,他是國家觀念極重之人,尤其看重“受命不遷”。伯夷的形象和事跡可以說是屈原一生立身行事的準則,是他用以砥礪志節(jié),激勵自己堅守節(jié)操,堅貞不移,忠于楚國,至死不渝的榜樣。理解了伯夷背后的人文故事,對于“伯夷”的英譯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我們先來看看三位譯家的英譯版本。
“行比伯夷,置以為像兮。”–《橘頌》
版本一:
As virtuous as Boyi th sage,
Youve a fine example for me! –卓振英
版本二:
Then BoYi as your standard take,
His Virtues as your model make. –楊憲益和戴乃迭
版本三:
Youre an example and inspirer,
And I am your humble admirer, oh! –許淵沖
卓先生的譯本為“Boyi th sage”,翻譯策略是音譯+釋義,美中不足的是sage這個詞不能完整解釋“伯夷”的文化內(nèi)涵。sage在英語字典中的意思是“圣人、智者、賢人”,更傾向于“有智慧的,超于常人”的哲學(xué)之意;而“伯夷”的“圣”更傾向于忠誠、正直、仁人志士的含義,兩者無法達到文化含義的對等。因此,“Boyi th sage”只是部分地傳遞了原語中“伯夷”的文化內(nèi)涵,還無法讓目標語讀者完整把握“伯夷”之精神核心。楊、戴兩位先生的譯本堅持忠實原則將其音譯為“Bo Yi”,只用了音譯,并未給出任何注釋,這樣經(jīng)常會導(dǎo)致外國讀者很難理解,無法將源語深層的文化含義傳達給讀者。
眾所周知,許老的“三美論”是一絕,他的詩詞翻譯幾乎達到了“美”的巔峰,但從傳播中國傳統(tǒng)文化為首要翻譯目的的視角來看,此處“伯夷”的英譯有待商榷。許老將其英譯為“an example and inspirer”,將“伯夷”二字直接抹去,并且只是部分地傳遞了“伯夷”身上蘊含的文化信息,并沒有道出“伯夷”的忠國愛民、品行高潔的核心精神。
典籍文學(xué)翻譯中經(jīng)常會有一些類似于“伯夷”這種帶有濃厚文化色彩的文化負載詞,有時候簡單的直譯不利于目標語讀者的理解和接受,另外由于它們在詩詞中有著重要作用,不可省略或不譯。因此,在英譯中,對“伯夷”這一文化形象進行具體的解釋,是十分必要的。筆者嘗試了“伯夷”在此處的翻譯,策略也是音譯+注釋:Bo Yi: He is remembered as an example in Chinese culture for his personal and moral virtue, loyalty, and pacifist idealism. 這樣的處理方式,點明了伯夷的忠誠正直,高潔品行,使源語文化信息損失降到最小,向目標語讀者交代了關(guān)于“伯夷”這一人物形象所要了解的背景知識,使讀者對此形象有更好的理解和把握。由于是詩歌類題材翻譯,因此,可以將釋義部分放在腳注,以免影響詩歌翻譯的格式。
五、結(jié)語
屈原,這個名字歷經(jīng)滄桑而歷久彌新,他是文學(xué)史上的豐碑人物,是一種值得效仿的人格范式,成為華夏兒女的人格標尺。屈子辭賦,日月高懸,他以流芳千古的人格魅力,當之無愧四大世界文化名人的美譽和殊榮。屈原的《楚辭》之獨特價值無與倫比,當今人們讀屈子辭賦,依然能強烈感受到心靈的洗禮和凈化,重拾心中久違的純之又純的崇高信仰,因此《楚辭》對于當代國內(nèi)外知識分子精神重建是具有重大的時代意義和現(xiàn)實意義的。習(xí)近平總書記曾在國內(nèi)外各種場合多次提到屈原,其中在2014年文藝工作座談會上提出大家要學(xué)習(xí)《楚辭》作品里的中國古代歷史,“繼承中華民族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從中汲取思想精華,結(jié)合新的實踐不斷發(fā)揚光大”。習(xí)總書記的話語也是對從事中國典籍文化翻譯的工作者的不斷激勵,屈原的《楚辭》是具有普世價值與人文精神的優(yōu)秀文學(xué)作品,值得譯介出去,傳播到世界,讓世界人民感受和學(xué)習(xí)屈原的人格魅力和思想精髓。
代表中國人民的個性的是屈原,一位絕望而執(zhí)著的楚國貴族,而《橘頌》恰恰就是屈原高尚人格和個性的一個縮影。橘樹熱戀故土的秉性與詩人的愛國忠君之情是高度一致的,屈原對楚國這片出生之地愛得深沉,橘樹這種“受命不遷,生南國兮”的傲然而立的意氣和堅忍不拔的神采,正好與他熱烈忠貞、清正高潔的愛國忠君情志相通。屈原的愛國精神,穿越時代的浩瀚云煙,歷久彌新。“剡棘”“伯夷”等文化負載詞的運用,都是詩人為了表達自己愿意以橘樹為師,以伯夷為榜樣,與之生死相交的愿望和志向,體現(xiàn)了詩人忠誠不渝的美質(zhì),純潔無私的高尚品德以及高潔正直的人格形象。
隨著中西文化交流日益密切,類似《楚辭》的典籍翻譯其實是不同民族文化之間的交流與溝通,也是傳播祖國文化的有效方式。對于新時期全球化的人們而言,更大程度地挖掘以屈原為代表的楚國文化內(nèi)涵,依然有著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如今的形勢也給譯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精通英漢雙語以及中西文化,可謂任重而道遠。譯者在文化負載詞的翻譯上,應(yīng)該在翻譯目的論(Skopos Theory)的指導(dǎo)下,以傳播中國傳統(tǒng)文化精髓為首要目的,靈活運用典籍翻譯中的文化對接策略和技巧,最大限度地保留和體現(xiàn)中國文化特色,讓西方讀者能夠欣賞到中國古詩詞中悠久的歷史文化,加深他們對中華民族璀璨文化的認知和了解,使世界真正感受到中國文化的魅力,也最終有利于中國文化“走出去”,有助于中國文化逐步站穩(wěn)于世界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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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任編輯:鐘 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