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翔,汪恭麗
(中國科學技術大學 人文與社會科學學院,安徽 合肥 230026)
“風險”一詞自從人類進入工業(yè)化社會以來就被廣泛提起,隨著經濟全球化發(fā)展步伐的加快,更是成為人們熱議的話題。這一方面體現在歷史發(fā)展的過程中,引發(fā)社會風險的因素不斷增加;另一方面也體現出人們的社會風險意識普遍覺醒。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貫徹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精神專題研討班上講話時指出的:“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我們在國際國內面臨的矛盾風險挑戰(zhàn)都不少,決不能掉以輕心”[1]。因此,當前我們不僅面對著眾多的國內風險,同時面臨的國際風險形勢也非常嚴峻。
當前,經濟全球化和政治多極化趨勢迅猛發(fā)展,和平與發(fā)展依然是時代的主題,互聯(lián)網技術升級并帶動經濟社會各個領域的技術更新,為世界經濟增長帶來了新的發(fā)展機遇。但是世界上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仍然存在,并局部顯露出升溫的跡象;恐怖主義依然威脅著人類的生存;經濟危機、地緣政治風險凸顯,金融風險、各種傳染病蔓延、生態(tài)環(huán)境污染、網絡犯罪等各種非傳統(tǒng)安全問題此起彼伏,并且問題蔓延性越來越強,每個國家都有可能隨時被卷入全球性的危機之中。國際社會風險呈現出許多新的時代特點。正是在這個背景下,習近平總書記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社會風險思想為指導,運用辯證性思維對當前國際社會風險問題進行了分析,同時提出了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重要理念。
“風險”一詞在蘇聯(lián)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爆發(fā)事件后引起了人們的普遍關注和探討,其在英文中是“Risk”,本意表示的是危機和冒險。所以從其本身的意思來看,“風險”是指不確定的,指向未來的,可能會發(fā)生的危險。在此基礎上,莫凡將廣義上的社會風險定義為:“社會風險是涵蓋經濟、政治、文化和公共領域的社會整體穩(wěn)定受到危害的可能性”[2]。從狹義角度來看,國際社會風險就是指國際社會上面臨的一切不確定的可能危害國際社會穩(wěn)定和人類生存的各種危機,是社會風險問題在國際層面的表現。進入21世紀以來國際社會面臨的威脅和挑戰(zhàn)不斷增多,并且風險涉及國際社會的各個領域和各個方面。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當前“世界經濟增長乏力,金融危機陰云不散,發(fā)展鴻溝日益突出,兵戎相見時有發(fā)生,冷戰(zhàn)思維和強權政治陰魂不散,恐怖主義、難民危機、重大傳染性疾病、氣候變化等非傳統(tǒng)安全威脅持續(xù)蔓延”[3]??梢钥闯隽暯娇倳泴H風險問題的思考主要體現在經濟、政治、安全、環(huán)境等幾個方面。
經濟是基礎,經濟領域的風險可能會引起國際社會各個領域風險的爆發(fā)。在當前的國際形勢中,經濟風險不容小覷。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言:“盡管世界經濟整體保持增長,但危機的深層次影響仍未消除,經濟增長新舊動能轉換尚未完成,各類風險加快積聚”[4]。目前,國際社會面臨的經濟風險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金融危機。自世界市場形成以來,一國的金融問題爆發(fā)極有可能演變成全球性的金融危機,對世界經濟有著極大的破壞性。因此,習近平總書記在G20峰會上多次提倡20國集團要進一步團結一致,共同防范應對金融危機,發(fā)揮世界經濟穩(wěn)定器的作用。二是逆全球化勢力抬頭。一些西方國家由于受到金融危機的影響,經濟發(fā)展受挫,就開始因噎廢食,實行貿易保護主義、單邊主義,公然反對經濟全球化,給世界經濟造成了極大的不穩(wěn)定性。三是經濟發(fā)展鴻溝拉大?!靶乱惠喛萍几锩彤a業(yè)變革引發(fā)深刻變化,貧富差距和社會矛盾壓力不斷增加,世界經濟再一次面臨歷史性的選擇”[4]。東西方國家之間的經濟發(fā)展差距拉大,無疑成為世界經濟可持續(xù)發(fā)展的巨大阻礙。
從國際法的層面來看,1648年《威斯特伐利亞和約》簽訂后,標志著主權國家間國際體系的建立,國家成為國際社會的行為主體。二戰(zhàn)后,為了維護世界秩序,成立了聯(lián)合國。但是世界并沒有因此太平,公正合理的國際秩序依舊沒有建立起來,國家間的政治較量導致了一系列的全球問題,其中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危害甚大。一些國家奉行“霸權思維”“零和思維”,信奉“修昔底德陷阱”,恣意干涉別國內政,武力解決國際爭端等行為嚴重威脅著世界的和平局勢,因此必須高度重視國際政治風險問題。習近平總書記認為防控國際政治風險,首先,需要構建公正合理的全球治理體系,各國之間互相尊重主權和領土不受侵犯,而國家間最好的交往方式就是協(xié)商?!皡f(xié)商是民主的重要形式,也應該成為現代國際治理的重要方法,要倡導以對話解爭端、以協(xié)商化分歧”[5]。其次,奉行正確的義利觀。放棄“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遵循“互利共贏”原則才能維護世界的持久和平。
如今中國面對的“國家安全內涵和外延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豐富,時空領域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寬廣,內外因素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復雜”[6]。這是習近平總書記對中國面臨的安全形勢的判斷,也體現出當今國際社會的安全問題復雜多變。當前國際社會不僅面臨著許多傳統(tǒng)安全威脅,如:恐怖主義、難民危機、自然災害頻發(fā)等,還面臨著嚴峻的非傳統(tǒng)安全問題,如網絡安全成為各國關心的重要問題,核安全關系著人類的生死存亡……在這樣復雜的安全形勢下,習近平總書記認為“沒有一個國家能憑一己之力謀求自身絕對安全,也沒有一個國家可以從別國的動蕩中收獲穩(wěn)定”[5]。整個國際社會都是命運相連的主體。
自然界是我們獲取生活資料的唯一來源,生態(tài)環(huán)境與人的生存發(fā)展息息相關。但是,進入工業(yè)社會以來,資本邏輯驅使著人們過度利用自然、污染自然、破壞自然,造成了嚴重生態(tài)問題。1972年“羅馬俱樂部”發(fā)表著名的《增長的極限》報告,該報告稱由于地球對人類活動的承載能力是有限的,人類活動愈是接近這種承載限度,就愈不可能兼顧或權衡其他因素;從這個意義上講,增長是有“極限”的[7]。如果人們無限度地破壞自然,將會造成地球的毀滅。造成人們過度破壞自然的原因主要有兩種:其一,資本邏輯的無限欲望。無止境的追求物質利益會造成對自然的無度掠取。其二,一些國家缺乏保護環(huán)境的責任意識。如有些國家在保護環(huán)境的問題上相互推托,無所作為。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在生態(tài)環(huán)境保護方面歷史欠賬太多,這項工作如果現在還不抓起來,將來的代價會更大”[8]。所以他倡導“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的”新理念,倡導“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新思想,提倡防范生態(tài)風險是國際社會共同的責任。
理論根源于現實,是對現實的反映,但是理論同樣需要繼承,要從前人的思想中汲取精華。習近平總書記的國際社會風險思想并不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而是在繼承前人思想成果的基礎之上,結合時代特點和現實特點所作的分析。
從理論淵源上看,主要繼承了馬克思主義社會風險思想。馬克思恩格斯一直重視風險問題,首先就體現在經濟領域,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馬克思在克服費爾巴哈關于人的抽象本質的觀點,吸收黑格爾辯證法的合理成分的基礎之上提出了“異化勞動”的理論,指出在資本主義社會勞動者自身與其勞動是對立的,揭露資本主義生產關系中固有的矛盾性,并在《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中進一步得出:“按照我們的觀點,一切歷史沖突都根源于生產力和交往形式之間的矛盾”[9]。在《1857-1858年經濟學手稿》以及《資本論》中,馬克思大量分析了資本主義社會中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沖突。最后預言,經濟危機是資本主義發(fā)展的必然現象,并且隨著世界歷史的發(fā)展,會造成普遍的世界經濟危機。同時,馬克思恩格斯還提出豐富的生態(tài)風險思想,例如恩格斯就警示道:“我們不要過分陶醉于我們人類對自然界的勝利。對于每一次這樣的勝利,自然界都對我們進行報復。每一次勝利,起初確實取得了我們預期的結果,但是往后和再往后卻發(fā)生完全不同的、出乎預料的影響,常常把最初的結果又消除了”[10]。這就是說人類無休止地征服自然的行為,會給人類造成巨大的生態(tài)危機。這些思想都為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國際風險思考提供了理論指導,是習近平總書記國際風險思考的思想基礎和根源。
從現實基礎上看,風險社會理論的主要創(chuàng)始人之一烏爾里?!へ惪酥赋龉I(yè)化發(fā)展把我們帶入了一個風險社會。而工業(yè)化的同時也就意味著全球化,那么也就意味著我們已經進入了一個“全球風險社會”[11]。這個“全球風險社會”就是貝克所說的:“由人為制造出來的不確定性”[12]。他認為,社會風險的產生是與人的行為相聯(lián)系的。人類進入到工業(yè)化社會,也就隨之進入到了一個“全球的風險社會”中,這個風險社會是與人的行為決策相關而產生的特定歷史階段。當然,貝克提出的這個思想也有反對者,例如瑪麗·道格拉斯和威爾德韋斯在《風險與文化》一書中就認為風險其實并沒有增加,只是進入到工業(yè)化社會后人們風險意識覺醒了。他們還從風險文化的角度探討了經濟風險、政治風險和自然風險。面對這種思想分歧,不用去深究誰對誰錯,至少貝克的理論為我們看待當前的國際風險問題提供了新的視角,那就是伴隨著工業(yè)化進一步發(fā)展,當前的國際風險和災難確實出現了許多新的情況和特點。主要體現在:①跨時空性。由于經濟全球化的發(fā)展,當今世界越來越成為一個相互依存相互影響的共同體,許多風險挑戰(zhàn)的出現都有可能會引發(fā)“蝴蝶效應”,蔓延整個世界,并對世界產生持久的影響。例如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機首先從美國的華爾街開始,然后迅速蔓延,最后形成全球性的金融危機,對世界經濟造成了巨大的傷害。直到現在,世界經濟還處在金融危機的深度恢復期。②破壞性。風險作為不確定的危險必然具有破壞性,而當今世界的風險破壞性是可以達到毀滅性的地步。各種核泄漏事件駭人聽聞,核武器的出現始終是懸在人們頭頂的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③突發(fā)性。當今世界的風險表現出明顯的突發(fā)性,即表現出查爾斯·佩羅所說的“正常性災難”增多。有些被我們認為不會發(fā)生的危險卻在某個時刻突然爆發(fā),危害甚大。例如國際上各種疫病、地震等災害都帶有突如其來的特點,讓人防不勝防。這些新的特點都需要引起人類的深思,是人類思考當今國際風險問題不容回避的現實因素。
思維的合理性依賴于思維方法的科學性。習近平總書記國際風險重要論述的科學性就在于它是在堅持馬克思主義社會風險思想的指導,在認真研究當前國際風險特點和把握世界發(fā)展大勢的基礎之上,運用唯物主義的辯證方法所得出的分析,深刻地體現出整體性、發(fā)展性、矛盾性的思維特點。
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認為,聯(lián)系具有普遍性,不存在獨立之物。同時聯(lián)系還具有多樣性,事物之間的聯(lián)系是多種多樣的,既有本質聯(lián)系又有非本質聯(lián)系、既有因果聯(lián)系又有內容與形式之間的聯(lián)系。這就指導我們看待問題時要堅持整體性的思維,把事物的各個部分聯(lián)系起來考慮,注意分析事物之間的不同聯(lián)系。習近平總書記在思考國際社會風險問題的過程中,注重遵循普遍聯(lián)系的原理,始終強調國內風險與國際風險相互聯(lián)系,經濟社會各方面風險相互依存。
宏觀思維、大局意識,這是習近平總書記對國際風險思想的重要論述的鮮明特點。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針對風險問題發(fā)表了許多看法,尤其是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堅決打好防范化解重大風險的攻堅戰(zhàn)”“提高防范和抵御安全風險能力”[13],多次提到風險問題。面對國際國內紛繁復雜的風險局勢,習近平總書記提出我們要立足整體,把握時代大局,方能透過現象認清歷史發(fā)展的本質。在這種思維方式指導下,他認為面對當前風險局勢我們需要堅持總體安全觀。首先,需要將國內和國際風險問題聯(lián)系起來思考,既要防范國內風險,又要防范國際風險?!皩惹蟀l(fā)展、求變革、求穩(wěn)定、建設平安中國,對外求和平、求合作、求共贏、建設和諧世界”[14]。當今世界正處在深度調整和變革的時期,各國越來越成為一個相互依存的整體,面對安全問題,沒有一個國家能夠獨善其身。所以各國將本國安全與世界安全聯(lián)系起來,共同應對風險挑戰(zhàn)才是符合歷史發(fā)展趨勢的生存之道。其次,需要樹立全面的風險意識,既要看到經濟領域存在的風險,又要看到政治、文化和生態(tài)等各個方面存在的危險因素。國際風險愈來愈表現出各種風險相互交織,傳統(tǒng)威脅和非傳統(tǒng)威脅相互滲透,當前我國面臨的風險內涵外延和時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豐富和復雜,迫切需要我們統(tǒng)籌兼顧各方的安全問題,從總體出發(fā),全面應對。
唯物辯證法的發(fā)展觀認為世界永遠處在一個不斷發(fā)展前進的過程之中,發(fā)展的前途總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和迂回的。要求我們要用發(fā)展的眼光看待一切事物,把握事物發(fā)展的各個階段性特征,從總體上研究事物的發(fā)展規(guī)律,即善于運用發(fā)展性思維。
“當今世界正在經歷新一輪大發(fā)展大變革大調整,各國經濟社會發(fā)展聯(lián)系日益密切,全球治理體系和國際秩序變革加速推進。同時,世界經濟深刻調整,保護主義、單邊主義抬頭,經濟全球化遭遇波折,多邊主義和自由貿易體制受到沖擊,不穩(wěn)定不確定因素依然很多,風險挑戰(zhàn)加劇”[15],這是習近平總書記對世界面臨的風險問題的科學判斷,體現出他對當前國際局勢的準確把握。隨著全球化以及政治多極化,國際風險問題日益突出,世界人民普遍發(fā)出“世界怎么了”的困惑。習近平總書記認為:“回答這個問題,首先要弄清楚一個最基本的問題,就是我們從哪里來、現在在哪里、將到哪里去?”[3]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特點,每個問題都應該放到具體的歷史階段中去考察,國際社會風險問題的新特點也必然打上了深深的時代烙印。所以分析和應對當前風險問題都應當把握時代趨勢、順應歷史潮流。就應對風險方面,習近平總書記提出“我們必須積極主動、未雨綢繆,見微知著、防微杜漸,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動仗,做好應對任何形式的矛盾風險挑戰(zhàn)的準備,做好經濟上、政治上、文化上、社會上、外交上、軍事上各種斗爭的準備,層層負責、人人擔當”[1]。應對風險不僅要解決問題,更重要的是防范問題,要堅守底線思維,注重防微杜漸。習近平總書記認為風險是會演化和蔓延的,現在安全的領域可能會演化出問題,小風險也有可能演化成大風險?!懊髡叻赖溣谖疵龋钦邎D患于將來”,運用發(fā)展眼光,防止風險積累,把風險扼殺在源頭上,才是積極應對當前國際風險問題的正確解決之道。
唯物辯證法認為矛盾即對立統(tǒng)一,存在于一切事物發(fā)展過程的始終,矛盾雙方相互依存并相互轉化。同時在事物發(fā)展過程的諸多矛盾中,存在矛盾發(fā)展的不平衡性,其中既有主要矛盾,又有非主要矛盾;既有矛盾的主要方面,又有矛盾的次要方面。因此,唯物辯證法的矛盾觀指導我們用辯證的思維方法分析和解決問題,堅持“兩點論”和“重點論”的統(tǒng)一,并善于運用矛盾之間相互轉化的特點,為事物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條件。
面對當前的國際社會風險局勢,人們普遍困惑的同時開始反省自身,其中有一種觀點就認為經濟全球化是造成全球風險頻發(fā)的罪魁禍首,并且一些逆全球化勢力也開始蠢蠢欲動。面對這種觀點,習近平總書記在世界經濟論壇2017年年會開幕式上的主旨演講中明確指出:“困擾世界的很多問題,并不是經濟全球化造成的”[16]。經濟全球化最開始是由資本主義國家的逐利行為所推動的,并在不斷擴大交易的基礎上形成了一個世界意義上的市場。它雖然給世界帶來了一些問題,但是促進了世界科技和經濟的騰飛,是不可阻擋的時代潮流。所以我們要運用好這把“雙刃劍”,既不能一棒子打死,又要堅持“兩點論”思維,調控好經濟全球化帶來的風險挑戰(zhàn),從而更好地造福人類。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外事工作會議上強調:我們“要充分估計國際格局發(fā)展演變的復雜性,更要看到世界多極化向前推進的態(tài)勢不會改變。要充分估計世界經濟調整的曲折性,更要看到經濟全球化進程不會改變。要充分估計國際矛盾和斗爭的尖銳性,更要看到和平與發(fā)展的時代主題不會改變。要充分估計國際秩序之爭的長期性,更要看到國際體系變革方向不會改變。要充分估計我國周邊環(huán)境中的不確定性,更要看到亞太地區(qū)總體繁榮穩(wěn)定的態(tài)勢不會改變”[17]。當前,雖然國際風險呈現出增多的趨勢,但從總體上來看,信息技術、人工智能等科學技術日益更新;全球正在進行新一輪的新舊動力轉換;創(chuàng)新為世界經濟增長帶來活力;和平與發(fā)展的時代主題沒有改變;世界發(fā)展面臨著新的出路,這是一個風險和機遇并存的時代。因此,我們謀發(fā)展、謀創(chuàng)新就需要運用矛盾思維,既要看到風險又要看到發(fā)展機遇,并積極創(chuàng)造條件善于將危機轉化為機遇,為世界發(fā)展增添新活力。正是在這種背景下習近平總書記提出要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構建公正合理的國際政治新秩序,為世界發(fā)展的紅利釋放提供更加廣闊的安全空間。
“理念引領行動,方向決定出路”,面對當今國際社會的發(fā)展特點和歷史趨勢,習近平總書記審時度勢,在運用科學思維對國際形勢進行思考的基礎之上,提出了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當前國際社會上風險頻發(fā)并愈演愈烈,主要是因為各主權國家之間存在著多方面的利益沖突,難以在應對解決風險問題上達成共識。一方面,各國越來越成為一個命運相依的共同體,風險的應對也難以憑借一國或幾國的力量加以解決。另一方面,各國缺乏共識基礎,在權利與責任問題上各執(zhí)一詞,沖突碰撞,造成了世界的動蕩和風險加劇。而人類命運共同體強調各國在應對風險問題上要加強交流與協(xié)作,凝聚共識,共同應對,堅持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xù)的新安全觀。倡導打造一個合作共贏的利益共同體、權責共擔的責任共同體、凝聚共識的文化共同體。它是應對國際社會風險問題的有效方案。
人的一切行為都離不開利益的驅使,利益自古以來都是促進各國聯(lián)系和交往的紐帶。正如馬克思說過:“人們?yōu)橹畩^斗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18]??v觀歷史,世界歷史的形成開始于資本主義的逐利行為,各類對抗和戰(zhàn)爭也源于各國之間利益沖突,因而共同利益也是各國團結合作應對風險及挑戰(zhàn)的基礎。例如2008年金融危機,從美國的華爾街蔓延到世界各國,在西方國家無力挽回局勢的情況下,求助于非西方國家,最后在各國共同努力下化解危機。因此,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提倡要打造一個合作共贏的利益共同體,加強各方的溝通交流,努力擴大各國的利益匯合點,增進彼此之間的利益融合。打造利益共同體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推動“一帶一路”深層次發(fā)展。“一帶一路”是習近平總書記為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所提出的實踐倡議。它依靠中國與相關國家既有的多邊合作平臺,倡導各國之間的互通、合作、共贏,加強政策協(xié)調和貿易往來,旨在促進沿線各國共同面對風險挑戰(zhàn),實現共同發(fā)展。自“一帶一路”倡議踐行以來,已經取得了多個國家和國際組織的廣泛好評和積極參與,推動了共贏發(fā)展和經濟全球化的深入發(fā)展。實踐證明“一帶一路”是加強國際合作共贏的有效平臺。二是促進“中國夢”和“世界夢”的深度耦合。自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發(fā)展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尤其是近年來,中國進一步推動全面深化改革,成為了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以至于國際上出現“中國速度”“中國模式”等話語。但是中國不走大國崛起傳統(tǒng)老路,而是不斷地通過自身發(fā)展,讓其他國家搭乘中國發(fā)展的“快車”,并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積極推動各國合作共贏。同時,中國在維護國際和平、疾病防治、環(huán)境治理、脫貧攻堅、環(huán)境治理等方面作出了突出貢獻。一個日益繁榮的中國將會在促進各國利益融合、共同應對國際風險方面發(fā)揮更加積極的作用。
應對風險存在一個責任主體的問題。如今各國之間相互依存,國際風險問題錯綜復雜,各種因素相互交織,所以存在責任主體多,容易造成責任不明確從而出現互相扯皮的現象。這在生態(tài)風險問題上就體現得尤為明顯,例如工業(yè)革命一開始是從西方國家開始的,隨后在資本積累的推動下,這些先發(fā)展起來的國家開始面向世界拓展國際市場,跨國公司就是最主要的手段。但是西方國家首先遷入發(fā)展中國家的就是一些高污染、高能耗企業(yè),造成了發(fā)展中國家嚴重的環(huán)境問題。如今,生態(tài)環(huán)境問題的解決已迫在眉睫,西方國家卻認為發(fā)展中國家應當承擔與他們同等甚至更高的責任,美國竟公然退出國際上應對環(huán)境問題的《巴黎協(xié)定》。這種主體不明確會導致有些國家存在僥幸心理,互相推諉,從而增加風險爆發(fā)的可能性。規(guī)范的機制是應對主體不明的有效途徑,打造權責共擔的責任共同體就需要一個公正合理的國際秩序。人類命運共同體構建起來的首要標志就在于是否構建起合理高效的全球治理體系?!叭蛑卫怼钡耐暾砟钚纬捎诶鋺?zhàn)以后,并在1995年聯(lián)合國發(fā)表的《天涯若比鄰》報告中被正式提出來,其提出的背景就是冷戰(zhàn)結束后爆發(fā)了一系列的全球問題,例如,霸權主義干涉、局部地區(qū)戰(zhàn)爭、環(huán)境污染等。這些問題的出現讓人們希望通過打造一個各國共同參與的全球治理系統(tǒng),把世界當作一個整體來治理,各方共同協(xié)商制定公平的國際規(guī)則協(xié)議、國際法律和條例等,從而打破傳統(tǒng)的國際關系理論中“一元二分”的思維模式。公正合理的全球治理體系將把世界各國都納入風險的責任主體之中,不論發(fā)達國家還是發(fā)展中國家,所有問題的解決都離不開各國共同協(xié)商努力。但是符合當前歷史發(fā)展趨勢全球治理體系尚在醞釀和形成之中,前途依然充滿荊棘。
文化是一種“軟實力”,與軍事力量、科技力量、經濟力量等“硬實力”不同,它是一種精神方面的力量,其核心是價值觀力量,主要表現為“能夠影響他國意愿的無形精神力,包括政治制度的吸引力、價值觀的感召力、文化的感染力、外交的說服力、國際信譽以及領導人與國民形象的魅力”[19],它在國家各方面的實力中具有重要的作用,一直以來都成為各大國角逐的重要領域。原因就在于文化尤其是價值觀具有建構的功能,人的任何行為都離不開一定的價值觀指導,也就是說信奉什么樣的價值觀就必然導致相應的行為。因此,能否構建起共面風險挑戰(zhàn)的國際社會則依賴于各國是奉行零和思維的“叢林法則”,還是合作共贏思維的“人類命運共同體”,構建具有人類共命運的價值共識的文化共同體有助于各國步調一致,共擔風險。這就需要從以下幾個方面來努力:首先,在建構人類命運共同體過程中要深入挖掘人類命運共同體中的優(yōu)秀中華文化元素,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是在中國提出來的,它廣泛地吸收了中華文化中包含的固有的“大同”“天下為公”等思想,彰顯著中華文化中求和平、謀發(fā)展、促合作的大國情懷。這些都能為國際社會的團結合作提供深厚的思想基礎。其次,借助新媒體增強中國的話語力量。思想如何能起到引領行為的作用,最主要的就是要得到廣泛傳播。目前互聯(lián)網技術已經把各國連接成一個信息大熔爐,網絡成為傳播信息的重要陣地。中國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可以借助網絡力量向全世界闡釋其含義、內容、意義,擴大影響力。最后協(xié)商是達成共識的有效途徑。各種文明之間相互交流,在和而不同原則的指導下尋求文明共性,從而凝聚價值共識,構建各國共面風險的理性基礎。
綜上所述,國際社會面臨的風險問題呈現出越發(fā)嚴重的態(tài)勢,對整個人類社會的生存發(fā)展造成威脅,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提出則為應對當前國際社會風險挑戰(zhàn)提供了啟示,它是應對當前問題的有效方案。